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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格里巴和公主大盗by休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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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绳缓慢上牵,最后凭空弹出一个银色戒指在赵星茴面前晃——戒圈内侧镌着星星和赵星茴的生日。
“你自己手工做的?”
“嗯。”于奕扬眉头扬起,“在工坊做了一个寒假。”
他把戒指塞到赵星茴手里:“如果可以的话,等毕业以后……戴着戒指见面吧。”
“我考虑一下吧。”赵星茴收起了戒指。
四月份。
赵星茴收到了所有学校的申请结果,选定了其中的一所学校。
于奕扬和她走的是不同的留学规划,按照家里的安排,眼下还在准备材料,等高考成绩出来之后再递交留学申请。
不用赵星茴操心,她出国的事情自然有人安排。
小时候赵星茴可爱无敌,赵坤则年轻时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舍得把她送出去独立,也没想过十几年后坐在家里,一个孩子还在襁褓中嗷嗷待哺,另外一个已经长大成人,连听她喊一声爸爸都算奢侈。
鸟儿大了总要离巢。
留学住宿和出行都不是问题,赵坤则大手一挥,直接买了套公寓和车,也算是送给赵星茴的成年礼物。
公寓宽阔漂亮,有大大的落地窗和明亮的厨房。
车子也是女孩子喜欢的那种轿跑。
“你看看这房子和车喜不喜欢?我和你兰姨挑过了,你妈又挑,挑来挑去就选了这套。”
“爸爸就不送你出国。到时候你妈会陪着你一起飞过去,她先安顿好你。”
褚文兰也抱着孩子坐在一旁,笑盈盈补充:“小茴你别生气,本来按理说你爸也应该送你过去,到底是亲眼看看那边环境才能安心点,但家里实在走不开,公司也忙,等以后有时间了,我们一起过去看你。”
“以后就要自己独立生活,跟同学朋友收敛点自己的脾气,别任性,好好生活。”赵坤则拍拍赵星茴的脑袋,“爸爸虽然唠叨,但还是爱你。这里总是你的家,都是至亲,心里也都有你。”
说一点感情没有那是假的。
赵星茴也曾坐在爸爸肩头看过烟花,抱着他的腿撒娇求饶,把他办公室弄得一塌糊涂也没有受到责备,看着赵坤则从照片里的穿西装的年轻人变成头发花白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她乖乖坐着:“谢谢老爸。”
至于闻楝,褚文兰和赵坤则没有打算把他送出国。
这么些年,褚文兰陪着丈夫忙公司忙生意,也就是怀孕生子才停下来休息。
生子不易,自己年龄也不算年轻,褚文兰珍视这个孩子,平时都不舍得离开半步,至少近几年她都打算多花点时间在家相夫教子。
她也真心喜欢闻楝。
从他十四岁领回家,这几年的相处,褚文兰也是真心把他当一家人对待。
闻楝成绩好,就算读博赵家都会支持,甚至连闻大伯家和堂哥的工作也不是问题,要是大学离得近,还可以继续住在家里,去学校看他也方便,暑假可以去赵坤则公司实习,工作也不是难事,以后成家结婚,赵家都能给点助力。
褚文兰私下也跟闻楝谈过这件事。
她语气不舍,闻楝坐在沙发,语气认真真挚,感激兰姨这些年对他的照顾,但他已经成年,未来有养活自己的能力,不再需要任何资助,当然也没想过出国念书。
“阿楝,我们是一家人,家里总是欢迎你。”褚文兰笑道,“这也是我和你叔叔的意思,你有什么要求直接提,我们也很欣慰看着你长大,一家人不要生分。”
“不管我以后怎么样。”闻楝平静认真,“我永远感激兰姨对我的好,把您记在心里。”
孩子睡觉醒了,被育儿嫂带过来玩,软绵绵胖嘟嘟的婴儿趴在闻楝肩头,挥舞着莲藕般的手臂,说不出的憨态可掬。
褚文兰笑容欣慰。

高考在即,方歆的脑瓜子使得都快冒火星。
就这样她还能一心二用,嘴里塞着面包,手里夹着复习资料,一边疾走回教室一边跟赵星茴:“你最近不对劲。”
“嗯?”赵星茴挑眉。
“你和于奕扬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我怎么老觉得你俩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在眉来眼去?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那种,你俩上次出去滑雪,没滑出点什么来?”
