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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折枝by阿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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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想起什么,猛地看向地上的虞枝,一把将她拽了起来,刀横上了她的脖子。
谢祯面色当即一沉。
虞枝惊呼一声,下意识想挣扎:“放开我!”
“不想死就别动!”黑衣人刀刃抵着她,拽着虞枝一边后退,神色狰狞看向不远处的男人,“谢祯,你的女人落到了我手里,你要是不想她身首异处,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虞枝浑身僵硬,唯恐那锋利的刀锋划破自己的喉咙,着急地解释:“我不是……”
“放开她!”谢祯眼眸深处掠过一丝寒意,冷冽的目光射向黑衣人,“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黑衣人哈哈大笑起来:“看不出来,你这样冷血无情的怪物竟然也会这般紧张一个人!”他眼神里迸发出浓烈的仇恨,“我今日势必要为我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他一把扣住虞枝,朝着雨中奔去:“走!”
谢祯面色霜寒,气势骇人,飞快捡起绣春刀追了上去。
“你放开我!别拽我……”滂沱的大雨很快将虞枝浑身淋湿,她脚还受着伤,只能被黑衣人拖拽着向前,一边朝后望去,“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老实点!”黑衣人不耐地呵斥。
“我真不是他未婚妻,刚才是我骗你的!”
黑衣人冷笑一声:“他那么紧张你,就算你不是他未婚妻,也一定和他有什么关系,今天落在我手里只能算你倒霉!”
虞枝:“……”
这狗贼到底从哪里看出谢祯紧张她了?
他从头到尾连表情都没变过好吗?
黑衣人拖拽着她来到一处高地,下面深不见底,俨然是一处山坡。
虞枝惊恐地瞪大了眼:“大哥,别再往前走了,前面没路了啊!”
身后,谢祯也追了上来,冰冷的嗓音透过雨幕传进虞枝的耳朵里:“我说了,放开她!”
黑衣人转过身来看向谢祯,嘲讽地一笑:“我现在放了她,你就能饶我一命?”
谢祯神色冷淡,眼眸沉沉:“我可以留你全尸。”
虞枝目瞪口呆:“……”
不是祖宗,你到底懂不懂谈判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这还谈个鬼啊!
果不其然,这话显然激怒了黑衣人,他冷笑着后退,已经退至悬崖边,再往后一步就是深渊:“好啊,那我死之前就拉上她陪葬,让你亲眼看着挚爱之人死在自己面前,痛不欲生!”
眼前一道寒光闪过,黑衣人瞪大了眼,怒而咬牙将虞枝往后重重一推!
“啊!”身后就是悬崖,被猝不及防这么一推,虞枝脚下一空,身子朝后坠去。
她正满心绝望,视野里,谢祯面色森寒,纵身一跃扑了上来。
“别怕。”
虞枝被严丝合缝卷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他的手牢牢禁锢在她腰间,于惊慌中给予了一丝安全感,紧接着就是接踵而来的失重。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何德何能,能让谢祯陪她一起死?
“不对,大人怎么还没回来?”魏敞皱了皱眉,看了一屋子谢家人,倍感头大。
这些都是大人的家人,万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你们先待在这儿,我去看看。”
银翘早就坐不住了,一脸紧张举起手:“奴婢给大人带路吧!”
她家小姐可还没回来呢。
谢琳琅站起身来,面色倔强:“我也要去!”
谢昭紧跟其后:“阿姐去,那我也去!”
魏敞:“……”
几人来到阁楼外,看到地上躺着的黑衣人尸体,魏敞皱了皱眉:“一击毙命,是大人的作风。”
他看了看现场,在角落里发现一支遗落的簪子,拾了起来,旁边的银翘立马瞪大了眼:“这是我家姑娘的簪子!”
银翘脸色惨白捧着簪子,连忙来到门前,窗户开着,门却上了锁,往里看空无一人,她身子摇摇欲坠,嗓音含着哭腔:“我家姑娘肯定出事了!”
谢琳琅和谢昭神色一变。
虞枝真要出了事,他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祖母一定会发火的!
“有大人在肯定不会出事。”虽然嘴上这么说,魏敞却心里直打鼓,莫说几个人,就算来十几个人也不是大人的对手。
可好端端的人去哪里了呢?
他沉着声叫来其他锦衣卫:“来人,将整个普陀寺都搜一遍,务必要找到大人的下落!”
