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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折枝by阿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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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成这样,也是她没有想到的。
虞枝只能做出一副被戳中了伤心事的模样,微微垂下头神情低落,话音有几分苦涩:“二少爷他也是有苦衷的,我可以理解。”
“你还真是个软包子!难怪被人欺负呢!”谢琳琅一脸恨铁不成钢,“那臭小子到底有哪里好的,连我弟都比他强!”
谢昭下意识点点头,很快又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家亲姐:“谢琳琅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连我都比他强,我有那么差吗?”
“没大没小,谁允许你直呼我名字了?”
姐弟俩打打闹闹跑远了。
银翘清了清嗓子,忍着笑意:“姑娘,不用装了,人已经走远啦。”
虞枝抬起头来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两日风平浪静。
虞枝白日里抄抄经打打坐,谢琳琅和谢昭完全静不下来,邀她一起去山上打野味开开牙祭。
“连着几天吃素,我这嘴里都能淡出鸟了!”谢琳琅啧了啧,这庙里没人管束自在是自在,就是一日三餐都只能食素,半点荤腥都见不着。
这对她这种无肉不欢的人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虞枝听了她的打算惊讶地瞪大了眼,左顾右盼压低了声音:“表姐,佛门清静之地,禁止杀生的!”
谢琳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大惊小怪,我又不在这里面杀,到外面杀不就行了?”
“……”虞枝被她的逻辑惊到,无语凝噎,“可是……在这种地方吃肉是对佛祖的大不敬啊!”
“怕什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谢琳琅十分看不起他这副胆小怕事的模样,不耐地挥了挥手,“算了,你不去就不去,我和阿昭去。”
本来她也不是诚心邀请,只是怕虞枝回去后偷偷向祖母告状,想把她拉下水而已。
她不自在地看了眼虞枝:“你回去后可别乱说话啊!”
虞枝弯了弯唇心下了然,眨了眨眼睛:“表姐放心,祖母问起我就说表姐同我一起抄经祈福。”
“这还差不多!”没想到她这么上道,谢琳琅准备了一肚子威胁的话都没用上,她心里怪异不已,挥了挥手潇洒离去。
两人走后,虞枝来到禅房,在看到里面坐着的人时眼睛一亮。
“大师,您来了!”
面前的人正是之前同她讲经的那位师傅。
“阿弥陀佛,施主请坐。”他慈眉善目看向虞枝,待她落座之后,这才慢悠悠开口,“施主看起来仿佛心中有很多疑惑?”
虞枝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抿了抿唇:“正是,可否请大师为我解惑?”
师傅笑吟吟地自我介绍:“贫僧法号善尘。”
她从善如流:“善尘大师。”她眉眼间掠过纠结之色,犹豫片刻终究问出心中疑惑,“您之前说我晦气缠身,这是何意?”
善尘大师叹了口气:“罢了,既然施主与我佛门有缘,那贫僧就为施主开解一二。此晦气非彼晦气,贫僧是指,施主身边有小人作祟,贫僧观施主面相,是红颜早逝的征兆啊!”
他意味深长的话令虞枝面色变了变。
第22章 消灾
虞枝袖中的手猛地攥紧,她其实本不太信这些怪力乱神的说法,可如今却不得不信了。
上辈子,她死的时候尚且不到双十年华,可不就是红颜早逝吗?
她心里思绪翻涌:“大师说的小人作祟,是指?”
善尘大师摇了摇头:“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
虞枝心下微觉失望,不过倒没有多意外,这些佛法高深的高僧总是规矩比较多的,她退而求其次:“那可有化解之法?”
善尘大师笑眯眯望着她,并不说话。
她有些不解地垂头打量自己,并无不妥之处,有些疑惑地抬头问道:“大师为何这样盯着我看?”
善尘大师摸了摸胡须笑道:“能帮助施主脱困的人已经出现了,只是你尚未发现而已。”
虞枝微愣,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浮现过谢祯那张脸。
她摇了摇头挥去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这也是不能说的吗?”
善尘大师笑而不语,她微微抿唇有些无奈:“好吧,那多谢大师了。”
面前递过来一串佛珠手串,虞枝不解地微睁眼看过去,善尘大师神色温和:“这串佛珠在佛祖面前开过光,可保佑施主百邪不侵,现下贫僧把她转赠给施主。”
虞枝眼睛微亮,大概是因为有些事情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总想把希望寄托在别的什么身上。
她小心翼翼接过佛珠摸了摸,色泽光滑圆润,还透着一股浅淡的檀香,一看便知是好东西。
虞枝神色感激,又有些迟疑:“这太贵重了,我该如何报答大师?”
