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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宠嫡女重生后,禁欲将军被撩疯/两世沦陷,清冷将军又宠又撩by酒殇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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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轻扶住虞易风的手,待到他喘着粗气坐稳后,这才走下台阶。
虞易风气红了眼睛,颤颤巍巍的坐下,扶额思索着怎么处置。
虞文娇的步伐停滞在他们面前,眼神里满是探究的意味。
她半蹲下来,盯着那姓梁的轻笑一声,眼神却愈发深邃冰冷。
仅用两人能听到的气语声:“本郡主问你几句,老实地说,若是说错了,就砍去你的舌头。”
“知道了吗?”
狠戾的声音让人惧怕,他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呆愣愣的看着虞文娇点头。
“除了你们,学堂之中,是否还有这等现象?另外还有那些人?”
“你们平日怎么谋划的,全都仔细说出来!”
跪了一地的呆子,傻傻地坐在那里。
他们因过度紧张和害怕而僵在原地,脑袋乱成了一团浆糊,只能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了。
“我们平日都是悄悄的欺负莫寒,趁着下学的功夫,避开其他世家子弟,叫来家丁一起围堵他。
“主要是怕被人发现,还怕其他人看不惯,因不满而与我们抗衡。”
“之前是还有南江,不过自打他入军营后,就没再来过了…”
他们跪在地上你一言我一语,不敢隐瞒,都死死掐着掌心,狼狈至极。
“还有其他人吗?”
跪在地上的几人摇头,不知是未曾想到齐邡,还是想要替他隐瞒。
但虞文娇认为,更可能是前者。
她故作轻快明事理,扭头对虞易风说:“幸好今日有爹爹和齐邡亲眼所见,现在人证都在。”
“这件事毕竟受害者是莫寒,我们还得问问他是想如何处置?”
说完这话,虞文娇目光落在齐邡身上,胸有成竹的继续引导着:“那倒在地上的家丁是你们的人?就是他来放风?”
“若是没有旁人助力,这桩事情就该你们这些人承担了。”
他们听到虞文娇的话,怨恨地盯着齐邡。
这才反应过来,齐邡没有拦住虞易风。
回想今日种种,他刚刚还跟别人一起来抓他们。
所有人顿时怒目而视,纷纷出言讨伐齐邡,指着他的方向,立刻言明:“还有齐邡!”
“对!他最看不惯莫寒。认为老师总是偏心莫寒,而忽视我们的感受。”
大家想到这儿,不约而同的开始把脏水全泼给齐邡。
他们的眼里迸发出光亮,一人一句,左右都离不开齐邡。
“没错,齐邡回回都主动替我们拦住老师。他看似在研究学问,虚心请教,不过是为了掩护我们。”
“是的,这里头最恨莫寒的就是他了。而且不只一次,他唆使我们教训莫寒。”
“他还会帮我们抄写课业,只为了让我们欺负莫寒…”
听到他们的话,齐邡脑袋紧绷着的弦,断的彻底。
恐惧和不安交织在心头。
他迎着虞易风难以置信的表情,不得不走出座位,跪在前厅。
望着恶狠狠盯着他的纨绔们,辩解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仅凭他,是无法抗衡这些人的。
最后,他唯有恳求着朝莫寒屈膝赔罪:“我也是一时糊涂,酿成大错。”
“莫兄乃是君子,可否看在同学一场,原谅我等小人行径。往后我们万不会再犯了。”
他哽咽的哭着,一同包揽了罪责。
不等莫寒出声,虞易风坐上的砚台直接砸在地上。
其怒声连连:“敢情你们平日装的温良恭敬,都是拿来诓我的!”
“好你们这群混账玩意!他莫寒是君子,不见得非要原谅你们这群小人。居然还在妄想用言语捆绑住他…”
“你们…你…”
虞易风气的语无伦次的指着他们。
吓得虞文娇赶忙上前抚慰:“爹爹,别着急。”
虞易风摆了摆手,压下心口的酸痛感,他吩咐道:“去取戒尺来,每人给我打一百下掌心。”
“打完请各自家中长辈来领!今日我倒是要看看,难不成还管教不了你们了!”

