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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可能真的想杀我by一江听月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1-06

他看了一眼她的碗,显然为她这样的食量感到不满。
那一瞬间拧起的眉头,俊美脸上一闪而逝的情绪,竟然又让隗喜想起了闻如玉,少年总是纯澈天真的,不满时会拧起眉来,看着她说:“小喜,你吃得太少了,多吃点,长点肉。”
隗喜唇角扬起笑,让自己沉浸在那种回忆的情绪里,无视闻无欺不满的面容,道:“我真的吃饱了。”
闻无欺平静的眼睛下好像什么都没有,又似乎藏着什么。
隗喜当然知道为什么,他去九莲台修炼,身体滚烫得能煮熟鸡蛋。
主殿 的卧室里没有多一张床或是小榻,不知道有没有一间空的收拾好的偏殿……现在用过饭了,正常人该洗漱沐浴了。
她的怀里还有那本《慈悲》,闻无欺偷窥到了一切,但他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说是不在意她修炼?还是笃定她没办法修炼?
“今晚我睡哪里呢?”隗喜歪头,抿唇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视线朝内寝扫了一下。
闻无欺的呼吸缓了下来,低头看着她。
他想起了今天在玄楼,她对着闻崇锦浅笑的模样,仿佛也闻到了她身上那一丝浅淡的别人的气息。
闻无欺翕动了下鼻子,看着她弯唇:“你想和我睡么,隗喜?”
隗喜能感觉到他专注盯着她的目光。
她的名字从他嘴里第一次出现,吞吐很慢的音调,似缠绵温柔,又仿佛平静无波。
虽然隗喜贪恋闻如玉的身体,但还没真的做好准备和这藏在他身体里的黑暗灵魂发生肉、体关系。
他这句问题是在确认她是否愿意与他双修……不,是泄、欲。
这个词比较适合闻无欺的状态。
他只是需要有个人能排解他修炼带来的燥热身体。
隗喜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钟离樱,这个黑色的灵魂用闻如玉的身体和钟离樱纠缠了一晚上。
尽管这是闻如玉的身体,但她心里还是不舒服,难受、排斥。
隗喜在心中暗暗吸气,呼气。
“你记起来我们曾经所有的记忆了吗?”她忽然小声问道,做出腼腆又期待的模样。
闻无欺立刻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乌浓的睫毛轻颤了一下,紧挨着她的身体没有挪开,他低头看着她,忽然轻轻笑了一下,春水般的眉眼,平生多了些柔情缱绻,“就只是睡觉,我不会亲你,不会伸舌头,也不会挤进你的身体里。”
他说得那样直白,又隐藏深意,隗喜苍白的脸有一瞬间升温。
她的心口快速起伏了起来,僵硬住的脸莹白,却染上了红晕,金色的烛火照着她,清晰可见的慌张。
闻无欺平静地看着她,心想,他还什么都没做。
明明是她在勾引他啊。
隗喜余光察觉到什么,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衣摆。
闻氏的功法……她很怀疑他真的能只是睡觉吗?闻无欺又没有闻如玉的克制力。

闻无欺低声说完那句话后,起身走了出去。
隗喜松了口气,还好这邪祟还没不要脸到要与她同浴,只是不要脸地想和她睡觉,明明她对他来说也只是陌生人。
……只是她真的今晚要与他同眠吗?
