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嫡女重生后,禁欲将军被撩疯/两世沦陷,清冷将军又宠又撩by酒殇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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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虞文娇身后看去,又见两人狼狈不堪的样子,声音焦急的问:“发生什么了?安阳公主呢?”
虞文娇猛的灌下一口热茶,见他神情激动,忙摆了摆手:“安阳无事。我们拿下了南郊城墙,现在有暗卫在那里保护着她们。”
许正清闻言松了口气,可紧皱着的眉头没有丝毫松懈的样子。
虞文娇把南郊发生的事,大致同他说过后,就见这人眼底泛红,紧握双拳的手狠狠捶打一下空气。
许正清咬紧牙关,恨意弥漫在心头,无法想象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他痛骂道:“猪狗不如的死物,该被千刀万剐,处之极刑!”
虞文娇叹息着,心里一样难受的很,可当务之急是把这里的百姓安全带去南郊。
第71章 台州大乱,生死未卜
“霍家军有处决暗号,我待会儿发令后,这里必然会乱成一团。还需许大人帮忙,稳住灾民。”
霍家军几乎是以一对二的状态留守营地,当时王衡之为了确保不发生异动,加派了双倍的人力盯哨。
如今正好方便了霍家军的处决。
只要下令,在他们还没来及反应的情况下,以少胜多应该不成问题。
许正清不善用武。
故而虞文娇将兰月留给了他。
许正清眸色沉沉,听罢,顿觉不妥:“我独身一人即可,郡主此去危险重重,应多带些人手。”
虞文娇读懂他眸光深处的担忧,劝说道:“于这里的百姓而言,我不过是一位账房先生。而你才是陛下钦定的赈灾大臣。你的安危,才足以稳定民心。”
“待会儿门口这个我会处置了。兰月会带你先去灾民的营帐处。”
“稍后军令响起,一旦引起暴乱,届时霍家军会护着你们。你和兰月守在门前,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出来。”
虞文娇话落,转至围帘后面,匆忙套上了新的暗服,就预备着离开。
临行前,她不忘叮嘱兰月:“万事小心。”
兰月点了点头,此去凶险,虞文娇要去城墙之上,那里士兵最多,怕是更难应付。
可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扰了小姐的心神,兰月只能尽力按吩咐去办。
虞文娇走到门口,轻掀开帘帐,倚靠在帐篷侧板上。
迷迷糊糊正在打盹的看守一愣,揉了揉眼睛,晃晃悠悠站起身,疑惑问道:“大人这是要去哪儿?”
虞文娇假装有要事相商,含笑招手示意他走到后面来说:“我们不是无聊嘛,想问问你们这儿可有什么好去处?”
那人站定在帐篷旁,眸光微动,不自觉跟着一起假笑起来。垂眸正盘算着是何意思?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抬头!”
闻言,那人猛的抬起头来。
下一秒,虞文娇伸手死死捂住他的嘴,举起锋利的匕首一划,直接割断了他的颈脉。
鲜血喷涌而出,那人很快就没了气息。
将人放倒在地,拖进了营帐中。虞文娇不敢停歇,转身往东郊城楼去。
城楼下,几名霍家军守卫在那等候多时,虞文娇行至城楼下,先兵分两路,让他们分别躲在楼梯转角处的台阶下听令。
一声清悠的暗哨传来,没有唤醒沉睡的百姓,却让霍家军顿时警醒起来。
霍家军哨声多样且难辨,而此声则是准备战斗的指示。
很快,宁谧的夜空中,惊现一道穿云箭。
眺望塔上的哨兵直接被箭羽穿心,失去重心后,又一个翻滚自高台跌落。
砰的一声巨响!
随之而起的是紧密急促的暗哨声,霍家军没有丝毫停留的杀了上前。
城墙下混乱不堪,刀剑相杀的嘶喊声接连不断的传来。
兰月带着许正清进入了营帐,守在门口。
里面的灾民们被吓得瑟瑟发抖,纷纷躲在角落处。
与此同时,鲜血喷洒在营帐上,倒映出斑驳的血迹,营帐内尖叫声不断。
许正清咬紧牙关,无奈之下只能声嘶力竭道:“诸位,稍安勿躁!”
