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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空有无边美貌by赏饭罚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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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弟子们个?个?给他?念叨得面有菜色,唯白燕行照常心无旁骛地入定。
却?是在这时,他?双目猛地一掀,毫无征兆地抬袖,将?喋喋不休的大长老一掌挥开。
剑宗长老话刚说半截,冷不防挨了他?这一记,险些翻滚出?二里地,直到撞上山石才停下来?,他?扶着两侧的断木气急败坏:“好哇,你小子终于露出?狐狸尾巴啦,趁月黑风高,想杀我?灭口吗?”
随着落下的尾音,一道灵气从天而降,砸在他?适才待过?的位置,骤然把地面劈出?裂痕,老丹修当场就闭了嘴。
是剑气。
白燕行根本没工夫搭理他?,状态即刻紧绷戒备起?来?,仰首望向高处。
冷月之下,朔风之中,一个?漆黑的身影悬立于半空。
那裹在脖颈后的玄色大氅被夜风烈烈卷动,衬得来?者诡谲如魑魅。
而他?的脸上带着张亦兽亦魔的面具,獠牙狰狞却?尽是白骨骷髅,仅左上角缺了一小块,露出?一只看不出?情绪的眼。
“什?……你是什?么?人?!”
丹修长老扯着嗓子呵斥,然而无论是外面的还是自家的,显然没有一个?把他?放在眼里。
白燕行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是定在自己身上的。
来?者不善。
只见那面具人垂眸注视着他?,伸出?手打了个?响指,从虚无之间拔出?一柄古铜流光的长剑。
剑锋隐隐蕴着日月浑厚的精粹。
随后二话没说,当空冲下来?。
白燕行想也?不想,右手掌心中尖啸的雷鸣已聚成?了青锋,飞快横手一挡,正面接住了对?方肃杀的灵气。
锵然一声荡出?老远。
两刃相接的刹那,他?心底的吃惊没能控制住浮现在了面上。
好凝练的剑意!
黑衣人一剑扫开他?,裹挟着天地灵力的剑光暴风似的兜头一削。
“别只顾盯着看!”
回过?神来?的丹修长老指挥在场的弟子,“都去帮忙,快去啊,抓住此贼——”
左右的小弟子们纷纷闻声而动,刚御剑飞上天,尚不及靠近,视线中一道影子流星般急速下坠,落地砸出?了一个?让人瞠目的大坑。
“白师兄!”
“白师弟!”
众人看向那深深嵌进地面的剑修,俱是震撼。
连他?应付起?来?都吃力的剑招,其余人更是望尘莫及。
白燕行拄着剑将?自己撑起?来?,抬眸时,高处的黑衣人掌心向上,四指冲他?轻轻地招了招。
挑衅之意一览无余。
他?额角的青筋顷刻便往外凸起?。
剑宗门徒一拥而上,很快便下饺子一样?被那人挨个?踹到地上,他?出?手快而狠厉,好像不欲在这些无关之人上浪费时间,只一门心思地奔着白燕行去,竟有与之一较高下的意思。
寻常秘境承载不住剑修的威压,从内轰然崩塌。
白燕行从来?便是个?遇强则强,好战尚武的人,出?师不利并没让他?陷入慌乱,短暂的意外之后反而迅速调整好了气息,重新迎敌。
两人在山中斗得难舍难分,瞬息已过?了百招。
适才叫激荡的灵风吹得晕头转向的剑宗长老总算把自己扒拉出?来?,这一定睛不得了,满地都是他?家的弟子在呻吟蠕动,除了姓白的,可谓全?军覆没。
那戴着骷髅面具的不知是哪路怪胎,不仅招呼不打就动手,好像还对?踹人砸坑情有独钟,摔出?的大坑眨眼竟铺了一地。
此刻顾不上内斗了,他?挽起?袖子就要去相助。
高处双剑相交,各自在拼着剑意,黑衣的面具人眼珠轻轻一转,单手控着剑柄,腾出?另一只往斜里举重若轻地一压。
一道符咒拍在了长老的身上,锁链拔地而起?,顷刻封住他?四肢。
柔弱的丹修当场晕了过?去。
白燕行神色深邃几分,连着又挡下几剑。
同样?是临敌而战,对?方竟还能分出?一线神识压制一个?化境丹修,显然尚有余力。不仅如此,他?从其剑锋之中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灵气。
说是灵气也?不尽然。
那感觉非正非邪,既不像仙门正统,也?不像民间邪祟。
而他?竟有意禁锢着这股力量,只用剑修的那一部分修为和自己交手。
这是为的什?么??
