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当年晴时雨by晴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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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了报警电话,很快,镇上派出所的人就赶过来了,做完笔录,警方让她等消息,承诺肯定会找到那个人,带回所里问话。
警察走后,时雨一个人缩在床头不敢再睡觉,想着就这样熬到天亮,然后直接离开这里,不管去哪里都好,这里她是待不下去了。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她应激反应还没过去,又被吓了一跳,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这种时候,有电话打来,就算只是推销电话,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接听,以此寻求心理慰藉。
电话一接通,乔义良的声音传了出来:“小雨,睡了吗?”
时雨头一次没有想挂断他的电话,但也没说自己当前的情况,只是淡淡的答道:“没,什么事?”
乔义良一副苦大深仇的语气,还是之前说过无数次的话:“爸爸知道错了,不求你能原谅我,起码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来海城吧,让我照顾你。”
要是从前,时雨肯定会一口拒绝,这时候她犹豫了,海城其实也不错,跟江城一样是个可以发展的大城市,就算不冲乔义良,她去海城也是可以很好的生存的。
她顿了一会儿说道:“我考虑一下,先这样吧,挂了。”
在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下定决心去海城了,只是没打算第一时间告诉乔义良,她可不是去投奔他的,怕他自作多情的误会。
第42章 他是故意的
时雨一夜没睡,第二天天亮,她就收拾好行装准备离开了。走之前给苏离发了信息,说明了情况,苏离在国外,时差不一样,不打电话是怕打扰到他。
她没想到苏离直接打电话过来了:“你打算去哪儿啊?”
时雨答道:“海城。”
说完她才后知后觉,她干嘛要告诉他她的行踪?他知道了,江亦琛也会知道吧?
说实话,她想见江亦琛,但她不能,这辈子,不再见面最好。
两人寒暄几句就挂断了电话,走之前,时雨特意看了看墙角的那株月季花,希望她再来时,它还依旧这样生机勃勃。
为了节省时间,时雨是直接航班飞去海城的,虽然在飞机上休息了一会儿,睡眠还是严重不足。
下了飞机,她搜索了附近的酒店,刚下完订单,一条信息就发了过来,是租房广告信息,地段位置都不错,价格也不贵,她不知道本地的具体租房价格,但是对她来说,的确不贵。
她没怀疑这条信息,大数据时代,这种现象再正常不过。
她保存好信息,打算去酒店睡一觉,明天再去实地看房,以后可能要长期居住,肯定要看仔细了,不是所有房东都像苏离这么‘随意’、好说话。
回想起来可笑,她是带着回忆和美好的憧憬回小镇的,没想到最后几乎是落荒而逃。
第二天,她约了看房时间,本以为是中介,没想到是房东,对方还不接电话,只发短信。
那房东多少有些奇葩,让她自己去看,说钥匙就在门口地垫下。
到了房子的地儿,她突然开始怀疑了,这价格翻一翻怕是都没人嫌贵吧?高端小区,还是学区房,房子一百八十平,除了主卧,别的都归她,唯一要求是她不能做二房东招租。
还有一点,房东偶尔会回来住,这些她都能接受。
尽管这样,她还是良心不安,也质疑这房子死过人,弱弱的发信息问房东是否出过事故,房东回了一句话:不租就滚蛋,你房子才出过事故。
她租,肯定租,再不稳定下来就吃不上饭了。
乔义良是在她到海城找到工作第三天才联系她的,开口第一句就是:“你到海城了?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我这几天忙,也没顾得上问你。你找到住的地方了吗?我这里有房子……”
没等他说完,时雨就不耐烦的打断:“我来不是投奔你的,工作和住的地方我自己已经解决了,没事不要来烦我。”
挂断电话,她刚拿起水果刀准备削苹果,大门的锁孔突然转动了起来。
一不留神,手指被水果刀划破,冒着血珠。随着大门被推开,时雨愣住了:“江……江亦琛?你怎么在这里?!”
他不光在这里,他还有她出租房的钥匙!