善尘笑了笑:“施主要是过意不去,可以为我寺多捐些香油钱。”
虞枝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回答,愣了片刻忍不住失笑:“正常情况来说,您不该说钱财乃身外之物吗?怎么您倒好,不按常理出牌?”
善尘仍是笑眯眯的,眼神讳莫如深:“对旁人来说钱财乃身外之物,对施主来说,破财可以消灾。”
虞枝将佛珠收好,又继续去抄没抄完的佛经。
第三天的时候,小沙弥将平安符交给她:“施主心诚,这平安符定能保佑您。”
她握着平安符贴近心口,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是我为别人求的。”
小沙弥会意一笑:“您定能心想事成。”
就在这一日,谢明衍也回到普陀寺,他对之前有刺客混了进来的事也有所耳闻,急匆匆找到虞枝:“表妹没受伤吧?”
银翘暗暗翻了个白眼,在心里腹诽:假惺惺!这时候才表现出关心的姿态,早干嘛去了?
谢琳琅也看不过去,轻嗤一声:“哟,二弟这是和陈家小姐互诉完衷肠,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未婚妻了?真要有心的话,事发当天就该赶着回来了!”
大房和二房面和心不合是众所周知的事,谢琳琅看不惯谢明衍也不是因为这个,纯粹是觉得对方脚踏两只船的行为太跌份。
虞枝一厢情愿上赶着跪舔固然让人看不上眼,可说白了她也并没有什么错。
这次的事情谢明衍实在做的太过分,谢琳琅也看不下去,忍不住出来说句公道话。
谢明衍脸色不太好看:“谢琳琅,你说话注意点,我和楚楚之间清清白白,莫要玷污人家姑娘名节。我这次下山也不过是出于朋友的情谊,前去探望一番,怎么到你嘴里这么不堪?”
“什么叫到我嘴里这么不堪,你俩做的事情本来就不堪!”谢琳琅本就不是个忍气吞声的性子,闻言当即就炸了,“左一个楚楚,右一个楚楚叫的这么亲密,你敢发誓你对她没有半点私情?还有陈楚楚明知道你有未婚妻,还主动贴上来,安的是什么心,你真当别人都不知道啊?”
谢明衍脸色铁青,虞枝心中暗笑不已,还是谢琳琅攻击力强,能噎得他说不出话来。
清清白白?
谢明衍也真好意思开这个口。
“你们不要再吵了。”虞枝神情平静,仿佛极力隐忍着某种情绪,勉强挤出一抹笑来,“我们该启程回去了。”
说完,她便毫不留恋地转身回屋收拾东西,谢明衍眼神微变了变:“虞枝……”
“还叫什么叫,没看到人都走了?”谢琳琅顿觉神清气爽,这个虞枝总算出息了一回,大摇大摆从他身旁经过,“起开,别挡路。”
“你!”谢明衍皱了皱眉,神色隐忍。
谢昭叹了口气:“我说二哥,你这次做的真的过分了,表妹才是你的未婚妻,你怎么一而再再而三伤她的心呢?”
谢明衍眉心紧拧,难道他真的做错了?
可楚楚也是无辜的,她因为自己而受了无妄之灾,被家人赶到庄子上自生自灭,不到半个月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想起陈楚楚倔强的模样,谢明衍心头一软,心里的天平逐渐倾斜。
表妹向来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一定会理解他的!
回到了谢府,没过多久,虞枝就被谢老夫人派人请了过去。
福荣院里只有大夫人和谢婉谢莹,二房一家都不在,就连谢明衍也不在。
虞枝心下了然,老夫人也觉得家丑不可外扬,没让二房过来凑热闹。
至于谢明衍……看来谢琳琅他们并没有多这个嘴,向老夫人透露什么。
也难怪,说到底他们才是一家人。
她收敛了心神,俯身行礼:“阿妤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严肃的面容缓和了些,朝着她招手:“阿妤,快过来,到我跟前来。”
虞枝依言上前。
老夫人握着她的手,神色慈爱:“庙里好玩么?”
