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当年晴时雨by晴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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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亦琛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在你眼里,我也很精?当初的分手费可是你自己不要的,我不算抠门了吧?”
时雨反问道:“那是分手,不是离婚,要这事儿放我们身上,你能把家产分我一半儿?”
他伸手揽住她的腰肢,似笑非笑:“想知道?那就试试,但首先你得跟我结婚。”
结婚这两个字,对时雨来说太敏感了,她刻意的避开:“瞎说什么?这种事情有什么可试的?我干不出来。”
江亦琛垂眸,似不经意的问:“你和司允行,有没有在一起过?”
时雨怔了一下:“你在说什么?那种小屁孩,要是真的对他下手,我会很有罪恶感的好吗?”
说完,她看着他的神色,意识到了什么:“你跟我说贺家的事,不会就是想试探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吧?江亦琛,你何必跟我玩精明人那套?”
之前为了避免争吵,江亦琛在心里隐忍了许久都没问出口。
今天到底是没忍住,还是问出来了,没逃过这一遭。
面对时雨苍白、愤怒的脸,他尽量表现得平和:“我就随口这么一问,你没必要这么大的反应。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时雨微微红了鼻尖:“我要是说什么都没有,你岂不是很失望?如你看到的那样,他去过我家,吃过饭,穿过你的拖鞋,我跟你是什么关系,跟他就是什么关系,满意了吗?!”
江亦琛有些倦:“没必要跟我说这些气话,我也不想跟你吵架……”
没必要说气话?时雨此时心里的怒气根本压制不住,在他眼里,她不一直都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么?现在连带着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站起身看着他颤声说道:“不是你自己上赶着要对孩子负责的吗?一如既往的自我,把我安排得明明白白。现在反过来怀疑孩子不是你的,可笑不可笑?既然……既然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人,为什么还要靠近我?!”
时雨现在就像是在疾风骤雨里摇曳的蔷薇,被风雨击得摇摇欲坠,却带着刺,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江亦琛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吐出来,他怕争吵越演越烈,还不如保持沉默。
他的沉默只能造成两种结果,要么时雨觉得没劲,自己冷静下来,到时候再好好谈谈,要么她更加暴躁。
他知道时雨是哪种女人,不会死缠烂打,感情上是,吵架的时候亦是。
原本看似要哭的时雨,突然变得异常冷静:“江亦琛,别跟我玩‘杀人诛心’,你要么离我远远地,要么靠近我的时候就别藏着刀子。”
说完,她径直进了卧室,顺手把门给反锁了。
刘姨见证了他们吵架的整个过程,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家里地方就这么大,她想避开也没办法,只能小心翼翼的提议:“先生,时小姐现在怀着孕,有些话不适合说,就别说出来气她。我有她房间的钥匙,你还是去哄哄吧。”
江亦琛长长的叹了口气,拿了钥匙开门进去。
房间里没开灯,黑漆漆的,看到蜷缩在床上的小小一团,他走上前摸索到她纤弱的手,稍稍用力握紧:“对不起,我错了。”
时雨身体微微一僵,她肚子里的孩子很重要么?以至于他低声下气的跟她道歉?
她心里有些动摇,但还是不肯搭理他,又挣不开他温热的手掌,只能任由他握着。
他突然又说了一句:“就算孩子不是我的,我也认了。”
时雨气得抬脚就踹,被他精准的握住了脚踝:“好了好了,孕期生气对孩子不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好好歇着吧。”
他都这么说了,时雨气也消了,晚上他留下来她也没表达不满。
其实,回想起从前他处理类似事情的方式,这次已经很好了,这也是时雨不计较的原因。
大抵是因为理亏,晚上江亦琛睡觉特别老实。
第二天早上,刘姨出门买菜,被吓得惊叫了一声,急忙又把门给关上了。
听到动静,江亦琛披上衣服出来:“怎么了?”
刘姨惊魂未定的指指门外:“有个人,大包小包的在门口睡着,是不是时小姐的爸爸?”
江亦琛微微蹙眉,打开门看了一眼,没错,是乔义良,像个流浪汉一样,带着所有的家当睡在门口。
这让他一度怀疑,之前对乔义良做得那么绝是不是错了,要是乔义良依旧风光,就不会跟现在一样死缠烂打的找上门。
睡得再沉,也应该被刚才的动静吵醒了,可乔义良就是纹丝不动。
江亦琛走上前叫到:“喂,醒醒。”
乔义良还是没反应,刘姨小声猜测:“不会死了吧?”