“我等已知晓你们受贼人所迫,特来营救!你们别怕,外面的战乱很快就会平息。”
他扯着嗓子重复喊着这几句话,深陷恐慌中的灾民们渐渐回过神来。这才看清屋外被霍家军包围住了,敌人根本进不来。
灾民们逐渐放松下来,不再叫喊求救,或许是被外面的氛围感染,甚至有人举起几块木板,神情坚定,大着胆子往外看去。似是有人敢进来,她们就冲上去拼命的样子。
许正清心里五味杂陈,见大家逐渐平复下来,借机说道:“待会儿我们会带大家离开这里,去南郊的城楼避祸,接应我们的人很快就会到了。”
“只要熬过今日,明日一早,援军就会抵达。相信不久的将来,你们就能和家人团聚了。”
屋内众人闻声,含泪哭了起来。
天灾人祸过后,家人流离四散,生死未卜。
思及此,大家都抱作一团,相互哭诉起来。
营帐外刀剑声渐止,虞文娇匆忙从城楼上赶下来时,灾民们都已经从营帐内转移出来了。
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兰月见到自家小姐的身影,悬着的心终于稍安了些。
然则下一秒,兰月惊讶的发现虞文娇左肩处包裹着一条黑布,隐隐泛出血迹。
兰月焦急跑上前去,心绪不安道:“小姐,你受伤了!”
眼见着刚才杀伐果断的女子,如今像个小可怜似的,怕是张口就要哭出来了。
就连许正清都拧眉担忧起来,这怕是要让霍文景见了,台州都得给他掀翻了。
虞文娇浅笑着看向兰月和许正清,示意他们自己并无大碍。
她又伸手轻拍了拍兰月的肩膀,安抚道:“无碍,短刀横挡时不小心划破了。伤口不深,别担心我。”
方才替被围攻时,虞文娇用短刀挡下了一击,不然怕是手臂不保。
而兰月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话,心里愈发难受,声音苦涩:“我们赶紧收拾完去南郊吧,这伤得及时处理。”
虞文娇点头应好,转而吩咐军队赶忙收拾好东西出发去南郊。
如今东郊的马匹并不够用,只能装运了一部分粮食和被褥。马车多数是让给老弱病患者,其余的都是步行赶往。
大家体力不佳,能走到南郊已是极限,往外逃怕是更危险。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而大家也都明白此乃危急时刻,不可儿戏。
这一路,没有听见任何抱怨,都是卯足了劲儿往前走。
虞文娇一路上都在和许正清思考如何安排兵力,商议后续防守事宜。
城墙虽高,但两处台阶口是防守要点,只要突破一处,怕是就难以支撑下去。
所以,绝大多数兵力需要安排在两侧防守。
两人思索下来,决定用木板和巨石堵住两边,每侧各留十人防守,在高台处另有十名弓箭手。
一行人就这么安顿下来,静待日头升起时,台州大乱。
日出东方,灰蒙蒙的天空笼罩下,渐觉风雨欲来。
累了一夜,虞文娇包扎好伤口后,就倒在一处角落小憩。
她吩咐了大家先好好休息,等待午后再起来也不迟。
南郊的防守士兵都已被处决,王衡之定然没有通天的本事,能那么快知晓此处的变化。
他怕是方寸大乱,急着东郊的突变,不知眼下是该追杀,还是该逃命。
自然无暇顾及这边的情况。
午后,远远看见一队人马驻足在不远处观望。
他们似有所感,只见其中有一人策马离去,怕是回去通风报信的。
其余近十人,原地未动。
虞文娇站在城墙之上,对此一览无余,转头吩咐兰月:“叫大家提高警惕。”
很快,远远就见乌泱泱的兵马赶来。
城墙之上,众人的心仿佛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么多人?她们怎么招架的住?
不等她们焦躁一会儿,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冲在前面的马匹突然暴躁起来,晃悠着停下了步子,更有甚之的是跳了起来。
虞文娇见状,松了口气。
她昨夜命人收集了这处所有的酒和醋,混合之后沿着城墙外开始撒,又添加了致燥粉。
马最不喜酒和醋的味道,加上特制的药,只会更加狂躁。
这一来,不少士兵跌落下马,摔残了身子,更可怜的是直接被马踏死了。
眼见着骑马来不了,王衡之在后面气的牙痒痒,不过好在没有受伤。这愈发让他心生仇怨,区区不过几十人,怎么跟自己带来的一千人相提并论?
王衡之带兵步行至城下,在底下叫嚣着,却还是维持着表面上的恭敬:“三位大人是何意?”
