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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空有无边美貌by赏饭罚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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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袍很不见外地拎起桌上的须弥境,清楚里头?的东西是为他准备的。
半天?翻完,他挑起了刺:“宗主,您备的材料和?我提供的清单,好像有些出入啊。”
观澜不以为意地端起酒杯:“阁下就?别为难我了,我知道?,葱聋兽角是你用来弥补炼丹亏损的真元,我们剑宗小门小派,哪里比得上人家财大气粗。今年的仙市已?经?尽力,总有事与愿违之处,顶多我多添些仙草当作补偿,你看可好?”
黑袍人显然不满,刚要开?口,剑宗宗主便出言打断,“先别急着生气,有一件东西,我保证阁下一定用得上。”
他言罢自袖中摸出一个琉璃制的小瓶子。
瓶底的殷红依稀可见。
“这里头?装的,是瑶光明亲生女儿的一点血。要取瑶光掌门的骨血自然难于登天?,可那丫头?的就?容易多了,想来她的血肉会?于我们对付瑶光明大有帮助。”
“阁下作为丹道?大师,又同时?精通炼器,应该不用我这个外行人指点吧?”
朱璎是自家人,比白燕行那拴了链子的狗强多了,虽然实力有限,不过?办事十?分?周全,和?瑶光的人打了一架,也不忘悄悄带点什么?走。
果不其然,黑袍人对此物大为感兴趣,两手捧着收了下来。
“宗主既然能拿到这个,倒给了我一些灵感。”
他信誓旦旦:“半月后等我消息。”
观澜作为盟友,不得不多嘴提醒他一句:“阁下要探瑶光山,万事小心啊,最近的瑶光没那么?太平。”
“就?是没那么?太平才好趁虚而入。”他收起琉璃瓶,“宗主大可放心。”
黑袍人说着伸出手,缓缓摘下了罩头?的长袍。
大殿上巨剑散发?的华光照出一张惊人的脸,并非惊世骇俗的惊。
而是他竟与瑶光掌门生得一模一样!
只略瘦几分?。
倘若体型再?有两成相似,恐怕连瑶持心在场,一时?间都?难以分?出真伪。
那人迎着微光一笑,补上后面的话,“就?算在下失手,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剑宗的头?上。”

第104章 爱别离(四)这个傻子,为什么总也不……
雍和?神宫名为“神宫”,实?则并没有?多少缥缈出?尘的仙气,不像宫宇,倒像个清幽雅致的凡民宅院,不过更大些罢了,论及美轮美奂,不及仙市一分一毫。
南岳地处九州西南一带,气候条件向来不太好,天色总是阴云蒙蒙,蓝天白云的情况很少,是以白日?里哪怕窗户大开,屋内也几乎看不到实?质的光束。
奚临坐在桌前,盯着泛起微光的酸枝木桌面发呆。
城主不用他,练剑又静不下?心,整个人处在一种无所事事的状态——他从没这样闲过,一时极其不适应。
也不知在自己?离开之?后?,瑶光山的情况如何。
虽然在这个地方住了近百年,他始终没能把?此处当作是家来看待,顶多是个有?瓦遮头的歇脚处,因而房间里也未放过什么属于他的物件。
奚临身?上值得在意的东西只那么几样,平时寸步不离的带着,所以他离开时干脆,回来也不见久别风尘,跟这间屋子好像不太熟似的。
窗前摆着的那只草编蝴蝶刚刚浸润过灵气,鲜嫩得仿佛才从水边摘下?来。
他心不在焉地盯着看久了,下?意识地摊开自己?的右手掌心。
指间的红线若隐若现。
青年的眼神无意识地柔和?了几分。
侧过角度,能瞧见那细长的弦一路延伸到遥远的北方。
“啧啧啧。”
奚临微一皱眉,立刻合拢五指。
门边不知何时出?现的明夷靠在那里意味不明地摇头,“成天魂不守舍,做什么事都没走?心,就你这状态,还指望我放心让你出?任务,你敢说我可不敢做。”
他话音刚落,便接到桌边人一记分外凌厉的眼风,满含敌意。
仿若一只炸毛小狗。
明夷早习惯被?他瞪了,不疼不痒地接着冷嘲热讽:“看来你在外头过得很逍遥自在啊。”
他目光落在桌上,“还学人家牵红线,可以,挺会玩的嘛。”
奚临不理他,兀自将手放了下?去。
他却不甘寂寞,深感费解地琢磨道?,“真是奇了怪了,从小到大,雍和?里出?过多少绝色佳人,你连看都不看一眼,我还一直当你是剑修体质,不耽情爱。”
“好啊,你这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吗?”
