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想穿越啊by梦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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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牙口硬,不用切。”
大家说着话,听到黄向诚的假期只有半个月,接下来就要跟部队汇合,去参与三峡工程建设的保卫工作,纷纷劝他多吃一点。
黄向诚距离上一次探亲已经两年了,洛海市不说大变样,但也跟印象里的大不相同了,还去看了妹妹工作的地方。
黄婷婷致力于将祝霜降介绍给她家每一个人认识,相对的,祝霜降也认识了她家所有人。福利院门口,她仰着头,看着黄老师身边身材挺拔,站如青松,面容俊秀的男人,心中感叹,帅气的都交给国家,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一样的。
“黄老师,这是你男朋友吗?”祝霜降童言无忌,快言快语。
“说什么呢!”黄婷婷道:“这是我二哥,叫叔叔。”
“哦,”祝霜降乖乖喊人:“黄二叔好。”
“怎么是二叔?你该叫我大哥大伯,叫我叔叔才对。”
“总感觉叫黄叔叔大伯把他给叫老了!”
黄向诚将她抱起来颠了颠,放下后道:“这么轻,你黄老师是不是不给你饭吃。”
“她之前感冒了,好久都没好。”说到这个黄婷婷就来气:“每次给她吃半片安乃近药片,想着她平时听话,由她自己吃,结果她还偷偷把药减半了,这不,拖了半个月才好!”
黄婷婷大声诉说着她的罪状:“你说,哪个病人,会按照自己的心意吃药,不都是照着医嘱来的?”
“病了也不好好休息,说三月份要去参加一个奥数比赛,依旧每天写一张试卷,喊都喊不动。”
“你是不是以为七岁了,不在我班上,我就管不到你了!”
祝霜降干笑,无力反驳,安乃近的副作用太严重了,虽然知道很大可能没事,但还是小心翼翼的使用,她小小声道:“这不已经好了吗?”
“而且一张试卷不到二十分钟就写完了,根本没花多少时间。”
“是啊,一个轻症的感冒,别人一星期好差不多了,偏你半个月才好,受那么多罪,都是你应得的。”
祝霜降围着黄老师说了很多好话,做了无数保证,像一只在撒娇的小猫咪。黄向诚看的乐不可支,他想起了婷婷曾经也是喊都喊不动的那个,不过与之相反,祝霜降是要她学习不要太努力,黄婷婷则是让她更努力一点。
推十下动一下的人,看到自学习如此主动的人,不理解也是应该的。他一挥手道:“走,叔叔带你们去吃好吃的,好好补一补。”
一家火锅店,牛油混合着各种香料味的热气咕噜噜往大家的鼻腔内钻,因为有小朋友,还专门要了个鸳鸯锅。黄婷婷四下张望,这是一家新店,中式风格,内外还悬挂着装饰用的红灯笼,“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家店,二哥你不是刚回来吗?”
黄向诚给她们倒水,又拿在门口买的甘蔗节给小朋友吃,“我前两天去见战友了,他给我介绍的。”
“你还有战友呢?”
黄向诚对着服务员点菜,一连要了七荤八素,还有一大瓶可乐,等服务员下去后才没好气道:“多新鲜呐,谁当兵还没个战友,你上班还有同事呢!”
“哎,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是现役军人吗?又不在本地服役,怎么就遇见战友了。”
上菜前,火锅店又端了一盘炒黄豆上来,他一粒粒咬着黄豆,感叹道:“这不更巧了,我们都是洛海市的人,刚刚好一起休假,还结伴回来的。”
“你说,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巧的事吗?”
祝霜降憋笑,黄婷婷横眉冷对,正要说什么狠话,就听一个爽朗的男声喊了声向诚,很快有两个人大步走近,开口的那个笑着拍着她二哥的肩膀:“我前天刚跟你说这家火锅店,今天就来了?”
接着他看向黄婷婷和祝霜降的表情一怔:“这是弟妹和……侄女?”说到后面他自己都困惑起来了。
今天认错身份的人还不少,黄向诚对着几人相互介绍:“我妹妹和她学生,”又往里坐给两人空出位置:“你们也在这吃?那就一起,还省一个锅底钱。”
“我的两个战友!”他随意的对黄婷婷比了比来人。
几人相互寒暄,认错人的军官看着黄婷婷认真道:“你好,我是沈乐,今年二十五岁,跟你哥哥同岁。”才说完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黄向诚看的心里咯噔一下,祝霜降看的心里喊了声哇塞。毕竟他表现的实在太明显了,居然还说了年龄。
原来大大方方的黄婷婷耳朵也不由跟着红了,她小声道:“我是黄婷婷。”
“嗯,刚才听你哥说了。”
另外一个没有自我介绍的军官见状,很有眼色的在另一边坐下,也没有说话的意思,只是抓了黄向诚面前的炒黄豆来吃,看的津津有味。
突然听到奇怪的声音,低头一看,好兄弟手中的黄豆都要捏碎了,看向沈乐的眼神就像是看要拱自家白菜的野猪。他们部队里,遇到下山翻菜地的野猪,都是一枪子撂倒的。
连忙拍着他的背安抚,低声道:“不至于不至于,这不男才女貌吗?”见黄向诚更生气了,连忙把他压下,“我们都认识那么多年了,你就说沈乐人怎么样吧,要是能成,配不配的上你妹妹?是不是天作之合?”
