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嫡女重生后,禁欲将军被撩疯/两世沦陷,清冷将军又宠又撩by酒殇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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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带恳求的语气,说道:“若是你日后回到京城,能帮我给齐藤上炷香吗?”
他到底是欠齐藤一条命。
还是一个全心全意待了他数年的人,说不上来难受,但心里却像是压着块石头,让人有些难以喘息。
虞文娇挑眉一笑,好奇的打量着他:“没想到你还会想起齐公公,原以为你只是利用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怕不回去以后,被耶律璟玄责罚,死于非命吗?”
眼前人并未第一时间反驳,或许在他心里也有这样的疑惑。
但耶律夷刜思索片刻,抬眸还是坚定的看向她,语气不容置喙:“我与殿下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他不会如你所言。”
”倒是你得好好想想后面如何应对吧!毕竟,你我只会兵戎相见,杀个你死我活。”
他不想直面这个问题,便不多提起,把话锋转回两人之间。
很显然他已经是盲目追求敌人,深陷于别人灌输的虚假情感之中。
虞文娇见他如此,不紧不慢的说:“还真是笨的可怕!”
“你这么决定,是死是活都该你自己承担。但是,你至少得三天以后再死,别害的我白白吃苦,最后还被连累。”
耶律夷刜撇了撇嘴,一双眼睛落在她身上,犹如黑曜石般的眼眸中,仿佛有千般思绪,却又显得那么云淡风轻。
“虞文娇。”
她握着酒杯的手一顿,因他突如其来的叫唤声而疑惑不已。
耶律夷刜深吸了一口气,不似以往的那么针锋相对,而是语气平和的说:“我做的事,为着殿下,也为了自己。”
“未来你我定会在战场上相遇,届时,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虞文娇看着他,心里也多了几分感慨。
前世,他因听命于耶律璟玄,步步为营,将二皇子变成任人摆布的蝼蚁,最后攻破了家国。
今生,他所有的算计都落空了,在得到爱护和帮助后的他,将原本荒芜颓败的世界滋生出了血肉,所以才能多了几分坦荡。
虞文娇看着他,仇敌在前,不能杀。又像是朋友般的相处,却都只是假象而已。
“你放心,我定会杀了你。”
耶律夷刜没想到她会如此决绝,看起来温柔又坚定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又格外冰冷。
闻言,他心下一沉,抬手饮下一口酒,指尖微颤的瞬间,莫名多了几分苦涩。
或许如果没有战乱,没有敌对关系,他会希望和虞文娇成为朋友。
耶律夷刜面上还是如常,轻笑着:“那便好,我们拭目以待。”
翌日清晨,一早就起来赶路。
越是靠近北灵关,人烟稀少的环境下,三人的出现也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战事起,北灵关只剩下驻守的大军,大多都已经撤离了此地。
城门紧闭,虞文娇等人抵达时,映入眼帘的便是霍家军旗随风飘扬。
她忽然感到一阵安心。
如今正是战时,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格外引人注意,见突如其来的三人,将士在前厉声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姓名和原由!”
兰月当即大声回道:“此乃明嘉公主,吾等从京城而来,需入城面见侯爷!”
底下看守的人,多半是没有见过于虞文娇的面容。
但守城将领中,也有等级较高的,不乏曾经见过虞文娇的人。
在得到验证后,霍家军便立马打开城门,把人迎了进去。
方才入城,行在军营半道上。
就听见马蹄声阵阵,虞文娇立于马上,只见祖父率兵策马而来。
许是因为战事紧张,又或是祖父太过操劳,在虞文娇看来,原本威风凛凛的侯爷,此刻倒是多了些许苍老。
“娇儿!”
见到祖父着急忙慌地赶来见自己,虞文娇鼻头一酸,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一路以来的辛苦,以及种种委屈在面对祖父时,顷刻就爆发出来了。
虞文娇含泪下马,快步跑向了虞安。
“祖父,娇儿终于见到你了。”
把孙女紧紧抱在怀里的虞安,焦急的喘息着,听声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好孩子,受苦了,怪祖父没有保护好你。”
早在他们离京的那日起,朝堂上的种种和虞文娇的安危,都由驿卒快马加鞭传到了北灵关。
虞安本就受了伤,在知道孙女中蛊被胁迫时,险些昏了过去。
本想派兵援助,可算着日子,她也快要到了。
大敌在前,不好离开,只能苦等在此。
这时间似流水般匆匆,好在终于等到了她。
虞安心疼的险些哭出来,将孙女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圈,这才松了口气。
他颤抖着双手,为女孩拾去眼泪,宛如对待稀世珍宝似的小心呵护:“乖,不哭了。”
“你中蛊了?身上疼不疼?”
