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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格里巴和公主大盗by休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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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自己呼吸不畅即将晕倒前停住这个吻。
赵星茴满脸通红,双眸潮湿晶亮,呼吸急促,身体起伏。
唇齿稍稍挪离,仍是微乎极微的距离,她几乎对着他的唇呢喃。
“你臭死了。”
她闻到属于闻楝的味道,那种强烈存在的男生气息,健康又清爽,不难闻,却无处不在地包裹,让人难受到无法呼吸,身体发软发烫。
闻楝的呼吸比她还急乱,耳廓到脖颈已是整片泛红,黑眸幽深如海。
“你也臭。”他气音呼出,呼吸间都是她的气息,各种各样的甜和馨香,让人深陷其中、头昏脑涨到无法自抑。
赵星茴不高兴,要噘起唇。
那淡樱色的唇湿润饱满,花苞一样拧起,完全蒙蔽了他的视线,几乎是同瞬,闻楝挺直了身体,曲膝抵在地板,比她更高一点的角度,伸手扶住她的肩膀。
顺势低头吻住她的唇。
这是他的吻。

是直觉也是下意识的动作。
赵星茴轻轻眨动睫毛,于猝不及防和心慌意乱中生出一种微薄的愉悦,温热的薄唇在她唇上停驻碾压,气息更加迫近,呼吸和呼吸之间有如胶黏一起。
奇妙的柔软再度拉回理智。
闻楝在逆来顺受里也有自己的棱角和脾气。
短暂几秒之后,他低头加深这个吻,摩挲花瓣似的轻缓厮磨她的红唇,再抿住她的柔软唇瓣轻轻吮吻,渐而含吮碾压,深触她的柔软和甘甜,一下又一下的吮吻,抿住她娇嫩的唇珠,再放开,缓缓移至下唇瓣。
赵星茴闭上颤颤的睫毛,手指把他揪得更紧些。
闻楝时轻时重地在她唇上辗转厮磨,她完全感知他嘴唇的温热湿润,绵绵从唇间喉咙传递而下,心好似也被揪起,漫起无数莫名又细碎的焦灼躁动,最后按捺不住,微启唇瓣,张口咬他。
尖尖贝齿叼住他的薄唇,不轻不重地咬,随着他的动作啮咬又松开,惹来微微的刺痛,更强烈的唇齿感知。
吻已胶着,逐而加深,两人气息越来越急,喉咙更加干涸,而后有温热粗砺的触感扫过她的贝齿和唇瓣,赵星茴那时还未察觉,唇齿追逐而去啮咬,却被他一触即退,再猛然回神,她的舌尖已经游曳进了他湿滑热烫的唇腔。
她的心砰然一跳,想缩回后退,闻楝却主动缠住了她唇舌,呼吸急促无比,捕猎般叼含住她的舌尖,撩动她的唇腔舌面,吸吮她的芬芳气息。
这个混蛋。
赵星茴没想过接吻是这么轻而易举地共享口腔和津唾,唇舌的交缠和递进,但这种感觉并不难受或者嫌弃,只是心如擂鼓,有酥麻微痒由舌尖传递,飘飘然让人似晕如醉。
两人气息交缠,他引诱,她追逐咬住,她后退,他上前纠缠,后来也分不清界限如何,只是是唇舌之间的交锋,只有吞咽声和黏腻的声响放大在耳边。
他把呼吸渡给她,也把她的名字递在舌尖传递。
“赵星茴……”
闻楝很难说清这种情绪。
她面色嫣红欲滴,呢喃缠绕其间:“不许……喊我名字……”
揪住他衣领的手已经发软到只能撑在他胸膛,掌下是剧烈又强有力的心跳,她于些微清明中惊讶他的心跳声是如此的强烈,却又被这心跳带动,连手指至身体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发软。
储藏室阴暗潮湿,寂静无声。
墙上没有时钟,无法估量时间。
总有一遍又一遍的吻在好奇地试探或是回味这种奇妙感觉,急急停停的心跳弥漫在胸腔,急促狂乱又因缺氧而缓慢暂停的呼吸起起落落。
最后是窗外树梢“嘎——”的一声鸟叫惊醒了两人。
赵星茴猛然回神,推开了闻楝。
她整个人都在起伏喘气,视线迷离中望着闻楝,却也只见一双漆黑亮灼的眼眸注视着她,熠亮的眼睛里的涌动着莫名的情绪,而两个人都是脸颊泛红,嘴唇水光潋滟。
鸟儿展翅扑腾而去,声音似远又静,空气突然静默又扭曲,好像什么都碍手碍脚,什么都不对劲。
赵星茴看见闻楝尖尖的喉咙在泛红的皮肤下一下下滑动。
打破这种尴尬又诡异的气氛,他滑出清哑的嗓音:“够了吗?”