不过既然她来了九重莲殿,她就早就想过这一天,都是成年人了……只是,早知道这样,闻如玉离开之前,她就应该拉着他睡了,不该做的该做的都做个遍。
那时她害羞,又年纪小,亲吻都脸红心动过速,要喘半天气。
隗喜又想起一些事,出了会儿神。
闻如玉临走前一天,她心里既不舍又紧张,吃过晚饭,她努力帮他收拾着路上用得着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换洗衣物,一些药物,翻来覆去已经检查过许多回。
穿越后,她没有和他分开过,这样相处一年,是亲人,是朋友,也是……也是互许未来的男女朋友。
少年血气方刚又因功法体热,每晚沐浴是去山间清潭,他去后,隗喜坐在他的床上,抱着收拾好的包袱忍不住偷偷哭了一回,抹着眼睛埋怨自己的身体弱不能跟着他一起走,舍不得他,又害怕一个人生活。
未知的没有闻如玉的未来生活令她无措。
可她又安慰着自己,这一处桃溪村是闻如玉为她选择的安全生活的地方,她只需要数着日子,一年后等他回来就好。
隗喜更担心闻如玉会在外面遇到危险,修行路不是一帆风顺,担心他会被人欺负,可她又不敢在他面前哭,只趁着这会儿偷偷抹眼泪。
本来就很废物了,还只会哭不是惹人厌烦吗?
“小喜……”
木门被悄悄推开了,夜风裹着凉意吹进来,少年温柔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隗喜泪眼朦胧抬头,闻如玉披散着半湿的头发,不知何时已经回来,站在了她身旁,身影比起初遇时要高大一些,阴影将她笼罩住。
他坐了下来,坐在她身旁,隗喜下意识有些羞窘,别开来要躲开,他却伸出两只手捧住她的脸,她被迫转脸看他,他目光狡黠,凑过来亲她沾着泪的睫毛。
“你舍不得我呀?”他的声音像是裹了十月里新酿的桂花蜜,又黏又甜。
隗喜脸红了,呼吸都急促起来,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漆黑含笑的眼睛,本要止住的眼泪又冒了出来,她喃喃地说:“你要小心呀。”
少年笑了起来,温润的眉眼间是神气:“我这样厉害,该小心的是别人。”
说着话,他像是玩一样,略有几分俏皮地将她眼角的泪珠含去,随后移开一些,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看着她。
被他这么注视着,隗喜都能察觉出自己脸颊的滚烫,她没坚持几息,怕心脏负荷不住,移开目光。
闻如玉却趁机凑过来在她耳旁说。
“小喜,今天我能抱你么?”
他声音很轻……他们很少会有这样,因为闻如玉功法特殊,血气方刚的年纪,再加上隗喜病弱,生怕出点事。
都要走了,还问这个做什么?隗喜没吭声,也没看他,却靠过去主动抱住了闻如玉脖颈。
他刚沐浴过,身上还带着潮湿气,那种清冽干净的草木味道盈满她鼻端。
少年滚烫的身体没有动,隗喜趴在他颈窝里都能听到他剧烈跳动的心脏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扯下她一只手,轻轻握在掌心。
隗喜有些欢喜,仿佛察觉到他的心意,抿着唇笑,一直苍白的脸今日红红的。
闻如玉又低了头凑近一些,少年的声音也有些羞涩:“小喜,今日我想亲你,可以吗?”
他又快速补了一句,好奇期待又慢吞吞道:“像画册里那种,要唇舌交缠,津液交换,我要玩你的舌头。”
隗喜一下面红耳赤,他说的太直白了。她握紧了手,看他一眼,没有吭声。
闻如玉便笑了,知道她是答应了,他倾身过去,贴住了她的唇,湿润的吻,清新干净,呼吸交缠,他大胆地伸出舌头,隗喜下意识躲避,他生涩却又反应很快,勾缠了过来,十分调皮。
这样的亲昵,滚烫的身体相拥着,少年的即可被点燃,隗喜好像要呼吸不过来,仿佛踩在云端上一样摇摇晃晃要醉了,她抽空稍稍离开些,“如玉,我喘不过气了……”
少年灼热的呼吸交缠着她,他低声喟叹:“小喜,你有没有感觉酥酥麻麻的……我还想要,你好香,小喜……你哪里都好香……”
隗喜喘着气,缺氧让脑子糊里糊涂的,她睁眼,看着闻如玉迷蒙着眼,她往下倒在他柔软的床铺里,仿佛陷进了云朵里,晕乎乎的。
“不行……我们还小……等你回来……”她红着脸,灵魂都在欢喜地颤抖,薄弱的意志力却在那一刻羞涩地挺立。
闻如玉的脸贴着她的脸,将她紧紧抱住,呼吸滚烫而几次,清澈的声音变得沙哑,他小声嘀咕:“小喜真小气。”
隗喜还有更小气的呢,她声音轻柔,却又有些霸道,手抵着少年的胸膛,道:“还有啊,你去的路上如果再救下别的女孩子,不要再问他们什么凡人常言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了。”
闻如玉看着她,眼睛一弯,拉长了语调:“为什么呢?”
