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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空有无边美貌by赏饭罚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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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内贼若与剑宗合谋,不可能不互通消息,而此物随身携带的风险太大,如?果是?她会选择藏在隐蔽之处。
瑶持心?要找的就是?这个。
但?仔细一想,纵使真的有,大概也不会搁在显眼的地方。
奚临的目光扫过叶琼芳藏书的架格,其中竟有不少是?对上古时期旧闻旧物的记叙,便?随手拣了一本来翻。
尚未细看,前面的师姐便?悄声呼唤道:
“师——弟——”
她从柜子?后面歪出半边身子?,招手示意他过去。
奚临见状放好了古籍,矮身避开?一串挂着的药草,行至瑶持心?跟前。
“怎么?了?”
她侧让一步,“你来瞧瞧,我隐约觉得这里应该有一个秘境的,可又看不真切,像被什么?阵法给盖住了。”
其所指之处位于丹炉的正南方向。
师姐多日以来的法阵书到?底没白背,奚临甫一望去,就知道此处的确有隐藏空间?的术法残留,但?未必是?秘境,约莫只是?个很?小的密室。
不过大能手笔之下,以她的本事能感觉得到?这一点已经很?不错了。
他自己?心?里悄悄地欣慰了几分?,将瑶持心?往身后掩了掩,“师姐,躲开?一点。”
瑶持心?:“好!”
大师姐深知动嘴的不能给干活儿的添乱,颇为识趣地退到?师弟背后探头探脑。
只见他抬手对着虚空不知结了个什么?印,骤然间?白光大炽,刺得她睁不开?眼,索性揪着奚临的衣衫遮住光辉。
瑶持心?在满目耀眼中问道:“动静这么?大,叶长?老不会察觉吧?”
他说:“不会。我不是?强开?,这是?正常解阵。”
好的,听不懂。
她心?想,反正师弟说没事那就没事。
清气柔和地往外涤荡,强光消弭下去,原地里丹炉旁边,赫然露出了一间?暗室的大门。
叶琼芳的屋内果真有不可为外人?道的东西。
这里头会有什么??
瑶持心?同奚临对视一眼,旋即一马当先走在前面探路。
他出声提醒:“你当心?点。”
瑶持心?:“知道啦。”
其中漆黑浑浊,好在修士的眼目不必照明也大致看得清楚。
此处说是?密室,瞧着却和外面的丹房没什么?两样,依旧是?炼丹的材料与各色瓷瓶药罐。
但?没有丹炉,正中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青铜小鼎。
瑶持心?提着裙摆刚想过去看看,冷不防近处的架格上,在一片不易视物的昏暗中悠悠睁开?了一只眼睛。
瑶持心?:“!!!”
她险些失声惊叫,关键时刻愣是?咬着牙关硬生生憋住了,可大师姐还是?给活活吓成了只踩尾猫,一个腿软挥舞着臂膀往后仰倒,得亏奚临在后面抱住她。
那只眼从架子?边缘奋力探出一点,似乎是?在瞧她摔得重不重。
它于高处冲底下望了又望,随即发出了一声:
“叽——”
“这不是?!”
瑶持心?开?口时才?意识到?太大声,连忙掩住嘴对奚临压低嗓子?,“这不是?鹫曲身上的那只……什么?什么?眼吗?”
看见眼珠的刹那,青年的眉心?一瞬间?沉沉地皱了起来。
——瑶光山居然还没把它处理掉。
他以为仙门正统最容不下歪门邪道,拿到?手就会销毁。
眼珠注视着他俩从地上站起身,目光定定的……不过此物没有眼皮,貌似看谁都是?定定的。大师姐半是?惊骇半是?好奇地躲在奚临身侧打量了片晌。
再度确认了这和鹫曲带的那只眼珠应该是?同一只。
“我记得它瞳孔泛蓝。”瑶持心凑近观察,“这个也是?。奇怪,怎么?在叶长?老这里。”
奚临神色不明地垂下眼睑,“大概是?大比之后,被瑶光山留下来的吧。”
瑶持心?若有所思地颔了颔首,想起正事:“它可以传信吗?能不能作为通讯类的仙器使用?”