她脸如火烧,霞光似的红晕弥漫至脖颈,完全忘记自己哪来的冲动,故作镇定,又抹了下嘴唇:“够了。”
她重声补充:“一点都不好玩。”
两人的距离还是近,闻楝的视线定定落在她艳丽的唇上。
赵星茴迎着他的目光,只觉没由来的心跳加速。
“不许跟别人说。”她整个人别扭得要弹起来,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你就当这是幻觉,从来没有发生过,不许告诉任何人,自己也不许多想,听见没有。”
闻楝没说话。
她瞪着眼睛,唇瓣翕张,低声威胁,又似慌乱:“听见没有?”
闻楝还是看着她,眸光渐而冷静,最后说:“听见了。”
赵星茴不能多想。
这件事,一点都不能想。
不知道是怕再说出什么话来,还是再没什么能说的,赵星茴撇下人,匆匆走出储藏室,扑回房间的枕头上,过了好久好久才恢复平静。
她呆在楼上不肯下来。
当天晚上闻楝去敲她的门。
赵星茴听见他的声音,手一哆嗦,手机砸在地板,她慌得要命,从床上跳下来,光脚走到门口,又没想好要不要开门,隔了半天,问一句干嘛。
“你的东西找到了。”他站在门外,平静说,“我放在门口。”
赵星茴听着脚步声远去,又站了片刻,才悄悄打开门,探头左右张望了一下——
没有人。
地板上躺着个白色的文件封,正是她在储藏室找的东西。
连赵星茴自己都未察觉,她低首时唇角弯弯,是个清甜笑容。
方歆说找赵星茴玩。
赵星茴半点都没犹豫,每天早出晚归不着家,抱着爆爆去了方歆家打游戏,两人又出去逛街看电影旅游,报复性玩了好几天。
半个月后出高考成绩,方歆一边玩一边等成绩下来,再问赵星茴。
“对了,怎么不见闻楝?”
“你好端端地提他干嘛?”赵星茴别扭。
“我就随便问问。”方歆耸耸肩膀,“于奕扬呢?我这几天也没见他呀?”
“过几天。他最近有入学面试,等他不忙了,我们会约见面。”
方歆感慨:“真好啊,你和于奕扬一起出国。”
“他申请了音乐学院,现在还不确定是哪所学校录取,肯定也有距离,我们也不会天天待在一起。”赵星茴盯着天花板发呆,“方歆。”
“嗯?”
“你说……谈恋爱……会不会比当朋友更好一点?”
“你和于奕扬谈恋爱也和当朋友没差别啊,每天形影不离,吃喝玩乐都那么同步。”方歆老神在在,“你俩打算在他收到学校offer后再确定关系?戴上那对象征着定情的手工银戒?”
赵星茴一口可乐差点喷出来:“你怎么知道?”