隗喜眼睫轻颤,目光却不避不退看着他说:“因为你问过我了,不可以再问别人。”
少年眼睛一弯,笑声欢欣,低头凑过去又将脸贴了过去,温声说:“我有小喜,我不问别人。”
隗喜想起这些,心脏刺痛了一下,懊悔涌上心头。
要怎么才能杀了这邪祟,要怎么才能将他脏黑的灵魂赶出去?
要去无咎大会,想办法去昆仑神山,这邪祟似乎和她忽然亲昵了许多,今晚试着再打探一下昆仑神山的事?上回一提这个他脸色就冷了下来抬腿就走了,但她还是要问。她若是能进去,一定要活着出来的。
还有,她要想办法劝这邪祟不要再碰别的人了。
她实在受不了他用闻如玉的身体去乱搞,钟离樱也不该成为一个被拿来泄欲的人。
隗喜捂了捂脸,缓了会儿气息,先将怀里那本《慈悲》藏在衣柜角落隐蔽处,虽然可能瞒不过他,但下意识还是想藏起来,藏好才是起身往浴间去。
在别人的地盘,即便闻无欺出去了,她还是有些紧张,下意识检查了一下窗纸,完好无损,那道小口子被修补好了,这才是快速脱了衣服下了温泉池里。
在里面泡了会儿,快速洗了个头,隗喜便拖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用大棉巾包住自己,将一头沉重的头发挤去水。
本想使个简单的火诀烘干头发,但想到一会儿要与闻无欺同眠,可以让他帮忙,她没有浪费自己稀薄的灵力。
放下棉巾,穿好内衣后,再是穿侍女备好的丝缎寝衣,隗喜无意识地将每一根衣带都打了死结,但等她回过神来,又抿了抿唇深呼吸,解开死结,慢吞吞打上寻常的结。
这样做好准备,又捏了捏自己脸颊,让神情变得柔和些,才是朝外走去。
她是湿着头发出来的,手里还拿着一块擦头发的棉巾,抬眼的时候,看到了闻无欺已经回来了,身上已经换上了寝衣,正侧在床枕上歪头看书。
他姿态熟稔得仿佛这一幕已经习以为常。
听到动静,闻无欺抬起眼,望见隗喜的那瞬间,幽静空洞的眼底柔和了一些。
他没说话,却一直看着隗喜,朝她伸出手来。
隗喜故作不明白,用棉巾揉着头发,慢吞吞腼腆地走过去。
温泉水蒸腾得她的面颊粉润,低垂着的眼睛柔顺羞涩。
走到床边,闻无欺抬手,撩起一缕她潮湿泛着雾气的头发,掌心里有暖意的火光升起,下一瞬,隗喜满头青丝柔顺干爽地垂下来,一半在背后,一半垂在胸前。
发丝柔软顺滑,他轻轻抓了一下。
黑色的魂体挤满了整张床,都是他的气息,隗喜垂头去看时,无处落座。
为了避免被他发觉出什么,她只好自然地在床沿坐下,任由自己被那黑色魂体裹缠住,做出低着头害羞的模样,用手梳理着头发,关心道:“你后背的伤怎么样了?”
