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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空有无边美貌by赏饭罚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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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感觉……”
他眉峰轻蹙,指背若有所思地抵着唇,“以掌门?的谨慎,他点头认可的几位长老,人品上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是说,问题不在?自己人身上?”
瑶持心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捋。
仙门?一徒不拜二?师是不成文?的传统,素来?很少往外摘人,除非是犯过什么大忌。
从她有记忆起,瑶光山就?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若是昔年在?两?派结盟之?后混进来?的……那自然最好,眼下对他们便没威胁了。
可惜这些都仅限于猜测,现下一切走?向与?从前已大不相同,要?着手调查尚未发生过的事?,委实很有难度。
剑宗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啊。
就?没一点线索可供着手吗?
正?巧远远望见人群中白燕行的背影。
她忍不住不着边际地想。
作为剑宗最受重视的年轻一辈,当初又参与?了瑶光山灭门?,若是他,肯定清楚计划的内容。
瑶持心发愁地咬住嘴唇。
要?是能让他告诉自己就?好了。
可这现世灵气充溢,又没法把人灌醉……早知在?天坑那会儿,她应该趁机去套话的。
怎么给忘了。
“你说。”她拿手肘碰碰奚临,“以前是白燕行接近我,用美?人计放松我的戒备。这回我能不能反其道而行之??干脆我去勾引他,指不定能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来?,你觉得怎么样?”
奚临:“……”
他觉得很不怎么样。
青年无奈地垂目叹了口气。
“师姐,你们两?派现在?闹得这样僵,你去勾引他,你认为人家看不出你存的什么心思吗?”
“……”
她只得悻悻地抿嘴。
“好吧……”
然而目光行将收回来?时,面前碍事?的路人刚好走?过去,瑶持心得以看清,原来?白燕行是在?一家首饰铺内挑选珠钗。
仙市里?的饰品自然也?都是法宝。
却见他在?一支宝翠簪和绿玉莲钗之?间举棋不定,两?物?绿得如出一辙,犹豫片刻,便选择了后者。
他居然在?买发钗。
瑶持心不由多看了两?眼。
拍卖场地处秘境的最中心,是个圆形的大地台,四周围着一圈皆为上座,以保证无论在?哪个方位都不会被遮挡视角。
来?客之?中果然属小瀛洲的修士最多,毕竟是主修铸器术,这帮人不一定能打,但在?寿数上绝是同等级中最长的,毕竟醉心于冶炼,个个执着得心无旁骛。
昆仑照旧只派了一两?人前来?凑凑热闹。
剑道对法器的依赖不大,他们向来?只专注自己的本命剑。
大师姐自从去过一趟三千年前,或多或少也?了解了些许玄门?史,原来?古早那会儿铸器道并未兴起,几乎是没有法宝这种东西的。
上古时代的修士朝不保夕,所追求的都是极致的杀术,没闲心天天对着炉子烧柴禾,不能快些提升修为,就?会沦为旁人的刀下亡魂。
所以器修多半是诞生于灵气复苏之后,经两?三千年的时光发展至今,比起剑术、驭兽术和法符,此道尚且稚嫩。
早年大家多把重心放在?制造威力无穷的法器上,企图让法器成为可替代术法之?物?。
而这些年,铸器师们也?渐渐意识到杀人之器终究不是手艺人的追求,开始专研起更实用的物?品来?。
瑶持心还没走?到座处,只觉肩头蓦地一紧,大长老狠狠地揪着她的衣衫,就?猜到是有什么人出现了。
果不其然,焱朝风正?在?前方冲他们挥舞双臂:
“殷——岸——”
“持心——妹妹——”
“快来?呀,我给你们占了个好位置!”
焱老板一向是不亲临拍卖现场的,如今为了他们家大长老,竟破天荒下了凡尘。
她在?那边热情洋溢,这头的殷岸当机立断,摁着瑶持心和奚临就?近坐下。
焱朝风沮丧着垂下胳膊,痛心疾首,“为什么?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瑶光山这一行人也?不算少了,小弟子们一落座就?交头接耳地有说有笑,每人手边都摆着一份今日拍卖的清单小册,灵气一点,便能浮现宝贝的外形模样。
瑶持心正?打开来?随意翻看,周遭的谈笑声?竟忽然停了。
不知是哪位路人低低道了一句:“诶,你看那一位,那不是北冥的‘大小姐’吗?”
