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嫡女重生后,禁欲将军被撩疯/两世沦陷,清冷将军又宠又撩by酒殇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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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双眸似是盛了满目星河,满心欢喜都呼之欲出。
前世今生他都是这样,虞文娇紧紧回握住他的手。
眼看着杀伐决断的小将军笑得像个傻子,不自觉的也笑起来:“娇娇也爱文景哥哥,待明年开春,你一定要来娶我!”
霍文景将人搂在怀里,心满意足:“文景此生,决不负卿!”
腻歪了一会儿,两人算着时间一起出了房门。
眼看着外头夕阳落幕,两人手牵着手一道往前厅去,临到前厅虞昇柏迈着小步子跑来:“阿姐!快来用膳了!”
虞文娇蹲下抱着他,温声道:“阿姐来了,柏儿真乖。”
看着弟弟无忧无虑的样子,她倍感心安。
而霍文景伸手直接将小短腿拎了起来,抱在怀里:“柏儿乖,文景哥哥抱,别累着你姐姐了。”
虞昇柏原是不情不愿的,臭男人哪有自己阿姐香,但是被举高高几次,也就赖上了他:“好哦好哦,文景哥哥举高点。”
霍文景一把将小家伙过置肩头,与女孩并行在长廊而来,任谁看了都想神仙眷侣般。
上官千羽欣慰的笑着,侧身与同样欢喜的柳晴对视点头:“这两个孩子,这么看来倒是现出些成家后的模样了。”
主座上的虞安心里虽然不舍,可还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反观一旁坐着的宋启睿,捏着茶杯的指尖泛白,但还是扯出一抹牵强的笑。
他只是最会察言观色的那个,断不会在这场面上失了分寸。
虞文娇入了堂前,向众人行过礼,齐邡等几人也前来祝贺,则是另开一桌。
宋启睿接着起身之时,从身旁拿出一块玉佩,温润儒雅的笑着:“原是老贺将军凯旋,又记起文娇妹妹前些日子抱病,这是在灵华寺开光后的玉佩,还望能够庇护妹妹安康。”
男子玉佩是不能轻易收下的,前世两人以兄妹相称,加之他与霍文景关系亲密,自然没有多想。也是后来虞文娇才知道,这玉是一对的,还有一只在他手中。
这一世,断然是不能再接下的。
女孩微微躬身,一言一行,散着冷艳:“殿下赠礼,文娇愧不敢当。只是我自幼与文景哥哥有这定情之玉,断不能再收旁人的玉佩了。”
女孩纤纤玉指拂过衣衫环佩,唇起微扬,坚定的看向霍文景。
虞文娇句句不提祈福与开光之意,只把男女大防摆出来,这才让大家觉得不妥。
上官千羽心里多了几分确认,但不能让场面陷入尴尬之地,便出声打圆场:“殿下待娇儿有兄妹之意,臣妇感激不尽,这玉佩还是殿下留好。”
安阳并未深想,附和着:“二哥,此物不妥,改日不如换些珍稀物件来,给娇娇赏玩即可。”
宋启睿眼底布满失落,却故作懊恼,善解人意般:“是我考虑不周了,娇儿莫怪。”
这一幕幕在霍文景心里看来很是不满,虽说他是自己兄弟,自小养在姑姑膝下,但是谁都不能惦记他家娇儿。
虞文娇见他眉眼冷了三分,心里顿时有了盘算。
前世她对宋启睿一直不冷不热,没有在意。但倘若让霍文景有些危机意识,想来之后的事,也会好办些。
一切尽在虞文娇的掌握之中,静待稍后好戏登场。
几人落座,虞文娇特意选了临近宋启睿的位置。
而齐邡为了能够多看女孩几眼,亦是选了另一桌与之相对的位置。
大家伴着丝竹管弦声,说说笑笑,酒也喝了不少。
霍文景不紧不慢的给女孩布菜,仔仔细细的剃去鱼刺和骨头,只顾着投喂女孩。
因着是家宴,来人也不多,两人举止亲昵,惹人羡慕又惹人嫉妒。
虞文娇察觉到一股炙热的目光,抬眸对视上宋启睿伤情的模样,因为喝酒的缘故,他脸颊泛红,双眸明亮含情。
她故意命仕女给他上的都是西域进贡的烈酒,自己特意加上了些置幻的药物在里面,饶是他酒量再好也抵不住这么喝。
借着安阳去如厕的功夫,她在桌下重重踩了宋启睿一脚,面上却只一副和善笑颜,特意与他对视一番,眼波流转间,始终带着笑意。
这一脚让宋启睿不由得吃痛,但他素来能忍,还自以为是女孩给他的暗示,没成想脚劲如此大。
虞文娇悄然环顾四周,见碰巧有人上来敬酒,一时间无人在意她,向兰月使了个眼色,确认兰月前去安排了。
她抬手将酒盏打倒,袖口浸湿了半片。
虞文娇松了脚,故作吃惊的站了起来。
霍文景将女孩往身前拉了拉,避开了桌上的酒水,有些担心:“没事吧?我陪你回去换件衣服。”
宋启睿这才艰难的从女孩脚下抽出,额间冒出些许冷汗来。
她抬手安抚了下霍文景,低声同他说:“今日是祖父与你的接风宴,你还是留在这。不过湿了衣袖,我回房换一件。”
霍文景素来都听她的,想来在虞府也不会有事,便目送她离开了。
女孩前脚刚走,安阳回来就见宋启睿扶了扶额,细看额间都是冷汗,担忧道:“二哥,你可是身体不适?要不我们先行回宫吧?”