要不是他一个大活人就在她眼前,她会以为她看花眼了。
江亦琛将手里黑色的行李箱往墙角一撂,抬手拽松了领带,闷声说道:“这是我的房子,我为什么不能来?房子租给你之前我不是告诉你我会偶尔来住?正好出差,这期间,我们互不打扰。”
时雨硬是花了五分钟来消化这件事,如果说之前她回小镇房东变成了他的好友苏离是巧合的话,那现在她的房东变成了他,还是巧合吗?
她有种自己是猴子,逃不出如来佛祖掌心的感觉,这次她敢肯定,他是故意的!
江亦琛看似有些疲倦,走到沙发上呈放松姿态坐下:“给我倒杯水。”
时雨肚子里憋着许多话,闷头起身准备去给他倒水。
看见她手上冒着血,江亦琛眸光微动:“算了我自己去。”
时雨见他动作比她更快的走到了饮水机前,她便坐回了沙发上。他似随口问道:“手怎么了?”
时雨幽幽的盯着他:“你开门的时候吓到我了,被水果刀给划了一下……”
江亦琛轻咳了一声:“胆子小还做医生,见了死人不害怕?入行这几年,总有死在你手上的病人吧?”
时雨一阵无奈:“我没有手术失败的案例,少瞧不起人了……你……你是故意的吧?苏离告诉你我来海城了?你还给我发租房信息……”
江亦琛没有被拆穿的窘迫和心虚,冷哼一声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这还不是怕你跑了?你还欠我钱呢。撇开钱不谈,你还欠我别的。我没允许,你永远都逃离不了我的视线,不管你走到哪里,都一样。所以才让你跟我回江城,何必这么折腾?”
时雨有些语塞,原来他让她回江城,只是因为她欠他的,无关其他……
虽然这点她不意外,但多多少少心里有点失落:“我知道了,要是想跑,我早就跑了,你也不用这么‘费尽心思’。我刚找到工作,发了工资钱还是按月还你,至于别的……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吱一声就行。”
江亦琛没立刻接话,只是眸子沉了沉,走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去帮我把卧室整理出来,我要呆两天。”
时雨二话没说,把手指上的伤口用创可贴贴上,就去帮他整理房间,等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靠着沙发睡着了。骨节分明的手交叉叠放在身前,连睡着了,都透着一丝不苟的庄严。
她拿了薄毯想给他盖上,没想到刚靠近,他忽的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望进他如大海般深沉的眼眸,时雨稍稍有些尴尬:“我……我给你拿毯子来着……”
江亦琛重新阖上眸子:“不用,休息十分钟,我要出门。”
时雨把薄毯放在一旁,小声道:“现在江氏的的根基,用得着你经常出差四处跑么?能不亲力亲为的,还是不要亲力亲为,我看着都觉得累。”
江亦琛没吭声,时雨也不好再打扰他,就因为他在客厅闭目养神,她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连咬一口削好的苹果,都小心翼翼的。
这房子隔音不错,室内静悄悄的,安静的空间中,除了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就是时雨时不时咬一口苹果的动静。
没过五分钟,江亦琛突然调整了一下坐姿:“你属仓鼠的么?没完没了的。”
时雨:“……”好歹这房子她也是花钱租的,连吃东西的权利都没有吗?谁让他耳朵那么灵的?
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就告诉我你哪里没房子?”她还就不信了,他能全国各地都有房子?
江亦琛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只要是你去的地方,都能有,没有可以现买。这世上有什么是用钱办不到的么?”
