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嫡女重生后,禁欲将军被撩疯/两世沦陷,清冷将军又宠又撩by酒殇鱼儿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1-07
伴随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虞文娇睡的并不安稳。
她梦见了上一世,霍南钰惨死宫中、安阳被囚禁在冷宫任人欺辱…
每一幕闪过的瞬间,最后定格在霍文景被敌军斩杀时的样子。
“啊!不要。”
“景哥哥快跑,不要死…”
虞文娇带有哭腔的喃喃声传到来,霍文景迷迷糊糊睁开眼,忙坐起身来。
她在睡梦中哭喊着自己的名字,像是陷入了梦魇之中。
霍文景心像是被狠狠揪住,不能直接喊醒虞文娇,所以他只能俯身低头在她耳畔:“娇娇不怕,我在,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他像哄孩子那样,轻轻抚摸着女孩的脑袋,耐心温柔的重复着:“娇娇不怕,哥哥不会离开…”
渐渐的虞文娇也不哭闹了,眼角含着泪花,靠在霍文景怀里。
像一只受伤的小鸟,惹人怜惜。
霍文景就这么拍着她的背,哄了一夜。
第二日起来,天终于放晴了。
虞文娇睁开双眼,才稍微动了动,霍文景的手立马机械般的轻轻拍动着她的后背。
霍文景似是惊醒,揉搓着惺忪的睡眼,渐渐恢复清明。
他声音沙哑,轻柔的抚摸着女孩的脸颊,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你醒啦,娇娇儿。”
“昨夜你做了场噩梦,都吓哭了。娇娇不怕,哥哥在呢!”
虞文娇脑海中依稀记得些梦中的场景,她紧紧抱着霍文景,没有一句话,心却靠的无比近。
没一会儿,两人就起来了。
今天赖了会儿床,霍文景得赶着去上朝。
他穿戴整齐后,马不停蹄翻墙离开,走之前亲了亲她,顿时觉得充满力量了。
虞文娇起得早,练了一上午的剑。
用过午膳后,她在房门前的廊下,一边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琢磨着霍南钰的身上的毒。
她手里捧着医典,不知不觉间,已然到了傍晚。
突然兰月跑来了,喘着大气,还是赶忙说着:“小姐,霍少爷来了,只不过随行的还有贵妃娘娘的贴身侍女。”
“眼下刚刚入府,我就赶快来报了。”
与此同时,侍女站在前厅等候,宣告陛下口谕:灵霜郡主德才兼备、细致有礼,今贵妃染疾,特昭郡主入宫侍疾。
霍文景听完旨意,就匆忙来到虞文娇的房内,还是要先告知她宫里的情况。
见到虞文娇,他凝眉正色道:“姑姑昨夜突然病重,高烧不退,晕厥了好几回。前不久开始咳血,安阳已经吓晕过去了,现在宫里乱了套。”
“姑姑身边无人,不愿叫旁系贵女入宫。只央着陛下说你略懂医理,命你进宫侍疾。”
闻言,虞文娇吃惊站起,满脸不可置信:“怎么会咳血?难不成是我看走眼了,还是敌人是针对姑姑的,现在已经下手了?”
女孩慌乱的走来走去,不知如何是好。
霍文景沉下气来,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安抚着:“娇儿,别担心。你医术了得,我们信你,你也要信自己。”
他又紧紧握起女孩的手:“不怕,我带进宫去见姑姑,很快就都知道了。”
简单的收拾过后,两人立马上了马车,一道进宫去了。
虽已放晴,但已至傍晚,天空灰蒙蒙的一片。
宫里一片肃穆,总有一种感觉,将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几人步履匆匆,很快到了贵妃殿。
殿门大开,门口跪了许多人。
侍女进去通传,两人才踏进店内,就被突然瓷器砸碎的声音吓了一跳。
霍文景立马上前几步,把虞文娇护在身后。
雅致奢华的店内,隔着帘子传来了怒斥声:“为什么贵妃的病症越来越严重!查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孤要你们有何用!”
地上是茶盏落地的碎瓷片,伴着茶水倒了一地。
天之之怒,人心惶恐。
所有人俯身跪地,不敢言语。
霍南钰听到虞文娇来了,强撑起身子:“娇儿来了?”