“不怕,我们现在回去找你师父,让他来医治你,定会没事的。”
他这话说的绝对,也是因为清玄斩钉截铁说了,即便没有解药,他也有法子治好娇儿。
两人素来不对付,但面对虞文娇的事情,从来都不打诳语。
虞文娇见祖父实在是急的不行,忙拉着他,温声道:“我已服了解药,三日之内就会没事了。”
虞安一脸茫然,怕她是在安慰自己,又怕她是在骗自己,眉头紧皱起来:“真的?”
虞文娇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想以此来安抚祖父的不安。
她点了点头,格外乖巧的样子:“是真的,娇儿会没事的。”
“不过祖父,这位就是给我下毒的人。我答应了要送他离开的,你找人把他带出城外吧。”
听到前半句时,虞安的脸色变得格外阴沉,恨不得立马把人砍了。
他的手立刻按在了刀上,只觉一下秒就要杀之于此。
虞文娇见状,忙挡在他们中间,叹息道:“祖父,算了吧。我们在战场上再一较高下。”
“如今我身上的蛊没有完全解除,所以不能杀了他。”
耶律夷刜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些什么,不然怕是光凭虞文娇两三句,自己不死也得残。
“我若是出了什么事,蛊毒也会随之牵引,连累虞文娇。”
顶着虞安满目杀意的样子,久经沙场的人,一双狠厉无比的眼睛,足够震慑人心。
耶律夷刜紧张的吞咽了一下,继而道:“我的要求很简单,今日之内放我离开。不然我便自戕,带着虞文娇一起死。”
思及孙女的安危,沉默半晌之后,虞安声音冷肃,带着怒气:“来人,送他前去北寒关。”
“把这里发生的事面呈霍将军后,再把他送出城外。”
虞文娇到了自然是件好事,她如今也算安全了不少。
至于让霍文景知道这件事,是因为远在北寒关的他,也正因此担忧不已。
前些日子,送来北疆最新军报时,一封家书让他失魂落魄了起来。
不过信上并未提及虞文娇中蛊一事,只是说她被劫持了。而兰月护主,也追了出去。
霍文景毕竟年轻气盛,他如今身在北寒关,面对的是数万敌军,不可轻举妄动。
而虞安处事沉稳冷静,又在相对安全的北灵关,这件事自然是告诉了他。
霍文景看完之后,眉头微皱,心里慌乱不堪,恨不得马上飞到虞文娇身边去。
阿力见了,又是叹息,又是担忧。
“少爷,有侯爷在后方坐镇指挥。前线交给了我和副将。如今战局,我们已经占了上风,如果你实在担心,要不先去寻虞小姐。”
“或者让属下去,我沿着官道去找,定把人带回来…”
阿力担心虞小姐,也担心兰月。
霍文景心乱如麻,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食指轻叩桌沿,“大敌之前,我不可离开,想来娇儿也快要到了。派出去暗卫,务必把她安然无恙的带回。”
他放下家书,走向了旁边高高挂起的一幅北疆战役沙盘。
这上面插满了军旗,标注了各种颜色的地理位置,远处的蛇岩山易守难攻,他们如果要攻入耶律,这里必须拿下。
这是一处关键所在。
若攻破此处,后面的地势,我军便没有什么阻碍了。
那如此,北疆的草原收入我朝,也就不成问题了。
如今只能是拼个你死我活,绝不能让敌人有卷土重来之时。前些年的俯首称臣都是假的,失了诚信,就不该对耶律一族抱有任何希望。
此战不接受和谈,只争胜负。