时雨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有钱任性。
这些年她在江家,江父虽然对她很好,但她知道自己寄人篱下的身份,从来不去了解江家的事,所以并不知道江家财力怎么样,只有个模糊的概念,现在看来,似乎有些超出她的想象。
江亦琛说的十分钟,真的就是十分钟,时间一到,他就一扫方才的疲倦萎靡,携着清风般的从容出门了。
时雨松了口气,他不在,她终于能在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里随性一些了。
她关注过网上关于她和秦风那件事的后续,秦风处理得很好,其实到她离开那天,网络上基本就找不见蛛丝马迹了,她心里过不去的不是那些舆论,而是江亦琛的不信任。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她在酒店外等他的那一夜,有多冷。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那件事,不过是促使她更快离开江家的导火索而已,要不是那样,她也不会这么快下定决心离开。
时雨睡着的时候,江亦琛还没回来,第二天她起床的时候,他还没醒。
时间差上,两人虽然同处一室,但是也没多少交集。
她默默的把他换下来的衣服清洗干净晾晒,做好早餐,留下便条就去医院了。
现在在海城工作的医院工作量比较大,不像在江城的时候,是私立医院,跟小镇的悠闲当然也比不得。
因为当下医院心外科不大缺人手,她被安排在急诊科,可以说是加班时间都没个准数。
刚到医院坐下,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动静,周围的人都焦急的奔走了起来,按照常理,这种情况是有紧急病患被送来。
时雨纤细的手指灵活快速的扣好白大褂的纽扣,也跟着往外走,当看见一群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人时,她被这架势吓到了。
而领头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苏离!病患自然也不用说了,当然是苏家的人!
护士推着床车带着病患进急诊室的时候,都捏了把冷汗,生怕出点差错,惹恼了那帮人。
苏离一路跟到了急诊室外,他早就没了在小镇时的吊儿郎当,西装领带,一脸肃穆,连走路的姿态,都是虎虎生风。
要不是同一张脸,时雨还真的不敢把他跟苏离挂钩。
她知道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跟着护士一起走进了急诊室,路过苏离的时候,她公式化的交代:“家属在外面等候。”
苏离在她即将关门的时候突然冷清的说道:“那是我爸,折腾够久了,救不活也没事儿。”他的声音不小,像是故意让人听到的。
时雨嘴角抽了抽:“我们会尽力的。”
门刚关上,病床上的男人突然挣扎着坐起了身:“你个小兔崽子,就是巴不得我死!我死了好没人管你是不是?!”
时雨脑仁儿都快炸了:“先生,请您冷静一下,我来给您做检查。”
其实从头到尾,病床上的人都只折腾了这么一下,后边几乎是处于意识不清的状态。
最让时雨不解的是,苏父明显是西方面孔,而苏离,跟苏父没有一丁点相似之处,是明显的东方人。
第45章 结个亲家
苏父之前可能由于家族缘故基本没在媒体面前暴露过,所以时雨也是刚知道苏父长啥样。
拿到检查结果,时雨心情有些沉重,苏父的身体状况很差,虽说也已经六十五岁了,可心脏病和肾衰竭都是致命的大问题。
联想到救治前苏离说的话,时雨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大家族真复杂……
计划好救治方案,时雨找苏离聊了聊意向,心脏方面可以立刻手术,而肾脏,只能更换。
当她说起手术途中有可能出现的死亡状况时,声音有些发抖,这样的人,她真的惹不起……
苏离从头到尾都是十分淡然的神色:“你看着来就好,我信你。谁让他自己憋不到江城就发病的?本来是去找贺言的,没想到飞机刚到海城上空就发作了,只能被迫降落在海城机场,找了就近的医院,正好你在这里,手术你主刀,我能稍稍放心。”
憋?这玩意儿是能憋住的吗?
时雨将手术同意书放在苏离跟前:“你看看,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我刚刚也说过了……手术肯定都有风险……”
苏离毫不犹豫的签了字:“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出事儿了不怪你,赶紧去吧。”
时雨硬着头皮问道:“你……应该跟你父亲没有血缘关系吧?那他还有有血缘的直系亲属什么的吗?最好是能尽快找到合适的肾源,不能再拖了。”
苏离完全没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焦急:“我知道,这都是小问题,你先去给他做手术吧,等合适的肾源到了,再安排下一场手术就行了,我尽快安排。”
进了手术室,时雨抛开一切杂念,全神贯注的开始给苏父做手术。
作为医生,拿手术刀的手,一定是稳的,哪怕之前被苏家的阵势吓到了,她现在也能控制住自己,绝对不手抖一下。
苏父的情况比较复杂,这一台手术做了近七个小时,中途几次苏父生命特征不好,时雨都有些慌了,还好到最后,手术成功结束。
这还只是个开始,苏父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能不能醒过来才能确定排除风险。
时雨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连续七个小时的站立和精神高度紧张,加上没顾得上吃饭,头晕眼花是正常的。
她在洗手间的时候,差点晕倒,也是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有点低血糖。
扶着洗手池等身体状态好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粘在一起,唇色苍白,狼狈到了极点。
回办公室的时候,刚走到门口,她就瞥见苏离和一个女人站在她的办公桌旁,还有江亦琛也来了……
她打起精神走过去:“手术目前很成功,等风险期过了就没什么问题了,后续是肾源问题……”
没等她把话说完,那个女人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你就是江家从前收养的那个姑娘吧?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救了我家老头子的命。”
时雨蒙圈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女人是苏离的母亲。
不得不说,苏离长得跟他母亲十分相似,苏母是真的漂亮,脸上几乎没有岁月的痕迹,看上去顶多三十多岁,她活成了所有女人都向往的样子。
时雨硬着头皮微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苏母突然看向了江亦琛:“阿琛,要不然咱们两家结个亲家吧?放心,你妹妹嫁进我们家,绝对不会亏待她的!”