闻无欺的目光早就从书上挪到隗喜身上了。
他微微眯了眼,忍不住想要凑过去,她身上好像会发光,皮肤像是润泽的白玉,呼吸间尽是她的香气。
“你还想看么?”他声音似呢喃。
隗喜点头。
闻无欺看她一眼,转过身趴在床上,身上松松垮垮披着的寝衣褪到了腰间。
隗喜无暇顾及他线条精壮美好的背部,注意力都在他的伤口上,皱紧了眉头仔细看,却发现和上次看没差别,她心里焦急,“那伤药没有用吗?”
“有用,恢复得慢。”闻无欺漫不经心说道,又一笑,“你很担心我。”
“当然。”隗喜毫不犹豫点头,又问他伤药在哪里,他没说话,从床边抽屉里取出一瓶递给她。
她接过后便细心给他上药。
她的指尖真冰凉,柔软又纤细,点在他背上肌肤,却是一阵痒意。
真舒服……
趁着这工夫,隗喜将在心里酝酿许久的话问出来:“无欺,我想再问你几个问题,你不要不高兴,成吗?”
她声音很轻。
闻无欺眯着眼看她一眼,弯唇:“你想问昆仑神山。”
隗喜上药动作一顿,他看起来神态比上一次她问时要温和许多……她看着他小声说:“我只是想多了解你和我分开后发生的事。”
闻无欺动了动背部,隗喜忙低头继续上药。
她以为他不会提起昆仑神山的事情了,没想到听到他幽静的声音平淡道:“没有昆仑珠。”
隗喜一下抬头看过去,“没有昆仑珠?”
“没有。”闻无欺语气有几分慵懒,偏头看着她。
隗喜与他漆黑的眼睛对视,不知道他这话的真假……但知道他现在不会说更多了,便自然转移了话题:“听说你从里面出来时受了重伤,那时都伤了哪里?”
她真的也想了解闻如玉在那经历了什么,背部如今都是伤,什么都看不见。
那除了背部呢?
虽说修者的灵药可祛除疤痕,但有些却也难以祛除,比如带毒的,比如许久不处理的。
闻无欺没说话,却侧过身,拉过隗喜上药的手往他腹部按。
隗喜惊了一下,下意识想挣脱,他抬眼看她一眼,她眼睫轻颤,垂下眼露出羞涩模样,努力放松了下来,任由他将她的手按在了腹部左侧。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动了动手指,便摸到了一条竖着直往下的伤疤,很不平整,弯弯曲曲,可以想见当时皮肉翻起的样子。
摸到肚脐眼往下侧一些后,碰到了清晰交错的经络,顿了顿,呼吸快了一些,抬眼看他。
闻无欺垂着眼睛,微微笑着,示意她继续。
隗喜脑子有些乱,冰冷的指尖在发烫,脑子里忍不住想,难不成……
但是他都在钟离樱那里度过一晚了,应该不至于。
隗喜为自己的想法窘迫了一瞬,不过她安慰自己,她关心闻如玉的身体很正常啊。
闻氏功法以刀剑戟为主,常年修炼,肌肉结实,他腹部绷紧了,块垒分明,比少年时更精壮。
隗喜为错过的那些年心痛,强自镇定了精神又往下摸了些,终于摸到那条扭曲疤痕的末处,问:“这是什么伤的?”
闻无欺心不在焉:“记不清了。”
他的呼吸稍稍有些紊乱,但显然隗喜的注意力不在这个,她沉默了会儿,继续问:“我们分开时,你没说过想回东云做闻氏家主,你怎么忽然做了家主呢?早知你在东云,我一定会早些来找你。”
闻无欺笑了:“谁不想做东云闻氏的家主呢?”
