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嫡女重生后,禁欲将军被撩疯/两世沦陷,清冷将军又宠又撩by酒殇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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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千羽备好了厢房和家宴,就等着他们回来开席。
柳晴也在府里,本就是闺中密友,又马上要结成亲家了,两人自是没见外,都在府里一道忙活。
晚饭时,所有人都很开心,推杯换盏间,都在期待着明日的及笄宴和大婚之日的到来。
虞文娇垂眸一笑,笑意不达眼底。
今夜,霍诚和霍文景都没回来用膳。
倘若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忙得不可开交。
陛下如果能够交给别人,自然不会让他们牵扯进去。
如此一来,定是军中要事。
这么想着,虞文娇大抵是明白,怕是边关动荡了。
今夜的风很温柔,天空中闪烁着点点繁星,唯独明月被乌云笼罩着。
她又不敢眠,只坐在窗前看天空。
上官千羽担心虞文娇明日紧张,怕她今晚睡不着,便趁夜想来看看她。
见女儿倚靠在窗前,仰头望向天空中的那轮明月,那满脸忧愁的样子,让上官千羽心疼不已。
她入了房间,取下架子上的披风,盖在了虞文娇身上,语气带着满满的关心与担忧:“这是怎么了?不好好睡觉,瞧着月亮做甚?”
虞文娇在母亲面前不想伪装心思,她心里的不安和恐惧在夜里中蔓延,亦在母亲的询问中展露。
“阿娘,我有点怕。”
此话一出,一滴清泪划过脸颊,她那副强撑着的精力在这一刻卸下,显得格外脆弱。
上官千羽并未焦急,而是揣测一二后,叹道:“是害怕长大成人?还是怕嫁人生子?又或是担心祖父和师父?”
虞文娇在母亲的疑问声中,摇了两次头,最后那个问题,她只是沉默了。
半晌后,她含泪道:“我心里堵的慌,总觉得师父和祖父并没有信上说的那么好。可我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是去边关,还是直接杀到耶律去?我真的很乱…”
上官千羽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满脸疼惜的看着,开解道:“娇儿,娘很不愿意让你明白的这个道理,尤其是在你将长成大人的时候。”
“无能为力,这四个字,比任何困难都要简单,却有着叫人永远无法释怀的本事。”
望着虞文娇伤心的模样,上官千羽温声劝道:“你自幼就被家人呵护长大,你祖父和师父,从来都舍不得叫你吃半分苦楚。如今局势不明,帮不上他们。”
“你唯一能做的,便是理解和体谅他们的用心。无论他们身在何处,境遇如何,都只盼着你能够幸福快乐。”
“所以呀!我的娇儿先完成眼下的心愿,再去做你心里想要完成的事。”
虞文娇望着母亲,心有千千言,却张不开口。
她点了点头,靠在上官千羽的怀里。
可惜母亲一番劝解,却并未读懂她的内心。
前世今生,她经历过了,所以才不想一直活在家人的庇护下,面对生离死别的现实,只能做到无能为力。
翌日,虞文娇起的很早,府上的下人们早就忙碌起来了。
上官千羽宿在女儿房里,一早收拾好,就出去迎接宾客了。虞文娇的梳洗装扮则交给了许梦之盯着。
及笄礼定下之后,早已通知了亲族和僚友,邀请他们前来观礼因着虞家身份地位,便是你不主动,也会有人上赶着来问。
此次,上官千羽为“正宾”,担任虞文娇及笄之礼的主事,因着仪式繁杂忙碌,诸多程序还需有人搭把手,这位 “赞者”便是由柳晴一早自告奋勇的担任了。
母亲为她行许嫁笄礼,未来婆母从中协助礼成,都没错过虞文娇这最为重要的成人之礼。
虞文娇已经定亲,行的自然是许嫁之笄。
而与之定亲的对象,霍文景也早已在外等候。
朝中事忙,他是临近天亮时分才回到府上的。本想趁着时间还早,去虞文娇房里见一面,不然待会儿人多眼杂,他也不好进来一见。
不料小姑娘窗前搭着条红绸,这便是要和母亲睡一晚,霍文景只得抱憾而归,自己回房梳洗了。
错过了见面,而今虞文娇又不能先出来,他一早就被父亲安排在院里,在府里帮忙接待客人。
可他素来冷面无情,对着旁人提不起什么兴致,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往院子里一站,也没人敢上来攀谈。
故而,安阳来的时候,能够在人流拥挤的院子里,能够一眼看见身形高大,独自画地为圈的霍文景,倒是有些怪异,又惹人好笑。
没走两步,人实在是多,安阳拉着宋时玥道:“这也太多人了吧。”
安阳是去找宋时玥一起来,同行的还有国公爷和国公夫人,虞文娇于他们有救命之恩,自然是得给足了这份面子。
宋时玥也觉惊叹,但到底能够明白:“娇儿的及笄之礼,自然是引得无数宾客盈门观礼。”
两人才到,上官瑾钰眼尖的很,便立马迎上前了。如今宋时玥和家人正由他带着入席。
安阳不是乖巧坐着的性子,便转头去寻霍文景。
好不容易走到上官瑾钰面前,她望着这密密麻麻的人群,疑惑道:“哥哥,这么多人,待会儿如何用膳呐?”
