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嫡女重生后,禁欲将军被撩疯/两世沦陷,清冷将军又宠又撩by酒殇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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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耀冷冽如霜半晌眼眸微微一抬,深邃至极,让人捉摸不定。
陛下沉默未语,台下的人缩了缩脖子,连大气不敢出,只能低头不安的站在原地,保持着行礼的动作。
心里有了猜疑,便难以消散。
良久,宋天耀看向眼前毕恭毕敬的几位,冷声道,“这就是你带的兵?”
声音听在耳里,如同修罗一般,让林海松心头一震,当即跪在地上:“陛下,微臣有罪,对此失察,求陛下开恩!”
霍文景本来是想借这个机会再教训一下他,没想到还炸出来这些。既然人家自寻死路,自己又何必拦着呢。
“陛下,我朝军中比武需全身检查,方可上台。臣翻阅过记事档,南公子一直是军中翘楚。而今却当众用不齿之法,这其中怕是有些猫腻…”
一句话,便把南江和林海松推到了风口浪尖!
林海松慌乱不堪,眼神里划过一丝苦涩。只因当初南夫人给的太多了,军中选拔连胜三次,便可官升半级。
只是没想到会出这档子事!
南江被扇了几个耳光,脸颊都是血痕,唇角也淌着血迹。此刻的他头发散乱,双眼赤红怨毒地看向霍文景。
至于揪着他不放吗!
从前南江狂妄,没想到现在到了陛下面前,害怕被拆穿一切的他,竭力哀求,却得不到回应。
两人视线交汇,眼底风云暗涌。
霍文景挑眉看去,不以为意的一笑而过,然后移开了视线。
宋天耀眸色沉沉,原本平静的脸上,展露出些许愠怒。
前有王恒贪污造反,本就是人人自危的时刻。现又出来军中混淆视线,做出这等有失公允的祸事。
怕是下场不会比王家好过。
而今林海松浑身冰冷,低头间眸光一闪过的怨毒。这霍文景必然在针对自己,如今是时候认清现实了。
正好林雪不久也要和宋启睿结亲,往后就一起对付霍家了。
可是,还得先解了眼下的困境才对。
想到刚刚太尉的话,林海松决定赌一把。
“陛下,臣罪该万死!此前比武多有疏忽,可能导致旁人钻了空子。请陛下降罪!”
这就是死活不认了,而其中深意,南父又怎会不知。
眼中的恼怒渐渐散去,似下定决心般抬眸看向陛下,语气微颤:“陛下,微臣教子无方,对不起军中士兵和诸位将领的教导。臣已决意将南江逐出府中,父子之情,恩断义绝!”
南江必然是弃子了,与其为了留住他而说出行贿一事。不光林海松一家,他南府又怎能幸免于难。
听到这话的南江,眼眶通红,浑身颤抖着去抱父亲。
就在两人双双倒地时,南江却只得到了一声警告:“我们全家不能毁在你手里,想想娘亲,还有祖母…”
听着父亲在耳畔的言辞,他心如死灰,没了挣扎,很快就被亲爹一脚踹翻在地。
是了,总要有人顶下一切罪责。
而他已经没有后路了,南江闭了闭眼,捏紧拳头,跪倒在地。
朝父亲猛的磕了三个响头,虚弱无力的走下比武台时,如同一滩烂泥似的,跌倒在地上。
“陛下,是小人为了赢,屡次三番向同僚下手。这药也是我背着家里人买的,为得是让人有片刻的迷离,然后趁机打倒他们。”
“一切的一切都是小人的罪责,求陛下念在我尚且年幼的份上,放小人一马。”
第134章 清算烂帐,丧子贬斥
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齐心合力护住家族,总比互相针对,分崩离析的要好。
既然他们都不愿意直说,企图将自己摘干净,那再怎么逼问也是无用的。
思及这些时日的种种问题,宋天耀那双略带内敛深沉的眼睛扫过众人。
这一笔笔烂账!
朝局如此,百姓又怎么能安居乐业。
宋天耀脸色冷肃,语气不容置喙:“屡次舞弊,比武作假,损害兵民,其罪当诛!”
“来人,拖下去,杖毙!”
南江眼前一黑,就差原地升天。
这是南父没有想到的,原以为再怎么都会留儿子一命,完全没料到会是这个结局。
身形一颤,险些跌倒在地,饶是要为了家族舍弃儿子,南父终究还是不忍,猛的磕了好几个响头:“陛下,小儿虽说糊涂,可他毕竟年幼,求陛下网开一面,杖责流放都好,求留他一命吧!”