两柄皆可沟通天地气象的绝代命剑又一次金石相击,白燕行憋着一口气问:
“阁下究竟是什?么?来?路?”
面具人冷着眼并未回应,只将?压在他?手腕上的剑加重了力道,两把青锋齐齐颤栗。
雷霆的电流暴涨到了极致,隐隐能听到雷鸣凄厉地长吟,而那柄日月剑似乎也?如箭在弦,震颤不止。
胜负成?败只在一刻之间。
恰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传来?模糊的人声。
“出?什?么?事了?”
“如此强劲的灵风,定有恶战。”
“那边可是北冥的道友?”
来?的居然是昆仑墟那帮人。
不知是不是因为回程同为北方,两拨人驻扎的地方离得并不远。
一见援手将?至,黑衣剑修不禁皱了下眉,发出?了今夜露面后的第一声,是个?难辨喜怒的轻啧。
接着,白燕行发现他?力道一变,虚晃了几剑逼开自己,竟不再恋战,抽身一跃,瞬息隐入了夜色里。
他?惯性跟了几步,旋即便被叫住。
“先别追了,快救人。”
昆仑的剑修全?是热心的直肠子,“有精通符咒的吗?过?来?一个?……这什?么?符阵,怎么?没见过?。”
瑶持心早起?去膳堂寻点新鲜的瓜果解馋,一路上满门弟子早已议论得热火朝天。
“昨晚上北冥剑宗给人偷袭了,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说是输得一败涂地,从长老到弟子全?趴下了,对?方才一个?人!”
“不晓得什?么?来?路,好像至今也?没查到他?的身份。”
“嗐,平日里树敌太多?,指不定是人家暗地雇的邪祟散修呢。”
她之前忽悠鹫曲,让他?小心回家路上被人报复,想不到这报复没轮到他?,倒是落在了剑宗头上。
瑶光传讯的仙纸鹤不紧不慢地飞了过?来?,她伸出?食指接住,所?告知的正是昨晚之事。
尽管言简意赅,细节甚少,可瑶持心听完,登时就猜到是谁了。
大师姐把纸鹤往掌心里一扣,那眼中生机勃勃,都是闪烁的小欢喜。
她忽然就有了一个?想法!
奚临是在晨光破晓前回到住处的,尽管不必睡觉,略作休整后再出?门,已经比平时迟了。
院中似乎有些吵闹,隐约是谁在外叩门。
他?步出?屋舍时,另一位同住的弟子堪堪拉开院门。
“谁啊……”
一张明艳夺目的笑颜赫然出?现在眼前,破开了旭日朝阳,照得满院生辉。
那外门弟子残余的瞌睡骤然一扫而空,整个?人心旷神怡:“师师……大师姐!”
奚临不解地僵在原地。
她怎么?来?了?
对?方一嗓子,把其余人全?给叫了出?来?。
这是几个?外门男弟子起?居的小院,朝元的师兄师姐几乎能算是半个?师父了,更别说是亲临。
小师弟们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就见瑶持心寒暄了两句,从背后拎出?一大袋灵石丹药,搁在石桌上。
那缝隙里透出?的光都闪闪发亮。
这数量过?于使人震惊,以至于好长一段时间大家皆在瞪着眼睛怔愣。
“都是些小东西,其实领奚临进青龙峰的当天我?就该给大家带见面礼的。”大师姐言语中透着娇俏的自责,“不过?你们也?知道,那会儿正被大比的事绊住了,所?以一直拖到现在。师弟们可千万别见怪呀。”
好看的人做什?么?都是值得原谅的。
何况她还好看又有钱。
众人赶紧抢着:“不会不会,师姐你这是哪儿的话。”
“我?们哪里会嫌弃。”
“就是啊。”
“真的吗,那就好。”
瑶持心眨着眼睛:“我?们家师弟没给大家添麻烦吧?唉,他?人年?轻,没见过?什?么?世面,不太会说话,性子内向得很,肯定交不到什?么?朋友的。”
奚临站在檐角下看着她表演,一脸一言难尽。
院中为首的那个?听罢,当即一摆手,“诶——没有的事!奚临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们关系别提多?亲密了,是吧!”
