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庶女只想吃瓜by寒苍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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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翰林学士吴家,她家嫡次子的长女吴芸儿前年及笄的,因为男方守孝三年所以婚事又不成了,也有这个想法。
其实还有不少人家看上了他,不过最有竞争力的也就是这三家了,旁的不一定争得过这三家。你那边呢?你家亲戚多,是不是也有人看中的他的?”
简若宁掰着指头算了一下:“昌平侯府钱家有位极其受宠的庶女,排行老五,叫钱蓉儿,昌平侯爷愿意带上厚厚的嫁妆,在新科进士中选一位。
柳国公家长房的嫡次女柳念霜,去年刚刚及笄,不屑于富家子弟,极为仰慕白衣书生,听说已经在向她母亲求了。
荣宁伯府的三孙女王书萱,听说在街上瞧见了这位探花郎,觉得他温润如玉、沈腰潘鬓,一下子就看上了。
那这么一算,瞧上这位探花郎的还不少呢。”
她们家的亲戚里就能扒拉出这么多明确有意向的人来,探花郎的魅力可真大呢。简若宁也有些好奇这位探花郎究竟是什么样子了,居然能让这么多人都动心了。
过了两天,在柳国公家的宴会上,简若宁见到了这位名动京城的探花郎,果然是轻逸雅绝,没有一点出身小地方的穷酸晦气,更像是世家养出来的贵公子,还是难得的没有傲气的贵公子。
他身穿月白色学子长袍,衣衫上一处花纹都没有,十分素雅,头发也只是简单的用布条束起来,却一点也没有掩盖住他那美如冠玉一般的脸。
沈修文一出现,这边的贵女们脸红的有一大片,只是远远的瞧了这么一眼,就有这么大的魅力,简直迷倒万千少女啊。
尤其是柳念霜,心脏砰砰的跳,只觉得这就是她要找的博学多识、温润如玉、风流潇洒,还带着一股文气在的少年郎。
离柳念霜不远处,王书萱见到沈修文的脸,耳朵刷一下就红了,手帕也被攥紧,决心回去定要磨一磨母亲,这样的一张脸,她愿意看一辈子。
林若云今日没来,简若宁真的想告诉她,难怪这么多人都看上他了,这样的人物,若是出身再好些,郡主估计都舍得将简若宜嫁给他。
就在简若宁抱着吃瓜的心态瞧今天又有哪一位沦陷在了沈修文的魅力之下,准备晚上汇总起来交到吃瓜系统上时,吃瓜系统却突然响了。
最近这几天简若宁除了将苏静欣和韩琅的事情汇总了一下交了上去得了一百两之外。还在侯府找了些,某某丫鬟喜欢某某小厮这样的瓜。
奖励虽然少,不过好在数目多,攒起来也不算少了,得有一百多两了。不过吃瓜任务倒是自上次苏静欣的事情之后就没响过了。
“吃瓜任务:请找出沈修文身上的瓜,奖励:一千两。”
这次的任务好像和之前的有点不一样?之前第一次的任务说的很明白,第二次就是让找瓜的另一半是谁,这次直接不告诉是什么瓜了吗?
不过对于简若宁来说,好像还更有挑战性了呢。既然吃瓜系统说沈修文身上有瓜,简若宁自然得找一找。
说不定就是什么震惊京城的大瓜呢?奖励这么丰富,瓜应该也很精彩。
只是不知道他这样一个人,会是什么类型的瓜?难道他的科举成绩是作弊的?实际上他没有探花的才学?
