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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空有无边美貌by赏饭罚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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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临看她和那“眼睛”相见?恨晚的?样子,端起茶盏凉凉道?:“师姐该不是不想摘它了吧?”
“……当然不是。”
就算和小叽相处得不错,瑶持心还是无法接受它待在自己身上的?事实?,更别说一直待着?。
顶多会有?一点怀念。
手背上的?眼珠听罢,颇有?几分失落地望着?她。
失落的?小叽寂寞地游到?了手掌的?边缘,遥遥注视着?桌子那一头的?奚临。
他目光低而浅地落了下来,先和“眼睛”视线交汇,随后无意识地偏到?旁边,瑶持心那摊开的?五指上。
师姐正趴在桌边一面?出?神一面?小憩。
她手就这么松弛地虚虚摊开。
指尖青葱,泛着?淡淡的?红。
那是一只极白净的?手,不见?薄茧,也?未留疤痕,修长光洁,玉质一样的?温润。
无疑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手指。
奚临不自觉地微垂了眼睑,摊开自己的?五指轻轻握了握。
“师弟。”
冷不防瑶持心唤了他一声,青年竟有?些?仓惶地放下,无端心虚地握紧了,“……什么?”
大师姐将下巴垫在手臂上,惆怅且羡慕地开口:“你为?什么会的?东西那么多?感觉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我何时才能像你这样博闻多识呢……”
等?奚临慢半拍的?思绪如浪潮平复,才明白她是因何苦恼。
他平静道?:“见?的?多,遇到?的?多,自然就会了。”
“未必是好事,其?实?像师姐你这样,也?不错。”
瑶持心似懂非懂:“……是吗?”
“人?又不是天生就什么都?懂的?。”奚临道?,“有?些?东西得知它的?过程未必美好,倒不如不知道?。”
而就在这时,小院之外,有?人?脚步一停,蓝衣长袍迎风微荡。
林朔驻足于门前,眼神带着?探究皱眉看着?里面?。

第26章 镜中人(六)真是仙女啊,从没见过那……
荆楚地处中原,物阜民?丰,富饶有序,据说乃是当今九州第一大?国。
仙门?一向?不参与民?间争斗,极少干预凡人改朝换代之事,但和朝廷并非全无?往来,各国京师都设有司天院,当妖魔肆虐之时?,会由监正递信上山,请修士庇佑。
因此若非天下大?乱,两边通常是互不相干,不过偶尔遇上几个信道的帝王,也不乏有对仙门?格外?推崇的,掀起一股求仙问道之风。
碰巧,这一代坐龙椅的那位对此就?十分痴迷,倘使不是万万子民?兼家国社稷绊住他的腿脚,恐怕要就?地出家,立刻归隐。
仰赖于荆楚皇帝的尊崇,瑶持心一行入京之后便得到了极大?的礼遇,两派长老更是与这位帝王论道谈经直至天亮。
二位化境大?能自是不妨碍,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几个月也没事,却难为这老皇上,饶是一把年纪,竟还强撑着精神通宵达旦。
任底下人怎么劝也不听,只道:“仙人十年才得这样来一回,下个十年又不知朕还在不在这人世间了。”
他老人家自己身?不能行,便尤其心向?往之,愣是要仙人们给百姓“显显灵”,让他大?荆楚的子民?也沾一沾仙气。
瑶持心不知这显灵是怎么个显法,难道要他们去半空里表演一个大?变活神仙吗?
