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嫡女重生后,禁欲将军被撩疯/两世沦陷,清冷将军又宠又撩by酒殇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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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易风眼眶发红,看着跪在一旁的凶手,没有丝毫顾虑的一把揪过了王恒,怒道:“逆贼!你害我女儿,拿命来还!”
王恒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扑倒在地,脖子被人死死掐住。
在场的人都惊掉了下巴。
这太傅大人向来不用武,从来都是直接把人怼死。如今疯魔的状态,叫人心头为之一震。
霍诚率先反应过来,冲上去拉虞易风。
这畜生该死,可不能让虞易风在殿前杀了他,那岂不是殃及自身了。
所有人反应过来纷纷上前去拉,霍诚趁乱踩断了他的腿骨。敢动自家未来儿媳妇,他也是真的该死!
殿前乱成一团,好不容易将虞易风拉开来。王恒衣冠不整,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方才有不少人趁着拉架的功夫狠狠拧着他的软肉,疼得王恒在殿前嗷嗷直叫。不少人心里都埋怨他干的坏事,所以借机出口恶气。
坐在龙椅之上的宋天耀紧皱眉头,他烦忧的看向下面,相比虞易风的失控,他更担心虞安的状态。
如果说虞易风太过疯狂,那么虞安则是静的可怕。
虞安脸色阴沉,眸光若寒冰般刺骨,像是在酝酿一场风暴。
然而下一秒,在王恒颤颤巍巍站起后,虞安一脚将人踹飞,横撞在殿前的柱子上。
鲜血大口涌出,王恒觉得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似的,从骨缝处传来的疼痛感叫他几乎晕厥过去。
宋天耀担心他气急攻心,怕虞安因此急坏了身子,下意识喊出一句:“师父!当心身子。”
所有人都明白虞家在朝的地位,忠义侯曾是帝师也是开国功臣。
而他最疼爱的也莫过于孙女虞文娇了。
所有人吓得赶紧敢说话,只见虞安阴沉着脸,直直跪了下去,神情坚决严肃地说:“老臣恳请陛下为百姓做主,还天下一个公道,还我忠义侯府一个公道!”
众臣闻言,纷纷跪了下去。
“臣等恳请陛下为百姓做主,还天下一个公道,还忠义侯府一个公道!”
第88章 家人是她永远的底气
虞安说着就红了眼眶,他心中感慨孙女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了。又心疼她受苦受难。
在诸位朝臣陈情后,朝堂上恢复了肃静。
而王恒等人罪证确凿,其罪当诛!
宋天耀当即下令处决,自此世上再无王氏伯爵府。
交由大理寺彻查此案,揪出相干人等,王恒处以凌迟之刑,其亲眷受加役流,要服苦役同时也流放苦寒之地。
此举给朝中的蛀虫们提了个醒,风口浪尖时,人人自危。
大理寺顺藤摸瓜,查出来不少祸害。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阿力领了圣旨,马不停蹄的带着军队往江南赶去。
接下来的时日,虞文娇除了养病,就是帮着霍文景他们处理一些琐碎的事情。
如今台州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房屋修建的很快,街上甚至都开始出现了商贩,整座城渐渐显露出了从前的烟火气来。
这日,院子里洒满了落日余晖。
兰月大步走进了房门,虞文娇正在案前翻看医书。
她身子还没有好全,自然是不能动武的,那就只有多看看医理,总归不是坏事。
见兰月步履匆匆的走进来,虞文娇神色平静的抬起头,疑惑道:“怎么了?”
兰月眉眼含笑,语气轻快:“小姐,阿力回来了,听说还来了一位将军。眼下霍少爷已经去接了。”
将军?!