明夷把?玩着扇子慢悠悠往里踱步,态度很贱地挖他的八卦,“原来你喜欢的是那种满口仁义道?德,恪守清规戒律的正道?丫头?嗬,难怪南岳的女人入不了你的眼。”
奚临嘴上没开腔,心里却想:才不是。
对方自娱自乐地说得起劲:“这么着急想兑现血契,就是为了去见她吧。”
“过来人劝你一句,不要一厢情愿。”
明夷开扇朝面门扇了一股小风,刻薄地说:“正统修士一向对我等邪魔外道?避之?不及,人家看你一下?就觉得脏了眼睛,如今得知你的身?份,怎么可能不会介意。”
“你别天真了,他们那帮人素来排外,山盟海誓又如何?对着自己?人是神仙眷侣,对着‘邪祟’便要高喊恶心。你找上去也是让自己?难堪而已。”
他原本拿他的话当耳旁风,然而听到此处,不知是想起什么。
眸中隐有?所思地垂首敛目。
看出?此言有?戳到他的心怀,明夷语气浅浅放缓了一些,拿出?心平气和?的姿态:“我便跟你讲几个例子吧。”
“早年有?邪修瞒着身?份,误打误撞与仙门中人结了道?侣,下?场没一个善终。男人大多薄情,不反过来杀你证道?已算仁慈,女人呢,倒是心软重义一些,但师门之?命悬在头顶,身?不由己?,最后?双双殉了情。”
“所以要么是你死,要么是你俩一起死。你若是为了她好,就别自找麻烦了。”
他可是顶着被?凌绝顶一掌拍成灰飞的危险,好不容易才保下?他的。
奚临没有?回应,像是对他前前后?后?的长篇大论不感兴趣,良久方一抬眼:“你说完了?”
明夷:“怎么,没听够啊?”
他终于略感不悦地扬起视线:“你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些?”
“我没那么闲。”明夷从桌边抽身?的同时,曲指在他眼底下?敲了敲,“干活儿了,你不是要还债吗?收拾东西,这几天有?场硬仗要打,不要给我出?岔子。”
临近岁末,瑶光山纵然四季不分明,到了深冬,依旧有?寒风过境。
仙门只过新年和?祭祖日?,每年清明与除夕都是最热闹的,几座山峰会难得的添些喜色。
但今年的热闹分明较之以往不同。
瑶持心已经在房内待了好几天,她之?前心心念念地想回来,如今反而待不下?去,心慌气短得要命,再待下去怕是会走火入魔,便打算出?门透透气。
而这一出门才发现门派之中早有异样。
沿途路上,尤其主峰附近,满是背着行囊下?山的外门弟子。
瑶光每十年会清一批修为无所进益的修士,正是林朔口中的遣送,倒也并非逐出?门墙,只不过会安排着到山下?等候差遣,多是帮百姓驱邪治病,或除点无足轻重的小妖。
一来是为历练,二来,仙山上毕竟不收闲人,太过愚笨的,老在讲堂中也混不是个办法。
这些弟子有?的根骨不错,但悟性?不佳,运气好在外筑了基也能调回仙山。
运气不好的,大概便久驻山下?了。
瑶光资源雄厚,只要不是太不开窍,条件一向放得很宽松。
然而今次送走?的弟子数量俨然大大超过了平常。
瑶持心猜到应该是那天她试探老爹的话惹出?来的动?静。
即便道?路很宽敞,大师姐还是退至一旁,神情萧索地目送小弟子们憾然离开。
此时此刻不知为何,她无端感到没意思极了。
似乎不明白一直以来是在为什么而奔波,宗门也好,自己?也好,从三月春至今,她忙得像在打仗一样,大比排名、查内鬼、下?山、镇山大阵……
眼下?诸事落定,她却莫名一阵疲累,身?心俱乏。
自己?仍对这场阴谋一无所知。
究竟为什么藏在暗处的人非得至瑶光于死地不可呢?为了仇怨,还是私欲?
