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当年晴时雨by晴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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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时雨哑声问道:“安怡呢?她有跟江亦琛一起回来吗?”
苏父摇了摇头:“不清楚,大抵是没有的,阿琛早就安排了接应的私人飞机,我们去接的时候,飞机上只有他的人,没有闲杂人。现在安家已经顾不上别的了,光应付那帮人,就够他们受的了,国外跟这里可不一样,没这么太平。”
时雨虽然讨厌安怡,但终究是她救了江亦琛,安家也因此陷入了麻烦中。
她虽然不大了解那帮人到底有多恶劣,要是安怡落在他们手里,下场肯定不会太好。
眼下这也不是她能操心的事儿,她只关注江亦琛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现在除了江亦琛还躺着之外,别的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安家没工夫再找时雨的麻烦,时雨也搬回了江宅居住。
江亦琛还得留在苏家继续治疗,苏家有专门的医护人员,贺言也算是半个苏家的私人医生。
时雨回到江宅第二天,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是安怡打来的。
安怡要求见面,只匆匆说了两句表明意图,留下地址,就挂断了。
时雨知道她在国内的时候松了口气,这证明她没遇到危机,但也怕她玩阴的。
所以见面的时候,时雨带了两个保镖,这是她第一次知道保镖不只有‘装逼’的作用,是真的能带来安全感。
安怡约的地方是一处高档公寓楼,时雨见到她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惊讶,眼前的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女人,突然憔悴了许多,褪去了精致华美的妆容,多了几分平庸。
公寓里只有安怡一个人,她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看见时雨带来的保镖,自嘲的笑了笑:“我都这样了,还怕我会对你怎么样?”
第166章 变得好欺负了
时雨没有正面搭茬,走到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冷声质问:“你对喜欢的东西都这么下得去手吗?黑崎是,江亦琛也是。虽然是你救了江亦琛,可导致一切事情的导火索,是你。”
安怡没有反驳,苦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会这样,为了让他活下来,我把自己整个家族给搭进去了,我爸……他觉得我疯了,我觉得也是……算了,没必要跟你说这么多。我现在自身难保,你不是喜欢黑崎吗?带它走吧,它留在我身边,也没什么意义了。”
很快,一个保镖模样的男人牵着黑崎回来了,看样子刚才是带出去遛弯了。
黑崎见到时雨,立刻讨好的上前摇着尾巴,安怡盯着黑崎,不知道在想什么,喃喃道:“它从来没对我这么亲热过……”
虽然憎恨安家的行为,时雨此刻还是忍不住关心安怡的现状,询问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是长期躲在这里么?”
安怡看向她,眸子里闪烁着看不懂的情绪:“你是想知道我的下场早点心里痛快?你总不会是在担心我吧?别逗了,我都恨不得你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
时雨也意识到自己太过感性了,安怡自然也是讨厌她的,就跟她讨厌安怡一样,两个互相讨厌的女人,关心对方的处境,似乎真的很可笑。
她浅浅的吸了口气:“还有别的事吗?你叫我来,只是为了托付黑崎?”
安怡顿了片刻,问道:“江亦琛怎么样了?他……活下来了吧?”
时雨没想骗她:“他没事了,只是现在还没完全恢复,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她起身带着黑崎离开,走到门口时,安怡突然叫道:“黑崎!”
黑崎停下脚步,看看时雨,又看看安怡,仿佛在犹豫到底该选谁,过了一会儿,黑崎还是一步三回头的走到了安怡身边,但它却是一直看着时雨的,它渴望跟时雨一起离开,渴望回到江亦琛身边。
安怡抱着黑崎摸了又摸:“以前是我对你不够好,再见了,我不配做你主人,以后好好地,走吧。”
黑崎似乎听懂了她的话,舔了舔她的手背,撒欢的跑到了时雨脚边。
回到车上,时雨收到了安怡发来的信息:我不打算躲了,我要回去,不能把我爸撇下,他会死在那些家伙手里的。黑崎就拜托你了,不要因为它是我和江亦琛恋爱时一起养的,就讨厌它,它真的很听话。
时雨皱起了眉头,安怡这时候回去不是找死吗?
