侯府庶女只想吃瓜by寒苍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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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你连李阁老的拜见请求都拒绝了,李阁老那可是三朝元老,如今上折子是再理所应当的事情了,可你竟然全然不顾,谁知道你心里藏着什么主意?”
身处后宫四十余年,平妃也算是忍够了,今日无论如何他也要进去见皇上一面,知道情况才好做接下来的应对。
如果皇上真的不大好了,那他们这边的人就要赶紧做准备了。武王是长子,想到这个平妃的嘴角都要翘起来了。
容贵妃见平妃这个样子,心里也十分生气,她感觉自己脑袋嗡了一下,好不容易在身边丫鬟的扶持下才稳定下来。
“你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语,皇上就在那里,有数十位乾清宫的宫人以及好几位太医看着,乾清宫之中的宫人都是皇上用几十年的老人了。断断不会欺瞒于别人,江太医以及数位太医也在太医院几十年了,他们日日都能见到皇上的情形,又有什么可欺骗的呢?你不相信我,但你不能相信乾清宫中人以及数位太医。”
听到容贵妃这样子说,皇上身边的大太监王公公站起来说到:“容贵妃娘娘所言句是事实,我等皆可作证。江院首虽然并不在这里,可现下还有当值的胡太医,他也是可以作证的。”
平妃听到这样子的话心里也是有一些担心,但是无论如何她也是要进去的,她今天闹这一场,如果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不是白来了吗?
于是平妃对着王公公喊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沆瀣一气,一起伙同起来,蒙骗我们骗天下人,我今日必须得见到皇上的情况。等将来若是皇上骂我,要责罚于我,我定然领受。但是我实在担心皇上,今天必须得见到皇上一面才行,这也算是为皇上尽忠了。”
说完之后平妃不懂容贵妃反应,直接领着自己的丫鬟,想要强闯乾清宫。
简若宁听着云知绘声绘色的讲述,觉得有一些魔幻,平妃,这真的是魔怔了吗?强闯乾清宫?
这是她一个嫔妃应该做的事情吗?这样子的后果有多严重难道她不知道吗?还是她笃定说皇上如今一定有问题?所以才不顾一切的想要见到皇上一面?
所以简若宁急切的问道:“那接下来呢,平妃娘娘见到皇上了吗?”
“没有,太后娘娘得到了消息,说是平妃娘娘过于担心,皇上一时有一些疯癫让侍卫押着平妃娘娘回自己宫中了,并且还给平妃娘娘禁足了一个月。”
听到这个消息简若宁才放下心来,既然太后插手了,那想来应该情况并没有云知说的那么严重。
只不过简若宁看云知似乎还有一些吞吞吐吐的,有些疑问:“怎么还有别的事情吗?”
“听说平妃娘娘回到自己宫中之后就砸了许多物件,竟,竟然骂到了太后头上。”
听到这里,简若宁也有一些不敢相信。虽然她觉得平妃是个蠢人,但是她没想到平妃会这么蠢,她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一些蹊跷。
“这事果真?平妃娘娘就算是愚蠢,也不至于到如今的地步吧。”辱骂太后,这是要作死吗?谁不知道皇上无比尊敬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可是皇上的生母啊。
如果平妃真的这样子的话,那不仅是不孝,更是大不敬,凭着一条,她的项上人头就已经可以落地了。
“奴婢也不知道这事是不是真的,但是奴婢去问的时候,许多人家都是这样说的。他们应该也不敢确定吧。”
于是简若宁自己一个人待在书房里,静静的在想这件事。想大半个时辰,简若宁才想出来,这其中的问题在哪里。
云知虽然打听消息的能力比较强,但是皇宫之中的事情,她怎么能够这么快的知道呢?
