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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折枝by阿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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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祯眉头微蹙:“不太好,她瞎了一只眼睛。”
虞枝下意识睁大了眼,惊讶地追问:“怎么会这样?”
他神色有些莫名:“听人说,是她自己用簪子刺瞎的。”
她神色怔了怔,一个女子,流落到这种地方,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可能用簪子刺瞎自己的眼睛自保,这需要何等的气魄和毅力?
虞枝想了想,心里竟有些佩服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
她沉默片刻,组织着语言:“如果可以的话,三爷能照拂便照拂她一下吧。”
“当然,一切还是要以你的安全为重。”
同为女子,她难免会觉得同病相怜。
第197章 换香
这本来也是他的想法,不用她提他也会留意,谢祯满口答应了下来。
阿渡端来了煎好的药,虞枝看着他喝了,谢祯主动开口:“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别让家里人担心。”
虞枝看着他的脸色,仍有些不放心,不过她也清楚,她出来的借口是逛街,如果时间太长,爹娘难保不会担心。
“那我回去了?”她轻抿着唇,不放心地嘱咐,“三爷你好好养伤,这段时间能不活动右手尽量不要活动,饮食也要忌口,吃饭不方便让阿渡喂一下。”
谢祯瞧着她绞尽脑汁皱眉想着注意事项,唇角一扯倒是忍不住笑了。
阿渡笑嘻嘻地站出来:“姑娘就放心吧,奴才会照顾好三爷的,肯定不会让三爷有任何差池。”
他话音里的打趣过于明显,虞枝脸皮有些烫,这次没再继续啰嗦下去。
来接她出太守府的还是宁七,出府的过程中很顺利,等回到家里,虞枝先去虞夫人那里报了个平安。
林姨娘也在那里,见了她便笑:“大小姐来的正好,上次说给你绣个香囊,这不,已经绣好了?你过来看看满不满意?”
虞枝眉稍微挑,她倒是忘记了还有这回事。
她几步走上前,接过香囊仔细看了看,笑着抬起脸:“姨娘有心了,这香囊无论是颜色还是花样我都极为喜欢,费了您不少功夫吧?”
对方笑意温柔:“哪里的话,大小姐不嫌弃我的手艺就好。”
虞夫人也在旁边附和:“你就是太惯着她了。”说着嗔了一眼虞枝,“阿妤,还不快谢谢你林姨娘?下次可不许再这么胡闹了。”
“多谢姨娘。”虞枝笑盈盈道了谢,突然将香囊凑到鼻边嗅了嗅,眼神好奇,状若不经意问道,“这味道也出奇的好闻,姨娘用了哪些香料?”
林姨娘掩着唇轻笑一声,神色未变:“不过是常见的丁香,艾叶,白芷,豆蔻这些东西罢了,听夫人说大小姐有胸闷气短,思绪颇多的病症,时常戴着香囊,有凝神静气的功效。”
虞枝眼神若有所思,掩去眼底一抹深意:“原来如此,那我一定随身戴着,多谢姨娘一番好意。”
林姨娘没坐多久就离开了。
等她离去后,虞枝坐下来看向虞夫人:“娘最近可还有在喝药?”
虞夫人打着络子一边回她:“喝着呢,你千叮咛万嘱咐,我哪敢不喝?”
她眼波微动,又问道:“那您喝药的时候,林姨娘可有瞧见过?”
“倒是瞧见过一次。”虞夫人仔细回想,又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虞枝的心一紧,连忙追问:“她可有问您为什么喝药?”
“随口问过,我就说是治腰疼的,有什么问题吗?”对方睁着眼眸打量她,眼神费解。
虞枝放松了下来,慢悠悠地道:“没问题,只是怕林姨娘误以为您得了什么病,传染给她。”
虞夫人轻轻在她手上拍了一下,没好气道:“你这丫头就爱嘴贫!你林姨娘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她嘴角微微向下,语气意味不明:“那可不好说。”
虞夫人狐疑地看着她,眼神充满探究:“我怎么感觉你这一趟回来,似乎对你林姨娘很有意见?还有,你将我那个香囊要去了也没见你戴,老实交代,拿去做什么了?”