“不能,只是?只眼珠子?而已。”
那就仅是个作弊用的法宝了。
瑶持心?顿时失了兴趣。
她对此倒没觉得有何不妥。
既然在叶琼芳的丹房,想必便?是?炼丹的原材料之一,这些原材料本就千奇八怪,诸如?心?肝脾肺胳膊腿之类不计其数,更古怪的也不是?没见过,有只眼珠不算什么?。
她于是?丢开?了架格,往青铜鼎附近去了。
而奚临仍旧停在原地,久久地凝视着放置在盒子?里的眼珠。
它不知为何,好像很?在意瑶持心?的样子?,饶是?她已走远,瞳孔也一直追随着,直到?撞上木盒的禁制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
这一回神?,便?瞧见了头顶的奚临。
眼珠子?朝他“叽叽”作响。
对面的青年眸色一沉,袖口的风鼓动着衣袍与发丝,他掌心?倏忽攒起了凛冽的剑意,仿佛下定决心?似的,五指向对方缓缓压去。
碧蓝的眼珠懵懂地看着那巨大的手掌极具压迫感地逼近,并不知危险将至,天真得无动于衷。
也就是?在这时,瑶持心?的声音远远传来:
“师弟,你小心?一点哦,别弄坏了这里的物件。要是?被叶长?老发现就糟了。”
奚临听见她的话,指尖的剑意不自觉地一散。
他转头往她的方向看了看,又回过来盯着那只眼珠,眉心?犹豫而纠结,最后只能竖起食指压在唇上冲对方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眼珠不明所以地回应他:“叽?”
瑶持心?将密室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却没找见有什么?古怪的地方,最古怪的也就数那只大眼珠子?了,连鼎都是?普通处理材料的仙器。
仿佛这仅仅是?一间?多出来的炼丹室和库房。
可若只是?如?此,又何必要用阵法故意藏起来呢?
多少有点欲盖弥彰。
房间?就这么?点大,她找无可找,只好再度折返至架格前,双手抱臂探究且困恼地盯着那眼珠端详。
三只眼睛沉默对视良久,大师姐终于还是?放弃:“走吧,回去了。”
“过一会儿叶长?老也该讲完经了。”
瑶持心?转过身时,她一头长?发扫过柜架,堪堪触碰到?湛蓝的瞳孔,在眼珠直愣愣地注目下,划出了一道弧线。
两人?收拾完现场返回青龙峰,天正擦黑。
做贼的心?还在怦怦而跳,一时半刻平静不了。
师弟送她进屋后,也回了自己?的住处。
傍晚的余辉唯留一线,随着渐升的弦月缓缓湮没。
大师姐独自坐在桌边握着笔琢磨。
在叶长?老的住处毫无所得,可这不代表她就彻底洗清了嫌疑,丹毒之事暧昧不明,以及那间?怪异的密室还不知从何说起。
太反常了。
不是?说门下弟子?就不允许有自己?的秘密,但?按照师弟推测,那法阵是?最近才?新起的,这就又与玄门大比的时间?不谋而合。
她思来想去,还是?怀疑这密室有蹊跷。
是?自己?找得不够仔细吗?
亦或是?遗漏了什么?呢?
瑶持心?仰头靠在椅背上,目之所及的支摘窗外,夜幕已然降临,蛙鸣与虫声切切而响。
她忽然想睡一觉,做个大劫夜的噩梦。
从前只顾着慌恐逃命,未曾留意过那些细枝末节。
自己?看来得多做几次梦,指不定又会有什么?新的收获。
大师姐念头如?是?一起,当即把笔杆一搁,上床寻周公去也。
无极烛台觉察到?她安寝的动静,悠悠熄了光。
仙门的夜总是?清幽祥和的,动物也不忍打搅。
过路的鸟雀在窗沿边略略一停,便?展翅飞进了林子?里。
万籁俱寂之际,那沉寂的烛台忽然无端亮起一簇微弱的星火,带着某种警觉与探查的意味。
床榻上的瑶持心?盖着薄被背对门窗,身形有节奏地上下起伏。