隗喜低头对上他漆黑的眼睛,轻声说:“你以前不想的。”
闻无欺看着她平静道:“以前不想,不代表如今不想。”
隗喜听完,也浅浅笑了一下,又小心摩挲了一下他的伤疤,点了下头,最终没多说什么:“也是。”
闻无欺握着她手腕的力度重了一些,腹部的经络仿佛跳了一下。
隗喜也察觉到这里敏感,收回了手指,蜷缩起来,虚虚握拳。
闻无欺看她一眼,缓缓松开了手。
隗喜没有继续说话,低头继续给他背上的伤处都上药。
闻无欺也没吭声,一时之间屋子里很是静寂,彼此的呼吸声便显得清晰可闻。
稍显紊乱的,不平静的呼吸声。
隗喜是心脏病患者,这很正常,至于闻无欺……她眼睫轻颤,将最后一处伤上完药,便是将药瓶收好,放到床头的矮几上。
她重新抬起眼看他。
他的脸枕在手臂上,闭目养神,浓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柔顺的阴影。
“我以后都陪你睡,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隗喜的声音轻柔,呼吸间似乎略有些急促和忐忑的样子。
闻无欺睁开眼,浓黑的眼睛眯起看了看她,无声笑了一下,开口的声音有几分散漫的温润,“什么事?”
隗喜听出他略有几分沙哑的声音心情似乎不错,便也语气轻松,带了几分委屈小声道:“以后不要再去找别人双修,好么,无欺?”
她将药瓶收好,柔软的手搭在闻无欺鼓胀着起伏肌肉的手臂上。
“你不愿意和我睡。”闻无欺偏过头来,下巴搁在手臂上看她,眉眼也淡笑了一下,“也不愿意我和别人睡。”
这邪祟的语气有时真直白,有一瞬像极了闻如玉。
隗喜低头看着他,乌黑的发垂下来落在他的脊背上,发尾轻轻扫过肌肤。
好痒……
她可真霸道。
闻无欺也看着她,肌肉绷紧了,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她。
“我不愿意你和别人睡。”隗喜的声音柔软,却也坚定。
她呼吸略快了几分,手指一点点往上轻抚过他的手臂,试探着又仿佛是害羞地放到了他脖颈处,在最柔软的地方轻轻抚摸,随后收拢了手捏了一把他的后颈肉。
像是在爱抚,又像是在调皮玩耍。
这与她病弱柔美的模样似乎不太符,但闻无欺没有动,只侧过脸抬眼看着她。
隗喜心想,他此时好像毫无防备,一般人刺入这里就死了,真可惜,他不是一般人,而除非必要,她也不想伤害他的身体。
她抿着唇对他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一下,有几分羞涩腼腆,却也像是暗示,暗示她没有说完的话,比如她是愿意和他睡的,无论是哪一种睡。
隗喜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闻无欺知道她说的别人是谁,他留下钟离樱安置在偏殿一事已经传遍九重阙都。
他没吭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温润一笑,抬起手微微侧过身,轻轻拽下了她的手。
他的动作很轻,可是隗喜忽然没了支撑,人一下子倒了下来,倒在他身侧,头发凌乱堆叠在他臂膀上。
闻无欺低头,将脸埋进了她如云浓密的头发里,忽然低声喃喃了一声。
“小喜,你真香。”

黑色的魂体从四面八方涌来, 将隗喜裹挟住,她倒在闻无欺怀里,有一瞬不敢动。
她听到了他叫她“小喜”, 很轻很轻的一声, 甚至后面他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小喜……
穿越过来后,只有相熟的人会这么叫她, 比如闻如玉,又比如桃溪村的村民, 乍一听闻无欺这样喊她, 声音又是她熟悉的, 语调也温润低柔, 她的身?体一下?僵住了, 竟是有今夕不知是何夕的感觉。
隗喜双手无意识想去抓住什么, 但闻无欺的上衣脱了,她两只手什么都抓不住,按在了他胸前, 呼吸急促起来,“你……你刚刚叫我什么?”