方歆咧嘴笑:“我关注了于奕扬的社交账号,发现他收藏了一家手作店,那店离他家不远,我又关注了那家店的账号,店主定期会晒照片,然后我翻到了一张客作合照,再然后某天,我发现于奕扬戴的项链上发现坠着一枚银戒……还有啊,我发现……”
赵星茴对她的侦查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最近好像有心事哦。”方歆眨眨眼,“纠结什么呢?说给我听听,我在爱情指导方面也很厉害哦。”
“我……不确定,我和小鱼适合走进情侣关系。”赵星茴想了想,“他很好,我不想我们俩以后吵架分手,闹得不开心,连当朋友都别扭。”
“那你身边还有更适合当你男朋友的人吗?”
方歆掰着指头数:“我记得那个陆显舟,他各方面都很不错哎,你能想象你跟他谈恋爱吗?”
赵星茴直接摇头:“他太老了。”
“那闻楝呢?你俩认识也蛮久了,他还住在你家,学习又好,长得也好看,暗恋他的人也很多,脾气也好。你和他谈恋爱呢?”
“……”
赵星茴蹙眉思忖,撇开脑海里的画面,最后抿起了唇:“我不会和闻楝谈恋爱,他不合适。”
“哪里不适合?”
“哪里都不合适。”赵星茴开口,“我压根没有想过,他不适合我,我也不适合他。”
从闻楝走进她家的第一天起,她压根没想过这个人会和她如何。
不可能。
方歆问:“那学校其他男生呢?”
其他男生更没有能让赵星茴能多看一眼。
“看吧,还不就是于奕扬。”方歆摊手,“想那么多干嘛?现在咱们就要多谈恋爱,行不行试了才知道,大不了分手啦,不谈个十次八次怎么对得起自己。”
赵星茴点头,躺平。
她现在倒不太想看见闻楝,连着好几天都不露面,又跟方歆出去玩了两天。
赵坤则那边。
上次赵星茴说要闻楝陪她一起出国,不知道是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就把这事交给赵坤则和褚文兰去料理。
凌微也知道。
她见过闻楝一次,那次寒假她回家接女儿去新加坡,远远地跟闻楝点点头,记得这个男生清瘦挺拔,眉目清朗,不是令人反感的男生。星茴也在电话里说了很多,说闻楝脾气好,对她也很好,她想有个人陪着。
凌微同意赵星茴的“心血来潮”,打电话跟前夫说这个事,说两个孩子可以一道出国。
赵坤则顿觉头疼。
这母女俩不知道是哪门子兴起。
褚文兰不同意让闻楝跟着赵星茴出国,这几年闻楝也没少受赵星茴的欺负,出国能陪她干嘛?还不是跟国内一样,大小姐身边要有个人给她提外套拎包被她欺负。
以闻楝的成绩和能力,在哪儿都一样。
褚文兰不肯松口,赵坤则也为难,现在凌微又打电话过来掺和。
“闻楝不想出国。你也劝劝星茴,又不是没朋友,自己出国拽着别人干什么?”
“离婚的时候,公司股权没有明确分割,当时因为星茴的抚养权在你那儿,我没有拿走太多东西,你也答应了那些都是留给星茴的,等她成年的时候让她自己做决定是不是要接手公司。”凌微口气徒然冷淡,“赵坤则,你已经有了女儿,你们夫妻又计划生孩子,同时把一个孩子领养到家里来是什么意图?我听星茴说他暑假在公司帮忙,我猜以后你们是不是想把他带进公司,把褚文兰手上的业务交到他手里?自己培养的人用得更放心?以后星茴回国,家里还有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凌微,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赵坤则揉揉额头,“好好的一件善事,在你眼里就是居心叵测?我都没想过这些,他们才十几岁,以后要做什么都不一定,我何必在两个小孩子身上动脑筋。你每次打电话就就怕我委屈了星茴,她也是我女儿,我为什么要亏待过她?”
