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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空有无边美貌by赏饭罚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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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闻言,目光先是有些赧然,随后毫无保留地看向她,含着一点笑:“我叫奚。”
“奚?”她不觉意外地扬起秀眉,“一个字吗?”
“嗯。”
瑶持心眸子里星光暗闪,“好特别?啊。”
“奚……”
她把这个字翻来覆去地在齿间咀嚼了几遍,长臂一伸,湿漉漉地贴在他?干爽的衣袍上,抱着他?的脖颈颇为?新鲜地唤了两声,“听?上去挺可?爱的。”
奚临隔着满背的湿发轻搂住她的腰,眼神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眉目间,里面盛满的柔情几乎快要溢出?来。
大师姐自?己琢磨了一会儿,去征求他?的意见:“可?我还是喜欢叫奚临。”
瑶持心拿手指去捧他?的脸,“我还叫你奚临好不好?”
“嗯。”青年点了点头,相当顺从,“随你,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下一刻,她赤着身子便挨上来,高高兴兴地抱了他?一个满怀,温热的水汽拂面,鼻间丝丝缕缕的皆是发丝上湿润的清香。
“我好想你啊奚临。”瑶持心蹭着他?的耳垂,“好想你。”
她嗓音明亮又纤柔。
奚临听?得喉头一滚,手臂下意识地收拢了几分,问道?:“师姐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都?告诉你。”
瑶持心将下巴搁在他?颈窝,周身的水尽数渗入其衣袍之中。
她抱着他?静静厮磨了一会儿,忽而若有所思地记起何事,松开?了手:“你说?,你从小被?雍和城主收留,因此才成为?了邪修。”
她带着顾虑地试探道?:“那你也练过邪门功夫吗?像是……夺人?真元,吸人?修为?,杀老弱妇孺提升功法什么的。”
奚临笑起来:“我会的术法除了剑术之外,大部分是城主教的,听?闻他?从前也是某个仙门叛逃出?来的弟子,所以教的都?是正统修士修行的法门。”
“邪修多以外物强提筋骨,我若真的动过,灵骨怎么可?能过得了瑶光山门那一关?呢?”
瑶持心自?觉有理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她眼里亮起光,喜色不加掩饰,“就?是说?,你没有滥杀过婴孩和姑娘?”
青年依言浅笑:“我不杀小孩儿和女人?练功的。”
瑶持心就?知道?奚临跟她所认识的那些邪祟不一样。
没有人?命在身上,别?的便好操作多了,她心思活泛,飞快地开?始盘算。
“可?是以前林朔曾提起,你们雍和是当世最大的邪祟组织。”瑶持心难免不解,“那你替他?做事,都?做什么呢?”
奚临想了想,“城主自?打在古城建立了雍和,就?一直朝周边的邪修下手,这些年大部分吞并,小部分招揽,从我有印象起,基本全是内战。”
“不过他?具体是要做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对钱、对有势力的邪祟特别?在意,反而很少招惹仙门中人?。”
怪不得瑶持心以前都?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这位雍和的大邪修似乎是个沉迷内斗的一把好手,连上瑶光山叫嚣也是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
奚临正替她将黏在脸侧的一缕秀发拨开?,旁边的师姐突然皱眉把他?的手拿下来:“那他?以后能放你走吗?”
“会兴师动众,不惜得罪玄门也要寻你回?去,你对他?一定很重?要,他?若是不肯放人?怎么办?”
“不会。”
对面的青年语气笃定,“血契的内容一旦达成便自?动作废,没了血契,他?未必能制约我。”
“就?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何况不管明夷肯不肯放他?,他?是一定要走的。
或许四年前,他?还对是否离开?雍和尚无执念,但如今却很明确。
他?就?想跟着她,想在能看见师姐的地方。
瑶持心听?着却很没底:“可?我瞧他?修为?不低啊,来找我爹要人?的时候,一挥扇子,跟在身边的人?当场就?没了。”
她越琢磨越担忧,“你公然和他?敌对,真的不会有事吗?用不用我找人?帮你……”
奚临忽然笑了起来:
“那些都?是城主为?了能更好地控制门徒,提前在他?们身上设下的禁制,对我没有用,否则他?就?不会用血契来压制我了。”
“你别?看他?气势很足,本人?其实非常柔弱,以前是阵修出?身。只在阵法、封印术上出?类拔萃,打架斗法实在不太行。”
此刻隔着几进院子的明夷当头打了个喷嚏。
瑶持心将信将疑地盯着他?:“可?他?有那么多手下,你看,一个城的打手。就?算他?自?己不能打,可?以找手里最能打的那个来对付你啊。”
奚临不露声色地牵起一点笑,语气不紧不慢的:“他?手里最能打的那个是我。”
“……”
大师姐觉得自?己看走眼了,竟在师弟眉宇间看到了不易察觉的小骄傲!