叶琼芳与那位昆仑长老对此倒似乎是屡见不鲜了,只熟练地往下安排:
“那就?照惯例,派两个人施展清心驱邪术吧。”
这不是什么厉害的仙术,顾名思义就?是净化心神,可使灵台清明,逢年过节时?会用来清扫门?庭,算修士入门?级别的清心术之一。
施在凡人身?上短时?间内能够提神醒脑,驱除邪念烦愁。
百利无?一害,也是所谓的降福祉。
两家既然?同行,自是各出一人。
昆仑来的都是清一色的糙汉子,显然?人们不会喜欢看两个大?男人在天上舞,再?漂亮的也不行。因而叶琼芳的视线在自家后辈身?上一番徘徊,最后定下了大?师姐:
“持心去吧。”
雪薇在旁边掩着嘴轻笑,将瑶持心往前推了一把。
毋庸置疑,这是仙门?的脸面,所以选她出去一点也不奇怪。
大?师姐别的不行,但在比脸上从没输过。
于是翌日清晨,荆楚京都的百姓刚从梦中睡醒,就?见证了一幅洗净凡尘仙光普照的画面。
昨夜才起的浓雾,今早已一扫而空,碧蓝苍穹上浮云团絮,衬得那立于白云之间的两人愈发?仙风道骨,衣袂飘飘。
毕竟也是为展示仙门?实力,双方特地换了自家门?派繁复隆重的衣袍,长袖绶带澹荡翻滚,大?有从风化云之感。
“快看,是仙人啊。”
“真的有神仙……”
城中议论之声沸沸扬扬,不一会儿人们就?都从家里挤上了街,盛况空前。
昆仑尚武,从上到下的审美风格多干练利落,大?师兄周泉蓝衣肃穆庄重,很有几分战神之姿,相较下瑶持心的装束就?温润轻灵得多,比他更和善温柔,平易近人。
二人相对着作揖施礼,略一点头示意?,旋即展开双臂,各自掐诀吟诵。
两名朝元修士的驱邪术就?不只是洒扫门?庭了,足以涤清整个荆楚疆域。
凝神清心的结界顷刻铺开万里之长,以他俩为中心,扬起一股和畅之气,大?地上顿时?一片神清气爽。
这术本身?并不难,出彩之处在于它声势浩大?,能够唬人,直白点说就?是场面好看。
大?师姐俨然?是经常参与这种场合的人,她不仅不怯场,还能把这东西玩出花样来。
那撑着结界的手印翻花似的一转,繁复轻柔的袖摆拂起一道炫目的潋滟,霎时?间,空气中的尘埃都泛出了旭日的光,简直比真神下凡还要光芒万丈。
百姓们自然?瞧不懂什么修为高低,一眼?看上去厉害的就?是大?能,眼?见这等神迹,立刻纷纷匍匐在地高呼仙人下凡。
站在皇城小楼上的雪薇见此情?景,不由笑道:“果然?还是持心比我?更适合当‘仙女?’。”
林朔抱着双臂靠在栏杆上对此不予置评,总觉得这都是不务正业之流才干的事。
而一旁的昆仑年轻剑修们反应却颇为热烈,跟着嗷嗷嚎叫,俨然?快跟底下的凡人庶民?不相上下,恨不能冲下去一起跪拜。
“师兄!”小弟子唯有对着自家前辈哀嚎,“我?们也想要这样的师姐!”
“师兄,这样的师妹也行啊!”
“师兄!”
“师兄!……”
昆仑虚是以锻体?为主的剑道,走的是粗暴质朴之流,门?下女?弟子屈指可数,且个个不好惹。
那位师兄不得已而无奈:“你们有点出息好不好,那是人家的大?师姐。”
“回头让门?派里的前辈知道,可有你们好果子吃。”
两人哭诉无?果,愈发?对奚临羡慕无?比,转而扑向?他来狠狠地嫉妒:
“奚师弟你怎么就?那么好命呢。”
“奚师弟,咱们俩换行不行,我有俩师兄呢……”
奚临不大?喜欢与不相熟的人这样亲近着。
他抽走自己被拽下了一大?截的衣袖,避开半步,眉峰轻拧不知是不是有些嫌弃,冷淡道:
“不可以。”
“奚师弟……”
他在昆仑弟子的激亢的抱憾声中侧过脸,重新朝高处阵法中央的两个人望去。
蓝衫与青裙于涌动?的灵气间翻滚得宛如莲灯。
大?师姐眉心点的朱砂将她五官的精致收敛下来,显得温和而悠远,不似平日里张扬过分的明艳,如若不是真的认识,大?概会让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骗住吧。
他唇角不经意?地浅浅上扬。
笑意?无?奈却充满纵容。
师姐……果然?还是在外?面的时?候,最像个师姐了。
昆仑首席纵然?是门?派之中出了名的一表人才,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是被衬得有几分灰头土脸,他听着底下此起彼伏的“仙女?”声,好脾气地自嘲说:
“你们瑶光也太犯规了。”
周泉看向?瑶持心,摇摇头笑着抱怨,“早知是你,我?就?不上来了。”
“哪有。”
对面的大?师姐朝他悄悄眨了一下眼?,“你若不来,整个昆仑里便更没有一个合适的能上来了。”