双手各五十下,怕是没个三两月都好不全了。
遇上冬日寒凉,本就娇嫩的手,怕是生疮流血,愈发的好不了。
此起彼伏的清脆的拍打声,落在前厅的每个角落,众人皆感火辣辣的感觉在手心散开。
虞易风满脑子都是他们欺负莫寒的样子,这些人是把人往死里逼。存了心将人玩弄的半死不活。
所以他命人下手时毫不留情,如同苦寒之地的霜雪,让人瑟瑟发抖,刺骨冰凉。
不少子弟纷纷求饶,带着哭腔哽咽的喊道:“老师,学生知道错了!老师求您别打了。”
虞易风眼眶渐渐红了,眼底泛起微光,目不斜视的盯着下首的人。
“今日责罚,是因你们都在我门下。为人师长,定要叫你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既然不能做出人事,那也枉费家族苦心经营。”
“若是委屈,那就去敲登闻鼓,去陛下面前鸣冤叫屈!”
闻言,所有人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暗自咬紧牙关,忍下责罚。
此间唯有齐邡一人,满眼通红的看着虞易风,清脆的戒尺拍打声似对他没有影响。
齐邡嘴里低语着,在每一次戒尺抬起时,那看似虔诚的认罪悔改声,不大不小的落在堂前。
“学生知错,学生有罪…”
齐邡不能失去虞易风这位老师,做他的学生,是自己唯一拿的出手的身份。
察觉到虞易风的心寒,他只觉身上的疼,不及心里害怕的半分。
齐邡抬起头,看到老师愈发泣不成声,忏悔连连:“是我对不起莫寒兄,是我该死…”
虞文娇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还有口气装样子,看来罚的着实是轻了些。”
众人闻声色变,要是眼神能杀人,他们怕是已经生吞活剥了齐邡。
齐邡满头大汗,觉得虞文娇今日实在与之前不太一样。
句句巧妙的戳破了局面,就像是被她牵着走,带入了循环往复的陷阱里。
这时,虞文娇站在前厅正中央,远远瞧见一位夫人步履匆匆的往里走来,她身后跟着的仆从,方才曾来院里远远巡视过。
瞧着架势大有兴师问罪的意味,正这么想着,就突然听见她喊着:“我的儿呀!”
那位夫人径直走来,脚下生风,快步走到她儿子面前,把行罚的人直接推开。
她眼神中透着一股杀气,冲虞易风说道:“太傅大人这是作甚!平白无故责罚我儿,是觉着我梁府无用了吗?”
“要不是我今日前来接孩子,怕就随你打骂了去。”
虞文娇正要开口,就被父亲紧紧抓住了手腕。
他自然不愿虞文娇淌这趟浑水,将女儿按下,虞易风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虞易风面不改色说道:“梁夫人不知,今日堂下众人,联手欺辱同僚,此等不忠不义,视他人生命如草芥的行径,该罚!”
“在太学府这儿,吾自当行管教之责。”
梁夫人听了这些话,顿时明白是自己这不省心的儿子惹了祸。
虞易风缓缓站起身,覆手而立:“梁夫人已经知晓原由,可以让开了。”
“还剩四十七下,接着打!”
梁夫人不知所措的看向儿子,见他难忍痛意,扯着自己的袖子求饶,心软的一塌糊涂。
此刻她宛如天神降临般,被罚的几人自然极力表现出哀求来。
希望虞易风能看在梁家的面子上,免去剩下的处罚。
毕竟梁家老夫人,出阁前,可是侯府唯一的嫡女,身份尊贵,陛下那里也是说得上话的。
梁夫人心疼不已,她挡在儿子身前,便开口道:“我看谁敢!”
她张开双手,立身挡住行罚的人,强行辩驳着:“不过是小儿们的胡闹,我想用不着太傅大人动手吧…”
虞易风目光沉沉,眼中布满坚决:“胡闹?梁夫人是觉得虞某行事不公,还是觉得旁人瞎了眼,盲了心智?”
迎着虞易风清冷不悦的模样,她心里也虚,手不自觉的涌出冷汗来。
这虞家不是好招惹的,哪怕她那婆母是侯府嫡女,怕也是得罪不起圣眷正浓的虞易风一家子。
她思来想去,心生恐惧,扭头对着贴身女婢,蹙眉低语:“回去请老夫人来。”
梁夫人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再一回头,瞧见了坐在一边虚弱狼狈的莫寒。
她瞪了儿子一眼,真是下手没个轻重,好端端的把人欺负成这样。
但她也舍不得责罚自己的儿子,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豁出脸面去:“大人言重了,这不是折煞臣妇了吗?”