他?躲开?她的注视,慢吞吞解释:“不然你以为?这几年为?什么雍和一直没有动静了。”
正是因为?他?去了瑶光。
整个雍和近乎不敢轻易大动干戈。
“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尽办法离开?这里。”
奚临重?新抬眸,认真又专注地对上瑶持心的眼,说?起自?己的打算,“原本是准备等血契解除之后,恢复了自?由身,再上瑶光山找你的。”
他?问得一字一顿,“我想跟着师姐……师姐会要我吗?”
那目光隐含期盼。
瑶持心望进去时,好像一双眼里,满得就?只容得下她一人?,坚定得磐石无转移。
她裸露在外的肌肤逐渐蒙起了暖和的温度,一路暖到了心头。
她越看越觉得心潮澎湃,一把抱住他?,“要!”
瑶持心的唇角止不住上扬,“要要要!”

这几?个?字应得清脆响亮,堪称掷地有声。
饶是奚临知道她会应允,当?真真切切听见师姐的答复,心里还是由衷地欢喜。
他垂首埋在她发丝间?近乎贪恋地深深一嗅,继而又很明白事情未必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但我?的来历,也确实不好解释,如果?掌门介意的话。”他微微抬眸,“我?可以不入山门,就待在瑶光山下。”
瑶持心立刻从奚临怀里坐起来,“那?怎么行。”
“你说过要跟着我?的,住在山下怎么能?叫跟着?”
大师姐挑着眉成竹在胸,“放心,我?来想办法,你是师姐的人,师姐还能?没法子保住你吗?”
别的地方她管不着,但瑶光山不一样。
反正老爹亲口说的,身份不好可以入赘。
当?年她都能?死缠烂打地让他认下白燕行,凭什么奚临不行?
难道师弟不比前夫好么。
她非要留下他,一定要留下。
邪修又怎么了,只要没有伤天害理,还不能?给人回头的机会了?
就冲奚临平日里的为人,她也相信他不会做出格之事。
退一万步讲,哪怕瑶光山真的不认他,不肯原谅他,也没有关系。
她原谅就好了。
大不了还可以私奔啊!
瑶持心在短短几?瞬之间?已经想好了无数对策。
奚临却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样子,自己只是含笑。
城主之前告诫他的话他未必没有听进去,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至少此时此刻师姐在身边,就足够了。
今后?是今后?,现在是现在。
南岳高山之巅孤悬的冷月同头顶的烛灯交相辉映,那?月华落在她身上,照得肌肤也蒙了层莹白的柔光。
瑶持心背对着一池微波荡漾的泉水,逆光勾勒出的轮廓丰盈又清透。
她有一头极长的乌发,缎子般黑得发亮,此刻纵使斜坐着,青丝依旧铺了小半在脚边蜿蜒,几?缕黏湿着垂在身前,衬得胸脯乳酪般黑白分明。
这样看她时,落在臂膀和腰上的红痕便尤其醒目。
泡了许久的汤泉还未能?消去,想必并非简单的皮外伤。
奚临不由执起瑶持心的手,去瞧她腕上的红斑,微微凝重地拧眉,沉吟道:
“是烫伤。”
此外后?腰、前胸也有,颜色虽已经淡了,他却大概能?想象得出是怎么伤到的。
受煞气侵蚀之时,自己身上的体温肯定不低。
他迟疑片晌,忍不住去问瑶持心:“我?那?个?时候的模样可怕吗?是不是吓到你了?”
听师弟乍然?提及,她先是一愣,随即不自觉地去摸腰肢,言语含糊地模棱两可:“唔……一开始,是有点?吓人,怎么叫你你都不理。”
“咬我?脖子的那?个?动静,还以为你要吃了我?。”
即便腰上的齿印已然?治愈如初,瑶持心回想起来,依旧有清晰的触感。
她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奚临会忽然?将她扳过身去抵着墙,低头细细密密地咬在腰窝之间?。
大师姐清了清嗓子,目光游离地小声道,“但其实、其实你要下手没那?么重……师姐还是,蛮喜欢的。”
“……”
奚临委实没想到她会说得这么直白,一时又不知指的是哪种喜欢,原地里无措了一下,脸先就红了。
“我?……”
他下意识地别开目光,“也是因为神志不清……”
“哦。”瑶持心故意挑起一边秀眉,“就是说因为神志不清,换做是谁你都咬上去吗?”