她下意识打了电话过去,想劝安怡三思而行,但是安怡没接,还把她电话给拉黑了。
时雨知道自己管不了这闲事儿,便吩咐保镖驱车回家,心里有些乱糟糟的。
过了些天,江亦琛身体恢复了一些,便回了江宅。时雨特意跟医院请示这段时间不加班,她是医生,能早点下班回家照顾江亦琛是最好的。
大伤初愈,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躺着或者坐着的,不适宜过量运动,突然就变得‘好欺负’了起来,时雨在他面前胆子自然也就大了。
比如她坚持用自己粉色的梳子给他梳头发,他十分抗拒:“别拿那玩意儿碰我,我头发不用梳。”
时雨腹黑的提议:“要不给你剪了吧?太长了。”
见他黑了脸,她笑:“舍不得?那就接受这把少女粉的梳子在你头上作威作福吧,放心,很快的,不然你这头发得成鸟窝。”
江亦琛一把拽住她的手腕:“胆子肥了?我看作威作福的是你吧?”
他虽然精气神不如正常的时候,时雨竟然也挣不开他的手,只能暂时作罢:“行行行,不梳了,撒开,捏疼我了。”
然而,等他靠在躺椅上睡着的时候,她胆肥的不光给他梳了头发,还给他扎了小揪揪,一扎就是俩。还别说,他的发质特好,小揪揪扎起来在顶端撒开了两朵喇叭花似的,稍稍一碰,就duangduang的动。
想到他偷偷拍了她那么多照片,她也趁机掏出手机给他‘留影’,拍了好几张特写,忍不住笑出了声。
江亦琛只是小憩片刻,睡得不沉,被她给笑醒了,见她拿着手机,他一把夺过,看见照片,脸都绿了,一把拽掉头上的小揪揪,咬牙切齿道:“时雨你是不是找抽?!”
时雨急忙后退几步,脱离他的攻击范围:“你拍了我那么多照片,不兴我给你拍几张了?”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时雨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他一直都不知道她看过他手机的事儿,她暴露了……
江亦琛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那眼神看得她十分不自在,她早就没了玩笑的心态,局促的抠着指甲:“那个……我去看看黑崎,该给它喂吃的了,你接着睡吧。”
他将手机丢回给她,她本能的接住。
他沉声问道:“看我手机了?什么时候的事?”
时雨硬着头皮坦白:“就……那天……你睡着了……”
他又接着发问:“你怎么知道我密码的?”
她搓搓手:“猜的。”
江亦琛深吸了一口气:“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还是我很傻?”
见他不信,时雨无奈的报出了他手机里的所有密码,然后在三保证:“真是猜的……大不了你把密码换了,我就看过那一次,就看了相册,我发誓,绝对没看别的!”
不管怎么说,偷偷翻看人家手机的行为是不对的,时雨也很后悔,当时就鬼迷了心窍了,主要是好奇他为什么会有她照片,没想到今天会说漏嘴,简直是作孽……
江亦琛没再做声,但是脸色一直不好看,时雨知道他不高兴了,也不敢多说话,溜回了房间。
她不知道他心里会怎么想她,一定会觉得恶心吧?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有所缓和,哪怕只是表面的,她也不想这么快又引起他的反感,可现在,已经挽不回了。
睡觉前,江亦琛大抵是受不了受伤这些天不能每天洗澡,便让时雨去帮他洗,有伤口在,他自己清洗也不方便。
本着‘赎罪’的心理,时雨屁颠的跑了过去,还带了搓澡工具-——毛巾、搓澡手套。
见她这幅‘全副武装’的模样,他有些无语:“我不是从受伤开始就没洗过澡,不用准备这么齐全,只是正常的洗个澡而已,懂吗?”
时雨听话的立刻把手套放下:“噢!那你脱吧,总不好我帮你脱……”
第168章 上了他的套
江亦琛走进浴室将身上的衣物褪下,他见她反应正常,甚至还直勾勾的盯着他即将动作的双手,他不由得问道:“这次你怎么不脸红了?”