说着便一肘子搂住他?的脖颈。
“对?,我?们和奚临相处得特别融洽。”
“特别融洽!”
奚临就见这帮同门一个?接着一个?上来?勾他?的肩颈,一时间自己那颗头竟有点不够用了。
她在不远处抚掌笑:“哎呀,真好,师弟,你看你的师兄们多?喜欢你呀。”
奚临:“……”
大师姐靠着几斤的仙丹材料成?功俘获了一整个?院的外门弟子,众人爱屋及乌,连带看奚临的眼神都充满了热情与慈爱。
送他?二人出?门去时,那姿态堪称是恭送了。
青年?无言以对?地收回视线叹了口气,望向瑶持心:“师姐,你这是干什?么??”
她浅浅伸了个?懒腰,“还用问吗,当然是替你铺路咯。”
奚临不以为然地颦起?眉:“你这明明是收买人心。”
“收买人心就收买人心。”大师姐承认得十分坦然,“世上哪有那么?多?与自己心灵相通的知音啊,难道不相通的就一概冷眼以对?么??面子上的往来?不还得维持着。正所?谓拿人手短,钱财是拉近人心的最佳法器。”
他?心道:无稽之谈。
“师弟。”瑶持心晃晃食指,难得能有比过?他?的一处,“你的人缘可不大好哦。”
“不和人搭话,又孤僻,爱冷脸,独来?独往……没发现有什?么?事儿人家都不告诉你的吗?有些关系就算不值得深交,也?不必搞得太僵。”
她掰着指头数完,“你那位山门的同窗前辈可什?么?都同我?讲了。”
果然是秦玉……
他?禁不住别开眼,面容隐有无奈:“我?……不太会与人相处。”
便是不说,瑶持心也?猜到了。
大师姐在他?肩头一拍,胸有成?竹道:“放心,有师姐罩着你呢。我?保证今日之后,他?们肯定待你比亲兄弟还亲。”
“……”
那,倒也?不必。
“诶。”
正说着,她从一旁歪了脑袋靠过?来?,上挑的眉生动活泼。
“师弟,昨天夜里北冥剑宗的事,是你做的吗?”
奚临不动声色地怔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这么?敏锐,而瑶持心的目光着实太灿烂,他?不得不避着她的视线,含糊应道:“嗯……”
好像就猜到他?会去找白燕行,瑶持心紧接着问:“怎么?样??你和他?最后谁赢了,分出?胜负了吗?”
奚临往旁边侧了侧,“没有。”
“差一点,被昆仑的人从中搅了局。”
大师姐若有所?思:“哦……”
他?听她尾音拖得略长,那语气,总感觉是认为自己在寻借口挽回尊严,奚临莫名有些不愉,又补上一句:“原本只差一招了,若非出?现意外……”他?一顿,“下次会分出?来?的。”
瑶持心听了他?这一段欲盖弥彰,秀眉挑得更高,眨了两下眼睛,腔调上下起?伏:“哦……”
奚临:“……”
他?索性不再解释,绕开她径直往前走。
瑶持心在后面跟了几步,故意道:“诶你不是不信的吗?”
“这是两码事。”
她偏要问:“什?么?就是两码事了?”
“……”

第21章 镜中人(一)好师弟,帮帮我嘛,我不……
奚临办事滴水不漏,剑宗的人查来查去没查出什?么?名堂,终究只能不了了之。
随着大比告一段落,瑶持心?悠闲自在?的养病生活也过到了头。
修士的身体没那么?弱,她早就痊愈了。
痊愈之后的大师姐迎来了师弟越发变本加厉的残酷修炼——他不知从哪儿搞来了一大堆防护法术,要她全部记熟。
瑶持心?挣扎着小小地抗议了一番。
符咒阵法还没学?完呢,怎么?又来!