而就在这时,诡异的安静中听到?一声细细的“叽叽”。
一只眼目在大师姐的颈项上赫然睁开?,清明纯澈,泛着璀璨的蓝,在浓密的青丝间?转动着打量周围。
和瑶持心?预想的略有出入,叶琼芳并非在讲经结束后就立刻回了自己?的院落,今日出现一点波折,她中途与怀雪薇促膝长?谈耽搁了不少时辰,待归家已是?深夜。
朱雀长?老不是?浸淫赏风弄月的大师姐,对于住处从来都是?干净整洁便?可,不讲究奢靡放纵。
她不必徒弟伺候,连桌上放着的粗茶也是?冰凉的。
叶琼芳执杯饮了一口。
子?时的夜,在丹修器修眼中,大好时光才?刚开?始。
她将茶杯照旧搁至原处,细致到?连杯底在桌面常年留下的水痕也原封不动地一一吻合。
休整完毕,朱雀长?老起身进了丹房,四?下里一番环顾,确认一切如?常后,抬手解开?了秘境的法阵。
耀眼的白光几近吞噬万物,她却面色不改,眼皮也未曾眨一下。
华光退却,露出密室原本的尊容。
那架格上装有“涕邪眼”的盒子?内早已空无一物。
叶琼芳的视线正要往里望去,近乎已经触及到?了柜架的边缘,白天有人?闯入的痕迹行将暴露无遗。
突然,院外响起叩门之声。
“长?老,叶长?老。”
“掌门急事召请。”
她微微侧脸,听出是?瑶光明身边的随行弟子?。
朱雀长?老立刻长?袍拂袖收起秘境,重新整理好衣襟,出门相迎。
瑶持心?一觉睡到?天亮,很?悲哀地发现这一晚睡得可香,并没有前夫在梦里对她喊打喊杀,她什么?也没梦见。
大师姐只好拢着长?发伸着懒腰走下床,阳光正好,照在她昨天一心?二用也没画完的法阵上。
“……”
她同纸上的鬼画符面面相觑,符和人?都感到?一丝尴尬,而睡得凌乱微敞的肩胛边,“眼睛”也跟着探了出来。
瑶持心?最后认命地拉开?灯挂椅,伏案补起昨日的功课。
她心?道,背吧,背吧,要不师弟又该叹气了。
大师姐甫一坐下,衣襟便?往上松松地一拢,正好挡住了半截脖颈。
那眼睛吃力地爬了许久,才?将自己?从领口蹭出头,甚为好学地借瑶持心?的碎发遮挡,看起了法阵。
日常的修炼进度是?她与奚临约定好的,虽然偶有犯懒,但?多数时候,瑶持心?还是?很?认真地在按部就班地完成。
由于要抽空盯着叶琼芳的动向,她不得不加快啃典籍的速度,这倒让她赶起功课来很?是?得心?应手。
辰时之前,大师姐便?迅速糊完了法阵,把书一推,准备接着去盯梢。
昨日她同师弟不仅潜进了长?老的房中,还破了她的秘境,不知叶琼芳会不会有所觉察,又会有什么?反应。
她会因为失了方寸而露出马脚吗?
瑶持心?甚为好奇。
毕竟,有时候打草惊一下蛇,也不失为一种突破困境的办法。
然而她刚到?朱雀峰,没找着长?老,却得到?一个意外的消息。
“什么?,叶长?老要下山?”
“是?啊。”丹房的女弟子?道,“昨夜刚接的掌门令,随行的还有林朔大师兄和雪薇师姐。”
瑶持心?不解:“降妖还是?除魔?怎么?这么?多人??”
而且都是?顶尖高手,那得多厉害的妖魔,要出动一位长?老并两名朝元修士。
“师姐你忘啦?”那师妹捧着医书转过来朝她一笑,“玄门大比结束,咱们今年是?第二,可用资源的山川湖泽与从前不同,正式开?采前得先和人?家昆仑晤面结盟才?是?呀。”
她真给忘了。
换了新的地盘,要与同样共享资源的另一门派前去当地露个面,或为百姓降下福祉,或携手驱除妖魔,以示友好缔盟。
总的来说是?走个过场。
但?过场需要光鲜亮丽的人?物撑脸面,所以得长?老牵头,大弟子?相随,这是?仙门礼节。
丹修师妹继续道:“昆仑昨日传的信,他们急着要矿石,因此掌门连夜便?召了咱们师父前去安排。”
可如?此一来,叶琼芳岂不是?就离开?瑶光山的视线范围了?
还偏偏是?这个时候?