奚临忙回过头:“当?然?不是。”
真换做别人他也不至于脑子不清醒了。
“那?我?怎么知道啊。”
她悄悄飞快地牵了牵嘴角,故意不依不饶,“你又不能?证明。”
“……”
“我?不管,反正你得补偿我?。”
他低头看她:“你想我?如何?补偿?”
瑶持心两手挂在他脖颈上,骄矜的眉目中眼波流转,轻轻道:“刚刚那?个?师弟我?不想要,我?只想要现在的。”
奚临掌心托着她湿润的后?背,一听就明白话里的意思,视线一错不错地打量着她的五官,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观察什么,唇边噙着些许担忧的弧度。
“可你身上的伤才刚好,受得住吗?”
“不是有汤泉么,既然?泡着能?恢复外伤,有什么受不住的。”瑶持心贴近他几?分,神采奕奕,“你都要两次了,我?也得要一次,这样才公?平。”
说完又很快顾虑地补充:“诶……但是先说好,你不能?再?咬我?那?么重了。”
她一身的水大半浸透他衣袍,最里层的绸衣便黏在胸膛上。
奚临握着她搭在自己肩头的臂膀,喉中隐约有一个?吞咽的动作,心口无端发热。
“嗯。”
他依言顺从地颔了颔首,才凑过去在师姐颈项上浅浅一吻。
那?耳垂是软的,锁骨上的涡深浅适中,鼻息和唇齿间?弥漫着的,皆是留仙池清润的温香。
奚临顺势抱她起身,寻了个?稍平坦的地势,将瑶持心放在池子的边缘,好让她的头能?枕着山石,躺得会舒服一点?。
热水没过四肢,泡得人懒洋洋的,她举目看着头顶映入眼帘的人,抬起湿淋淋的手臂,轻抚上他的眼角眉梢。
青年就那?么专注的凝视着她,那?些纤长的秀发入水则散,若有似无地缠绕在他身侧。
当?瑶持心两手环过他肩背时,奚临当?真轻柔地吻了下去。
湛蓝色的池水上涟漪即刻一圈一圈迤逦开来,一直漾到最边缘的地方,似乎连泉水的温度都较之先前高出一倍。
高处的满月雾气氤氲。
藏在石缝中的虫鸣时长时短,伴着清浅的水花和月色下凌乱的碎影。溅水的声音极有节奏的,从缓慢到高涨,清脆而响。
直至后?半夜,中天的玉轮缓缓坠到了梢头,留仙池面的波澜才渐渐归于平息。
这片秘境安静极了,俨然?在平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瑶持心懒洋洋地泡够了水,爬上岸打算找衣服来穿。
先前那?身是不能?再?要了,她正准备放出衣柜另换一件,却发现池边竟已整整齐齐地摆好了一套。
从头到脚置办得很齐全,甚至还有鞋子。
瑶持心有些意外,稍作思索便猜到是师弟备下的,她于是也不同他客气,不穿白不穿,颇给面子地一一换上。
衣裙并非时下中原流行的款式,带着少许异族的风韵,垂胡袖似的松松系着袖口,腰身收得纤细,深红的长裙扫在脚踝,周身缀着细碎的金饰和白色的绒球,走起路来轻铃脆响。
尺寸居然?很合适。
奚临听到声音从山石后?面绕出,刚一抬眼,水边的师姐便轻俏地转了一圈给他看。
裙摆舒展地张开,继而服帖地绕着她的长腿打转。
“好不好看?”