江亦琛当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时雨家门前,立刻伸手探了鼻息,人还活着,就是看上去不太正常。
他果断拿了手机拨打120,这时候还是交给医院比较好。
刚打完电话,时雨就从卧室出来了,一脸睡意朦胧:“怎么了?你们站在门口干什么?”
刘姨不敢说话,江亦琛顿了顿,开口道:“你爸在门口,看上去不太正常,我打120了。”
时雨皱起了眉头,不顾刘姨的阻拦,走到乔义良跟前简单的检查了一下:“估计是营养不良,加上腿上的伤内部没恢复好,有炎症,引发的高烧,晕过去了,死不了,等救护车吧。”
说完她就跟没事儿人一样去洗漱、吃早餐,没人知道,表面的平静下,是怎样的潮涌。
很快救护车就赶到把乔义良带走了,江亦琛安排的刘姨跟过去跟进情况。
时雨动作机械的吃完早餐,灌了满满一杯牛奶,只觉得胃里难受,又吐了个一干二净。
江亦琛递上水和纸巾,问道:“你打算怎么办?不喜欢我解决的方式,那就按照你的来。”
时雨沉默半晌,只说了一句话:“我妈为什么要招惹这样的人渣……?”
这个问题,注定没有答案,死了的人也不会开口说话。
没过多久,医院那边传来消息,乔义良需要重新做腿部的手术。
时雨无心管这事儿,最终还是交给了江亦琛。
等刘姨从医院回来,江亦琛才离开。
乔义良要做手术,医院等着亲属签字,没等来时雨,等来了江亦琛。
乔义良已经醒了,看到江亦琛,有些慌张:“时雨呢?”
江亦琛冷声说道:“她不会来,你的事,我负责。不管怎么样,先做完手术再谈。”
乔义良打心眼儿里害怕一进手术室就出不来了:“你叫时雨来,我做手术得她签字!”
江亦琛没理会他,问医生拿了手术同意书,医生询问起他和乔义良的关系,他轻描淡写的说道:“我是他女儿的丈夫,他女儿怀着孕,来不了。”
纵使乔义良一万个不愿意,还是被送进了手术室。
江亦琛面无表情的等候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上,期间他接了个电话,弄清楚了当初给乔义良的那一千万的去处。
乔义良没有把钱拿去开公司,而是去炒股了,短时间内赔得一分不剩。
而现在乔义良的惨状也是刻意而为之,乔义良目前没离婚,他太太的娘家还有一处房产,是价值过亿的老宅,产权在老人手里。
总而言之,不至于过得如此凄惨,无非就是咬着时雨不放罢了。
两个多小时之后,手术结束,乔义良被送回了病房。
江亦琛给他准备的是单人病房,联系的护工也已经过来了,一系列费用都解决得干干净净。
乔义良躺在病床上装死,江亦琛开口拆穿:“只是清创小手术,局麻而已,我们谈谈。”
乔义良局促的睁开眼,目光闪躲:“你想跟我谈什么?我太太要跟我离婚,我不同意,她近期会上诉。我现在这幅样子,她直接把我丢出来了,我也不想找时雨,可我想活下去……”
江亦琛轻哼了一声:“活下去的方式有很多种,你偏偏寻了条死路。我记得当初给了你那一千万之后,我跟你说过,以后不要再找她,你食言了。”
乔义良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是她爸!”
对,他是时雨的父亲,所以,江亦琛不能直接解决他。
没工夫跟乔义良继续掰扯,江亦琛直接问道:“你想要什么?要怎样你才能彻底从她眼前消失?”