她翻书的手一顿,目光旋即循声?望去。
“听说是现今最年轻的朝元期铸器道,十?年不到就?突破了境界,真?是稀奇,剑宗宗主分明是个练剑的,后辈还能出个打铁的姑娘。”
入场处,柳绿劲装的剑宗弟子鱼贯而入,后面的几人瑶持心皆不陌生,正?是在?客栈里?遭遇的那几位,而打头的除了白燕行另还有一个容貌明秀的女子。
她五官生得娇俏,瞧着略带少女气,但太锋芒毕露,眉眼间是被娇纵过头的倨傲,似乎看谁都一副趾高气昂之?态。
奚临:“师姐认识她?”
瑶持心遂歪了身子拿书册挡住嘴,“以前我不是和剑宗结亲吗?她是剑宗宗主的外甥女,当年和我关系还不错,一口一个姐姐的叫,不过我看得出来?她有点……”
她表情微微一皱,不好形容。
他意会不了:“……有点?”
“有点厉害,反正?不是个简单的人。”
如果说揽月是小心翼翼地取悦她,阴悄悄地不满,那朱璎绝对是明目张胆的曲意逢迎,气势外露,别看长相显小,却非常有主意。
连彼时还没遭到过毒打的大师姐都潜意识里?感觉此人不可深交,可见并非善类。
两?拨人隔着老远仅眼神交汇,已经司空见惯地剑拔弩张了起来?。
北冥海岛离姑妄洲不远,朱璎或许也?是才到,不过这不妨碍她对瑶光山的鄙夷,一个白眼轻描淡写地朝这边一掀,孤高地领着人往反方向而去。
瑶持心暗道,现在?是不用装了,厌恶之?色都摆在?脸上,好刻薄狂妄。
拍卖场每日只持续两?个时辰,前后共有五天。
午时日上中天之?际,清脆的钟鼓一声?敲响,待竞价的奇珍陆续呈上地台中央。
散修们大多没钱,要?得起价的基本是家大业大,背靠仙门?的修士。
开局头几个皆为不疼不痒的小物?件,压轴的还在?后面。
而这时卖家报了一串奇特的名目,大师姐尚未听清是何物?,殷长老已伸出手摇晃她,指指上面。
他要?这个。
瑶持心虽在?一头雾水,却连忙拍了道灵气上去,示意加价。
大概并非抢手的材料,四下里?无人竞拍,很快就?以起拍价位拿下了。
看见殷岸欢欢喜喜地从侍者奉上的托盘中取下一个小荷包,隔着兜帽都能觉出他的一脸满足。
大师姐依旧没明白他买了个什么。
边上很快探出一颗脑袋。
焱朝风:“嗐,我就?猜他要?拍这个,这么多年了,他还在?到处寻觅花草种子呢?”
瑶持心诧异地转目:“原来?是包种子?”
“是啊,没想到吧。”焱老板很不见外地将小臂搭在?她肩头,“他明明不喜欢晒太阳,居然很喜欢种花。你说奇怪不奇怪?”
她没顾得上回答,灵台里?听见奚临唤道:“师姐。”
下一件藏宝堪堪揭秘,他提醒:“来?了。”
地台上站着的卖家打开玛瑙锦盒,里?头陈放着一枚奇形怪状的兽角。
瑶持心想也?不想:“这个是吧?好,我知道了。”
说完挽起衣袖。
叫拍的钟声?刚落,她便打出一股灵气,偏不巧,斜对面竟也?有一道劲风飞来?,同时撞上了竞价的玉石柱。
瑶持心目光往旁边看时,朱璎正?好也?皱着眉头瞥向她,两?位大小姐隔着好几个门?派四目相对。
夹在?中间的修士们对两?家恩怨早已有所耳闻,此刻纷纷屏息凝神,露出心照不宣的警觉。
有好戏看了!
瑶光的灵气稍慢一步,这第一个十?万的要?价是属于北冥剑宗的。
她倒一脸无所谓,似乎快慢并没什么影响。
在?旁的三位师兄见状朝奚临低低道:“看着吧,咱们师姐最得意的大招就?要?出现了。”
师姐居然还有招式是他不知晓的?
他不禁问:“什么法术?”
“砸钱之?术!”