良久,霍文景紧皱的眉头并未得到舒展,他拿起战报,依旧满心担忧。
他身后还有千千万万的百姓,所以必须要留在这里。
而霍文景也相信娇儿不会有事。
他的姑娘,是天底下最最厉害的存在。
在看到孙女的那刻起,虞安早已敛去了身为将军的威严。
属下心里多有感慨,侯爷身上的伤还没好全,殚精竭虑了数日,清玄神医又嘱咐了不让他出来。
“侯爷,咱们还是先带小姐回军营,休息片刻再聊吧。”
担心虞安的身体,所以才会多言几句。
虞文娇觉得祖父的面色有些憔悴,加之其属下的话,她多少明白祖父的伤势应该是较为严重的。
当务之急是回到军营,亲自确认一下他和师父的伤势如何。
虞文娇眉眼温和,柔声说道:“祖父,娇儿累了,我们先回军营吧。”
虞安面上满是慈爱之色,只不过那眉眼中,隐约透着股淡淡的感伤。
可怜他的娇儿,吃了那么多苦,还要承受蛊毒带来的伤害。
思及此,虞安大掌抚上她的肩头,安抚似的轻轻拍了一下,看着乖巧懂事的女孩,终是难免红了眼眶。
“好,祖父带你回去休息。我还叫人给你做了好吃的。走,跟祖父一起回去。”
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好祖父,害的孙女失望又受伤。却不知道虞文娇心里,也是同样心疼。
在意你的,总会千方百计盼你过的平安喜乐、幸福美满。
只因心中有你,是羁绊,亦是情绪所向。
虞文娇明白祖父心里的伤感,她挽着虞安的手,温声道:“祖父,别担心了。我来接你和师父回家。”
“等到战事结束,我们就一起回京,由您为我和景哥哥操办大婚事宜。”
连日以来的疲累,女孩难得露出了最真实最甜美的微笑。
望着孙女满心期盼的样子,虞安嘴角也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不知这份愿望能否达成,但他还是选择应下:“好,祖父跟你回家。”
几人快马回了军营,这才入了营帐。
虞文娇压抑着心头的恶心感,周身散发出一阵痛痒,强忍之下,她额间冒出丝丝冷汗来,
化蛊愈发激烈,服下的药也渐渐压制不住,她怕是撑不了多久。
为了不让祖父担心,她只得借着出去解手的功夫,用银针刺了几个穴位,用以缓解痛苦。
虞文娇收拾好后,她回到主帅营帐前,就听里面传来一阵训斥声。
“虞安,你这老家伙不要命了!我不是让你不要动武用力吗?”
“为何我听士兵说你刚刚骑马出去了?你不想活了是吧!想死你也别死我跟前呐!”
清玄风风火火的来,虞安被他怒声质问给吓得愣了半晌,他下意识往身旁看去,想为自己辩解几句。
他压低了声音,没有以往的不甘退让,反而好言劝道:“你的身子可不能动怒!先别那么大声…我待会儿…”
他刚刚张口,又被清玄骂了回来。
“你什么你,做了错事还不认。我占理,怎么就不能骂你了!”
不能动怒?
不要动武用力?
这几个字萦绕在心头,虞文娇总觉得两人不似信上所言,定然对自己瞒了真相。
一时间,她甚至不顾得身上的疼痛,轻掀开帐帘,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两人。
正背对着门口的清玄,怒意上头,骂得急了,气息不稳的瞪着虞安。
刹时间,只见虞安眼神中带了些许慌乱,挑眉往前面瞟了一眼。
清玄顿感疑惑,心里忽然有个念头,该不会是娇儿来了吧?