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她都觉得索然无味,富贵地位名誉未来通通让她提不起兴致。
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瑶持心就这么挑了个地势高的屋檐坐下?,抱着双腿漫无目的地瞧底下?一批一批离山的人,直到日?落西山,霜华满天。
弟子们已经散了,也没有?夜里赶人走?的道?理。
她拖着身?体站起来,举目四顾,一时找不到去处,又不想回小院子,便意兴阑珊地满仙门瞎逛。
入夜后?的瑶光基本鲜少有?弟子在外走?动?。
因为玉轮一旦挂上天,便是最佳的修炼时机。
偶尔从头顶御剑而过的,多是负责巡防值守的师弟师妹。
门派内的大小山峰多不胜数,四象峰周围皆萦绕着无数山头,星罗棋布,真要散步其中,一天一夜都走?不完。
忽然间,瑶持心感觉到一股莫可名状的灵气,隐约在与自己?共振,她仰首张望,只见一道?轻烟嚯地自背后?一跃而出?,直奔浮屠天宫的方向。
她依稀看出?一点熟悉的痕迹,狐疑道?:“爹?”
这么晚了,他上天宫作甚么?
在半空外放神识巡查群山诸峰的守山弟子乍见瑶光明亲临,连忙毕恭毕敬地行礼。
“掌门。”
“掌门。”
大能的威压稍纵即逝,只留下?了一句不咸不淡的“嗯”。
珠圆玉润的瑶光掌门长袍翩飞,在浮屠天宫外落了地。
他理了理衣襟,侧目往后?窥视,确定刚刚那二人并未起疑,这才抬脚朝着布满结界的禁地走?去。
相传笼罩在浮屠天宫之?上的法阵留有?瑶光老祖的灵力,巍峨的宫殿内还供着一尊比山门雕像更为灵性?的老祖玉雕。
乃是瑶光山最神圣也最坚固无匹的地方。
此处仅允许瑶光弟子出?入。
他穿过结界时,灰蒙蒙的大阵十分安静,显然已将他视为自己?人。
这和?瑶光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胖老头洋洋得意地一捋青须,甩着大袖挺进得趾高气昂。
当初拿到那颗惑乱过叶琼芳的迷惘鸟妖核时,他就想着要找机会进来一探。
经炼丹炉提炼后?的妖核能够替自己?瞒过瑶光山上的法阵,他可以堂而皇之?的利用这张脸混入仙山内部。
只要不主动?跟人交谈,短时间内露馅的可能性?不大。
黑袍人熟门熟路地在殿宇里转悠了一圈,很快找到了那尊汉白玉雕的祖师像。雕像下?是方形的巨大底座。
据说每一代瑶光掌门继任之?时,都会在这个地方,与前一任完成传承仪式。
真是神秘。
谁也不知道?他俩说过些什么,做过些什么,神秘得藏头露尾,见不得光一般。
他太好奇了。
一开始制定的计划里其实?并不包括触动?这大殿内的东西,知道?那死胖子肯定会防范他的灵气,他还不想打草惊蛇。
但观澜拿到了瑶持心的血,情况就不一样了,他突然有?了个想法。
那丫头是瑶光明的亲骨肉,如若用她的灵力掺杂着自己?的血混成一锅炖了,岂不是能完美复刻出?瑶光明本人的灵气?
料想在殿中施为也不会惊动?到那老匹夫的灵感。
“就让我来看看。”
“掌门”伸出?手,探向面前的白玉底座,“里面到底藏了些什么秘密。”
凭他的修为,不用太费劲便捕捉到底座上设下?的禁制,流水似的符文飞快从虹膜上晃过,他翻阅符咒的速度之?快,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仅仅看了个开头,此人的表情已逐渐兴奋起来,瞳孔摆动?得愈发急促,简直不敢相信。
难怪他们当年如此讳莫如深。
这件事要是传扬出?去,将是怎样的轰动?三界,震撼玄门!
说不定,说不定还会改变整个九州的局面。
瑶光山的背后?,竟然藏着如此玄妙诡谲之?事……
而近乎是在他触碰到禁制的瞬间,瑶光明猝然睁眼,平地里化作一捧水雾,转身?出?现在了天宫门口,当即杀了进去。
黑袍人尚未翻完全部的内容,惊觉他赶到,倏地撤回了手——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他心下?虽狐疑,动?作却极利落,接住了当世凌绝顶打来的一击术法,两道?灵气于半道?相遇,实?力居然算是不相上下?,撞出?一股足以山崩地裂的余威。
好在这里有?老祖的结界压制才没直接震塌一座山。
瑶光明看清来者,顿时惊疑不定地皱眉:“是你!”