她到底也不是真得迟钝,还是察觉到了一些异样。
虞枝面不改色笑了笑:“娘想多了,女儿怎么会对姨娘有意见?至于香囊嘛……”她看了眼银翘,让对方呈了上来,“喏,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我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不适合这样的款式,索性就没戴。”
她将香囊还给虞夫人,状若不满地撇了撇嘴,“娘可真小气,一个香囊也同女儿计较!”
虞夫人下意识回道:“我哪里是跟你计较这个?”她捏了捏香囊,眉头紧皱,“总觉得你最近怪怪的,还有你爹也是,你们父女俩该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虞老爷这几日似乎非常忙,白日里都看不到人影,到了晚上呢,又总是皱着眉,问他发生了什么只推说生意上遇到了些麻烦。
将枕边人的变化看在眼里,虞夫人焉能不怀疑?
虞枝眼底闪过一抹深思,想了想,一直瞒着虞夫人也不是个事,总要让她自己有所防备,她阻止了一下语言:“如果可以,娘还是别和林姨娘走太近,最重要的是,别什么话都跟她说。”
虞夫人当即眉头紧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林姨娘她怎么了?”
虞枝安抚着她的情绪:“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娘只需记着,女儿总不可能害您。”
虞夫人听了这话,不由陷入了沉思。
她对林姨娘极为信任不假,可相较于女儿和林姨娘,她自然是相信前者的。
可她想不通,原本还挺喜欢林姨娘的女儿,怎么会在去了一趟盛京后,前后态度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虞枝突然转移了话题:“娘房里的灵犀香,女儿已经让璎珞姐姐帮您换成了篱落香,这种香一样有助于安眠,您可以先试试。”
早在发现灵犀香的问题后,她就以别的借口嘱咐璎珞换了香,与其等着她娘察觉追问,倒不如她主动坦白。
虞夫人何其敏锐?
阿妤并不是喜欢指手画脚的人,更别说不经她同意私自做决定,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隐情。
难道……那灵犀香有什么问题?
可这是楚珏给她带回来的啊。
脑海里蓦地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虞夫人浑身冰凉。
虞枝握住她的手,透着股安抚意味:“娘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和爹爹呢。”
等虞枝离开后,虞夫人独自坐了好一会儿,也想了很多,她要你闪过隐晦不明,最终疲惫地撑着额头叫来璎珞。
“夫人有何吩咐?”
“去,把林姨娘和楚公子往昔送来的东西清点一下,全都锁到库房里。”
璎珞闻言有些惊讶,不知道夫人为何突然做出这种决定?
不过秉承着不该问的绝不多问原则,还是恭敬应了是。
第198章 姐弟
回去后,虞枝将林姨娘送给她的香囊拆开检查了一下,毫不意外在里面看到了一味熟悉的药材。
相思子。
她眸色阴晴不定,看来对方是打算朝她下手了。
虞枝嘲讽地扯了扯嘴角。
上一世,并没有她中途回姑苏这一出,所以林姨娘也就没机会对她下手。
而且后期她的身子本也就垮了,自然不值得对方千里迢迢费这个心。
没想到这一世她这么快就坐不住了。
就是不知道,这手笔是她的意思,还是楚珏的意思?
虞枝将香囊随手扔到桌上,面色沉沉。
不过没关系,他们谁也逃不掉。
之后的几天,虞枝密切从宁七口中关注着谢祯的身体状况。
头两天伤口发炎,导致谢祯高烧不退,她急的恨不得让宁七带她再去趟太守府,不过谢祯没有答应。
她到底是个女儿家,总是在太守府里走动恐会有暴露的风险。
直到第三天他的烧才退了下来,慢慢开始好转。
至此虞枝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天,小厮来禀说有位陌生的公子在门口想要见她。
问了个大概后,虞枝隐约猜到了是谁,让小厮将他从角门领进来。
虞枝则来到正厅等候,不多时,小厮已经领着人回来,青年背着他那把笨重的剑,看上去沉默寡言,不是柳惜年又是谁?
柳惜年见了她,闷闷地望着她也不吭声。
她抬手示意请坐,明知故问:“柳公子怎么来了?”
那日她曾告诉过他她的住处,对方能沉住气这么久才找过来也是不容易。
柳惜年僵硬地坐下,黑黝黝的眸子望着她,单刀直入:“你上次说的话,可还作数?”