时雨有些茫然:“现在你给我的感觉就跟医生对待伤患一样啊,你特殊情况生活不能自理,我帮帮你而已,洗完了还得帮你检查伤口,上药什么的,赶紧的吧。”
他突然起了逗她的心思,松开抓着裤沿的手,说道:“没力气了,你帮我脱。”
时雨满头问号,他看上去十分正常,哪里像是连个底裤都脱不下来的人了?不过想到她偷看他手机那事儿,她也心虚,便乖乖走上前伸出了‘罪恶之手’。
刚碰到他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抬眼,对上了他满眼戏谑:“看来你不止有看我手机的嗜好……”
时雨终于脸红了,血气一股脑的涌到了脸上:“我……我道歉还不行吗?我绝对不敢看了,你就当我鬼迷心窍行不?”她看的也是她自己的照片啊!还有没有天理了?看自己照片也犯法?
他忽的低头吻住了她,幽幽的在她耳畔说道:“拍你照片是好奇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丑的人,没想到长大了还勉强能看。”
时雨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厥过去,她小时候很丑吗?从小到大不管走到哪里别人都夸她可爱漂亮的好吗?
不过……江亦琛倒是有资格说她丑,他大概是看惯了自己的‘盛世美颜’,比他丑的,他都没放在眼里。
见他气息不稳,她急忙说道:“你现在不可以……表面伤口是结痂了,里面还没恢复好,那么近距离的子弹穿透,内部修复是个漫长的过程,别乱来,让我给你洗澡吧。”
说话的时候,时雨已经调整好了状态,也是用的专业的口吻,除了脸上还有些泛红之外,正经得不能再正经了。
江亦琛浅叹了一口气,转过身背对着她打开了淋浴,似有些不甘心:“知道了,时医生。”
缓了会儿神,她将身上淋湿的衣服换下,才过去给他上药,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她不知道当时他得有多疼,再往上一点点,他很可能就死了,他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第169章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脑子里思绪翻飞,时雨手上的动作自然也慢了下来,柔软的指腹抹着帮助伤口恢复的外用药轻轻的揉着那处皮肤,仔细得都没注意到江亦琛一直在盯着她。
直到他开口:“时医生,你上药的手法不太专业啊,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时雨触电似的抽回手,他从洗澡的时候就一直故意叫她时医生,叫得她心乱。
收拾好医药箱,她吁了口气:“弄好了,你早点休息吧,多睡觉也有助于恢复,我先走了。”
江亦琛似乎玩笑的性味还没散去:“不留下‘陪护’你的病患了?”
时雨几乎是落荒而逃,现在他虚得很,凶倒是凶不起来了,就是这张嘴,变得有些磨人。
这些天家里医院的来回跑,时雨又感觉回到了之前兼职的忙碌时光了,照顾江亦琛并不轻松,甚至可以说比她在医院的时候都累,她连出去找李瑶小聚的时间都没了。
没过两天,时雨在手机上看到了安怡即将结婚的消息。
整条新闻内容没什么新奇的,无非就是昭告天下,顺便在这场婚姻中笼络住最大化的利益罢了。
安怡结婚,意味着安家的危机解除了,而关键所在,是她要嫁的男人。毫无疑问,安怡是为了保住安家才火速嫁人的,安家没倒,把她给赔进去了。
时雨在想,要是当时安怡没有救江亦琛,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很显然,那两年半的交往,安怡动了真格。
这事儿全世界都知道了,江亦琛肯定也知道了,但他没有提起过,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时雨观察了他一整天,他除了在书房处理公司的事儿和看杂志之外,就没干过别的,看上去平静得有些不正常了……
吃晚饭的时候,她试探的问道:“你看到新闻了吗?安怡要结婚了。”
江亦琛没什么大的反应,淡淡的‘嗯’了一声,眼皮都没抬一下。
时雨总觉得他是装出来的淡定,不管怎么说,他和安怡交往了两年多,两人虽然是以利益为前提,总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何况安怡是为了救他才被逼无奈嫁人的,虽然前提是安家自作孽。
她吸了吸鼻子,小声问道:“她嫁的人是谁啊?”
江亦琛瞥了她一眼,说道:“我杀的那家伙的儿子,只有这样,安家才能证明这不是一场阴谋。”
时雨有些震惊:“那……他们会放过你吗?”