“这霍将军前脚刚走,你们就杀我兵马,掳我城百姓,是否太不把王某放在眼里了?”
城墙之上,接连不断传来百姓们声嘶力竭的哭喊:“你这个畜生!不得好死。”
“我们不是你的百姓,是傀儡!等着下地狱吧,狗杂碎…”
城楼上悲鸣不断,任谁听了都不由得难过起来。
唯独底下的罪魁祸首,笑的面目狰狞:“你们这些刁民,还以为区区霍家军能防得住我们!眼下你们骂的有多厉害,待会儿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许正清立身于前,声音狠戾:“王衡之,你残害无辜,拥兵自重,事到如今不知悔改!人人得而诛之!”
王衡之露出一丝不耐烦的样子,冷哼一声,讥嘲道:“那又如何?我本想放你们一命,是你们非要往刀口上撞,那就怪不得我了。”
“等姓霍的回来给你们收尸吧。反正谁也没有证据,能证明人是我杀的,哈哈哈哈…”
虞文娇双眸仿佛淬了一层霜雪,眼神里带着浓重的厌恶,冷声说道:“没有证据?那些死去的亡魂就是证据,这里活生生的百姓也是证据,我们就是最好的证据!”
话音落下,虞文娇迅速摁下机关,不等王衡之反应,袖箭直接飞刺而来。
未能及时躲闪,王衡之偏头摔倒在地时,锋利的短箭已经刺穿了他的右耳。
他捂着耳朵的那只手鲜血模糊,王衡之痛苦不堪的抬起头,满是质问的口气:“你们怎么敢!怎么可以!”
虞文娇神情蔑视,满脸不屑道:“对付你这种小人,我无需先礼后兵。”
“王衡之,忘了告诉你,袖箭有剧毒,不及时清理,你很快就会死。”
这话说的轻飘飘,但虞文娇诚不欺人。
她抹了剧毒,就算有人救治,不过是为他续上一段时日。
无论如何,王衡之必死无疑。
阵前领帅受伤,无疑是自乱阵脚。
起初,王衡之并不相信,一个毛头小子怎么会有这番实力,怕是虚张声势罢了。
然而,就在他下令攻打时,意外突如其来,心口泛起一股腥甜,鲜血从口中涌出。王衡之满眼血丝,额间青筋暴起,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虞文娇淡然的说道:“我这人除了会算账,还最会用毒。不怕死的就学学他,我保证你们有来无回。”
“对了,王大人!忘记提醒你了,切记不要动怒,不然加速毒素流转,死的很快呢。”
王鹤之深呼吸几口气,被手下拖回去时,不忘叮嘱其他人道:“杀了他们!”
在场的几乎都被他的惨状给吓住了,犹豫着要不要进攻。
大家心如明镜,之前利欲熏心至此,不就是为了能够跟王衡之吃香的,喝辣的。万一落得个一样的下场,可不会有人来给他们医治。
思虑良久,王衡之强忍怒意,抹了把嘴边的黑血,喘息道:“现在不杀了他们,难不成等着霍文景回来杀?!”
“过两日他回来了,我们未必能够敌过他们几个。倒不如现在杀了他们,只说是山匪来了,还能保住性命。不如我们全都的死!”
本就意志不坚的众人,面露难色,心情复杂。
等霍文景回来也是死,眼下冲上去或许还有机会,这么一想就也渐渐明白过来。
横竖都是一死,不如以命相搏。
王衡之下令进攻后,眼见着大家往前冲,他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想要从两侧强攻的人,被巨石阻挡,隔着石头缝隙,霍家军能刺死一个算一个。
虞文娇吩咐了弓箭手在前,沾染毒素的箭雨纷飞而至,王衡之的人死伤惨重。
见没有讨到好处,众人连连退败。
城墙上的东西不多,大家尽可能的省着用。几番进攻下来,弓箭已是所剩无几。
此时天色渐晚,王衡之的人依旧留守在底下。他们伤亡惨重,却没有丝毫退败的意思。
虞文娇明白,他们是在等一个机会。
等城墙上的众人体力不济,难以支撑时,这些人蜂拥而至,便可以一举拿下南郊。
这一夜,寒风凛冽,格外的刺骨。
城墙瓦殿内,坐满了灾民。屋外的高墙过道,也坐满了烤火取暖的人。
虞文娇坐在城墙边的台阶处,静静的看着火堆出神,心里却是说不上来的恐慌。
天空渐渐暗沉,乌纱般的云海随风而动。
兰月端来了金创药,又在虞文娇肩膀处剪开一道口子,涂抹好伤药后,便用纱布小心包裹起来。
安阳坐在一旁的角落,看得心疼,端起一碗热茶捧在手里,声音哽咽:“娇儿,疼吗?”
