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空有无边美貌by赏饭罚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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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玩意该怎么?召唤呢?看上去不太有攻击力。
叫一叫名字它能答应吗?
可?它叫什么?……也?没个人告诉她。
本命法器的名字,莫非是要现场取一个?
现在取不知来不来得及。
大师姐尚在一门心思地支着下巴琢磨,脑中忙碌得无?暇他?顾,不远处,是同样被传送出来的奚临。
青年游离无?光的瞳孔在清辉的照耀下缓缓恢复了神采,镜子破碎的刹那,他?好似神魂归位,头冷不丁打了个颤,如梦初醒般环顾四周。
奚临本就是背对?她。
仅一眼,他?就迅速意识到了什么?,当下想也?不想,抬脚顺势要往小院后门的折廊走。
“站住。”
身后那人明明正心不在焉地念念有词,竟然半点没忘记这边的动静,两个字出口得堪称平和,他?听不出一丝情绪。
她叫他?站住,他?就没敢再动了。
奚临迈出一步便停在原地,近乎认命地闭上眼,脸上流露出一个很想扶额的表情。
万万没料到会这样。
扰乱心神的东西以?往不是没遇到过,欲念、奢望、执著、仇恨,思绪一起,压一压很轻易就能压下去,修行?之?人与心魔相斗是常事。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紫微镜中师姐走近跟前的刹那,镜子的势头瞬间便排山倒海地盖过了他?,根本连他?自己都还未反应过来。
奚临至此?才后知后觉,从前一直没事,大概只是因?为她不在场。
片刻光景,瑶持心已经慢条斯理地行?至身边,她负手在后,特地转到他?面前去与之?对?视,像是非得看清他?此?刻的神情不可?。
一撞上她的眼光,奚临便不自觉地别开了脸。
他?微微侧头,瑶持心也?跟着挪了半步,等他?再侧向别处,她照旧不紧不慢地转过来,好整以?暇地凑得很近,偏要和他?脸对?脸。
“……”
那一双乌瞳水灵清透,眼底蕴着明媚飞扬的小促狭,仿佛抓到了他?的什么?把柄。
她挑着眉明知故问:“你跑什么?呀?”
奚临:“……”
他?说不出话,眉宇间全是躲闪,目光在她的脸上和一旁的灌木丛中间来回横跳,嘴唇几次开合,心虚里又透出几分内疚,复杂得简直难以?言喻。
瑶持心难得见他?如此?狼狈,实在觉得新鲜,她唇角抑制不住地勾起了一道弯,态度却还是不依不饶的,看奚临避无?可?避,最后只能垂下眼睑,眼皮近乎要阖上。
“师姐……”
“哦,现在知道叫师姐了。”
她歪了歪头,问得理所应当,“你不打算解释一下你在镜子里的所作所为吗?”
他?心知难辞其咎,习惯性的:“对?不……”
瑶持心早有预料地先发制人:“‘对?不起’是态度,‘对?不起’这三个字可?不是解释。”
奚临略一抿唇,仍然不敢怎么?去瞧她,自己挣扎了一会儿,暗暗深吸口气调整好心绪,才安静地望过去。
“就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
“我看到的,哪个样子啊?”她故作疑惑地表示不明白,“我看到的样子可?多了,你指的是哪一个?”
奚临终于听出她是故意的,眼神认真又到底无?奈。
“师姐,你问过了,我也?回答过了。”
瑶持心气定神闲地往前更近了一小步,非要追问:“是吗?那我问的什么??”
月光下的这张脸莹白剔透,鲜活且浓烈,透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地刨根究底,青年垂眸看着她时,很清楚地认识到今天他?躲不过。
他?闭目飞快按下了一切纠缠不清的纷乱,于是坚定地一抬眼,倾身靠近她。
瑶持心就见他?手掌冷不防轻轻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低下头来,隔着手背吻了上去。
兴许是全然未曾料想到的举动,她委实怔忡地扇了扇睫毛。
离得如此?之?近,又分明什么?也?没碰到,可?他?还是规规矩矩地闭着眼,一触即放。
等松开手后,奚临不自觉地将头往旁边侧了半寸,慢吞吞地开口。
“现在师姐明白了吗?”