那人眼见暴露,半点也不慌张,反而扬起下?巴朗声大笑,望向他的目光堪称鄙夷:“瑶光明,你藏得可够深啊。”
真正的瑶光掌门惊怒交加,咬牙切齿道?:“你都看到些什么?”
对方并不回答,而且深谙能屈能伸之?道?,一点不怕丢人,自知打不过,嘲讽完了掉头就跑。
“站住!”
黑袍人却毫不恋战,出?了大殿且战且退,只为脱身?。
他现在有?妖核护体,镇山阵暂时不会来阻他,只要摆脱瑶光明的追杀,其余门徒哪里有?本事拦得住他的去路。
高手交锋寻常修士肉眼根本难以察觉。
两人转瞬飞出?三座山头,也就是在这时,高空的黑袍人余光一偏,精准地发现了走?在路上的一道?纤细身?影。
等瑶光明意识到他准备做什么已经迟了,一道?符咒当空拍了下?去,他心上大震,骤然变了脸,号称当世的飞升第一人竟给吓得面无血色。
“住手!”
正在门派里游荡的瑶持心忽觉耳边有?谁叫了她一声,貌似是老爹声音,还没等回神,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劲风破空逼近。
她未必看清发生了何事,但修士的本能让她感知到有?什么极度危险的东西行将撞上来,无故一阵胆寒,不自觉往后?退了小半步。
瑶光明一面追赶一面出?手要回护,内心却很清楚地知道?无力回天了。
仙尊的额头顷刻渗出?薄汗。
电光石火的刹那,在瑶持心的眉尖亮起了一个纹样。
繁复的图腾跳到她眼前,明光如火,火焰里透着久违而熟悉的气息,义无反顾地替她扛下?了这当头一击。
火光震颤不休。
然后?“砰”地碎开。
四分五裂的星火自她视线中划过,双眸上映出?碎片的光,瑶持心怔忡地愣在当场。
刚刚,那是什么……
远在九州尽头的南岳荒郊,邪祟混战的腥风里杀机四伏,刀光剑影不分彼此地交织着,满目充斥着狂暴的灵气。
奚临瞳孔忽然一凛,心脉猛地巨颤,他捂着胸口,立时从高悬的半空直直坠了下?去,摔得烟尘四起,地动?山摇,偏头便吐了一口鲜血。
青年几乎不可置信地艰难抬起眼。
师姐……
“丫头!”
瑶光明落到她跟前上上下?下?紧张地打量,“你好不好,受伤了没有?啊?快让爹看看——”
瑶持心的目光却久久未能聚焦,她瞳孔无神地僵在原地,脑中潜意识地漫上无边无际的惶恐。
“爹。”她飞快转向旁边的老父亲,“方才那是怎么回事?”
只这么片刻的分神,擅闯仙山的不速之?客早已不知去向,他无可奈何:“是个胆大包天的小贼,让他逃了……”
“不是。”
瑶持心急迫地抓着他的手臂,“我是说在我身?上发生的,那道?红光,那是什么?”
瑶光明闻言,眼里到底露出?几分不忍之?色,他犹豫片刻,叹惋道?:
“有?人放了自己?的一半神魂在你体内,关键时刻如遇致命险境,会由他本人替你身?受。”
她紧皱的眉心讷讷地展开,记忆不着痕迹地泼进脑海。
在仙市月夜之?下?,和?朱璎比武之?前,那个人曾经拨开她额间的碎发轻轻吻上去,说要送她一件东西。
——“你姑且把?它?当作护身?符吧,不会影响你什么。”
原来护身?符是这个意思……
她才知道?早在那个时候起,他就真的已经把?自己?的命交给她了。
“替我身?受……”
瑶持心不确定地问?道?,“就是说,刚刚那道?符咒,是直接打在他身?上的吗?”
老父亲看着她,无言地如实?点头。
有?那么一瞬她忽然被?某种强烈的情绪兜头淹没,像纯粹到纤尘不染的心意,不求将来,不论朝夕地兀自燃烧着,一直烧到灰飞烟灭为止。
她用力抿起唇,欲言又止地喃喃道?:“奚临……”
这个傻子,你为什么总也不说啊!
可是灵台上再也不会听到回应她的声音。
挨了刚刚那一下?,他现在怎么样了?
既是有?致命的危险,肯定不似寻常的小伤,要是他从此境界跌落,被?别的邪祟欺负可如何是好。
这回真是要害死他了!