宋天耀立马起身扶着她,担忧道:“钰儿,你当心身子。别动,我唤她们进来。”
得了令,两人一前一后往里走。
虞文娇进去后,就见霍南钰单薄的身子倚靠在宋天耀怀里,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
她愁眉不展,有片刻的愣神,心里充满疑惑和不安。
霍南钰伸手唤她过去,哑然失语,像是提不起力气一样。
宋天耀看了,不自觉把人搂的更紧了些。他心里害怕极了,如果霍南钰有个三长两短,那会是他不能承受的痛。
虞文娇半跪在床榻前,触及她从被子里拿出来的手,惊得失了声,“怎会这么烫!”
话音落下,她本想着赶紧反手为她切脉。
不料不等抽离,手掌就被轻捏了一下,诧异间,她抬眸看向霍南钰。
就见霍南钰飞快的朝她眨了下眼睛,加之刚刚指尖传来的力道,并不像是此刻虚弱无力的人。
虞文娇立马明白过来,知道了这是在做戏。
“姑姑,你这是怎么了?昨日还好好的,仅是一夜过去,为何虚弱至此。”
收到提示,霍南钰继续演起来,捂着猛的咳嗽起来。
宋天耀为她顺着背,忙喊太医。
霍南钰颤抖着抬起手,拦住了他:“罢了,太医也瞧过了,不碍事的。”
宋天耀眼底泛起微光,强忍伤感,只能一直看着她。
“咳咳…咳咳咳…”
霍南钰朝着虞文娇说:“昨日入睡前发起高烧来,连夜叫了太医看诊。吃了一副药,就睡下了。”
“不曾想一夜难眠,又是咳嗽,又是发晕。今早起来陛下就叫了整个太医院守在这儿,安阳守了我一日。”
“临近午后,这又开始咳血…”
霍南钰断断续续,喘着粗气,把这些话说完。
然后她失力躺了下去,倒在床上。
霍南钰眼瞅着宋天耀死活不肯走,被子里的汤婆子都要凉了。
急的她出了些汗,沉思片刻,借此她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赶走宋天耀的办法。
霍南钰本就脸色苍白,在她狠狠拧了一把大腿肉后,面露痛苦之色。
她死死抓着被单,用了许久才缓和痛楚。
霍南钰拦住了宋天耀叫太医的打算,在他怀里挣扎着坐起。
细细麻麻的汗珠从额间渗出:“陛下,臣妾浑身湿透了,想先行更衣。”
宋天耀红着眼圈,眉头久久未曾舒展,喉咙发紧:“好。朕为你换,你们都下去吧。”
虞文娇看着宛若戏精般的姑姑,脸上立刻出现了一丝龟裂感。
他换???
那这条命不要也罢!
虞文娇见此情形,紧抿着唇,努力抑制着情绪,才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霍南钰看似无力,实则叹息道:“这不娇儿来了,有她帮着臣妾。”
“妾这副模样,陛下还是避让些好。这病万一有个好歹,妾不想连累陛下…”
宋天耀维持着现有的姿势,不肯离开,说话间声音发颤:“钰儿,不许你这样说!有我在,你定会平安无事。”
与之不同的是霍南钰,觉得他烦死人了。
要不是人多,都想语言问候他一番。
霍南钰沉默许久,紧闭双目,重重叹息一声。
她缓缓睁开眼睛,扯出一抹僵硬的笑。
“陛下,这等伺候人的事,还是交给嬷嬷和娇儿来吧…臣妾病体抱恙,经不起折腾的。”
宋天耀自然是比不上寻常服侍着她的人仔细,更知晓继续留在这里,也是无能为力。
齐公公打小伺候宋天耀,深宫艰险,他最是善察人心,福身恳求着:“陛下您守了一日,未曾休息过,如今这会儿有郡主守着,不如回去歇息一会儿再来?”
思来想去,霍南钰怕是不愿让自己瞧见她虚弱狼狈的模样。
宋天耀不能一直虚耗在这,故而还是听话,先回御书房洗漱更衣,晚些时候来守夜。
虞文娇扶着霍南钰,与宋天耀换了个位置。
霍南钰倚靠在女孩的身上,内心渐觉安稳。
“文娇,你通医理,若是忽觉不对,尽快唤太医们进来。”
落暮静夜,宋天耀的眼中满是担忧,眼眸爬上几许血丝,依依不舍的退了出去。
霍文景望向虞文娇,得到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后,方才舒缓了眉眼。
明白姑姑并无大碍后,他自是跟在宋天耀身后一道退了出去。
宋天耀三步一回头的往外走,出了殿门口,脸色转瞬就阴沉下来,双目暗藏杀意。
殿前台阶下,乌泱泱跪了一片,见陛下出来纷纷行着跪拜大礼,都不敢吭声。
这贵妃娘娘的病来势汹汹,突发顽疾,却无从查起。
殊不知本就微小的毒素,因着虞文娇的药退却了几分,愈发的难得查探。
面对四下恭敬的人群,宋天耀不为所动,当即冷冷道,“偌大的太医院,没有一人查出病症。孤要你们有何用!”