虞文娇心里闪过两个人选,一个是祖父虞安,另一个是大将军霍诚。
但细细想来,本朝为将者并不多,押送库银和颁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大多都是官职夹在中间的将领。
不上不下的,无法拒绝这苦差事,又正巧可以领兵的人选。
按理说怎么也不会是他们两个。
她的心中微微有些许失落,站起身往外走去,想着也该去招待一下。
虞文娇行至霍文景的书房,就见阿力站在门口一脸为难的神情。
她略显诧异的问:“他们是有要事相商吗?怎么连你都在外面候着。”
阿力支支吾吾的看向屋内,压低了声音说:“老将军来了,少爷因没能护着您而愧对忠义侯。眼下正在里面认罪,我们就退先出来。”
虞安雷厉风行的性子,这次提出带兵前来,便没有丝毫停留的往江南赶。
铁蹄踏在黄土之上,伴着寒风卷起烟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逼台州。
日夜兼程,大军很快就到。
刚入城门,虞安迎面而来的就是满脸不可思议的霍文景。
反应过来是祖父后,霍文景立马带他回了住所,两人先到了书房。
虞安待到房门关上后,面色冷了下来,站在桌案前并未言语。
“祖父!”霍文景轻声唤了一句,然后紧跟其后迎了上去。
他带着满腔的自责,跪地认罚。
“是文景没有护住娇儿周全,害她险些遇难,辜负了她的爱慕,也辜负了祖父的信任。”
“文景恳请祖父责罚!”
霍文景言辞恳切而又诚挚,深埋在他心里的内疚感,其实从未消退过。
虞安见他这副样子,重重叹息一声,抬手拍在他肩膀上,正色道:“此事的缘由我已知晓,你已经尽力了。祖父不怪你,往后莫要耿耿于怀了。”
阿力在来的路上都跟告知了虞安所有细节。
霍文景肩负的责任重大,有太多的不得已。而虞文娇虽说冲动了些,却也是情急之下的决定。
两个孩子没有错,错的是那些畜生!
虞安顿了顿,焦急问道:“娇儿如今怎样了?身子可养好了?”
霍文景还没来得及说话,房门被打开了。
“祖父!”
屋内两人循声看去,虞文娇神色紧张的走了进来。
见霍文景跪在地上,她立马皱起眉头说道:“祖父,您要怪就怪娇娇好了。万不能责罚景哥哥!”
女孩语气带着嗔怪,心疼不已,忙伸手去扶霍文景。
虞安见孙女生气了,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祖父让他跪的,是景小子自己要认错的。”
他朝霍文景使眼色,赶紧帮他解释一下呀!
怎么自己明明善解人意,现在就被误会了!这可使不得…
霍文景点了点头,柔声说着:“是我自己跪的。没能照顾好你,我该罚!”
虞文娇心下了然,一边感叹霍文景还在自责,一边又惊讶于祖父的到来。
她看向面色苍老,神色担忧的祖父。
虞安眼底乌青浓浓,眼里带着几许红血丝,想来是没能休息好。
他正仔仔细细打量着孙女,温声问:“娇儿,还疼不疼?”
虞文娇摇了摇头,就见虞安边满眼关切的目光看着自己。
很快,他又朝里面走去,边走边说道:“祖父带来了上好的伤药,擦了能好的快些。”
他背对着虞文娇翻动着自己的包裹。
殊不知女孩早已眼中带泪,她感动之余也多了几分难过。心中了然,祖父是为了自己才跋山涉水而来。
一转眼的功夫,虞安就慌了神,自家孙女眼看着就要伤心落泪了。
他心疼的走上前,柔声哄着:“娇儿,是还难受吗?还是祖父说错什么了?”
“娇儿不哭,你别吓祖父。”
虞文娇从鬼门关走一遭,险些难以再见到家人。
虞安的到来让她倍受呵护的同时,也有了面对一切的底气和力量。无论何时,在祖父面前她都可以是个脆弱的孩子。
“呜呜呜,祖父…娇娇想你了。”
虞文娇投入了祖父的怀抱中,将心里所有的委屈和悲伤通通发泄出来。
这让那向来说一不二、战无不胜的大将军红了眼眶,虞安这辈子难得的温柔都给了妻子和孙女。
他安抚的拍了拍孙女的后背。感受到虞文娇的悲伤,虞安心疼极了。
来时的路上,虞安心慌不安,害怕听到任何关于孙女不好的消息。
如今见到她安然的模样,悬着的心终于稍安了些。虞安手上动作轻颤,声音沙哑却带着让人温暖舒心的气息。
“娇娇不怕,祖父来了。”
“祖父不会让人再伤害我们的娇儿了。”
此情此景,任谁看了都为之感动。霍文景站在旁边,满目柔情的看向他们。
与家人团聚的喜悦萦绕在心头,经久不散。
虞安的到来,在意料之外。
按例虞安得巡视江南各县区,所以翌日一早,就准备带着霍文景动身前往受灾最重的南乌去了。
昨夜,霍文景被虞安拉着查台州如今的各处明细,连踏出书房的机会都没有。也就自然没有见到虞文娇,可如今出发又要几日见不到面了,心里难免失落了些。
虞安担心孙女劳累,不想让她赶早送行,所以也没有提前通知她。预备着队伍离开后,再让许正清同她们说。
行军队伍前,他翘首以盼的望向远方,不知虞文娇还来得及吗?