“再说了……我不是,有那么?多护体仙器么?……”
然而奚临这回却格外?坚持,无论如何不肯松口,且十分严格,甚至串通好了“元老”,无极烛台摆在?桌边,她一打瞌睡就当头挨敲。
奈何大师姐实在?不爱看书。
解决了玄门论道之危,她的意志明显松懈不少,支着脸立着书册,眼睛盯着字,脑子已经飞到了九重天之外?,敲锣打鼓地演起?了大戏。
元老灯见她这副模样,立刻暴躁地亮起?烛光一闪一闪,跟示警似的。
瑶持心?还在?神色涣散,手里的书已被人倏地抽走。
“……”
她维持着姿势小心?翼翼将视线挪上去,青年居高临下?的眼神先是有几分愠色,随后便只剩无奈。
奚临叹了口气:“师姐……”
瑶持心?忙摆正身形:“啊……这就看,这就看。”
她觑了一眼,轻轻顺毛:“你不要生气嘛。”
奚临看着她把书拿在?手里,隔了一会儿又掉了个头,知道背这些从来都不是师姐的强项,会感到枯燥也不能怪她。
他于是放缓了语气:“师姐,仙器虽然好用,但总有意外?。术法却是完完全全由你自己把握的东西,至少危急关头能够保命。”
瑶持心?明白他有此一举是因为大比场上自己全无回防之力?,所以?才会伤得那么?重。
且不说大比了,当年面对追兵围剿她也是这么?死的。
师弟也是为了她好。
大师姐重新振作起?精神,“我知道,防护术法就算你不提我也会要你教我。”
瑶持心?信手拨弄桌边的小药瓶:
“别看我这样,对保命的玩意儿还是很上心?,你瞧我的逃命术就不错吧?”
“何况叶长老的丹药举世无双,吃一粒便能……”
她手指蓦地一滞,那瓷瓶半歪半斜地停在?桌面。
无极的烛光在?流畅的轮廓上明亮地淌过。
瑶持心?瞬间想起?什?么?事来。
——“丹毒已入灵骨,若在?平时,倒是个可以?一战的对手。”
她终于意识到为什?么?每次梦见白燕行说这句话?时,自己总会无端感到一股寒意了。
那一晚,大劫夜里,他们所有人是中了丹修之毒的!
瑶持心?坐直身体。
所以?奚临会提前带伤,所以?老爹才会被人偷袭成?功,所以?整个瑶光山的安防集体失控。
想来也是,要干偷鸡摸狗之事自然得提前下?手,用毒往往是最佳首选。
不过印象中,她自己并没中毒。
倘若要论毒药下?在?何处最便捷,毫无疑问是饮食。仙门中人不太讲究口腹之欲,但茶水酒酿瓜果之类必不可少。
对,那就是酒水了。
婚宴之上纵然不碰吃食,酒水决计是躲不掉的,而她一整日?忙着妆发与礼仪,滴水未沾,因此白燕行才会给她戴那支玉镯。
昔日?配合北冥剑宗给大家下?毒的,究竟会是谁?
那必然不是个普通不起?眼的小弟子,毕竟能让老爹中招,少说也得在?化?境以?上,等于是长老级别以?上。
瑶光山化?境修为的医毒高手……
一个名姓无可避免地浮现在?她脑海里。
叶琼芳。
是她吗?
她对瑶光山足够熟悉,知道如何使?镇山大阵瘫痪,同时又是顶尖的丹道大能,配合同级别的剑修更?是如虎添翼。
所有条件都很充分……
可瑶持心?下?意识里不愿如此揣测与怀疑。
着实是叶长老待她太过亲厚了,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人,一想到这样纯善慈和的长辈也会背叛门派,心?头就有一种颠覆认知的迷茫与空荒。
她闭目深吸了口气。
不急不急,再仔细想想。
毋庸置疑,当年瑶光山巨变,定是有内鬼与剑宗里应外?合。除却安插的眼线和渗透的门徒,必然还有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对方修为不低,是丹修的可能性很大。
但也未必绝对。
剑宗自己便有一位丹修长老,若要下?毒他也不是不能办到。
再说回那个叛徒。
如今时光已倒退五六年,此人究竟是昔年两派结盟之后,被剑宗拉拢收买的,还是早就暗通款曲?
他或是她,现在?是什?么?立场呢?是已经倒戈还是清清白白?
为防万一,便假设是最坏的一种情况好了。
眼下?仙门的格局已变,与瑶光合作,同享资源的不再是剑宗而是昆仑,短时间内北冥没有接触他们的机会,看上去危机算是暂时解除。
可如若这是一场蓄谋已久,久到能追溯至更远年月的阴谋,那么?藏于瑶光里的内贼仍在?,这迟早是个隐患。
原以?为避免了两派缔盟,就能够阻止多年后的那场浩劫。
这么?一分析,她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大师姐发愁地捂住半张脸,北冥一次落空,会就这么?轻易放弃瑶光山吗?