她那一眨眼?过于轻俏,此刻饶是一向?自持稳重的昆仑大?弟子居然?也晃了神,面容羞赧地别开视线。
得到仙人赐下的福运,这日的荆楚国都焕然?一新,连街市上人来人往的烟火气都较之平常和谐融洽了不少。
在凡间行走的修仙大?能并不多,要么隐藏身?份,要么飘忽不定,普通人想亲见一眼?还是十分困难。
这样的机会可不是年年都有,也就?每逢仙门?大?比结束重洗格局时?能碰上。
到了午后,街头巷尾还在谈论那显灵的两位大?仙,并一致忽略了昆仑首席。
“真是仙女?啊,从没见过那么美的姑娘。”
“可不是么,瞧着比那画儿上的菩萨还慈悲温和。”
此时?,慈悲温和的大?师姐正蒙着隐身?符垂头丧气地坐在一家医馆的窗边——她才去当了回撒花天女?,不好这么大?喇喇地在外?露脸。
而桌上摊开的是一本叶琼芳刚给的医典。
今日会在城里逗留一天,横竖闲着无?事,其余人要么回房打坐修炼,要么出门?逛逛市集。
难得下山一趟,哪能不走走看看,除了林朔,几乎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走上街。
瑶持心其实也很想四处逛一逛,奈何叶琼芳对酒肆茶坊毫不感兴趣,她中意?的只有一间又一间充满苦涩味的药堂。
而这次,连一向?伴随左右的雪薇都起了玩心,邀约小师妹看文玩古器去了。大?师姐不放心留叶琼芳一人独处,只好死皮赖脸地跟着她,谎称自己也想长长见识。
朱雀长老没想到她如此好学,登时?十分欣慰。
于是她十分欣慰地拿出一本亲自编纂的医书赠予瑶持心,还说过两日要考考她的慧根。
大?师姐的慧根不仅没茁壮成长,仅剩的那一点也当场夭折了。
奚临就?见她搁在桌上的头转向?窗外?,冥思苦想了一阵。
“龙龟壳可治耳聋……”
他开口纠正:“是旋龟。”
瑶持心:“……”
大?师姐又挣扎了片刻。
“固魂丹的主要原材料多产自鸟危山,名叫……断肠草吗?”
奚临垂着眼?睑,无?奈叹道:“女?肠草。”
瑶持心一头栽倒在桌边,痛苦得爬不起来。
“呜……我?根本记不住。”
对面的青年支着脸,一针见血:“你心思就?不在这上面,当然?记不住。”
她的心思当然?不在这上面,早跟着街上的小贩们飘远了。瑶持心羡慕地看雪薇同小师妹互挽手臂在临街的铺子外?说说笑笑,妒忌得双目通红:
“她们可真幸福……”
奚临不以为意?:“师姐不也可以这样幸福吗?”
“不行……”瑶持心将自己从桌上支起身?,讳莫如深地瞥了一眼?正与药堂大?夫探讨医术的叶琼芳,咕哝道,“我?还得盯着叶长老。”
青年抬眸睇了一下她那巴望着街市人来人往的眼?神,抱着双臂无?奈:“你想玩就?去吧,我?也不是不能帮你盯。”
“那怎么成。”大?师姐这时?候的脑子倒是比他机敏,“我?跟着她还能借几个由头糊弄过去,你一个在我?座下做事的外?门?弟子无?缘故地跟着她,那叫什么事儿呢?太扎眼?了。”
瑶持心嘴上幽怨归幽怨,人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原处,只托腮漫无?目的地打量窗外?。
奚临依旧闭目养神,他似乎对什么都司空见惯,兴趣缺缺。
“师弟。”
师姐像是发?现什么,嗓音里透着欢快,他掀起眼?皮时?,对面的人侧头来叫他,星眸里都浸着耀眼?的辉光,“吃糖人吗?你看那个糖人做得好漂亮,你想吃我?就?买给你。”
奚临的视线在她脸上停了一会儿,移到街对面的糖人摊子上,眉心显而易见地在抗拒。
“不吃,看着好腻。”
“哪里腻了……”
瑶持心对他的不领情?大?为受挫,悄悄去向?手背的小叽寻求认同,“明明就?很可口,是吧?”
她压低声音,“他太久不碰吃食,味觉已经丧失了。”
藏在左手的大?眼?珠子睁开来,不敢出声,于是便晃动?几下以示附和。
奚临见它现身?,忍不住就?要颦眉:“你胆子未免太大?了。”
小叽立刻往瑶持心袖子里缩了缩,有些怯怯地探头看看他。
“没关系,叶长老还在和掌柜说话,不曾留意?这边。”她顺口替它争辩了两句,推了推奚临的胳膊朝他央道,“师弟,可是我?想吃糖人。”
大?师姐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帮我?买好不好。”
趁这说话的工夫,“眼?睛”从瑶持心脖颈的衣领里钻了出来,忽的像是看见了什么,小心翼翼地挪到离窗边最近的地方。
“……想吃自己为什么不去买?”