虞枝一边让银翘给他倒茶,闻言眉稍微挑,笑吟吟回道:“自然作数。”
银翘给茶放到他面前,他没喝,执拗地望着她:“我凭什么相信你能做到?”
他既然来到这里,自然也打听过虞枝的家世。
她家是首富不假,可即便如此,也不能从太守府抢人吧?
柳惜年想不通,虞枝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哪来的勇气和自信朝他放大话,说能帮他救出姐姐。
这也是他犹豫这么久才找过来的原因。
可他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在这期间他曾多次尝试过潜入太守府,可只能在外围活动,还没等潜入后院打探到姐姐的消息就差点儿被太守府的护卫给发现。
虞枝望着面前的青年,不禁生出一股同情,她家中并无兄弟姐妹,是以还挺敬佩他为了姐姐不惜以身涉险的行为。
思量片刻,她缓缓开口:“我是没那个能力,可有人有。”
柳惜年警惕地瞪着她,下意识追问:“是谁?”
“还记得之前赢了你的那个人吗?他愿意帮你。”
经她这么一提醒,他瞬间脑海里浮现出谢祯的“脸”,如果是那个人的话,确实可以一搏。
可有一点他还心存疑惑:“可你们怎么对我的事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他一路寻姐姐而来,行事都是尽可能的低调,他们却一上来就道出了他的目的,怎么不令人生疑?
虞枝神色顿了顿,估摸着是锦衣卫查到的,虽然他不知道谢祯为什么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这么上心,不过谢祯锦衣卫的身份肯定不能轻易暴露。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相信你也知道,我家有点小钱,有句话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听过吗?”
她尽可能将谎话编的像样些,“早在第一天我看你比赛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你,所以贸然找人查了查你,我在这里跟你说声抱歉。”
这话听着仍存在漏洞,但不知是柳惜年涉世未深还是虞枝的神色太过淡定,他并未露出怀疑之色。
而且事已至此,他自然也不可能指责什么。
“你说的那个人,他打算怎么帮我?”
这算是答应了。
虞枝并不知道谢祯的计划,她慢条斯理组织着语言:“相信你也知道,从太守府神不知鬼不觉将人救出来,这件事本身就有一定难度,所以还需徐徐图之。如今江先生人就在太守府,若想做什么,自然也比你来得方便。”
她话音微顿,迟疑地道出谢祯和她说的消息,“而且,他已经打探到你姐姐的下落。”
柳惜年原本平静的神色瞬间有了波动:“她人在哪里?现在怎么样?还……活着吗?”
最后一个问题,他的语气隐隐颤抖。
其实过了这么久,他对姐姐还活着这件事都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虞枝很少会出现这么复杂的情绪:“你放心,她还活着。只是可能,情况不太好。”
听到前面一句,柳惜年眼里瞬间迸发出一阵强烈的亮光,可是等虞枝把话说完,他一颗心又坠入谷底,颤抖地问:“她怎么了?”
“她瞎了一只眼睛。”虞枝觑着青年的脸色,语气沉重地补充,“是她为了自保,自己用簪子刺瞎的。”
柳惜年身形一颤,眼里闪过浓浓的震惊。
有痛楚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他还记得姐姐那双眼睛,十分美丽,她爱做绣品,手艺也极好,所以非常宝贝自己的眼睛。
可这样的姐姐,竟然选择亲自刺瞎了自己的眼睛?
柳惜年几乎不敢想象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当时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态?
他猛地站起身来,眼里闪过冰冷的杀意:“我要去杀了他!”
不用想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冯守仁。
虞枝眉头一蹙,当即喝道:“慢着,你若这样做,是想置你姐姐的生死于不顾吗?”
柳惜年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紧抿着唇,眼神杀意凛然,咬着牙一字一顿:“他、该、死!”
她站起身来,语气平静下来:“是,冯守仁的确该死,可退一万步讲,以你的实力,你能保证将他一击毙命?”
她直勾勾盯着他,一步步朝他走近,“如果不能,要么你死,你姐姐随之跟着你而去,要么你被他生擒,遭受日复一日惨无人道的折磨,还要看着他怎么欺辱你姐姐,这样的结果是你想要的吗?”