宋启睿也觉得自己酒意上头,但想着刚刚虞文娇的暗示,他怕是自己的空欢喜,现下当务之急是先弄明白她的意思。
随即他摆了摆手,故作镇定的站起身,向诸位稍稍欠身,借口去洗漱一番,就在侍从的安排下,入了偏院厢房。
走在半道上,三人正巧遇见了兰月,宋启睿有些着急,晕晕呼呼的就问出了口:“你家姑娘呢?”
几人面面相觑,兰月恭敬的行了个礼,垂眸缓声:“小姐觉着宴席烦闷,换了衣裳独自往花园去了,只吩咐奴婢去前厅告知一番。”
宋启睿眸光一转,想来兰月在此出现,也是为了等他。
这些时日的疏离和防备,怕不是虞文娇的本意。她定然是有要紧事才唤自己前来。
兰月告辞,躲在转角暗处见宋启睿支走了两位侍从,环顾四周后,急忙往花园方向去了。
她这才放下心来,总算没有辜负小姐的意思,虽然她不明白这是何意,但她只听从小姐的吩咐。
于是往前厅去,寻见众人后如实禀告:“小姐不胜酒力,更衣后去了花园里清静一会儿。”
闻言,霍文景不由得担忧起来,刚才就不该允她贪杯多喝了些。
他迎着几位长辈同样担心不已的神情,站起身行了揖礼:“文景前去看看。”
念着两人尚未成婚,怕是有诸多不妥,多个人便少些闲话。加之安阳也担心小姐妹的情况,两人就一道往花园去了。
此刻,虞文娇站在假山的观星台之上,俯视整座府邸。
不远处的花池边,一对男女干柴烈火的情形,尽收眼底。
她淡然的笑着,眼底布满狠戾与得意之色,就像是看着已经入圈的猎物般。
她以千金所求,故意命人寻了一舞妓,只要她愿意把自己毒哑,便允为她赎身,保她性命与下辈子的荣华富贵。
舞妓不知是何人要算计宋启睿,只按照吩咐服了药,用易容之法将她改头换面,换成了虞文娇的样子,待到鱼儿上钩,她就撕下面具丢入花池中。
面具遇水则化,他意乱情迷之际,以为身下的人是虞文娇,殊不知是旁人。
虞文娇恐赃污了眼睛,遂转过身,倚靠在后侧的栏杆处,向着霍府的方向望去。
她看着霍文景的房间,想起那些画卷和嫁衣,双眸逐渐朦胧,脸颊不由自主的划过两滴清泪。
另一边,霍文景和安阳决定分开来找,他上了女孩最常去的假山,安阳则同兰月在花园平地里找。
他快步找寻着,大步流星踏上观星台时,这才松了口气。
虞文娇闻声侧眸,见来人是他,委屈的轻咬唇瓣。
她可怜兮兮的张开双手想要霍文景的拥抱。
他的心瞬间软的一塌糊涂,快步上前将女孩拥入怀里,再多责问的话,他都说不出口了。
“我的娇娇儿,何事扰你?是不开心吗?”
他垂眸盯着怀里的可怜儿,抬手为她拭去脸颊的泪痕,想要知道她究竟为什么哭。
而虞文娇紧紧贴在他的心口处,听着他强烈跳动的心跳,难过的哽咽起来:“你走了一年又二百六十七天,我在家里当真是怕极了。”
“霍文景,如果真有那一天,你会为了守护百姓而舍弃我吗?