朝臣皆不敢言,静的跟鹌鹑一样,生怕被牵连。
宋天耀眼神锐利地看过去,面不改色的说道:“年幼能抵免死金牌?扰乱军中秩序,不择手段,不处以极刑,都是网开一面了。”
“至于你们俩,既然如此无用,着令免去官降三级,罚俸三年!”
所有人面面相觑,这责罚属实是重了些。
但可见陛下此举是为了震慑朝臣,这前车之鉴在此,哪里还敢再犯。
跪地求饶的三人已经哑然,脸色瞬间苍白了下来,难以接受又不得不接受。
宋天耀满眼无情的样子,吓得大家都不敢乱动。
“诸卿可有异议?”
谁敢有?
再多几条狗命,也不敢异议!
宋天耀语气平缓,却沉冷至极:“即日起,由大理寺检审各司,肃清朝局!如再有今日之事,失察之罪皆按行贿一罪论处!”
“既然在其位不能谋其事,那就给孤滚远点!”
众人凝神聚力,明白这是提点也是暗喻。
明晃晃的告诉大家,陛下已经知道他们行贿的事了。即便不认罪,那陛下想怎么责罚,自是没人敢过问的。
随即,朝臣纷纷跪下道:“臣等谨遵圣意,秉公办事,绝不徇私。”
宋天耀拂袖而去,命人收拾好东西,即刻回宫。
原本欢喜热闹的冬狩,因着这两日的事情,变得艰险万分。
霍文景奉命留下,处理好冬狩余下的事情。转头就见御军上前,不由分说的就直接拖走南江。
南江已经处于昏迷状态,其父挣扎着去拦,却被直接推倒在地。
“还请南大人不要阻拦,不然陛下那边不好交代。”
那双紧紧牵绊着的手,终究是松开了。
南父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掩面而泣,哭得极其伤心。
林海松一脸难看,原以为能将此事压下来,不料终归是没那个本事。这笔买卖太不值得了,代价太大,让他近前十年几乎白干了。
可林海松是敢怒不敢言的性子,最爱背地里使绊子,所以只能咽下这口气。
而南父不同,他之前至少也是太尉大人,在朝中威望极高。
一时间经历了丧子和贬斥,加之刚才过激的举动,导致发冠凌乱,看起来都沧桑了不少。
满腔恨意无处可发泄,他将矛头直指霍文景,紧攥起拳头,怒吼着:“霍文景!我太尉府与你无冤无仇,不过是一两句玩笑话,你便害的我儿落了个身死的下场!”
“就你这样的人,还配称之为战神和英雄。我看你就是这世道最歹毒之人!”
原本打算离开的朝臣纷纷侧目而视,磨蹭着离去的脚步,暗中打量比武台上的人。
霍文景听声回眸,视线落下,充满不屑:“念着你刚刚被贬,还愿意称一句南大人。但是再怎么,你自己也别忘了身份才对。”
“至于今日。想来你比我更清楚,究竟是教子无方,还是蓄意而为…南大人用这种刻骨铭心的方式来长记性,真是可怜至极。”
这话让南父哑口无言,他原本就是靠着先帝的恩赏和祖上的功劳当了太尉。军中因为有虞安和霍诚,他也早就被架空。
如今竟然贬得连霍文景都不如,他又怎能不怨不恨!
总不能说出他为了让儿子以后承袭太尉府的荣耀,把人塞到军营里面吧!
那岂不是打脸欺君了。
“你你你…”
你了个半天,见他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霍文景也不愿同他耗费时间。
“南大人当真以为陛下什么都不知道吗?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往后且夹着尾巴做人,别再犯蠢了。”
在场的人众多,就不光是为了说给他们两人听,更主要的是为了告诫众人。
说罢,霍文景也没有久留。
大步走到虞文娇身边,牵起她的手,就并肩离开了。
徒留下还在原地凌乱的两人。
虞文娇就这么跟在他身边,一同走到远处山丘之上,此处可居高临下观望营帐全景。
待到身边已无旁人,霍文景捏了捏她的手心,温声道:“方才我的霍家枪厉害不?”