乔义良没有立刻回答,像是在揣摩江亦琛的心思,试探底线。
短短的两分钟,像是经历了一场无声的战争。乔义良试探性的开口:“破产之后,我被我太太娘家看不起,都逼着我离婚。我就想扬眉吐气一次……重新站起来。”
意思再明显不过,要江亦琛给他远高于一千万的好处。
江亦琛讥讽的勾了勾唇角:“我国外有家小公司,是你擅长的领域,希望你能在半个月之内胜任,再也不要回来。”
乔义良眼前一亮,江亦琛手里的公司,再小也是块肥肉了,这可比他预期的要好得多。
没等他高兴完,江亦琛又说道:“噢,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腿后遗症挺严重,以后不光走路不太好看,还会经常疼,没法儿治愈了。医院的事宜我都准备妥当了,希望你……好自为之。”
乔义良倒抽了一口凉气,江亦琛这一手恩威并施用得极好,他也知道,这是最后一次通过时雨得到好处了,不会再有下次。
从医院出来,江亦琛没有回时雨那边,径直去了公司。
刚到办公室坐下,时雨就打来了电话。
他有些自嘲,要不是乔义良这事,她绝对不会主动联系他吧?
接通电话,他语气平缓:“我在公司了。”
电话那头,时雨听到他说在公司,下意识觉得他很忙,就直接长话短说:“乔义良那边怎么处理的?”
江亦琛实话实说:“给了他一家小公司,打发到国外了,估计这几天他就会动身。他的惨都是装的。”
时雨沉默了几秒:“谢谢,又给你添麻烦了。”
她的客气,他早就听倦了,心烦意乱的结束了通话。
周蕊提着行李箱失魂落魄的从大门出来,一身的名牌已经给不了她半分光彩。
看见不远处贺言的车,她红了眼眶。
贺言从车窗探出头:“上车吧,我送你。”
周蕊没说话,只是眼泪决堤。
上了车,贺言将纸巾盒递给她:“去哪里?”
周蕊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家里早就不管我了,我没地方去,随便把我扔在哪家酒店吧。”
贺言遵从她的意思,驱车上路:“离婚我爸给了你多少钱?”
周蕊苦笑:“两百万,是不是很仁慈?”
贺言没有表态,以贺家的实力,两百万就跟打发叫花子没什么区别,更像是一种侮辱,可这件事情上,谁侮辱了谁,还真的不好说。
过了一会儿,周蕊止住了眼泪:“没想到我进贺家的起因是你,离开时,送我走的,也是你。一想到这辈子再也跟你没有关系,我就好不甘心。”
贺言抿了抿唇:“还记得分手的时候,你求着我放过你吗?那时候你大概忘了,刚在一起的时候,你是怎么小心翼翼的问我,会不会离开你……我放过你了,是你自己,没有放过你自己。”
周蕊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汹涌的掉下来,这次是泣不成声:“贺言……对不起……是我让这一切变得糟糕了,对不起……”
贺言释然的笑笑:“没关系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打算怎么办?”
周蕊恨极了肚子里的孩子,一开始就被定义为工具的存在,她当然不会留着:“打掉,我没有留下他的理由。你之前不是问我,孩子的父亲是谁吗?我也不知道,酒吧的一时兴起。”
酒吧一时兴起的产物,就能被拿来充当贺家的继承人,周蕊这么头脑简单,也注定走不到最后一步。
到了酒店,贺言帮周蕊把行李搬下车:“进去吧,我走了。”
周蕊看着他,眼神就像是刚恋爱时一般的炙热,充满了慕恋和不舍。
贺言选择了回避,没有半刻停留的回到了车上。
周蕊透过车窗看着他说道:“这次,你可以等我走了再离开吗?就当最后的告别。”
贺言点了下头,周蕊微微笑着,带着行李走进了酒店。
估摸着她已经到了酒店房间,他才准备离开,然而,不远处‘砰’的一声巨响,在酒店大门前的地面绽开了一朵血红的花朵。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周蕊,贺言呼吸静止了。
周围的一切逐渐变得吵杂起来,酒店保安急着打急救电话和报警电话,他没有勇气下车,没有勇气靠近一步……
多年前,他母亲也是用这样的方式结束了生命,也是同样的死在他面前,这一幕,似曾相识,给了他巨大的冲击力。
可笑的是,他生命中重要的两个女人的死,都和他的父亲贺之谦息息相关,这就是他无法再踏进家门的原因!