“……”
“还有,你最近和闻楝也挺奇怪的,你俩是吵架还是绝交了?连看都不看对方一眼。”
“……”
赵星茴真怀疑她脑子里装了什么八卦雷达,含糊其辞:“你是不是念书念得精神错乱了?还是产生了什么幻觉?”
方歆嘟囔:“没有吧,我感觉一直挺准的呀。”
“我看你是脑子傻了。”赵星茴一口咬定,“好好复习,别异想天开。”
其实没什么特别。
自从赵星茴确定出国后,她和闻楝就陷入了某种冷淡而奇妙的气氛中。
说不上是什么情绪,她有时候很讨厌他,有时候很依赖他,有时候很烦跟他说话,有时候又觉得有种莫名的惆怅和迷茫。
但能这样相处已经是很好了。
于奕扬那边……
那枚银戒指被赵星茴放在身边,碍于高考的原因两人暂时冷冻了这件事。
但赵星茴的确有考虑过所谓的“谈恋爱”。
她已经到了谈恋爱的年龄。
赵星茴不讨厌小鱼,不仅不讨厌,甚至还有某种程度的喜欢,小时候培养起来的友谊在多年后重逢后也有种轻松相处的熟稔,同班的朝夕相处带来的默契,还有两人同步的兴趣爱好和生活习惯都不会有任何难受。
谈恋爱是一起两个人吃饭散步,一起逛街玩闹看电影,一起打游戏读书,一起分享生活琐事和各种情绪……
和现在也没什么差别。
但肯定还有更多。
谈恋爱会有心跳,会牵手,会拥抱,会捧住对方的脸颊……会接吻,会有更进一步的亲昵……
她和于奕扬牵过手,她枕在他的肩膀,他抱过她。
那些感觉都不错。
赵星茴不喜欢吃别人碰过的食物,也不喜欢碰她吃过的,假如想象她和于奕扬张开嘴接吻,碰到对方的唇舌和口水……
或者更多的细节……
赵星茴的目光偶尔会从于奕扬的脸上,嘴唇,或者手指滑过。
她不确定那会是什么感觉。
在赵星茴确定国外学校后的不久,教学楼一楼大厅的校报有了新刊。
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新闻,首页版面寥寥数字,标题醒目,字体黑粗,引人注目。
是今年毕业保送生的录取名单。
竞赛类学科有四个人拿到国内高校的保送资格——闻楝是其中之一,被保送到了临江大学的电子工程系。
学校很厉害,地方也很好。
临江是比洛江更高一级的大都市。
两城不算远,用不着坐飞机,开车只需三个半小时。
换句话说,闻楝已经不用在乎自己的高考成绩,提前拿到了方歆和黎悦他们梦寐以求的高校入学资格。
褚文兰和赵坤则听到这个好消息,也是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赵星茴的出国留学,闻楝的名校录取,加上小儿子每个月眼见着长大都是令人开怀的好消息,以至于赵坤则当即挥手安排了超大包厢,宴请亲友,自豪地捧着酒杯地昭告天下。
“我这辈子,前二十年努力奋斗,虽然没什么大成就,好歹衣食无忧。家庭圆满,女儿漂亮,儿子出息,老了还有个小儿子承欢膝下,也算是值……”
“赵总谦虚,您说自个衣食无忧,那我们这成什么啦?捡破烂,养家糊口。”
“……”
褚文兰陪在赵坤则身边,温声劝他少喝点。
赵星茴冷眼看她爸满场吹嘘,眼皮一撩,淡声道:“恭喜,金榜题名。”
闻楝坐在她旁边:“谢谢……也恭喜你,拿到了心仪学校的offer。”
“有什么好恭喜的。”她语气略刺。
隔了一会,她心里还是不舒服:“你心里肯定高兴着吧,终于逃离苦海,可以摆脱我了。”
“……我没有这样想。”
“竞赛结果早就出来了,你没说,拖到现在让人知道。”
闻楝敛目,语气很冠冕堂皇:“大家总要一天要分开。”
赵星茴轻嗤一声。
这种场合,他俩是炫耀的资本,也是摆设,最后变成大人们吹嘘聊天的人情应酬,赵星茴看那群人已经捏着酒杯聚在一起,唾沫横飞地讲起了生意和发家史,压根没自己什么事。
招呼也不用打,她收拾东西,不管别人,抬脚就走。
附近就是商圈,赵星茴打算随意逛逛,打发时间。
“赵星茴。”后面有人跟上。
她没回头:“你跟着我干吗?”