“不过大人也说了,我家小儿是欺负了旁人。那这事也该由这位公子来决断,那至于惊扰了学院众人。”
梁夫人脸上露出伪善的笑意,朝莫寒说:“这位小公子莫怪,我家这不省心的,平日娇纵惯了,玩闹也没个轻重。”
“伯母今日回去,定然狠狠责罚他!”
话落,莫寒迟迟未语。他心有不甘,不想就这么放过他们。
原来莫寒也想过要叫他们吃尽苦头,才解自己心头所恨。但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看见梁夫人和老师争锋相对的模样,他于心不忍,也恨自己软弱无能。
不能让老师陷入两难之间。
故而莫寒依旧如往常那般,选择隐忍下来,只不过张了张口,发现违心的话着实说不出口来。
最后,他紧咬嘴唇,强压下心底的愤恨,点了点头。
梁夫人瞬间松了口气,又虚情假意的说:“真是个好孩子!今日场面属实混乱了些,过几日我定备上厚礼,带着他上门致歉。”
说罢,梁夫人朝着虞易风颔首行礼,拉着儿子就打算跑。
不过未曾想当事人已不再纠缠,可虞易风却不肯罢休。
他面上带着些愠怒,张口便是:“站住!”
无视所有人眼里的不解,亦或是惊恐,他坚定不移的说:“今日,梁夫人若是执意带走你家公子。往后,我太学府的门,就由不得他再踏足半步。”
“莫寒不追究那是他宽宏大量。而我教导严苛,说出去的话绝不轻易收回。”
“今日,我把话撂下了。人你带走,往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梁夫人气得直跺脚,却拿虞易风没有办法。
这事她也不敢下定论,僵持不下之际,身后传来了侍女气喘吁吁的声音:“老夫人来了。”
只见老妇人身穿杏色古香锦,举止端庄,身形富态,手持龙头拐杖,步履平稳的迈过门槛,走了进来。
虞易风走下台阶,躬身行礼:“见过梁老夫人。”
按着辈分,虞易风等人当行大礼。
梁老夫人眉羽微微皱起,神情凝重,沉声道:“有礼了,快快起来吧。”
见婆母来了,梁夫人心里更有底气了。
她露出胜利者的姿态来,幽幽然说着:“母亲您可算来了,这孩子们的玩闹,不曾想惊扰了太傅大人。”
“如今莫寒小公子都已经放下了,可太傅大人却认为不妥,还言若是带走孩子,就不允许再入太学府…”
虞文娇见她一张嘴,叽里呱啦半天,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在座的几乎都没有和梁老夫人接触过,只听说她性情刚烈,眼里揉不下沙子,年轻时更是京中有名的张扬个性。
虞文娇正思索着,老夫人怕是来者不善,特来求情。
只下一秒,屋内众人就惊得说不出话来。
龙头杖直接挥在了男子的脊背上,闷声一响,把人打倒在地。
梁夫人惊呼出声:“儿子!”
瞧着儿子脸色发白,浑身止不住的发颤,梁夫人的泪一下子没能收住,哭了出来。
这孩子没被外人打死,差点被自己祖母一杖敲死,梁夫人心都碎了。
她抹了把泪,抽泣着:“母亲!您怎能下此重手,他可是我们家最小的孩子。”
“您怎么忍心,怎么能够打他?!”
梁老夫人气急喘息着,怒哼一声:“平日在府里耀武扬威,你纵着他,我便不多说什么了。而今把他养成混账作派,你还要替他遮掩。”
“你可知,惯子如杀子!”