贺言作为周蕊临死前最后见的人,被传唤到了警局。
面对盘问,他一言不发。
这件事关乎到贺家的名誉,贺之谦很快就赶了过来。
第397章 除了搞不定她
周蕊的死,最终被贺家给压下来了,以自杀定性,草草结案,本也就是自杀。
从警局出来,贺言只觉恍若隔世,风过檐角,骄阳正好,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又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
贺之谦脸上如万年古树,没有半点情绪:“贺言,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贺言抬手挡住了刺眼的阳光:“你死了,我就回。”
贺之谦淡淡的说道:“我对周蕊已经很仁慈了,她的死怨不得我。至于你妈,我更没有半分对不起她,是她自己不知好歹,非要寻死。你要恨我也无所谓,我有一万种法子让你在外面活不下去。”
贺言没有理会,驱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多看贺之谦一秒,他都觉得恶心。
到了江亦琛的办公室,他见苏离和江亦琛都在,装作若无其事的打了个招呼,走到沙发上坐下,安静的消化心底里翻涌的痛苦。
他和周蕊的感情,其实没什么可说的,也没有多轰轰烈烈,无非是刚在一起时他是奔着结婚,周蕊则是没玩够。周蕊的玩,是没有底线的那种,他受不了,争吵时,周蕊以被妨碍自由的说辞提了分手。
后来他活成了周蕊,可笑的是,周蕊却收了心,希望重归于好,再然后,周蕊就成了他继母。
苏离和江亦琛面面相觑,都不明所以。
苏离走上前坐在了贺言旁边:“哥们儿,吃错药了?你不在医院,跑来亦琛这里搞基情啊?”
贺言没接茬开玩笑,往苏离腿上一靠:“借你腿用用,让我安静一会儿……”
苏离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不知所措的举着手朝江亦琛投去了求救的目光,他可是钢铁直男,被一个大老爷们儿枕着腿,怎么都觉得膈应。
江亦琛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心里也猜到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明显贺言不对劲。
晚上,等江亦琛忙完,三人去了酒吧。
这会儿贺言缓过来了,不再跟之前一样死气沉沉:“周蕊死了,在我送她去酒店的时候,跳楼了。”
苏离和江亦琛对视一眼,默契的禁声没敢搭话,他们都知道贺言母亲的事,这次周蕊又给了贺言一个暴击。
贺言突然笑了,自顾自话:“活着太不容易,所以她们才活不下去吧?”
苏离也颇有感触:“是啊,没人容易,我也一样。我现在在家里,是四面楚歌,大哥二哥都盼着我死,盼着老爷子断气,没人护着我。我得在老爷子还在的时候,变得足够强,不然不会有好下场,连带着我妈,也活不了。”
说完,苏离看向了江亦琛,仿佛是在等着他说自己的不易。
江亦琛无奈道:“我没什么不容易的,除了……搞不定时雨。”
凌晨两点,三人才醉醺醺的从酒吧出来。
坐在车里,江亦琛看着静悄悄的街道,莫名的想见时雨,于是和代驾报了她的地址。
他醉了,但还记得开门的时候轻轻地,怕吵到她睡觉。
洗过澡小心翼翼的在时雨身边躺下,嗅着她身上散发的香味,他心底勾起了蠢蠢欲动,有几分心猿意马,刻意离她远些,怕擦枪走火。
第398章 把持不住
谁知时雨突然朝他翻了个身,手脚并用的搭在他身上,他只感觉一股强烈的冲动往下涌去,克制着将她的手和脚往一边挪。
时雨被惊醒了,迷迷糊糊的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睡意未退,她声音听上去软糯糯的,像只发嗲的小奶猫,江亦琛脑子彻底糊了,猛地拥住她。
嗅到他身上的酒精味,她吓懵了:“等你清醒了再说,你喝了酒我害怕……”
她这话多半有哄骗的意思,就怕他不听劝乱来。
江亦琛半信半疑:“你确定清醒的时候允许?”