江亦琛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行。”
苏母委屈的问道:“为什么啊?咱们不是门当户对么?你是对我家阿离不满意啊?那苏家还有俩儿子,你随便挑。我第一眼就瞧上你妹妹了,太合我眼缘了!”
江亦琛还是重复那句话:“不行。”这次语气,更加坚定。
苏离有种想死的心情,扯着苏母到了外面,低声道:“妈,咱不发疯行吗?那是人家亦琛的妹妹吗?你能不能有点眼力见?还有……你可别说江家跟咱们门当户对了,时雨不知道……”
这次换苏母懵逼了:“你是说……江家没把时雨当养女?当的是‘童养媳’?她在江家生活这么多年,不知道江家的底细?”
苏离无奈的抚了抚额头:“你非要这么说,也行,反正你不要搞事情就对了,你再想让人家当你儿媳妇,那都没戏。时雨真不知道江家的底细,她胆儿小,你别吓唬她,反正你别多事了,管好你家老头子吧。”
两人在外面嘀嘀咕咕,说的什么时雨也听不清,只知道她和江亦琛面对面的挺尴尬的。
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可以下班了,她出声说道:“我先回去了,苏离的爸爸那边我会安排值班的人盯着。”
江亦琛抬步走向门口:“今晚我不一定什么时候回去,自己锁好门。”
时雨应了一声,路过苏离母子的时候笑着打了招呼,顶着苏母‘炙热’的目光,她逃也似的离开了医院。
今天累得够呛,回到家里,时雨也没心思准备吃的,反正江亦琛不回来吃,她泡了泡面,将就完一顿,冲了个澡就睡下了。
半夜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爬上了她的床,她以为是做梦,伸手去摸,摸到了光滑的皮肤和tu起的喉结。
她一瞬间被吓醒了,想抽回手,手腕却猛地被捉住,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是我……”
江亦琛?
说话间,他呼出的气息带着酒精的味道,让时雨有些心神不宁。
她沉默几秒,低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他不是有自己的房间吗?
江亦琛松开她的手,调整了姿势平躺着:“苏离睡我房间,我不喜欢跟男人睡。”
原来是苏离在这里,这个理由……勉强过关……
旁边突然多了个人,时雨脑子昏昏沉沉的,一时半会儿又无法再进入睡眠,只能往旁边稍稍挪了挪,想强行忽略他的存在。
次卧的床没有主卧的大,她再怎么挪,还是无法完全忽略。捱了一阵儿,她想去外边客厅沙发将就,还没等起身,腰间突然多了一条手臂,沉甸甸的,压得她心神一震。
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黑暗中瞪着眼睛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心乱如麻。
忽的,炙热的身躯凑近,将她紧固在怀中,冰凉的唇和温热的气息同时落在她颈窝。
她浑身一颤,伸手抵在他胸口:“别这样……”
第47章 坏了好事儿
江亦琛没理会她的抗拒,翻身将她压住,轻松的把她的双手钳制在头顶上方,在她想并拢双腿的时候。他察觉到她的意图,强硬的屈膝阻止她的动作。
在他想吻她时,她别过脸躲开,他的吻便落在了她白皙的脖颈上,传来带着惩罚意味的刺痛,犹如刮痧一般的感觉。
时雨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走到这一步的,她不想再回到从前的样子。
想到这里,她出声叫他:“江亦琛!我不喜欢这样!从离开江家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不想再跟你有任何关系!”