不过细想想简若宁又觉得应该不会,毕竟古代科举考试可比现代的高考严多了。古代的科举考试要在官府设立的贡院里举行的,可不是在各处的学校。
贡院那么大点的地方,四周还都是砖墙,直接物理隔绝考生与考生,连你想要瞄一眼别人的试卷都是不可能的。
考试之前还有检查的环节,需要脱衣服脱袜子,这种检查方式,小说中写的什么女扮男装去科考,实际上应该是不可能发生的。
考生进贡院之前,所有衣物都得是单层的,就是为了防止夹带,甚至连食物都是要掰成碎沫子才能进去。赵夫人给简若泓准备的食物就都是特地让厨房切碎了的。
而且科举考试不是说只有进士这一级,沈修文得从童生考起、再到秀才,再到举人,最后才是进士,这一波波的考试,若是作假,其实是很容易就被发现了的。
那如果不在科举之上,那就只剩他的个人生活了。沈修文如今已经二十四了,可是记录中却是他从未成婚,着实是有些奇怪。
沈修文对外的说法是家贫,供他上学就已经花了全部的工夫了,所以娶不起媳妇,虽然也能说的通,只不过是简若宁还是觉得有些问题
第23章 选秀
书香人家攒着自家读书的儿郎不成婚其实只是在上流阶级里流行而已,乡下地方成亲还是挺早的。
更别提沈修文出身的兆安县了,那更是小地方,越小的地方成婚就越早,沈修文家里能供得起一个书生,没道理娶不起媳妇。
就算是娶不起,一个身有功名的人,在小地方也会有很多人不要彩礼自带嫁妆嫁过去的。
在京城一个进士都不算什么。可是在村里,一个秀才就已经是大老爷了,和村长里正是一个等级的人物,谁家出了什么事,都要请来坐镇的。
就连分家这种宗族之间的大事,都是要请一位秀才公过去主持公道,说两句话的。
沈修文说亲事的那个年纪,就算不是童生也是秀才了,村里绝对有人家愿意将女儿嫁给他。更别提他还长得很帅,就更是了。
说亲事的时候,对于男子一直很宽容,只要有一个优点,不管是长得好,还是有钱,又或者只是有一把子力气,就总有看上这点的人家。
沈修文这样一个长得帅气,身有功名的人,不可能到了这个年纪还从未娶亲。
这里头一定有什么瓜可以吃,简若宁打算先从这个方向开始调查,看看能不能查出点什么来,若是不成,再换别的方向来调查。
回了侯府,简若宁打算出去外头打听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只有一个云知是不够的。
云知再怎么好,也只能帮她打听侯府内的事情,可若是在侯府之外,她的人手可谓是严重不足,得想个办法在外边也培养一些人手才是。
像是王清婉这样的媳妇儿,一般都是会带着陪嫁丫鬟和陪房的,这个就算是自己的人手了。王清婉当初就带了六个丫鬟,八房下人过来。
自然了不会都住在侯府,陪嫁的丫头住在侯府,但是陪房一般都在外头的房子住着,主子要是又什么吩咐,再进府。
一般来说,陪房大多是管理主子嫁妆的,有的时候也会办一些别的事情,手里头有人,做事就方便多了。
简若宁在房间里拿出来自己的小匣子,算了一下,目前里边大概是有现银三千八百两,也算是不少了。
若是以为自己攒点嫁妆的名义开个小店作为做为掩护,然后实际上是打探消息,想必应该是可行的。
既然决定要培养人手,简若宁先是在自己院子里伺候的人中找了一下,看有没有谁的亲朋现在没有事情做。
当然了也包含了简若宁的奶嬷嬷,赵嬷嬷、虞嬷嬷两人。奶嬷嬷的地位一般都比较高,和主子的利益一致,一般默认都是小主子的人手。
赵嬷嬷夫家姓李,她有三子一女,女儿去年刚满十五就嫁了,彩礼钱拿来给二哥李二娶媳妇了。虞嬷嬷有一儿一女,大的是女儿,如今十七了,听说已经定亲,小的是儿子,不过才十五。
简若宁先是叫两位嬷嬷过来,说她需要人帮忙干一件事,干成了有赏,也算是个简单的面试。
两位嬷嬷自然都很高兴,赵嬷嬷就更是了,心里觉得她有三个儿子,总有一个顶用的吧,这次的事情七姑娘最终定是要选她的儿子的。
虞嬷嬷也是,只觉得若是事情办好,那么她女儿的嫁妆就有着落了,这女儿嫁的好是高兴,可嫁妆也着实愁人啊。
又因为是简若宁第一次让她们两个人的儿子办事,两个人都十分认真,想着以后若是能搭上七姑娘这条线,还怕没有赏钱吗?七姑娘最近可比以前大方许多。
“是这样的,两位嬷嬷都是我的奶嬷嬷,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我最近想要开家小店,想要找个人帮我在外头问问,有没有好的店铺要转手,最好呢位置和价格也都要合适才行。
我在这方面也是新手,什么都不懂,嬷嬷年纪大,见的事情也多,总能比我历练老成些,这事就摆脱你们了,若是事成,有重赏。”
开店这种东西,是很讲究人的情报搜集能力和洞察力的,毕竟开个什么类型的店,选在什么地方,前期投入多少这都是有讲究的。
有的时候一个店铺看着什么都好,就是因为前边有几级台阶,人就不去了,像是这种小细节还有许多。
而且涉及到金钱往来,简若宁还可以试出这些人会不会贪钱,可不可信任等等。
自然了这个人选也不可能就在两个奶嬷嬷的儿子中选,像是竹筱的二哥蒋仲现在也没有事情做,这面试他自然也参加了,还有云知的大哥常远等等。
这事简若宁给了他们十天的时间去找,等到时间了,再将结果交给她。
十天后,赵嬷嬷的三个儿子还都给的是不一样的答案,李大说开个食肆最简单,李二说是开个饮子店既简单又赚钱,李三说京城最近时兴玉石,叫开个玉石铺子。
虽然店铺的种类没有对错,可他们的选址以及投入都有很大问题,小食肆开到正街上,店租就占了一大半。
饮子店开到京郊了,说那里店租便宜,可附近都是普通人,他的定价又贵,哪里喝的起呢?