门派之中好歹来来往往,尚且得顾及着人?多眼杂,出了山便?大不相同,有更多的机会避人?耳目。
即便?有弟子?同行,恐怕鲜少会在意到?她的异样。
何况雪薇又是?“自己?人?”,压根就不去怀疑亲传师父的所作所为。
在这个节骨眼上,瑶持心?左思右想不放心?,当机立断:“可以再加一个……不,两个名额么??我也想去。”

大师姐的这个要求惊呆了一众熟人。
瑶持心以往倒也不是天天都赖在山上的,可?她主动提出下山的情况,要么是呆腻了想?出门散散心,要么是觉得一年到头手里没点战果实在不像样,多少得做点成绩。
可?如今才刚入春,她竟就这么勤奋了,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稀罕。
作为此行的长?老,叶琼芳自然没有无异议,本就是走个章程,多个人少个人不妨碍什么。反而是瑶光明踟蹰了好一阵,认为闺女?大病初愈还需要静养,山外人心险恶,妖邪更险恶,这若磕到碰到可?怎么是好。
但是女?儿的安危归安危,女?儿的撒娇他也顶不住。
瑶持心不知怎么着,玄门论道之?后?对历练修行忽然充满干劲,这些天不是追着叶长?老询问医道,便是雄心勃勃地想?下山闯荡。
她这般地满腔热忱,当?爹的哪里舍得泼冷水。
瑶掌门一想?就惶惶,一慌就可?劲儿地给她塞丹药塞法宝,又把林朔叫到跟前一顿耳提面命。
大师姐还没动身,堆在院子里的鸡零狗碎已经积成了座小山。
奚临捏着她糊完的阵法,半蹙着眉心抬起眼,看她收拾行装。
“师姐,你真的要去吗?”
“去啊。”瑶持心把丹药瓶子放进须弥境里,“反正在山上也不会有线索,为什么不去。”
他问:“就为了监视叶长?老?”
瑶持心重复:“就为了监视叶长?老。”
奚临:“哪怕只是个假设?”
瑶持心:“哪怕只是个假设。”
他放下那张鬼画符,面露不解:“眼下瑶光并未与剑宗同盟,纵然有威胁,能?撼动仙山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对于内鬼仅是你的一个猜想?而已,师姐为什么这么拼命?”
……一点也不像从前的你。
后?面的话,奚临仅在心头轻轻说道。
入门以来他所?接触到的大师姐一向拈轻怕重,懒散又容易轻言放弃,便是偶有奋起,也三刻而止。
她仿佛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庸碌得理直气壮,天真得近乎残忍。
廊下拾掇法器的瑶持心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小臂搭在膝头,她目光朝着前方虚空浅望了片晌,而后?向着他这处看了过来,那双眼里有光,笑容在阳春暖辉下熠熠发亮。
“当?然是为了让大家?都好好地活着。”
奚临看着那秀眉下如日月之?明的星眸,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始料未及地愣住了。
大师姐自己却毫无所?觉,仍旧整理她的须弥境,“所?以这次你要随我同去,正好可?以帮我留意叶长?老的动向。”
“你的灵感比我强,有什么动静,应该比我先觉察到……师弟?”
回过神的奚临不着痕迹地用?一眨眼掩饰住自己那半瞬的失态,调整片刻,低着嗓音道:“帮你留意可?以,那么相应的。”
他抖了抖大师姐的鬼画符,“每日一张符阵。”
瑶持心生生地哽住,但拿人家?的手短:“……哦,知、知道了。”
他补充:“不能?出错。”
她面露痛苦:“知道了!”
队伍里多了个瑶持心,行程无端就变得拖沓起来,瑶光明老早就在山门处翘首等候,父女?二人一见面就抱头泪别,哭得难舍难分。
瑶掌门庞大的身躯搂她像搂小鸡仔,简直能?将女?儿抱得双脚离地,“呜呜呜,我闺女?这一走,爹又有好些时日见不着了。”
瑶持心跟着扑在他胸前蹭眼泪:“爹,我会想?你的。”
“爹也会想?你的。在外头少什么了缺什么了,就纸鹤传音回山,爹用?法阵给你寄来。”
“呜呜呜,爹……”
“闺女?……”
“爹……”
奚临:“……”
这父女?俩好烦。
送行的人之?中,那兜帽罩头脸的殷岸长?老远远地冲瑶持心招手,宽大的袖袍迎风起舞,似乎揣了何?物。
等她走近了,一柄雪亮的细长?唐刀倏忽就递到跟前。
瑶持心定睛一瞧,两眼顷刻神采大放。
是琼枝。
和?白燕行比试时被他一刀两断的琼枝。
殷长?老居然帮她修好了。
刀身不仅复原如初,还加固了一遍。他手指在刃上敲了敲,示意其韧度不同以往,大概再有正面遭遇剑修的情况也不会断裂了。
大师姐喜出望外,捧过霜刀,摇着尾巴嘴甜道:“谢谢殷长?老,您好厉害啊,不愧是瑶光山最厉害的铸器大师!”