“全都给在这候着,贵妃若是有个好歹,孤取你们的项上人头祭天!”
诸位太医吓得直冒冷汗,连连跪行:“臣等谨遵圣意。”
伴随着宋天耀的拂袖而去,所有人退到了外殿的前院里等候。
房门前一时空落下来,几名侍女端着水盆,陆陆续续的往房里送。
屋内渐渐安静下来,未免被有心之人听见,直到洗漱用具都已准备妥当后,霍南钰指派了嬷嬷和一个心腹留下,又命人守好外面。
这些人都是自幼跟在她身边的亲信,尤其那两个丫鬟原是暗卫营出来的,隐密多年在她身边伺候。实则是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能人。
不过都是为了护她安稳。
争取了这么点洗漱的时间,必然得争分夺秒。
殿内闲杂人等已然退下,见都是自己人,虞文娇将霍南钰扶躺下,将她的手搭放在放好迎枕之上。
虞文娇伸手切脉,凝神静思。
“姑姑,看来避毒丹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如今毒祛除了大半。”
话落,不光是霍南钰,在场的几位都松了口气。
虞文娇从袖口取出银针,又在几处要紧的穴位上扎了下去。她不忘叮嘱着:“毒素还有残留,且此时身子最为虚弱。”
“我赶制了祛毒香,加以花粉,不易察觉。焚香换气也有利于姑姑的身子。”
“这两日,每天寻个机会,我为你施针熏药。至于吃食,景哥哥受家里所托,所有的器皿和用材都运到宫里来了。待会儿我用药炉先熬些粥给你吃,补充体力。”
知晓妹妹在宫里的险境,霍诚想了许多法子。
由于吃食安全是很大一道难关,他自然也想到了让霍南钰独立开辟个小厨房来。
为避免被奸人动手脚,所有材料和器皿,甚至锅碗瓢盆都是他亲自盯着人做出来的。跟着霍文景前后一同进宫,又派了霍家军亲兵护送。
今日一早,他就亲自去谈。
霍诚假作不知晓实情,只说妹妹体弱,想给她独开个小厨房,另外把家里干了二十几年的老厨子都叫进宫去了。
面对霍南钰突如其来的病症,其实宋天耀也心怀疑虑,一边找人查探是否有人暗害她,一边应允了霍诚的请求。
霍南钰闻言,心中感动不已。
家人始终是她最拿得出手的后盾。
虞文娇收起银针后,赶忙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子喂给她吃,转头吩咐嬷嬷:“饭前半个时辰把药吃了,赶紧熬些粥来,待会洗漱完用些。”
霍南钰吃了药,抬头看向她,满是感激:“娇儿,若没有你,姑姑怕是难逃一劫。”
她眼里蓄起了泪花,紧紧握住虞文娇的手。
“姑姑,我们是一家人,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
“你都愿意毫无保留的相信娇儿,我自当竭尽全力保护你。”
霍南钰打心眼里信她,虞文娇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自小聪慧又努力,学习医术这事虽然没有对外传过。
她也不知道虞文娇究竟学得如何,但她只需要明白一点,娇儿绝不会害她。
服过药后,霍南钰站起身来,由侍女伺候她洗漱。
嬷嬷走到屏风后,取出一个檀木雕花的匣子,低声耳语:“这两日暗中查探,我们殿内并无异样,或许这嫌疑范围还得扩而大之。”
“郡主,这是我家娘娘这两日的吃食。悄悄留的和命人收集起来的,都在这里了。昨日的午膳也预留出了一小份,您看看可否用得上。”
虞文娇打开盖子,入目每样东西都罗列整齐。
她随手取出一块,打开用油纸严密包装着的糕点。
从袖口复而取出了银针来,虞文娇仔细挑开里面的内馅观察。
又在虞文娇闻过后,依然没有察觉到问题,随即仔细包装好。
望着满满当当的匣子,她蹙眉道:“劳烦嬷嬷仔细装好,待会儿我带回房里去,一一查验后,再来商议。”
“你们守好贵妃殿,其余的暗自留意便好,最要紧的是娘娘的安危。”
嬷嬷心有成算的点点头,转身按吩咐去安置匣子了。
自从今早开始,陛下有言,底下人给霍南钰用的东西,进出都要仔细查看。
虞文娇是郡主,又是自家人,这两日都在偏殿住着,按理来说多半不会被查。
但未免遇到突发事件,解释不清,所以嬷嬷还是细心的装点好。
这边刚收拾好东西,霍南钰那儿也洗漱完了。
虞文娇端着粥碗上前:“今日未曾用膳,姑姑快来用些吧。”
霍南钰演了一日,早就饥肠辘辘,此刻捧着的白粥,吃起来倒是格外美味。
站在一旁服侍的嬷嬷,打趣着:“瞧着娘娘跟在将军府时一样,演起戏来毫不马虎,古灵精怪着呢!”