她红着脸点头,只希望他第二天睡醒了就失忆……
第二天江亦琛走的时候时雨还没醒,单薄的衣服挡不住她越发显眼的孕肚,也挡不住她更加凹凸有致的身材,他完全没自信能忍到她生完孩子,那比他谈一笔天价生意要难得多。
临近中午时雨才起来吃饭,刘姨给她盛着汤,好生照料着,她问道:“江亦琛什么时候走的?外”
刘姨答道:“一早就走了,昨晚来得也挺晚,好像是凌晨。”
他什么时候来的,时雨当然知道,她到现在还手酸,那个王八蛋……
想到昨晚的事儿她就忍不住心跳加速,看来以后得避免他留宿了,省得有一天两人都没把持住。
下午江亦琛给她打来电话,说要跟司崇华出差,一个星期后回来,居然还问她有没有想要的礼物。
时雨琢磨了一阵,将一早在网上看的那款婴儿床链接发给了他,价格有点小贵,娃是他的,该他出钱。
江亦琛哭笑不得:“这才几个月就要买婴儿床了?我问的是你有没有想要的,不是孩子。”
时雨从来都不喜欢跟他伸手:“不用,没什么想要的。你忙去吧,我要出门去李瑶那边。”
电话挂断,江亦琛一脸不快,每次时雨都跟一副不想欠他人情的样子,想想就来气。
他无处发泄,随手抓起一只钢笔用力掰了掰,恰好这时司崇华走进了他的办公室:“这是怎么了?谁能把你气成这样?时雨?”
江亦琛立刻恢复了正常神态:“没有,可以出发了吗?”
司崇华点了点头:“对,你这里收拾一下就可以走了。听说你要做爸爸了,恭喜啊。”
江亦琛没说话,表现得对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喜悦。
司崇华眸子沉了沉,要说他儿子司允行做过什么事,他都了如指掌,有些东西捅破了没什么好处,江亦琛能不牵扯他,已经是最明事理的了。
时雨吃过饭坐在沙发上看着育儿书,一声春雷响起,淅淅沥沥的雨点应声落下。
刘姨忙着收阳台上的衣服,风咆哮着携着雨滴吹进屋子里,带来一阵阵凉意。
时雨被雷声震得抖了一下,下意识捂住了小腹,突然里面似有一条小鱼儿悠悠摆尾,她霎时间忽略了雷声带来的不安和烦躁感,被第一次感受到的胎动牵扯着一阵触动。
手机铃声响起,是江亦琛打来的。
她接起电话抑制不住激动,跟他分享:“宝宝刚刚动了!你说他是不是也能听到雷声啊?这么胆小,应该是个女孩儿~”
听到她语气里难掩的喜悦,江亦琛语调也下意识柔和:“下雨了,降温,注意保暖。”
时雨这才反应过来:“你给我打电话就为了说这些吗?你出差不是应该很忙?”
他顺着她的话:“对,很忙,所以我要挂了,你休息吧。”
随着电话挂断,时雨心里隐隐有些失落。外面又是一声闷雷,她忽的想到了什么,他是知道今晚江城会下雷雨,才打来电话的吧?
在心里刚刚泛起悸动的时候,就被她强行压下去了,他从前对她好那是为了报复,现在对她好,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想歪了,就是在自作多情。
外面打雷下雨的,她也睡不着,想找李瑶聊聊天,电话打过去,李瑶那头声音有些吵杂:“小雨,回头再跟你说,我在外边吃饭呢。”
时雨有些疑惑,李瑶很少一个人在外面吃饭,基本不可能不叫她一起,这是……有情况?
九点多的时候,李瑶回来了,径直来了时雨这边。
两人窝在被子里,时雨瞧着李瑶脸上的春意萌动,心里有了底:“跟哪个帅哥吃饭来着呢?是……”
没等‘苏离’二字说出口,李瑶就傻乐着说道:“是我爸给我介绍的相亲的,也是部队的,留着寸头都那么帅,腹肌得有八块,最重要的是我不喜欢黑皮,他还真不黑,部队那种地方他能白着,说明皮肤方面基因好啊。”
时雨没说完的话生生噎住了,作为铁闺蜜,她多少是了解李瑶对男人的喜好的,白皮、腹肌是基操,她有预感,这次李瑶栽进这个‘兵哥哥’手里了。
李瑶絮絮叨叨了说了许久和对方约会的细节,一万个满意,唯独一点,‘兵哥哥’是休假回来相亲的,后天就得回部队,以后要想再见面,还得依照‘兵哥哥’的行程来。
第二天一早李瑶就梳洗打扮好出去约会了,放言今天就要把人拿下,彻底确认关系,让时雨在家等她的好消息。
下午李瑶传来‘喜讯’,说是互相看对眼了,这事儿成了,晚上陪男朋友吃了饭再回来。
第400章 分手
李瑶还偷偷给时雨拍了‘兵哥哥’的照片,的确帅,一看就跟普通人的气质不一样,这对李瑶来说简直就是‘万有吸引力’。
李瑶有个习惯,喜欢发朋友圈,把和新男友的合照秀到了朋友圈里,配文:相见恨晚,不过对的人最后一定会遇见。
时雨看到朋友圈的时候人直接傻了,因为,苏离评论了,只有一个问号,这个问号怕不只是个问号这么简单……
李瑶还傻不隆冬的以为苏离在问她男朋友的名字,回复评论:他叫张嘉赫,你不认识。
苏离没有回复李瑶,看上去风平浪静。
深夜李瑶才怀揣着甜蜜回家,张嘉赫送她到门口,两人现阶段还只是牵牵手,都有些腼腆。
李瑶羞答答的小声说道:“下次你休假回来提前给我打电话……”
张嘉赫点点头:“我知道,不过我没有太多时间回来,希望你不要介意。”
李瑶满脑子都是粉色泡泡,怎么会介意?连连摇头:“不会的,我爸这么多年都很少回家,我妈不也没介意么?话说……你要一直在部队吗?”