瑶持心愣了片瞬才回过神,唇角和脸颊似乎还残留着对?方掌心粗粝的触感,她从没见过有人这样的,不禁有些想笑?——都逼到极限了,也?只能是到这种程度。
两相比较,果然还是镜子里的师弟更坦率一点。
不过肉眼可?见奚临的耳根一片通红,她眼尾卷起狭长?的笑?,决定暂且放过他?,色厉内荏地声讨道:
“你好大的胆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偷亲我,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你在寨子里那会儿凭什么?乘人之?危啊。”
奚临在脖颈上摸了一下,“师姐不也?一样吗?”
他?回过眼,“是你先的吧。”
“我什么?时候……”
瑶持心乍然想起镜中她不幸留下的破绽,深感遗憾占不了纯粹的上风。
“那能相提比论么?,我是为了叫照夜明,是一时情急之?举,情有可?原。你不是,你是心怀不轨,另有图谋。”
他?对?此?并未吭声,好像默认了自己的确心怀不轨,另有图谋。
“说吧。”她就近在廊子的栏杆边拢着长?裙坐下,托腮看他?,“你喜欢我多久了?”
奚临跟着她的脚步挨坐在一旁。
庭灯与高空落下的月华正好交织在脚边,泾渭分明地半是澄黄半是银光。
如今被师姐知道以?后,他?发现自己反而轻松了不少,既然也?不是秘密,便就着月色如实承认道:“很久了。”
瑶持心依旧捧着脸,偏头执拗道:“很久是多久?”
奚临这时转头来同她相视,眼底竟蕴着一点温柔的笑?意,答非所问:“我是为你上瑶光山的。”
她眸子不着痕迹地悠悠闪烁。
没等往下问,他?忽然道:
“师姐还记不记得,四年前在龙首山,百鸟林,你和其他?几位瑶光弟子,施展过一次清心驱邪术?”
“四年前?……”
本来就因?为时间倒退了六七年,她现在的记忆混乱得很,别说四年前,一年前的事也?未必清楚。
瑶持心正顺着他?的提示冥思苦想,奚临见她回忆得吃力,大概也?没抱什么?希望:“想不起来就算了吧。”
“谁说我想不起来的。”
总觉得他?这句话里有一种长?久被人忽视,和习惯了失望的平静,她听着心头不是滋味,故作随意,“龙首山不属于各国疆域范围,一直都很乱,四年前的百鸟林中有过一场血战吧?”
“印象中,血气很重,怨气冲天,林子里全是尸体。”
瑶持心应该下山办什么?事情,一行?人本是路过,她见了便提议给此?地清一清邪秽,以?免生出什么?大妖魔。
“你当时在吗?”
“嗯。”
奚临低声应了,看向她时,目光居然十分柔软,“我在那些尸首里。”
第85章 仙市(十四)[修]那师姐,你是怎么……
瑶持心?不由得松开了手,支起身体:“你在尸首里?为什?么啊……”
毕竟时隔太久,她已经忘了当初的情景,就记得满地狼藉,惨不忍睹,几乎没?有活人气息。
所以他们作完法很快便匆匆离开,这段插曲要不是奚临刚刚那么一逼,她是真的想?不起来。
师弟那时候受伤了吗?
会被?误认作死尸,情况想?必应该很不好吧。
青年有些?难于启齿地垂眼:“昔年我才和……我才遭遇了一群邪祟,同他们鏖战了三日,大概没?有半死也是濒死了。”
他眸子里像微微闪动着什?么。
“若非你的清心?术,我恐怕醒不过?来……”
她指指自己:“我?”
奚临含着笑意,“嗯,所以一直很想?谢谢师姐,救我一命。”
没?告诉她的是。
彼时他正亲手埋葬了自己在这个世上最后的至亲,一地的鲜血与邪修的尸骨成了浇灌在坟头送葬的祭品。
他扶着乱石堆砌的碑,倒在杂草丛生?的泥泞中,忽然了无生?趣,就这么放任自己意识不清地昏睡了两天两夜。
那当下,他其?实有过?要永远沉睡下去的念头。
根本没?打算再睁眼。
——如果不是听见她的声音。
百鸟林里安静极了,名为百鸟,却不闻一声鸟鸣,那片被?他杀干净了的林子死寂得像静谧无声的炼狱,微风刮过?浓郁的腥味,吹得野火烧不尽的草茎悠然作响。
风声萧瑟孤零。
他是在那个时候听到那一句恍惚不清的细语。
“清心?术师姐最熟练了,让我来吧!”