霍南钰叹气,吃粥的手微微一顿,疲惫的摇了摇头。
她本来是想先借口发烧,一步步来,等今夜再加重病情的。
昨夜备好了汤婆子,她还特意给唇上涂了些白色粉末,一直也不敢喝水。
不料得知她生病后,宋天耀急得不行,当晚就叫了两位太医入宫。
自是什么都没查出来,今早起来,她不知情的拿起帕子擦嘴,才发现一角染上了血迹。
霍南钰正看着帕子出神,想起是虞文娇帮她祛毒时,刺破了手指后,拿来止血了。
没来得及放下,安阳就匆忙跑了进来。
想必也是一早听说她病了才来,很快一声哭喊传来:“母妃!呜呜呜,你怎么咳血了!”
霍南钰闻言呆滞住了,她咳血了?
没来得及反应,声音就传开来了。宋天耀留在这里伺候的宫女,火速赶往御书房禀告。
屋内顿时乱做一团,她思绪全无,最后下意识唔着嘴咳嗽起来。
相比昨日的慌乱,霍南钰已经很坦然了。
而虞文娇则笑意不止,但突然想起来,安阳晕过去到现在还没来。
所以虞文娇有些担忧的问:“姑姑,那安阳呢?听说她晕过去了!”
霍南钰苦笑一声,身侧的侍女接过了话匣子。
“娘娘命我们寻了药包含正嘴里,待到陛下来了以后,娘娘刚一张嘴,喉头就传来一股腥甜,猛地一口血喷了出去!”
“这吓得大家伙都不清,公主哭闹了一日,最后是娘娘让我们把她打晕了。”
虞文娇瞪大了双眼,脑海中已经有安阳那个小哭包的画面了。
霍南钰一笑,缓缓开口:“这孩子咋咋呼呼的,吵得我脑仁疼。哭多了伤身,打晕过去,她能消停会儿,也能侧面证实我的病情。”
虞文娇心下了然,自是懂得不会有人比霍南钰更心疼安阳,也是无奈之下做出此举。
才刚刚用完膳,门外就传来了侍女的请安声:“参见陛下。”
竟然来的如此快!
虞文娇把碗底最后那点粥倒在床榻边,霍南钰立马爬进了被子里,裹紧了自己,只露出了脑袋看着外面。
房门轻开,宋天耀迈步进来,身后跟着霍文景等人。
嬷嬷借机假装擦拭地面的污秽,由虞文娇开口解释:“方才姑姑洗漱完,精神好些了,刚想用些膳食,不曾想才吃下去,又吐出来了。”
虞文娇往旁边站去,给他让开了位置。
宋天耀大步上前,心急如风,再一开口,嗓音沙哑,染上了几分哽咽:“钰儿…你那不舒服,都告诉我,告诉太医。”
他声音轻柔如风,像是怕惊着霍南钰那般。
骄傲威严的帝王,在遇到心爱之人受苦受难时,也红了眼眶。
太医半跪上前,再度为霍南钰切脉,神色慌张道:“从娘娘脉象上看,脉象紊乱,气血亏空得厉害…臣这就下去开药。”
太医麻溜的起身退下,虞文娇有片刻的心疼,当真是为难他们了。
师父给她的药本就汹涌,她加了一味温和固本的药调节,何况假病症和脉象全然不同,这太医自然捉摸不清。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经入夜。
太医下去开方子,连同屋内的所有人都一起告退了。
一时间,只有两人的轻缓的呼吸声。
宋天耀看着她的样子,难言忧思,怕她又开始吐血或昏迷过去。
霍南钰抬手想要坐起,宋天耀便伸手把她扶坐起来,让她靠在肩膀上,能够安稳些:“钰儿,可是难受?”