且云知刚才说这番话的时候提到了一点,说是京城中许多人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这就说明这个消息是从皇宫之中露出来的。
而如今是谁管着后宫呢?是容贵妃。
在云知的描述当中,平妃娘娘十分的蠢,并且不讲礼数,一不小心就要动武。甚至云知将这件事情讲出了逼宫的态势。
但是就看太后娘娘的处罚,只是禁足一个月,说明事情或许并没有描述起来那么糟糕。若是容贵妃在这事情上面添油加醋,那外人其实也不知道。
简若宁觉得,这件事情一定是假的,她相信平妃没有那么机灵,但是大不敬的罪名太严重,这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承担得起的,武王也不能。
如果平妃真的这样子说了,那不仅是她,武王说不定都要被逐出皇室,就算是为了儿子,平妃都不会这样的。
于是简若宁让云知去打听,如今京城之中,对于这件事情是个什么说法?大家对平妃娘娘的态度如何,感官如何。
三五日后云知过来回禀简若宁。“如今京城之中都说平妃娘娘和武王一样,都是一个十分粗鲁,不讲理说不知礼节。并且说她蠢笨,倒也有人说她对太后不敬,但是后头的涉及到的消息严重,这些人也不敢乱说,打听了七八家,只有一家有这样的想法,大多是说前头那些。”
这就是了,简若宁觉得这件事情或许从头到尾都是容贵妃在给平妃下套。
或许皇上的病是真,但是平妃能够做出这样子的行为,说不定是因为容贵妃瞒她瞒的最紧的,说不定平妃是真的一点消息都得不到,急了,说不定容贵妃还派人挑唆说是皇上如今不好,然后说些自己的坏话,挑唆平妃闹事,把水搅浑。
这样平妃就会为了自己的利益站出来,要求非要见皇上不可。
等这件事情过去,容贵妃侍疾辛苦,还要被不讲理的平妃刁难,是一个受害者。而平妃做出强闯乾清宫这样子的事情,就是加害者。
虽然有的时候名声这种东西并不要紧,但是人人都是有偏向的,就像是孙氏偏心自己的儿子,而忽视靖王妃一样,一个人很难做到绝对中立,像如今这等紧要关头,一点点风吹草动,那都是可以影响战局的关键。
皇上如果真的病了的话,那劣势的一方是容贵妃以及贤王这边,但是容贵妃使出这样子的一招,就算等到个三五日过后说皇上的病是真的,其他人也会觉得平妃无理取闹。就又将两个人扳到同一水平线上了。
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情况,还要看接下来的情况到底如何?容贵妃如果真的借着这段时间揭穿皇上的病的话,那说不定这件事情就是简若宁想的那个样子了。
而简若宁甚至没有等太长的时间就提前知道了这件事情应是什么样子的结局。
因为卫衡回来了,还带来了这件事情新的消息。
“我从贤王那里打听出来说是容贵妃娘娘不打算再隐瞒皇上的病了,只怕是后日,京城中的人就应该知道了。平妃在宫中闹事的事情,只怕是容贵妃故意的。”
简若宁并不怀疑卫衡能猜到事情的真相,她有她的渠道,卫衡自然也有卫衡的。
而随后简若宁在想,如果皇上病了的消息,真的被公布的话,那这京城之中怕是没有一天可以安稳的了。
皇上已经六十多了,他如今的身体情况就算是突然哪一天就死了,也是有可能的。到时候京城必定大乱。
武王和贤王究竟谁会胜出,如果其中一方做上了这个宝座的,必定血洗另外一方的人,只怕是小半年不得安稳。
京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家会倒霉。到时候朝廷的势力势必迎来一轮新的洗牌。
看着简若宁在沉思的样子卫衡有一些不忍打断她的思考,等简若宁回神之后,卫衡才问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不知道将来会有多少人家因此家破人亡。”
卫衡到不知道简若宁想的是这个,但是他也明白这种情绪,争储,夺嫡虽然说着简单,但是实际上每一次的碰撞都是要用人命去填的。
于是他抱住简若宁,在她耳边轻轻安慰道:“我一定会保你无事的。”
他这样子简若宁倒是有一些不好意思。但是她也没推开卫衡。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呆了一会儿,之后卫衡才说:“如果京城中水真的浑了,或许我想查的事情就能查出来了。”