奚临从满是污秽的枯枝败叶间缓缓掀起一线眼帘,御剑悬在半空的人影影绰绰,数不清有几个。
而她就那么明亮生?动地出现在了视野里。
和三千年前破开层云,投入人间的光束如出一辙。
至今他都觉得,老天爷或许是不想?让他死,才将师姐送到了他面前来。
太巧合了。
像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定数。
在那个时间,那个地方,那个他人生?最无望的一刻。
沧海与桑田,荣枯与明灭,似乎皆可在这一幕前消弭一切云泥之别。
驱邪术法横扫了整个龙首山,干净清纯的灵气自他的伤口覆盖过?去,正统的仙山灵力不由分说地洗涤了他的神识。
奚临挂着一脸血痕从荒坟边坐起身时,头顶的瑶光弟子已然御剑驰向远方。
他枯坐在地上,一身破败脏污,青丝凌乱松散,山风吹得他从乌发?到衣袂摇摇欲坠,可背脊居然是笔直的。
青年目光迟滞又茫然地注视着那道?早不在视线中的身影,不知看了有多久,鬼使神差的,他将自己从地狱里拔了出来。
然后跌跌撞撞地,顺着残留的灵气一步一步往前走。
就这么一路跟到了瑶光山的山脚。
而那一年恰逢仙门开山择徒。
是前后十年间,瑶光唯一一次向外?招收弟子。
瑶持心?听完了前因后果,虽然有点意外?此事能够追溯到这么久远之前,面上却不露声色。
她抱着双腿将下巴搁在膝盖,“哦,就因为我救了你,所以木愣愣地追到了山上来?”
他模棱两可地承认:“嗯。”
瑶持心?纳闷地凑近前,“既是喜欢我,如何不告诉我呢?”
闻言奚临倒是转过?脸看着她,眉宇间疏疏朗朗的,是毫无保留的温柔,“我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说与不说有区别吗?师姐身边,像我这样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吧。”
……这倒是。
她心?虚地耸起肩。
瑶光山上清秀可心?的后辈弟子当真不少,也有好些?向她曲意逢迎献殷勤的。
倘若不是经历大劫夜的事,师弟就算日日在她面前晃悠,她恐怕也不会侧目。
毕竟她从前就对他毫无印象……
奚临看见她的表情,便心?知自己猜得不错,对此倒没?有很失落,只?信手拣了一粒石子把玩,“何况,师姐又不喜欢我这样的。”
瑶持心?瞥他一眼,不知是在不满被?他说中,还是不满一直以来都未曾留意过?他的自己。
“我喜欢什?么样的,你又知道?了?”
他将光滑的石子在掌心?摩挲了一下,并?没?看她,“你喜欢白燕行那样的。”
大师姐立时就不高?兴了,“谁告诉你的,我才不喜欢他。”
奚临语气慢腾腾地一针见血:“不是吗?你就喜欢长得好看的。”
“……”
这个倒是事实,她出于良心?不能反驳,闭口无言地抿抿嘴唇,不甘示弱道?,“难道你不是?你不也一样冲人家长得好看。”
奚临下意识地要否认:“我当然不……”
她手指立刻横到跟前,似乎就等着他这句话?,好整以暇挑起一边眉梢,“怎么,你敢说我不好看?”
“……”
他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忍不住啼笑皆非地垮下肩膀,“可我又不是为的这个……只?是师姐是个意外?而已。”
“哦,合着我生得好还对不住你啦。”
瑶持心?手指顺势落在他脸颊上轻轻一戳,“你就嘴硬吧。”
奚临任由她摆弄,身形一如既往的安静,脚边被?他百无聊赖地叠了一小堆鹅卵石。
流水般的月光正从石缝里淌过?,映照得苍幽皎洁。
大师姐重新装模作样地整理裙摆,睇了他一下,微微清嗓子,“咳……我承认白燕行是长得俊朗非凡,不过?我们师弟也不差啊。”
“你看,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
说话?间,瑶持心?信手抚上他的脸,奚临先是将目光落在她掌心?,而后抬眸望过?来,他一言不发?,眼神却清亮无比,一副什?么都不用讲,什?么他都会信的感觉,像极了某种犬类。
她看得心?里禁不住一阵酸软,十分好奇,“诶,我总觉得师弟你……应该会很讨某一类女人的喜欢,长这么大,没?有女孩子对你表白过?心?意吗?”
