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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折枝by阿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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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翘不解地皱眉:“啊?打听他的喜好做什么?”
虞枝沉沉叹了口气,认真和她分析:“像谢明衍这样的天之骄子呢,自幼想要什么便有什么,因此旁人越主动,他反而越瞧不上,我这是为了让他更加厌恶我,主动提出解除婚约!”
就是变着法儿恶心人嘛!
银翘想明白了,眼睛一亮,拍了拍胸脯:“姑娘放心,这事儿包奴婢身上!”
虞枝刚下马车,就看到一道身影风风火火冲了上来:“阿妤,你怎么才来呀!”
第5章 骑射
面前的姑娘生了一张讨喜的圆脸,性子也活泼可爱,正是虞枝在书院认识的好友,闺名明瑶。
明瑶拽着她上下打量:“你之前不是落水了?没伤着哪里吧?”
虞枝弯了弯眼眸:“没有,好着呢。”
明瑶撇了撇嘴:“你都不知道,里面那些人怎么说的,说你娇气,蛮不讲理,笑话!陈楚楚被她家送到庄子上,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虞枝并不在意:“随他们说去吧,又少不了块肉。”
盛京这些公子小姐们有自己的圈子,都挺排外。
虞枝是南方人,嗓音难免带着南方口音,说官话时显得有些娇软,刚来的时候没少被嘲笑过。
一开始还是会生气,时间久了,早已经练出来一颗强大的心脏。
而且这些人也没多大恶意。
“你呀,就是脾气太好了,才会被人欺负到头上!”明瑶不高兴地捏了捏她的脸蛋,想到什么,眼睛忽然亮起来,“对了,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虞枝被她感染,唇角弯起:“什么好消息?”
明瑶拉着她往里走,语气透着隐隐激动:“听说咱们这学期要开设骑射课程!”
“不可能吧,你听谁说的?”虞枝笑容骤然僵在脸上,眼神有些茫然。
身为大家闺秀,琴棋书画从小培养,她学的不说样样精通,也能称得上略知一二。
可骑射这种考验体力与身体素质的活动,那简直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如果十个人里面有一个人挂科,那个人必然就是虞枝。
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噩耗。
而且上辈子压根没有这一出啊!
“你不知道?听说是谢大人向皇上提议的。”明瑶眼神有些惊讶,可一想到谢祯那冷情冷心的性子,顿时也能理解。
“谢大人说我们这些学子在书院学习知识,却忽略了身体素质方面的培养,皇上一听也是这个道理,于是采纳了他的建议,据说教骑射课的夫子还会从锦衣卫里面挑选呢!”
她眼睛亮晶晶的:“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啊!”
虞枝两眼一黑:“……”
她不太能理解她兴奋的点在哪里。
那可是杀人如麻的锦衣卫啊!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一整个上午,书院的学子都在津津乐道这件事。
更有贵女捧着下巴一脸希冀:“听说夫子会从锦衣卫里面挑选,要是谢大人来教我们就好了!那我简直死而无憾!”
盛京的贵女们对谢祯的态度是两个极端,有些人怕他怕的要死,譬如虞枝。
杀神之名绝非浪得虚名,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谢祯那把绣春刀上沾满了鲜血。
当然了,也有人疯狂地迷恋崇拜他,比如眼前的少女,毕竟那厮那张脸实在得天独厚,极具欺骗人心的迷惑性。
谢琳琅显然也是谢祯的坚实拥趸者之一,她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想得倒美!我三叔天天忙的脚不沾地,哪有那闲工夫来和我们小打小闹?”
“啊?那多没意思啊!”
一群人顿时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肉眼可见地蔫儿了下去。
和谢琳琅一样,虞枝也不觉得谢祯那样的大忙人,会纡尊降贵亲自来教他们。
杀鸡焉用牛刀?
她用手指圈在一起,量了一下自己细不堪折的手腕,趴在桌上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谢祯亲自来,不然就自己这不争气的身子,连弓都拉不开,还不得被他嫌弃死?