青年那?目光明显透出欣慰:“嗯。”
瑶持心犹在新鲜地上下端详,“你几?时买的,怎么想着买这个??也不见你拿出来。”
他笑意清浅:“是南岳时兴的样式。以前见别人穿,就想着,师姐穿上应该会很好看,所以买了。”
平日很难觉察到,但相处久了会发现奚临偏爱红色,他自己或许不怎么常用深红的物件,但给瑶持心配的,就一定要是带红的东西?。
比如珠钗,再?比如裙子。
兵荒马乱了一整天,回到住处天都快亮了。
她还没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办,然?而浑身被热水泡得疲软,就想沉沉地睡一觉。
奚临遂将床铺让给她,自己坐在旁边调息打坐。
师姐大概也是真的累到,几?乎沾着枕头就睡着了,耳边的呼吸声渐次均匀绵长。
他闭目好一会儿,却迟迟静不下心入定,杂念太?多,索性?睁开眼往床上看去。
瑶持心侧着身面向他,绛红的衣衫衬得她脸颊手腕格外皓白,领口松松敞开,恰好能?望见肩颈处殷红的齿印。
此刻印记已然?落成。
奚临不禁偏头认真看了一会儿,心中尤其平安喜乐。
他旋即摸上了自己的脖颈,下意识地摸索了一下,眼里若有所思。
瑶持心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的,没人打搅她,一睁眼神清气爽。
南岳的天光实在太?暗了,师弟外出前又将帘幕拉得严实,是以屋内幽暗得像在晚上,简直一觉酣沉,痛快得不行。
她正坐在床边发呆,沉眠已久的思绪犹在恍惚,只盯着桌上的草编蝴蝶出神,冷不防院外的某人急匆匆进来。
“师姐。”
奚临像是知道她睡醒,推开门站在外面时,整个?人居然?神采飞扬,难得兴致颇高地上前拉住她,“正好午时了,走,我?带你出去。”
“啊?”
她人还在神游天外,就被师弟拽着稀里糊涂地出了小院,“出去?”
“去干什么……”
“你去了就知道。”
昨日来得匆忙未及细看,瑶持心才发现其实雍和神宫的规模不小,亭台院落一个?接着一个?,俨然?是由阵法和精通空间?术法的高手精心布置的。
奚临独居的院子在其中还十分突兀,不是寻常门徒该有的规制,除了房舍、假山池水外,另有一片修炼的场地,大得宛如秘境。
负责巡防和镇守法阵的门徒们看到他经过,都恭恭敬敬地停下,唤一句“公?子”。
而奚临沿途风驰电掣,偶尔应得敷衍,偶尔连半个?眼风也没分向别处,约莫是不太?喜欢他们。
瑶持心看在眼中,悄悄记在心上,感觉师弟在雍和的地位不一般。
莫非这就是“最能?打”的待遇?
说来也在理,比起威逼胁迫,自然?是利诱笼络更能?收买人心,好叫他死心塌地地卖命。
奚临牵着她转瞬就越过了神宫大门的结界。
不远处的明夷拢着两只大袖一脸嫌弃地望向他二人的背影,朝边上的蛊师阴阳怪气:“瞧瞧——”
“他又是出状况又是害我?的计划泡汤,自己倒很开心嘛,跟打了胜仗一样。搞得好像前些天咱们回来不是临阵退兵,是荣光凯旋,大获全胜似的。”
蛊师却注意到瑶持心身着的那?套衣裙,仙门中人必然?不会刻意着南岳的服饰,不用想,定是奚临置办的。
他竟会给女孩子买衣裳,相识百年,这是从未有过的稀罕事,委实令人惊奇。
蛊师感慨完奚临,又感慨他身边的女子:“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明夷捏着扇子直摇头,行将进屋时,目光又在奚临离开的方向复杂地停留了片刻。
不得不承认,以往见他总是心事重重,冷漠稳重,都没想过这小子还能?笑得这么明朗,鲜活得像个?少年。
那?当?下他不免生出几?许怅然?来。
南岳的昼夜温差极大,日中是一天里阳光最盛的时刻,走在外面居然?有点?热。
瑶持心被他带上长街,甫一站定,热烈的人间?烟火气倏地扑面而来,顿时始料未及。
城内鱼龙混杂,人山人海,卖什么的都有,什么身份的人都混在其中。
比荆楚的凡城更具危险性?,却又有荆楚的热闹,比北晋的街巷更繁华,却又有北晋市井的野气。
她款步行于闹市之间?,仰头四顾,竟觉目不暇接。
“这里跟有六大仙门庇护的国都不一样。”
奚临语气轻快地同她介绍,“凡人、邪修、散修一概来者不拒,没那?么多规矩。”
瑶持心从近处正讨价还价的两个?邪祟脸上扫过,新奇地自言自语:“难怪这样热闹……”
“热闹是热闹,但乱也乱,常有争斗。古城的年代很久远了,以前就只叫古城,城主来了之后?才改了名。那?会儿还没有现在这么有秩序,走在街上遇到的不是偷就是抢。”
他脚步熟门熟路,领着她不知拐去哪里,“如今因为忌惮雍和,多少有所收敛。”
无主之地基本是邪修们的天下,这座城也不例外,到处游荡着一看就不好惹的妖魔鬼怪们。
不知是不是瑶持心的错觉,她总觉得每当?师弟出现,这帮人便跟见了鬼一般,忙不迭你推我?攘,连滚带爬地往暗处躲,似乎对他相当?畏惧。
奚临是在一条花香芬芳的巷子口停下脚步的。
他瞥了一眼,随后?满怀期待和鼓励地望着她,“师姐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瑶持心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才意识到两边多是成衣铺与花里胡哨的金银首饰。
她不由一愣,拿不准地开口:“你……要买给我?啊?”