奚临想?了想?,“有吧,不太记得了。”
不太记得了,那就是没?答应。
大师姐非常会抓重点地领会了这句话?背后的含义,随后又想?。
答应了也没?关系,反正我肯定不会输。
青年在一边悄悄打量她的眉眼,还是认为有哪里不太对:“师姐……”
“你好像,对我说这个……一点也不惊讶?”
更不意外?,貌似很平静地就接受了。
“是啊,不惊讶。”
瑶持心?把手放在背后撑着去看月亮,“我老早就知道?了,你喜欢我的事。”
奚临登时不解:“为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他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她闻言嘴角止不住地上扬,视线犹落在高?处的月轮上,看得半缺的弦月也无端娇羞了起来。
“当然是。”瑶持心?浅浅地卖了个关子,“从前的那个‘你’告诉我的。”
“……”
得到这般答案,他并?不奇怪,兴许是对自身太过?了解,奚临只?无言以对地伸手抚了抚额头,低低一叹。
果然如此……
所以当初问她的时候,她就没?对他说实话?。
临死之前,自己的所言所行,肯定不止那些?。
师姐正因为这个才来山门找他的吧。
如是一想?,的确比她最初的那番言词更说得通了。
瑶持心?只?觉他突然静默了好一会儿,良久之后,青年清寂的嗓音才犹豫着响起来:
“那师姐,你是怎么想?的呢?”
她表情倏忽一顿。
尽管未曾转眸,余光依旧能看到他那分明担忧又含着隐隐期待的神色。
瑶持心?缓缓抽回了手,对着月光沉吟片晌,周身的气场逐渐缓和下来:“其?实……”
“最开始我刚与你接触时就有考虑过?,你毕竟为了护着我,连命都没?了。”
“然后大比的事,我的事,又辛辛苦苦地忙前跑后,我本就欠你人情,倘若你当真喜欢,要我以身相许也没?关系啊,我反正不介意……”
“师姐。”
话?音没?落,奚临就立即抬起头,几乎有些?慌乱的急色,“你不用这么勉强。”
“干什?么。”
她悄悄饶有兴味地观察他的反应,“师姐要以身相许,你还嫌弃不成?”
奚临实在欲言又止:“……不是这个意思?。”
可他并?不想?要她这样的补偿啊……
论私心?,他的确对她有过?许多念头,但又不希望她接受自己是用这种方式,和理由。
那不就跟,挟恩图报没?区别了吗?
瑶持心?看在眼里,漫不经心?地明知故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奚临垂目暗叹了一口气,从没?料到她曾经有过?那般打算,不禁后悔问她这个问题。
“我不想?让你难做,如果觉得困扰,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以后都不会再提了。”
“师姐你实在不必……我的意思?是说,倘若你真的不喜欢,没?必要非得……”
他言至于此,视线已然侧到了一旁,眉峰间的皱着若隐若现,似乎也很犹豫说出后面的话?。
瑶持心?本撑着头静静打量他,此刻忽然唤道?:“奚临。”
他下意识地回头,眼前还什?么也没?看清,只?觉一股清冽的气息蓦地凑近前来,澄净得仿若那日横扫过?群山的灵气。
后颈被?环过?的手臂往下一压,一抹温热的柔软顷刻贴上了唇。
奚临双目轻轻一睁。
夜风吹拂着对方的发?丝,近在咫尺地落在他唇角鼻尖,甜润的味道?充斥着感官避无可避。
没?想?过?她会吻上来。
他四肢乃至周身皆不自控地僵住,和人一并?怔愣得始料未及。
在紫微镜中的记忆毕竟是记忆,混乱时的感受和清醒时不可同日而语。
细腻温香的触感辗转轻啜在他唇上时,奚临手臂几乎瞬间起了一层战栗,他犹在发?怔,那舌尖便轻而易举地从他微启的唇缝探了进去。
师姐的吻明显比他的游刃有余,是循序渐进地试探和侵入,纵然力道?不及,竟能极轻巧地很快占据主导,相较于他的本能而为更有章法与节奏,甚至让人不知该如何迎合。
到这时奚临才想?着用手去托住她的背,动作不敢太大,总觉得会显得唐突,然而即便仔细留意了,仍是碰倒了脚下的石块,噼里啪啦洒了一地。
瑶持心?听到动静,没?忍住笑了一声,手指拢着他耳后的发?丝轻轻揉捏,感受着师弟略带生?涩的回应,和有意克制的温存,最后朝他唇上狠狠咬了一下。
奚临睁眼时,她唇齿虽已经松开,一条胳膊还搭在自己肩头,一副欺男霸女的豪横姿态,漂亮到过?分的杏眼里波光流转,美得光艳无方。
“这下我可把紫微镜中的仇给报了。”
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奚临无奈地一笑:“这也能叫报仇?”