“你回家吗?”闻楝问。
“不回,家里吵死了。”她懒懒抱手,脚步散漫,“我逛街。”
家里吵。
多了一个孩子,家里噪音好像成倍增加,司机、保姆、孩子、主人来来回回,不是做饭就是打扫卫生,要么洗衣服整理家务,总是有声响。
过去那几年,家里几乎主要就是他们俩。
楼上楼下都安静空旷,写作业或者打游戏,吃东西或者聊天吵架,现在回想,那些日子还算是顺心愉悦。
“我陪你吧。”闻楝走到她身边。
“不是你陪我。是你跟着我。”赵星茴径直往前走,语气直白生硬,“我不想要你陪。”
她想,这个人很无聊。
他有什么好陪她的。
他不如小鱼有趣,不如小鱼有主见,不如小鱼会逗她。
小鱼会跟她道歉,还会给她变魔术,还会给她做戒指。
他什么都不会。
身后人沉默,跟着她数步。
而后停住脚步。
赵星茴察觉,她继续往前走,快步穿过一条绿灯倒计时的马路。
走几步,没忍住,稍稍回头——
闻楝身姿挺直,站在道路的另一侧,甚至是更远的距离,脸上除了平静外没有多余的表情。
而后转身,离开了她的视线。
赵星茴脚步一滞,僵站在原地。
她撇过脸,内心突然焦躁,又觉得生气和讨厌。
不知道为什么。
他跟着她,她很嫌烦。
他不跟着,她又有脾气。
最好是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一分钟之后,闻楝从路边便利店出来,手里捏着个花花绿绿包装袋,趁着红灯刚切换成绿灯,快步穿过斑马线。
站在街角的赵星茴——站在了她面前。
他眸光乌黑平静,语气更加平和。
“今天天气有点热。刚才看到便利店门口的广告,好像是今年的网红雪糕,你想尝尝吗?”
闻楝撕开包装袋,“一袋有两支。一支甜橙味,一支香蕉味。”
赵星茴蹙眉,咬住唇壁,不知道该朝哪里发脾气。
“你……”
她手里拎着个小小的链条小包,挥过去砸他的肩膀,“你烦死了。”
闻楝没躲,抓住甩到手臂的包链,顺手一抽一拽,把她的包拎在手里。
递给她橘子味的雪糕:“吃吗?”
“谁要吃你的东西。”
“甜橙味的。”他知道她喜欢。
赵星茴的眼睛因为愤懑而溜圆,狠狠乜了他一眼,伸手夺过那只橘子味雪糕,忿忿往前走。
没走几步,又折身。
就着闻楝的手,低头对准他手中还没开吃的香蕉味雪糕,泄愤地咬了一大口。
别想让她对他有好脸色。
赵星不理人,这一路边走边逛,把购物袋一袋袋挂他身上,在香氛店试用香水,把刺鼻浓香喷在他衣摆,让他对付街头难缠的美容推销小姐,排队买热门网红店的甜品。
最后她还非要坐公交回家。
闻楝拎着大包小包陪她坐上公交,一手扶着吊环一手拎购物袋,面带歉意地应对抱怨他身上香味的乘客。
赵星茴嚼着口香糖,带着报复性的胜利站在他身边。
一开始还是优哉游哉,等到一波又一波的乘客挤上车时赵星茴已深感不妙,再看看路上堵车和到家所需时间,她已经在后悔自己的草率。
闻楝低头叮嘱:“小心。”
“你可以抓住我的衣服。”
赵星茴揪着他的外套,仰起娇靥,那双桃叶型的眼睛对着他,唇瓣尖刻:“你挤着我了。”
闻楝把购物袋换一只手,掌心都是袋绳勒出的红痕,往后退一步,努力给她腾出一点空间。
“这样可以吗?”