“买东西又不能带隐身?符,我?早上刚当完仙女?,仙女?都是撒花的,哪有买糖的。”
“……”
“师弟……”
她再?接再?厉,“好师弟,麻烦你了……”
糖人和面人吸引了不少附近的小孩子。
“眼?睛”目之所及中,几个半大?的孩童正在那里为关云长更威风还是曹孟德更有气魄争论不休。
都是八九岁的年纪,男孩子活泼好动?,女?孩子水灵烂漫,叽叽喳喳活像一群刚出巣的鸟雀。
它看得一眨不眨,直勾勾的,见那嬉嬉笑笑的顽童里,不知谁的母亲走了上去,大?约是到了用饭之时?,牵着那小姑娘有说有笑地走向?了长街尽头。
而眼?珠的瞳孔,正映着尽头和煦明媚的暖阳。
奚临拎着装有点心的油纸包折返回瑶持心所住的小院时?,在院门?外?遇到了林朔。
他在不远处停下步子,恭敬地道了句:“林师兄。”
原只想打声招呼,却不料林朔却叫住他。
“等等。”
他的视线不知为何带着让奚临不太舒服的冰冷与打量,“干什么去?手里拿的什么?”
青年照旧面不改色地回应:“师姐让我?给她买的零嘴。”
油纸包打开,林朔往里投去一眼?,瑶持心的德性?他司空见惯,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去吧。”
奚临规规矩矩地颔了颔首,行至房门?前又不经意?侧目。
推门?进去时?,瑶持心正坐在案前画法阵,他甫一出现,就?受到了大?师姐热情?地相迎。
“师弟,你回来啦!”
满满当当一包糖食搁在桌上,趁她扒拉开袋子往里翻看,奚临才提及方才之事:“我?在院外?碰到林朔了。”
“碰到林朔又怎么?”瑶持心捡起一块蝴蝶状的放入嘴里咬了一口。
奚临回想起对方刚刚看他的眼?神,直觉那不是友善的目光:“说不上来,我?总觉得他似乎已经有所怀疑了。”
“师姐这些天还是小心行事为好,以免被人发?现什么。尤其是它——”
说话间视线落在“眼?睛”上。
眼?珠子约莫听出来他是在谈论自己,扬起身?体?,有一搭没一搭地“叽叽叽”。
大?师姐细品着小摊贩卖的点心,颔首应下:“知道了,我?会注意?避着他的。林朔嘛,他这个人就?是疑心重。”
奚临就?见她话音落下,面容忽然?露出痛苦之色,不由道:“怎么了?”
瑶持心指背拂着鼻尖,随后又在唇边伸手扇了两扇,表情?糟心得不忍直视:“好齁甜……”
“……”
还当是有什么情?况,师弟闻言眉眼?无?奈地别开眼?光,顺手翻起茶杯倒上水,“我?早告诉你了。”
她大?感上当:“为什么会这样,它明明看上去那么好吃。”
被美丽的外?表欺骗了,此物又甜又粘牙口感还十分糟糕,就?像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大?师姐。
她连着灌了几盏清茶依旧冲不淡那满口发?腻的味道,奚临见状默不吭声地又替她斟了一杯轻轻推过去。
瑶持心立刻接过来一饮而尽,握着杯盏的手原封不动?地放回他面前,手指却没松开,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杯沿。
奚临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落了上去。
茶盏是天青色的汝窑,一旁无?极烛台的光照得那纤长的指甲莹润清透,冷白又温柔,突然?间她手指一晃,连人带手蓦地就?凑到了眼?前。
“怎么样?”瑶持心像是注意?到他对自己的手格外?留心,宛如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小秘密,挑着眉问,“师姐的手好看吧?”
“……”
他显然?是怔了一下,随后又垂眸不言不语地别开眼?,表情?倒淡然?得十分平常,完全是一副不搭理她犯傻的态度。
大?师姐却偏偏不肯放过他,直接上手一抓,把他放在桌边的掌心一把握住。
她手指微凉,凉得奚临不自控地颤了颤,他终于隐隐感到这样不太妙,试图往外?抽。
“师姐……”
“握一下嘛。”
然?而瑶持心顺势端正坐直了身?体?,将他整只手臂竖在桌上,兴致高昂:“掰手腕!”