他态度始终的淡然:“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好好吃饭。”
时雨不敢再多问,只是每每看到黑崎的时候,都会想到安怡,讨厌安怡的同时,她又觉得安怡可怜,这些权贵家族,果真把婚姻当做筹码,安家是,苏家也是,江亦琛会是一样的想法么?他最后,会娶个门当户对、对江氏有利的女人么?
第二天,时雨正在医院接诊,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乔义良。
好一阵子不见,时雨心态早就放平了,淡淡的问道:‘哪里不舒服?’
乔义良将挂号单放到她跟前,扯了扯唇角,笑得很勉强,不知为什么,整个人多了几分沧桑:“来见你一面,还得挂号。给我一点点时间就好,不会耽误你太久。”
第170章 结局算不得美好
时雨看了眼门外等候着的病人,不耐烦的说道:“有话快说,这里是看病的地方,你没病就不该来。”
乔义良微微垂下头:“你妹妹死了,我只有你一个女儿了……”
时雨身体微微一僵,想问具体情况,又憋了回去:“怎么?你女儿死了,要赖在我头上?”
乔义良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告诉你一声而已。她妈妈给她换的肾脏,因为肾脏质量不是特别好,排异反应很严重,最后没能挺过来……”
时雨没说话,说到底,还是怪她当初没把自己肾给捐出来呗?现在人死了,跑来找她,能有什么好事?
见她态度淡漠,乔义良眼里竟然隐隐有了泪光:“我亏欠你和你妈的太多了,我这辈子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能够补偿你,不指望你认我,让我补偿你就好……”
时雨皱起眉头,冷声说道:“同样的话说很多遍就没意思了,你没资格提我妈,不看病就走,后面那么多人等着,你看不见吗?”
乔义良站起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留下了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然后转身离开了。
终是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痛失爱女,他仿佛苍老了不少。
他这副模样到时雨面前来,多少有些博同情的嫌疑,时雨内心也的确有些许触动,生生将手背抓了道血痕出来才克制住心软的毛病,这个男人,不值得她施舍一丝一毫的同情,又总是时不时出现碍眼。
她一闭上眼,就是母亲临死前消瘦得不成人形的模样,迟来的醒悟和负责,怎么都显得多余。
她拿起那张纸看了一眼,随手扔进了垃圾桶,乔义良的号码她拉黑了好几个了,这次又是新的,她没打算留着。
忙到中午,她懒得出去吃饭,随便点了份外卖。
正吃着,碰见了贺言,他走到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又吃外卖?吃也吃点好的,都是素菜,养兔子呢?”
时雨随口说道:“减肥不行啊?对了……你看到新闻了吗?”
贺言神色微微一僵:“什么新闻?”
时雨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就是安怡要结婚的新闻啊。”
他神色迅速放松下来:“这个啊……看到了,预料之中,你有什么感想吗?”
时雨摇了摇头:“也没什么感想,我要说我同情她,你应该觉得我像绿茶。”
贺言被她逗笑了:“呵呵……没什么好同情的,要是一开始她就按照约定,分手后不再纠缠亦琛,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了,你要知道,亦琛差点因此死掉,她最后一刻豁出去一切的救走亦琛,不过是她该做的。成年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么一想,是不是就不用抱着同情的心理了?”
贺言倒是很会‘洗脑’,整件事情也概括得很完整,只是结局,说不上美好。
下午时雨下班回家的时候,刚走到江亦琛房门口,便听见他在打电话,要不是‘安怡’这两个敏感的字眼,她也不会鬼使神差的停下脚步。
第171章 没必要什么都瞒着我
不知道电话那头安怡说了什么,江亦琛反应很冷淡:“祝你幸福。”
此时这四个字,更像是嘲讽一般,安怡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拿什么幸福?这只是一场以交易为目的的婚姻罢了。
里面很快没了动静,时雨这才抬手敲门,江亦琛富有磁性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乏:“进来。”
她推门进去,装作什么都没听到,跟往常一样询问:“今天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点了支烟:“没有。”
时雨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提醒:“少抽烟,本来就影响健康的东西,何况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复,不如趁现在戒了。”
江亦琛兴致乏然的掐灭了剩下的大半支烟:“知道了,时医生。”
时雨有些无奈:“我不是在教训你,只是建议,我先去洗澡了。”
他突然叫住她:“后天陪我参加个婚礼。”
时雨第一反应是他要去安怡的婚礼,可安怡的婚礼不是后天。她正愣神,他又接着说道:“是怕我突然晕倒什么的,你不是医生么?你要是不想去,就当我没说。”
时雨抿了抿唇,他现在的状态才不会随便晕倒,要她一起去直说就好了,干嘛要找个借口?沉吟片刻,她答应下来,然后回了自己房间。
晚饭之后,时雨陪着江亦琛带黑崎在附近遛弯,突然瞥见她手背上的伤口,他问道:“手怎么了?”