她抓着他的手臂,悄悄把嚼过的口香糖捏在他衣角内侧。
公交车里还是好挤好闷,赵星茴已经站得双腿酸软,闻楝顺着人流把她带到了窗边,用双臂为她圈出一点空间。
她呼吸着他隔绝出来的空气。
公交车起起停停,偶尔急刹车他的身体也晃至她面前,但又极力克制着不触碰到她,只拂来温热又安全的气息。
“你身上臭死了。”她蹙眉。
“我身上为什么会臭?”闻楝的手撑着窗,低头跟她说话。
他也忍了好久的浓香,眉头一直是微蹙的状态。
“因为你活该。”她冷冷怼他。
闻楝良久没说话,而后念她的名字:“赵星茴。”
在人群里用那种很轻很轻的声音,像落雪也像针叶坠地,公交车穿行在夕阳里,好像一尾鱼穿行在海洋,他的身形轮廓镀上浅金的柔和光辉,那光晕倾斜在他鬓发眉眼鼻梁,无一处不是耀眼。
“在你家的事情里,我没有立场。”他轻声对她说,“我能怎么安慰你?我什么也不能做……”
赵星茴收回目光,重重推开了他的手臂。
他是没有立场。
所以一开始她就讨厌他。
从他第一次走进家里,她就讨厌他,让他滚。
但他留下来,他们相处了四年,最后的结局还是他跟她说他没有立场。
赵星茴讨厌闻楝。
虽然赵星茴和闻楝都不需要高考成绩,但两人还是不约而同地打算参加高考,以一种完结仪式般的心态,用它来为完整的高中生涯划上句号。
赵星茴要陪于奕扬和方歆复习,要准备出国,要开启自己的独立生活。
不管什么情况,闻楝的作息从来没有变过,总是有书要看,有事情要做。
这段时间没有什么课外活动,他时间不忙不闲,也跟褚文兰说,打算在高考结束后搬回闻家。
毕竟家里人太多,现在又有了小孩,再留下也许不太方便。
褚文兰觉得没什么回去的必要,暑假又热,老房子又挤,可以在家陪她和小弟弟,也可以和朋友出去玩旅行,或者去公司实习,找一些别的事做。
而后闻楝就被赵星茴要求去陪她学车。
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天气太热,她要找个人陪着。
就这个节骨眼上,两人还是不对付要吵架,赵星茴横挑鼻子竖挑眼,总是有对他发脾气的时候。
闻楝脾气再好,有时候也是皱眉,默不作声地忍着。
他俩关系是好是坏,不用问闻楝,看看赵星茴的态度就知道。
但赵星茴对闻楝脾气坏,对赵坤则和褚文兰说话还算客气,一家人关系融洽了不少。
这阵子赵坤则除去出差,平时应酬忙也会尽量挤出时间早点回家陪陪家人,父女俩多多少少还能聊些话题。
那天闻楝不在。
赵星茴要买东西,列了一张长长的购物单,怕家里阿姨搞不定,让闻楝跟着一块去超市。
一家人坐在餐厅吃饭,间或聊些日常话题。
褚文兰现在不太管公司的事,但有些项目和公司账目她也会关心几句。
赵星茴一边刷手机,一边听赵坤则和褚文兰聊天。
她关上手机,认真听了几句,问赵坤则:“爸爸。”
“怎么了?”
她语气很认真地问:“我留学毕业后可以回家里公司吗?”
谁也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褚文兰停住筷子,赵坤则也万分诧异:“你对家里公司有兴趣?你不是最讨厌爸爸谈生意么?”
“我已经长大了。以后总要找点事情干,而且我念的是商科。”
赵星茴慢条斯理地搅着碗里的鸡汤,云淡风轻,“弟弟才几个月大,身边离不开人,兰姨这几年都会呆在家里陪小弟弟。您一个人操心公司,又谈生意又管日常经营,应该很忙吧,我也想帮帮忙,减轻家里的负担。”
“你行吗?”赵坤则问,“你都不爱去老爸公司,就那小公司,那破格子间,那百十号员工,你愿意来?那跟那个什么,你妈那边……那个陆氏集团可不一样啊。”
“公司当然是自家的好。而且我又不姓陆,我姓赵,我跟您是一伙的。”赵星茴拗起下巴,语气骄矜,“但我不要跟闻楝一样当实习生,留学回来之后我要当经理,当总监,有职权的那种。”
褚文兰在一旁没说话。
“那可要看你的能力。”赵坤则沉吟,最后点头,“等你念完书,你要是真有这想法,又适合这份工作,回来陪老爸,可以!”
“谢谢亲爱的老爸。”
赵星茴蹭了蹭赵坤则的肩膀,笑得可可爱爱,“爸爸工作辛苦了,今天是燕姨特意炖的滋补鸡汤,我给你再盛一碗。”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鸡汤端到赵坤则面前,还没喝两口,赵星茴又正色道:“爸爸,我还有件事。”
“还有什么事儿?”