然而下一秒,高坐战马的霍文景,目光落在向自己奔来的虞文娇身上,只一回眸就再也挪不开眼了。
霍文景立刻翻身下马,朝她跑去,又担心她摔着了。
“娇娇,慢点!”
虞文娇气喘吁吁的跑向他,差点以为追不上了。
知晓祖父不会允许她跟过去,虞文娇也没有理由非得跟着,反而两人可能为了照顾自己的身体,因此耽误了行军进程。
所以她收拾了一些师父给的药,以备不时之需。
虞安语气带着不舍,却还是上前揉了揉孙女的脑袋。
“娇儿听话,祖父和你景哥哥三五日就回来了。好好养伤,切记不可胡闹了。”
他此番前来,又召了四名暗卫。
七个人轮流盯着虞文娇,保护她的安全。这也叫虞安能分出些精力去做其他事。
大军在等,不好拖延时间。
简短的话别后,虞安敲了敲还在犯花痴的霍文景。
这小子一直在这当着,他都没能跟孙女多说两句。
突如其来的敲打,霍文景直接懵了。
刚被敲了脑门,脑瓜还有点红,这会儿虞文娇反应过来,心疼的抬手又揉了揉。
虞安寻思他也不是个女娃娃,皮糙肉厚的大男人,敲一下也不碍事。可下一秒,虞文娇皱着眉头就朝祖父看去。
吓得虞安没敢停留,摆了摆手,留下一句:“那什么…祖父先行一步了。”
望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虞文娇没好气的道:“哼!下次可不许打他。”
霍文景倒不觉得疼,心里反而欢喜的紧。
被虞文娇呵护的感觉太美好,他眼底晦暗不明,真想抱抱她,亲亲她!
可大庭广众之下,霍文景始终是做不到的,他策马离去时,依依不舍的回眸看向虞文娇。
她嘴角微微扬起,乖巧温柔的模样刻画在他心间。
相比较两人的浓情蜜意,安阳和许正清倒像是陌生了些。
安阳今日同他搭话,这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都不怎么理会自己。
久而久之,安阳心里自然不痛快了,同他生起闷气来。倔强的不愿与他同乘一辆马车回去,正闹着要去街市上转悠。
虞文娇许久没出门,也想四处走走,并未多想就应下来了。
许正清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深思,脑海中满是昨夜与霍文景闲谈时的场景。
始终回荡着他那一句:“我想回京了,是时候给安阳物色驸马人选了…”
许正清听了后,只记得这句话霍文景后面说得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这事虽然与自己没有关系,可许正清就是觉得心里闷得慌。今早见了安阳,这种情绪反而没有得到缓解,甚至更加强烈。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受,他不是榆木脑袋。
大抵是从何时起,安阳与他而言有所不同呢?
或许是她含泪跟自己说不该任性时;又或许是她心怀善意的帮助;亦或是她鲜活明媚的每一个瞬间…
可心里再多的欢喜,都抵不过一个身份。
宋安阳是公主!
两人之间有着天差地别,就注定了难以相守。
他从前一无所有,怀揣着一腔孤勇和执念,拼死才走到了今天,想着有一日能施展抱负。
一方面安阳不一定能看得上自己。
另一方面:若是陛下为防止外戚干政,封他一个荣誉官衔,却再无实权。这辈子就只能做个清闲官员。也就是娶了公主,将意味着要彻底断送自己的前程。
良久,许正清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属实是痴心妄想了。
那般国色天香的妙人儿,属实不是他该肖想的。
还是清醒些吧!