“谢大人事务繁忙,不来也好。正所谓朽木不可雕,若是亲自来教了,还教不会,有些人恐怕再无颜面待下去了。”
一道意味深长的声音响起,虞枝下意识抬眼看了过去,对上红衣少女漫不经心中夹杂着轻蔑的目光。
虞枝眸光微动,顿时意识到这“有些人”恐怕是指的她。
眼前的少女正是淮南王的独女,安乐郡主洛攸宁。
世人皆知,洛攸宁苦恋谢祯,但对方从未正眼看过她,这也丝毫不影响洛攸宁排挤针对同样爱慕谢祯的贵女。
说起来,她和这位郡主也并无深仇大恨,不过恰好她与谢明衍有婚约,将来会嫁进谢家。
而这正是洛攸宁求而不得的。
大抵是觉得连虞枝这样的商贾之女都能嫁进谢家,自己却不能,洛攸宁深觉心里不平衡,连带着对虞枝也没好脸色。
对上这位身份尊贵的郡主,虞枝一向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毕竟自己寄人篱下,本不该给别人添麻烦。
上一世她就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她处处忍耐,却换来别人的得寸进尺,于是虞枝恍然大悟。
哪有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只有退一步蹬鼻子上脸!
当洛攸宁以为她又会闷声不吭的时候,虞枝却突然开口,状若疑惑地望着她,语气好奇:“郡主说的朽木,是指的谁呀?”
她望了眼左右,一脸认真地提醒她:“咱们这里这么多人呢,误伤了别人可不好,您不如直接说出来,也好让那个人知道呀。”
这些人自持身份体面,骂个人都喜欢指桑骂槐,阴阳怪气,活像是这样高人一等似的。
“噗嗤”一声,谢琳琅笑出了声,她见众人看过来,捂着嘴没什么诚意地道歉:“不好意思,没忍住。”
洛攸宁脸色难看站起身来:“说谁那人自己心里清楚!”
说完气冲冲地离开。
虞枝略有些惊讶:“怎么还走了呀?”
谢琳琅支着下巴,别有意味看了眼虞枝,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丫头还有这样的一面呢?
比那副受气的软包子样顺眼多了。
与此同时,养心殿。
崇昭帝饶有兴致打量着面前的男子:“行简,你可想好了,真要去给那群学生当夫子?”
谢祯面色淡然自若:“回陛下,臣意已决。”
崇昭帝摇了摇头,颇有些想不明白:“那群小屁孩哪里值得你如此费心思?这分明是大材小用啊!你随便从手底下挑两个人不就得了?”
谢祯眉心微敛,垂着眸低声道:“陛下此言差矣,明理堂出来的学子都是我北齐未来的栋梁之材,焉能随便?”
崇昭帝摸了摸鼻子神色悻悻:“朕说不过你,成,你看着办就行。”
敢和皇帝唱反调,普天之下也就他谢祯做的出来了!
第6章 过敏
因为那个荒诞的梦,虞枝这两日都有意避着谢祯,加上谢祯本身也忙,身处同一屋檐下,两人也当真还没碰过面。
阿渡只觉得主子的性子愈发阴晴不定了,想起几天前的早晨自己无意间发现的那一幕,他顿时心神一凛,生怕自己被灭口。
平日里在谢祯身边伺候,更恨不得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
啧,年纪大了,身边又没个知心人,心理变态也正常。
两人穿过垂花门,就瞧见一个丫鬟撅着个腚鬼鬼祟祟扒在假山后张望。
很快来了一个小厮,两人并没发现谢祯,交头接耳眉飞色舞一番,那丫鬟塞给小厮一个荷包,乐得牙不见眼,很快离去。
阿渡心里一个咯噔:可不得了,这两人竟然私相授受,还被主子逮了个正着!谁不知道他最忌讳这些?
这下倒大霉了。
果不其然,谢祯神色沉沉:“那丫鬟在做什么?”
阿渡心里有些纳闷儿,为何主子只提了那丫鬟,脑子里灵光一闪,他突然想起来,那不是表姑娘的丫鬟银翘吗?
阿渡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迅速道:“属下去问问。”
可怜的小厮,刚收了贿赂,乐的连大牙都还没来得及收回去,见阿渡冷着脸朝自己走来,顿时大惊失色。
不用阿渡逼问,他自个儿就一股脑的将事情的经过交代了。
阿渡神色复杂地回来,谢祯抬眼看过来:“如何?”
阿渡惆怅地叹了口气:“是表姑娘的意思,她想多了解些二少爷的喜好,只能出此下策,收买了那小厮帮忙打听。”
他正感叹着虞枝痴心一片,可惜芳心错付,一抬头,就瞧见自家主子神色冷若冰霜,眼眸发寒。
“……”
这又咋了?