第18章 上药
虞枝有意识的时候,耳边响起噼啪的声音。
她缓缓睁眼,眼前有一团火光明灭闪烁,散发出阵阵热意。
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闭了闭眼又睁开,发现自己确实坐在一堆篝火前,身上原本湿润的衣裳也被褪了下来,正挂在火堆前烘烤。
虞枝疑惑地坐起身来,旁边响起低沉的男声:“醒了?”
她惊讶地抬头看过去,恰好对上谢祯淡淡的视线:“这是哪里?我记得我们不是……”
“从悬崖上掉下来了,不过还算运气好,那只是个比较高的坡,并不是万丈悬崖。”谢祯将树枝掰断添进火堆里,一边冷静地解释。
“不过现在外面还下着雨,不好找上山的路,这是我找到的山洞,先在这里将就一下。”
虞枝忍不住打量起四周,石壁上爬满潮湿的苔藓,还在往外滴水,洞口的雨水汇成小股往下坠,宛如一面雨幕。
外面的雨声衬得这狭小的山洞愈发逼仄,她想起坠崖时谢祯奋不顾身扑上来的举动,心里有些感动,又有些愧疚:“抱歉三爷,是我连累了你。”
谢祯摸了摸已经烘干的衣裳,拾起递给她,言简意赅:“换上。”
“哦。”虞枝抬起眼偷瞄,他已经自觉地背过了身,这才小心翼翼换了起来。
谢祯眼皮微掀,看了眼石壁上少女曼妙的身影,想起她那副谨慎局促的模样,顿时有些想笑。
她大概不知道火光把她的影子映照得一清二楚。
谢祯握着一根树枝戳着火堆,让干柴燃烧得更旺盛,身后传来怯怯的声音:“好了。”
虞枝攥了攥裙摆,心想还是干燥的衣服穿在身上舒服,就见谢祯手里拿着一片叶子,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垂眼面色疏淡:“把鞋脱了。”
她杏眼微微一睁:“啊?”
谢祯抬眼看过来,绀色的眸幽暗晦涩:“不是脚伤了?”他垂眼看了看叶子里黏糊糊的绿色粘稠物,耐着性子解释,“这是治伤的草药。”
他怎么知道?
虞枝眼里闪过一丝讶异,有些难为情。
上药就要除去鞋袜,可女子的脚是很私密的部位,不能轻易让人看的。
她一时犹豫不决。
谢祯见她神色忸怩,很快猜到了她的顾忌,挑眉一笑,有几分意味不明:“怎么,害羞?不是说是我的未婚妻么?”他冷淡的嗓音噙着一丝戏谑,“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个未婚妻?”
“唰”地一下,虞枝从脸红到了脖子根,他果然听到了!
如果地上有缝,虞枝恨不得当场钻进去。
白皙而薄的脸皮绯红一片,她神情局促,磕磕巴巴解释:“三爷你听我解释,当时情况紧急,我是忽悠他们的!我……我也没多想,脑子一抽就……”她半咬着唇抬头看他,忐忑不安地开口,“你生气了吗?”
“行了。”谢祯唇角翘了翘,“未经允许坏我清白,这次就不追究了。”
虞枝松了口气,老实巴交地道谢:“多谢三爷。”
他可有可无颔首,下巴一抬:“脱。”
她的脸又抑制不住地发烫,到底怕耽搁久了加重伤势,一咬牙慢慢屈起腿将鞋褪了下来,等到了袜子,动作又慢了下来。
虞枝偷偷抬头,发现谢祯竟然没有要回避的意思,不由瞪了瞪眼睛,想了想脱个鞋袜可能在他眼里也不算什么,又不由神情悻悻。
罢了,三爷眼里她也就是个晚辈,和谢琳琅她们没什么区别。
等虞枝磨磨蹭蹭除去罗袜,白皙的脚也露了出来。
女子的脚秀气可爱,因为不见天日白得几乎发光,脚趾头也个个圆润饱满,被人注视着,害羞得想往裙底藏。
谢祯本不觉得有什么,见到这一幕却是喉尖轻轻滚了滚,眸色微暗,他淡淡撇开视线。
虞枝见他神色如常,紧张羞怯也淡了些,按照他的吩咐抬高了脚。
直到谢祯握住她的脚踝,她浑身一颤,犹如过电一般酥麻的感觉立即传遍全身,忍不住往回缩了缩。
谢祯却没让她动弹,他眉头紧皱,看着她红肿的脚踝,面色有几分严肃:“疼吗?”