霍文景刚打完招呼,得了空闲就拉着安阳说话:“将军府和虞府摆了近百桌,你不找位子坐,待会儿就站着吃吧。”
安阳撅着小嘴,傲娇道:“哼,那我坐娇儿腿上吃。”
有一说一,她是会气人的。
在霍文景发怒之前,她只管溜之大吉:“这太吵了,我要去找娇儿。”
霍文景忙拉着她,从袖口掏出一封糖球,递给了安阳:“今日事忙,娇儿恐无瑕用膳,用了怕是也吃不下太多。你把这个给她买让她含一会儿。”
安阳就知道,这人的贴心关不会给任何人。能让他这般宝贝的,也就只有虞文娇了。
安阳接过糖,就预备往东院去了,余光见宋时玥在不远处,她便走上去,低声私语道:“好时玥,走!带你去见未来婆母。”
宋时玥本就因着上官瑾钰对祖父祖母的热络而感到羞涩,如今听了安阳的话,脸上红晕愈发浓重。
两人入了东院,虞文娇披着墨发,坐在铜镜前上妆。
虞文娇略显疲惫的面容被妆容遮盖了些许,妆容完成后又在上了口脂,而今显得格外娇美动人。
安阳带着宋时玥进来时,只觉惊艳。
往日淡妆素色打扮的虞文娇,瞧着温柔可爱,今日艳丽的衣裳衬得她十分美丽迷人,甚至多了几分女人妩媚的气质。
“娇儿,你好美呀!”
宋安阳从不吝啬夸赞,性子也是直率,这一番言语,倒引得大家纷纷赞笑起来。
许梦之眉眼温柔,含笑道:“安阳说的不错,我瞧着都挪不开眼了。”
屋内传出赞不绝口的声音,虞文娇听得一阵羞涩,透过铜镜瞥见另一人。于是,只得将祸水东渡,笑意盈盈的说:“时玥也来啦!”
许梦之没见过,可从昨夜起,这个名字听了数十遍,倒是觉得熟悉的很。
安阳知道虞文娇的意思,几步走到许念之的身旁,挽住她的胳膊,顺着宋时玥所在的方向挪动,打趣着:“舅母,我今日可是给你带来了另一位天仙儿,咱快一起瞧瞧。”
宋时玥眉眼弯弯,花一般的年纪,看着温柔可人、娇俏大方。
见许梦之看过来,她稳了稳心神,连忙行了一礼:“时玥见过夫人。”
她日后或是要加入上官家的,自然无法顺着虞文娇的辈份唤一句舅母。
许梦之瞧着这举止端庄,如此知书达理的贵女,真是越看越喜欢。
许梦之见自己盼着孩儿成家的心愿,怕是即将达成,那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她急忙含笑走上前,拉着宋时玥的手,将女孩扶起。
“好孩子,快快起来,不必见外。”
“祖父祖母也来了?真是好呐!叫瑾钰那小子好好招待,今日事忙,改日舅母再单独请你来家里玩。”
宋时玥虽然羞涩,但心里暖暖的,含笑点了点头,温声说着:“多谢舅母。”
安阳朝虞文娇歪了歪头,憋着股笑,指着她们二人挑眉。
虞文娇含笑看去,朝着两人柔声笑道;“舅母这是真心喜欢时玥,那手拉上了便再也松不开了似的。”
安阳转过头来,故作玩闹的挽住虞文娇的手:“娇儿,舅母喜新厌旧,这眼里都没有我们俩了!”