谢祯眼神阴晴不定,默然须臾冷笑:“还真是情深似海。”
阿渡赞同地点点头。
可不是吗?
她就没见过比表姑娘更痴情的女子,人家都把她头顶绿成草原了!
“我有件事交代你去做。”谢祯勾唇笑了一声,笑意有些凉。
阿渡听完,眼神从震撼转为复杂,语气带着明显的迟疑:“主子,这样做真的好吗?”
谢祯:“哪里不好?”
阿渡想了想,如实回答:“属下觉得,有点缺德。”
谢祯冷淡的眼神扫过来,他顿时改口:“保证办到!”
反正缺的是主子的德,和他没关系!
“这么快就打听到了?”虞枝看着手里的册子,一阵惊喜。
银翘自信地拍了拍胸脯:“奴婢办事,姑娘还不放心吗?这可是花了重金买来的消息,绝对靠谱!”
虞枝嘴角轻轻勾起,大致翻了几页,上面记录着谢明衍大大小小的喜好,还挺详细。
比如,最喜欢的颜色是绿色。
最喜欢的食物是杏仁。
喜欢吃苦。
虞枝眉头微蹙,眼里出现了一丝怀疑,从前她也没发觉,原来他口味这么特殊的吗?
不理解但尊重。
她接着往下看。
平日爱好是逛花楼。
嗯???
谢明衍居然还喜欢逛花楼???
亏他长得人模狗样,居然还有这么上不得台面的癖好!
虞枝瞪大了眼盯着这几个字,气红了脸,咬着牙呸了一声,将那册子合上扔到一边:“真不要脸!”
银翘义愤填膺地附和:“太不要脸了!”
虞枝深吸一口气:“为了早日退婚,我忍!”
她捡起册子重新看了起来。
隔天,虞枝提着刚做的糕点来找谢明衍。
男女的学堂是分开的,中间间隔了一个池塘,虞枝穿着一身绿罗裙,提着食盒站在男子学堂门口。
谢明衍从里面走出来,因为才和虞枝起过争执,瞧上去神色有些不自在:“你找我?”
她脸上露出小心翼翼的笑容:“阿妤是来跟表哥道歉的,昨日回去后想了想,我确实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她局促地捧着食盒,“我做了一些点心,希望表哥收下。”
虞枝在谢府以表姑娘的身份寄居,这声表哥叫的倒也没错,不过她觉得有攀亲带故的嫌疑,没怎么叫过。
为了膈应谢明衍,牺牲一下也没什么。
谢明衍心里惊讶不已,认真望着面前的少女,她似乎是怕自己拒绝,紧张的甚至不敢抬头看他,攀在食盒上的手指节微微泛白。
他心头莫名有些复杂,这件事他也有不对的地方,虞枝竟然主动向他道歉,看来是爱惨了他。
僵持片刻,谢明衍还是松了口,接过了食盒,下颌紧了紧:“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原谅你了。”
待他进了书院,虞枝这才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我知你大舅!
她转头看向银翘,兴致勃勃:“我刚才表现的怎么样?够不够逆来顺受?”
据她所知,谢明衍喜欢的姑娘是那种明艳大方,热情似火的,比如陈楚楚那种。
最不喜欢的就是她这种娇滴滴的弱女子。
巧了,她最擅长的就是扮柔弱无辜。
银翘毫不吝惜地给予赞美:“简直本色出演!”
谢明衍拎着食盒进了学堂,周围的人纷纷围上来起哄。
“又是虞姑娘送的啊,我怎么没有这么温柔体贴的未婚妻呢?”
谢明衍一向不喜欢众人拿婚事说事,眉头紧皱:“你们喜欢就拿去分了。”
话一出,眼前不知为何浮现过虞枝那双期盼的眼眸,他鬼使神差改口:“给我留点就行了。”
虞枝的手艺很好,分到最后只剩了两块点心。
谢明衍不喜欢这些甜腻腻的东西,可念及对方一片心意,还是勉为其难凑到唇边,刚咬了一口,他忽然尝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有点像是杏仁。
他狐疑地皱起眉,他最讨厌杏仁,而且吃了会过敏。
虞枝身为他的未婚妻,对他的喜好应该了如指掌,不至于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大概是他的错觉吧。
出于对虞枝的信任,谢明衍还是吃完了糕点。
虞枝正为接下来的射箭课而发愁,突然听见对面传来一阵骚乱。
她皱了皱眉,逮住刚从外面回来的明瑶,好奇地问:“对面发生什么了,怎么这么大的动静?”