赵星茴明眸弯弯,露齿浅笑:“我要闻楝陪我出国留学。”
赵坤则傻眼:“你好端端的,这怎么突然……”
“你这几天还跟闻楝不对付,两人别别扭扭地回来,坐在一起连一句话都不说,怎么突然又要他陪你出国……再说,你这学校都定了,都快走了,他自己也有录取学校,怎么陪你出国啊……”
赵星茴不管。
“家里缺给他读书的钱吗?你们不是说还会资助他念大学吗?”
“公寓和车子都买好了。他跟我过去,也节省了住宿和交通开销。”
“等他的高考成绩出来,以他的成绩和履历去申请留学,难道申请不到好的大学吗?”
赵坤则摇头:“小茴,你不要任性。事情不是想一出就一出,做事不是想一套做一套,起码要考虑一下实际情况,你这临时想这个事,这怎么能办?”
褚文兰也忍不住开口:“是啊,小茴……阿楝那边,我之前也问过他,他自己也不想出国,也在准备去临江读大学的事情……这个事情真有点为难……”
赵星茴清澈目光扫过两人,嗓音定定。
“你们不是把闻楝当半个亲儿子看待吗?我是你们的女儿,你们早就计划送我出国念书,为什么没有一视同仁,同时也准备送闻楝出国念书?却要把他留在国内?”
“送他去国外深造,这对他来说不是件好事吗?”
“他不是会更感激我们家吗?”
“我不想一个人出国,我需要他。我要闻楝陪我。”
“这是我的合理、也完全可执行的要求,不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临时想法。”
“小茴……”褚文兰皱眉,“可是你有问过闻楝的意见吗?他根本就不想出国,他如果想出国的话,我们肯定也会送他出去的。”
赵星茴朝着褚文兰笑,笑容明媚。
“兰姨,闻楝那么听你的话,他和你的感情不一般。只要你跟他说去,他就会去。你当初不也是这样把他从邻市带回来?让他留下的么?”
“如果闻楝不跟我一起出国,就算机票摆在我面前,我也不会上飞机。”
她站起身来:“所以,这是我出国前的最后一个要求。”
褚文兰和赵坤则对视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个孩子还是太娇纵任性。
高考结束的当天,方歆第一件事就是把书都给扔了。
赵星茴把杂物都带回家,收拾二楼的房间。
这段时间,她每天都腾出一点时间整理房间。
二楼一直起就是她的地盘,这么多年存了好多好多的东西,保洁阿姨也就是每天擦灰拖地,略作整理,基本没有怎么大动过。
她想这次出国,谁知道什么时候回国,谁知道二楼会不会有别人入住,谁知道这些东西会有什么去处。
把不要的东西丢弃,把同类的东西归置在一起,把喜欢的东西珍藏。
别墅一楼就有个储藏间,家里把不要的东西都暂放在那儿,定期会有物业上门来处理。
赵星茴丢了一大批东西。
高考完那两天,闻楝也在家整理房间,把不要的纸张书籍和杂物都收拾出来。
他也在杂物间看见赵星茴。
赵星茴把储藏间翻得一团糟,地上都是飘落的纸张试卷,白茫茫地无处下脚。
闻楝:“你在找什么?”
“一个白色的文件封。”她低头乱翻,把垂落鬓边的长发捞回耳后,“里面是一些有用的资料,我不小心把它和其他的东西混在一起,找不到了。”
“会不会在楼上?”
“不可能,房间我全都翻过了,到处都没有。肯定就在这里。”
闻楝蹙眉:“你这样把东西翻得乱七八糟,找怎么找得到?”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翻得乱七八糟,这里本来就很乱。”她语气不耐烦。
“我没有那个意思。”
闻楝问清楚文件封的具体尺寸,蹲下身来帮她一起找。
两人各从储藏间一头翻起,翻完置物架,又去搁在地上的纸箱,最后距离越挪越近,都凑到了中间。
赵星茴累了,双手撑着地面,跪坐在地上休息。
她扭头问他:“喂,你找到没有。”
“没有。”闻楝还在找。
“怎么会没有?是不是你没有仔细找?”
闻楝:“我每个地方都仔细翻过了。”
“我不相信你。”赵星茴哼哼,“你确定你认真找了吗?不然怎么会没有?”