高高在上的谢阎王纡尊降贵捧着自己的脚,这种画面只可能发生在梦里。
虞枝强迫自己忽视那股不自在,咬着唇摇了摇头:“不疼的。”
谢祯手下用了点力,她惊呼一声,眉尖紧紧蹙着,对方凉凉的视线掠过来:“不是说不疼?”
她神色讪讪。
他检查了一下,眉头微松,“还好没伤着骨头。”
谢祯指尖沾了点草药,正欲往她脚上抹,却见少女的脚趾微微蜷缩,他眉心微动看她一眼:“很疼?”
虞枝极力忽视那股炙热的力道,找了个借口:“不疼,就是那玩意儿看起来黏糊糊,怪恶心的。”
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理由,他险些气笑:“你还挺讲究?”
虞枝犹豫地答:“是有一点吧,我娘也这么说。”
还以为夸她呢?
他扯了扯唇,扔下两个字:“忍着。”
“哦。”她暗暗撇了撇嘴,看着他认真地往自己脚上抹药,心里莫名有些不自在。
上辈子谢明衍那狗东西都没看过她的脚呢。
他不但看了,还上手摸了。
虞枝挥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人家就是好心帮她上个药,她想那么多做什么!
看不出来,谢祯看上去冷冰冰,没想到还怪热心的。
“好了,等回去后再找个大……医女瞧瞧。”谢祯说到一半,面不改色改口。
看来府上得添个医女了。
虞枝没留意,笨拙地挪动着脚收回来:“谢谢三爷。”
他垂眼,眼瞳里映着她的身影,突然问到:“看到我杀人,吓着你了?”
虞枝身子一僵,抬起头来,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露出几分疑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转了话题,犹豫片刻,她点点头:“是有点。”
谢祯杀人的样子还怪可怕的,冷着一张脸,六亲不认的样子。
“都被吓晕过去了,还只是有点?”他嗤笑一声,对上虞枝不明所以的眼神,口吻含着淡淡寒意,“这些日子,你不是在躲我么?”
第19章 心疼
谢祯突如其来的质问让虞枝懵了懵,随即而来的是心虚,她不着痕迹往后仰了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三爷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他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眸色愈发暗沉:“难道你没有在躲我?”
虞枝艰难张了张唇,无从辩驳。
她确实有意在躲他,可也不完全是因为出于怕他。
察觉到他周身气息不太愉悦,虞枝硬着头皮开口:“好吧,我确实做得不对,抱歉三爷。”
“为什么?”谢祯勾起她的下巴,长眉紧蹙,“因为看到了我杀人?”
这个动作有些暧昧,然而虞枝却只觉出紧张,好似她回答不好就要面临什么可怕的结果一样。
她被迫抬起下巴和他对视,眼睛扑闪扑闪,睫毛颤了颤:“也不全是。”
在谢祯的注视下,她的脸慢慢覆上一层薄红,他正不解地蹙眉,只见虞枝闭了闭眼,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因为我怕血,看到血会晕过去,我觉得很丢人……”
他怔了怔,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当时他急着救人,也没想太多,隐约记得那人的血好像是不小心溅到她脸上,然后她就晕了过去。
当时他还以为她是被自己吓晕的。
他眉头松了松,一时有些迟疑:“只是因为这个?”
虞枝忍着脸颊发烫,当然不全是,可她总不能把那个梦说出来,于是讷讷地点了点头。
谢祯收回了手,眼里流淌着不明的情绪:“你不觉得我杀人很可怕?”
“是有点。”见他脸色微沉,虞枝很快话音一转,眨了眨眼睛,“但是我知道,三爷杀的人都是该杀的。”
她把谢祯现在的反应理解为杀人之后的自我厌弃,心里顿时生出一股同情。
没想到三爷看似冷酷无情,实则内心还挺柔软,还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
人人都说他手上沾满鲜血,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就连上辈子的她听了这些传闻,也对他多有误解。
虞枝心里不禁生出一股愧疚,她打量着谢祯微怔的模样,绞尽脑汁组织着措辞:“当时那种情况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受伤的说不定会有更多人。还有之前的黑衣人,如果不杀他就是他杀我,所以三爷不必因为杀了这些人而有负罪感,因为他们都是坏人。”
她竟然以为他是因为杀了这些人而感到愧疚,所以才这么认真的安慰自己吗?