“既然你不亏待,我要看见结果。”凌微撂下电话,“我答应星茴,你也答应她。”
赵坤则深觉头疼。
他也抽空找闻楝,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单独聊了聊。
闻楝对赵坤则在说出那句“星茴想让你陪她出国”之后愣怔在地。
“你兰姨舍不得你,也怕星茴在国外欺负你,为这事跟我还跟我生着闷气。星茴又说想让你陪你,我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国,你们俩一起出去也有个照应,以后不管她做什么去哪里玩,你呆在她身边,我们也放心。”
“阿楝,你自己是什么想法?”
“赵叔叔……”
闻楝敛目,沉默良久,最后抿唇,“谢谢您的好意,我不想出国。”
“还有一点时间,你再考虑考虑。这是星茴的主意,去国外也不是不好,两个人总归放心些。”赵坤则把决定权扔给闻楝,“我和你兰姨都尊重你的决定,你兰姨忙着带孩子,也不方便多介入这事……你要不愿意,你和星茴解释清楚,毕竟你俩直接沟通起来更方便些。”
闻楝还有一点时间考虑。
那时他看着赵星茴和方歆一起进家门,她笑得眉眼弯弯,明眸皓齿,瞥见他之后停住脚步,星眸流转:“闻楝,你来楼上玩好不好?我和方歆今天有活动。”
她们偷偷买了酒。
啤酒果酒红酒清酒甜酒,挑了漂亮精致小巧的包装。
两人瞒着大人躲在房间里,把所有的酒都打开,倒在小小的杯子喝,每种酒都浅抿一口,要尝尝酒精的风味。
“闻楝,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喝酒?”
赵星茴递给闻楝一个杯子。
啤酒有麦芽的香气,清酒太冲太辣,葡萄酒带着果木香的甜,柚子酒有柚子的清香酸涩……
她们轮流品尝不同的酒精,最后选出口感最好喝的一瓶。
闻楝看着赵星茴和方歆皱着脸,小口小口地抿,辣得吐舌头要漱口,或是眯眼咂舌回味,抑或是豪迈地仰头一饮而尽,而酡红悄悄爬上两张俏脸,眼眸也愈加迷离。
没喝几口,方歆已经晕了,抱着玩偶趴在赵星茴床上傻乐呵。
赵星茴给自己和闻楝倒酒,眯着眼睛啜吸着杯子里的酒,再睁开眼又是亮晶晶的眸。
她眸里荡漾着微醺笑意。
“闻楝,我们以后一起去酒吧玩。”她跟他碰杯喊cheers,“一起喝香槟蹦迪,不知道会不会很开心。”
“庆祝我们终于长成了自由的个体,迎来了自己做主的人生。”
“我们可以一起上课,一起在图书馆熬夜念书,一起躺在沙发抱着电脑赶作业。”
“假期结束还可以出去旅游,沿着海岸线开车兜风,在海边冲浪玩舢板,穿越没有尽头的公路,等暴风雪停后出门堆雪人。”
闻楝默默注视着她,再垂眼望着酒杯里色泽迷人的液体。
她醺醺然,倾身凑过来,双手搭在他肩膀,精致下巴枕在自己手背,湿润艳丽的唇噘在他耳边,香甜气息吹拂,小小声撒娇:“闻楝,你跟我一起出国好不好?”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可怎么办……谁陪我呀?我不想一个人生活……”
“对了,我们还得带上爆爆……爆爆可喜欢你了,你得陪着它呀。”
“好不好呀?”