奚临总觉得这夸人的言词怎么听怎么耳熟。
不过奉承话谁都爱听,殷岸显然很吃这一套,他立刻手舞足蹈起来,给瑶持心展示灰烬里重生后的琼枝有什么新的功能?。
臃肿的长袍内亮出两只瘦削苍白的手,一通比划,宛如凡间杂耍艺人似的,那单刀的霜雪枝蓦地在他手中变作了双刃。
“哇。”
瑶持心捧场十?分在行,当?即一脸新奇给他鼓鼓掌。
举着刀的长?老姿态骄傲无比。
这画面,倒像极了长?辈哄小女?孩耍的把戏。
一时却也分不清是谁哄谁。
大师姐收下好处不忘还礼:“您的铸器炉还有缺什么材料吗?这回下山去,我想?法子替您弄来。”
听她如是说,殷岸也格外高兴,巴巴儿地递来一张清单,指指其中的几样。
不过是些矿石海产,妖兽皮毛之?类,不算难办,顺手的事儿。
瑶持心依言应下。
忽又想?着,难得遇见玄武长?老,正巧可?以问问他无极戒指该如何?操控。
她忙伸出五指,将青铜色的“元老”亮给殷岸瞧。
一见到无极的原本模样,不喜说话的玄武长?老竟出了声,嗓音带着久不言语的低哑,听着却并不显老,颇有些清润。
“你已经会掌握此物了?自己学?的?很好。”
他语速快且惜字如金。
瑶持心没机会自谦,只能?把这个“很好”惭愧地认下。
“长?老,无极戒的前两种形态我勉强算是掌握了,唯有这第三种……”
她心念一动,青铜戒幻化成了烛台,又冷又硬地落在掌中。
“我实在不知有何?妙用?,还请您帮忙参谋。”
殷长?老拢着大袍袖托腮沉思,随后?他走上了瑶持心此前的路子,试着往灯里注入灵气。
灯台立刻欢快地发起光,无烛自耀。
殷岸对此点评道:“它很亮。”
大师姐点头:“没错。”
他接着加大了灵力,无极灯台爆发出更强烈的光,照得每个人脸上一片白茫茫。
殷岸:“它更亮了。”
奚临:“……”
于是到头来见多识广如殷岸也不明白这烛台究竟有什么玄妙之?处,只提点她或许在某些晦暗不明的诡谲之?地可?以照亮前路。
实在派不上用?场,就权当?多个不要钱的蜡烛,毕竟它还能?亮光。
瑶持心把“元老”重新收回指间,带着奚临与叶琼芳的队伍会合时,林朔的表情显然很不耐了。
然而这一次,他的脾气并不如以往那么冲,瞥了一眼她又瞥了眼她身后?的青年,爱答不理地嫌弃了一句:
“出门在外机灵着点儿,别给大家?添乱。”
雪薇依旧是个见谁都给面子的和?善人,掩着嘴轻笑:“真好,有持心在,路上就热闹了。”
奚临一声不吭,规规矩矩地给一众师兄师姐并长?老见了礼。
御剑之?前,一行人照例先朝立在主峰前的瑶光老祖鞠躬拜别。
老祖像巍峨挺拔,祖师披着玄甲披风,扬手剑指苍穹,日轮之?下英姿飒爽。
瑶光山分到的新地盘……也就是所?谓的“甲”等资源,在九州大陆的中原一带,涵盖了苍梧之?野、赤水流域、流沙以东,荣山山脉以西,据说正是荆楚之?国的疆域。
按照修士御剑的速度,五日便可?抵达。
赤水多鸟兽花木,而荣山则多金石矿产。
昆仑门下剑修占大半,自己的本命剑也好,别的神兵利器也罢,修补铸炼都需矿石,就等着今年的比试结果出来,好进山采矿。
所?以他们比瑶光山更着急。
第二日,两家?在约定的地方汇合了。
和?瑶光一样,昆仑派出的亦是长?老与两名大弟子,亲传弟子之?下还有几个稚嫩的小辈,皆是跟着来长?见识的。
而除了林朔,雪薇手下也带了丹修的小师妹出门。
两边简单地寒暄之?后?,年轻一辈便互相引荐起来。
昆仑墟修士大多不拘小节,把自己家?腼腆的小弟子肩膀一搭,推到人前介绍道:
“这是我徒弟,头一回下山,烦请大家?多多担待。”
“这是阿昊,我们家?最小的剑修。”
轮到瑶持心:“这位是……我师弟。”
她心想?:咱们家?祖宗。
第一次出远门的外门弟子瞧什么都新鲜,又因为心智相仿,很快便聚在一块儿兴奋地叽叽喳喳。
连御着剑也不妨碍他们七嘴八舌。