时雨下意识将手藏起来:“没事,不小心刮了一下。”
她不想把自己的事拿出来烦他,她整个人对他来说都该是禁忌,更别说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乔义良。
江亦琛敏感的猜到她心里有事,没强迫她说出来,只是说道:“你没必要什么都瞒着我。”
时雨笑笑:“真没有。”
江亦琛突然接到了贺言的电话,他们便慢悠悠的折返回家。
回去之后贺言就和江亦琛去了楼上房间,估计是有什么事儿要说,还刻意的避开时雨,看贺言那副样子,怕不是什么小事,因为他从进门的时候看上去就心事重重的。
楼上,江亦琛给贺言倒了杯酒,贺言接过,调侃道:“你不喝点?”
江亦琛唇角微微勾起:“你猜我家那位医生会不会教育我?行了,有事赶紧说。”
贺言收起了脸上的轻松之色:“你收到婚礼邀请函了吧?”
江亦琛点了下头,贺言握着酒杯的手指骤然收紧,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江亦琛劝到:“你也去吧,好歹,那是你爸,没让你冲你第四任后妈,你总不希望以后贺家的一切都成了别人的。你爸一定也给你打过电话了。”
贺言将杯子里的酒液一饮而尽,眼神变得冷厉了起来:“我觉得恶心,那个家我一辈子都没打算回,他竟然还打电话给我,要求我必须出席,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江亦琛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理解的:“他总有老去的那一天,就算跟你关系再不好,你也是他唯一的儿子,估计这次叫你去,也是有什么打算,你耐住性子,别在婚礼的时候给他难堪,面子上总要过得去的。”
第172章 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虚得很?
贺言整个人呈放松的姿态‘瘫’在沙发上,唇角带着一抹讥讽:“他可从来没给过我面子。”
江亦琛笑了笑:‘你爸那人,能让你活着长大就不错了。对了,你知道你后妈是谁吗?’
贺言满脸的抗拒:“谁会关心那种事?他每一次的婚姻,无非都跟利益挂钩。”
没过多久,贺言就离开了,时雨看他整个人的状态都跟往日不一样,心里不免有些疑惑。
问了江亦琛,才知道怎么回事,贺言的老爸,要结第四次婚了,而贺言,几乎还未成年的时候就一个人住外面,父子关系十分紧张。
至于原因,江亦琛没说,这是贺言的私事,时雨也不方便打探太多。
到了婚礼那天,江亦琛穿了身烟灰色的西装,人看着也精神了不少,这些天他在家里几乎穿的都是宽松的家居服,这样有利于伤势恢复,时隔多日再穿正装,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时雨本来就迷他穿西装的样子,看着他,心跳生生漏掉半拍。
江亦琛没发现她的小心思,一边整理领带一边催促:“动作快些,我在楼下等你。”
时雨应了一声,手忙脚乱的戴耳环,她头发不长,很好打理,披着就行了,找遍了衣柜,选了件旗袍样式的裙子,底色月白,简单的国风花纹,搭配配套的披肩,看上去也算十分正式了。
唯一不足的是,这套衣服得搭配高跟鞋才好看,她平时不怎么穿高跟鞋,在医院忙起来也不方便,时不时穿一次,稍稍有些不习惯。
上了车,江亦琛打量了她一眼:“妆挺淡。”
时雨第一反应是以为他觉得不合适,便说道:“我不会化浓妆……”
他阖上眸子:“我是说,还不错。”
时雨心里不自觉的有些窃喜,他这算是在夸她么?难得从他嘴里蹦出一句好听的。
到了婚礼所在的位置,时雨有些感叹,看着眼前豪华的维也纳酒店,她竟有了一点点的自卑感。
维也纳酒店在江城树立多年,绝对算得上行内巨头,也早就入驻了各个一线城市,能在这里办得起婚礼,动则都是能随随便便上新闻的大人物。
她不由得开始猜想贺言的父亲到底是谁了,江城有权有钱的,还姓贺的……
很快,她就有了答案,最近的新闻里除了安怡结婚的消息,还有另一个跟大家族、大人物挂钩的——贺之谦。
贺之谦是维也纳酒店的老板,这也是贺家的主业,早些年贺家就凭着酒店行业资产不菲了。她是没想到贺言竟然是贺之谦的儿子,这么一个贵公子,居然跑去学医还做了医生?