明瑶朝她幸灾乐祸地挤眉弄眼:“你未婚夫不知道怎么突然过敏了,浑身起红疹,被送去医署了。”
虞枝愣愣地睁大了眼,脱口而出:“还有这种好事!”
第7章 夫子
察觉到明瑶的目光有些诡异,虞枝后知后觉自己语气里的兴奋好像过于明显,连忙调整了语气,皱着眉一脸惋惜地感叹:
“啊,怎会如此!”
她就说嘛,缺德事做多了迟早会遭报应的!
明瑶扶着她的肩膀,笑得险些喘不上气。
并不知道是自己的糕点起了作用的虞枝心情好了起来,连对于即将到来的射箭课的惆怅都淡了些。
然而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一群人顶着烈日炎炎聚集在射箭场上。
夫子迟迟没来,大家的期盼已经被头顶的烈阳消磨的所剩无几。
洛攸宁脸色不大好看,忍不住抱怨:“这夫子什么来头,怎么这么大的架子,第一次上课就迟到?”
身为郡主,她显然是有抱怨的底气的。
然而她话音刚落没多久,一道凉凉的嗓音传来,瞬间驱散了炎热的暑气,仿佛让人从烈日炎炎过渡到冰天雪地。
“我来的迟了,临时接了个案子耽误了些时间,抱歉。”
虞枝听到这道声音愣了愣,瞬间瞪直了眼抬头望过去!
隔着人群,她的目光和谢祯相撞,对方神色平静,眉眼捎带着似有若无的冷淡,气质矜冷。
大红飞鱼服极衬肤色,将他衬得色若春晓,同时也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肩宽腰窄,芝兰玉树般清冷卓绝。
那柄细而长的绣春刀静悬于腰侧,刀锋不曾出鞘,却有种杀意内敛的慑人气势。
虞枝清晰地听到了周围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尽管在场不乏谢祯的爱慕崇拜者,可真正见到他,最普遍的现象还是如现在这样,鸦雀无声。
院长得了消息匆匆赶来,擦了擦额角的汗:“这是负责教你们骑射的夫子谢大人!”
虞枝猛地低下头,剧烈的心跳声快要冲出喉咙。
竟然真的是谢祯!
他放着好好的锦衣卫指挥使不当,做什么要来书院当个夫子?
谢祯阔步走来,散漫的目光随意扫了一圈,漫不经心纠正:“叫夫子就行。”
众人慢慢从震惊中回神:“见过谢夫子。”
谢祯低低应了声:“往后由我负责你们的骑射课程,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这个人比较严苛,希望你们能有个心理准备。”
“……”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
虞枝简直心如死灰。
谢祯的严苛并不是嘴上说说,上来就给了她们一个下马威。
“这节课的内容是射箭,射箭最重要的是基本功扎实,现在就让我来瞧瞧你们的基本功。”
他随手拿起一把弓弩,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挽弓搭箭动作一气呵成。
微微眯眼,眼神一瞬间从漫不经心转为凌厉,利箭脱弦而出,正中草靶红心!
周围寂静片刻,紧接着响起一片叫好声——
“夫子好厉害!”
“太酷了吧!!!”
谢祯收了弓,转头看向众人:“现在,先扎半个时辰的马步看看。”
众人顿时脸色一僵:“……”
多、多久?
半个时辰?!
洛攸宁放软了声调,笑眯眯试图和他讨价还价:“夫子,半个时辰也太长了吧?”
“是啊,这谁受得了啊?”
谢祯语气冷漠:“这点苦都吃不了,那也不必学了。”
洛攸宁咬紧了唇,有些没脸。
众人神色讪讪,顿时不敢再有异议。
虞枝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她只是心里吐槽,没敢说出来。
可半个时辰,确实也太长了吧?