简若宁知道他在说什么:“大哥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对,可能是因为皇上病重,京城之中的势力蠢蠢欲动,贤王急需安抚身边的人。我毕竟上过战场,手底下也有兵。如果到时候真的和武王碰上的话,保不定还要用我。他倒是对我多信任了几分。
借此机会我也深入的摸索了一番。已经大概知道该怎么走了,有了一些线索,只不过还需要细细的查清楚。如果京城中的水更浑了的话,浑水摸鱼说不定我就能找到大哥,当时是如何去世的了。”
简若宁自然知道这事情危险,但是她也知道这事是卫衡解不开的心结,于是也没有劝阻他,只是平静地对他说:“保护好自己,我等你回来。”
卫衡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嗯。”算是承诺。
没多久,皇上病重的消息被公布了出来,京城之中的局势瞬间就有了变化。
就像是被微波炉打了许久的水一样。其实已经到达了沸点。只需要被拿出来就会沸腾。
如今的京城,两边互不相让。武王抢着要见皇上,八尺大汉哭的情真意切,说着自己不能没有父亲。求容贵妃让他见一见父皇。
而如今这消息已经被公布出来,也就没有什么可以瞒倒的了,容贵妃自然是让武王见到了皇上。
武王一进去就看到了躺在床榻之上的父亲。因为身在病中,皇上瘦了大概得有十几斤。看起来形如枯槁,的确是病了许久的样子。
刚开始武王还有一些惊讶。他印象中的父皇从来都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印象中的父皇是威武勇猛,十分严苛的严父,但如今他的父皇躺在床上,仿佛只是一位普通的老人,随时都有可能去了。
随之而来的情绪是心疼,这毕竟是他的父亲,虽然天家亲情淡薄,但是如今的皇上只是少只有六位,成年了的,四十来岁的也只有前四位。
而如今太子已然出局,靖王又先天腿上有疾。剩下的就只有武王和贤王两位皇子,所以皇上对他们两个人的注意力也会天然的多一些。虽然武王并不觉得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慈父,但他的确也是有感觉到父亲对他的关注和在意的。
如今这么清静的人躺在病床之上只有呼吸连一句话都说不了,他心中自然也是痛的。可这种心疼的情绪也不过是片刻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武王想到了皇位,想到了,如果父皇真的不在了的话,那他作为父皇的长子,理应承继大宝得登帝位。到时候他就是新君。
按长幼尊卑,没有人可以和他争。他的势力虽然大多在西北,可毕竟也拉拢了那么多的武将,如果贤王真的要动手的话,他也是不怕的。
这个时候什么心痛什么惊讶,全部都被他可能成为天下之主的喜悦冲散了。
武王只要一想想,他就觉得高兴。甚至就连嘴角都有一些压不下去了。只能用衣袖捂着嘴巴大声的嚎啕,仿佛自己真的是一个孝子,看到父亲如今这个样子心痛难忍。
他母亲前段时间做下来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如今他更要恪守礼节,扮演一个孝子,或许名声上还能些许挽回。
他虽然不耻于贤王的那种行径,但是却也已经明白了天底下人就是要看你这一个态度。
随后武王就开始学这贤王的样子,说是要茹素三个月,并且在大相国寺,青云观,以及京城郊外的数十间寺庙道观点灯敬香为皇上祈福。
这消息都不用打听,自然而然的就传到了简若宁的耳朵里,毕竟武王这个时候要做的就是张扬,他要向天下人宣布他是孝顺的。
云知听说他在佛前供的是一百来斤的海灯,要烧整整三个月。
“听说武王最近一直在为皇上进香,祈福沐浴斋戒,只怕这下有几万两银子都撒了出去。”
简若宁想了想,回到:“如果真的能成事的话,几万两银子算什么,这天下都是他的。”
武王面前现在吊着一根胡萝卜,而他就是看着这根胡萝卜的骡子,为了能得到这根胡萝卜,他是什么都愿意做的。
就算是不是为了即将得来的巨大的利益,这个时候武王和贤王也已经是水火不容的态势了。如果不能够获胜的话,等待他的即将是来自兄弟的痛击,虽然武王不一定会失去生命,但是他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到时候不论是爵位,家庭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都不会再有了。如果真的沦落到那般田地的话,其实简若宁觉得还不如直接痛痛快快的杀了武王,那样子的话或许武王还能更清净一些,也更自在一些。