毕竟能够让虞安唯唯诺诺的听训,还轻声制止自己的,怕是只有虞文娇了。
清玄这么想着,缓缓回过头去,就迎上虞文娇那双震惊的目光。
只见原本道骨仙风般的男子,变得格外羸弱,脸色是那么憔悴,嘴唇亦显得格外苍白,面色青黄,带着浓浓的病态感。
瞧着师父满头花白,只剩下几缕青丝相伴,仿佛忽有一阵风吹来,就会把他那弱不禁风的身子给吹倒似的。
虞文娇震惊的看着,虚飘着步伐朝师父走去,视线贯穿了祖父和师父两人,泪水在眼眶里打了个旋,又似断线的珍珠,落得彻底。
“师父,你…你的身体…”
她努力压制自己内心翻涌的情绪,越想越难过,甚至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就这么看着,彼此其实不用说话,都明白其中的难言之处。
虞文娇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一个人垂着头低声哭了出来。
她哭的极为伤心,哽咽着说:“你们骗我,说什么已无大碍,原是用你们的心力血气换来的。”
清玄和虞安好几次想要开口劝她别哭,可就光是这么站着,就感到心里抽痛,眼眶红的彻底。
虞文娇在他们心中,一直都是那个让人骄傲自豪的存在。
看到盼了许久的孩子哭得不成样子,清玄心中有着难以言说的痛楚和缺憾。
听见她的哭声,清玄心头一紧,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想哄她说你别哭了。
奈何虞文娇根本无法接受,一直哭泣不断。清玄心疼极了,轻轻将她揽在怀里,这就像是父亲那般温暖的怀抱,却蕴含着无数的伤情和不舍。
“娇儿,是师父对不住你。别难过,都过去了。”
闻到师父身上浓重的草药香,虞文娇心中恍惚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委屈和自责。
虞文娇本就是虚弱之时,连日以来的劳累和辛苦,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她本来是想再等半个时辰,跟祖父和师父见面过后,就躲回房里去。
可如今在这番强烈的震撼,她气血不畅,蛊物因此变得更加剧烈起来忽然喉咙深处传来一股血腥味儿。
视线模糊之际,她猛然吐出一口暗红鲜血后,失力倒在师父怀里。
隐约听到了他们在喊自己,叫自己的名字,叫自己不要吓唬他们。
落幕时分,萦绕在营帐内的紧张气氛迟迟没有消散。
虞文娇闭着双眸,静静地躺在床上,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即便是在昏睡状态,她的眉头却还是微蹙着,如今看不到她往日的笑容活力,只剩下憔悴。
清玄叹息着,视线落在虞文娇的手腕上,这蛊比想象的更厉害。
即便是服了解药,也还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黑色的血线隐隐透露有退散的迹象,并未连至手心,解药服用的及时,想来再有两日左右,就能够解了。
旁边时不时传来虞安那沉闷的叹息声,这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来来回回的踱步。
哪里还有一丝将军风范!
清玄觉得烦人,但见他也是在担心娇儿,多少可以感同身受。
深吸口气,清玄朝旁边着急的虞安递了一记眼刀,说道:“娇儿需要安静的环境,你这样会打扰到她。”
闻言,虞安瞬间停留在原地,一时间甚至忘记了呼吸,生怕因为自己而打扰到了孙女。
他都这么说了,虞安自然会听,缓步挪到旁边的座椅上,低声问道:“好,我不动了,那娇儿情况如何了?”
这没见过世面似的呆愣样子,让清玄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但在提及虞文娇时,他眼底泛起微光,布满了心疼之色:“她正在化蛊,这其中必定少不了痛苦煎熬。”
“我能做的,只有在发作的时候,帮她缓解痛苦。撑过这两日,就会平安无事。”
虞安目光落在孙女身上,嗓音微哽,深呼一口气,迅速调整情绪:“受苦了。”
他们的心疼是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的。
望着孙女如此,只觉她真是长大了,肩负起了不完全属于她的责任,保护了那么多人。
真是他们虞家的好孩子!
可这么想着,又觉得心痛难忍,他们从未想过女孩的长大会伴随着这些到来。
如今,她就在眼前,虞安和清玄自然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她。
两人就这么守在虞文娇身边,连同兰月都寸步不离的跟着。
直到天色渐晚,月亮渐渐升起时,虞文娇缓缓睁开了眼睛。
见她醒过来,三人立马围了上来,嘘寒问暖的说:“感觉如何?可有好些?”
“娇儿,饿不饿,身上哪里疼?倘若有任何不适,一定要告诉我们…”
虞文娇在接连不断的安抚和担忧声中醒来,由几人搀扶着坐了起来。
她强忍不适,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显得格外清丽:“不打紧的,你们别太担心了。”
明明她已经很难受了,但还是撑着力气去安慰他们,这份思绪自然是跟虞安他们一样的。
只不过在看到师父和祖父憔悴的面容时,她又没忍住,微红眼底,带着伤情的问:“我已无大碍,只不过你们的伤,到底如何了?”
“我在京城央着景哥哥跟我说你们的情况,可到底是只言片语,你们也都在隐瞒。娇儿是真的很担心!”