柳惜年猛地后退一步。
第199章 钟情
虞枝的话让柳惜年眼里出现了挣扎之色,他攥紧的拳头青筋毕露,尽管他恨不得立马冲到太守府将冯守仁碎尸万段,可他也知道,她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单枪匹马,他未必能有机会接触到冯守仁,杀了他全身而退的几率更是不大。
最终,他红着眼抬起头:“我迟早会亲手杀了他。”
虞枝对此不置可否。
等柳惜年彻底冷静下来,他才沉着嗓子闷声问:“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她想了想:“你给我一个联系地址吧,如果有需要的话,江先生会派人找你。”
柳惜年报了一个名字,虞枝皱着眉若有所思:“听着似乎有些耳熟?”
他顿了一下开口:“是城西的一家城隍庙。”
虞枝有些疑惑地望着他:“为什么要在那里见面?”
难道是怕他的住处暴露惹来什么麻烦?
她正想着这人虽然看上去木讷,倒是还挺谨慎。
就见对方脸上难得闪过局促之色,闷声闷气地开口:“我住在那里。”
“啊?”虞枝瞪大了眼,内心难免有些震惊。
这人是有什么特殊爱好吗?
干什么放着好好的客栈不住非要住城隍庙里?
脑海里突然闪过某种可能──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等等……你该不会是没钱住客栈吧?”
话一出口,两人纷纷陷入沉默。
柳惜年过了那阵窘迫,这会儿倒是坦然起来,一板一眼地道:“我的盘缠在来的路上都花光了,别的地方不收短工,有在考虑去码头扛货挣点钱。”
“……”虞枝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看了眼柳惜年这副模样,看上去从前约莫也是大户人家的少爷,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他吭哧吭哧扛沙袋做苦力活的样子。
她这人别的没有,就是有点小钱,更何况这柳惜年已经卖身给她,对自己的人好点也无妨。
她朝银翘递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点点头,呈上一个钱袋递给他。
柳惜年皱了皱眉,不解地看向虞枝:“这是作何?”
“你不是缺钱吗?这些够你花一段时间了。”虞枝弯了弯唇,轻啜了口茶。
他当即就要义正严辞地拒绝:“这如何使得?我堂堂一介七尺男儿,怎可要你一个姑娘的钱?传了出去像什么样子!”
瞧他一副贫贱不能移的模样,活像她是什么逼良为娼的霸王,虞枝忍俊不禁:“反正你以后也要为我做事,就当是提前预支你的月例罢了。”
柳惜年一想也是,纠结了一下,没能坚持太久,含蓄矜持地干了这碗软饭。
再怎么说凭本事吃的软饭,为什么不能要!
虞枝让银翘将人送了出去,心里暗暗盘算着这笔买卖划算!
花了一点小钱,买了个武功高强的护卫,她果然很有做生意的天赋!
谢祯提出的要求就是,可以帮柳惜年救姐姐,前提是他要为她所用。
虞枝有些不解:“为什么是我?三爷既然欣赏他,为什么不把他收为己用?”
谢祯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锦衣卫鱼龙混杂,并不适合柳惜年这样性情耿介不懂变通的人。
虽然柳惜年身手不错,可他也并不是缺了对方就不行,相反虞枝身边倒是缺一个可用的人,于是他就略略改变了一下策略。
能白白捡个便宜,虞枝当然也乐见其成。
虞府角门口,一处巷口拐角,一个和尚靠着墙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银翘笑吟吟道:“柳公子慢走,奴婢就不送了。”
瞧着柳惜年从里面出来,迦南眯了眯眼睛,神色若有所思。
这傻大个分明之前和那虞府小姐不认识,怎么如今已经到随意进出对方家里的程度了?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他沉思片刻,果断跟了上去。
他一路跟在柳惜年身后,直到拐入一条巷子,眼前忽然没了人影。
迦南眉头一皱,想到什么,慢吞吞转过身,锋利的刀尖对准了他,柳惜年皱着眉,眼含杀意:“说,为什么要跟着我?”