他叹了口气,思来想去,躲开安阳似乎是最好的选择。将心意深埋于心底,或许最终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消散。
与此同时,安阳闷闷不乐的同虞文娇闲逛着,又不敢把心里的想法告诉小姐妹,只能自己默默的承受着一切。
听着安阳时不时传来的叹息声,虞文娇心如明镜,问道:“说吧!何事扰了我们安阳的心神呢?”
望着虞文娇探究的眼神,她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半晌,安阳扯谎道:“我舍不得表哥。”
虞文娇原本闲散的模样瞬间消散,她惊得说不出话来。这还是头一回听见安阳这么说。
但相识多年,虞文娇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心思,自然不可能是因为霍文景了。
可不等她放言猜测,兰月就策马而来。
在见到虞文娇后,着急道:“小姐,来了一群人找你。”
几人没做停留,立刻回去了。
入了府门,就见几名年轻男子站在门口,倒是一副书生模样。
虞文娇方才走上前去,几人行礼问安。
随即,道明来意:“我等受清玄师叔的嘱托,前来台州相助。”
接过书信,虞文娇看见了熟悉的字迹。
“展信安,听闻吾儿前往台州支援,此举大义凛然,为师深表欣慰。娇儿终是长大了!
师父有要事在身,不能与你一起。不知你如今是否安然?派去的同门师兄弟会相助于你,愿台州之难尽早解决,愿我娇儿平安顺利。”
清玄得知虞文娇在台州后,加派了原本就要南下的人手。医者仁心,济医馆每逢灾害时,会派出几名弟子前往相助。
清玄只有这么一个徒弟,待其如同亲女,也就是北边寻药耽误了时间。不然他定会前来。
将书信好生放起来,虞文娇明白师父的心意,朝几位点了点头,见礼后吩咐兰月招待他们。
便预备着让他们先休整一下,午后一道去长街问诊。
长街上,安阳在旁边帮忙。
为首的大师兄叫慕风。举止得体而不失风度,给人一种如沐清风的感觉。
安阳在旁边照顾帮扶病人,又着手帮慕风整理脉案。
两人出奇的配合,而虞文娇忙着熬煮汤药,检查单子,也忙得不可开交。
许正清得到风声,原本在书房里伏案写奏本的他,不知怎的有些烦闷。
“安姑娘在旁帮忙和慕先生默契极了,瞧着两人都像极了一对。依属下看,指不定能成就一段佳话呢!”
听了属下的话,许正清提笔的动作一顿,随即抬起头,目光冷冷的扫向他。
安阳和虞文娇是女儿身的事,明眼人都已经看出来了。
她们是这座城的英雄,百姓们始终感激,只把她们当成将门之后,殊不知公主在此。
为了出行方便,她们依旧以男装示人,至于具体身份无人知晓。
端坐半晌的许正清再也憋不住了,嘴上说着去城郊看看,不知怎的就走到长街来了。
许正清罕见的跑来看他们问诊,眼见着安阳同那人和睦融洽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他甚至有点想冲上去把安阳拉下来。
这小姑娘!
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
即便她在做着最平常的事,可在许正清看来都觉得她一颦一笑都在勾人。
他觉得自己怕是魔怔了,之前是一点没想到,现在才冒出个钟意安阳的苗头来,怎么就像个痴汉似的!
眼前的属下没点眼力见,还在许正清背后嘀咕着:“大人快看呐。我说的没错吧!看起来很登对。”
许正清暴躁地瞪着他,咬牙切齿道:“闭嘴!”
安阳无意间一瞥,就发现不远处站着的人。两两相望之际,许正清像是做坏事被当场抓获的小偷,心跳的飞快。
自是怕安阳看出他的心思,所以面上还是一副冷漠的模样。
前来看病的百姓很多,安阳被围在人群中,额头透着汗,见许正清还是这副臭德行,气哼哼的瞪了他一眼。
她决定暂时不跟许正清说话了!