虞枝弯了弯唇:“好玩的,庙里师傅讲经很有意思,阿妤还为老夫人抄了一本佛经,求了平安符回来。”
她让银翘呈上东西,眼里盈满笑意,“希望老夫人身体康健,平安顺遂。”
“你有心了。”老夫人眼里划过一抹疼惜,爱不释手地翻看着佛经,字迹工整,一笔一划都极为用心,眼眶微热。
“都是阿妤的份内之事。”
谢婉掐了掐掌心:这种讨好人的把戏,她做的还真是熟练。
老夫人让桂嬷嬷仔细将东西收了起来,嗓音听不出情绪:“另外,我还听说了一件事。”
谢婉谢莹心里一跳,埋下了头。
第23章 违心
老夫人面色沉沉在桌上拍了一下:“你们两个还不给我过来!”
大夫人神色变了变:“母亲,阿婉和阿莹已经知道错了……”
她话音未落,便被老夫人凉凉扫了一眼,语气意味不明:“做母亲的连自己的女儿都管教不好,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这事儿你别插手。”
大夫人脸色白了白,咬了咬唇不吭声了,心里越发埋怨起谢婉和谢莹,这两个没用的东西,办点小事都办不好!
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谢婉和谢莹垂着头上前,细声细气地道:“祖母。”
老夫人审视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谢莹脸色微白低下头去,手指不安地缠搅衣摆。
谢婉则要镇定一些,她主动跪了下来,神色羞惭:“祖母,这件事是我和妹妹做得不对,实在不该和阿妤表姐开这种玩笑,险些酿成了大祸,还请祖母责罚。”
谢莹诧异地瞪大了眼,虽然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下意识也跟着跪了下来。
虞枝眸光微动,谢婉果然比谢莹多了,她认错的态度摆的这样端正,老夫人心中便是有怒火也消散了许多。
果然,老夫人神色松动了些,眼神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冷厉,她语气意味深长:“你倒是个知错就改的。”她话音一转,扫了眼虞枝,微微冷哼,“不过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道个歉而已,又不会少块肉。老夫人的眼里揉不得沙子,要是妄图在她面前耍什么心眼,那才是得不偿失。
谢婉咬了咬唇,心里很快有了决断,她看向虞枝,表情流露出愧疚之色:“抱歉阿妤表姐,之前是我们不对,你能原谅我和阿莹么?”
老夫人也看了过来,眼神微微缓和:“阿妤,这两个丫头祖母已经罚过她们了,就罚她们三个月月钱,闭门思过三日,你觉得如何?”
虞枝知道凡事过犹不及,老夫人虽然偏袒她,可说到底,谢婉谢莹才是她的孙女。
毕竟没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她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不易。
她上前几步扶起谢婉和谢莹,脸上挂着柔和笑意:“两位表妹实在客气,不过是姐妹间的玩笑罢了,我也没放在心上,哪里值得这样兴师动众?”
谢婉垂下头低声道:“多谢表姐。”
谢莹也怯怯地附和。
大夫人心下微宽,笑起来打圆场:“到底是母亲放在手心里疼爱的人,这份心胸就是不一样。”
老夫人眼神欣慰,意有所指出声:“阿妤的确是个好的,你们姐妹几个能像现在这样和睦相处我就省心了。”
大夫人神色讪讪,总觉得这话像是在提点她:“母亲说的是。”
“姑娘,这事就这么算了?”出了福荣院,银翘皱了皱眉。
“还能怎么样?”虞枝语气悠悠,“咱们现在是寄人篱下,老夫人处事已经算是公平了。”
“说的倒也是,可奴婢觉得,四小姐才不像是她们说的开玩笑那样简单。”
虞枝唇角微微勾起:“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放宽心。”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谢明衍的事最终也没掀起什么风浪,不过种子已经埋下,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趁着天气不错,虞枝又去了两次阑苑晒书,巧的是这两次谢祯都不在,她连个道谢的机会都没有。
他好像忙碌了起来,两人几乎在府里都很难碰面,虞枝恍惚有种之前发生的种种都是她的错觉。
直到这日,她晒完书正要离开,阿渡叫住她:“表姑娘留步。”
“有什么事吗?”虞枝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温声询问。
“三爷交代过,今晚上他有时间,您可以过来。”
她面露怔色,见状阿渡笑了一下,好心提醒:“您忘了吗?之前三爷答应要给您开小灶。”
虞枝心头微讶,她本来以为他只是随口一提,毕竟像谢祯那样的大忙人,怎么可能真的有时间来教她这种连入门都没有的小丫头骑射?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放在了心上。
至于为什么选在晚上,虞枝倒不觉得有什么,兴许只有晚上谢祯才能挤出时间。
她唇角抿起笑意,声音轻快:“麻烦帮我转告三爷,我会按时过来。”
夜晚如约而至。
到了约定的时间,虞枝简单收拾一番出了门。
门口来接她的是那位傅嬷嬷:“表姑娘请,三爷等候多时了。”
虞枝跟随傅嬷嬷来到一处宽阔的场地。
傅嬷嬷抬手请她进去,临走时叫走了银翘:“银翘姑娘随老身吃杯茶吧,在这里干等得要好些功夫呢。”
银翘犹豫不决,还是虞枝发了话:“去吧。”
四周挂着纱灯,虞枝看清了这是一处小型演武场,微微睁大了眼。
阑苑占地极广这她知道,没想到一应俱全,连演武场都有。
远处摆放着几个草靶,谢祯站在不远处,手里把玩着一支箭。
“来了?”