他一早察觉有人跟着他,以为是被太守的人盯上了,故意将对方引到这巷子里,可看着对方亮的发光的脑袋,忽然有些不确定了。
迦南僵了片刻,笑着举起手来:“哎哎哎,柳少侠,别冲动嘛,如你所见,我对你可是完全没有恶意!”
柳惜年眉头皱得更紧:“你认识我?”
迦南笑眯眯地道:“比武大会那天我们见过,我也是参赛人员,你难道对我没有印象?”
他说着,摸了摸标志性的脑袋。
柳惜年面无表情:“没有。”
迦南:“……”
不是,他长得这么没有特色的吗?
这傻子眼睛瞎了吧?
其实柳惜年想起来了,当天比赛好像是有个秃驴,不过他并未留意对方长什么模样。
不过他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迦南眨了眨眼睛:“偶然看到你,上来打个招呼嘛。”
柳惜年想也不想地道:“撒谎。”
他们又不熟,有什么必要打招呼?还偷偷摸摸跟他这么久?
迦南暗道棘手,这傻大个看着木楞,没想到还挺不好骗。
他眼珠转了转,突然板起了脸:“你和虞小姐什么关系,她为什么和你那么亲密,还邀你去她家?”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柳惜年被他质问的语气搞得一懵。
迦南暗暗在心里向虞枝说了声抱歉,然后理直气壮地道:“我对她一见钟情,日月可鉴!”
“……”柳惜年神情迷惑,眼神震惊,回过神来匪夷所思地道,“可你是出家人!”
迦南腆着脸反问:“出家人就不能动凡心吗?我愿意为了她还俗!”
柳惜年:“……”
这个世界已经这么疯狂了吗?
和尚破戒都可以理直气壮了?
他看上去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信了迦南的鬼话,手里的刀都放下了,语气僵硬,颇有些划清界限的意味,语速飞快:“你放心,我和虞姑娘清清白白,对她也没有别的心思!”
迦南不由一乐:嘿,才说这傻子不好骗,没想到一忽悠一个准!
第200章 巡船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卖力表演:“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和她走得那么近!”
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正宫抓奸呢!
柳惜年一个头两个大,下意识要辩解,临到头突然反应了过来:“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他义正严辞,“就算你钟情于虞姑娘,可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没有义务告诉你。”
迦南:好吧,这还是个挺有原则的人。
他也没有执着于追问这个,在柳惜年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的神情中,厚着脸皮把手搭上了他的肩膀:“那我问问你,你和那个姓江的熟吗?”
生怕对方不清楚他问的是谁,他还好心解释了一下,“就是那天把你打败的那个。”
柳惜年心里纳闷不已,怎么谁都要来提醒一下他输给了那个江淮?
他板着脸将迦南的手拿了下来:“不熟。”
说完又眼神警惕地看向对方,“你问这个做什么?”
迦南从思索中回过神来,神态自若:“噢,是这样,我觉得虞小姐和姓江的关系匪浅,那小子极有可能成为我的竞争对手,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是?”
反正谎都撒了,主打一个破罐子破摔。
柳惜年:“……”
他对正常的男女之情都一知半解,更别说这种奇奇怪怪的三角恋,只是如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那我觉得你没什么希望。”
虽说迦南对虞枝没什么想法,可乍一听到这话还是怒了:“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不如他?”
柳惜年眼神真诚:“你打不过他。”
迦南遭到会心一击:……这倒是真的。
这傻大个,说话还怪会气人咧!
太守府。
谢祯得知了虞枝和柳惜年见面的事,放下心来:“看来他是想通了。”
其实就算柳惜年不答应他提出的条件,他也会帮他救姐姐。
就当是,为了某一瞬间的怜悯。
那种失去挚爱的滋味,他也曾体会过。
宁七又说了一件事:“这几日,那个叫迦南的和尚频频在虞府外晃悠,依主子看,要不要属下出手?”
谢祯皱眉沉思,目光微凉:“他没有动作就不必理会,让你去查他的背景,查的怎么样了?”
“属下办事不力。”宁七面露愧色,“这和尚当真是古怪的很,没人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对外只称自己自己是游历四方的苦行僧。”
阿渡忍不住轻嗤一声:“他那样的也叫苦行僧?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的?!大鱼大肉那是一点都不肯亏待自己,那张嘴跟着他还真没受委屈!对了,我还从没见过要喝酒的和尚!”