“……”
下一刻瑶持心的灵气已接踵而至,仙市的加价通常是五万一次,她不紧不慢地开口,直接道:“翻倍。”
奚临:“……”
等一等,竞价是这么竞的吗?
对面的朱璎闻声?,俨然也?不肯松口,回头狠狠地跟上:“三十?万!”
她打亮石柱,还是道:“翻倍。”
“……”
剑宗一方稍作犹豫,大概不相信她能一直翻下去:“七十?。”
“翻倍。”
“一百五……”
“翻倍。”
她每道一次翻倍,奚临的额角都会不自觉地抽动一下,第一次发现钱竟然能变成冷冰冰的数字,他快要?不认识“翻倍”这两?个字了。
难怪会说师姐能让仙市的收入翻一倍,这么加下去,何止是一倍。
在?场的其他人没有谁敢横插进这虽无硝烟但依旧紧张的战争里?,毕竟那是个只会喊“翻倍”的女人。
谁争得过她啊?
当瑶持心翻到六百万时,朱璎实在?跟不了价,怒气冲冲地站起身,终于出离愤怒,隔空朝她控诉:“瑶光山有几个臭钱了不起是吗?可以这样侮辱人?”
瑶持心在?那头听得莫名其妙,费解地回望她:“来?仙市那
不就?是花钱的?当然是有钱的更了不起了,你不服气,也?可以用钱来?侮辱我啊。”
几位师弟们在?这个时候起到了人多势众的作用,立刻此起彼伏地附和。
剑宗众人见状也?不甘示弱地站起身,朱璎拦了他们一下,很快似笑非笑:“那倒是。”
“毕竟你能拿得出手的只剩‘钱’了,修为不能看,战绩也?没有,打输了还要?哭哭啼啼,说人家凭本事?赢的大比是欺负你们,闹得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成日里?往外宣扬。”
白燕行听出她所指为何,当场一皱眉。
而剑宗弟子们早吃了一路的瘪,正?愁无处发泄,登时配合自家师姐狠狠明嘲暗讽了一番。
“更别说。”她趁势扬起嘴角补充,“你的钱也?不是靠你自己得来?的,扪心自问,你又为自家仙门?出过多少力呢?不还是凭你那位当掌门?的爹么?”
在?座的别派修士多多少少听说过双方结仇是因今年玄门?大比的某场对局。
那对局正?好是瑶光山大师姐输给了剑宗的新秀。
眼下又见朱璎这样声?讨,哪怕知道她现在?是因为比钱包比不过人家而胡搅蛮缠,可也?暗暗认为瑶持心作为本门?大师姐矫情至此,确实有点上不得台面。
瑶持心直到今时才领教到这位昔日“小姐妹”的功力,她心知这种时候认真?就?会败北,但架不住对方铁了心地不要?脸,声?势浩大得让大家都别想好过。
“怎么,觉得我说得不对?”
朱璎观察着她的反应,笑道,“那好啊,既然说燕行欺负人,咱俩同为器修,同样的境界,这就?不算欺负人了吧?”
“便以这枚兽角为赌约,六百万的价格,谁输了让给谁,你敢不敢跟我比一场?”
待她话音一落,白燕行已经拽着她的胳膊把人往旁边拉,低声?道:“你至于么?”
朱璎想挣开他的桎梏未果,扭头恶狠狠地盯着他。
“那你出钱跟她拍啊,你拍得过她吗?”
末了,又冷冷地压着嗓音,“别忘了宗主怎么叮嘱我们的,你拿什么给他交代?”
“……”
这局面显然不符合仙市拍卖场的规则,按理,作为卖方完全可以出面阻止,焱朝风抬头朝地台上的侍者打了个眼色。
奚临同时在?灵台上提醒她:“师姐,这件事?让焱老板……”
然而双方都慢了一步。
瑶持心知道对于朱璎的话没有及时反驳,在?周围的外人看来?已经是等同于默认了,她气势上矮了一截,必须得通过这场切磋来?挽回,否则瑶光山的脸面往哪儿搁。
何况师弟师妹们都看着,年轻人义愤填膺热血沸腾,她若是此刻忍气吞声?,想以不变应万变就?太窝囊了。
一时间老爹那“输人不能输阵”的教诲深入骨髓,她答得干脆:
“好啊,我有什么不敢的。”

小弟子们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朱璎这时却很好心肠地笑着提醒:“是吗?我看不?如算了吧。”
“现在放弃尚且还能顺顺当当地凭六百万买下这颗兽角,到时候输了,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有了。”
她一席话看似劝阻,实则挑衅,此言一出愈发让人没有退路,除非瑶光山肯低声下气?承认自己没胆量接战书?。
很明显大师姐的脖子硬,她世外?高人般地一挑眉:“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就让你?看看,我们瑶光山能拿得?出手的,是不?是只有‘钱’。”
对方?正等着这句话。
朱璎:“好啊,既然如此,也别妨碍人家做生意,我看日子就选在五天后,拍卖结束,你?意下如何?”