谢祯觑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突然有些想笑。
他身上的棱角悄无声息收敛,神色淡淡觑了眼她:“你还挺会安慰人。”
虞枝不由沾沾自喜:“是吗?我也没发现自己还有这方面的天赋。”
“……”
他发觉她的脑回路不似常人,能把反话听出夸奖也是一种本事。
谢祯嗤笑一声站起身来,虞枝突然抓住他的手,眼神惊讶中透着急切:“三爷,你受伤了?”
原来在他起身时,她瞥见他的手臂上衣服被刮破,露出一道伤痕。
他垂眼,视线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一瞬,略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嗓音微哑:“不过是一点小伤,不必管它。”
“这么深的口子,怎么能叫小伤呢?”
虞枝恍然明白了什么,以谢祯的身手,万不可能轻易受伤。
只有抱着她从山坡上摔下来的时候……
她当时被他抱在怀里护的好好的,那么高的坡摔下来竟然没有受伤?
现在想来,都是他的功劳。
虞枝眼眶微微发酸,除了爹娘,没人这么舍命护过她。
她难得强硬,拽着谢祯坐下来:“之前你给我用的药还剩了一些,我帮你上药。”
谢祯望着她柔软的侧脸,鬼使神差没有拒绝,低低嗯了一声。
虞枝小心翼翼挽起他的衣袖,眉心微微蹙着。
这伤口看上去像是某种利物划过留下的,伤口有些深,已经不再流血,但看上去依旧有些狰狞。
虞枝是个娇气怕疼的,要是这伤口落在她自己身上,恐怕早就疼的直掉金豆子了。
可谢祯竟一直没有表露异样,若非她自己发现,他恐怕要这样生生捱过去。
她用手帕沾湿雨水,小心翼翼为他清理掉伤口周围凝固的血迹,动作轻的几不可查。
谢祯唇角提了提,慢声道:“你可以下手重一点,这点伤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我并不觉得疼。”
这话换来了虞枝气鼓鼓的一眼。
她板着脸一本正经地教训:“伤口再小那也是伤,您不能这样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就算您不心疼,别人也会心疼的。”
他眸光忽顿,心里某处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谁?”
虞枝想也不想地道:“老夫人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做父母的当然会心疼啦!”
谢祯眼里的光骤然暗下去,神色恢复了淡漠。
“就像我娘吧,我身上有哪处磕磕碰碰她都紧张的不得了,要是看到这么大一条口子,她恐怕得吓晕过去!”她说着,眼里露出微微失落。
可娘亲恐怕不知道,她最疼爱的女儿,前世竟孤零零地死在冷冰冰的庄子上,无人问津。
谢祯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很快明白过来什么:“想家了?”
虞枝怔了怔,倒也没否认:“嗯,我想爹娘了。”
他眸光微垂:“这有什么,抽空回去一趟便是。”
他的话让虞枝振作起来,是啊,等和谢明衍退了婚,她就可以重新回到爹娘身边了。
前世她嫁给谢明衍不过两年,先是娘的身体莫名其妙每况愈下,后来爹爹的生意又出了问题,没撑多久齐齐撒手人寰。
当时的虞枝被困在后宅,连二老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这也导致虞枝一直郁郁寡欢,积郁成疾。
她直觉里面有什么不对劲,娘亲身子向来康健,怎么会突发恶疾?
爹爹也与人为善,老实本分。
虞家怎会突然遭此大难?