虞枝有些发怵,倒不是因为他,而是想起了之前自己丢脸的那一幕。
她硬着头皮走上前:“三爷。”
谢祯抬手递给她一张弓:“试试?”
虞枝有些傻眼地接过:直接进入正题的么?不做点准备工作什么的?
入手她才发现这把弓好像和之前的有些不一样。
谢祯冷的脸上唇角微扬:“是我特意令人打造的,小巧轻便,适合女子用。”
虞枝掂了掂,这才发现这把弓的确轻盈许多,她唇角不自觉露出些笑意,回忆着之前那些人握弓的动作,慢慢将弓举起拉开。
弓弦松动,被虞枝拉到一半便不得寸进,然而她却大受鼓舞,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谢祯:“我能拉开了!”
谢祯神色划过一抹异样,他手下的锦衣卫要是这个素质,早就被他骂的狗血淋头。
然而对上虞枝欣喜的目光,他唇角也不自觉跟着勾起,默然片刻违心地夸了一句:“不错。”
虞枝倍觉振奋:“照这样下去,我是不是很快就能学会了?”
“……”谢祯闷声咳了咳,语气委婉,“有梦想是好的。”
第24章 年龄差
尽管谢祯表达的意思十分含蓄,虞枝还是听出了背后的真正含意,然而她并不气馁。
能拉动弓弦的喜悦深深淹没了她,她坚信只要肯努力,不说在此道上能做到像谢琳琅那样出色,能不被人嘲笑也是好的。
由此可见,这真的是个极容易满足的姑娘。
只要掌握了技巧,拉弓并不难,在谢祯的纠正指导下,虞枝很快也能将弓弦拉的饱满。
可在射箭的过程中,她却又碰了壁。
射箭前,虞枝心想,第一次射箭,只要能沾上草靶也不错。
然而莫说沾上草靶,她手指刚松开弓弦,那箭仅在四五步远的地方就坠了下来,“啪嗒”一声,像是在嘲笑她之前的想法有多天真。
“……”虞枝人都傻眼了。
这怎么跟她看别人射箭不一样呢?
谢祯忍着笑,抱着手臂,尽量客观地评价:“力气不足,姿势不对。”
她眼巴巴望过来,眼里满是信赖:“那该怎么做?”
他微顿,上前来,由上而下打量了她一圈,面容微肃:“背挺直,脚与肩同宽。”
虞枝手忙脚乱地照做。
他嘴角不着痕迹翘了翘:“左手持弓,右手握弓。”
她慢半拍点点头,呆呆地追问:“然后呢?”
身后有冰凉的气息环绕上来,虞枝感觉像是被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给包裹住,身体不自觉僵直,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身后。
谢祯温凉的手握上她的,她猝不及防手抖了一下,从耳根一路烧到脖子,下意识想后撤,却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僵在原地。
他似乎是很用心地在教她,心无杂念,一边带着她的手拉开弓,一边耐心地在她耳边落下低沉的嗓音:“将弓弦拉至下颌的地方,像这样。”
两人贴的很近,近到虞枝有种正在被拥抱的错觉,谢祯身上的那股浅淡气息无孔不入萦绕在她周围,低沉磁性的嗓音更是让她的头皮微微发麻,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哪还能分出心来留意他说了些什么?