下了车,她反射性的走到江亦琛身边扶着他,他幽幽的侧过脸看向她:“你是怕别人不知道我现在虚得很?”
时雨尴尬的放开手:“那你自己走。”
他似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抓过她的手,放在他臂弯:‘人比较多,酒店很大,跟着我,别走丢了,到时候可就真的丢人了。’
时雨觉得他有些夸大其词,在酒店还能走丢那是傻子。
走到一楼她就傻眼了,天花板上一盏巨大的水晶灯十分耀眼,灯下是气派的喷泉和天使雕塑,能容纳下这么大片景观的大厅,有多大,可想而知。
上一秒她还在质疑江亦琛,这一秒,已经老实的主动紧紧挽住了他的手臂。
参加婚宴自然免不了随礼,虽然这些有钱人都会下意识的避免俗套,也不过是换了种大气的方式,比如江亦琛去到随礼台的时候,有专程的礼仪小姐接待,而他,则是交给了对方提前准备好的支票和收到的婚礼邀请函。
礼仪小姐笑得很甜美,将两人引到了电梯口,并帮忙摁了婚礼所在的楼层。
时雨对支票的数额有些好奇,又没好意思问,怕显得自己穷酸和傻缺。
出了电梯,有专人接待,把他们带到了婚礼现场安排入座,可能江亦琛身份不一样,安排的位置也是绝佳的。
时雨眼睛一直没闲着,婚礼现场布置得特别梦幻,奢侈中透着浪漫,白色底调,一条长长的拱门走道布置满了白色的梦幻玫瑰,全是用的新鲜的真花,稍稍一嗅,空气里都是花香的味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对年轻人结婚,这风格怎么也让人联想不到是贺之谦这样五十多岁的四婚男人的婚礼。极大可能,是新娘要求的,而新娘,应该挺年轻,由此可见,贺之谦对这个第四任妻子的重视程度不一般。
时雨脑子一抽,小声问一旁的江亦琛:‘你说……贺言的后妈会不会比他还小?’
问完了她才觉得自己太八卦了,本以为他不会参与类似的话题,没想到他神色怪诞的答道:“说不好。”
时雨有些唏嘘:“真没想到贺言家里这么有钱,这家酒店都是他们家的,他居然苦哈哈的跑去医院上班,我以前还以为富家子弟大多都是只会吃喝玩乐的废材,他简直就是富二代吃苦耐劳的典范。”
江亦琛眸子微微眯起,露出了丝丝危险的气息:“你的意思,我在你眼里是只会吃喝玩乐的废材?”
时雨嘴角抽了抽:“你别对号入座啊,我可没这么说,感觉你和贺言还有苏离什么的,都挺努力的,不是那种只会风花雪月的公子哥。今天贺言会来吗?”
江亦琛思索片刻,说道:“大概会吧,虽然他很不想来,但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他爸头一次找他。”
直到婚礼快开始了,贺言也没露面,而在亲属的那一排座位里,明显给贺言预留了专属的位置。
礼堂里隆重的音乐响起,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贺之谦当先走到正前方的礼台上致词。
虽然他已经五十多岁了,发丝隐隐有了白色,但看上去并不怎么显老,脸上没有明显的皱纹,身形高大挺拔,风采依旧,咋滴一看,跟贺言竟有几分相似,不愧是亲生父子,年轻时,也是个迷倒一片小花的才俊。
很快,新娘被自己父亲牵着走到了鲜花拱门入口,不出所料,新娘年轻漂亮,贺之谦的老丈人岁数怕是都没他大,哪怕有人心里笑话这样的组合,却是没一个人敢表露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