张嘉赫轻笑:“之前是这么打算的,不过现在……我觉得我应该重新考虑。”
这话还不够明显么?是为了李瑶才重新考虑的。
李瑶壮着胆子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颀长的身形,无可挑剔的体魄,加上那张一颦一笑都帅到爆的脸,她彻底沦陷了:“那……回见?”
张嘉赫非常绅士的询问:“可以用拥抱告别么?”
说着,他张开了双臂,这种时候,看上去居然还是一身正气。
李瑶直接往他怀里一扑,他身上有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是薰衣草,她最喜欢的味道,不禁在心里感叹,她老爹太懂她的喜好了。
等李瑶进屋,张嘉赫才转身离开。
走到小区门口,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一束不善的目光。
他不由得脚步放缓,微微侧头看去,对上了立在车前的苏离。
张嘉赫眸子微沉:“好久不见。”
苏离没有说话,沉着脸走进了小区。
张嘉赫也没在意,顾自驱车离开。
听到敲门声,李瑶第一反应是张嘉赫折回来了,放下手机急忙去开门。
看到是苏离,她眼底掠过难掩的失落:“你怎么来了?”
苏离看着她没立刻开口,她约会回来还没卸妆,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和无比精致的妆容,应该耗费了她不少的心思。
李瑶觉得他怪怪的,看时间也不早了,说道:“我要去卸妆了,你有什么事儿吗?有事儿你进来坐着等着,我收拾好再说。”
苏离越过她走到沙发上坐下,修长的手指隐忍的握成拳。
李瑶没察觉到他的异常,哼着小调卸妆洗澡,收拾好才敷着面膜出来:“干嘛了你?进门就板着个脸。我告诉你哈,我好不容易遇到个喜欢的男人,你要是再给我使绊子,我跟你没完。”
苏离只说了两个字:“分手。”
李瑶怔了怔:“你有病啊?凭什么听你的?他和我前两任男朋友不一样,你动不了他。”
第401章 喜欢我有那么难吗
是,要动张嘉赫还真的不容易,一是他的军籍身份,二是……张家和苏家的关系。
苏离沉声说道:“张嘉赫,是我表哥。”
李瑶脑子有些短路,觉着敷着面膜说话不方便,索性摘了:“啊?这么巧的吗?那以后我就是你表嫂了,这还不好么?干嘛要我分手?”
‘表嫂’两个字眼刺激得苏离‘腾’的站起了身:“你成不了我表嫂,我也不会让你们在一起。”
李瑶不开心了,噘嘴到:“你可真是苏家的小霸王,好好做你的苏总去,别给我添堵了,大半夜的你不累啊?”
苏离突然上前一把将她拽进了怀里,在她还处于懵逼状态的时候,直接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李瑶傻了,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还跟苏离接吻算什么?她奋力的挣扎着,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就是撼动不了他分毫。
情急之下,她发狠的咬破的苏离的舌尖,等他稍稍松懈,她才猛地挣开退到墙角,惊魂未定:“你疯了吧?!”
苏离微微喘着气,唇角带着一丝血迹,那双桃花眼里,满是阴鸷:“我是疯了,你可以喜欢任何人,就是看不见我吗?!除了张嘉赫,那个什么张昱、汤淼,我不如他们?!你喜欢张嘉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