话音落下,虞文娇抬起头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他眼里泛起微光:“娇儿,守护山河是为人臣、为将领的责任,我永不能退。”
她早该想到,霍文景是这样的人,他虽然没有直言,但其实彼此都明白。
儿女情长在家国大义面前,始终是太轻了。
虞文娇不想再深究,从他怀里出来,展颜笑了笑,想要拉着他走下观星台。
不料霍文景未动,反而把她拉进了怀里,用力将她抱紧,似是想要嵌入骨血般:“我护国也护娇儿!”
“娇儿,我也有私心,想就这样与你白首相依,但我更希望娇儿万喜万般宜。也希望娇儿所到之处皆是和平繁盛之景。”
虞文娇听了他的话,没忍住又哭了起来,环住霍文景的腰身。
她几近颤抖的说出:“文景哥哥,我不喜万般宜,我只想万般皆有你。”
“答应娇娇,永远不要放开我的手。”
霍文景应声哄她,他想不出自己怎么会想要放手,也明白自己绝不会放手。
第11章 中招!竹林苟合
从假山上下来,两人迎面就遇见了本该在宴席上的众人,步履匆匆的赶来。
上官千羽越过人群,急忙冲到女儿面前,仔细打量着她,嘴里喃喃着:“娇儿,你吓死阿娘了。”
而虞安等几位长辈不由得松了口气,也从起初的慌乱害怕,转为内心稍安。
兰月这时扶着安阳急忙过来,见到虞文娇忙轻抚着心口处,哽咽着由兰月搀扶过来:“娇儿!”
她伸手拉住了安阳,忙问缘由,心里的害怕却是真的,难道生出什么变故,怎么会牵扯到她?
兰月见状跪地请罚,我们这才从她口中听说:“是兰月没能照顾好小姐,求小姐责罚。”
“方才奴婢与公主往花园里寻小姐,碰巧遇见两人在花池的竹林处苟合,郡主闻声一时受惊跌倒,这才惊扰了众人。”
虞文娇故作震惊,往霍文景身边去了几步,但还是假装不解:“所以你们误以为其中是我?为何会如此想?”
兰月支支吾吾半天,似有难言之隐:“我们隔的远,是…是那狂徒,大声唤着小姐的名字。”
霍文景闻言忙将女孩挡在身后,朝着众人怒声道:“混账!敢胆肖想主子!”
他又对着几位长辈说到:“方才孩儿在假山观星台找到娇儿,便一同与她下来了。”
虞安点头,明白他这话看似禀告,实则是说给在场的诸位听。
今日来的有军中要员、朝中言官等,来日流言蜚语必不会少。
事情发生在府里,众人皆知,事关自家宝贝孙女的声誉,此事绝不能姑息。
所以虞安吩咐府兵,去把两人拖出来。
霍文景挡在虞文娇面前,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不一会儿,透过竹林传来了那男子的几声怒骂:“贱民!吾乃皇子,岂是你们能动的!”
大家都屏息凝神,遂眼下格外安静些,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了大家的耳中。
安阳下意识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宋启睿一直没有出现,她瞬间慌了神,心里蹦出了个可怕的念头。
她小心观察着霍文景的神色,此刻他面色凝重,眸色深沉,紧紧盯着竹林入口。
霍文景冷下脸来,薄唇轻启:“我去看看。”
他含着满心怪异之情,方才迈步出去,就被压抑怒火的虞安先行一步。
两人一前一后往里去。
就见一女子拾起地上的衣物蔽体,在男子的怒吼声中,含泪跪在地上。
宋启睿猛地踹那女子好几脚,人已经晕了过去。
他难以置信的连连后退,几近歇斯底里的呐喊:“怎么回事?明明是文娇,怎么是你这个贱人!”
“胆敢算计本皇子,我杀了!”