林朔不知是不是由于大比场上输给了昆仑的人,这段时日总透着几分怀疑人生的低落,情绪有些恹恹的。
而奚临因为那日夜袭白燕行之?事让昆仑的好事之?徒打断,连带对这帮人也无甚兴趣。
至于瑶持心,她得盯着叶琼芳。
于是这一路,前半截的人鸦雀无声,后?半截的人兴致勃勃,俨然是泾渭分明的对比。
入夜后?,众人在临溪的一处空地落脚。
修士不必投宿客栈,若有个阵法大能?在场张开秘境,更不用?在外风餐露宿了,精通空间术法的人可?将其中拓宽到极致,容纳一座小村庄也不在话下。
叶琼芳铺开的秘境里有好几间院落,大家?各住各的,互不打搅,十?分省心。
瑶持心觉得对师弟而言这也很省心。
因为又可?以无所?顾忌地督促她修炼了。
无极烛灯挂在墙上,把目之?所?及之?地照得亮亮堂堂,宛如白昼。
奚临率先示范了一遍,他手印结成,防护的结界就地扩展,直接围着一圈院墙笼罩住整个小院。
旁边有两位化境大能?,结界不便探得太远,以免触及到高手的灵感。
“这么大的范围差不多够用?了,结界并不是撑得越大越好,反而越小越凝练,效果也最明显。”
他侧身让开,“师姐试试看。”
“好!”
瑶持心依言行至他方才所?站之?处,深吸口气,目光严肃地聚起灵力,颇为郑重地掐诀。
很快,一个椭圆的结界渐次展开,随后?……浓缩在以大师姐为中心的半步距离之?内。
师弟看了一眼头顶的结界,又看回师姐这等身护体术,沉默片刻。
“……”
瑶持心振振有词道:“你不是说小而凝练吗,我这是凝练。”
青年闻言,便曲指在结界外一敲。
轻轻一声脆响。
凝练的外壳从他指下开裂,当?场碎了。
他问道:“师姐,这是蛋壳吗?”
大师姐厚着脸皮:“这是防护结界……”
平心而论,他还真没见过这么脆弱的防护结界。
奚临颇有耐心:“能?干什么用??”
瑶持心:“……”
她清清嗓,替自己狡辩了一句:“好歹还能?遮雨是吧……”
话未落下,就听见对面传来一声短促的笑,带着气音,淡得几乎抓不住。如果不是她抬眼时正好瞥到青年嘴角那若有似无的弧度,甚至会以为是自己的幻听。
瑶持心脸上无端就红了,顶着温热的面颊不满道:“那不是你硬要我练这个的么,明明我从前的护体术就用?得很顺。”
“用?得很顺但效果不佳。”奚临收起结界,“这个是不太好学?,不过学?会了能?比你先前的术强上百倍。”
“没关系的,慢慢练就好。”
那末尾的语句太温和?,任她再有千万个不满也道不出半分,只能?老老实实地答应,“……好吧。”
大师姐重新把圆润的蛋壳打开,试着去理清覆盖其间的灵气,以图让它更为坚硬。
到底是与别人同住着,奚临不便逗留太久,临行之?前,约莫是有些放心不下,回头又叮嘱道:
“也别太拼命了,师姐。”
瑶持心立刻拢着嘴:“你要记得帮我盯住——”
她指指一旁叶琼芳的院子。
奚临目光一软:“嗯。”
外门的三名男弟子是共住一间小院的。
时候尚早,他还没走近,就闻得里面嘹亮的大嗓门,似乎聊得正欢。
“百闻不如一见,瑶持心师姐果然是个大美人啊!”
“是啊,而且性情还那么温婉和?顺。”另一个赞同,“来之?前没想?到她会随行,我们运气真是太好了。”
“回去告诉小狄,得叫他们羡慕死。”
两人望见奚临进来,昆仑的剑修都是直心眼儿,一点不介意他那冷淡寡言,独来独往的性子,摇着长?臂打招呼:
“奚师弟!”
“过来坐啊。”
一个说:“奚师弟,持心师姐指点你修行了吗?”
这话头一起,那一个即刻亢奋起来:“怎么样?跟着持心师姐修炼是不是特?别自由,我猜她肯定不罚人砍石头。”
“我猜师姐就像春天一样温暖,必然以鼓励赞许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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