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她暗暗下定决心。
还是得尽快解决这边的事情,回去看看。
她一边想着,手上动作也不停,松了口气:“包扎好了。”
第20章 汇合
外面的雨还在下,谢祯看了眼:“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你要是困就睡会儿。”
他在干草上铺上了自己的外袍。
虞枝受宠若惊睁大了眼,摇了摇头:“不,我现在还不想睡。”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到底有些不自在,尤其这人还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的长辈。
怎么看都有些怪怪的。
她那点小心思就差没写在脸上,谢祯轻嗤一声,倒也不强求。
山洞内气氛安静,只有外面的雨打芭蕉发出清脆声响。
虞枝坚持了会儿,到底抵挡不住困意来袭。
“睡吧。”
她眼皮不自觉阖上,慢慢睡了过去。
谢祯看着火光映衬下,少女恬静的睡颜,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次日一早,一束光亮照在虞枝脸上,覆盖在眼睑上方的睫毛轻轻一抖,她睁开了眼。
燃烧了一整晚的篝火已经熄灭,零星的火星还散发着余温。
她四下一扫,山洞里不见谢祯的身影,不由面上染上几分疑惑,可他的衣裳却仍旧在这里。
虞枝拾起谢祯的外袍搭在臂弯里,扶着墙站起身来,经过一个晚上,她扭伤的脚已经不再那么疼,她试探地走了两步,发觉已经能正常走路,慢慢来到山洞外。
清亮的眼眸倒映着外面的一草一木,虞枝微微睁大了眼逡巡,四周都是参天的古木,高耸入云,树与树之间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将整个林子衬得宛如迷宫。
她正踌躇不前,一阵脚步声传来,谢祯从林子里出来,衣袍兜着几颗野果,看到她的时候怔了怔,原本冷漠的神色微微缓和:“醒了?”
虞枝眼睛一亮连忙迎上前,他微微皱眉:“慢些。”
她来到他面前站定,看了眼他怀里的果子:“三爷,我一醒来没瞧见你吓了一跳,你就是出去摘这个了?”
谢祯挑了挑眉,拿起一个果子递给她:“饿了么?”
虞枝咽了咽口水,小幅度地点头。
她接过野果捧着咬了一口,眼睛亮了亮:“好甜!”
见她喜得眉眼弯弯,谢祯不着痕迹勾了勾唇。
“我们也该回去了,省得他们担心。”
虞枝点点头,将皱巴巴的外袍还给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谢谢三爷的衣裳,都被我睡皱了。”
“无碍。”他漫不经心扫过来一眼,意味深长地道,“反正也不是头一回。”
她也想起之前那一次,顿时羞愧无比地垂着脑袋:“我回头赔您一件新的。”
谢祯一边观察着上山的路径,懒懒搭腔:“这是锦衣卫的服饰,你怎么赔?”
虞枝懊恼地咬了咬唇:“那,那我给您洗干净!”
谢祯走出几步回过头来,哼笑一声:“还愣着做什么?走了。”
“噢噢!”虞枝连忙跟上去。
两人在林子里穿梭没多久,就遇到了寻来的锦衣卫和谢琳琅两姐弟。
“姑娘!”
虞枝闻声望去,就瞧见银翘激动地朝她跑来:“呜呜呜姑娘,奴婢可算找着您了!”
虞枝任她抱住仔细察看一番,好笑地弯了弯唇:“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呀,姑娘您的脚怎么了?”银翘留意到她行动不便,担忧地望着她。
“扭了一下而已,不用担心,现在已经没事啦。”
虞枝正说着,就见谢琳琅和谢昭朝她走来。
谢琳琅抿了抿唇:“喂,你没事吧?”
发现虞枝不见后,她昨晚上一整晚都没睡,虽说不喜欢虞枝,可她真要出了事,祖母不得骂死自己。
但要是让她软下来说几句关心的话,她又说不出口。
虞枝唇角翘起:“多谢表姐关心,我没事。”
谢琳琅呿了一声,别开脸:“谁关心你了?少自作多情,我就是怕被祖母骂。”
谢昭挤上来,语气欠欠儿的:“表妹你别听她瞎说,我姐就是死鸭子嘴硬,你都不知道,昨晚上她一整晚都没有睡,就忙着找你呢……嗷嗷姐我错了!”
谢琳琅恼羞成怒拧着他的耳朵,压低了声音威胁:“再胡说八道一句试试?”
谢祯听完了属下汇报情况,淡淡扫过来:“先回普陀寺吧。”
回去的路上,谢昭看了眼前面的背影,忍不住八卦:“表妹,你快跟我说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和我三叔在一起啊?他没为难你吧?”
谢琳琅表面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实则也暗暗竖直了耳朵。
虞枝大致描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看向谢祯的眼底含着笑意:“三爷人很好,不曾为难我,要不是他,我这次恐怕凶多吉少。”
银翘连忙“呸”了好几声:“姑娘,快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您是吉人自有天相!”
虞枝和她对视一眼,状若不经意道:“咦,怎么不见二少爷,四小姐和五小姐?”
