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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折枝by阿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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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也不知道今天是吹了什么风,我竟还有这番待遇?”
“瞧母亲说的,这是嫌儿子平日孝敬您少了?”谢祯语调懒散地回。
老夫人哼了一声:“你心里有数就好,一个月来我这里几回?”
谢祯笑着讨饶:“那的确是儿子的不是。”
他盛汤时的动作漫不经心,衣袖微微挽起,露出一截白皙手腕,骨节分明,线条流畅,像白玉雕琢而成。
那碗汤摆在她面前,虞枝的视线不可避免被吸引,在他手上定了定,心说这人连手也生得好看,当真是不公平。
就在这时,她忽然留意到他手腕内侧有一圈齿痕,微微泛着红。
虞枝眼眸陡然睁圆,目光凝了凝,疑心自己是看错了。
可那齿印又分明烙在那里,证明不是她的幻觉。
眼前倏然浮现过梦里的场景,她气愤之下抓住谢祯的手狠狠咬了一口,仗着是做梦,她的力道其实并不轻。
谢祯抓住她的下巴语气微冷评价:“牙尖嘴利。”
虞枝脑子一轰,眼底闪过震惊,整个人都懵了。
她梦里咬过的地方,怎么会……真出现在了谢祯的手腕上?
不仅如此,连位置都一模一样。
若说是巧合,这未免也太凑巧了吧?
虞枝有一瞬间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不只是她,也有人看到了那道印子。
谢琳琅疑惑地惊呼:“三叔,你的手怎么了?”
谢祯神色淡定收回了手,衣袖重新垂落遮住了那道齿印,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他眉眼有些漫不经心,嗓音低沉玩味:“没什么,被一只不听话的野猫咬了一口。”
虞枝身形一僵,筷子在碗沿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谢祯吸引了,这道声音反倒并不明显。
谢琳琅惊讶极了:“什么野猫这么凶,还能咬到三叔你?”
她心里有些疑惑,没有问出口
她离得近看得清楚分明,那印子不像是野猫咬出来的,倒像是人咬的。
什么人能咬谢祯?
这个猜想比野猫咬的还不靠谱,很快被她否决。
老夫人放下了筷子,眼里掠过一丝担忧:“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找大夫瞧过?这野猫身上不干净,被咬了可不是小事情!”
谢祯懒洋洋地安抚:“母亲放心,已经让大夫瞧过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老夫人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免不了又絮叨几句。
虞枝僵坐在那里,耳根的温度迅速攀升,心里乱成一团,满脑子都是懵的。
她无意间和谢祯目光撞上,心跳漏了一拍,紧张地迅速垂眸,却因动作太大不慎打翻了茶杯,茶水顿时倾洒在裙摆上。
这动静可不小,众人都看了过来。
谢莹惊讶道:“表姐,你怎么了?”
谢明衍也第一时间看了过来,眉头微紧。
虞枝手忙脚乱地整理裙摆,红着脸道歉:“抱歉,我我刚才没注意……”
谢琳琅用手帕帮她擦了擦,却也只是徒劳,夏日衣裙薄,都已经沁湿了内衬,拧着眉道:“哎呀,你这裙子都湿了,还是回去换一身吧。”
虞枝正有此意,果断站起身来,咬了咬唇:“老夫人,那我先回去了。”
老夫人没挽留,体贴地点点头:“行,你去吧,路上小心啊,桂嬷嬷你去送送阿妤。”
虞枝攥着裙摆低头逃也似的出了福荣院,隔着夜色都能看见她红的滴血的耳垂。
谢祯目送她离去,眼眸深处噙着一抹意味深长,想起虞枝刚才的反应,他唇角微微翘起,讳莫如深。
看来猜测已经初步得到了验证。
不过谨慎起见,还得进一步试探一下。
他收回视线,悠哉悠哉地抿唇一笑。
谢婉狐疑地看向虞枝离开的方向,又小心觑了觑谢祯的脸色,总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她脑海里闪现过一个大胆的猜测,瞳孔微微一缩——
该不会,三叔口中的野猫,是虞枝吧?
回了汀兰苑,虞枝的心跳仍未平复下来。
她进了屋子,没有第一时间换衣裳,而是呆呆地坐下,脑子里思绪纷乱。
她在梦里留下的咬痕,怎么会出现在现实里?
而且……这是不是说明,谢祯也和她一样,做了同样的梦?