别说半个时辰,一炷香她都够呛。
谢祯视线若有若无扫过角落里一脸生无可恋的虞枝,唇角几不可察翘了翘。
这群娇弱的贵女们没经过训练,扎马步的姿势也是错漏百出,虞枝更是其中反面教材的典型。
谢祯眉头紧蹙,一个个纠正动作。
虞枝咬了咬唇,她从未吃过这样的苦,没过多久两腿已经有些泛酸,忍不住微微打颤。
面前忽然落下一道阴影,淡淡的嗓音落下:“大腿与地面保持平行,腰背挺直。”
虞枝默默调整动作,然而努力了多次还是不得要领。
腰间一麻,她下意识溢出一声惊呼。
却见谢祯不知何时解下了那把绣春刀,手握刀柄,用刀身不紧不慢帮她调整动作。
“腰别塌,腹部收紧。”
他神色分明极其平静,动作也十分有分寸感,绝不碰不该碰的地方,虞枝却忍不住悄然红了耳根。
刀尖在她腰上游走,力道不轻不重,却存在感极强,让她莫名想起了那个梦。
尤其梦的另一个主人公如今就站在她面前,顶着和梦中别无二致的神色……
不能再想了!
虞枝深觉罪恶,从耳朵一路红到了脖子根。
“虞枝,你很热么?”
她下意识抬头,对上谢祯意味不明的目光。
像是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她略带茫然地啊了一声。
他挑挑眉毛,眼瞳漆黑望着她,清冷的嗓音陈述的语气道:“你的脸很红。”
这话莫名和梦中的声音重叠到了一起。
“阿妤,你的脸很红。”
虞枝蓦地面上一烫,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她局促地垂下眼,磕磕巴巴解释:“可,可能是天气太热,晒的吧……”
“这样。”谢祯勾了勾唇,没再追究,收回了刀懒洋洋瞥她一眼,“你的身体素质很差,得多练练。”
就差没明明白白说,你太弱了。
身体素质差是一回事,被人当着面指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虞枝还挺尴尬,以为这是嫌弃她,红着脸小声道:“知道了,多谢夫子。”
谢祯低低嗯了一声,看着她那副快要无地自容的模样,眼里笑意隐隐,转身走开。
虞枝望着他的背影,脸上的温度渐渐退下来,莫名想到上辈子。
她前世身体也不大好,因为患有不足之症,自小就被家中娇生惯养,加上后来被谢明衍陈楚楚隔三差五气上一回,大夫说她积郁成疾,这样下去恐命不久矣。
后来也真应了这句话,嫁给谢明衍不到三年,她年纪轻轻就病死在了庄子上。
虞枝神情低落下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这细胳膊细腿,暗自下定决心,是该好好锻炼锻炼。
争取活得比那对狗男女长久!
第8章 丢脸
说是半个时辰,可实际上一盏茶的时间,谢明衍便让她们起来了。
凡事都得循序渐进,过犹不及。
这种打一棒子给颗枣的行为将大家感动得找不着北,一时间都忘了痛苦究竟是谁带来的。
谢祯给出时间让她们活动一下身子。
明瑶揉着酸痛的腿一瘸一拐走过来,苦哈哈地道:“谢大人也太严厉了吧?冷着一张脸比我爹还吓人!”
虞枝同样被摧残的奄奄一息,有气无力看她:“现在你还期待是他来教我们吗?”
明瑶想了想,郑重地点点头:“那当然是期待的,至少谢大人长得好看,这要是来个又凶又长得丑的,那多膈应啊!”
虞枝:“……”
说的好像还真有点道理。
休息时间结束,谢祯神色冷肃:“知道射箭的第一步是什么吗?”
明瑶连忙举起手,十分积极:“夫子,我知道我知道!是拉弓!”
谢祯点点头:“不错。”他话音突然一转,“可你们拉得开弓吗?”
谢琳琅嗤笑一声:“谁会连弓拉不开啊?”
谢琳琅出身谢家,谢家并不拘束女儿的爱好,谢琳琅的骑射功夫在女子中也算佼佼者。
虞枝听了这话,顿时将头埋了下来,满脸羞愧。
巧了,她就拉不开。
谢祯淡淡扫了一眼谢琳琅:“谢琳琅,很好笑吗?”
后者顿时安静下来:“好的夫子,我闭嘴。”
谢祯别开视线:“现在每人依次上来拉弓试试。”
众人兴致勃勃抢着排队。
虞枝则默默走到队伍最后,不争不抢。
反正也是丢脸,有什么好争的?
拉弓考验的是臂力,以前没经过训练的人很难第一次就能拉开。
除了谢琳琅和洛攸宁轻轻松松就将弓弦拉满,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地受挫。
有人只能拉到一半,也有人铆足了劲只能拉开一点。
虞枝见状心里添了几分安慰,看来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拉不开,那么待会儿她受到的嘲笑应该会少一些吧?