虞文娇摇了摇头,含笑安慰着她:“不碍事。我们家安阳没被吓着吧?”
收拾好东西,兰月回到了城墙上盯紧敌人。留出空间给了她们两姐妹说话。
正欲伸手接过茶水的虞文娇怔愣住,眼看着安阳的右手止不住轻颤。
安阳强忍手腕处传来的酸痛感,不料虞文娇迟迟未接过茶碗,她已经快撑不住了。
她抬眸对视上虞文娇探究的目光,心虚了几分,被这么关切的眼神盯着瞧,安阳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抿嘴一笑,泪就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虞文娇伸手搭住了她的手腕,神情紧张:“手受伤了?多久了?伤着哪里了?”
安阳想着想着,眼眶就红了。
半晌没有说话,良久才开口,她声音低哑:“昨夜在守城兵休息院里没扛住那人的剑,把手腕震伤了。”
虞文娇叹息着,心疼不已,出口却多了几分责备:“你可知不及时治疗,你的手上的伤会更加严重的!甚至可能会废了!”
虞文娇放下手中的茶碗,转头急忙在包裹里找伤药。
幸好今日发现了,不然安阳再瞒下去,这右手今后怕是治好也会落下病根。
检查到她并未骨折,只是韧带是扭伤后,上药包扎过后,虞文娇故作严肃的看着她道:“这两日不许再拿重物,别下水了。”
安阳乖巧的点了点头,将手收了回去。
见她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虞文娇眼尾微红,伸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温柔地朝她笑道:“安阳,你长大啦。我知你担忧,可你的身体也很重要。”
“越是这个情形,你更应该保护好自己。这样才能分出精力来保护大家呐。”
安阳抬眸,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珠,她将自己的头倚靠在虞文娇右肩上,抽泣不止。
“娇儿,我不要长大了。长大好累,长大好痛…”
谁也未曾料想,到头来满心期盼的长大,会背负上沉重的责任和使命。
虞文娇听得泪目,放置在膝盖处的手渐渐收紧,心里萌生了一个念想,随口喃喃道:“我如今才感同身受了,也懂得了他。”
懂得上一世霍文景为什么会不顾一切远赴边关;懂得他为什么当年能舍得下自己了…
暴风雨前的宁静,人心难安。
安阳哭累了,窝在虞文娇肩上,声音发哑:“娇儿,我们能受得住吗?”
虞文娇轻轻拍抚着她的背,过了好一会儿,苦涩又道:“安阳,撑到明天,我们就能赢了。”
“若是我实在抵挡不住了,左侧的台阶口是有机关的,堵路的巨石会落下,可以趁机往城门口跑。”
“届时,我会和霍家军一起替你们抵挡。你只管带着大家往前跑,我们会尽力争取时间…”
安阳呆愣愣的听完,不自觉的睁大了眼睛,嗓音轻颤:“那…那你们呢?”
虞文娇忍住心头的酸涩感,强颜欢笑道:“我没听你哥哥的忍这一时,既然担起这些百姓的性命,我们就不能退了。”
眼泪夺眶而出,安阳脑海中一直紧绷着的弦断的彻底,她激动的浑身发颤,苍白的唇瓣张了张,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安阳,你得活,好好活下去。”
虞文娇强扯出抹笑意,朝安阳叮嘱道:“你只当我在说胡话。若…若是我没等到他。”
安阳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她不想听,也不敢想。
虞文娇眼底泛起微光,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又见安阳这般抵触,她只得作罢了。
虞文娇垂眸望着火堆,危难时刻,她有太多话想告诉霍文景,但又觉得什么都没有用。
劝他释怀?劝他放下?
任谁在爱意最满时永失所爱,怕是都释怀不了。
劝他另娶她人?早生贵子?
那不行!她可没那么大度,眼下光是想想就觉得难过。
但或许这就是因果吧,她重生归来,要是死了,或许一切都会归于平静呢?