心跳蓦地重了一拍,虞枝为自己的猜测感到十分荒谬。
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谢祯也和她一样,做了那个梦,他为何丝毫端倪都没有露?
最重要的是有一点她想不通。
明明她亲身实践过,梦里的痕迹是不可能带到现实里来的。
毕竟……梦里谢祯经常会在她身上留下各种各样的痕迹,可那些痕迹从未带到现实里来过。
无论梦里怎样荒唐,第二日醒来她身上都是干干净净。
但谢祯的手又怎么解释呢?
虞枝费解地皱起眉,难不成真如他所说,是野猫咬的?
那痕迹看上去也不像是猫留下的啊……
虞枝心里抓心挠肺的痒,恨不得拽着谢祯的衣领问个清楚明白,然而她到底没那个胆子。
“姑娘!”
她吓了一跳,猛地回神。
银翘狐疑地盯着她,手里拿着一身干净的衣裳在她眼前晃了晃:“您怎么一回来就在这里傻坐着,湿衣服穿在身上不难受吗?”
虞枝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脏污的裙摆,敷衍地扯了扯唇:“我,我太累了想歇会儿。”
她接过干净衣物扭身去换,手指蓦地紧了紧。
不行,她还是要找个机会试探下谢祯!
虞枝脸色通红,眸光羞愤。
她一个人做梦也就罢了,真要是和谢祯做同样的梦,她不如就地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可是很快她就意识到一个困难摆在眼前,她正和谢祯冷战呢,平日连面都碰不到,要怎么不动声色地试探他?
虞枝咬着唇愁眉苦脸。
第77章 敌意
虞枝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
一方面,本着逃避的心态她短时间内不想面对谢祯,另一方面,她又实在想知道谢祯究竟有没有和她做同样的梦。
虞枝先派人变着法儿打探了一下,谢祯的伤是不是真如他所说的那样,然而阑苑的下人嘴实在是严,又涉及到谢祯的私事,根本探不到半点风声。
想故意和他偶遇吧,这人好像又突然忙了起来,不论是在府里还是府外都极难碰上面。
虞枝一时有些泄气。
“阿妤,再有三日就要校考了,你紧不紧张啊?”
明瑶觑了眼台上的夫子,拿书挡着脸,悄悄和虞枝讲话。
她这几日倒是难得老实了下来,下了学也不约着虞枝逛街游玩了,颇有临时抱佛脚的风范。
只因她爹放了话,要是这回还是书院垫底,就打断她的狗腿,扣光她的月钱!
打断腿是不可能的,可以她爹那抠门的德行,扣钱却是极有可能的啊!
对明瑶来说,要钱还不如要她的命!
虞枝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明瑶又笨拙地开始安慰起她来:“哎呀,其实也不用过分紧张嘛,这不还有我陪着你?大不了咱俩一起垫底!”
虞枝嘴角微抽正要说话,一抬头看见夫子正虎视眈眈盯着这边,连忙正襟危坐朝明瑶使了个眼色。
“你眼睛怎么了?”
明瑶没察觉,还在伸着脖子讲话,夫子眼刀子甩了过来,皮笑肉不笑:“明小姐,看来这篇文章你是都会背了?那就起来背给大家听听吧。”
明瑶:“……”
下了课后,明瑶苦着一张脸望着虞枝:“阿妤,你怎么不早提醒我!”
虞枝眨了眨眼,语气无奈:“我眼睛都快抽筋了,你愣是没看出来啊。”
明瑶一时语塞。
突然,许多人一同往外涌去,明瑶诧异地望过去:“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她兴致勃勃地拦了位姑娘问,对方神色欣喜道:“谢大人来书院了!”
虞枝一愣。
“什么?谢大人来了?!”明瑶眼睛骤然亮了亮,“阿妤,我们也去看看!”
虞枝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她兴奋地拉着一道出去。
许多人得了消息都跑出来看热闹,院子里很是热闹,明瑶拉着虞枝一路挤进人群,踮着脚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哪儿呢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谢大人?”
虞枝也抬起眼睛四处观望,隔着荷花池看到了谢祯的身影。
他没有穿飞鱼服,而是穿着一身常服,身姿挺拔落拓,气质清隽,即便在一群人中也能一眼抓住人的视线。
谢祯今日来不是上课,而是找院长有些事情,顺便进行一些工作上的交接。
“夫子!”