虞文娇指尖点在他胸口,轻轻推动开来,还以为他要细说刚刚的事情,不料竟是这话。
可她还是耐着性子,如实道:“厉害,而且英俊潇洒极了。”
霍文景笑意盈盈,俯身朝她傲娇道:“嗯,不错。毕竟我呀!可是你家小郎君。”
虞文娇喜欢看他明媚的笑,也喜欢见他向自己撒娇讨夸奖的样子。
但联想到刚刚的场景,还是沉下一气,柔声说道:“你往后做什么事,至少告诉我一声,可别像今日一样。我不知你要与他比武,害得我还担心了一阵。”
原以为他是找了新兵收拾南江,不曾想霍文景还是自己去了。
而他向来不隐瞒,便立即解释着:“我原没想到南江会这么鸡贼,居然赢过了那男子。”
“无意中看到其使出的小手段,我就主动请缨了。”
虞文娇目光炯炯的看着他,还是担忧不已:“蜂虿有毒,豺狼反噬。”
“今日之事,他们定会记在你头上。往后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是得提前和陛下,还有祖父他们商议。”
虞文娇只是害怕,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她自是懂的。虽说如今宋天耀信任他们,可难保人心会变。
霍文景知晓她的担忧,拥她入怀,语气柔软:“我们与陛下一心,遇到疑点,父亲和我素来都会同陛下提前禀告。”
“娇儿安心,无论如何我都能全身而退,护着你们。”
围场的营帐正在拆卸,宫人和士兵都忙的不可开交。
安阳不想在这个时间给父皇添堵,毕竟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慰父皇,这种情况一般都是母妃上场摆平的。
以至于安阳没有跟着陛下的车驾离开,而是选择一会儿和娇儿他们一道回城。
望着远处山丘上神仙眷侣般相拥在一起的人,安阳心里酸的不行。
远远的瞧着,她好像一下子就理解了,何为岁月静好?
相爱之人相伴,原是普通的人间冷暖,都变成了一幅情深画卷。
安阳看得入神,不禁小声嘀咕着:“要是许正清有哥哥一半开窍,那就好了!”
今日没有骑射这一关,安阳穿着一袭淡紫色的宫装,发间也多了一只精美的蝴蝶流苏步摇,面若桃花,显得十分乖巧柔顺。
许正清走上前,没听见她具体在说些什么,但还是捕捉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个微笑,一时间,他的眼神都亮了些。
“殿下。”
安阳身形一滞,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迅速反应过来,转身看向他。
两人相视之间,许正清始终温润如玉般喜笑相对。
方才的喃喃之音不知道他听到了没,安阳慌乱之中,心里又有些期待,毕竟自打回宫后,他们就一直没机会见面。
昨日一见,也就隔着人海遥遥望着,始终保持着距离。
“你来找我,可是有什么要说的吗?”安阳说完这话,心中羞涩,面上却还是保持着一副平静模样。
许正清眸光落在安阳娇美的脸上,语气里带了几分试探:“我爱慕殿下,也想问殿下一句,对我是否还留有心意?”
他缓步走上前,目光诚挚,与安阳靠的极近,却没有半分逾矩之处。
安阳的眼神宛若一潭春水,温情荡漾,心跳都加快了起来。
她顿了顿,才眸光闪烁道:“许正清,我的确是喜欢你的。”
没有扭捏,没有推脱。
喜欢便是顺从心意,直言不讳。
许正清得到了准确的答案,眉眼之间的笑意愈发浓烈:“殿下所言,我很欢喜。”
“然则,正清今日是来道别的。”
此话一出,不知缘由的安阳,在霎那间就疑惑着问出声来:“为什么?”
许正清见她着急自己,心里的蜜意更盛:“因江南之事,诸多百姓效仿,上京告御状。近日大理寺收到了很多陈年旧案的证据。我已向陛下请旨,北上审查,怕是得走月余…”
年关将至,阖家团圆,自是没人愿意走动。
且不说北边苦寒,此举有损他人安危利益,怕是危险重重。
在江南时,尚且还有霍家军相护,而他如今前去,岂不是更加艰险!
更何况还是年关,团圆之日,他孤身一人之外,那该多可怜。
安阳慌乱之中,搭住了他的手,语气紧张:“如此危险之事,旁人都知道避开,为何非你一个榆木脑袋要往上撞!”