霍南钰摇了摇头,看起来格外懂事温柔。
宋天耀紧紧揽住她的肩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愈发的阴沉下来。
他伸手拍在霍南钰的后背,却无济于事,没能为她分担苦难。
霍南钰单纯觉得身子疲累,没忍住轻咳了两声。
听得宋天耀眉头紧皱,他慌乱的低头看去,嘴里痴痴呢喃:“钰儿,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救你。”
霍南钰不敢多言,心里五味杂陈。
帝王的情爱,帝王的猜忌,她不敢赌,也不敢相信。
心里的结伴随着岁月的流逝,始终没有化解。
这件事如果是因为旁人嫉妒或怨恨,从而对她痛下杀手,反而会简单的多。
但如果牵扯到宋天耀,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查探。
告诉他?宋天耀会相信吗?
不告诉他,那又该怎么去解决!
“陛下放心,妾会好起来的。”
虞文娇和霍文景一道走出了殿内,外头站满了守夜的太监和宫女。
她方才踏出去,嬷嬷就把食盒递上前去。
兰月仔细接过,拿稳了放在手中,福身退到了虞文娇的身后。
她不疾不徐的迈步离开。
凭空有人言道:“且慢,东西还未查验。”
话落,闻声看去,一位年轻小公公弯腰行礼。
此时嬷嬷站上前去,抢先一步回应:“忙了许多,这是我家娘娘让小厨房熬的粥点,允郡主和小将军带去偏殿吃些。”
她这话是看着齐公公说的。
齐公公是太监总管,这里外他还是说得上话。
在宫里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个个都是千年的老人精。
他含笑点头,俯身抬手请向宫门处,恭请还在嘴边,就被截胡了。
“还请开盖一观!”
“陛下有旨,凡是进出贵妃殿的东西,都要仔细盘查。”
话音沉沉,站着的齐公公蹙眉看去,没眼力见的,查也得分人呀!
他不动声色的站上前两步,郡主和小将军都是贵妃娘家人,这可得罪不起。
但话已说出去了,只能接着道:“是的,陛下担忧娘娘安危,特下此令。”
虞文娇一愣,又面不改色道:“原是这样,那就有劳齐公公了。”
她才颔首,见齐公公身后之人走出两步来,眼中是一闪而过的期待。
特脸上甚至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又立马敛起,仿佛水过无痕般,一瞬而逝。
虞文娇仔细回想上一世,这个人她从未关注过,脑海中竟没有半点有关他的痕迹。
她若有所思,扭头吩咐兰月:“拿过去给齐公公看看,仔细里面的粥碗,莫要翻倒了。”
兰月应了声好,避开了站在齐公公右侧的人,独站在左侧,掀开了食盒。
上面放着一碗米粥,一骨碟爽口小菜,并无任何异样。
齐公公看过后,就点了点头,认为没必要再搬开第二层查验。
“多谢郡主体谅,已经好了。”
兰月利落的盖好食盒,站回虞文娇身后。
虞文娇的迎面看向这人,抬眼问出声:“这位公公瞧着面生,倒是个踏实稳重的性子。”
只听齐公公道:“这是奴才的徒弟,叫小律子。前年才进宫,奴才瞧着他办事还算利索,就调来御前伺候了。
“他人倒是憨厚老实,话也不多,就是一根筋了点。”
齐公公话里话外,算是侧面为小律子辩解。
他不忘推了推小律子,让他上前磕头行礼。
他识趣的撑地行问安:“小律子见过郡主和将军。”
虞文娇瞧着他眼中不惊不惧的模样,这人鼻梁高挺,眉眼深邃,像是长在西北那边的人。
故而她好奇问道:“你是哪里人?”
小律子头埋低了些,谦卑顺服的回答:“奴才出生在西北边境,因为早年战乱,家中双亲已故,只有奴才一人。”
“遂奴才流转至京中,有幸入宫伺候陛下。”
虞文娇眼波流转之间,竟不由多了几分审视和寒意。
内心总觉得这人并不简单,也或许是重生回来,心思过于敏感了些。
她身在局中看不透,多觉心情郁闷。
偌大的宫羽,事到如今她该从何查探?