当他转头的那一瞬间,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何样的境地,致幻药让他迷了心智,如今面具被当众撕扯下,后果是他这个不受宠的皇子无法承受的。
霍文景听到他嘴里的话,再难控制心中怒意,袖口的短刃出鞘,划破空际直直飞向了宋启睿。
他虚浮的步伐吓得往旁边跑,没走两步就摔了下去。
匕首划破了他的肩膀,只差几寸便直接封喉,宋启睿不堪重负,当场晕倒在池畔。
幸好府兵眼疾手快,不然他险些掉入池子里去。
冷眼旁观的虞家人和霍文景没有上前,只吩咐命人将他送回宫去。
“阿力,把他送回宫去。”
阿力没忍住嫌恶的皱眉看去,就这样的人还敢肖想少奶奶,不自量力。
随即拉上几人,捡起地上的衣服一盖,就跟扛猪似的,把人抬走了。
虞文娇本想上前去看看他的惨状,以泄心头之恨,探出个脑袋,就被霍文景摁住了。
他抬手轻轻覆在女孩双眸,宽阔的大掌将视线完全遮盖住。
虞文娇的头顶忽而传下一句:“别看,脏!”
霍文景不想让她看到这污秽的场景,也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眼里的阴鸷和占有欲。
他讽刺的笑了笑,从前一直当宋启睿是兄弟,不曾想这人心思如此深重,褪去一身伪装,竟是头养不熟的狼。
听到他嘴里念着自己心爱的女孩,方才他是真的起了杀心,想让他永远闭嘴。
跟来看热闹的众人面面相觑,霍文景少年将军,手对付敌人手段狠辣果断,年纪轻轻便在军中站稳脚跟,令敌人闻风丧胆,他有着上位者的与生俱来的威严。
此情此景大家光看着都觉得不寒而栗,自是不敢多留,只能先行告退,纷纷回府去了。
柳晴算是这几位中最镇定的了,送走宾客后,给安阳另外安排了车驾,让霍文景护她回宫。
虞安只吩咐无事不要靠近书房,命上官千羽好生照顾孙女,就把虞易风带走了。
虞文娇独自回了房,心里难免有些沉闷,今天是祖父和霍文景回来的第一天,本该是欢庆一堂的日子,偏偏闹出了这样的丑事,但她不得不这么做。
不过幸好宋启睿没有让她失望…
回到房里正巧洗漱完,兰月便风尘仆仆的回来了,当即屏退了其他人。
“小姐,事已办妥,人假装被打死后,就丢去了乱葬岗,那里派了人接应。现在已经出城往南边去了。”
虞文娇悬着的心也算落下了,当真怕害得旁人平白再搭上一条性命。
两人刚说完悄悄话,上官千羽便叩门询问:“娇儿是歇息了吗?”
与兰月对视一眼,吩咐她去开门。
上官千羽进来后,转头吩咐兰月:“叫仆从都下去休息吧,我同姑娘说些体己话,无事别让人靠近。”
大门紧闭,虞文娇站起身去扶母亲,拉着她一起坐在榻上。
上官千羽见她这般乖巧,也不舍得说她,只嗔怪道:“你这样的心思早该同我说一声,当真是把娘吓坏了。”
她也是待事后冷静下来,联想了前几日女儿同她说的话,加之一直在观察宋启睿,平日顶好的酒量,今日却半壶不到就不省人事,还做出这等混账事来。
察觉女儿那一瞬的满意之色,她就明白其中定然有娇儿的手笔。
虞文娇没想瞒着,不过未预料到母亲这么快就来了。
她不顾上官千羽的阻拦,站起身跪了下去,言辞恳切:“女儿有错,毁了宴席也害家人担心。”
抬起头对视上母亲温柔的眉眼,她复而坚定的说:“但女儿不悔。”
“此番试探与女儿梦境中的宋启睿一模一样,他不过是披着和善外衣下的恶狼。若不尽早揭穿,来日祸连家族。”
“今日若当真是我,家族蒙羞,家人伤心,女儿也永远无法得偿所愿。那我情愿一头撞死!”