奚临的表情?由愕转愣,眉梢轻轻一扬,很快便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意?味,他重复:“你要跟我?掰手腕?”
大?师姐信心十足地挑衅,“别小看我?哦,我?手劲儿很厉害的。”
听她这么一说,青年于是也端正了姿态,五指调整一番位置,好整以暇地微微歪头,“那好吧。”
小叽在瑶持心的手背上睁开眼?。
临到快开始了,她又莫名没底,把右手也盖了上去,明目张胆地耍赖道:“等一下……我?要两只手。”
奚临无?所谓地看着她,唇边难得有些上扬的情?绪,只问:“要我?用几成力?”
瑶持心:“……”
这句话真的侮辱性?极强,她神色不服气,嘴里很诚实:“五成!”
大?眼?珠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叽叽。”
大?师姐先下手为强,率先开始发?力,全身?的肌肉都在替她拼命,两人对峙不到几息,她就?觉得要完,没骨气地挣扎道:“等……等等,还是三成……”
“……不,两成!”
奚临:“干脆一成好不好?”
瑶持心:“……”
“眼?睛”为了便于观看,辗转爬上她的脖颈。
它眼?皮一眨不眨,先是把奚临和瑶持心扫了一圈,最后渐渐落在两人交握的掌心之间,瞳孔专注而投入,不知是在思考什么。

第27章 镜中人(七)师弟怎么变成小孩子了!……
苍梧之?野在荆楚以东,前?一百里尚且算平静,偶有人烟,越往深处走越荒芜,到两百里气候环境已不适合凡人生存,四百里时就有妖兽出没的踪迹了。
旷野山林间常盘踞着蛊雕与狍鸮,数量虽多但威胁不大,对修士而言最致命的还要当属迷惘鸟。
它名字中带个“鸟”,其实并不能飞,更像是长了一对翅膀的麒麟模样的走地鸡。
此妖本由苍梧之?地的血气凝聚而成,一方面能滋养矿石生成矿山,而另一方面种群一旦壮大,同类就会互相吞噬,最后吞出个难以估量的祸害来,屠戮人间。
以免后患无穷,往往需要在其势力堪堪萌生时将之?扼杀于摇篮。
但碍于迷惘鸟天生地养无法?灭绝,因而每一次大比格局落成后,当届的甲等仙门都要前?往苍梧山进行一回清扫。
除了是除魔卫道?,亦便于开采灵石矿产。
这迷惘鸟也?分大小。
大的或可遮天蔽日,小的不过守宫之?形。
叶琼芳同昆仑长老?自然当仁不让,落地就直接杀进旷野腹地搜寻头领,林朔怀雪薇等人在前?面开道?,瑶持心则带着一帮小弟子押后。
以她的水平仅勉强对付得了一两只?半大的,小弟子们?自不必说,本就是来见见世?面,能自保便已足够。
好在几位朝元修士都是门派内能以一当十?的高手,剑修一经出手,鲜少有遗漏,她这个殿后尚还殿得游刃有余。
瑶持心余光看见奚临悄无声息地从旁边缀入队伍最末,瞧准时机近身问:“怎么样?”
师弟摇摇头,“没有找到,你那?边呢?”