“闻楝……”
话语娇娇柔柔,清甜妩媚,甜蜜如糖,似引诱,似催眠。
烫红闻楝的耳。
她好的时候很好,坏的时候也很坏。
但这个时候无疑是可爱的。
沾着酒意的香甜呼吸像蛛丝一样缠绕他的意识,闻楝心旌动摇,喉咙如塞,说不出“好”抑或“不好”的词。
他沉默着。
方歆头晕目眩地趴在床上,两手捂着发烫的脸颊,含含糊糊道:“我不行了,我晕得想睡觉。星茴,闻楝,能不能给我倒杯水,我想喝要冰水。”
闻楝下意识扭头说“好”。
赵星茴的脸撞进他眼睛里。
她晕乎乎地趴在他肩头,黑白分明的眼睛微醺着晶亮光芒,而后朝着他粲然浅笑,而后伸手缠住了他的肩膀,红唇凑过去,贴近他的耳朵,热气微痒:“闻楝,你答应我了哦。”
那时候他们不知道混酒容易醉,一点点果酒就能把人喝倒。
方歆没看见他俩的小动作,连水都没喝,眼睛被胶水黏住似的,躺在赵星茴床上呼呼大睡。
赵星茴倒是喝了两口水,推推方歆,看她一动不动,也觉得自己身上懒洋洋的晕眩,索性撑着脸颊趴在床上,慢慢地闭上眼。
闻楝帮她们收拾残局,把桌子收拾干净,静悄悄地关上了房门。
褚文兰和育儿嫂带着孩子,刚从外面花园散步回来,看见闻楝下楼,朝他招招手:“阿楝。”
说的还是闻楝出国的事儿。
“你赵叔叔说你不想出国,你心里怎么想的?如果你愿意去,兰姨也支持你的决定,留学的费用不用担心,这些都不是问题。”褚文兰话锋一转,“如果你不想去,也没人能勉强你。”
闻楝极少有这样的时候,脸上神色是罕见的一丝犹豫。
他动摇过一分,站在褚文兰面前便有羞愧和迷茫,想说点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最后只是抿唇回答:“兰姨,我……请给我几天的时候考虑一下。”
他的考虑不在赵星茴的认知范围内。
赵星茴收到了于奕扬的好消息——他收到了申请学校的offer。
“是不是应该好好庆祝一下?”于奕扬展眉浅笑。
“你想怎么庆祝?”赵星茴由衷替他感到高兴。
“出来玩吧,星茴。”
“好啊。”
他俩约了时间。
见面的时间是晚上,地方是于奕扬挑的,在江畔的一间音乐餐厅。
餐厅前面就是灯光璀璨的观景河段,江风漫卷,夜景璀璨,餐厅的落地窗一眼可见窗外美景,露台鲜花环绕,布景精致,每晚有乐队驻场,歌声悠扬。
赵星茴和于奕扬约在这里吃饭。
两人开开心心吃了一顿美味晚餐,最后跟甜品一起端上来的还有一支玫瑰花。
“你不会要再给我变个魔术吧。”赵星茴笑得乐不可支,“敬谢不敏。”
倒不是魔术,是甜品的噱头——液氮玫瑰,于奕扬把玫瑰花拍碎,纷纷扬扬的红色碎花瓣撒在冰激凌上,拍出来的照片非常美。
她吃着玫瑰冰激凌,于奕扬起身去了舞台,抱起吉他,坐在高脚椅上,长腿支地,姿势帅气地唱起了歌。
是那年元旦晚会,赵星茴因为陪着生病的闻楝去医院挂水,错过了于奕扬乐队的演奏的歌曲。
现在他想单独唱给她听。
赵星茴扬起笑脸,坐在鲜花环绕的露台,接受周围的观众的侧目和鼓掌。
十八九岁的年轻人,他们有明亮的眼睛和皎洁的面孔,年轻的爱情美丽纯粹,最能打动人心,好像整个世界都是他们的背景。
这顿饭吃完,两人在观众的目送下沿着江边散步。
晚风吹拂衣摆和发梢,翩翩如似少年脚步,两人说说笑笑地漫步在江边,只是那么一驻足,还没说出更美更动听的话语,已有璀璨烟火绽放头顶。
赵星茴仰头。
“喜欢吗?”于奕扬并肩站在她身边。
“喜欢,好漂亮的烟花。”她粲然浅笑,“你布置的吗?”