梁夫人倔强的摇头,声音沙哑:“这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您不心疼,我心疼!今日,我偏要带他回去。”
她极力搀扶着儿子,奈何力弱,身边的仆从不敢违抗老夫人的命令,纷纷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梁夫人挪不动,哭声连连,只能满脸恳切的哀求着:“再打下去会打坏的,求求母亲,让我带孩子回去吧。”
这副舐犊情深的样子,饶是虞文娇这个旁观者看了,都难免动容。
可梁老夫人充耳不闻,表情严肃,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他不忠不义,今日不罚个彻底,永远不会明白错在何处。”
“你该往好处想,在未酿成无法逆转的祸事前,教会他悬崖勒马的道理。”
“世家大族的百年基业,不是指望着你眼下这个废物儿子一人撑起。他今日罚过了,明日改之,还算得上知错就改。”
梁夫人听来听去,指望母亲救儿子是不可能了。
她颓丧的坐在地上,求路无门,无可奈何的看着儿子。
梁老夫人命侍女把她拉起来,朝廷命妇坐在地上,传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了。
再一转头,梁老夫人朝虞易风道了声谢。
他是自家孙儿的老师,又是朝廷重臣,不知多少人盼着能够搭上些关系。当初也是她腆着老脸,替孙儿求来的伴读入太学的资格。
眼下一团乱,梁老夫人不好当众再多说些什么。
随即,朝着孙儿说道:“今日,你领下责罚,就还是我梁家的好儿郎。若是撑不住,往后老身跟前,你也别再来叨扰。”
跪趴在地上的人立刻点了点头,心里暗自发誓,往后再也不能肆意妄为了。
梁老夫人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神色松缓了些,吩咐贴身下人道:“把夫人先带回去。至于小少爷,待太傅责罚完之后,回府在祠堂跪足三日。”
“三日后,由他亲自去莫府登门致歉!”
梁老夫人说完这话,拂袖而去。
紧接着,堂前再度响起了清脆的拍打声,这一回再也没人出声阻拦。
所有人默默忍受着。
虞文娇望着老夫人离去的背影,自然明白这家族苦心经营的道理。
此举不过是弥补如今梁府嫡子嚣张跋扈的名声,换了一个家教严谨的态度。
然而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家族的一味支撑,在兴亡之际,有些人迟早会被舍弃。
虞易风心里沉重,他背对众人,身形惆怅落寞。
虞文娇轻叹一声,她明白父亲是在埋怨自己教导无法方,又陷入了自我怀疑的状态。
其实他今日的举动,更多的是为了替莫寒发声。
莫寒身份低微,在这偌大的皇城中,属实是人微言轻。若是虞易风不出手,那这件事大概率就会如刚才那样,点头释然,就此揭过去了。
直到处理完众人后,虞易风才发话:“尔等回去,休学一月,好自为之。”
学院小厮纷纷把人扛了出去,送上马车,回府里去了。
而齐邡迟迟不肯离开,他叩首哽咽着:“老师,学生愧对您的教养。”
虞易风望着他真切的目光,连连摇头:“你太让我失望了。”
听到自己最害怕的话,齐放跪走奔向虞易风,匍匐在地,极尽卑微的拉着他衣摆:“老师,求您别舍弃我,学生当真知错了。”
他们入太学府的机会,是世家托了关系;或是父母本就在朝为官,而子女文采出众入选…
唯独他一介平民,只靠着多年苦心谋划,才走到今天。
虞文娇冷眼旁观,心里明白他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为免父亲心软放过他,便率先想法子处置:“爹爹,齐邡他德行有失,不如让他去京郊的庄子里好生反省。”
“那里安静,不会被打扰。他本就是一直在学堂里的,总不好叫人以为,我们包庇了他。”
虞易风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按女儿所言,吩咐人把他押去庄子上。
他受了伤,又没办法医治。再说了,那庄子什么都没有,又地处山间,夜里阴冷寒凉。
可虞文娇才不在意,让他吃点苦头又如何,送他过去,不过是为了等一个机会。
一个能够惊艳到所有人的机会,
想必不会让她等太久~

虞文娇领着失魂落魄的父亲回了府上,一日都不曾有什么动静。
直到晚膳过后,虞府大门突然被叩响。
小厮将来人引到了正厅等候,赶忙兵分两路去请主子
彼时,多日未见女儿的上官千羽一个劲儿地关心着她:“宫里的事我都知道了,且先不提。”
“瞧着你离家才没几日,这瘦了好多。没受伤吧。若是哪有不适,可不许瞒着娘。”
虞文娇被母亲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笑着摆了摆手:“阿娘!我一切都好。”
上官千羽面露伤情,气恼着坐下,说道:“这才刚刚回府,就又要出远门去了。”
“你祖父也是,竟然就被你这泼猴子说服了。江南路途遥远,这叫我怎么放心的下。”
父母之爱,沉重且深虑。
虞文娇往前挪了几步,拉起上官千羽的手摇晃着:“娘~女儿长大了嘛,自然得出去闯荡一番。”
“我瞧着你不如去关心爹爹,他今日伤心极了。相比之下,我省心多了。”
虞文娇心里暗自犯嘀咕,全家她就只能拉踩父亲了。
上官千羽闻言,摇头叹息着:“你们父女两个,存了心要叫我烦忧!”