她也?没有。
这一行大师姐任务艰巨,盯梢叶琼芳都只?能放在第二位了,她首先得寻得药材把小叽逼出身体。
奚临安慰道?:“没关系,木锁阳既是伴妖兽骨而生,此地群妖肆虐,就总会有的,再找找看吧。”
反正来都来了,瑶持心也?没放过这个机会,在找药草的同时,小弟子们?长见识,她跟着在旁长见识。
昆仑师兄们?显然很会带徒弟,总能见缝插针地给后辈讲解妖兽溯源,就地取材。大师姐自己?都是个一知?半解的人,和几个新人弟子水平不相上下,时常想问为什么,比他们?还迷茫。
但她不好表露在面上,只?好一脸八风不动,把迷茫都化作“了然于心”,然后在灵台里疯狂追问奚临。
偶尔林朔也?会惜字如金地补充几句。
她听?进去了才发现?林朔讲东西其实很简洁干练,相当于一个总结,十?分好记。
他这个人天生怕麻烦。
什么都烦。
最烦给人掰开揉碎了说事儿,于是所有的心得体会都像一句简单却精准的结论。
所以瑶持心从前?听?不懂。
太深奥了,对脑子不灵光的人很不友好。
她忙忙碌碌地又听?又学?又问,这一刻才明白为什么瑶光山上的弟子即便没有接到下山令,不时也?会请命外出历练了。
人还是得下了山才能学?到东西。
待在四季如春的瑶光山上是凭空练不出境界的。
今年的迷惘鸟比往年要多,即便两位大能齐齐出手,一整日下来,才只?清理了最大的几个巢穴,此外仍有不少成年的妖。
黄昏将近收尾之?时,瑶持心远远便望见一头体型格外与别不同的在两大化境大能的围剿下应声倒地。
外放的血气随着妖兽的低嚎一并扩散开来。
也?正是那?当下,林朔飞快收剑入鞘,翻出一把七弦琴旋身落座摆于腿上,手指一拨就是一个护体结界。
瑶持心趁机观察了一下林大公子张开的结界,自觉应该不如奚临教她的那?个牢固。
师弟所言果然不错,蛋壳难学?归难学?,但确实好用。
“辛苦大家了。”
苍梧之?野外围至一小片中心已经清理出来。
叶琼芳与昆仑长老?顺着辟出的小道?返回人群,各自袖袍上都沾了污浊的妖兽血渍。
“今天就到这里,先回驻地吧。”
瑶持心察觉到他们?手里捏着一颗通身漆黑,材质如琉璃的碎玉,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发问,只?好在灵台上叫师弟:“那?是什么?”
“妖核。”奚临回应她,“迷惘鸟据说长到首领形态后,体内会生出‘核’,有迷惑人心,混乱神志的危险,当持有者心志动摇时便极易受到影响,因此称它‘迷惘’。”
“此物虽然易钻人空子,但却是入药、炼器的绝佳材料,很难得。”
昆仑长老?转手便交给了叶琼芳:“这妖核还是由叶长老?代为收存吧。”
“论意志自是你们丹修最坚定,若叫我闹出什么笑话来,可就要在小辈们?面前?丢人了。”
叶琼芳礼貌性地客气了两句,也?知道这是一向的习惯——丹道心性平和,比剑道?的孤绝少几分锋锐,灵台最是清明——便依言接过。
而正是在她触碰到妖核的那?一瞬,瑶光山的朱雀大长老?听?见耳边传来一息模糊的絮语。
嘈嘈切切不甚真切。
一时居然让她晃神。
但很快又平复如常。
她抬起头时,四下里只?有苍梧之?野平静的风声,和小弟子们?的七嘴八舌。
昆仑长老?见她眸光有异,立刻警觉:“叶长老?,可是有什么不对?”
叶琼芳旋即敛起容色,“哦,没有什么。”
她接触迷惘妖核已不止一次两次,心知?这不是能撼动她道?心的东西。
只?道?:“该启程了。”
安置秘境的地方在三百里与四百里交界处,大的妖兽不多,还算安全?。
已经入夜,元老?灯亮着烛光,瑶持心在自己?的房中,将今日的所见所得记在册子上。
不一定会时时背诵,不过偶尔翻一翻,总比什么也?不做要好。而且她感觉只?要自己?写下来了,就莫名有一种已经好好努力过了的成就感。
大师姐干得甚为满足。
左近已无外人在场,小叽也?睁开了眼,从她衣领上钻出,一目十?行地浏览桌上字迹,乖巧地陪着她一块儿用功。
瑶持心随口?问:“唔……今天看了林朔除妖的手法?,你说他和师弟,哪一个更厉害?”
大眼珠子不能说人话,只?好回她几个“叽叽”。
“果然还是师弟更厉害吧,你认为呢?”
小叽:“叽……”
听?上去不像是在赞同,她想了想,灵机一动:“觉得林朔更厉害你就叽一声,觉得师弟更厉害你就叽两声,来吧——”
眼睛:“叽叽叽。”
瑶持心:“……”
这可真考验人的领悟力。
第一天的搜寻并无收获,在外围没有木锁阳生长的痕迹,她预感它恐怕在更深的地方,靠近迷惘鸟妖群的老?巢。
明日得找个机会往中心探一探了。
与此同时,叶琼芳的屋内。
朱雀长老?正在床榻上盘膝入定。
丹修的灵台像一片柔软的海,入定是平心静气,修复经脉神识的时刻,以往她几个时辰打坐之?后或多或少都会有所感悟,而今夜却不知?为何,耳畔里弥漫着人声,似乎有许多言语在自说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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