身上的人动作僵了僵,随即是一声冷笑:“呵,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的。”
时雨的娇小在男人强健的体魄下显得更加柔弱不堪一击,挣扎间,她出了一身细汗,脸颊酡红,最后的一点力气也在慢慢耗尽,身上的衣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剥除殆尽。
她清晰的感觉到,江亦琛的腰身狠狠的下沉……
那一瞬间,她身体绷紧,呼吸也停滞了下来。
突然,外面响起了苏离的声音。
“亦琛,亦琛我睡不着,咱们出去吃宵夜吧~”
“亦琛,你在干嘛?我知道你没睡着~”
“小琛琛~快出来,你不出来我可进去了哟~”
江亦琛深吸了一口气,从时雨身上抽离:“操……”
时雨唯恐苏离真的闯进来,急忙扯了被子裹住身体,她没听错的话,刚才江亦琛爆粗口了?这可是有生以来……她第一次听见这种字眼从他嘴里说出来。
大抵是知道苏离这人想要干个啥要是没干成就不会罢休,所以江亦琛再不爽再困,还是跟他出去了。
临走前,苏离还笑嘻嘻的对着门缝瞧向时雨:“你应该不想出去吧?要不要吃点什么?我们给你带回来?”
时雨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了不了,你们去吧,我明天还得上班。”
听到外面的大门关上,世界安静了下来,时雨才长舒了一口气,起身去浴室冲洗,出了一身汗,她是睡不安稳的。
折腾了一趟,她睡得格外香甜,翌日清早,她被清晨的阳光唤醒时,一睁眼,便看见了旁边正熟睡着的人。
有那么一瞬间,她不想移开视线,江亦琛这张脸,怕是最好的整容医生看了都会惊叹这与生俱来的鬼斧神工。
他双臂呈自然姿势将她揽在怀中,一点儿都不显得刻意,好像这样宁静的清晨,本就该如此。
这样近距离看着他的睡颜,越看她越怀疑,或许过去她对他仅仅只是外貌上的迷恋,那种肤浅的喜欢,的确不配引起他的注意。
昨晚他和苏离应该回来得很晚,一点儿都没见要醒的样子,时雨小心翼翼的从他怀里钻出来,刚走到洗手间准备洗漱,苏离就睡眼惺忪的从主卧室溜达出来了:“等会儿的,我先上个厕所……”
时雨看着他脱下西装又变成了吊儿郎当的样子,也没多尴尬,转身就走到了门外:“你快点。”
苏离突然敏锐的凑近盯着她的脖子看:“我说昨晚跟我出去吃夜宵的时候亦琛怎么好像不高兴的样子,我这是坏了你们的好事儿啊?那会儿不会刚开始吧?”
时雨脸刷的红了:“你上不上?不上我可进去了!”
苏离憋着笑进了洗手间,门都没关严实就开始放水。时雨急忙一把将门关上:“我服了你了!”