暗自腹诽这友谊说散就散了,要是两人在一块了,那岂不是更惨。
许正清察觉到她的神色,身子一僵,心却愈发的冷了。
罢了,或许这样就很好。
忙碌的长街直到日落西山才渐渐变得平静。
收拾好东西,慕风等人一起回了府。
如今霍文景和虞安不在,台州诸事理应去找许正清说一嘴,也该打个招呼了。
虞文娇身上还有伤,就先行回房休息了。
安阳耐不住性子,决定带慕风去找许正清,借口替他引荐一下。两人经过一日的搭档,也算是相识一场的泛泛之交。
行至许正清的书房,就见他手下正扒在门口的柱子后面偷听。许是做贼心虚,被安阳突然拍了下肩膀后,那人直接跳了起来。
安阳一脸疑惑,也悄咪咪的探出脑袋,往里面瞧:“在看什么呢?”
属下抚了抚心口,安慰自己没事。又趴在了柱子旁,一五一十的说道:“方才有姑娘来给大人送礼物,我这不是替大人把把关嘛!”
安阳听了这话,心头火噌的一下直冲天灵盖。
她攥紧了拳头,抿嘴强忍怒意,心里已经开骂了:“好你个许正清,对我就冷淡至极。原来是要夜会佳人!”
“见异思迁、招花惹草、招蜂引蝶…”
屋内的许正清并未察觉,只冷眼看向眼前被拒绝的女子。
她神情受伤,哭哭啼啼的样子让人烦闷。
因着霍文景神色冷俊,又是杀人不眨眼的威武将军,任谁都不敢往他身边靠。相比较之下,许正清算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他相貌堂堂,即没有婚约,又无父无母,也不是高门出身。
桩桩件件都让人心动,他因此收获了不少女子芳心。
眼下屋里的女子大着胆子来表白,没想到许正清并未搭理,只轻飘飘的将视线从她身上划过,眼里透着无法掩饰的淡漠。
女子心碎了一地,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冷下脸的许正清带着上位者的威慑力,吓得女子难过又害怕的抹了抹泪。
许正清远远的看着她,无情无意的模样让人感到无比心酸:“姑娘无事,请回吧。”
女子听声,为之一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脸就跑了出去。
因为跑得太快,没来得及仔细看路,迎面撞上探究屋内情况的安阳。
扑通一声,双双跌落在地。
“啊!”
许正清原本背对着门的身子猛然一颤,这声音?像是安阳!
他扭头看去,安阳跌坐在地上神情染上几分痛苦。许正清慌张奔向她,焦急道:“可摔疼了?”
二人的距离太近了,许正清扶住了安阳的手腕,却未料到她此刻的伤情。
安阳抽出了自己的手,沉声道:“大人还是这心思拿去哄美娇娘,别浪费在安阳身上了。”
许正清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万分复杂的情绪,不顾她的阻拦,将人直接打横抱起往房里走。
他还不忘扭头对慕风说:“跟上,给她仔细看看。”
那女子则被许正清的属下扶起,后又带去瞧瞧是否伤着了。
许正清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安阳吓了一跳。她下意识搂住了许正清的脖子。
暧昧的氛围在清冽的空气中肆意生长,安阳觉得自己的呼吸都静止了一下,心里的悸动却被伤心强行压制住了。
安阳被轻放在椅子上,仔细检查了手脚后,慕风还给他把了个脉。
屋内一时无言,慕风觉得他们俩要是一直这么沉默,自己岂不是还得继续在这当木头人。
忙了一日,谁抵得住!
于是,他压低了声音,温声道:“既然已经见过了许大人。那草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拜访。”
说完,慕风就头也不回的往外跑,谁也不能拦住他回去休息的路!
在静谧的空间里,许正清仿佛能听见自己那清晰的心跳声。
他目光落在安阳气呼呼的侧颜上,声音软了下来:“幸好没伤着筋骨,你平日也该当心些,这要是有个好歹,我可如何是好?”
气头上的安阳向来听不进去别人的话。
在安阳看来,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自己受伤了会连累他不好交差。
误解了其中意思的安阳冷哼一声:“不劳烦许大人担心!你有你的江南温柔乡,管我作甚!”
许正清眉头一皱,实在是无奈至极。
什么美娇娘?温柔乡的?
这小姑娘是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安阳说完这话也觉得不妥,但又怎样呢?
她心口传来密密麻麻的酸涩感,难以忽视的委屈和难过。
许正清听了她的说,焦急解释着:“都是没有的事!你莫要瞎想!”