玉石最近是很流行,是简若宁都给多宝阁画了好几张样子,可这种店铺投入高,一不小心还会被人骗了,也不适合简若宁目前想要小小的投资一个店的想法。
而且这三个人是觉得她年纪小不懂事,给的前期投入资金全都多了不少,开个饮子点,要用一千两?一千两大酒馆都买得了。
反而是虞嬷嬷的儿子俞树给的比较切合实际,他的想法也是开食肆,只不过位置选的好,东边有好几个学堂,西边的街道再过一条街是书画一条街,逢五的日子还有人去摆摊卖东西。
这样的话平常可以赚学生们的钱,等到逢五那天,还能赚小摊主的钱。又说他找了牙行,有一家人急着出房子,若是直接买下来会比其他地方低两成。
算是什么都考量好了,如果简若宁真的想要一个成本不高,好打理,一定会赚钱的生意的话,选这个其实也是不错的。
蒋仲和常远的想法也不差,只不过没有这个完备,里边的一些消息了解的也没有那么清楚。剩下的还有云壁的哥哥王安,说的也比较贴合实际,也没觉得她年纪小就糊弄。
最后简若宁决定那就这四个人都去开店,就在俞树说的那个位置,只不过她想办的是办个食堂,就是那种可以按照一荤一素、二荤一素买饭的食堂。
相当于是做学生们的生意,这年头,能读的起书的家里都有两个钱,不至于过的捉襟见肘的,光是在外边吃饭还是吃得起的。
自然了,简若宁不是刚听俞树说的就信了。她自己找机会出去了一趟,说是要去买画画用的绢布,赵夫人因为简若泓的事情高兴,又听说是送给简若泓做庆贺的,也就答应了。
房子是新起的,质量还算不错,临街,可以开店,位置还算可以,因为是书院附近,食肆也比较少,吃饭的话从书院走,需要到西边的书画街去,这小楼就在两个中央。
也是因为刚起的房子,地方也大,即使房主愿意打八折,价格也还是稍微有点贵了,所以空了一个月。
既然是俞树找的地方,那就让他去办,剩下的三个蒋仲、常远和王安打下手。简若宁直接买了俞树说的那个二层小楼,光这一项就支出去了四百两银子。
简若宁确定好了人选之后,只听说赵嬷嬷不大高兴,觉得这简若宁不给她脸面,在院子里闹脾气。
简若宁听到之后只是笑了一声,没说什么,若是哪个人她都要顾忌着,那就别做事了。
办食堂之前,简若宁先是让他们找沈修文的八卦,俞树他们几个虽然不大明白,不过只当是简若宁爱听新鲜事,也就去办了。
过了七八天果然打听出来了不少东西,什么沈修文喜欢吃某家的包子,考试前一天还吃了这家的包子,什么沈修文又被哪个府请去了。
等到俞树说道:“其中最奇葩的还数有人说沈修文原在家乡有妻儿,不过这话说的人少,我也是偶尔听人说起,不知真假。”
前边那些都是些不重要的事情,简若宁听听便过去了,就这一条,有些怀疑,叫俞树再接着打听这条,还给拨了十两银子做专项资金。
还没等俞树打听出来什么,简家全家又开始准备简若宜的事情。老皇帝今年要选秀,就定在三月里,已经没两天了。
若是皇帝年轻,那是为了给自己选妃子,可如今皇上都快六十了,主要目的自然不是为了充实他的后宫,而是为了联姻,只是不知道简若宜会被指给哪家。
选秀那天早上,简若宁也起了个大早,凌晨三点就到了明心堂,去送简若宜。简若宜倒是心态十分的好,一点也没有紧张。
将简若宜送上马车之后,大家就回去补觉,等大概辰时,就得到萱宁堂等着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圣旨就会下来。万一人不齐,让宣旨太监等了,那就不好了。
辰时的时候,大家都在萱宁堂坐着,中午也是在这边用的饭。等到简和砚回来的时候,圣旨还没到。
简若容等的都有些急了,这都坐了一天了,屁.股和腿都坐疼了,难受极了。简若宓倒是端坐着,还是王嬷嬷教的标准坐姿。
简若宁心里还有些佩服,她也坐的难受,不知什么时候这圣旨才能下来,有的时候旁人没注意她,也会瞧瞧调整一下坐姿,舒缓一下。
等到乐昌郡主传晚饭的时候,圣旨到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给奶奶过生日,回来晚了,sorry,评论前五发红包。
第24章 世子妃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简氏若宜,二品宣平侯简和砚嫡长女,年十七,娟好静秀、典则俊雅、蕙心纨质、尔雅温文、弘毅宽厚,即册为瑞王世子妃,钦此!”