许正清反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我为官数载,为君分忧,为民请命,乃是职责所在。”
“再者言,此行的兵卒皆与我一样,并无亲眷在世,也算抱团取暖了。最主要的是,只要我此行顺利归来,陛下允诺我一心愿。届时,我便不再是孤家寡人了。”
许正清只向陛下求一个恩典,并未说些什么。而宋天耀向来看中他的才能,这人素来一心朝堂,也就暂时应下来了。
只道他是为了升官发财也行,回来一并论功行赏。
然而,读懂其意的安阳,只觉一字一句,落在心尖,重如泰山。
许正清没有直接承诺,是担心此去北边,要是因为某种危机带来的后果,让他无法全身而退,那么便会辜负安阳。
而这话委婉含蓄,却已将满腔爱意呼之欲出。
安阳眼眶红红的,知道他这么做,有一部分是因为自己,便更加心疼了。
过去的那些岁月之中,他过的很辛苦,如今即便安阳再心疼他,也是于事无补。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走,圣旨在前,安阳也留不住他。
她撇着小嘴,委屈巴巴的看着:“许正清,那你能抱抱我吗?”
环顾四周,这处本来就没什么人,可许正清还是怕被别人看见,毕竟他们之间没有婚约,唯恐玷污了她的清誉。
一双隐忍的手攥紧衣袖,他低下头,温声说道:“殿下,这不妥。你我…”
劝说的话还在嘴里,安阳也顾不得其他,张开手就环住了他的腰身。
此刻,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许正清宽厚胸膛传来的温度,也能感受到他热烈跳动的心脏。
反应过来的许正清,忙侧身将安阳遮挡的严严实实,生怕被别人瞧见了去。
安阳是在爱意浇灌下长大的公主,从出生的那一瞬开始,便始于云端之上。想要与之相配,总归是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
此刻万般不舍都藏匿在相拥的时刻中。
过了好一会儿,她漂亮的杏眸一闪一闪的望着,许正清瞧着便乱了心神。
安阳带着些许欣喜之意,软语温声道:“许正清,你可想清楚了。我蛮横难缠,还容易恃宠而骄。这样的我,你会还想要费尽心思来娶吗?”
安阳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十分出彩的地方,会的都是些大家闺基本,又不似别的女子温婉,又没有娇儿那般飒爽。
说到底,还是珠玉在侧,难免紧张。
许正清俯身下来,含着笑意相说,一双眼太过柔情和炽热:“我始终记得此前你傲娇一言,同我说你是有宠而恃!”
“可我家殿下只不过是个举着爪子唬人的奶猫儿,其实你一直都是明媚阳光、怜爱百姓、温软可人的性子…”
“殿下是我心之所向的人,我是心甘情愿,做你的裙下之臣。”
安阳听的脸颊泛起红晕,刚刚还觉得他不似表哥那么热忱,没想到这才多久没见,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
因着羞涩,安阳把脑袋埋在他胸膛上,心里暗自狂喜,却难免娇柔。
“那你继续夸,别停!”
瑞雪之年,爆竹响起,锣鼓喧声,长街结彩。
新年至,府里皆是忙得不可开交,奇怪的是霍文景连着几日都没什么时候回来,愣是没怎么见到他。
由着霍虞两家,年年除夕都是一起过,今年自然没有例外。上官千羽一早就精心准备了家宴,就连府里的家生子们,都在偏院一起用团圆饭。
席面将要开始,家中长辈已经到了,虞文娇牵着弟弟往前厅去。
方才跟祖父他们行完礼,耳畔就传来一声:“霍少爷回来了。”
虞文娇转身看去,烛火幽深的门外,雪落纷飞。
阿力撑伞跟在自家少爷身边。而霍文景身穿银白色披风,内里是槿紫色衣袍,身姿挺拔,步履轻盈。
他眼中似盛满星光,拿着一盏精美花灯的手被冻的通红。
原本还有些气恼他的虞文娇,难免心疼,虽说没迎上前寻他,但神色还是缓和了些许。
霍文景自知这些时日忙起来,每每回府她都歇下了,夜里太凉,怕把寒气过给她,只敢到房里看看。
眼下他讨饶的走到虞文娇身边,趁着人多上菜的功夫,俯身下来低语:“新年的第一盏花灯,送给娇娇。”
“好娇儿,你可别生气了。我手都冻红了,外面可冷了。”
虞文娇微微抬眸,对上他一双明亮期待的眸子,冷哼一声:“一盏花灯就想收买我!”