直到谢祯眼神凌厉射出一箭,正中靶心,她才猛地回过神来,半是局促半是钦佩:“好……好厉害!”
虞枝急急撤开一步,完全不敢和谢祯对视,她心口怦怦,心脏几欲跳出喉咙,尴尬地转移话题让自己冷静下来:“三爷箭术高明,我恐怕这辈子也达不到三爷这种水准。”
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虞枝把它归结为紧张。
谢祯的视线不动声色掠过她红得滴血的耳垂,不急不慢站直身子,嗓音淡淡:“刚才教的要领,都记住了?”
“啊?”虞枝怔怔地瞪大了眼,抬起水雾朦胧的眼睛望着他,干巴巴地开口,“学会了……又好像没完全会,要不您再教一遍?”
她生怕谢祯又像刚才那样贴身教学,连忙补充道,“您亲自演示一遍就行,我能记住的!”
虽然对方心无旁骛,可架不住她心里有鬼啊!
虞枝觉得十分羞愧,三爷这么认真地教她,她脑子里却忍不住浮想联翩。
谢祯见她那副窘迫得不行的样子,唇角克制地扬了扬,凡事得循序渐进,可别把人给吓跑了。
虞枝听话肯学,动作是记得七七八八,可拉弓射箭需要力气,更需要对精准度的把握,这些可不是一两日能学会的。
“你手上的力气还是不够,还得再练练。”谢祯让阿渡取来两个小型沙袋,绑在虞枝手腕上。
腕子一沉,虞枝眼神新奇:“这个真的管用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他眸中忽明忽暗,退开一步。
“现在再来尝试挽弓搭箭。”
手上绑了两个沙袋,虞枝的动作变得迟钝许多,她费力地举起弓,谢祯让她保持动作,以此锻炼她的臂力。
看似很简单的动作,但时间长了手臂就会因为酸痛而支撑不住,没一会儿,她的手臂就不自觉微微颤抖,额角渗出了细汗。
但她也没叫苦,咬着牙坚持下来。
“手臂抬高,不要摇晃。”谢祯注视着她倔强的侧脸,眼神透着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柔和。
他掐着点松了口:“可以了,今天差不多就到这里。”
虞枝这才放下早已酸痛不已的手,她解下沙袋时手还在忍不住轻微发颤,语气却是愉悦的:“三爷,要是我天天坚持下来,是不是总有一天会进步的?”
谢祯眸光微动,轻轻嗯了一声。
她嘴角弯起,眼里亮亮的望着他:“三爷,你人真好。”
四目相撞,他的心尖仿佛被一根羽毛拂过,轻微地痒。
“是么?”谢祯佯装语气平静,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嗯!”虞枝重重点头,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就像我爹一样。”
他的脸色霎时一僵,好像一张面具从中裂开。
虞枝见他神色冷了下来,连忙补充:“我不是说三爷年纪大的意思,我就是说三爷给我的感觉像我爹一样……”
还不如不解释。
“知道了。”谢祯嗓音凉凉,叫旁边憋笑的阿渡过来,语气冷的像冬日湖里的冰垛子,“送表姑娘回去。”
阿渡语气含着隐忍的笑意:“是。”
谢祯警告的目光掠过来,他顿时挺直了脊背一脸严肃:“表姑娘,请。”
意识到谢祯好像心情不太好,虞枝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她忧愁地皱起眉毛:“阿渡,我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
三爷好像不喜欢莫名其妙给人当爹。
她的本意只是想说对方给她的感觉稳重可靠而已。
阿渡笑着摇头:“表姑娘不必在意,我家主子脾气就这样,阴晴不定的。”
虞枝狐疑地皱眉:“是么?”
送虞枝离开后,阿渡回来复命,谢祯仍站在院子里,负手望着寂静月色,突然不冷不热来一句:“我很老么?”
他今年二十有三,做到如今这个位置,任谁都要夸一句年轻有为,可跟虞枝一比,好像的确有点显老。
毕竟她才十六。
阿渡忍俊不禁,想笑不敢笑,还要绞尽脑汁照顾他的自尊:“主子才不老呢,表姑娘的意思也可能是,您太严肃了些。”
谢祯拧了拧眉:“是么?”
第25章 骑马
虞枝刚到书院,明瑶便飞扑了过来。
“阿妤,听说你前几天去普陀寺祈福了?”