虞文娇陷入深思,久久不得回神。
不一会儿,一声惊呼传来:“不好,他们抬来了登云梯。”
虞文娇回过神来,匆忙跑至城楼上。远远瞧见高举火把的士兵,正浩浩荡荡的赶来。
无法用马,他们就靠人力搬来了梯子。
虞文娇下令吩咐霍家军守着,搭上来的梯子全部砍断,亦或是直接推倒。
她立身于人前,声音狠厉:“谁敢上来,就给我卯足了劲砍!一个不留!”
一阵厮杀下来,王衡之的军队没有讨到什么好处,死伤惨重。
而虞文娇等也是精疲力竭,有一处方才险些被攻破,霍家军负伤两人。
可没想到的是,关键时刻他们身后的百姓举起了跌落在地的刀剑,直直的挥向敌人,后面更是几人合力推倒了梯子。
场面混乱不堪,待到敌人退去,虞文娇上前替她们一一检查。
“抱歉,没能护好你们。”内疚自责的话语传来,城墙之上原本歇坐着的人们,立刻站了起来。
他们连连摇头,其中老人家冲了上来,直接握着虞文娇的手,含泪感激道:“你为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
“你无需自责,是我们拖累了你们呐!”
“如果你们不动手,我们还是得一直被欺负,甚至死在他们手里。你们不来,我们也是要死的,是我们该谢谢你们呀!”
虞文娇眼含热泪,目光扫过了周遭所有人。
天光渐现,她们必须逃出生路。
方才一战,体力和物资都不敌,接下来定然扛不住了。
王衡之的人显然也看出来了,这上面撑不了多久。熬了近两日,弹尽粮绝时,没有人能撑得住。
按着他们进攻的频次来算,加之现在的情形受限。下一次进攻,怕就是天亮了。
虞文娇沉声吩咐道:“半个时辰后,所有人排好队。巨石移开后,你们只管往城外跑。”
第74章 台州地界,我说了算
安阳不愿意走,她知道不能引起恐慌,只能把虞文娇拉到角落处说话。
“娇儿,我们再等等,天亮万一援军到了!哥哥回来了呢?”
虞文娇含笑看向她,双手挽住了安阳的肩:“好安阳,景哥哥定然在赶来的路上了。或早或晚,我总该争取些时间,而不是在这儿坐以待毙。”
“这几个暗卫会陪着你,你领着大家往南走,一定会和景哥哥会合的。我手里还有暗器和毒粉,这些人我还能对付。”
“我答应你,定然会安然无恙。这时候你不能再让我分心了。安阳,你是公主,你该带着百姓们安全的逃出此地。”
安阳再怎么不愿意,最后也是被暗卫拖开了。
夜色悄然间退去,远方的天际出现了淡淡的光亮。
城楼之下暂无兵卒,他们退在不远处包扎伤口或是休整装备。
时机成熟,一声令下。
轰隆的声音响起,巨石翻滚而下。紧接着是排好的长队,井然有序的往城门口冲。
许正清跑在最前面,将城门打开后,指挥疏散着人群:“快,往前面跑。年长的上马车!”