自是亲近才会如此,看着两个关系如此好的少女,许梦之眼里一片柔和:“你们两人小人精,惯会打趣人,连舅母也敢笑话。”
屋里热热闹闹的,几人相谈甚欢。
屋外,不少宾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笄礼将要开始,大家为了观礼,连廊下和亭子里都站满了人,一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虽说早就知道今日虞府定然热闹,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热闹到这个程度。
其中有人叹道,言辞中满是惊羡:“这明嘉公主真是尊贵无比呐!这及笄宴办的如此盛大,放京中,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了。”
话音刚落,便有人细说着:“哪里见过能同时让太傅和大将军迎宾,让陛下如此欢喜的坐在堂前同大家闲谈的宴席。”
这忠义侯劳苦功高,位极人臣,便是陛下见了都得礼待三分。虞易风身为太学太傅,门生遍地,在文人眼中声望极高。
而虞文娇未来是要嫁人霍府的,那未婚夫婿又是赫赫有名的霍小将军,在军中声望颇高。
这一文一武,几乎顶起了宋家江山。
权力相关,钱财加身,虞文娇的富贵荣华是一家子给的,也是她自己挣来的。
身旁时不时传出附议声,无不称赞虞文娇。
“那也得人家明嘉公主争气。我可是听说了,女娇娘镇守台州一战,那虞文娇可是以身抵万军,论谋略和才能,这公主之名当之无愧。”
“是呀,这谁看了都得赞上一句。当真是世家大族出来的贵女,长相极佳,貌美又全能,真是看着就欢喜…”
外头热闹的交谈声,在一道声响后,瞬间停止。
“应虞氏嫡女,明嘉公主行及笄之礼!”
虞文娇已经换好了采衣采履,宾客已经迎了进来迎。她作为受笄者,适时再从房内走出。
上官千羽看着对自己那美艳的女儿,记忆仿佛如走马灯一般,脑海中倒映着那个幼年天真烂漫,喜爱撒娇的女孩。
她眼眶温热,此情此景,怕是只有在女儿出嫁的时候,才会出现了。
霍文景站在虞文娇的跪席的侧边,目光自落在她身上后,便再无他人。
他喜欢了十余年的女孩,终于长成了大人。年少时期盼的梦,好似就在眼前,霍文景不由的为之悸动,心跳的极快。
虞文娇与之对视,所有的情意都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笄礼开始后,上官千羽需要依次将发簪、发钗、钗冠三种发饰加到虞文娇的头上。
与此同时,虞文娇也要改换三种服饰。从原本身上穿着的采衣上,添加素雅的襦裙,象征着少女时期的纯真;而后是二加端庄的深衣,象征着及笄时期女子的貌美; 最后的翟衣,雍容大气,尽显尊贵。
而当上官千羽拿出一支花丝点翠银发簪时,她的心口好像被撕扯了一下。
这活灵活现的铃兰花发簪,她在熟悉不过了,毕竟上一世它沾染了自己和霍文景的血。
她最爱的男人,曾把这把带着长辈美好祝愿的发簪,狠狠刺入手骨之中。
虞文娇沉浸在前世的痛苦中,只听上官千羽缓缓说道:“这是你祖母在世时,特意给你打的。为你及笄时戴上,盼你此生平安幸福。”
虞文娇不自觉的落下一滴眼泪,旁人看来是因为思念祖母,毕竟她是由祖母教养长大的。而其中另一层意思,大家不得而知。
她不自觉的朝霍文景看去,眼泪顺着强勾起的一抹笑滑入口中。
当真是苦涩至极!
霍文景心头一颤,忽而红了眼眶,只因他在女孩眼中看到的不是思念的苦,而是悲戚,还有好似被抛弃后的绝望。
他很想走上前去拥抱她,奈何被上官瑾钰拦下。
见妹妹哭,上官瑾钰心里也不好受,他劝着:“待礼成再去。礼不可扰,再忍忍!”
虞文娇擦了擦泪,强压下所有不开心的情绪,继续完成笄礼。
时至最后,虞文娇行正跪拜礼。
一拜父母养育之恩,由左侧坐着的虞易风和上官千羽受下。
二拜师长教诲之恩,清玄不在,便由柳晴和霍诚受下。
三拜保家护国之意。礼,由高堂上坐的宋天耀和霍南钰受下。
三加之礼,礼成!