她反握住女儿的手,温声说道:“你爹爹他年岁长了,却不长脑子。事事都压在心里,认为是自己的错。”
“他这样的性子,你可别学,真真是讨嫌。”
虞文娇没忍住笑出声来,自家爹爹还等着娘亲的怀抱和哄劝,这倒好直接被批评了。
上官千羽却一脸认真的教导女儿:“这有些人被宠坏了,有些人打根里就是恶,我们左右不了,但也不能被他们左右。”
“娇儿,你要记得,危害自己身心健康的事,赶紧给娘抛开了去。别放心上,别为此烦扰。”
“只要你问心无愧,那其余的都别放心上…”
虞文娇听得仔细,父母总会寻到机会,将自己的才学和经验融入生活,一点点的灌输给子女。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上官千羽是这样,莫寒父母亦如是。
“夫人、小姐,门房小厮来报,莫府来人了。”
听到侍女的通传,上官千羽看向外面的天色。
这么晚到访,怕也是为了今早的事。
上官千羽面色淡然随口应道:“先着人奉茶,我和小姐随后就到。”
“是。”侍女应声,转而便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上官千羽和虞文娇便携手来到前厅,正巧与虞易风一前一后抵达。
不等母女俩走上前,莫父莫母便立即起身跪在地上,泪眼婆娑地望着虞易风。
“多谢太傅大人。”
虞易风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惊慌失措间忙伸手去扶他们起来。
“快快请起,这可使不得!”
跪地感谢的三人,任虞易风如何拉扯,也是纹丝不动。
莫父跪地而立,颤抖着摁住了虞易风的手。
他满眼感激之色,堂堂大男汉大丈夫红着眼眶,声音哽咽的不成样子。
“大人,小儿得您搭救才有此刻的安然无恙,我们全家自当感恩戴德。”
“我这当爹的无用,没能护着他,反而让他吃了这么多苦头。我愧对孩子,也愧对大人。”
虞易风铆足了劲把人拉了起来,上官千羽和虞文娇也没有坐视不管。
连忙搀扶着莫母起来,吩咐家仆:“快,赶紧把莫公子也拉起来。”
上官千羽也是做母亲的,眼看着莫母泣不成声,满眼心疼的捶胸顿足。
不由得感到一阵心酸,代入一番,这事发生在她身上,必然会是切肤之痛。
莫母心里感激,对上官千羽自然亲近了几分。
她抹了抹泪,一边抽泣着,一边看向自己儿子,痛诉着心里的苦楚。
“我只这么一个儿子,他打小听话懂事,不叫我操一点心。来了京中,我们没能为他助力,这孩子靠着自己入了太学府。我们一家子都欢喜的不行。”
“可我没想到,会出了这样的事。我做母亲的,尽然未能察觉到,也没能替他出头…”
说话到此处,莫母早已泣不成声。
她心里自责,之前从未发现儿子身上的伤痕。
今日听说了学堂里的事,她撩起儿子的袖口才发现,身上满是乌青,没有一块好地方,都是新伤盖旧伤。
伤口都故意避开裸露在外的皮肤,全是往身上实处打的。
而面对父母的心疼,莫寒一如往常,只垂眸不语。
他始终饱受年少时无能为力的苦楚。
但他垂放在膝盖上的手,颤抖着的不成样子,出卖了他此刻的心境。
上官千羽听得不自觉眼泛泪花,皱眉跟着一起难过起来。
虞易风叹息的抚上莫父的脊背,宽慰着:“莫寒这孩子心地纯良,善学好问,我打心眼里中意他这个学生。”
“这事已经发生,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即便不为莫寒,我的学生作出这种祸事,也是当罚。”
“至于他们登门道歉,家中大大方方收下便是,错在他们,理应如此。不过伤害已经促成,往后莫寒二位也要多加留意些。”
说到后面虞易风的声音压低了许多,虽然除了莫父,其余人都没怎么听清。
但大致也能猜想到,是在劝解莫父。
莫父沉思片刻,来之前他甚至想过,如若不然就带着儿子回北方老家去。
官职和名声,断然没有孩子的安危要紧。
可莫寒不愿意,这孩子也不肯多说些什么。
本来就该来感谢,所以莫父也想借此机会向虞易风讨教一番。
他似有难言之隐,不愿让莫寒知晓。
虞文娇瞧出他时不时看向莫寒,欲言又止,最后无奈闭嘴的样子。
她想到这儿,便开口解围道:“爹娘,女儿房里配了上好的伤药,我已命兰月带着了。”
“不如我带莫公子走走,顺带叮嘱他如何用药?”