“谢大人!”
隔着一片湖,他听到有人叫他,漫不经心投去一眼,恰好和虞枝四目相撞。
这猝不及防的对视,两人都愣了一下。
虞枝没有立即挪开视线,脸上也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看上去有些懵。
谢祯静默须臾,目光忽然落到她的发间,一支熟悉的玉簪别在鬓发间,正是他之前送她的那根,他眼神一定,唇角蓦地轻勾。
虞枝也反应过来什么,耳廓倏地染上一抹浅粉,脸颊微微发烫。
她本来是想着戴着这根发簪和谢祯求和,不过这几日都没有碰到他,没想到居然在这儿遇到了。
见到谢祯看了过来,还难得露出笑容,周围的姑娘们发出一阵惊喜的欢呼。
甚至有人大着胆子穿过桥拦在他跟前:“夫子今天是来上课吗?”
谢祯许是心情还不错,竟真的停下脚步耐心解答:“不是,我的课程已经上完了。”
众人闻言不禁一阵失落。
“那夫子以后还会来吗?”
他挑了挑眉,给出的答案模棱两可:“看情况。”
谢琳琅撇了撇嘴,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夫子不来,我们上课都没动力了!”
其他人纷纷附和。
谢祯微微一哂,意味不明地挑唇:“五日后的骑射校考,是我监考,我可不会手软,现在有动力了么?”
这话的效果立竿见影,众人顿时发出一阵哀嚎。
虞枝的心也跟着紧了紧。
谢祯视线掠过她,唇角弧度微扬,又挑着回答了几个问题,因为要去找院长,没有多留。
明瑶扯了扯虞枝的衣袖,八卦兮兮地道:“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谢大人还挺好说话?”
虞枝觑了她一眼,等待着下文。
果不其然就听她压低了声音:“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谢大人该不会遇到什么喜事了吧?”
虞枝眸光微暗,能有什么喜事?
不就是收了两个美人吗?
她垂下眼帘,兴致缺缺地回:“大概吧。”
面前忽然落下一道阴影,明瑶挽住她手臂的手紧了紧,这是个警惕的动作。
“虞枝。”
虞枝抬起头来,就瞧见站在她面前的洛攸宁。
之前被关了一阵子禁闭,洛攸宁难得安分了一段时间。
本来谢祯的意思是劝退她,可能是她爹去陛下面前求了情,她又光明正大来了书院。
虞枝弯了弯唇,态度客气:“郡主有什么事吗?”
洛攸宁眸色不明打量了她一会儿,嘲讽地扯了扯唇:“学了这么久的骑射,不知道你学的怎么样了?”
这话明显充斥着一股不善,明瑶听得眉头一皱,正想说关你什么事,被虞枝拉了一把,不忿地憋了回去。
虞枝脾气很好地笑了笑:“劳烦郡主关心,跟郡主比定然是及不上的,不过应该勉强能应付校考。”
洛攸宁眯了眯眼,冷笑着抬了抬下巴:“好啊,那本郡主可就拭目以待了。”
说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高傲地一抬下巴趾高气扬离开。
明瑶一脸莫名其妙:“她有毛病吧?特意跑过来就是问你对校考有没有信心?”她神色狐疑,眉头微皱,“别是没安好心吧?”
虞枝眼眸闪了闪:“谁知道呢。”
虞枝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前后两世,洛攸宁对她的敌意都这么大,分明她从未得罪过对方,却屡屡遭她针对。
简直毫无道理。
第78章 琴师
谢祯回府后,阿渡殷勤地迎上来,汇报着收获:“主子,这两日表姑娘无意路过了阑苑好几次,不过都是在门口站了会儿没进来。”
谢祯卸下臂缚的动作一顿,唇角几不可察翘了翘:“知道了。”
看来她是坐不住了。
察觉到他这会儿心情似乎不错,阿渡脸上也笑眯眯的:“那表姑娘要是下次再‘不小心’路过,要请她进来坐坐吗?”
谢祯头也不抬,语调闲散:“不必,等她什么时候愿意主动进来了再说。”
阿渡了然地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对了,还有一件事……”
他先走到门口朝外看了看,将门合上又走了过来,压低了声音道:“您不是让我盯着那两个丫头么?今日您不在的时候,那个叫暗香的丫鬟试图进您的书房,被我拦了下来。”
谢祯抬起头来,眸色深了深。
阿渡神色犹豫:“主子,依我看这丫头明显心术不正,留在院里也是一个隐患,不若寻个由头将她打发了?”