她的指甲无意识抠着他肌肤。
闻无欺眯着眼睛笑了笑,声音慢吞吞的, 故意重复着:“我不可以叫你小喜吗?小喜?小喜。”
隗喜半天?没有说话?, 只屏住了呼吸,“小喜”两个字仿佛又带上十月里新酿的桂花蜜, 又黏又甜,被他慢吞吞喊出来。
她的心脏跳得极快, 快要从胸口跳出来, 隐约间?好?像要发病,控制不住喘着气, 手指也有些发抖。
闻无欺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手按在她后背心,灵力往她心处输送,慢慢蕴养,对他来说极容易的一件事,做得温柔体贴。
隗喜却眼睛一眨,无意识地眼眶湿润,恍惚间?真要以为这就是长大几岁的闻如玉,她正要哽咽出声,眼角余光却看到了放下?的床帐,以及将床帐内都填满的黑色魂体,看到了缠绕在她手腕上触肢一样的他的灵魂,立刻又抽出了几分清醒的神智。
她呼吸不稳,心脏刺痛,仰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他此刻微笑着,君子般温柔的模样,她望进他漆黑却空洞的眼睛里,缓慢扬起笑容,张嘴却没太多力气,只声音飘忽地说:“可以,我喜欢你叫我小喜。”
说完这句话?,隗喜终于忍不住,手缩了回来,捂住了心口,整个人也要蜷缩起来,后背心处的灵力无法缓解突如其来的剧痛,她的荷包放在床头的矮几上了,转过身?想探手出去。
“你想要什么?”闻无欺搂住了虚软无力的她,随着她往外倾身?出去。
“荷包……”隗喜脸色惨白,唇瓣发抖,喘着气勉力吐出两个字。
闻无欺撩开床帐,看到床头矮几上放了一只有些旧了的荷包,取了过来。
隗喜挣扎着要坐起来,他坐起将她揽抱起来,将荷包递到她手心里。
乌发垂落堆叠在她腰际,雪白的脸上已经沁出一层薄汗,粘着湿了的碎发,她身?体虚软,没有察觉后背靠在闻无欺怀里,呼吸紊乱地打开荷包,灵巧的指尖捏住一颗蔟草制成的药丸子囫囵吞下?。
闻无欺鼻子翕动了一下?,从她手心里再拿过荷包,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有很多搓好?了的小药丸,他捏出一颗嗅了嗅,蔟草,带微毒,对心疾有缓解作?用,常吃腐蚀肌骨,不过修者有灵气护体,脱凡后又修成仙元成珠,能排解掉这毒,所?以对修者来说,无甚要紧。
但对隗喜这样只稍稍算是引灵入体的人来说,常吃的话?毒排的慢,骨头会疼。
隗喜已经出了一身?虚汗,吃了蔟草丸子,又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到这时,她才发觉自己几乎被闻无欺拢在怀里,她眼睫一颤,却没有起身?,任凭那滚烫的温暖包裹着她。
如玉的身?体真暖。
“这个以后不要再吃了。”闻无欺有些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听不出情绪。
隗喜低着头,声音又轻又柔:“当初你走的时候,留下?了十二颗清心丹,你说一个月吃一颗,吃完你就会回来,后来……没丹药了,我出不去山,才采了蔟草来吃,不过你放心,间?隔得久些,毒性我能自己解。”
闻无欺低头靠在她肩膀上,闭上眼睛摩挲着她垂下?来的头发。
她像一块冷玉,浑身?润泽温凉,比九寒清池舒服。
他没有接隗喜的话?,只掌心生出火,就要烧了那荷包连同里面的药丸。
隗喜看到心一惊,眼疾手快抢回荷包,用手拍打上面的火。
但那火还是将荷包烧毁一半,她没忍住,抬头时眼眶又红了,轻柔的声音扬高了几分,眼睛里迸出怨怒:“你为什么要烧它!”