这时,头顶突然传来一道低沉、温润的嗓音,在叫她的名字。
“娇儿。”
“嗯?”
霍文景不明所以,见她似是对这小律子有些上心。
“累了一日,我们先去把晚膳用了,早些休息。”
虞文娇明白这人又醋了,饶是多跟别人说两句,都不情愿的人。
她收回视线,看向霍文景,点了点头:“好,走吧。”
两人并肩离开,宫人纷纷弯腰向后退去:“恭送郡主、恭送将军。”
半个时辰后,偏院里。
外面乌云遮月,风过树梢沙沙作响,空气中渐渐染上了一股凉意。
阿力和兰月守在外面,屋内两人偶尔低声私语。
虞文娇忙到无暇顾及他,摆出第二层匣子,从里面拿出来的东西铺了一桌子。
她细细打量,也看出了嬷嬷是个贴心细致的人,每件油纸外都标注了来源。
有御膳房糕点食物、各宫送来的茶点…
虞文娇一心扑在这上面,面对霍文景只是时不时想到什么,就问他一嘴。
霍文景端了那碗干净的米粥喝着,乖巧的等在她身边。
内心叹息着,他只能借这会儿吃饭的名义坐坐,待会儿还要去安阳弟弟那里睡一晚。
“你觉得那个小律子如何?”
这一问,直接把霍文景问愣住了。
他静坐在虞文娇对面,闻言脸色沉沉:“什么意思?就一眼你就看上他了啦?”
虞文娇摆动油纸的手一顿,抬起头同他对视着,满眼嫌弃,无奈道:“霍大将军!你脑子里除了情爱还有什么?”
“我是问!你觉得小律子这人可不可疑!”
那熟悉又倔强的嗓音传来:“咳咳…我才没有。”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并未察觉到异样,直言不讳:“我看着挺正常的,那发现了什么吗?”
虞文娇淡淡的摇头:“仅凭我的直觉。”
霍文景吃瘪,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虞文娇在一包点心里发现了问题所在。
小巧的点心里,包着桂花内馅。
虞文娇用银针仔细挑开,惊觉不对,发现里面夹杂着几点棕褐色的粉状物,以及不似桂花状的黄色碎花瓣。
她拿起浅浅闻了一下,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凉意。
她拉了拉霍文景,指着桌上的糕点:“这好像是马钱子和曼陀罗。”
这两种含毒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御膳房的糕点里。
秋日桂花香,宫里喜欢做桂花,御膳房的菜一般是直供陛下的,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有机会让霍南钰吃到了。
曼陀罗起初是口干舌燥、心跳加快,接下来可能会出现幻燥,幻觉,意识模糊紊乱。
马钱子中毒后,容易头昏头晕,胸闷呕吐,重则会出现肌肉抽搐、四肢麻木等症状。
霍文景听了,拳头捏紧,这是要让人或死或疯的程度了。
虞文娇立马走向桌案,拿起纸笔写下药方:“防风、勾藤、甘草…”
所幸现在中毒不深,及时避毒,加以调理,身子慢慢也就恢复了。
她把药方给了霍文景,叮嘱着:“你让阿力看着人,把药熬了。明日待我侍疾后,你亲自端来。”
“我实在放心不下,绝不能让任何其他人接触食盒。以免被别人发现,亦或是打草惊蛇。”
霍文景点头应下,为免别人做手脚,他一般都是跟着陛下去,所以不会有人查验。
“你怎又哭了?过来坐下说。”
她把站在床边暗自的可怜人拉坐下,伸手轻轻拍抚着安阳的后背。
得到慰问的安阳愈发难过,抽泣的搭在虞文娇怀里:“呜呜呜…娇儿。”
“我母妃…母妃她又吐血了。”
虞文娇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这戏精姑姑能不能消停一下,这吓得满宫的人都提心吊胆。
她只能尽可能的去安慰她:“姑姑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没事的。”
安阳哭的极为伤心:“母妃让我来找你!她说…在你这里好好休息。可…呜呜…我怎么办?我想母妃快快好起来。”
虞文娇听得难过,心也跟揪着似的。
“乖,昨日你都晕倒了,可别再有个好歹,那谁来照顾娘娘呢?”
安阳哭累了,在她冷静下来,知晓此刻情况危急,自己不能万不能再倒下了。
望想虞文娇的眼里闪烁着泪花,安阳哽咽的说:“母妃病重,我什么法子都没有,怪我无用,没能替她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