她点点头,将下堂课要用的书本拿出来准备好,明瑶撑着下巴偏头看她,眼神透着好奇:“普陀寺好玩吗?你平日里都干些什么呀?”
虞枝深知她的性子,无奈地弯唇:“无非是抄抄经念念佛,我觉得尚可,不过……对你来说可能不太好玩。”
明瑶撇了撇嘴,顿时失了兴趣:“这样啊……”她惆怅地叹了口气,明亮的眼睛扑闪扑闪,“这日子也太无聊了些,都没什么乐子。”
她想起什么,眼睛忽地一亮坐直了身子:“哎,花朝节是不是要到了?”
花朝节?
虞枝微眯起眼想了想,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没错,就在几日后。”
这花朝节是专属于女子的节日,在每年的二月十二这一天,未出阁的女子会相约结伴一起踏青、赏红,还有制作花糕,放花神灯等习俗。
明瑶兴奋起来:“那我可得好好准备准备!到了那天一定很热闹,咱们一起出来逛街啊!”
虞枝欣然应允:“好啊。”
旁边也传来议论:“喂,你们听说了吗?花朝节那天,极乐坊推选出来的花神要出来游湖献舞呢!”
“我也听说了!好像叫什么如烟姑娘,据说生得貌若天仙!”
明瑶听得津津有味,连忙拽了拽虞枝:“听到没,花神诶!到时候咱们也去凑凑热闹,我倒要看看这位如烟姑娘生的是何等模样,难不成还能比我们阿妤漂亮?”
虞枝脸颊微红,拿手肘碰了碰她:“不许胡说八道!”
明瑶笑得前仰后合。
热闹的议论声中,一道不合时宜的轻嗤声响起:“不过是一介烟花之地的女子,不知廉耻出来抛头露面,也值得你们这般追捧?”
气氛一静,众人神色讪讪看过去,说话的人正是安宁郡主洛攸宁。
她神色高傲,眉眼中夹杂着轻蔑。
有人小声地开口:“话也不能这么说吧,那位如烟姑娘听说是位卖艺不卖身的清倌。”
洛攸宁不悦地瞪过去:“有什么区别吗?都是自甘堕落流落风尘之地,这样的人也好意思自称花神,简直贻笑大方!”
那人顿时不敢说话了。
明瑶见状暗暗撇嘴,朝着虞枝咬耳朵:“我看她就是嫉妒人家长得漂亮!还郡主呢,心眼子比针眼还小!”
她语气里隐约有些幸灾乐祸,“我之前听说谢大人和那位如烟姑娘有些交情,还以为是人信口胡诌,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谢祯也认识如烟姑娘?
虞枝心底微讶,怕被洛攸宁听见,暗暗朝她递了个眼神:“行了,你快少说两句吧,当心被她听见。”
直到夫子来了这场小插曲才算被揭过。
下堂课是马术课。
虞枝磨磨蹭蹭往马场走,心情如同赴死般壮烈。
该来的还是来了。
明瑶看出她的紧张,不由宽慰她:“放心,咱们又不用上战场,能大概像那回事儿就行了,夫子不会过于苛刻的。”
虞枝心说,别的夫子或许不会太过苛刻,可那不是别人,而是谢祯啊。
射箭她咬咬牙都能克服,可是骑马不一样,她恐高啊。
谢祯这回倒是早早地等候在那儿了,他身边还牵着一匹性格温顺的小白马,正耐心地低头安抚马儿。
大概是这一幕的冲击力太大,与他平日里展现出来的冷硬截然不同,不少少女都被惊艳的说不出话来。
虞枝也愣了愣,眼前突然浮现过他低头握着她的脚上药时的情景,那时的样子比现在还要温柔。
等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她的脸不由一红。
等人都到的差不多,谢祯轻轻抬了抬下巴:“都来齐了?”
他目光不经意扫过把头埋着的虞枝,眉梢挑了挑。
这么害怕?
没有过多的废话,谢祯开始了讲解:“和射箭一样,骑马也是讲究技巧的。很多人初次骑马,可能会出于恐惧不敢上马,不过这些都不用担心,今天我挑选的这匹马性格十分温驯,不会伤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亲自演示,“大家注意,尽量不要从马的后方经过,因为后方视野马儿看不到,有人经过他就会处于警惕的状态,要是不小心被踢上一脚,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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