至少武王不用受到折磨。如果真的将一个人身上所有的东西全部都剥去的话,那将是会是一种巨大的痛苦。
身份上的落差就足以毁掉这个人。赌赢和赌输的差距这么大,是个人都会竭尽所能,不惜任何代价,只为了赢。
所以几万两银子算什么呢?虽然听着数额巨大,但和眼前的利益,以及失败的后果比起来,那都不算什么,不值一提。
贤王自然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瞧这武王,做一个孝子。他对这行十分的熟悉。之前就已经因为为太后祈福,让皇上对她好感度上升了许多。如今做起来也是不曾多让。
并且贤王还总能想到一些新法子。他效仿二十四孝,亲自照顾皇上身体,宵衣旰食从不离开。就这样在短短的一个月当中世人就已经皆知,皇上养的两个儿子十分的孝顺,都是大孝子。
而靖王这个时候,自然也不可能花天酒地,他还是进皇宫看望一下自己的父皇,只不过可能是因为靖王从来没有在皇上身上取得过什么关注,且他天生腿上有疾,所以除非两位哥哥都死了,他也不可能得登帝位。
所以他对皇上的态度也不如我和贤王那么热烈。只不过是进宫看望了皇上三五次,不在两位哥哥的对比之下,显得那么不孝顺也就是了。
而就在两位皇子这样子的孝顺和亲自照顾之下,皇上竟然真的好转了,已经可以开始活动了。
这当然是武王不想看到的情况,但是他却也不可能亲自给自己的父亲下毒,让他悄无声息的死去。
不过也有可能是贤王和容贵妃也防范着这一手,皇上好起来自然是对他们的好处最大,起码还有斗的机会,要不然的话,他们母子两个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武王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所以只能看着父亲一天一天的在好转,而他没有任何办法。
听说就在皇上醒来那日,容贵妃亲自去佛堂跪了一天一夜,说是还愿,并且中途因为疲累过度晕倒了,皇上听见这话,再看看瘦了二三十斤的的容贵妃,自然是十分的感动。
再听说几个儿子都十分孝顺,尤其是武王和贤王,武王恨不得住在佛堂和道观,想法设法的为自己祈福,并且广寻天下名医,而贤王更是皇上醒来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见到儿子两眼乌青,瘦了好些,也觉得十分欣慰。
本来皇上康复是一件非常大的喜事,应该普天同庆,甚至大赦天下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就在皇上逐渐康复的这半个月之后。
西南来报,说是有小国在边境作乱,已有一城失守。本来大家对着这件事情都没有太多关注,边境经常会有敌人,骚乱也是正常的。
如今正值秋天,小国地力不足,粮食欠收,抢些粮食也不是什么太过令人惊讶的事情。
但是就在七日后,又一城沦陷了,且前方来报,说是南国集结了十万兵马,进犯大昭疆域。?
第158章 有喜
这消息来的突然,简直让人没有喘息的机会,这边才刚刚收到消息,那边就已经攻破了两座城。
本来朝堂上是不拿南国当回事的,边境小国,弹丸之地而已,又能掀起什么大风浪呢?
南国,南国,大昭南方的国家,连名字都起的这么随意,一听就知道大昭从来没有将这种小国家放在眼里。
更何况与大昭接壤的,成了气候的国家起码也十来个了,要是边境线上有点风吹草动就紧张,那大昭百姓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一般情况下,这种仗,是要打,毕竟抢粮食可以,但是抢土地不行,但是也不过派当地的军士去,一般情况下,也不过就是三四个月,等冬天过去了,也就没什么要紧的了。
由于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所以朝堂第一次收到战报的时候,只是按常规,派了离南国最近的将领李元带领西南一万精兵,两万卫兵,共计三万人去镇守。
当然,这还是据说南国出兵十万,人才多了点,要不然连这些人也都是没有的。
刚刚收到消息的时候,简若宁回娘家了一趟,和王清婉聊起此事,她还有些疑问:“听说南国出兵十万,怎么咱们才派三万人去,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少了?”