上官千羽看着女儿眼里布满愤怒与怨恨,心似被狠狠揪扯起来。
自是明白这事的要紧之处,心疼她受的委屈,于是赶忙将女儿拉起来。
她安抚的拍了拍女孩的手,劝慰着:“娇儿,你没有错,娘不许你认错。”
上官千羽伸手理了理女儿的鬓边乌黑的秀发,言语间难得的染上了几分颤抖:“娇儿,娘信你。梦里一定很害怕吧,想来是娘也没能护住你吧。”
“错的是他们,存了这样的龌龊心思,就该嚼碎了咽肚里,居然妄想染指我的女儿。”
“娘教你善待他人,知礼谦逊,不是叫他们好欺负的。我的娇儿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姑娘,不是他们配得上的!娘就是死,也会护着你。”
虞文娇感知着母亲身体因发怒而颤抖,又因心疼自己而落下泪来。
这让她连日以来筑起的保护墙,瞬间崩塌。她怕无人信自己,也怕重蹈覆辙,日日提心吊胆,不敢有丝毫松懈。
可面对母亲的话,她所有的防备惨遭瓦解,再难控制自己。
她应声扑进了上官千羽的怀里哭道:“阿娘,娇儿疼。”
听到女儿的话,上官千羽的心像针扎一样,揽过女儿的肩安抚着:“娇儿乖,有娘在,不害怕。”
待她稍稍冷静下来,上官千羽本想说出派人去王家查探回来的消息,不料兰月突然叩门。
虞文娇从母亲怀里出来,抬手擦了擦泪,哑着声音:“进来吧。”
兰月进来行礼后, 担忧着看向自家小姐:“侯爷正责罚大人,吩咐了府兵包围祠堂,不准任何人靠近。”
闻言,母女两对视一眼,都觉出了不对劲,虞文娇愈发内疚,又担心父亲平白承受祖父的雷霆之怒,便随意收拾了一下,往祠堂赶去。
祖父的手下都不敢拦她,只能放行进去。
上官千羽拦住了想要开门冲进去的女儿,让她耐心听听缘由,再寻机会进去。
隔着一扇门,便听见屋里虞安拍案的动静,愤怒又响亮的指责声传来:“你是有天大的学问读到狗肚子里了,饶是教出这样的孽障!”
“我将偌大的侯府和娇儿托付到你身上,你满脑子的学问,连这么大的事都未有察觉,还把人日日带在身边!”
虞易风心乱如麻,他很是后怕与自责,也没辩驳,跪在祖宗牌位前忏悔:“是儿子的错。”
虞安眉宇深皱怒道:“我要你一句错又有何用!”
“我且问你,今日林中受辱的如果是娇儿,你是要如何!是将她立马塞进你那好学生的院子,还是将她打死,以正家风!”
虞易风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听到最后那句话,不自觉的攥紧拳头,大声喊着:“爹!你在说什么?那可是我唯一的女儿!”
虞安没有躲闪,既然儿子不开窍,那就由他亲自来,即便是最毒心的话,他都要通通说出来。
他方才从暗卫口中得知,前些日子最是疼爱的孙女落水并非意外,实则是有人故意为之。
但他做父亲的全然不知,浑浑噩噩没有一丝警觉。
虞安目光阴冷,想起这事就咬牙切齿:“你可知娇儿落水,是有人故意引她去岸边,且事先在地上涂了火油,才致使她跌入湖中。”
迎着虞易风震惊不安的模样,他继续说道:“娇儿是我与你母亲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难不成你要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纵使他千千万万个王家女和宋启睿,在我这不及娇儿分毫。既然你眼瞎心盲,我看往后娇儿的事,你也不必再管了。”
虞易风心里难受的紧,被父亲的一番言论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过女儿会被别人加害,会被那么多人虎视眈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傻,完全没有留意这些事。
门外的虞文娇听了心里更加难过了,她不怪父亲,前世就连她自己也没想到最后落得那样的结局。
原她和父亲就是自小生在这侯府的福乐窝里长大,没算计过旁人,没计较过人心,活的恣意坦荡。
只是这一次,她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傻了,人心难测,她必须要护住心中所爱。
陷入回忆的虞文娇,直到听见母亲低语:“娘本想先告诉你的,你祖父留下的暗卫潜入了王家,在你落水处的岸边发现了斑驳的油迹。”
暗卫都是受训多年的,五识极佳,虽然后面几日落了场大雨,但在附近的草堆根部,还是漂浮着油渍。
虽然有人为故意冲洗的痕迹,和一场大雨的掩盖,但要做到真正的神不知鬼不觉还是很难的。
所以他们在确认过周遭情况后,就赶紧回来禀告了。
屋内沉寂片刻后,传来虞易风沙哑低沉的声音:“儿子知罪,是我没保护好娇儿,儿子明日便辞去太傅一职,向陛下讨要说法。”
听见父亲频频认错的声音传来,虞文娇没忍住哭声:“祖父,爹爹…”