简家自然是大喜过望,原本以为赐婚给某个官员就已经是殊荣了,没想到还有成王妃的那一天。
瑞王是当今圣上的弟弟,是先帝的第十五子,如今在内务府做事,虽然差事不算重,但也算是皇上信任的兄弟之一了。
这亲事实打实是简家高攀了的,只是瑞王府和简家向来没有什么交情往来,不知道皇上为什么指这样一门亲事。
不过也有可能就是因为瑞王府和简家没有交情,所以皇上可以将两家指到一起去。如果联系已经很紧密了,反而不会被赐婚。
乐昌郡主同简和砚将圣旨一起收好,准备找间房间摆上香案供起来。
晚上大概十一二点左右,简若宜回来了,全家人都在萱宁堂等着简若宜回来庆祝。尤其是乐昌郡主,原本每天晚上天黑了就睡的人,熬到现在这个时辰,当真是为简若宜高兴。
毕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孙女,感情上要比旁人更加亲厚些,又加之怜惜简若宜自小不被母亲关爱照顾,乐昌郡主对简若宜就更是爱护有加。
如今孙女成了世子妃,要嫁入王府,是好事,可真见了孙女,乐昌郡主就只剩哭的了,一入宫门深似海,王府又何尝不是呢?
除了王妃之外,还有两个侧妃,四个侍妾的名额,将来这都是要简若宜自己熬过去的。侧妃这种上了玉碟的妾室,她早年间在闺阁时期就已经见识过厉害了。
哪怕她的母亲是府中的女主人,唯一的王妃,所有孩子的嫡母,可没有哪一个女人愿意和旁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当初她看上简叶文,除了他身上的爵位,手里的功名,以及他挺拔的身姿之外,还看中了宣平侯府势弱,若是嫁了进来,像是小妾通房这等,自然是她说了算。
当她打听到简叶文连婚前的通房都没有的时候,更是十分高兴。欢欢喜喜的嫁了进府。之后是一个小妾都没有给简叶文添。
虽然外人说她善妒,可那又怎么样?旁人的话是旁人的,自己的日子是自己过的,若是为了旁人的一句话使得自己的日子不得安心,那就不划算了。
若不是皇帝赐婚,乐昌郡主本来的想法其实是平嫁甚至是低嫁,可惜三年前被通知要简若宜参加选秀的时候,她就知道,孙女的婚事怕是自己做不得主了。
只好耐心教导她,以便于遇上任何的事情都能够镇定自若的处置,做一个端庄大方,能是伺候公婆、教养儿女、主持中馈的贵夫人。
原想着也不过就是哪家公府侯府,教她的手段也够用了,现如今看来,她教的这些,怕还是不够啊。
王府的手段,她是知道的,那些阴谋诡计,令人防不胜防,既然圣旨已下,那么这段日子,简若宜该知道的还是得知道,要是以后遭了人算计。
乐昌郡主在这里抱着简若宜痛哭,简和砚自然是要劝劝母亲的,老人年纪大了,这样子哭,身体遭不住啊。
“母亲快别伤心了,若宜有个好去处,这是喜事啊,刚刚我还接了信,说是三妹夫要回京述职了,想必不久就能进京团聚了,咱们家今天是双喜临门啊。”
乐昌郡主生养了三个孩子,长子简和砚如今在京城继承家业,做户部侍郎,次子简和黎外任通判,幼女简和芙嫁给了前内阁阁老的嫡幼子邵博裕。
邵博裕在外任知府,此次回京,想必应当是能留下来的,小女儿能回京,也就意味着能时常见面了,乐昌郡主确实宽慰了不少。
赵夫人也在一旁安慰:“若宜能去王府,那是天大的富贵,也是皇上的隆恩,更是咱们宣平侯府的脸面,母亲应当高兴才是。”
虽然赵夫人更加重视简若宓,但是大女儿成了王妃这样大的喜事,她自然也是高兴的,只不过她不是为了简若宜高兴,而是为了自己高兴,如今她就是王妃的母亲,王爷的岳母了。
前儿简若泓高中进士,今儿简若宜又成了王妃,一儿一女都如此的争气,当真是令是赵夫人在圈子里扬眉吐气了。
乐昌郡主听了这话,却有些微怒,瞪了赵夫人一眼,女儿就要去王府受罪,她这个做娘的不心疼,反而只顾着高兴了,天底下有这样作娘的吗?