简若宁还在旁边逗乐乐,王清婉问第一声的时候她没听见,反倒是旁边简若暄媳妇章北舞解释道:
“大嫂,您听他们给你吹,这些小国,总共拿得出手的军队都不一定有十万人,怎么可能这么多人上战场呢?这上战场,最重要的是气势,说十万人听着多有气势啊!指不定真的来的有多少人呢。
我以前在北边,那种草原部落,说起来一个也是几千几万的,可实际上到地方一看,说的是几万,实际上也不过大几千人罢了,真正的有几万人的,那都是大部落了。里边真正能打的,去掉老弱病幼,又能剩几个呢?不过是说着好听,显得有威势一点罢了。”
这时简若宁也抱着乐乐过来了,听她们俩说这事,也说到:“南国的十万人,说不定连伙夫还有后边送补给的民夫都算上了,真正能上战场的,可能比咱们还少呢。”
现在还是封建社会,哪里来的那么多人打仗?简若宁当初一听十万这个数字就知道不对劲,只怕是真正上战场的连十分之一都没有。
十万人哪里是那么好凑起来的呢?不说别的,光是十万人的吃喝,就是天大的问题了。能供养的起十万人,南国也不需要来大昭抢粮食了。好些朝代,军户不上战场的时候也是要自己种地的,就是为了解决最紧要的吃饭问题。
这还只是最简单的一关,更难的还在后边呢,不论是身上的甲胄,还是手里的刺刀,那都是需要技术,需要人手的,不能说穿个布衣,拿个菜刀就让人家上战场吧,那不是打仗,那是送死。
若是南国真的出兵十万人,那南国也不会只是个小国,那就是大昭的大敌,还是一刻都补能马虎的大敌,时时刻刻防着的那种。
听见两个人都在解释,王清婉也终于放心了,笑了下说道:“那就好,这下我就放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孕,这一听打仗总是心下里不安稳,再一听这人数,当真是吓着了。”
王清婉此刻已经稍稍有些显怀了,只是月份小,有些看不出来。
“倒是难为你们两个在这里陪我说话了。”
章北舞摸了摸王清婉的肚子,笑着说道:“婆母总是说嫂子识大体,懂进退,又操持着一家子的事情不容易,如今还有孕了,叫我多来学学,也帮衬帮衬,咱们一家人,坐在一起说说话乐一乐也挺好的。”
其实除了这个,徐文珺还说了:“除了多学学,你也多沾沾孕气,这暄儿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回家一次,最近这一打仗,又练兵,又是整整一个月没回来了,你这膝下寂寞,去你大嫂子那里帮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了呢。”
章北舞性子豪爽,听见这话,也没害羞,搀着婆母的手,大大方方的就答应了。她知道婆母没恶意,她进门也三四年了,郎君屋子里就她一个,别的莺莺燕燕一概都没有,甚至有那种仗着长辈的身份劝自己给郎君纳个小的,也被婆母赶回去了。
章北舞还记得当时婆母是怎么说的:“你没孩子,不怪你,只怪暄儿不常回来,这两口子不在一起怎么能有孩子呢?就算是给他房里放个小的,能有什么用?还能凭空怀上不成?也就这几年了,过去了,让你大伯替他谋个清闲点的,能常回家的差事就好了,你们小两口也好早日有个后。”
当时章北舞就想,自己当真是嫁对了,起初娘还担心自己来着,说是简家举家回京城,到时候住在侯府,侯府家大业大的,光是简侯爷就有七个孩子,婆媳妯娌一大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处好,如今再看,自己当初嫁过来真是一点错没有。
不过这个话就不用告诉王清婉了,要不然显得有些功利,再加上小姑子也在,简若宁如今可也没孩子呢,最近听说她经常往家里跑,还常常去江家,看起来也是想要个孩子的,只是和自己一样,郎君在外头忙着,所以也没有,为了简若宁不尴尬,她还是不说了。
而此时的王清婉和简若宁已经在聊别的事情了,也不知道章北舞心里的想法。
从娘家回来,简若宁就着这事和卫衡还提了一嘴,顺着两个人就聊到了这场战事上去了。
“这之前皇上病着,贤王出尽了风头,如今战事一起,我倒是瞧着前儿武王妃在舒国公府扬眉吐气了。”
前儿的宴席本来简若宁是不想去的,可舒国公夫人盛情邀请,再加上去了还能看到简若鸢,简若宁就去了,谁知道其中最出风头的是武王妃呢?