解决完,苏离就又钻进卧室睡觉了。想到昨晚的事儿,时雨心头忍不住一阵阵悸动。
出门时,她刻意戴了纱巾,挡住脖子上的吻痕,可不管她走到哪里,在做什么,只要脑子空闲下来那么几秒钟,脑海中都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昨晚的场景。
她想控制自己不要去想了,可江亦琛的影子,非要在她脑子里见缝插针。
下午时分,苏家的人带着‘肾源’来了,是苏家的老大,苏泊。
苏泊金发碧眼,留着稍长的头发,往后梳起扎了一缕,露出了光洁的额头。西方人特有的面貌特征,高鼻梁,白肤色,十分耐看。
就算有衣服遮挡,还是能看见,他从耳朵至脖子上,包括手背都能看见刺青,气场强大得让人不敢对视。
得知时雨是主治医师,苏泊直接走进了时雨的办公室,还带着两个手下,齐齐向她鞠躬,用流利的中文说道:“你好,时医生,我是苏查的大儿子,我可以为他提供肾源,接下来的事,就拜托您了。”
时雨早就被这阵势吓蒙了,半晌憋不出一句话来,还好苏离及时赶到:“行了,你们出去吧,剩下的我来交涉。”
苏泊悠悠的看了苏离一眼,用英文说道:“老三,我们说好的,我给老爸一颗肾脏,你答应我的事,别出尔反尔。”
苏离没好气的用英文回道:“要不是老二刚结婚,那对儿肾还用得上,我也犯不着找你,爱信不信。”
苏泊轻哼了一声,带着手下转身走掉了。
时雨一口气闷了大半杯凉白开才缓过劲来:“苏……苏离,那什么,以后你爸的事儿,你一个人跟我交涉就行了,要不你妈来也行,你们这样……我害怕……”
苏离连忙保证:“不会有下次了,你放心给我爸准备手术吧,我先去办手续缴费什么的,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时雨挥挥手,示意他快走,她不敢想,要是苏父死在她手上的话,她还有没有命看见明天的太阳?
手术前,要先给苏父和苏泊抽血查验,护士在给苏泊扎针的时候都快哭了,整条的大花臂,想找到血管难得很。本来苏泊的气场就让人害怕,小护士一紧张更加找不到血管。
折腾半天,最后是护士长亲自上的,不过也扎了两针才抽上血。
现在只是做术前准备,重症病房那边通告苏父已经醒了,脱离了心脏手术的危险期,还要养几天才能做肾脏移植。
时雨心里压力也大,愁得食不下咽的,整个医院,这么多人,偏偏就她摊上这事儿,苏家人还是冲着她是江家养女来的,她想跑是跑不掉的,再怕都得迎难而上。
她去拿化验单的时候,在化验科撞见了乔义良,这世界,就这么大。
在看见她的时候,乔义良不动声色的将手里的化验单折了起来:“小雨,真巧,你在这里工作啊?”
时雨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乔义良顾自的解释:“我一个朋友住院了,我来看他,帮忙取下化验单,你先忙,我不打扰你了。等你有空了,我们再好好聊聊。”
时雨没工夫搭理他,取了苏父和苏泊的化验单径直回了办公室。
进门的时候她低着头在看化验单上的数据,没注意看苏泊过来了,一头扎进了他怀里,结实的肌肉撞得她往后趔趄了两步。
苏泊长得比苏离还要高,起码超过190CM,活像一度肉墙,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有压力。
看见眼前的人,她脚底发虚:“不好意思,我刚没看见……”
苏泊伸手将她扶正:“没关系,时医生,移植手术应该没有问题吧?”
时雨点点头:“没问题,等过几天就可以做手术了,你先等等吧。”
苏泊浅浅的松了口气:“那就好,不知道时医生今晚有没有空,我想代表苏家请您吃饭。”
时雨不敢拒绝,弱弱的问道:“江亦琛去吗?”他要是去,她勉强能赴宴,要是江亦琛不去,她哪怕借口说自己要死了都不敢去!
苏泊神色一怔,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抹清携的身影闪进了办公室。
苏泊微微鞠躬:“琛哥。”
江亦琛脸色有些不对劲:“苏泊,你在这里做什么?”
时雨看得一愣一愣的,江亦琛的岁数好像并不比苏泊大吧?他和苏离差不多同岁,既然苏泊是苏家老大,应该比江亦琛大一些才对,正常人怎么会这么称呼比自己小的?
苏泊解释道:“我想请时医生吃顿饭,以表谢意,琛哥赏脸一起吗?”
江亦琛眸光微动:“我们这边,不兴把比自己小的叫兄长,你还是叫我名字吧。吃饭就不必了,她不喜欢那种场合。”
苏泊扫了时雨一眼,不动声色:“那我先走了,再会。”
看着苏泊走远,时雨舒了口气:“你来医院做什么?”
江亦琛睨了她一眼:“开点降火药。”
时雨脸色一红,坐下假装端详手里的化验单,不敢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