“你上次不是说我的表白很无聊。”他笑得爽朗,“今天我略有准备,希望能让你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这次还不错。”赵星茴点头。
于奕扬牵住了赵星茴的右手,抚摸她纤细的手指,轻声问:“星茴,你把戒指带来了吗?”
赵星茴打开了另一只手——那枚银色的戒指安静躺在她手心。
今晚的安排很好很完美。
漂亮的餐厅,美味的食物,香甜的玫瑰冰激凌,动听的音乐,璀璨的夜景,夏夜的星辰,绚烂烟花。
年轻人永远不会对浪漫过敏,意气风发的少年轻声述说着什么,明媚灿烂的笑容和更灿烂的烟火相得映彰。
夜晚的江风吹来凉意,于奕扬拢住赵星茴光洁的肩膀。
他将她圈于怀抱之内,明亮的眼睛望着她。
她仰头和他说话,微笑对视。
一切的气氛都烘托得刚刚好,恰恰适合表白、求婚、接吻、拥抱。
在最绚丽的烟花燃于天空之际。
于奕扬低下了头,而她亦是轻轻踮脚。
他们在光影编织的梦幻火花升腾之际接吻,又在无数缤纷流星滑落之际融为一体。
江堤下的风凉而狂烈,角落里站着人。
乐队几个人手忙脚乱地点燃烟花,方歆是今晚节目的总指挥,压低音量:“喂,你们几个不要偷看了,还有几个烟花?快快快,全都搬过来放掉,我们现在要把氛围烘托到最强烈。”
她又电话指挥黎悦:“黎悦,于奕扬的外套你给服务员了吗?待会烟花放完了让他们送过去,星茴今天裙子短,待会肯定冷,刚才照片拍到了吗?你偷偷拍个背影照就好,别被他们发现了。”
“这江边风也太大了。”方歆龇牙咧嘴,搓搓胳膊,“风好冷。”
方歆撞撞身边人:“闻楝,待会走的时候别忘记了去音乐餐厅拿吉他……哎,你冷不冷?你脸色看起来很冰冷哎。”
“不冷。”闻楝的嗓音吹碎在风里。
“他俩终于吻上了。”方歆抬头,斜斜瞟一眼江边接吻的人,笑得暧昧猥琐,“你知不知道星茴她今天嚼了八百遍的口香糖,出门前还特意买了口气清新剂……我看她紧张得要命,没想到临场反应蛮好的,吻的姿势还挺美……哎,你说她是不是特意练习过?还是看过什么接吻指南?”
“谈恋爱真好啊……”方歆还在唠叨,“他俩高兴死了,于奕扬终于收到了音乐学校的offer,国外谈恋爱多开心,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咱们还得留在国内……羡慕……”
闻楝单薄身形被风吹动,身姿却仿佛早已僵住凝固,眉眼眸光都无比冷清,看不出一点温度和情绪。
她不过想尝试下接吻的感觉。
她只是想要人陪她一起出国。
和他有什么关系?
闻楝,和你有什么关系?
江风将他皮肤吹得冰凉,那凉意侵入肌骨血液,沿着血管渗入心脏,几乎要将整颗心麻木成冰,冻得彻底。
闻楝冷漠垂眸,咽了咽冰冷的喉咙。
喉管里有苦涩的血腥气。
那几天赵星茴的日子过得不知不觉。
她不太习惯手指上的银戒,常会无意识地摩挲、转动或者摘下它。
说高兴好像很高兴,说快乐好像也是快乐的,说紧张期待也许真的有一点,说迷茫又摸不着头绪。
好像……
好像有好几天都没在家里看见闻楝。
赵星茴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再认真回想了一遍,而后下楼去找闻楝。
她敲了好几次闻楝的房门都没有回应。
不知道他是出门了,还是到哪儿去了。
但他连晚上都不在家。
燕姐看赵星茴老是跑下楼敲门,也是诧异“哎”了声:“小茴,阿楝已经回邻市老家。”
赵星茴瞪眼疑惑:“他回邻市了?什么时候走的?”