“你我一道从京城到此,我总想着彼此也算是朋友,自然不能不管你。这又是生什么气?不许平白说出损我清誉的话。我心里根本就没有旁人!你才是…”
他属实是着急了些,险些将心里话说出来。幸好及时止损,没能说出来。
而安阳是一点都没听进去,以为他最后是在反问自己,气急站起来说:“我才是什么?”
“朋友就是你成天见了我就耷拉着脸?朋友就是你日日躲着我?这到底算什么事!我在外忙了一天,你倒好躲在房里见别的女人。”
“许正清!你没有心!”
闻言,许正清心中一震,垂眸与之对视。
看着她因生气而高昂起头,眼眶红红的像只生气的小兔子,只差气急咬人一口了。
许正清神色淡定,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改变。但心里却因此激起千层浪。
他在努力克制和隐忍,强压下心里的悸动,选择后退了两步。
半晌,许正清咬紧牙关的问:“宋安阳,你是公主。”
他说出这句话,像是反复提醒自己,两人身份不符,有着天壤之别。
安阳皱眉不悦,这和自己是公主有什么关系!
不等她说话,许正清继而道:“公主,我是臣子。你我之间,该有礼数。”
安阳委屈的看向他,声音带着些许质问的意味:“所以呢?你是叫我要与你保持距离吗?”
“许正清,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回答我!”
安阳就这么望着他,略微泛红的眼睛里写满了不甘与埋冤。
她必须要亲口听他说!
许正清动了动唇,心里泛起一股苦涩。他又要骗人,骗她也骗自己。
“臣不是这个意思,臣也没有喜欢之人。”
安阳听了这话,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没有喜欢,就是没喜欢别人,也没有喜欢自己。
她神情凝重,语调伤感:“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许正清,你能不能把心里话告诉我。为什么这要这么对我!我于你而言,究竟是什么?”
安阳知道自己没有理由生气,但就是止不住的难受,凭什么要让自己承受他的若即若离!
他左一句臣没有,右一句臣不是。
听的安阳心口堵得慌,所幸今日明白他的心意,好叫自己断了念想,不再因此暗自伤心。
“见到你,我并非不悦,而是恭敬。臣如今没有成婚,与公主更应该保持距离。毕竟等到回京后,公主也快要择婿。臣也迟早要娶妻的,不如早些适应…”
他知道这话说出来,似在赌气,安阳或许会生气。
毕竟在她眼里,彼此已是朋友。
但许正清始终没有忘记霍文景所说的,她回京就要物色夫婿了。
只不过陛下和娘娘的掌心娇,怎么可能落在自己手中。
大抵安阳会嫁给一个王侯世家的公子,或者清流世家的文臣,总不会是他这个孤家寡人。
这就是现实,他配不上安阳,自然没办法娶她。不如把话说的直接些,当着安阳的面说出来,实则是在警告自己罢了。
两人碍于身份和面子,各有念想,却不敢言。
安阳听了他的话,怔愣片刻,张了张嘴,眉眼冷冽如霜,不似往日明媚艳丽,唇角不自觉地带上了自嘲似的笑容。
原来在他心里,是这样想的。
这一路,他的开解和安慰,是君臣礼仪。
两人朝夕相处间的陪伴和玩闹,在他眼里连朋友都算不上。
安阳强忍泪意,是呐!从一开始就是她先动了心。
起初她气许正清误解自己,想要放下。又在他的真诚道歉后,压抑内心的情绪。
直到上次战前,他在城门口将自己推出去的那一刻。
安阳看见了许正清的担当和责任,也看明白了心意。可没等她出手,许正清就将自己的心动撕得干干净净。
思及此,安阳下定决心,势要将自己的欢喜埋藏心底。
“既如此,是安阳唐突了!自此以往,许大人与我,只是君臣,再无瓜葛。”
安阳怀揣着少女懵懂的爱意,被伤得彻底。她颤抖着说出这话,眼泪还是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好一个刚正不阿许正清,道是无心也无情。
她早该听娇儿的话,不该喜欢他的!
不过她也庆幸自己没有表露心意,不然只会更丢人…
安阳受伤的模样,让许正清心下一惊。
“不是这样的!”他下意识心疼的抬手去擦她眼角的泪,却被安阳侧头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