在他们登上城楼前,马车都安排在了城门口,这一切都是在计划之中。
虞文娇同霍家军形成包围之势,杀上前去。
反应过来拦截的官兵很快就被放倒了,只听前面号角声响起,涌来了大批兵卒。
人群推攘着,凌乱之时,安阳疏散百姓后,她用余光往里看去,虞文娇带着二十几名霍家军在阵前厮杀。
余下几名弓箭手还是站在城墙之上,他们蒙好了脸,往敌方人群中射下粉包。
携带着粉末的布包被砸落在地,致使有一小部分人在闻到气味后,迷迷糊糊的跌倒在地。
不远处军队快速朝着这边疾步而来,那凌乱脚步声中,透着一丝规律,他们目标一致往城门口冲。
百姓们都已送出城门,安阳转身想要进去却被许正清拦下了。
他微微皱起眉头,笑比清河的安阳,笑比清河,却带着离别时的凉薄:“公主,保重。”
许正清将安阳推开后,急忙将城门关上。
他焦急万分的锁好城门,从地上拾起一把长剑,紧紧握在手中。待会儿敌人若是杀到了跟前,能砍死一个算一个。
虞文娇站在人前持剑厮杀,她动作迅疾,纵身踩在敌人背上,借力腾跃而起,手中的祝融刀刀见血。
她当胸一脚,狠狠踢向敌人,替兰月挡下了一劫。将人飞踢开来后,右一个回旋横扫开贼人。
虞文娇拉着兰月往后退了几步,认真言道:“你在后面休息会儿,别冲太前。”
兰月一连几日都在混战中,如今确实提不起什么力气了,她强撑着往前冲,只是想替自家小姐多抵挡些。
眼看着敌人越来越多,兰月喘息片刻,不敢多加停滞,又冲进人群中厮杀起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虞文娇被人团团围住。
渐渐逼近时,她只能苦苦支撑。
兰月和几名霍家军拼死往前冲,还是被几人抵挡住步伐。
虞文娇刀剑凌厉,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速度愈发紧张起来。
她一个躲闪不及,敌人举刀砍了下来。腰间的短刀抽出抵挡,不料被砍断了开来。
巨大的冲击,让敌人握刀的手弹了回去。兰月看准时机,猛的冲向前去,在第二刀就要落下时,及时捅穿了那人的脊柱。
可虞文娇的右肩还是被划伤了,所幸有软甲护体,不至于伤的很重。她撑地而起,转身挥刀,斩杀那人时,发冠散落在地。
两军对阵,霍家军皆数负伤,虞文娇和兰月也是身上好几处擦伤和刀伤…
就在这对峙间,经过一番救治的王衡之,命人用轿子把他扛来了。
他这一来就见尸山血海中,站着一个犹如彼岸花般让人迷醉的女子。
随风飘扬的发丝,猩红的双眸冷冽如霜,腰带勾勒出曼妙的身姿,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这举手投足无不叫人惊诧,王衡之没想到这人居然是个假小子,还是跟在霍文景身边的女子。
他嘴角勾起一抹讥笑,打趣道:“小娘子,要不你乖乖束手就擒。我可以考虑留你一命,做本官的第二十七房姨娘,可好?”
兰月听到他羞辱自家小姐,立即啐了一口:“呸,下作东西!我家小姐岂是你能肖想的!”
“我家小姐乃是忠义侯府嫡女,有陛下亲赐的郡主之位!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忠义侯?虞安!
思及此,王衡之面色难看了些,这虞安可不是好惹的人。但这么一来也说的过去了,能让霍文景带来的女子,怕真是虞家嫡女了。
王衡之也不恼,美人总要有些脾气才好玩。
他高傲不屑的笑道:“你家小姐?就算是公主来了,台州地界上,也是我说了算!”
这目中无人的态度让虞文娇感到恶心,她沉声说道:“怕你无福消受!”
安阳在哭喊中被暗卫拖离开来,强行带上马后,跟着一众灾民往南边跑。
走了好一段路,就见远处甲胄森然,身着铠甲,骑着战马的军队履声震动地朝大家涌来。
暗卫突然惊呼一句:“是霍将军!”
那满身杀气,气势巍然的霍家军,以及明州军队蜂拥而至。
他们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人惊慌,所有人都停下了步伐,安静的等待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更有年轻的女娃被吓得瑟瑟发抖。
片刻后,一道玄色战袍的男子身影骑马而来,他冲在人群前面,马不停蹄的往前赶。
人群安静至极,片刻后纷纷哗然。
“是霍将军回来了!霍将军来救我们了!”
霍文景身形颀长,那冷竣的面容似往日神色松弛散漫。
兵卒手持利刃煞气逼人,独他一人在浓重的乌云下,却依旧如耀眼夺目。
周身散发着让人望而生畏的气势。
霍文景一眼看到了他家安阳儿,她被人拽着胳膊,跑得衣袍微乱,头上发冠凌乱的别在脑袋上,几缕碎发掉了下来,显得狼狈不堪。
“安阳,你们怎么在这!娇儿呢?娇娇在哪?”
霍文景环顾四周后,迟迟未见虞文娇的身影,就连呼吸都凝重了起来。
他望着安阳,满心期盼她能够说出关于女孩安然无恙的话语。然而下一秒,安阳难掩悲痛,就哭出声来:“哥哥,快去救娇儿!”
霍文景睫毛微颤,一股凉意爬满全身,声音不自觉的颤抖着:“你…你说什么?”
他紧紧握住安阳的肩膀,逼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娇娇会没事的。”霍文景在心里反复默念这句话,才不至于当场失控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