此物?已算炒至天价,除了她二位,在场的谁也要不?起,仙市的几个老板自知无法,索性趁机造势,狠狠地往外?大肆宣扬。
许多自知没钱的散修起初是不?打算进拍卖场的,得?知这个消息,竟纷纷来了兴趣。
而回?到了秘境住处的大师姐飞快关上门,坐在桌边用?力抱住头。
啊,救命……
奚临:“……”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奚临翻起茶杯悠悠倒水,语气?慢条斯理,“师姐,你?原本?可以在今天以六百万的价正常拍下葱聋的兽角。”
瑶持心:“……”
“现在不?仅变成了五日后,且能不?能拿到手还成了未知数,前途难料。”
“……”
“这件事怎么看都是你?吃亏。”
大师姐痛苦地趴在桌上:“别说?了……”
尽管大放厥词真的能让人获得?快乐,可狠话撂下之后要是不?用?善后就更?快乐了。
他把杯盏推倒她面前:“不?过我也猜到你?会?答应。”
剑宗叫板已经叫到了家门口,这一行人中,殷岸不?擅控场,何况长老的身份也不?便去欺负小辈。
她身为师姐,又是同样的境界,毋庸置疑仅能由她出面。
而他们家师姐的性子……不?提也罢。
但瑶持心却觉得?,若是从前的她反而不?会?应战。
她不?是个会?轻易中激将法的人,以往很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因为本?来也不?爱修炼,倘使遇到别人指着脸骂她修为稀烂,也只会?在心里点头——认为人家说?得?对。
既然都说?得?对了,窝囊不?应战不?就很合常理?
大师姐多半会?将拿钱砸死对方?的行为贯彻到底,并且不?以为意。
可现在不?一样。
她认认真真努力了那么久,从内心深处排斥再被当作一个毫无用?处的花瓶,维护门派的脸面是其一,更?多的还是想替自己正名。
瑶持心心知师弟师妹们貌似配合她撑场子,实际上恐怕没抱多少信心,在他们心中,自己依旧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摆件。
外?人眼里就更?是如此。
她太想一雪前耻了。
因此哪怕清楚对方?在故意激将,也非要答应下来不?可。
没有选择的余地。
“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我若临场退缩,小师弟们该多失望啊。”
瑶持心坐在那里愁苦地皱着五官。
前一阵子刚吹完在三千年前大展身手的牛,转眼就自打嘴巴。
她想想都快替自己感?到尴尬了。
奚临看她这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模样,垂目叹了口气?。
“你?对那人的底细清楚吗?觉得?,胜算大不?大?”
谁承想,他刚问完,师姐便捂着脸呜呜哀嚎。
“就是不?大啊……”
奚临:“……”
好吧,也在……意料之中。
瑶持心和朱璎同为器修,故而从前与她很有话说?,不?过相处久了就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大师姐修的是法宝乱扔之驭器道,而人家是正儿八经的铸器师出身。
会?铸器的器修通常两道双修,朱璎既会?冶炼法器,对法器的使用?也相当熟悉。
虽说?她打架水平也就一般,肯定比不?过师弟、林朔之流,但由于铸器师大多不?擅争斗,她在其中已算是出色的一类了。
瑶持心记得?昔年曾经看见过朱璎与人动手的样子,回?来之后还破天荒地沮丧了两日。
同一流派之间的差距毕竟比别的更?容易扎心。
奚临拉开椅子坐在旁边,想了想,伸出手去,宽大的掌心覆于她头顶,安慰似的拍了拍。
“别难过了师姐。实在不?行……”
他略作思?忖,“我替你?去吧。”
哪知瑶持心蓦地从手掌里抬起头,红着一张脸竟颇为激愤:“那怎么行!”
“我一定要凭自己赢她!”