话虽这么说,她开始拉过他冰冷的手,放在自己手里的汤婆子上。
虞昇柏见自家阿姐只顾着和霍哥哥说话,心里好奇,又难免争风吃醋。挪动着小身板,把霍文景挤兑开来。
“阿姐,娘亲说过,饭前不可玩闹,花灯也不行!今天,柏儿要照顾阿姐吃饭,要和阿姐一起坐。”
霍文景就这么眼看着这小子要把虞文娇带走了,下意识直接把人提溜起来。
“柏儿,你阿姐是文景哥哥的,你乖些坐娘亲边上。”
虞昇柏刚要闹腾,就被上官千羽顺手接了过去,还利落的拍了拍屁股:“自己饭都吃不利索,还唬你阿姐,安分坐好了。”
人已到齐,自然也就开席了。
霍文景全程无视虞昇柏那幽怨的小眼神,一个劲的为虞文娇添汤布菜。
众人推杯换盏间,又将话题引到了两个孩子身上。
虞安脸颊微红,语气认真道:“你们差不多还有两月余便要成婚了,可得安生些,将这婚事办的热热闹闹的,都先紧着这事,可别出了什么岔子。”
霍文景点了点头,举杯遥敬:“文景定不负祖父所托。”
上官千羽倒是满意,婚服的事,虞文娇也跟她坦白了。没想到这孩子能如此用心,当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而虞易风还是委屈,养了十几年的娇花儿,这就快给人端走了。
连带着看霍诚也越来越不顺眼了,尤其是看着对面的他还在乐呵着,心里更加烦闷了。
虞文娇侧眸看着霍文景,撞入一双柔情似水的眼里:“是呀,很快了。”
她心里还是有些许慌乱的,毕竟现在和前世还是有诸多变化的。
然而周遭温暖的祝福,又让她感受到了无比的温馨。
饭后,虞昇柏闹着让姐姐看他的新衣裳,虞文娇拗不过,只能先带他回房去了。
待到虞文娇洗漱完毕后,长发如墨,披散在肩头,一袭淡粉色锦缎衣裙,宛如仙子下凡。
这才收拾好,房门就被轻轻打开了。
霍文景也换了一身衣裳,洗去了一日的风尘仆仆,显得格外俊朗,气质出尘。
虞文娇撅着小嘴,一脸不悦:“你不是没空吗?怎么过来了?”
这话酸的不行,霍文景含笑上前:“自是过来找我家娇娇的。”
他方才走上前,就微微蹲下身子,将虞文娇打横抱了起来。
女孩下意识搂紧了他的脖子,透过那双清澈的眼眸,可以看到自己惊讶的神色。
而霍文景的眼神之中,满是灼热:“我想带娇娇去个地方。”
两人没有走远,霍文景带着虞文娇步履平稳的登上了观星台。
上次两人来这,还是因为虞文娇暗算宋启睿。
如今再来,只是为了霍文景的心意而已。
因着除夕要守岁,两人也没有什么睡意,便取了一壶桃花酿,坐在月下雪中说话。
虞文娇还是问出口来:“你这两日做什么去了?”
沉默片刻,霍文景含笑道:“暂时不能说。娇儿,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虞文娇想着这大傻子怕是又寻思着给自己什么惊喜,但这琢磨不定的情况,让人感到不安。
于是,她严肃道:“如今是多事之秋,皇城之中也并不安全。你做什么事至少跟我说一声。几日见不到你,就只留一朵花在桌上算什么?”
虞文娇脸上有些许怒意,看得霍文景瞬间就乖了。
他似乎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虞文娇,自然是心慌慌:“娇儿,朝中事忙,我白日里想着把事情忙完。腾出手来给你准备个小礼物,这才忙了好几日。”
“别生气啦~你同我说出来,以后我就明白了,再也不会让你担心了。”
霍文景的唇,轻轻落在虞文娇的唇上,蜻蜓点水般反复轻碾,带着讨好的意味去探寻。
美男计!