瑶持心红着眼圈,朝无边无际地夜空望去,然后?狠狠地一咬牙,想也不想地掉头往回走?。
混战之?中,明夷一眼就看到奚临的情况,他反应不可谓不快,趁边上一个邪祟妄图偷袭之?前,扇了一道?封印咒过去,亲自踏足战场,飞快拉他起来。
“你!”明夷捏着扇子简直气急败坏,“这么重要的术,你都敢轻易乱用,还是在如此紧要关的关头,今日?若是没我在,你就死这儿了知不知道?!”
“她是你什么人啊,值得你这样吗?”
奚临此刻无暇顾及他的质问?。
自己?能清楚地感知到之?前留在瑶持心体内的一线命符崩碎。
那是唯有?在生死之?间,千钧一发才会触发的秘术。
师姐遇到什么事了,她不是在瑶光山吗?
有?瑶光明护着,怎么会危及性?命。
在那当下?,他不由心乱如麻,挣扎着扭头看向北方。
仙山一定有?事发生,她现在安不安全,脱离危险了没有??
奚临分明一刻也放不下?心,可偏偏是这个时候。
他唇角的血沿着下?巴滴落在地。
偏偏他脱不开身?。
“别想着她好不好了!”明夷险些七窍生烟,“你以为你自己?比人家多一条命吗?想想你怎么办吧!”
没了奚临他战力损失大半,明夷只好一扇子往天上一扇,暂且退兵。

第105章 爱别离(五)连真实名姓都没同你说,……
瑶持心披着月色回?到自己的房中?,她收拾出一个空的须弥境,将?用得上的东西全部打包进去?。
大师姐动作?太急,冷不防掀翻了手边的一堆法器。
当初离开仙市前仓促带走还未归置的鸡零狗碎掉了出来,洒得满地都是。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也塞牙。
她一面心烦意乱,一面着手整理,刚拎起衣袍长裙,忽有何物从其中?轻飘飘地滑落,一直落到脚边。
那居然是封信。
封页上写着由她亲启。
瑶持心瞬间?就?猜到是奚临留下的,她忙把衣衫放在一边。
这是只能用自己的灵气才?可拆开的信封。
里面的笺纸厚厚的有好几张,笔墨清晰可见。奚临的字迹她不太熟,如今才?真真切切地留意是什么模样。
白燕行的字端秀,林朔的豪放,师弟的却很清爽,落在纸上的言语依旧内敛克制,字里行间?都是他的心情。
“之前我说因为师姐才?上瑶光山,是真话,没有骗你。”
“所以他们不知道我在这,也并不知道你们的秘密。”
“我在雍和多年,对其知根知底,我想,应该是与当年之事无关。”
即便在那时,他还没忘记安她的心,通篇里有好多个抱歉和对不起。
写他从前的身份,他隐瞒的理由,以及他为什么要离开——
“我没想过瞒你。”
墨迹在此处顿了许久,仿佛是因落笔之人反复犹豫。
“但我自己的来历……我说不出口,说出来,你就?不止是介意,那么简单了……”
瑶持心看到这里,忽然就?明白当日在仙市长街上他为何会?有此一问。
——“师姐……很讨厌邪修吗?”
她想起野林子?里遭遇邪祟时,奚临一系列反常的表现?,想起那块谁都束手无策,偏他不动声色拿到的乌骨。
他是因为我才?暴露的……
这个念头后知后觉地在她潜意识里生根发芽。
如果不是我一定要穷奇遗骸,他不至于?被雍和的人发现?。
她瞬间?内疚极了,掌心顺着眉眼?用力捂了一下,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竟然怀疑过他。
我怎么可以怀疑他啊……
瑶持心忽然越想越伤心,捏着信纸的手一并掩上脸颊,呜咽地哭出声来。
然而房内也再没有别人。
她只好对着桌上通明的烛灯含糊不清地自责道:“元老,我害死他了。”
“奚临要是因为替我扛下那一掌有个什么好歹,怎么办啊……”
她捂着脸满手湿意地“呜呜”道:“我为什么要说自己‘最?讨厌邪修了’,他听完会?怎么想,他肯定难过死了。”
摆在面前的灯台被她这毫无仪态章法的哭声弄得无所适从,连光都放得柔和了许多。
这封信应该是写于?离开仙市之前,奚临那个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回?去?的打算。
书信的末尾处,青年的笔锋分?明板正了不少,似乎是一笔一划,一字一顿。
隔着单薄的纸与墨,小心翼翼又带着期盼地问她:
“我欠着人家一笔账,这次一走,大概是要等了结一切才?得脱身了。”
“届时,若我再来仙山寻师姐……”
“师姐可以见我一面吗?”