无论如何,需要把此人找出来才行。
啊,啊……
但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瑶持心?一边记着术法一边拿手指在?纸上画圈。
她一直觉得当今世上鲜少有能正面赢过她爹的,纵观整个玄门,凌绝顶的大能一共也就三个,其余二位皆是闲云野鹤,与世无争,不像是会同剑宗搅合在?一起?的。
而绝顶以?下?的想对付瑶光明,就只能靠诡计。
除了毒之外?,或许是有什?么?让他始料未及,出其不意的杀招,才至于乱了分寸,否则便是再来几个剑宗宗主又如何。
他们之间可差了整整一个境界。
所以?这种情况,被熟识之人暗算的可能性最大。
要是认识的,又要修为不低,还要对瑶光山了如指掌……便只有长老,或者标准略放低那么?一点,各峰大弟子。
瑶光一山有四峰。
东西南北各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合称四象峰。峰主皆是长老位,而他老爹居于青龙为掌门。
朱雀峰叶琼芳是派中主修丹道的大能,和瑶光明似乎已有上千年的交情,座下?收的全是丹修弟子,负责整个瑶光的仙丹汤药,想对饮食动手脚,她轻而易举。
玄武峰长老殷岸则走的铸器道,正是常年给瑶持心?提供新“玩具”的那位,他为人落落寡合,披着一件能罩住头脸的兜帽长袍,至今她都没怎么?见过其模样,是个古怪人。
殷岸并非瑶光山土生土长的弟子出身,据说是瑶光明从外?面三顾茅庐请来的,来历不详。
而最后一座白虎峰,长老是林朔的亲师父,多年前一次下?山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至今下?落未明,行踪成?谜。
白虎峰的长老位现在?还是空着的。
听上去似乎颇有几分蹊跷。
如是一番盘点,这三个人好像都有可疑之处。
倘若与剑宗互有往来,双方应该会不时通信,仔细留意,必定有蛛丝马迹可寻。
从谁开?始入手呢?
想是这样想,等反应过来时,瑶持心?已经不自觉地追踪起?了叶琼芳的每日?行迹。
尽管内心?抗拒着去怀疑叶长老,但她还是不得不承认她是最令人在?意的那个。
“……师姐,该翻页了。”
讲经堂里,大师姐被一旁的奚临提醒,尽量装出一副犹在?思索回味的模样,一本正经地掀过一页。
师弟摁了摁眉心?,补充:“不是这一本……”
瑶持心?:“……”
为了不让自己的举动显得太突兀,她只好被迫化?身为对丹道忽然热衷的后辈弟子,陪着一帮小丹修听叶琼芳授课,听得人昏昏欲睡煎熬极了,感觉还不如回家跟着师弟啃《术法辑要》。
可瑶持心?不敢真的睡完全程,她得留心?记下?点什?么?,才好找到能问的话?题前去打搅叶琼芳。
尽管平日?里几位长老的居所她都能常来常往,不过他们之间实在?无话?可说,老这么?登门扯闲篇太刻意了。
难免会打草惊蛇。
因而一段时间坚持下?来,她居然或多或少还学?了点医理。
瑶持心?捧着所写的日?常琐碎,一边走一边琢磨。
叶长老是个十分自律的大夫,一切行程皆有迹可循。
她三日?给门下?弟子讲一回经,平时大多同雪薇探讨医道,或在?自己房中炼丹。
看上去没什?么?不寻常的……
是她多想了吗?
瑶持心?脚下?一顿。
好像也不是完全“没什?么?不同寻常”。
她在?小册子上将“自己房中”几个字清晰地圈出来。
门派里明明有丹房,叶琼芳为什?么?会在?自己的房里炼丹?
尽管大长老的住所配有丹炉,不过许多时候也是丹房的东西更?齐全趁手,记忆里叶琼芳从前若无例外?,基本都在?丹房炼丹,这样亦便于座下?弟子观摩或帮衬。
她几时开?始窝在?房中的?
瑶持心?看着手里的记簿,往前又翻了翻。
自己是大比之后才着手记录,因而所有的内容都写着叶长老在?住处炼丹。
假使?她之前的印象还算可靠……
那么?叶琼芳的反常之举应该也是出现在?大比结束。
这么?凑巧?
她独自一人退避左右,一待又是好几个时辰……难道是住处内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还是,有什?么?不便在?人前做的事?
“啪!”