奚临却很干脆:“嗯。”
索性?拉起她直接走进一家铺子。
店老板大约认识他,客客气气地堆着笑脸:“公?子大驾光临,瞧上什么您尽管开口。”
瑶持心尚在打量周遭挂着的各色服饰,奚临只不走心地迅速一扫,吩咐道:“全都包起来。”

大?师姐见他眼睛都不眨地付了钱,发髻上插着的?那根枫叶珠钗顿时尴尬了起来。
不是,这还是兜比脸干净的?师弟吗?
这还是在仙市里拿命换兽角的?师弟吗?
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钱了!
偏偏面前?的?奚临态度还很理所当然,趁店老板忙着打包,回头朝她问道:“师姐,你的?衣柜呢?”
瑶持心?飞快握着他的?手把人悄悄拉到一旁去?,“你真的?要买啊?全部?”
青年颇感不解。
因?为印象中当初林朔陪她逛街,就是这样的?流程,自己不过依样而为,不知道哪里不对:“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他于?是道,“那边还有几?家。”
“不是啊。”瑶持心?百思不解地盯着他,上下打量,“你哪儿?来的?钱?你有钱么?”
奚临没想到她原来在考虑这个,眉眼间顷刻一笑:“放心?,不偷不抢,是我自己攒的?。”
她大?为震撼:“你攒的??”
这是什么邪祟老巢,还给人开月钱吗?
“我是签的?血契又不是卖身契。”他看出瑶持心?眼里的?将信将疑,不由?轻轻歪头反问,“师姐,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好歹在雍和待了这么些年,我有点积蓄不是很正常?”
不过他从前?几?乎用不上,就一直收存着。
昔日离开得匆忙,钱财一类更是极少贴身携带,只是竟不知这一走便是四?五年。
瑶持心?犹自震惊,她家师弟已?然将收好的?衣饰放进她的?口?袋,没事儿?人一样牵起她,“古城也算远近闻名,你难得来一趟不逛可惜了,我带你到处走走。”
奚临颇有要尽地主之谊的?意思,带着她把这条街从头到尾逛了个遍。
南岳风俗不似荆楚雅致婉约,它张扬得倨傲不羁,用色大?胆,制式也十分独特,哪怕是冬衣,穿着也有恣意灵秀的?韵味。
师姐这张脸就没有撑不起的?衣裳首饰,他好像见她戴什么都好看,穿什么都能让人眼前?一亮,忍不住就全买了。
然而瑶持心?见惯了奚临的?贫穷,一时分外?不自在,活了两百年,头一次花钱花得这么叫她胆战心?惊。
总感觉是在榨干他的?血汗。
奚临正往她颈项后扣上一串朱红的?玉髓链子,瑶持心?不由?压住他的?手,从铜镜前?回身,忧心?忡忡的?,“诶,真的?还要买啊?”
“我是不是破费你挺多了,要不这些就算了。”
作为破费的?那个,奚临却满眼期盼地反劝她,花得心?甘情愿:“买吧。”
“你不用担心?钱的?事,我还出得起,横竖平日里也没地方?使,放着也是放着。”
末了,他又不动声色地慢吞吞道:
“你花林朔的?钱就可以,难道花我的?就不行么?”
瑶持心?:“……”
这话题一搬上来,她便彻底地没再吭声。
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自己哪儿?还敢不收啊,大?醋坛子!