这不是大比那种性命攸关的事,输了就无法挽回?。
这是她的输赢。
如果?依然得?让奚临替自己挽回?颜面,那不恰好证明了大师姐即便勤恳修炼努力奋进,归来仍旧是个废物?吗?
鹫曲是败在师弟的剑下,白燕行她又没打过,整场大比虽然看上去结果?是好的,可细细斟酌起来,她的表现堪称一塌糊涂。
所以这一次,瑶持心难得?这般迫切地充满胜负欲。
“我都修炼那么久,实战经验也不?少了。”
她暗想,“三千年前的术士说?着多么厉害,最后不?也被我耍了一通吗?朱璎算个什么东西,要是我再努努力,肯定没问题!”
思?及这般,大师姐重新恢复振作,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她把自己说?通了,转而去瞅奚临。
目光带着探究之色:“师弟……你?以前不?是不?赞同投机取巧,以旁门左道取胜的手段么?”
“怎么现在还主动提出来?”
奚临:“……”
他视线微微躲闪,“那是因为……当时不?知道师姐的目的。”
以为她是为了虚荣或名誉,却没想是为了仙门的安危……
所以在那之后还因此内疚过一阵。
“不?管了。”瑶持心一把拉住他,“来陪我修炼,五天时间不?能浪费,我要把平时的功课再加几倍!”
青年被从椅子上拽了个踉跄。
“师姐,用?不?着这么急进……”
但瑶持心不?听他的。
奚临可以严厉地让她去用?功,却不?知要如何让她放松。
大师姐从未有过这样激亢的情绪,想要为自己的尊严而战,恨不?得?一口气?练完一百天的量,补上此前几百年落下的时光。
显然比应对鹫曲那会?儿还要充满斗志。
她既不?休息,也不?饮食,连水都不?喝一滴,一整宿补完近乎一棵树的灵脉,然后气?不?带喘地就开始同奚临练剑。
奚临总感?觉瑶持心的状态有点过分偏激,和平常太不?一样,修炼再怎么拼命终究并非一朝一夕的事。
纵然修士的体格远超凡人,也经不?起揠苗助长,长此以往不?是办法。
果?不?其然在第二日的中午,他的担心就应验了。
瑶持心一剑刚递出去,头忽然针扎般刺痛,一开始以为疼的是头,后面才发现疼的是神识。
“师姐!”
奚临反应何其迅敏,接住掉落的琼枝,箭步上前一把抱住她。
瑶持心靠在他怀里时,脑袋用?力往他肩上抵了片刻,随后便不?断以掌心摁住额角,像有什么暗伤。
奚临先稳稳落了地,将她安放在扶栏处坐下,才抬手去探她的额头。
透过灵台感?知到的神识一片紊乱,震动得?难以平复。
他蓦地撤回?来。
是神识伤。
那会?儿在苍梧之野看见他难受得?满脸苍白,想不?到瑶持心居然也有机会?体验一番,她险些睁不?开眼,只觉五官六感?连带每一寸呼吸里都有细细密密的刺,语气?飘忽得?抬不?起头:
“什么?这个就是神识伤吗?”
奚临面沉如水地蹲在她跟前问,“师姐,你?刚刚在做甚么?”
她懵懂道:“啊?在,补灵脉啊……”
“你?跟我过招的同时,还分心在补灵脉?!”他听完就忍不?住皱眉,“神识不?是你?这样用?的。”
她太急躁了,这样一心几用?,不?受伤才怪。
如今仅是神识虚耗过重,再练下去迟早得?走火入魔。
“你?停一停,现在什么都别练,我带你?进去休息。”
“休息?”瑶持心感?觉到他将自己打横抱起来,遂伸出手搂着奚临的脖颈,浑浊一片大脑想的却是——
“要休息多久?五天已经过去快两日……”
时间不?够啊。
他踢开房门,小心翼翼把她安置在靠窗的小榻上,信手拉过薄毯,“至少今天下午你?就别想了,神识受伤丹药无医,只能靠自愈。”
“先躺一会?儿,我去找秋师姐来替你?瞧瞧。”
奚临正打算抽身离开,不?料瑶持心依旧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等,等等……”
神识伤是什么滋味他再清楚不?过,见她分明难受,口齿思?路竟还很清晰地说?道:“今天的拍卖场,我还得?去……”
奚临不?禁颦眉:“你?都这样了,还想着要去拍卖场?”