她打开了房门,轻提起裙摆,眼眶微红的走向屋内,轻声的唤道:“祖父,此事怪娇娇才对。”
“他们意在于我,是因为我才让家人陷入此等境地,要罚就罚娇娇吧。”
虞安伸手挡住想要跪地求情的孙女,一改刚才的狠厉模样,声音放柔了些许:“不怪你,此事祖父和爹爹会替你出头,你只管安心在家休息,万事有我们。”
她望着祖父慈爱的模样,再多委屈都在此刻渐渐消散。
是呐!家人是她最大的底气。
虞安见孙女担忧,一直向自己求情,也就不忍责罚虞易风了。
而虞易风自己却红着眼眶,内疚到不敢看女儿。
直到虞文娇走过去拉着他的衣角说:“爹爹,女儿没事。”
虞易风对那些伤害自己宝贝女儿的人,恨意达到了顶峰,他抱着女儿安抚道歉:“你祖父骂得对,是爹疏忽了。是爹爹笨,差点没护住娇儿。放心,爹爹定会给娇儿一个说法。”
“娇儿,不怕。”
哄好这一大家子,虞文娇已是精疲力竭,从祠堂出来就回了自己的院里。
远远瞧着房门紧闭,她察觉到许是某个不冷静的醋王来了,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吩咐大家不用跟着,回去休息就好。
在她推门进去后,无视一旁背靠门框的霍文景,合门就往里去。
他突然弯下身,把虞文娇给打横抱了起来,往里面的卧榻走去。
虞文娇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吓到了,低呼了一声,双手下意识的环抱住霍文景的脖子。
“你,你吓着我了…”
霍文景听到她的嗔怪声,将怀里的人儿掂高了些,低头温柔的应了一声:“怨我,等不及见你。”
他一双有力的手抱的很紧,却在放下时,格外的轻缓,生怕摔了女孩。
虞文娇心里荡起了层层涟漪。
霍文景没有坐下,而是俯下身垂眸看着她漂亮的双眼,这样近距离的盯着她的瞳眸,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身影。
虞文娇最看不得他这般愁眉苦脸的模样,纤细白嫩的手拍了拍卧榻之侧,顺势把人拉坐在榻上。
她往前挪了挪,缩短两人的距离,语气柔和的像是哄小孩那般:“抱抱~”
她张开双手,眼里满含期待,这却成了霍文景无法拒绝的诱惑。
他那拧紧的眉头顿时舒展,手顺着女孩的腰间环住,抱了个满怀。
虞文娇心满意足的靠在他怀里,看似责怪,实则撒娇:“你怎么过来的?该不会就特意为了来吓我。”
霍文景委屈的哼了一句,心虚了几分:“我翻墙过来的。当然不是为了吓你,只是我…”
他羞于告诉女孩心声,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也没说出自己心里妒恨。
虞文娇见状,噗嗤笑了出来,从他怀里出来,高兴的仰头笑话:“真想把你这副样子在人前走一遭,让大家瞧瞧铁血铮铮的将军,是这副傻子样。”
霍文景也不恼,他在心爱之人面前,才不需要威严和体面。
他饶是害羞,却还是说了出来:“他们觊觎我的娇娇,便不是我的朋友。娇娇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话音落下,是沉寂许久的对视。
他见女孩渐渐变了脸色,不一会儿竟于她眼中看到了徐徐泪花和面上的委屈模样。
心下一紧,他担心自己没有顾忌,把心里话说出来会不会吓着她。
但更多的是担心自己常年在外,她心里或许也对别人存有一丝好感。
与他不同,虞文娇实则是想起前世他死活不肯爱自己的样子。又因如今他抱着自己,字字句句都在诉说爱意,一时难免感伤。
强忍着泪意,她说出了那句前世没能问出口的话:“若是你要将我拱手让人,叫我嫁给旁人呢?”
霍文景像是听见了什么惊人之事,忙摇头否认,握着她的手放在心口,承诺着:“我怎会不要娇娇!我绝不会如此。”
他听了这些话,简直比万箭穿心还痛。
奈何虞文娇似乎陷入了自我否认的怪圈,转而捏着他胸口的衣服,偏执道:“你会!你会舍弃我,丢下我,让我嫁给别人!”
霍文景不敢想象那样的场景,他不想从女孩嘴里听见她要嫁给别人话。
他连连摇头,立马否认:“娇娇不哭,哥哥发誓绝不会丢下你。”
虞文娇摁住了他发誓的手,前世她本不信神佛,而今她深信不疑,更不敢从他嘴里听到不好的言论。
见她哭得伤心,霍文景声音很轻、很沉,又有几许柔和:“是哥哥没能给娇娇安全感,明日我便入宫求一道赐婚圣旨,求娇娇来年嫁给我。”
虞文娇明白这些时日她太敏感了,总是患得患失,霍文景的话刺中了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她努力扯出抹浅笑,与他久久对视,郑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