早在当日给她买珠钗时,奚临就想过,有机会一定要让师姐戴上比这更好的?,不止是首饰、衣裳,还有别的?,他所有能满足的?东西。
师弟牵着她的?手从这条街巷走出去?的?时候,瑶持心?就见他不知为何似乎比自己还要高兴,那眼角眉梢里都是明媚的?颜色,唇边的?弧度柔软得不行,像是在炫耀,又像是在弥补什么。
看着看着,无端就有些被?这份情绪感染到。
或许是由?于?他现身的?缘故,小巷中不少人影好奇地探头朝此处张望,压着嗓音窃窃私语。
“那不是,雍和的?那位吗?”
“他多久回来的?,居然还带了个姑娘在身边。”
“这姑娘谁啊?他把整条街的?货都快搬空了……”
大?师姐余光瞥到,朝街边的?路人们轻倩地一眨眼,自己则先小跑两步,挑衅且得意地贴上奚临的?臂膀。
看得出他意兴盎然,余下的?行程瑶持心?便十分配合地,任由?他领着自己长见识。
雍和是南岳的?头号地头蛇,最大?的?酒楼里,他甫一进去?,迎客小童就直接引二人上了独栋小楼的?雅间。
长桌很快摆满了当地的?特色佳肴。
奚临自己倒不怎么动筷,只叫了壶热酒,执杯坐在边上慢条斯理地等着看她的?品评和反应。
在瑶持心?的?认知里,师弟不是个讲究口?腹之欲的?人,以往无论是在瑶光山还是在外?面,他对吃食都意趣寥寥,此刻竟还会给自己推荐菜式,这着实令人惊奇。
大师姐按照他的示意举箸尝了两道,刚入口?就立刻掩住嘴,在青年似笑非笑,早有预料的目光中艰难地咽下去。
“你……”她立刻要去?给自己倒水,奚临已?有所准备地把一盏清茶推到她面前?。
瑶持心连忙一饮而尽。
“你们这儿的口味怎么那么重啊?!”
油多,盐多,香料多,又咸又辣,齁死了。
他往她杯中又添满了茶,唇边挂着笑:“南地菜色都是这样的?。”
她现在总算明白奚临以前?怎么对自己的?那些点心?毫无兴趣了,敢情不是不爱吃,是他口?味重?!所以吃什么都觉得寡淡。
瑶持心?对这满桌的?菜直皱眉,抱着纯粹好奇的?心?态又试了试其他的?,谁想多尝几?口?之后,渐渐有几?分上头。
真别说,这调料虽然浓烈,但相当刺激味蕾,吃久了还挺畅快,开始停不下来。
奚临眼见她喜欢,顺势把清茶换成了烈酒。
“好吃吗?”他道,“我就说你常吃的?小菜不怎么样,荆楚一带的?饮食都太?素淡了,那里的?人在烹制上的?造诣不高,吃法很单调。”
她端起酒杯,不满地撇撇嘴:“怪不得你都不碰我做的?小饼,原来是不喜欢啊。”
青年先是一笑,而后又思索着补充:“师姐还是做得很精致的?。”
瑶持心?:“就是想说中看不中用嘛。”
提到这个,她隐约记起那会儿?奚临给她赔罪时买的?糕饼,那盒甜食味道也不错,以后竟就没再吃过更好的?了。
这么一看,他在吃这方?面好像还挺考究。
想不到师弟挑衣服的?眼光平平,挑吃的?倒是不错。
大?师姐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一桌子菜吃了个七七八八。
酒足饭饱后,转眼间天早已?黑透。
夜幕笼罩下的?古城,人声近乎沸腾到了顶峰,雅间有隔音的?结界尚还感知不到,推开房门,满耳嘈杂喧嚣。
奚临没打算走正门,牵着她从僻静的?后院出去?。
不想,外?面的?巷子竟也非全然空旷。
远处的?小摊挂着盏昏黄的?孤灯,不知做的?什么生意。
灯光甫一照过来,那老板立刻钻到了桌底下。
“是他!”
“真的?是他,快快快,走!……”
几?个身形模糊的?人影则迅速作鸟兽散,转眼就一溜烟地跑完了。
瑶持心?瞧得分明,侧目时,发现师弟正好整以暇地看他们慌成一团乱麻,眸中有种阴森却玩味的?冷笑,和平常的?气质判若两人。
她不禁暗自稀奇,晃了晃两人相握的?手,“诶,他们怎么都那么怕你啊?”
“你是不是,对人家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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