大师姐说干就干,当场把记簿拍手一合。
瞎想没有意义。
她打算去一探究竟。
此时的北冥剑宗。
丹修长老满脸倒霉相地掖手往主殿的方向拾级而上,等着去向宗主请罪。
他行至半途略停了停,仰首回望了一眼苍茫灰蒙的天,吩咐左近。
“给瑶光的‘那位’传个信吧,咱们总得商量商量,这接下?来该怎么?办。”
瑶持心?把奚临一路拽到朱雀长老的院落前,先前后做贼似的张张望望,随即开?口熟练地求助:
“师弟,帮我!”
青年眼神复杂地瞥向她,表情不好评价。
“师姐,你又不务正业。”
“先前说想了解丹道,我才陪你去听讲经的,只这么?几日?,就又要换别的了?”
她急切且信誓旦旦:“这次不是了,绝对是正经事,保证比玄门论道还正经。”
奚临:“什?么?事?”
大师姐自豪道:“潜入叶长老的闺房!”
“……”
面前的师弟掉头就走,她忙眼疾手快揪住他衣袖,“别走啊,你听我解释。”
奚临右手拖着她足尖一驻,回眸道:“你疯了吗,那是化?境丹修。”
“不是你想的那样,事出有因!”
瑶持心?将自己的推测与这些天的收获并那本事无巨细的记簿一并告知于他,“除非是闭关,很少有丹修会在?自己房里炼丹。”
她说完,又想听听他的意见,往前略凑了凑,“我是这样想的,你觉得呢?”
奚临翻看着她记述的内容,纸上的字迹娟秀整洁,满满当当,可见用了心?。
他思忖般沉默片晌,而后抬眼,“你认为,叶长老会是你梦里那个出卖掌门的人?”
瑶持心?如实点头:“我也仅是怀疑。”
他把记事簿合上,忽然问:“原来你这些日?子天天跑来听讲经,是为了这个?”
“嗯……”大师姐瞧着他的反应趁机讨好,“叶长老不如你讲得清楚明了,还是师弟你教得最好了。”
见奚临不言语,她索性顺势握起?他袖子摇了两下?,“师弟,帮帮我嘛,我不敢一个人独自进去。”
瑶持心?再接再厉,“好师弟,我当年……我梦里死得可惨了,都没有全尸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身首分离,你忍心?吗……”
发现他视线悄悄偏了过来,她立刻“楚楚可怜”地用力?眨了几下?眼睛。
“……”
奚临闭上眼无奈地暗叹,开?了口:
“大能住处,即便其人不在?场,所用之物也都或多或少沾了些灵气,你一进去就会触动她的灵感。”
“不妨碍,我有潜行符。”
奚临看她掏出自己的须弥境翻找。
“普通潜行符对化?境修为没有用,要蒙蔽大能的潜行符少之又少,在?黑市上也……”
他话?未说完,就见瑶持心?摸出来一打:“有了,化?境潜行符。”
奚临:“……”
不愧是瑶光山。
师弟不得不向有钱人屈服:“……走吧。”
瑶持心?驱动了一张符,将余下?地递给他:“师弟。”
奚临却没有收,“我不用。”
他自己掐了个诀,顷刻便隐匿住了身形。

第22章 镜中人(二)在一片不易视物的昏暗中……
当北冥剑宗往外传信时,瑶持心?与奚临堪堪借法器穿墙进入了叶琼芳的屋内。
潜行符隐藏的是?气息和外形,却不能抹去存在,故而即便?旁人?看不见她,自己?还是?能触碰到?周遭的实体,因此大师姐不得不走得格外小心?,以免留下什么?痕迹。
她在前面猫着腰四?处探索,奚临跟在后面给她善后,刚眼疾手快地捞住瑶持心?衣摆掀倒的一只药瓶还回去,又顺手把一旁被她不慎碰歪的木雕扶正。
这一路他连气都懒得叹了,动作流畅中带着一丝娴熟。
叶琼芳的小院里外共三间?,就寝入定的、接待客人?的以及炼丹用的,规模还不及瑶持心?的大,十分?朴素,搞得大师姐挺不好意思,颇有点自惭形秽。
除了丹房,别处都很?空,一张矮几一套茶具,竹榻上仅有一个灰旧的蒲团,恐怕连躺下打盹的次数也极少。
四?周摆放着的无非是?仙草、丹药、医书典籍,几乎一望而知,尽收眼底,并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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