像是连日来的情绪决堤般冲口而出,她坐在桌边宣泄了一场,而后闭目扬起头,深深一吸气,将?所有未尽的喜怒哀乐全数平复了下去?。
再睁眼?,瑶持心的目光无端锐利了不少,下定决心似的。
她重新打开须弥境,将?这些年零零散散积攒的灵石和珍稀物品,一口气都找了出来,一股脑地往里面塞。
瑶光明今日没有在小湖畔打坐修炼,反而留在了青龙峰的大殿内。
他身边的大弟子?安安静静出现?时,老僧入定的掌门依旧阖目未动,周身的气场却降下三分?,示意他但说无妨。
“掌门,师姐偷偷通过流云渡的法阵传送出山了。”
瑶光明似乎并不很惊讶:“她一个人?”
“一个人。”大弟子?回?道,“还带走了一批价值不菲的天?材地宝。”
说完想了想,试探性地开口问,“可要弟子?带人立刻将?她追回?来?”
端坐在上的老父亲悠悠开眼?,神情中?只有无奈,他深感头疼地低低一叹。
“不用了,她是真的喜欢,就?让她去?吧。”
小丫头稀里糊涂活了两百年,好不容易有个钟情之人,又何必让她难过呢。
对于?瑶持心,他一直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能满足就满足,尽量不伤她的心。
大弟子?知道掌门遇上和师姐有关的事向?来毫无原则,只好见怪不怪了:“但是她孤身在外,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瑶光明不紧不慢,“没事,我自有主张。”
雍和神宫内,日前浩浩荡荡出门打架的妖魔鬼怪们十分?意外地提早回?府了。
奚临是用整副灵骨替瑶持心挨了那记险些致命的杀招,虽然不知出手的是何人,可修为绝对不低。
他回?到古城时,已经站不太稳,体内失控的煞气一茬接着一茬往外冒。
明夷立刻吩咐下去?,所有闲杂人等退避至三进院之外,又叫赶紧请蛊师过来。
邪修和仙门不同?,没有正经的丹道,丹道初期大多柔弱,不擅斗法,且十分?需要耐心磨砺,所以邪祟们不修医理,只修毒术。
奚临是与煞气相伴相生的体质,他一旦虚弱,那些黑烟也跟着找不着北,颇有走火入魔之象,三名蛊师并一个明夷,一时半刻居然压不下去?。
撑着扇子?青筋凸起的雍和主人眼?见他脖颈上裸露的肌肤一阵红一阵白,暗青色的鳞片逐渐爬上了耳根。
奚临瞳孔腥红而狰狞地攥紧五指,好一会?儿才?喘息着闭上眼?睛。
刚替他平复好了身体,这才?过了多久?
明夷瞧着就?气不打一处来。
“到底是什么女人那么危险,你一走开就?闹出事,我看你是被人骗了吧?人家故意拿你的命当炮灰用,冲锋陷阵刺杀大能都不带怕的!”
奚临皱起眉,分?明没多少余力,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字:“你闭嘴吧。”
他双手结印,咬着牙道:“看看你这副德行,成什么样子?——跟鬼迷心窍了似的。”
“告诉你,回?头我非杀了她不可,免得你日后再坏我的好事!”
青年狠狠抬头去?瞪他,似乎是想反驳什么,蛊师驱使的小虫正一口咬住了筋脉,他只觉倦意铺天?盖地淹没上来,下一瞬便身不由己地昏睡过去?。
这日,瑶光山的玄武大长老早早起身,正准备到库房养护上次前往仙市所用的那辆马车法器,拎着两手的器具刚转进停放的地方,整个人僵在原地——
车不见了。
全仙门上下有资格挪用他法器的不会?超过五个。
此刻顺走了大铁车的瑶持心奔赴在前往南岳的路上。
她万万想不到此物如此好使,很明显先前殷岸受老爹的嘱咐,为了盯着奚临,有意放慢了速度,眼?下全力调动,简直能一日千里。
不到半天?就?已然横跨了两个小国的疆域,向?着红日落下的方向?飞速疾驰。
瑶持心很清楚她的举动绝对逃不过老父亲的眼?睛,原本做好了追兵赶来要如何应对的准备,谁承想沿途平静无波,什么也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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