“去!”瑶持心咬咬牙,“气?势上,不?能输。”
说?完缓了口气?,“否则她不?就知道我在底下偷偷补课了吗……”
她想悄悄努力,最后云淡风轻地打赢对方?。
奚临:“师姐……”
“而、而且。”她靠在他颈项间,有气?无力,“今日是仙市每年一次免费对外?的狩猎,灵兽材料猎多少拿多少,很多人都会?参加,我不?在场……说?不?过去。”
他忙道:“好我知道了,你?别说?话了。”
瑶持心却轻轻挨上来,将脸颊贴在他鬓边,咕哝道,“奚临让我抱一会?儿。”
神识受伤远比她想象中痛苦,甚至比走火入魔更?甚几分。后者?是皮肉上的疼痛,而前者?是意识上,十分难以言喻。
可她感?觉自己这次恐怕仍不?及他那次严重,大概还算比较轻微,毕竟奚临当时七窍已见了血。
即便轻微都叫人行动不?能,他那会?儿什么状态可想而知。
瑶持心在心里庆幸。
还好那时没由着他胡来。
也算赌对了。
瑶持心抱着他不?说?话。
饶是不?吭声,奚临也知道肯定在难受。
他手指隔着那满背的长发兜住她后颈,低垂的眼眸深思?熟虑许久,侧目看了一眼瑶持心,到底放不?下心真让她去。
奚临轻声道:“师姐,到我身体里来养伤吧,借用?我的灵台多少能帮你?恢复得?快一点。”
“下午的拍卖场由我替你?。”
见瑶持心没回?应,他才又说?:“听我的,好不?好?”
她伏在他肩上犹豫了一会?儿,总算肯点点头。
灵台甫一放开,奚临就动作极轻地将她拉了过来,接管了她的身体。
他蓦地睁开眼,把“自己”迅速搀住,继而轻拿轻放地扶回?榻上。
师姐声息极浅地阖目入定,大概是去调息伤势了,他顺手替她理了理黏在唇边的发丝,将薄毯仔细盖好,这才掩上屋门退出去。
奚临披着瑶持心的身份走出住处,打算与几位同门汇合。
谁料在这个节骨眼上,远远地听见秋叶梨毫不?结巴的嗓子脆亮地喊:“林师兄!你?怎么今天就到啦!”
然后扭头嚷嚷:“师姐师姐,是林师兄!”
林朔居然回?来了。
“师姐”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没想好该用?什么表情应对。
这个林朔。
奚临看见他就想皱眉。
早不?回?晚不?回?,偏偏用?不?上他的时候赶回?来添乱,但凡再早几日出现,局面又何至于闹成现在这样。
奚临不?待见他,第一反应就没给什么好脸色,摆完了臭脸才想起师姐平日不?是如此。
他闭目回?忆片刻,也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调整五官眉眼,只好一团混乱地盯着对方?。
林朔在院门同师弟师妹打完招呼,路过他旁边时有些行色匆匆,随口道:
“要出去?”
奚临不?冷不?热地应声:“嗯。”
林朔正草草一颔首,收回?目光之后,却怎么琢磨怎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那边的奚临行将拐出院落,与他擦肩而过的林大公子蓦地停住脚步,侧头冷冷地注视着他。
“喂。”
他转过身来,气?场与神色一并变得?十分危险,“你?不?是瑶持心。”

奚临心?下微微一讶。
林朔会看穿他?的伪装这一点的确在意料之外,毕竟分?魂术调换的仅是灵魂,本人的气息、灵力、修为一概如常,肉眼不?可能发?现异样。
所以他?就?不?是依从修士特征去辨认的,是本能。
到?底是青梅竹马的情谊。
两百年朝夕相处,对彼此都太?过熟悉,先前在苍梧之野混乱之间尚且能蒙混过关,现下仅是一照面就?被?他?看出了破绽。
想明?白此间缘由,奚临便多少有点不?快。
林朔与之僵持少顷,见此人不?说话,知?道自己?猜的不?错,星辰剑已凝于掌心?,出手要擒他?。
“你究竟是谁?说!”
“为什么变成她?的模样……不?对。”
貌似觉察到?对方的灵气竟与瑶持心?一致,林朔星眸登时一凛,动?作?愈发?凌厉起来。
“你把她?夺舍了?!”
奚临抬手挡了几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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