“都走好几天了,阿楝没跟你说吗?”
“他没跟我说……”她语气诧异,以为他回去看闻大伯一家,又紧追着问,“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不回来了吧。”燕姐唠叨,“他把房间的东西都带走了,司机把他送回去的,太太也说他要去临江念大学,以后也不会住在家里。”
赵星茴心猛然一沉,拧开了客房的门。
这个房间他曾经生活过四年,如今已经改回原样,桌柜床头都是空空荡荡,毫无住过人的痕迹。
室内光洁如新,连灰尘都不曾留下。
她再打开浴室,跑去门口鞋柜,也没有一件找到属于闻楝的物品。
赵星茴不知道自己面对这种情况,应该诧异还是愤怒,抑或是更复杂的情绪,但它们堆积的确堆积在心里,让她哑口无言,束手无措,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给闻楝打了好几个电话。
闻楝没接,也没有回复她的消息。
没有别的办法,赵星茴只能硬着头皮去问褚文兰。
褚文兰抱着孩子坐在她面前,言笑晏晏地问她怎么了,再微笑着哄她:“阿楝说高考结束了,留在洛江也没什么事,他想搬回家住,开学后直接去临江上学,我也劝不过他,家里最近又忙,只能让司机送他回去。”
赵星茴咬唇:“他没有告诉我。”
“阿楝跟家里人都说了,是不是你自己忘记了?你这几天都跟奕扬方歆他们在外面玩,回家也呆在房间里,可能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真的没有。”
褚文兰脸上的笑容摆明了不信。
赵星茴心乱如麻:“他答应了陪我出国的。”
“是吗?阿楝跟我们说他不想出国。”褚文兰微诧,“我和你爸爸苦口婆心劝了他好多回,他每次都坚持说要留在国内。闻楝还是太懂事,他一来担心多花家里的钱,二来也说自己不喜欢国外生活,再说了,保送的也是国内顶好的大学,他也有不少同学都会去临江念大学,那边朋友也多,他也不想走。”
“他亲口答应我的。”赵星茴秀眉深蹙,语气咄咄逼人,“他答应过我要陪我出国念书,他答应了的。”
“小茴你是不是听错了?他要是真想出国,肯定就留在洛江,怎么会回邻市,他走的时候我们都没挽留住他,申请学校那些他什么都没有准备。”
褚文兰要上楼去,也不多说,“你要不信,可以问问你爸爸,他派司机送闻楝回去的。”
等赵星茴再去质问赵坤则,赵坤则觉得这事弄得莫名其妙,捏着额头觉得赵星茴闹腾。
“明明是他答应了我要要陪我出国,他却一声不吭地走了,都没有跟我说一声,还不接我电话。”赵星茴紧咬唇瓣,跺脚道,“我不管,我要他回来给我解释清楚。”
“你别闹了。星茴,你能不能不刁蛮任性?你这脾气性格能不能改一改?”赵坤则也是光火,眉头深皱,“你能不能不想一出是一出?你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十八岁了,该成熟懂事了。闻楝他不想出国,你能让我怎么办,把他绑上飞机?你这性格就是被你妈惯的,什么都由着你。”
“我哪里刁蛮任性?”赵星茴拳头紧握,气得眼眶发红,声声尖利,“你们为什么都觉得是我的问题?什么都是我的原因?我在你心里永远都是不懂事不好不听话,永远都比不上别人。永远都是我的错。”
赵星茴要让司机把闻楝接回来,赵坤则不肯。
她说要司机送她,她自己去邻市问他个清楚,赵坤则也觉得这事说得很清楚,完全没必要。
父女两人大吵一架。
赵星茴气得砸了半个房间的东西,再踢开满地狼藉,闷在房间里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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