“……”
闻楝睫毛低闪,嗓音平淡,“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自己再找一遍。”
“明明说要帮我找,结果还要我自己再找一遍。”赵星茴抱着膝盖,小声嘟囔,“自告奋勇帮忙有什么用。”
她偏首“哼”了声。
闻楝不想再听她强词夺理,也不想纠缠这个话题。
他继续帮她找。
储藏间光线不好,很多东西都堆在地上,她说东西重要,他就耐着性子一点点地翻找,支着腿半蹲在地上,只把直直的脊背对着她。
从她那个角度看——他的腰很窄,肩膀平坦,后背清薄挺拔,拱腰的时候线条明朗,脊骨流畅,早就不是少年单薄的体型,
她记得第一次见他,让他滚出自己家,他立马就转身,垂手握成拳头,肩骨棱棱,一声不吭地留给她一个倔强又孤单的背影。
赵星茴看着他不厌其烦地找。
她蹭过去帮忙。
嘴里说着:“你走吧,我不要你找了,我自己来。”
闻楝没理会她的冷言冷语。
时间晚了,储藏室的光线越来越暗,窗外摇曳的树枝把明光都挡在树杪之后,很嫩的翠色和很黯淡的室内,让人莫名想走出去。
闻楝蹲在她身边休息。
赵星茴听见他平缓微沉的呼吸,像细细潮汐起伏,也想日落地平线的一缕晚霞。
她扭头看他漆黑静谧的眼睛。
他也把她望在眼里,这时候他眼睛深邃,因为光线的原因,眼尾变得狭长上挑,眼里浮动的亮光如碎冰锐利,半明半暗的侧脸划出温和与冷清,而他因疲倦吐息而微微抿唇,好看的唇形抿起直薄棱角。
赵星茴改了主意——她有做坏事的自觉。
储藏室的气氛很安静很适合做些不为人知的事情,眼前的人也很好看,不管是侧脸眉眼鼻唇还是手指都很好看。
“闻楝。”
她漂亮的面孔也藏在沉沉浮浮的晦暗里。
她很清晰地开口,语气柔和平静,像命令,也像判词:“你亲我一下。”
闻楝正在渡过空白——疑心自己幻听。
“亲我一下。嘴巴。”她重复补充,“不许伸舌头。”
“为什么……”
闻楝眼神愣怔,像木偶一样,毫无动作地僵在当地。
“我想试试接吻的感觉。”
赵星茴心脏在扑通扑通地跳,等了好久。
他不听指令。
她暗暗绞了一下细白手指,而后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领,把闻楝拽过来,他的肩膀碰到自己的肩膀,而她满腔莽撞地吻了上去。
闻楝在那瞬猛然回神,偏首避了一下,而她冲动又生涩地直直撞过去。
像陨石撞击月亮。
不是接吻,两个人的嘴唇磕到了一起,赵星茴的牙齿和嘴唇磕到他的唇角。
那感觉好奇怪好慌乱。
像糖果扔进了冰激凌。
后面更奇怪,只要唇瓣相触,自然而然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吻。
少女唇瓣柔软馨香,颤颤地贴在他的唇瓣,拙稚地辗转,不得章法地碾过,是甘甜的,湿润的,温温凉凉的触感,她呼吸急乱,拽着他衣领的拳头攥紧,耳里都是咚咚的鼓音,试图轻轻吸吮他的下唇,又因触感太奇妙而急急松开,只是唇贴着唇,鼻尖挨着鼻尖,呼吸催着呼吸,直到最后呼吸都暂停,两靥如烧,慌乱得不知如何继续。
闻楝没动,被她紊乱的呼吸带着晃乱,轻轻蹭过她的唇瓣。
蜻蜓点水的接触,唇和唇的摩挲。
有些东西是本能,也是一触即通的天赋。
赵星茴试着放松自己,抿起力道,轻轻吮了吮他的唇,闻楝的嘴唇也是薄软,干燥而清爽的气息,而后她触及微热的温度,湿润又柔软的触感,像春日潮湿清风的感觉。
更深一点的试探,闻楝没有拒绝她的吻。
自然而然的吻,唇瓣的磨蹭辗转,说不清是谁先微启开双唇,温凉的唇叩开彼此的唇缝,一点点触及更多的湿润和柔软滑腻,最后晕晕乎乎地将唇裹住,只是有咚咚心跳和紊乱呼吸密不透风地缠绕着那种舒适的湿润柔软,又将这种感觉无限放大在脑海,再度传递至心脏和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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