六根不净,这算哪门子的和尚?
谢祯眼里情绪明灭起伏:“罢了,也不怪你,他若有心想隐瞒自己的来历,自然不是那么容易查得到的。”
他顿了顿,提醒宁七,“留意他的动向,莫要让他对虞枝不利。”
宁七点头:“属下知道。”
他又问道,“主子这边进展如何?太守可有什么动作?”
谢祯掩着唇虚咳一声,觑了眼阿渡,后者慢吞吞道:“狗官派人来了两次,皆是询问大人的伤势,昨日倒是有些不同,亲自来探望,还说等大人伤好一些,要带大人去个地方。”
宁七一听这话就头皮发麻:“他该不会是又想到什么法子来折腾您了吧?”
毕竟上次去斗兽场时他也是这么说的!
“我有预感,这次不是。”谢祯接过阿渡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面上血色恢复了一些,淡淡道,“他应该是打算带我去见见世面了。”
他之所以冒险深入虎穴,为的也正是这个。
连着几日的阴天,这天终于出了点太阳。
天气不错,见虞老爷要出门,虞枝主动提出要和他一起去码头逛逛。
这时候虞老爷也不会拒绝,只是笑着打趣道:“那里人多眼杂,可不比家里精细,到时候弄脏了衣裙,你可莫要后悔才是。”
虞枝轻轻撇嘴,颇有些不服:“瞧爹说的,女儿哪有那样娇气?”
虞老爷最近在清点名下铺子的收支,楚珏也忙碌了起来,不像最开始那段时间天天往虞府跑,对此虞枝是满意的。
父女二人乘车到了码头,数条船停泊在港口,场面十分壮观。
这其中有近半数都是虞家商船,上头飘扬着虞家的旗帜,是一个荷花的标志。
虞枝还是第一次来码头,见到这样的场面,由衷地敬佩自家爹爹,他能从白手起家到挣得这样一份巨大的家业,胸襟和魄力绝非常人!
目光一扫,无意间瞥见不远处的几条船,虞枝顿了顿,眼里隐约浮起点异色:“爹爹,那边的船是谁家的?”
虞老爷下意识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只见旗帜上画着一株艳丽的兰草,他眯了眯眼睛:“我记得没错,这商船的主人似乎是姓贺?听说本家是在渭水一带,近几年才将势力发展到了姑苏,我与他家没怎么打过交道。”
虞枝眼中难掩震惊,她突然想起来了,之前在斗兽场时她就觉得这兰草标志十分眼熟,现在回想,她在盛京也见过。
盛京的千金阁,还有……那个噩梦一样的乾坤楼。
她愣愣地瞧着,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她不知道这个兰草标志究竟意味着什么,可但凡有它出现的地方,绝对不会有好事发生!
虞老爷察觉到虞枝的异样,连忙关切地问道:“阿妤,怎么了?”
虞枝摇摇头,垂下了眼睛,勉强挤出一个笑来:“没什么,我只是觉得……那个旗帜还挺好看。”
虞老爷放下心来,没当回事。
他吩咐虞枝在原地待着,自己去和船长们交代事情。
虞枝压下了心里的纷乱,决定找个机会将这件事透露给谢祯,她有些站不住,跟着来到船边。
船上的人忙着卸货装货,许是见到她和虞老爷一道来的,也没人阻拦她。
虞枝提着裙摆踏上了货船,慢悠悠打量着周围,对一切都很新奇。
从前娘总是拘着她,她很少有机会能接触这些。
她正看的起兴,两个人抬着箱子从她旁边经过,有什么白色粉末落了点出来。
虞枝见人走远,好奇地上前两步蹲下身子,用手捻起一把仔细看了看。
粉末呈白色晶体状,在光下亮晶晶的,她眸光微变,这是……盐?
第201章 私盐
虞枝仔细捻了捻那白色晶体,甚至小心翼翼地放到一点到唇边尝了尝,略微苦涩的咸味在舌尖蔓延开。
确认这的的确确就是盐后,她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众所周知,贩卖运输食盐需要官府开具的盐引,若没有盐引,就视为贩卖私盐,这是足以抄家灭族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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