简和砚自然一眼看见了婆媳之间的机锋,眉头微促,白了赵夫人一眼,他刚把母亲哄好,就被赵夫人这样一说,搞的功亏一篑,自然是有些愠怒。
后来简和砚又劝慰了乐昌郡主好久,乐昌郡主这才被劝住,去休息了。鉴于赵夫人今天晚上的表现,简和砚直接就奔着关姨娘的怜心阁去了。
女儿刚刚被赐婚,大喜的日子,简和砚都没有去赵夫人的明心堂,给了赵夫人一个没脸,底下的人自然略略有些微议,觉得府里果然是关姨娘最得侯爷的喜欢。
第二天,全家人都在一起吃了饭,又送了礼,这礼是早就备好的,毕竟以简若宁侯府嫡长女的身份,赐婚是肯定的。
大家惊讶也不过是惊讶于对方的身份,并不是惊讶于赐婚这件事情,所以简若宁早就画好了一副鸳鸯戏水图。
鸳鸯是夫妻和睦、忠贞不一的鸟儿,给新人的礼物多有鸳鸯图案的,简若宁画的这副图,也是很合时宜的。
简若宜自然是很喜欢,她自小就觉得七妹妹有天赋,简单几笔,画上的事物却活灵活现,所以将简若宁画的画都收起来了。
之后郡主特地从王府请回来一个嬷嬷,说是姓刑,这位刑嬷嬷早年在深宫之中,也做到了掌事宫女的位置,后来年满二十五就出宫了。
本来这样子的宫女其实并不如在深宫之中呆了大半辈子的嬷嬷,富贵人家就算是请嬷嬷也不会请她们。
不过这位刑嬷嬷不一样,她有品级,是正七品,出府之后直接就进了安王府,在王府度过了大半辈子。
听说还是郡主好不容易从她嫂子安王妃那里借来的人,教上三个月就回去的。
不过在这之前,简若潇倒是在上学的时候抱怨了几句有些烦。简若淮也有些疲累。
之前因为简若泓高中,有不少人家想要把儿子插到简家的家塾中念书,说是简家三代人都中了进士,可见教育质量十分优质,把自己家的傻儿子放到简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开窍了。
所以有不少人都借着祝贺过来求简和砚了,再后来到了府中一看简若潇和简若淮也十分出色,小小的年纪四书竟然都读透了,不管是什么问题都对答如流。
甚至都不是粗浅的读过,而是真的明白其中的经义,就更吃惊了。当即夸了夸两人,说是虎父无犬子。
简和砚被夸的舒坦,只不过简若潇本身性子就冷,自然不愿意去打理这些人情世故上的事情,心情自然烦躁,他觉得他就像是耍猴的一样被问问题,偏生还不能躲开。
简若淮虽然不烦这些,但是一天天的,都没个空闲的时候,连他想练字,都找不到一大块能够沉心静气的时间,除了上课,还要应对这些人,也是够累的。
简若宁前几天还在听着哥哥的抱怨,如今简若宜成王妃了,皇上都夸她典则俊雅,蕙心纨质,又来了不少人过府祝贺,抱怨的人就变成她了。
来人了自然要见见侯府的子女们,夫人们见的自然是女孩子,简若宜打头,简若宁站最后,四个女儿排排站。
好些贵夫人见四姐妹皆端庄大方,举止从容,行走坐卧之间也不见忸怩,礼仪更是没的说。也就明白为什么简若宜能被指为世子妃了。
当即就问开了,后来听赵夫人是说府内女儿都是要读书的,还有专门的闺学,请了嬷嬷过来教导,更是惊讶于宣平侯府如此重视女儿家的教育。
毕竟还有许多人家误解了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觉得没有才华的女子才是有德行的女子。竟不知这句话的原本意思应该是女子如果没有才华的话,那么德行很重要。
要陪着这些人当真是累的慌,偏生规矩仪态还千万不能有错,要是让赵夫人没脸,那后果可想而知,简若宁可不想承受那后果。
还好乐昌郡主请来的刑嬷嬷救了她们,既然要上课,那就自然不得空出来见人了。
其实本来乐昌郡主只打算让简若宜一个人上这个课的,就跟之前上王嬷嬷的课一样。可是简若宜上了两节课之后,觉得还是众姐妹都过来听一听比较好。