闻无欺愣了一下?,看着她,脸上的温柔散漫退去,没有表情时,一张脸显得淡漠清寒。
隗喜呼吸急促,又很快回过神来,她捏紧了手里半毁的荷包,红着眼睛让泪盈满眶遮掩情绪,说:“这是你离开前给?我缝的,我用了很久了。”
她浑身?柔软地重新靠在闻无欺怀里,“以前我想你时,就会拿起来看看。”
闻无欺没吭声,过了一会儿?,忽然?笑起来,重新从隗喜掌心要将那只荷包捏出来。
隗喜还是下?意识握紧了,但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他唇畔翘着,慢声道:“如今我人在这儿?,不要这个了,小喜。”
隗喜呼吸急促起来,可她没有理由?拒绝,她缓慢张开手指,手心里粗糙布料制成的旧荷包被闻如玉的手指抽走。
她看到他低头看了看,便没有多犹豫,掌心火诀生出火焰,那荷包连同里面的蔟草丸子都付之一炬。
隗喜看着从闻无欺掌心里落下?去的灰烬,闷声不语。
这邪祟,她迟早要杀了他,迟早要杀了他……
隗喜察觉到他身?上的体温在升高,身?体好?像滚烫坚硬的烙铁,眼睫毛颤着,不敢乱动。
既贪念闻如玉的身?体,那温热的体温,却又下?意识紧张想退缩。
安静了会儿?,他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我好?困,想睡了,无欺。”隗喜垂下?湿润的眼睫,困倦又亲昵地说道。
闻无欺没吭声,低头埋首在她脖颈里,揽着她倒下?,隗喜不知是否是因?为他听出了她语气里的紧张与推诿,但显然?这邪祟似乎要守诺,很是顺从体贴,没有深入交流的意思。
他脱下?的衣服他没有再穿回,交缠着揽住隗喜的臂膀皮肤冷白,却健壮有力,他贴得很近,她的背紧贴着他的胸膛,不止是那黑色的魂体,就连四肢都想将她缠紧。
隗喜有些被缠得难受。
她一边沉浸在如玉的身?体温暖里,一边又厌恶那黑色的魂体纠缠。
可她的身?体到底太疲累了,很快睡了过去。
夜色薄凉,闻无欺却忽然?睁开眼睛,他稍稍松开隗喜,将她掰了过来面朝自己,撑着头垂下?眼睫打量着她睡梦中?似乎不太安稳的眉心,手指轻轻点?了点?。
隗喜似乎是因?为那熟悉的温度与碰触,皱紧的眉头松散了开来,朝他怀里蹭了蹭,睡相乖巧老实。
闻无欺眼神静幽地盯着她看了会儿?,闭上眼,低首蹭了蹭她实在馨香的头发。
半晌后,他竟就这样伏在了她颈窝里睡了过去。
天?未亮时,闻无欺睁眼,眼中?一片漆黑,脸上没什么表情,直到想起什么,低头看去,怀中?人还没醒来,被他暖了一夜的身?躯终于不见凉意,她的脸颊都透着粉润。
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病弱了,多了一些明?丽。
闻无欺垂眸看了会儿?,目光下?移盯着她的唇瓣看,殷红,饱满,湿润,漂亮,像是一种山里的红果子,泛着甜蜜的诱香。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体内的淫、欲随着灵力在鼓动,他忍不住按住了隗喜的腰,贴紧了自己。
闻无欺眯着眼觑着隗喜睡熟了的模样,温润清雅的面容浮上一层迷乱。
他低下?头,呼吸交缠得越发近。
隗喜眼睫轻颤,似要醒来,又似乎因?为被搂得太紧了不舒服,挣扎了一下?。
闻无欺如梦初醒,松开她一些,垂眸又看了她会儿?,一时眼神幽静。
他要将手收回来,目光却落到隗喜滑开了的衣领里,除了那红绳吊着的青玉佩,隐约还看到了什么,眉头皱了一下?,轻勾手指撩开些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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