“祖父、师父…能不能别在骗我了。我已经长大了,能够承担起种种重担和压力了。”
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累赘,抹了抹眼泪告诉自己别再哭了。
必须要坚强的面对一切,让他们能够毫无顾忌的把全部事情都告诉自己,共同承担。
清玄目光沉了沉,转头和虞安对视一眼。
之前她在京城,又即将大婚,他们没舍得让这些危险的事情去打扰到她幸福的生活。
可如今这些事瞒不住了,而虞文娇也长大了,不是孩童时期那个好糊弄的人了。
早晚会遇到这样的困境和难处,告诉虞文娇也不失为给她提前知会她一声。
两人下定决心般看向了她,由清玄直接讲说出来。
他语气温柔细腻,目光炯炯的看着虞文娇:“此前,我发现耶律的王上称病不出。而耶律璟玄掌管其一族,每隔一段时日就要出城去暗访。”
“而后不久,边关蛊毒频发,恐是他们在以血养蛊,我想其中怕是蕴藏着什么阴谋。所以就乔装打扮,流连在耶律打探情况。”
“待到我潜入暗牢时,才发现他们所饲养的毒物如果成形,那量是足以毁天灭地的程度。为免落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我联合医馆的几位医者一起,制药灭毒。”
“毒物之多,非一时半会儿可灭,我们只得引入自己身上和几具死体中,再加化蛊药后焚毁。不过在最后关头,还是被发现了…”
他们所饲养的毒物有很多种,极少部分无法与死物融合,需要活人血引,只得强行带入人体。
清玄说到这,沉下一气,又接着缓缓道来:“后来我们没逃脱,被抓了回去,毒取不出来,耶律璟玄原是打算把我们炼成药人的。可误打误撞碰上了前来查探的暗卫。”
“在得知我们入狱受苦时,你祖父谋划一番,率兵前来营救。撤离时被发现,他为了掩护我,中了一毒箭。”
脑海中似有光影浮现,回想起虞安给自己挡箭的那一刻,清玄多少有些感动和担心。
即便两人斗了半辈子,但打心眼里是看不得彼此受罪的。
虞安见他似有感触,接过了话茬,温声道:“祖父中箭之毒已解,但是伤口太深,所以还需静养。”
“至于你师父他,这些蛊毒虽未完全成形,但多而杂乱,他闭关修养了一段时间,如今尚未完全化解。”
虞文娇听得入神,大致是明白了其中发生的事情。
不过在两人的只言片语中,她还是捕捉到了关键的问题。
一是,虞安箭毒解了,可伤口深到一月过去还没好,想来受伤的位置定然要紧。
二是,清玄虽然闭关了,但蛊毒没完全解除,这意味着他们随时都会有危险。
虞文娇没有说什么,视线在两人身上徘徊片刻后,打算还是靠自己来确认。
她难掩恐慌和不安,凝眉叹息着:“兰月扶我起来。你们两人去前面坐好,我仔细看过后再说。”
此话一出,两人面面相觑,想到她身子正虚弱,怕是受不住劳累和真相,便开口拒绝了。
“你这刚刚醒来,还是别折腾了。师父的医术你还信不过?我们有分寸的。”
虞文娇目光坚定,一双眼睛就这么冷肃的看着他们。
见她不容反驳的样子,两人到底是没敢多说什么。从前就怕虞文娇生气,不管到了任何时候都还是一样。
两人在虞文娇那坚决的目光下,只得坐到了一起。
面面相觑,都不敢有其他言语,但是纷纷读到了彼此眼里的心虚。
自己的身体怎么样,多少还是有点数的,瞒了那么久,眼下躲也躲不过去了,只盼着虞文娇待会儿别太生气。
虞文娇坐在两人中间,满眼的担忧的神情,在一番切脉之后,她的脸色是沉了又沉。
半晌过后,她忍不住蹙起眉头,目露担忧之心,嗓音轻颤:“这就是你们说的无碍?”
“箭入心脉,但凡再偏一点,或许娇儿如今都见不到祖父了。你瞒着我,不让我知道,也不肯承认…娇儿,真的很生气!”