上官千羽走至虞文娇身前,在所有宾客的注视下,温柔说道:“吾家小女及笄之喜,愿你如花般绽放,优雅且美丽;愿你如悬崖之上的松柏般生长,坚毅且勇敢;愿你在往后的日子里,笑靥常开,万事顺遂,平安喜乐!”
虞文娇颔首笑道:“多谢母亲。”
虞文娇站起身后,朝着在场的诸位,正色道:“吾今日笄礼,感谢诸位前来祝贺。”
众人纷纷鼓掌庆贺,礼成以后,便可以开席了。
虞文娇也在大家的庆贺声中离开,她借口回房补妆,想要整理一下情绪。
才坐下没多久,霍文景就来了。
房门被轻轻关上,兰月和阿力在外面守着,且府里都是自己人,霍文景这才大着胆子来找她。
虞文娇刚刚收拾好的情绪,在见到霍文景焦急的目光后,所有的坚强都被分崩瓦解。
霍文景快步走上前,语气紧张,轻声唤她:“娇儿…”
他所有的疑问,都在虞文娇死死抱住他的那刻哽咽在喉。
只听女孩细碎的哭声传来,带着偏执的意味:“霍文景,你说你一定会娶我,是不是?”
他的手臂收紧,将虞文娇紧拥入怀里,万分贪恋的抱着她。
“我会,我会娶娇儿。”
虞文娇仰头看向他,语气坚决:“我要的不是族谱上的一个名字。是你!霍文景来八抬大轿大轿娶我。”
“我们敬神明,拜天地,携手一生,永不分离!”
越是在这时刻,虞文娇便越发不安。加之祖父和师父的缘故,她变得更加敏感脆弱。
她知道霍文景不会骗自己,所以她想确认,七日以后,自己真的能够如愿嫁给他。
霍文景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低头亲吻在女孩红了的眼眶上,眼神中满是缱绻温柔。
而后,他语气坚定,哄道:“娇儿,不怕。哥哥在呢!我们定会有那么一天,成为夫妻,共度此生。”
说罢,他将虞文娇拥入怀中,视若珍宝般抱着。
虞文娇的泪已止不住,她苦笑着说:“景哥哥,我只求你别骗我。”
“别不要我,别让我一个人。”
霍文景心疼的红着双眼,略带哽咽的说:“哥哥绝不骗你,乖娇娇,不哭了。”
虞文娇点了点头,知道他没骗自己,只不是没把事情说出来。
他方才的迟疑和犹豫,是最好的证明。
不知他是不愿说,还是不想说…
虞文娇觉得很累,不想猜,也不想逼问。
她知道霍文景或早或晚会给她一个交代,许是事情还能决定好,他不敢说出来。
第195章 是你不要我了
霍文景哄好虞文娇后,温声说道:“走吧,咱们的小公主。你可是今日最重要的人,怎可缺席。”
想到这满京城的人,都在外头等自己,虞文娇只得收拾好情绪,待到眼睛退了红,这才出去。
有些事,或早或晚,她总会知道的。
霍文景毫不避讳的站在虞文娇旁边,两人宛如新人般敬酒,倒是比成婚还要热闹的多。
毕竟,嫁娶之时,女子是要留在新房里的,哪里能够像现在这样,携手共迎宾客。
原是心怀忧虑的霍文景,在此刻却也变得欢喜不已。
如此,他们好像真的大婚了一样。
虞府的宴席办的很热闹,待到宾客离去的时候,府里热闹却不曾停歇。
陛下醉酒,宿在了厢房,预备着今晚用过膳后回宫。
国公爷今日开心,也饮了两杯,许是大病刚好,酒意上头,倒是也留下了。
虞文娇笑着看向把一切安排妥当的上官瑾钰,对宋时玥及其家人,这人真是算得上掏心掏肺的好了。
余下不乏有几位与虞府较为亲近的官员,喝多了也闹着要在府上用晚膳。
好在早有安排,都送去厢房休息了。
虞文娇站在院子里,身旁正巧无人,便传来一道温声:“明嘉公主,恭贺你及笄大喜。”
她转头看去,对上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睛。莫寒捧着一个匣子,递到自己的面前,那就应是给她的。
虞文娇接过礼物,笑而回道:“多谢。”