“不能叫吗?”她答得理所应当,“难道?只?许你占我便宜,不许我占你便宜?”
“不是。”
他目光落在她唇上,那其?中潋滟着水光,有心?想?再吻上去,可又不愿表现得那么得寸进尺,最后只?好纵容地妥协道?,“你想?占就占吧。”
奚临将视线挪回到她眼眸,安静又无言地和她对视,心?头却仍惦记着刚刚没?说完的话?,“师姐,那方才……”
瑶持心?恨铁不成钢地打断:“唉,笨死了。”
“方才什?么方才,我就喜欢以身相许,你怎么还问。”
他神色里有微光闪过?,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那一刻起伏的情绪。
“我就是要‘非得’,就是要‘有必要’,你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她点着他鼻尖,开始专横跋扈了,“是你说你喜欢我的,说了就不许反悔,也不许当没?发?生?过?。”
“告诉你哦,喜欢我是很麻烦的事情,你自己做好准备。”
奚临看着她,留有余温的唇角犹且蕴着笑:“嗯。”
“我要对你做什?么你也不许反抗,更不准躲。”
“……你要做什?么?”
“先别管我要做什?么。”瑶持心?蛮不讲理地推他,“你先答应。”
奚临:“嗯。”
“还有什?么……等以后我想?到了再补充。现在暂时没?灵感。”
奚临听她一连串的条件,不由笑了一下,忽然觉得这样也很好了。
他心?里想?。
至少她不排斥不讨厌,肯让他留在身边,其?他的都无关紧要。
横竖他在意的也不过?只?是这些?。
短短片刻,他就调理好了自己,坐在一旁侧目看瑶持心?随手拢着长发?,把先前弄乱的发?髻打散了重新挽起。
奚临余光不经意落到小院之中,一眼望见地上碎掉的那块镜子,终于想?起什?么:“对了。”
“还没?问你,在紫微星镜里,有瞧见什?么吗?”
“哦,有的!”
瑶持心经?他这么一提醒,想起了方才琢磨许久的事,她将发钗穿进乌亮的青丝里固定?好。
由于镜子是?以她的灵气催动,故而整个“内视”的过程,师弟应该不知?道,她把自己看?见?的东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自然也说起那个奇怪的晶石:“那会是?我的本命法器吗?”
奚临听完兀自低头思忖片晌,迟疑地抬眸:“照你?这番描述……就我个人感觉,不太?像。”
尽管已有猜想,得到这个答复,大师姐还是?略微遗憾。
“本命法器虽从修士体内而生,但正因为也算兵刃的一种,一般是?借由灵骨孕育而成,可你?所说的晶石。”
他沉吟了一会儿,皱眉道:“似乎在心脉附近,师姐确定?没?看?错?”
被他如此问,瑶持心顿时也拿不准:“不会……吧。”
“可我从上到下找了个遍,只找到这个。”
“你?先调息。”奚临指点?道,“我教你?怎么唤出体内的法器。”
对修士而言,本命兵刃连通血脉,等同于自己的左膀右臂,要拿出来并不难。
像照夜明便分?外听话,别说奚临,瑶持心都能使唤,堪称随叫随到。
甚至知?道这会儿用不上它,出来之后四下环顾一圈,很快找了个地方自己悠悠悬空立着。
大师姐使了半天的劲,不得不承认她可能真的没?有,即便有,对方也死活不肯现身。
那块晶石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想必若是?她的法器,也轻易不甘被她驱使。
“唉——算了算了。我早猜到不会那么简单。”
她的法器连露面?都不愿,更别提什么心意相通了,如果需要磨合,现在开始已经?来不及,当初和无极戒指少说练了快十天才算勉强配合默契。
总不能一直把精力耗在上面?。
瑶持心只好放弃走?这条路,托着腮,晃悠一根青枝若有所思。
有什么优势,是?她有的,而朱璎没?有呢……
视线中的照夜明华光暗闪,元老则挨在她脸颊上,玉质的表面?微微冰凉。
奚临思忖片刻,依然认为由他出马最稳妥,“师姐,要不,还是?我替你?去吧。”
正是?在这时,他看?见?她眼睛深处跳出一簇光亮。
瑶持心忽的转身。
月夜的回廊下,两道背影正好逆光而坐,她侧脸的轮廓上光斑融融。
“等一等,师弟。”
瑶持心握住他搁在旁边的手,兴冲冲道,“我有一个想法!”