谢祯眼睛微微眯起,摇了摇头,语气意味深长:“捉贼捉赃,找个机会放她进去,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阿渡明白了他的意思:“行,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谢祯忽然想起什么:“那个疏影呢?”
“那丫头瞧着倒像个安分的,平日里嬷嬷让她做些粗使活计,她也从来不抱怨,为人处事也很有分寸,不该去的地方绝不去,不该打听的也不打听,连傅嬷嬷都对她改观了不少。”
谢祯眼神若有所思:“听起来还真是个安分守己的。”
他唇角讥讽地扯了扯,“不过既然敢进我这院子,想来也不会甘心只做个粗使丫鬟,盯紧些。”
阿渡从不质疑他的决定,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边虞枝忙着应付即将到来的校考,只能暂时将谢祯搁置在脑后。
转眼来到校考那日。
第一日要考的是琴棋书画。
这对虞枝来说信手拈来,所以并不太担心。
因为是家中独女,父母从来不曾在物质上亏待过她,请的教习夫子也俱是有名有姓的人物,虞枝又在这方面悟性还算不错,很快也学的有模有样。
明瑶就不一样了,这里面她唯一勉强能应付的就是画,其他的可谓是一塌糊涂。
一整日的功夫下来,虞枝和往常一样轻松拔得琴书画头筹,至于棋则略逊于太傅千金,只拿了个乙等。
反观明瑶则一脸垂头丧气,考试结束后就哭丧着脸跟她诉苦:“完了完了,回去又要被我爹骂了!”
一看这模样就是不容乐观。
虞枝绞尽脑汁组织着语言安慰她:“没关系的,不是还有骑射么,这两样你平日也不差呀,后天的考试一定能拿个名次的。”
明瑶双手合十,一脸感激:“谢天谢地,总算还有两样拿得出手的,不然非得把我爹他老人家气死不可!”
她说完又担忧地看向虞枝:“你能应付吗?”
明瑶觉得啼笑皆非,她一个倒数第一还担心起了第一。
虞枝抿了抿唇,底气不足地答:“应该……能吧?”
不能也得能。
她不想丢谢祯的脸,虽然没人知道他给她开过小灶。
时间来到第三日,只剩下最后两门考试。
骑射考试是在户外举行,专门提供给学子们的演练场,场地十分宽阔,设施一应俱全。
今天的考试格外热闹,因为男女同考,女子上半场,男子下半场,几乎所有的学生都聚集到了周围的看台上。
还有一些闻讯而来看热闹的世家子弟。
杂七杂八的人汇聚在一起,本来就心虚的虞枝望着乌泱泱的人群,忍不住两腿发软。
要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那可就丢大发了。
她深吸一口气尽力平静了下来,就见看台上一阵骚动。
明瑶激动地拽着她看过去:“阿妤快看,是谢大人!呜呜谢大人今天也太俊了吧!我宣布”
虞枝本能地抬眼望了过去,谢祯穿了身月白色衣袍,神色清冷走上裁判席。
他素来喜好穿深色的衣服,倒是难得穿这样的浅色,本就冷清的人配上这身颜色,皎洁仿佛高不可攀的天上月,走动间,袖摆都好似兜着清冷的月光。
虞枝留意到他的脸色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淡,似乎心情不大好的模样。
“咦。”但听明瑶发出疑惑的声音,“阿妤你看,贤王身边的那个人,我们是不是见过?”
虞枝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心神忽地一动。
谢祯身后不远处,紫衣男子她认识,正是贤王。
而贤王身边,一个白衣男子正同他并肩而行,两人有说有笑,看上去关系很好的模样。
随着那人走近,虞枝也看清了她的脸,她眼瞳微微睁大。
明瑶已经脱口而出:“那不是我们之前在画舫上遇到的那个美男吗?他怎么在这里?看上去和贤王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虞枝听见身边也有人小声惊叹:“贤王身边的那人是谁呀?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可以和谢大人媲美的人物!”
“可不是吗?谢大人对不起,我决定从这一刻开始移情别恋!”