上官千羽点了点头,因是夜里,未免男女大防,她叮嘱着:“夜里路不好走,去前院坐坐吧。”
“兰月多带两个小厮掌灯,夜里太暗了,怕是看不清路。”
见母亲想的这般周到,虞文娇没有顾虑,颔首行礼,带着莫寒缓步离开了。

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虞文娇不由得轻叹一声。
想来他大概能想明白,他们接下来谈论的无非是:莫家今后该如何自处?莫寒该如何教养?又该怎么面对这些世家大族或许会产生的报复心理…
不想让莫寒听,许是怕他本就沉默内敛的性子,平添更多负担。
两人走过一条长廊,静坐在院子里。
香樟树的枝叶随风而起,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
月光明亮,光辉洒下,斜影在地。
正端坐在石凳上的两人,面面相觑。
虞文娇从容淡然的拿出两个小瓷瓶,放置在桌上。
随即,她温声细语道:“这是抹在伤口处的,这是淡痕的,你早晚洗漱后各涂一次。忌辛辣,少熬夜…”
药膏打开后,散发出一股清香,沁人心脾,让人闻着自觉身心舒畅。
莫寒垂眸凝视着,想必这药价值不菲。
他伸手将药接过,视若珍宝般捧在手心。
莫寒没再隐藏情绪,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当即站起身,作揖行礼:“莫寒深谢虞小姐大恩。”
虞文娇见状含笑道:“公子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
莫寒把药放好,理了理衣服,复又坐在虞文娇的对面。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声来:“虞小姐今日帮了我,可是有什么需要莫某做的?”
“他们每回下手都做足了准备,齐邡也不是什么蠢物,我从不信什么好运气,更不相信你们是误打误撞的闯进来的。”
声音低沉,除了两人,余下的并未听见。
院子里一片宁静,偶有夜莺啼鸣声,格外怪异。
虞文娇的举动被发现了,先是倏地一愣,但她并未疾言厉色。
反应过来以后,她倒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莫寒。
居然能够看出自己的心思,果真是父亲时常挂在嘴边的好学生。
莫寒被她看得一阵脸红耳热,不自觉的挪开了视线。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虞文娇身上浑然冒出来一种与年岁不符的凌然正气。
虞文娇镇定自若,云淡风轻的说了句:“我只是想将父亲身边的臭虫统统驱开。意外帮到你,倒不失为一件坏事。”
她顿了顿,目光幽深,继续道:“若说报答,那就试着明年科举,夺得榜首吧。”
莫寒虽意在榜首,但听到她这话,不由得嘴角抽了抽,这期望也太大了。
更何况着考取功名,对他有好处,可对虞文娇而言,又意味着什么呢?
莫寒不解的看向虞文娇,眼底布满探究之色。
虞文娇眼眸的暖意褪去,显露出锐利的锋芒。
同时为免误会,她直截了当说:“当然,你得了榜首我爹爹欢喜,才不枉费他今日替你出头。”
“至于日后,你只要不背弃我虞府,哪怕不再来往,各自安好皆可。”
“莫寒,如你所见,我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如有一日你险我虞家于险境,我可作保,你的下场不会比齐邡好。”
虞文娇习惯丑话说在前头,看莫寒的本性纯良,想必与齐邡不同。
上一世齐邡出卖了虞府时,莫寒早已患病离京。
可如今齐邡登临的官位,终有一日会落在莫寒的身上,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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