自从上次从虞府回去以后,莫寒没什么机会见到她,想着那日她叫自己要考取功名,便一直窝在府里学习。
如今春闱将要开始了,他想着来见一面,至于她大婚,怕是没有机会。新娘子他自然见不到,最多也只能在长街遥遥一见。
莫寒掩饰着内心深处的遗憾和难过,能瞧见她过得好,已经很知足了。
“这是只福娃娃,瞧着可爱,想来你或许会喜欢。”
她不缺珍稀之物,也不缺金银饰品,他全副身家加起来,怕是都不及她日常所有。倒不如送些寓意好,简单的小玩意。
这娃娃是他自己做的,这话断不能说,也不需要说,怕她因此拒绝。
虞文娇瞧着手中之物,模样倒是喜人,礼貌收下:“有心了,我很喜欢。”
莫寒面不改色,耳尖却悄悄红了。
“即将春闱,我有信心能够夺得榜首,届时,还想请你…你们虞府全家一起庆贺。”
有信心是好,且他也不是绣花枕头,文章诗词也早就晓誉京城,想来定能如愿。
虞文娇点了点头,柔声说道:“好,那便预祝尔能扶摇直上,得之所想。”
莫寒嘴角的笑意浓浓,就这么短暂的停留,能够跟她说上几句话,便已经很好了。
就在此时,霍文景正巧出来,远远就看到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家小姑娘。
送陛下去厢房也没一会儿功夫,情敌就蠢蠢欲动,当真是有些气恼。
霍文景走上前,正巧遇到莫寒要走。
虞文娇刚刚与之颔首行礼,肩上就落下一臂。
莫寒临行,却不忘告别,温声说道:“霍将军,莫某就先行回府了。”
霍文景习以为常的扶着她的肩膀,语气淡然的朝他说道:“慢走,我就不送了。”
这番主人家的作为,虞文娇瞧着他就是醋了。但当着外人的面,没有发作。
莫寒一走,她就耸了耸肩,避开了霍文景的触碰。
眼看男人肉眼可见的失落了起来,甚至委屈巴巴的试图靠近,低声说:“这是怎么了?娇儿生我气了?”
虞文娇又往旁边去了两步,面上已经写满了不悦:“你说呢?”
霍文景大抵是明白的,但却以为哄哄就好了,遂玩笑道:“为了莫寒?我又没说什么,就是见他向你示好,不开心!不想跟他说话!”
虞文娇目光落在他拉着自己的那双手上,眼神中流露着淡淡的忧伤:“你以为我真这么好糊弄。方才跟你出来,不过是因为宾客都在,才出来说话。”
“而你就只想着遮掩,全然忘记了我们说过的,互不隐瞒,互不欺骗。”
霍文景看她伤心的样子,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慌张。手上落空,虞文娇已然抽离,像是不满自己的触碰。
只听她分外坚决的说:“你既然不想说,我也不逼问。那大婚之前,你都不许再来我房里了。”
虞文娇刚走出两步,就被霍文景抱着了。
虞府虽说都是自家人,但两人说话归说话,亲近起来,还是会有不少戏谑的目光。
很快,她耳畔就传来男人忏悔般的声音:“我错了,娇儿别生气,别不要我。”
就在这时,霍文景觉得手上一沉,跌落下一颗湿热的水滴,就听见女孩反驳的哽咽声:“是你不要我了。”
霍文景听得心痛不已,好像有针扎似的疼。
他不顾下人的目光,当即把虞文娇抱回房里。
柳晴和上官千羽刚刚从院里出来,就见自家儿子打横抱着虞文娇,瞧着方向是人姑娘的闺房。
这才及笄,还没大婚呢!
臭小子就急着带人回房,这心急的样子真让当娘的感到无语。
随即,柳晴就拍了一下大腿,气得不行,正打算追上去:“小兔崽子!老娘今天绝不放过他!”
上官千羽忙把人拉着,瞧着虞文娇正伤心呢!
“两孩子看起来哪有浓情蜜意?怕是吵架了。”
柳晴仔细回想,自家儿子刚刚好像没多欢喜,而是一副皱眉担忧的样子。
那定是他惹恼了虞文娇!
柳晴仔细一想,比原先更生气了,指着霍文景离去的方向,怒道:“还没大婚就欺负娇儿,我看他是真的找打!”