终于轮到了虞枝上前,谢祯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虞枝罕见地察觉到紧张,虽然早已做足了心理准备。
她拿起那把弓,手心的重量有些沉。
这弓弩是按照男子的身量设计的,十分笨重,对于女子来说有些不称手。
虞枝深吸一口气,手指搭上弓弦,气沉丹田,用力一拉。
“……”
无事发生。
虞枝瞪了瞪眼睛,卯足了力气,憋红了脸又试了好几次,弓弦纹丝不动。
她明明用了很大的力气,怎么可能动也不动。
虞枝眼神有些懵,呆呆地看向谢祯,语气迟疑:“夫子,这弓弩好像坏了。”
“……”
气氛一片寂静。
漫长的沉默后,周遭倏地迸发出一阵哄笑!
谢琳琅笑得最大声:“虞枝,你宁愿怀疑是弓弩坏了,也不愿意怀疑是自己的力气太小了吗?”
虞枝愕然睁大眼,对上谢祯似笑非笑的眼神,蓦然反应过来,瞬间面红耳赤。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结束了一天的课程,虞枝整个人都显得有气无力的。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听说谢明衍缺席了谢祯的课,被对方扣了学分。
见虞枝抿唇偷笑,银翘不免好奇:“姑娘,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待听虞枝讲完后,她也忍不住乐了起来:“这就叫活该!让他欺负姑娘,遭报应了吧!”
虞枝疑惑地皱起眉:“不过有些奇怪,好端端的,他怎会突然起疹子?”
“嗨,这就叫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银翘嘴里念念有词道。
虞枝也没细想,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她有些愁苦地皱起眉头:“只是以后都得面对谢祯,我总觉得心里怵得慌。”
银翘十分能理解地点点头:“三爷那张脸,那身气势,谁看了不怵啊?真是难为姑娘了。”她用扇柄戳了戳下巴,眼里满是费解,“您说好端端的,他干嘛要接下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呢?”
“谁知道呢?算了算了,不想了。”虞枝心不在焉,拍了拍脸蛋,眼珠狡黠一转,“既然我那未婚夫病了,作为未婚妻,我当去探望一下才是。”
银翘眼睛一亮:“小姐说的正是!”
回府后,虞枝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就去了谢明衍的院子。
“表姑娘。”
面前的小厮见了她,忙行了礼。
此人正是谢明衍的书童,名叫阿贤。
虞枝轻轻颔首,眼里带着浅浅担忧:“阿贤,我听说二少爷病了,特意前来探望,他人呢?”
阿贤愣了愣,抬眼看她,眼里闪过一抹复杂:“我家少爷在屋里面呢,表姑娘,容小的先去请示一番。”
“好,劳烦你了。”她看着阿贤进去,也没在意,立在廊庑下看着院子的海棠。
很快,阿贤匆匆出来,虞枝听见脚步声扭头看去,只见他脸上带着些微歉意,不由微微皱眉。
阿贤近前来,语气愧疚:“表姑娘,实在不巧,我家少爷刚抹了药,如今已经睡下了,您看这……”
虞枝眉梢轻挑,按捺下心中思量,微一抿唇:“无妨,既然二少爷已经歇下,那倒是不便打扰,我改日再来拜访。”
“银翘,我们走。”
望着主仆二人离去的身影,阿贤松了口气,连忙转身进去:“少爷,表姑娘回去了。”
他口中已经睡下的谢明衍正坐在床榻上,眉眼掩饰不住的烦躁。
身上的红疹奇痒无比,让他不堪其扰。
“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故意给我送掺了杏仁的糕点,又来巴巴看我热闹?”
阿贤试探地道:“小的瞧表姑娘神色坦荡,不像是蓄意为之,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谢明衍冷下脸扫了他一眼:“能有什么误会?整个府里谁不知道我杏仁过敏,她那样关注我,一颗心都扑在我身上,岂会不知?”
“说的也有道理。”阿贤苦恼地挠了挠后脑勺,眼睛一亮,“会不会因为之前的事,表姑娘心里委屈,故意借此机会发泄呢?”
见谢明衍看过来,阿贤分析的头头是道:“之前那件事,少爷您做的实在过了些,表姑娘也是人,哪里会没有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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