林朔因为是?后来者?,住处没?得挑选,被小?师弟们暗戳戳安排在了秘境较为偏远的地方。
他夜里习惯入定?练剑,不常睡觉,故而即便已过子时,他还未安寝,反而推门出去,在别苑内漫无目的地散步。
林大公子这一走?,不知?不觉便横穿了整个别苑,一回神,发现自己竟正从瑶持心的小?院外经?过。
他下意识地驻足抬头,目光朝高墙上往里一投,并无进去的意思。
隔着门墙不难捕捉到其中紊乱的灵气波动,大概不是?在修炼,便是?用了什么法器。
距离拍卖场闭市仅剩不到一天的时间了,想来大小?姐还在临时抱佛脚。
她这次看?上去像是?认真的。
尽管林朔自觉这场麻烦纯属她没?事找事,输了就输了也什么要紧,但又不能真的撇下瑶持心不管。
想起前几日?她刚把自己折腾得神识破损,便不禁原地按揉太?阳穴。
他在外面?静默地站了一会儿,掉头折回自己的房间,从须弥境里取出一根琴弦,信手一拨。
这是?清角琴的弦,留在林家以便通讯联络之用的。
琴音一响,弦上立刻有人恭恭敬敬地出声询问:“大少爷。”
林朔先是?嗯了一声,随后道:“问问看?林家库房里有没?有一种……”他略一思索,“名叫‘葱聋兽角’的奇珍……要雄兽的角。”
“有的话让人用法阵送来,若是?没?有,想法子看?能不能上外面?高价收一份。”
那头稍作?停顿,很快应下:“知?道了,少爷。”
“怎么样?!”
小?院里的瑶持心目光灼灼地坐在对面?,期盼又忐忑地等待着他的评判。
奚临难得也有一瞬怔忡,颇感意外地问道:“师姐,这是?你?自己想的吗?”
听到他这般语气,她就明白有门了。
大师姐先前才欺负完师弟,心情本就飞扬得张牙舞爪,闻言神动色飞地点?头:“嘿嘿,灵机一动!”
紧接着又犹豫:
“不过这个办法需要消耗大量的真元,不晓得我如今的真元够不够承受。”
奚临微一垂眼,兀自琢磨片刻,一如既往地靠谱:“没?关?系,有个方法可以解决,就是?比较冒险,不知?师姐敢不敢尝试。”
他说这话时,双眸亮晶晶的,似乎带了点?试探和挑衅的意味。
瑶持心撞见?他的神情,果不其然挑起眉尖:“有什么不敢。”
“冒险就冒险!”
大概猜料到她肯定会应下,奚临轻轻莞尔,解释道:
“修士平时施展神通所用灵气的其实仅是?一小?部分?,未免周身经?脉力竭而亡,体内还有另外一部分?潜藏备用的真元,叫作?潜元。”
“这部分?真元或许比本身你可以感知到的更为充盈,是?可以挖掘出来为你?所用的。”
“好比林朔这样剑、法双修的人,剑道、琴音两相切换,不只消耗大,损耗也大,所以在真元上的需求是寻常修士的两倍,就必得开拓潜元不可。”
瑶持心一副受教的模样?颔首。
有时候觉得林大公子实在是?个非常标准的教学模子,好像什么东西他都沾点?儿。
“开潜元的修炼不会很费时间,一两天……”奚临想了想,“也够了。”
“师姐要试一下吗?”
在瑶持心紧锣密鼓地抓紧拍卖最后一日?的尾巴时,这场两派之间扯头花的斗争已于短短几天内,被仙市那些个无良的老板大肆宣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