如果说谢祯冷清的好似天上月,这人就如同人间四月的暖阳,温柔和煦,一颦一笑让人如沐春风。
一片唏嘘中,洛攸宁轻嗤一声:“这你们都不知道?那人是宫里新来的琴师,名叫贺兰玉,很是得陛下欢心。”她望着贺兰玉的方向,撇了撇嘴,“长的是不错,可和谢大人媲美就算了吧!”
在她眼里没人比得上谢祯,哪怕对方对她不冷不热。
“贺兰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便是这样的人吧?”
明瑶嘴角抽了抽,拉着虞枝小声吐槽:“这些人要是知道这人的本性,肯定跑的比兔子还快!”
她最初也被贺兰玉这副皮囊迷惑过,可自从在那条画舫上遇到他以后,所有的滤镜瞬间碎了个干净。
逛花楼都不说了,遇到危险竟然把她一个弱女子单独丢下,可见这人人品也不怎么样!
虞枝沉默不语,眼神若有所思。
贺兰玉么?
为何她上辈子并未听过此人。
第79章 分组
“贺兰先生,你上次弹的那首曲子着实精妙绝伦,改日若是得空,本王定要向你好好讨教一番。”
贤王摇着折扇,嘴角噙着笑意,偏头和身旁的人说话。
贺兰玉微微抿唇一笑,态度谦卑温和:“微臣随时恭候王爷大驾。”
他看了眼已经走到裁判席上的谢祯,眸光微闪,“谢大人好似不怎么喜欢微臣,王爷,是微臣做错了什么吗?”
贤王也看向谢祯,笑得意味深长:“你有所不知,谢大人这人哪里都好,就是性子冷了些,倒也不是针对你,生性如此罢了,便是本王也极少见他给过好脸呢,哈哈。”
贺兰玉恍然点头:“原来如此。”
贤王上前两步,在谢祯身旁落座,慢声开口:
“要说还是谢大人有闲情雅致,镇抚司平日里那么忙,竟然还有心思来学堂陪着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孩儿过家家。”
谢祯神色顿了顿,凝眸看过来,对上贤王笑吟吟的目光,唇角淡淡一勾:“王爷这话可有失偏颇,明理堂的学子都是我北齐日后的栋梁之材,便是上点心也是理所应当。”
他话音一顿,话锋倏地调转,听不清意味,“倒是王爷,竟然有心情来当今日的裁判,倒是我未曾料想的。”
为了公正,每门考试的裁判一共五位,他作为主裁判,其次贤王,贺兰玉,魏敞,还有一位武将胡将军。
谢祯确实没想到贤王会来横插一脚,光是他也就罢了,那个贺兰玉分明只是个琴师,哪里有资格来评判骑射?
然而陛下开了口,他自然不好置喙。
贤王哈哈大笑起来,折扇摇的哗啦作响:“本王这不是闲着无事嘛,正巧听到有热闹,索性求了陛下来凑一凑了。”
他望着台下一张张年轻青涩的面庞,满是感叹:“瞧瞧,跟着这群年轻人待在一起,本王也觉得仿佛年轻了许多。”
胡将军是个粗人,闻言大大咧咧地道:“王爷又何必自谦?您也正是风华正茂的好年华嘛!”
谢祯觑了眼言笑晏晏的贺兰玉,冷不丁开口:“我总觉得贺兰先生有几分似曾相识,不知之前我们可有见过?”
贤王可看向贺兰玉,语气稀奇:“有这回事?”
贺兰玉略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笑吟吟道:“微臣今年才来盛京,之前一直云游四方,谢大人想来是认错人了。”
“是么?”谢祯眸色不明,淡淡别开了视线,“那兴许是我认错了罢。”
贤王笑着觑他一眼:“没想到谢大人也会主动和人搭话,不过贺兰先生生了这副皮囊,确实容易让人心生亲近。”
谢祯扯了扯唇,未置一词。
“哟,那边就是今年的女学生吧?”
伴随着贤王这一声,众人的注意力总算集中到了比赛场上。
比赛之前,首先要进行抽签分组。
虞枝默默在心里祈祷,别的她也不奢求,只求让她分到不要太厉害的一组,那样即便垫底也不至于输的太难看。
抽签这玩意儿看运气,虞枝觉得她的运气,一向不怎么好。
尤其是当那负责抽签的小哥高唱着念出——
“第七组:谢琳琅,洛攸宁,虞枝,谢婉,唐韵儿。”
一瞬间,虞枝简直心如死灰。
要知道谢琳琅和洛攸宁都是骑射佼佼者,谢婉也不差,至于唐韵儿则要稍微逊色一些,可即便如此也比她强得多。
旁边的明瑶瞪大了眼看过来,默默递上一个同情的眼神:“可怜的阿妤,你这也太倒霉了吧!”