虽然瞧着像是收着的,但是就像那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武王肯定是要请旨出征的。只是没过两天,皇上觉得南国不足为惧,只派了李将军,没用的上武王。
卫衡点了点头,武王最近的确有些张狂,大昭子民都盼望着平安,就他一个人盼着李将军战败,他好去彰显一下自己的能力。
简若宁又说道:“这个时候,他这样子的做派,武王府这样子的做派,只怕是皇上会不喜。”
卫衡应到:“所以才派了李将军,没派他。”
事情说不上有多严重,两个人也就聊了两句,就没再提了。
十一月底,大雪初至,简若宁就去给静安公主帮忙。
没有空调没有暖气的冬天,其实是不好熬的,为此,静安特地准备了许多驱寒的汤剂,在京城四处都设有据点,派发给穷苦百姓。
本来简若宁觉得没什么,只是忙了三四天,她总觉得身上不得劲儿,稍微干点什么就有点累。本来她以为是这两天算账,管各处的事务累着了,就给静安告了假,说是过两天再去。
休息了两天,简若宁感觉没什么了,就又去了,在静安那里还碰到了带着女儿的华安郡主。估摸着是简若宁不去,静安公主找来干活的。
越元舒小姑娘扎着小辫子,盘在头上,簪着小小的步摇,看着可爱极了。只是往常都极为热情要简若宁抱抱的小姑娘如今却推着不让简若宁抱。
本来简若宁还以为是小姑娘长大了,知道让人抱着不好了,不过来,也没在意。
等晚上,简若宁觉得算了一天账,头晕眼花的,就赶忙回去了,第二天仍然是腰肢酸软,贪睡不想起床。
本来这在冬天也是常事,可竹筱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她一向跟在简若宁身边照顾,细心周到,所以就劝简若宁:“世子妃请个郎中来看看吧,这寒冬腊月的,最易生病了,也是为了安心,就当是请个平安脉?”
简若宁不是不听劝的人,本来她想着,自己如今正年轻,就算是帮了静安几天忙,休息两天也应该好了,不应该虚成这个样子,是有些不对劲,难道是靖王妃下的手?
虽然靖王妃的哥哥已经问斩,孙氏也回了老家,靖王府内理应没有靖王妃得用的人了,但是事情总有个万一,她之前用的就是下毒这等阴毒法子,如今说不定也是,要是自己没防范的住,中了她的招就不好了。
府内现成有郎中,是简若宁新请来的,靖王妃的人被打发出去了之后,就是这位姜郎中在看诊,也已经几个月了。
姜郎中已经六十七了,也不用避讳,他一搭脉,也没说话,倒是让简若宁心里有些打鼓,看郎中表情,他是有些摸不准,难道自己真的中毒身体虚弱了?
想到这里,简若宁就觉得自己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轻敌,靖王妃好歹在王府几十年,自己怎么能在她败了之后就得意放松,给了对方可趁之机呢?
不过就在简若宁懊悔的时候,那位姜郎中终于说话了:“恭喜世子妃!您已经有孕一个月了!”
这话一出,简若宁先愣了,旁边的竹筱倒是反应快,直说道:“真的吗?我们世子妃有喜了?”
姜郎中摸了摸自己长长的胡须,道:“老朽行医几十年,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只是世子妃月份尚浅,还请不要劳累,不要受风,请静修为佳。”
这话一出,竹筱就信了,之前自己家姑娘不舒服不就是因为下着雪还出门去了静安公主府,还累了三四天,这郎中的确是有本事的。
“您看我们世子妃用不用再用点安胎的汤药?不瞒您说,世子妃前些日子劳累了,这才请了人来诊脉,可有大碍?”
姜郎中摇了摇头:“世子妃六脉调和,身体十分康健,或许只是劳累了,不妨事,好好养着就是了,不用吃药,若是不放心,我这里有食补的方子,等会儿交给姑娘。”
“那就再好不过了。”竹筱当即从内室给了姜郎中一个大大的红包:“多谢郎中,这是喜钱,还请郎中务必收着。”然后竹筱就送了姜郎中出门,顺便还从姜郎中那里知道了许多注意事项。
等她回来,就看到简若宁还坐在塌上出神,伸手摇了摇:“我的姑娘,这是高兴傻了?”
简若宁自然是看见了的,但是她总是觉得,自己很矛盾,起初从来没觉得自己会有个孩子,之后,又觉得有个孩子挺好,可如今,真的有了,简若宁怎么觉得这件事那么梦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