姐弟俩脸色闪过不自在。
谢琳琅哼了哼:“快别提了,谢婉谢莹就是导致你出事的罪魁祸首,要不是他们姐妹俩把那阁楼的门锁上了,你也不会出事!三叔得知这件事,已经罚过她们了!”
虞枝故作惊讶地睁大了眼:“怎么会这样?”
“她们俩也太不像话了,这种事情也能拿来开玩笑!”谢昭神情不忿。
玩笑么?
虞枝眼神微沉,那俩姐妹就是这样糊弄过去的?
“至于谢明衍……”谢琳琅看向虞枝的眼里充满同情,“他得知陈楚楚家的别庄在这附近,昨晚就留了信下山去了。”
虞枝神情一怔,慢慢垂下头去:“原来是这样……”
谢昭瞪了眼自家姐姐,局促地安慰:“表妹,你也别太伤心,没准儿二哥就是把那个陈小姐当朋友,这才前去探望呢!”
谢琳琅毫不给面子地嗤了一声:“谁家朋友这么亲密?”
“阿姐!”
谢昭拼命使眼色,谢琳琅哑了声,打着哈哈:“阿昭说得对,我胡说的!”
虞枝勉强扯了扯唇:“表姐表哥不必安慰我,我没事的。”
谢琳琅嘴角抽了抽:脸色白成这样,没事就有鬼了!
偏头的谢祯忽地回过头来:“在后头磨磨蹭蹭干什么?”
第21章 小人
回到普陀寺,谢祯将一切事宜安排好,询问几人:“你们是继续留在这儿还是随我一道下山?”
他身负公职,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处理,自然不可能久待。
几人对视一眼,虞枝站了出来,话音试探:“那些人还会再来吗?”
谢祯眸光微动,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自然不敢,我会在这儿留几个人手。”
她明显松了口气,犹豫地看了眼谢琳琅他们:“我还想在这儿待两天,求得平安符带回去,表姐你们要是想回去,就先回吧。”
与此同时她心中还有些疑惑,想问请那位大师解惑。
谢琳琅眼珠一转:“那我也在这待两天。”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她还没玩个尽兴呢!
再说了,要是把虞枝一个人扔在这里,祖母不得骂死她?
谢昭没怎么犹豫:“那我也留下来吧。”
谢祯对此不置一词,视线在几人身上扫过,不知冲谁说的:“自己小心些。”
虞枝抬眼对上他的目光,微微一怔。
谢琳琅喜滋滋地开口:“三叔你就放心吧,我们会注意的!”
她在心里暗暗感叹,三叔果然是面冷心热,还知道关心人呢。
谢祯觑了她一眼,略有些无语,不冷不热警告:“你也让人省点心。”
谢琳琅鼓了鼓腮帮,不忿地小声嘀咕:“我什么时候不让人省心了?”
谢祯来到谢婉两姐妹面前,神色冷冽注视着神情忐忑地两人,口吻微冷:“至于你们二人,随我一起回去,自己向你们娘认错领罚。”
他眸中闪过一抹厉色,意有所指地道,“大房的事我不想插手,但是事关我谢家门风,容不得任何人玷污。可记住了?”
谢莹惨白,吓得六神无主。
谢婉面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她攥着裙摆点了点头:“知道了,三叔。”
虞枝看见这一幕,顿觉神清气爽。
谢婉谢莹到底是谢家的小姐,虽是庶出,可也轮不到她来教训,再加上她还没到和大房撕破脸的时候,此事由谢祯来出面解决,再合适不过了。
谢祯向来赏罚分明,就算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大夫人也不可能轻飘飘地将这件事情一笔带过。
两人一走,她也可以清静清静。
虞枝跟随谢琳琅一起送谢祯出普陀寺:“三爷慢走。”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转头下了山。
他人一走,气氛顿时轻松下来。
“喂虞枝。”
虞枝抬起头,就见谢琳琅一脸复杂地盯着她看,“你留在这里,该不会是因为谢明衍那家伙吧?”
她怔了怔。
对方却以为无意间戳中了她的心事,眼神变得更为复杂:“你是怕就这么回去,祖母会责怪他,所以才留在这里,等他回来一起回去?”
谢昭闻言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不是吧表妹,他都这样对你了,你心里还想着他,处处为他考虑啊?”
虞枝:“……”
她没想到谢琳琅和谢昭这姐弟俩还挺会脑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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