乐昌郡主有些奇怪,便直接问了:“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妹妹将来嫁人,大概率是不如你的,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她们又不在王府,若是知道了,移了性情,坏了心肠,岂非不好?”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家的支持,比心
第25章 沈修文(二)
简若宜伏在乐昌郡主的膝下,缓缓道:“祖母,这种手段,咱们女儿家可以不用,但是不能不知道,女子囿于后宅,只有那么大的一方天地,地方小了,心眼也跟着呆小了似的。
这种招数,我听了这么两节课,都觉得害怕,若是真的遇上了,都不知道如何防范,心里是极为感激祖母特意为我求了人请来刑嬷嬷的。
我就在想,若是妹妹们将来也遇到了这种手段,该如何做,她们不像我,是祖母精心教导出来的,遇上了这种事情,恐怕都不知道怎么办。
所以我想着,让妹妹也来听听,以后遇到了总有个章程,不至于茫然无措。
至于移了性情,我相信自己的妹妹,她们是不会的,若宓是不屑于做这种事情,若容心肠软,不忍心做这种事情,而若宁她这人原则感、道德感极强,更不会做这种事情。
我相信上了这么多年的学,她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称,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么多年有祖母、爹爹、母亲以身作则,教了她们这么多,又给她请了名师,请了嬷嬷,她们知道的。”
乐昌郡主本来是没有让孙女都听着这课的意思的,但是既然简若宜这么说了,她想想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知道总好过不知道,自家的孩子,本性都不坏,听听也没什么。
只是她还多问了一句:“你就不害怕吓着你的几个妹妹?”
简若宜坚定道:“怕也要听,若是一个不小心,中了这等阴毒的招数,折损了自己,岂不是更不好?还不如过来听听,总要知道如何保全自己才是。”
说完这话,简若宜想了想,而后又笑道:“祖母您是图清净,不愿意人多,也没怎么瞧过我这几个妹妹,可实际上,都是不怕吓的。
就说若宓吧,她实际上是个胆子大的,母亲一味宠她,什么都给她撑腰,也养成了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并不会被这些阴谋诡计吓着。
若容呢,虽然看上去娇小柔弱,但实际上心性是极为坚韧的,虽然一时之间可能会有些被吓倒,但是过后不久就会想明白,习惯了也就好了,自然也无妨。
而我那小妹妹若宁,她,我倒是觉得她像是比我还镇定一些,我十岁的时候还会被虫子吓倒,可若宁却敢直接上前用帕子将虫子包住,然后扔出去。
才三岁的小人,胆子却比我还大一些,所以别看她小,可胆子一点也不小。只怕听了这课,她只有好奇的,没有怕的。”
听见孙女言之有理,还极为了解自己的妹妹们,乐昌郡主也高兴她有什么事情能想着弟弟妹妹们,大手一挥也就同意简若宁她们三个来上刑嬷嬷的课了。
上了刑嬷嬷的课之后简若宁像是打开了新世界一样,认识了许多稀奇古怪的害人法子,以及暗地里磋磨人的法子。
就像是赵夫人常用的抄经书,其实已经够磋磨人了,可还有种说法是抄血经,更折磨人。人流血过多会虚弱,抄血经自然更加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