上官千羽忙拉着她,劝了又劝:“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好了。”
“文景是个好孩子,想来就是闹脾气。咱们不插手哈~”
柳晴最后几乎是被上官千羽和她身边的嬷嬷给架着走的。
大家都不敢松手,上官千羽寻思着按她的性子,定然会直接杀过去揍儿子。
两孩子如今怕是已经在聊着了,贸然去了,怕是还会打乱两人的节奏。
霍文娇抱着虞文娇回到房间里,径直走向了屋里的卧榻。
虞文娇松开搂着他脖子的手,闷闷不乐的坐在榻上,偏过头去,不愿看他。
她坐下把小姑娘拉入怀中,声音满是慌乱:“娇儿,别说这话,我听着要心疼死了,我承受不住的。”
虞文娇有一瞬间的心软,却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依旧没有回头看他。
他知晓虞文娇的脾性,她生起气来,倔的不行。
霍文景慌乱不堪,蹙眉抿唇,一副做错事情的模样。
“娇儿,你别生气,我下次不会了。”
虞文娇没有看他,声音冷冽如霜般,没有丝毫温度可言:“将军怎么会错?错的是我!”
此话一出,霍文景就知道完了。
完了呐!
虞文娇这次真是气急了,都开始阴阳怪气了。
他深吸了口气,再不哄好,媳妇怕是就要跑了。
霍文景不再遮掩,将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其实,边关如今不安稳了。祖父递回京中的信件,提及耶律一族欲要起兵一事。”
“原是将他们拦在了北灵关外,然后耶律璟玄也回朝了。但是北寒关的探自来报。是以,耶律族大乱,这才把人赶回去了。”
“祖父为了救那些舍身取义的医者,率兵潜入了耶律,于牢中见到了清玄师父,在搭救时,不小心中了一箭。”
虞文娇睁大了双眼,满眼不可置信,她的猜测没有错,师父真的出了事。
可他为什么会知道耶律养蛊?为什么会谋划的如此仓促?
“他们如何了?祖父的伤,还有我师父呢?”
霍文景双手搭在她肩上,安抚着她的心神,忙回道:“已经无碍了。信上说了,清玄师父已经治好祖父的伤了,至于他自己,蛊未全入心脉,暂且无碍。”
虞文娇内心依旧充满不安,急的红了眼眶,喃喃道:“我说呢?不然他们怎么不回来,不然怎么舍得让我如此担心…”
她的反应,霍文景早有预料。但还是不由得与之一起,担惊害怕。
“祖父在信上说了,不要让你知道这件事。他只盼着你能够顺遂而行,至于清玄师父闭关化蛊,却也在信尾留下了几个字。”
“莫与娇言,吾等今安。”
霍文景知道或有那么一日,他得把一切告诉虞文娇,便求陛下把信尾处,那些他们叮嘱的话撕了下来,带在身上。
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泪已盈满眼眶,不受控制的落下来。
这字,她十分熟悉。
可见,师父和祖父的确还安在。
但边关乱了,他们和百姓的安危便得不到充分的保障,这也是霍文景这些时日最害怕的。
“我不同你说,是怕你难过着急。如今祖父他们已经退回关内,北灵关早在霍家军的部署下,固若金汤。耶律一族即便开战,也没那么容易拿下。”
虞文娇明白其中道理,看到了祖父和师父的字迹后,情绪也在他的安抚下,稍微安稳了一点。
可耶律一族始终是祸患,这场仗是必然要打的。
他们本就伤了根本,最利的刀都被敌人打断了。如今起兵,不过是殊死一搏。
毕竟,东窗事发。
宋天耀下令踏平耶律,已是迟早的事。霍家军的声名和威力,足以震慑边关。
虞文娇放心不下,却已然明白他的心思:“你想去打仗,是吗?”
他是霍家军将帅,心怀责任和担当,心里是想去的,加之他在草原已经传开了威名,在军中也有威望,是极为合适的人选。
如今祖父受伤,但可以坐镇指挥,而虞安最需要的,就是一个能够有勇有谋,能够坚持战斗,上阵杀敌的人。
而霍诚谋略与默契来说,都比他更适合在京中留守,与陛下同进退。
霍文景点了点头,将顾虑已久的话说出口:“边关虽不稳,如今刚刚收到信,我们已经在部署了。”
“我欲自荐,但怕陛下和父亲不允。其实,我也想同你商量,要不婚期暂缓…”
虞文娇忙伸手堵住了他的嘴,连连摇头。
“不,婚期不能缓、不能!”
虞文娇伤心欲哭,强撑着思绪,坚定的说着:“我们可以提早,也可以按着部署时间,提早那么一两日。总归,我要嫁给你!”
霍文景知道她的心意,自己又何尝不是?
他比任何人都盼着这场大婚的到来,但是他更害怕出了什么意外,耽误了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