虞安看着孙女,眼底泛起微光,再多的话语都成了辩解,更何况她还在气头上。
以至于虞安沉默着,下意识看向清玄,想要讨个解救之法。
不料,随之一起的,还有虞文娇的目光。她泪眼朦胧的看着虞安,深吸一口气,转而又看向了清玄。
“那么多毒类,蛊深入髓,师父该受了多大的罪,而我又该拿什么来救你?”
“我该怎么办…该怎么救你们…”
她只觉头脑昏沉,一片空白似的,不知所措的喃喃说着话。
自己身上就一子蛊,已经是在苦苦支撑了,那清玄岂不是耗尽心血。
与此同时,两人的内心也是颇为复杂,看着心尖尖上的孙女哽咽的样子,不忍心的安抚着:“车到山前必有路,娇儿,别担心我们。”
虞文娇心里很不是滋味,委屈巴巴的看着他们。
一时间,心有千千言,却又不敢说。
他们没有旁的法子,只得不断安抚着:“乖,不哭了。”
“好孩子,这不没事吗?放心吧,定会平安无事的,我们还得跟你回京,见你大婚呢!”
在两人的好一番安抚下,虞文娇渐渐缓和下来。
不再沉迷于悲伤的情绪中,止住了缓缓流下的泪水,深呼吸几下,压抑住心中的不安情绪。
上一世,这些事情是没有发生过的,按着空无大师所言,难不成自己的因果关系倒还让祖父和师父承担了。
她心里害怕,红着眼眶说:“自今日起,你们都在营帐里好好休息。带兵打仗就让我去,总之得把伤养好才行。”
两人对视一眼,自然不敢在这节骨眼上跟虞文娇唱反调。
不过前有北寒关,他们如今所在的北灵关尚且安稳,倒是没什么大问题。
虞安念着先把人哄好再说。这小可怜哭的惨兮兮,让人看的就心疼不已,他只得答应道:“好,都听娇儿的。”
“嗯,娇儿说的对,我们一定好好休养。”
几人坐在一起又聊了会儿,虞文娇来了,自然得时时刻刻盯着他们养伤。
开了方子让兰月熬好,三人对坐着各喝各的药,即便如此境地,只要相互陪伴着,也会觉得安心很多。
将所有的事情都弄明白了,这才预备着回帐休息。
烛火已灭,夜晚深沉。
虞文娇静静地躺在床上,并未睡着,脑海中回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估摸着时间,耶律夷刜应该已经出城了,只要熬过最后两日,她也就平安了。
而今的她只想复仇,将那混账玩意儿-耶律璟玄擒住,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也让自己的恶梦彻底消散。
想到这儿,她打算等祖父和师父再修养两日,自己身上的蛊毒也解了,就找个时间去寻霍文景。
他们并肩作战,一起面对,这样才不会辜负彼此的真心和职责。
她就这么思索着后面的事情,就听见外面一阵马蹄声传来。
紧接着,她的营帐被人轻掀开,脚步声越来越近,却透着一股熟悉的感觉。
她回眸看去,就见朝思暮想的男人出现在了眼前。
虞文娇刚刚坐起身来,瞬间被他揽入了怀抱之中。
她双眸微微睁大,手还停落在床上,身上温暖的触感,在黑暗让人格外清晰。
虽然设想过很多次再见的场面,但是没想到居然来的那么快。
虞文娇呼吸停顿片刻,纤细白嫩的手缓缓抬起,同样用力回抱住了他。
“景哥哥,你来了。”
霍文景恋恋不舍的看向她,心里一阵抽痛,看着虞文娇虚弱的模样,他只觉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那个地方,被狠狠刺痛着。
心疼、自责、担忧、焦急…
太多太多难以言说的情绪,一时间纷纷涌上心头,眼眸中印入了虞文娇含泪看着自己。
他柔声说道:“娇儿,你受苦了。疼不疼?累不累?是我没保护好你,受惊了吧?”
想到之前的种种,虞文娇鼻尖酸涩,俯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放声大哭。
思念到了极致,害怕萦绕在心间,这些天她过的很不好。
这一路,她没有露出一丝委屈和害怕的神情,而今家人的安慰和关心让她感到无比温暖,现在虞文娇只想要在心上人坚实的胸膛上靠一靠。
比起在祖父和师父面前的隐忍和小声抽泣,她在霍文景面前更加肆无忌惮的哭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