在她看来,光是和洛攸宁分到一组就够晦气的了!
虞枝苦笑着扯了扯唇:“没办法,看来是天意了,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谢琳琅犹豫片刻走过来,眼神复杂地看了眼虞枝:“呐,我可不会因为你菜让着你啊!”
她倒是一如既往的直接。
虞枝好笑地弯了弯唇:“多谢琳琅表姐好意,不用让着我,我们各凭本事。”
谢琳琅骄傲地抬了抬下巴:“那就好,总之,期待你的表现咯。”
洛攸宁也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虞枝,真是好巧啊,没想到咱们居然分到了一组。”
虞枝恭敬客气地点了点头:“我也没想到居然有这个荣幸和郡主一组。”
对方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她一眼,唇角讥讽地勾起:“听说你私底下一直勤学苦练,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待会儿上了场,可别让我失望才是啊。”
这话暗藏的挑衅不要太明显。
连谢琳琅都察觉到了不善,眉头微皱挡在虞枝跟前,皮笑肉不笑:“郡主是不是也太不把臣女当回事了,你和她有什么可比的,不如跟我比比?我也很想和郡主一较高低呢!”
她维护的姿态几乎是出于本能,虞枝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心下微暖。
洛攸宁眸光微冷,轻轻一哼:“谢小姐真是好大的口气,如此轻狂,倒是和谢大人一贯低调的作风南辕北辙。”
谢琳琅也不傻,自然听出她是在嘲讽自己,还拿三叔当筏子!
她火气上来,当即冷笑一声:“臣女自然是不能和我三叔相提并论,不过三叔也教过我,谢家的女儿绝不能轻易认怂,没有人家都打到脸上了还笑脸相迎的道理。”
洛攸宁脸色不太好看,虞枝适时出声打断二人:“比赛快开始了,我们站在这里也不大合适,还是先回吧。”
周围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这边,谢琳琅压下怒火,快步抬脚离开。
洛攸宁冷哼一声,也转身走了,背过身来她轻轻挑唇,眼眸深处涌动着暗色。
也不枉费她费尽心思买通那抽签的人把她和虞枝分到一组。
就是这个谢琳琅,实在讨厌得很,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为了虞枝三番五次和她作对!
若非她是谢家女,,她贵为郡主也不好轻易得罪……
洛攸宁眼底掠过一道冷芒,抬头看了眼谢祯的方向,果不其然,对方的目光一直有意无意追随着虞枝。
长长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传来一阵刺痛。
虞、枝!
这贱人身上究竟有什么魔力!
第80章 信念
谢祯盯着虞枝的方向,将刚才那一幕尽收眼底的他眸色沉了沉。
抬手唤来阿渡,示意他附耳过来,谢祯低声交代:“盯紧洛攸宁,有什么不对劲见机行事。”
他怀疑她又打算搞什么小动作。
阿渡了然地点头。
旁边的贺兰玉瞧着这一幕,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这一场比的是射艺,女子先来。
空旷的演练场四周围满了观看的群众。
平日里文静端庄的大家闺秀们搭弓射箭的姿态也别有一番韵味。
先头的几组大多也都平平无奇,没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
胡将军一介武夫,自然是没把少女们这些三脚猫功夫看在眼里,瞧着也是敷衍极了,恨铁不成钢地评价。
“力道不够!软绵绵的跟没吃饭一样!”
“哎呀,这准头也不行呀!真是急死个人了!”
全程下来就听他抑扬顿挫地发表评价了。
谢祯眉头紧蹙,眸光冷淡扫过来:“胡将军,能否安静些?”
胡将军挠了挠后脑勺,神色讪讪地闭了嘴。
要说这谢大人不愧有谢阎王之称,年纪轻轻的,老冷着一张脸他看了都怵的慌!
后面的几场比赛,大家兴致都不太高。
终于来到虞枝这一组,就连贤王也坐直了身子,饶有兴致撑着下巴:“让本王瞧瞧,哎哟,这一组倒是有点东西。”
他笑着拊掌,“安乐这丫头也在,谢家两位小姐,那位青衣姑娘,我记得没错好像是谢府表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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