真是只学会撒娇耍赖这招了。
虞文娇的思绪被他牵着走,完全没办法控制,就这么与之沉沦。
霍文景也不敢放任自己乱来,现在还没成亲,每次亲近他都极力克制。
良久,虞文娇气息不稳,窝在他怀里,嗔怪道:“哼,你别以为我就会这么轻易原谅你。”
夜里本就寒凉,却因着两人的纠缠变得炽热。
万籁俱寂的夜空,突如其来一声悠扬的钟声。
霍文景低头在虞文娇的唇上浅啄,呼吸纠缠间,只听他道:“娇娇,恭贺新禧,岁岁安乐。”
片刻之间,寂静的夜空中,烟花绽放的瞬间,犹如璀璨的流星划破夜空。
随着几声巨响,打破了宁静的夜晚,在黑暗的夜空中,展现出光华四溢的色彩,让人惊叹不已。
虞文娇目不转睛的看着满城烟火,耳畔又传来霍文景满含爱意的声音。
“这就是我给娇娇的礼物。满城烟火如我,只为娇娇一人绽放。”
“我会给娇娇一个盛大的婚礼,告诉全天下,我如愿以偿,娶到了爱慕多年的女孩儿。”
翌日,响了一夜的爆竹声,依旧没有停歇。
虞文娇起了个大早,一把拉起还沉溺在床上的霍文景。
“快点起来,得去向祖父和爹娘请安啦!还得去礼佛呢!”
新年第一天,封红包,话吉言,是必不可少的。
霍文景任由小姑娘拉起,胡乱拿着衣服给自己套,心里却欢喜的不行。
“真想以后都有娇娇给我穿衣服。”
虞文娇也不恼,纤细的指尖点了点他的额头,娇嗔道:“德行!”
梳洗打扮过,不知道的只以为霍文景起了个大早来府里了。
两人并肩携手走出房门,赶往前厅拜年,又得马不停蹄去拜佛。
走在半道上,马车忽而停滞不前。
就听小厮来报:“夫人,前面雪地里倒下个姑娘。”
净山寺偏远,冬日寒凉,没有马车大家都不便来此。想来也是正巧碰上了,虞文娇眼皮一跳,总觉得不妥。
既然遇见了,就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虞文娇和霍文景一前一后下了马车,走上前查看情况。
兰月将女子扶起坐起,有弱柳扶风之姿。她的眼泪睫羽沾染冰霜,嘴唇冻得发紫。
在喂了一口热茶后,才缓缓眯起双眼,手抬起指向了不远处的男子,又猛然坠地,透着无声的绝望气息。
然而,只一眼便让虞文娇慌了神。
上一世霍文景带回的那名女子,虞文娇虽说与之只有匆匆一面之缘,她却记了许久。
而今眼前人,与记忆之中的女子身影重合。
记忆中那些委屈的画面,一瞬间蜂拥而至。尘封许久的记忆翻滚起来,几乎将她淹没。
虞文娇就这么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张脸,一滴清泪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滚落下来。
风雪愈盛,霍文景担心虞文娇受凉,便想着先把她带回马车上。一转头正巧看到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滑落。
他顿时一阵心慌,伸手揽她入怀,垂眸紧张的问道:“娇娇,这是怎么了?”
虞文娇回过神来,抬眸对视上他满含担忧的眼神,一时难过,泪水滴落在他指尖。
霍文景心尖一颤,没有由来的一阵慌乱,原是想要抬手为她拭泪,不曾想指尖一阵湿热。
奈何他始终读不懂虞文娇此刻的心绪,便着急地问道:“娇娇,别吓哥哥。究竟怎么了?”
虞文娇张了张嘴,所有想说的话被风雪掩埋,发不出一声。
直到,上官千羽和柳晴等了一会儿,见两个孩子还在外面,掀开车帘焦急道:“外头风雪大,你们快些会马车来。把这姑娘带上吧,马上就到净山寺了,待会儿再看吧。”
虞文娇应了声好,然后朝霍文景轻叹道:“先上车吧。”
她纵使有千言万语,又该如何开口?
而后一路上,虞文娇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前世那女子是霍文景带回来的,那一句句伤人的话,言犹在耳…
她一边伤情,一边又难免担忧。
变化如此之大!那北边的战事是不是也会提前呢?
如若提前,那她岂不是无法嫁给霍文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出征。
霍文景一直牵着她的手,能够察觉到她的轻颤和不安,以及此刻望向他的纠结和无助。
是以,他寸步不敢离,只紧跟在虞文娇身边。
一行人入了佛寺,环境清幽。
香炉中升起袅袅轻烟,于寒风中升起,又渐渐消散。
虞文娇跪在殿前,无比虔诚,不似上一次絮絮叨叨的样子,而是多了些许沉稳:“神佛在上,信女祈愿,护佑霍文景此一生,平安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