黄向诚陷入了沉思,回想着那个天真可爱,又会平地摔的妹妹,又想了想沈乐的为人,很快就随他们去了。
而这边祝霜降吃着黄老师夹给她的涮菜,配着黄老师给她调的蘸料,开心的小短腿在长凳上来回晃荡。突然又有一碟新调的蘸料放在她的面前,然后黄婷婷面前也放了一份。
“试试这个配方,我吃火锅时都这么调的,不知道你吃不吃辣,只放了一点小米椒,吃过的人都说好。”沈乐对黄婷婷献着殷勤。
很显然,祝霜降是被顺带的那个,按理说该讨好的不是未来大舅哥吗?她抬头去看黄二叔的表情,只见他面无表情的吃着涮肉片,那样子像是饿了五百年没有吃过饭一样。
一副我只想吃饭,谁都别跟我说话的模样。
几个大男人都是大肚汉,服务员又连着上了两轮菜,加了好几次锅底,才听到他们喊结账的声音。
沈乐率先站了起来,招呼着服务员:“我来付。”
并没有人跟他竞争!
他眉眼间带着舒朗的笑意,心甘情愿的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钱,好在钱带的够,没有出现丢面子的情况,还在门口不远处买了两斤砂糖橘,掏出一个最大的递给黄婷婷:“吃个桔子解解腻。”
“啧啧啧,沈乐什么时候这么主动过啊!”所有人走在他们两身后,看他们说话。
很显然黄婷婷也不是无意的,她在追求者邀请她看电影时,提出了要先将孩子送回福利院里去。
为了安抚被半路送回的祝霜降,还将那袋砂糖橘留给了她。
祝霜降看着她的背影生闷气,难道人小就没有吃瓜的权利吗?她可以做那种会自动调节亮度的电灯泡!
很显然,黄婷婷并没有听到她的心声。
看到祝霜降回来,福利院负责七到十岁的刘老师很惊讶:“怎么这么早?”
是啊是啊,今天吃完中饭就送她回来了,不是往日的风格,但这不是有特殊情况嘛?祝霜降没有说黄婷婷的事,只是举起了袋子问:“刘老师,要吃砂糖桔吗?”
刘老师看了看袋子里的桔子,拿个两个后道:“好了。”又笑看了她一眼:“还是黄老师大方,这么贵的桔子一买就这么多。”
1995年,冷链并不发达,交通尚且落后,一个外省的水果,千里迢迢运过来,加上又是砂糖桔这种容易腐烂的水果。撞一下,碰一下,不及时捡出坏的,那是一烂烂一片,损耗率高的惊人,在市场上的价格算是比较昂贵的。
自家买了吃还好,居然给福利院的孩子都这么大方,还买这么多。刘老师看着她要去给同学们分桔子,心想早就听说教低年级的黄婷婷把祝霜降当亲妹妹一样,果然名不虚传。
今天祝霜降那一身的火锅味,怎么也遮掩不了,在外面吃一顿火锅可不便宜,只能感叹,真是舍得啊。
祝霜降到了大教室,顿时就被电视里的画面吸引了,只见一个头戴宝冠,身披宝甲,眼睛瞪得铜铃一般的高大男子掷地有声道‘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我去,这不是吕布吗!
《三国演义》啊!
祝霜降已经很久没看电视了,她穿越后曾经跟着一起看过《西游记》、《红楼梦》,都是片段,书倒是一部没少的全重温了一遍。
一个其他班的辅导老师和几个护工们坐在第一排,看的津津有味。有其他孩子站在后面的位置和侧面,盯着电视同样一个个看的目不转睛,她环视了一圈,没有几个同班的,转身就离开了。
等到她找到人的时候,洛安雪蹲在宿舍楼下,红着眼睛一脸倔强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张宁站在她身边手足无措,看到她走近眼睛一亮:“霜霜,你回来了?”
祝霜降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洛安雪的方向:“她怎么了?”
张宁小声说:“护工阿姨说她洗的衣服不干净,骂她了。”
福利院的孩子到了七岁,刷牙洗脸,起床穿衣都已经是自己干的事了,洗衣服自然也是一样。洛安雪又不是没有洗过夏天的衣服,之所以会被骂,估计是冬天的衣服太重了,洗着又手冷,不干净是肯定的。
祝霜降去拉洛安雪,剥桔子给她吃:“洗的不干净我们就重新洗,我刚好也要洗衣服,一起去。”又掏了几个桔子给张宁:“你和康康的。”
洛安雪吃桔子吃的咬牙切齿,吃完发现嘴边又喂过来一个,哼哼两声,站起来跟她一起走了:“你身上的味道好香,跟黄老师出去吃什么好吃的了?”
黄婷婷偏爱祝霜降已经是所有人的共识了,不仅经常带她出去玩,还带回自己家里去。不过她花的都是她休息时间,并不在工作期间徇私,因此大家只议论她大方。
也有说她当初刚入职,不经事,遇见像祝霜降这样聪明的孩子,控制不住投入了太多的私人感情。
祝霜降凑近胳膊闻了闻:“很明显吗?”
“嗯,那种又香又辣的味道。”
“是火锅。”
“一定很好吃吧。”洛安雪想象不出火锅是什么样子的,只是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就觉得浓烈。祝霜降道:“等大一点我们可以自己出去了,我带你去吃。”
“我们可以自己出去的时候,是永远离开这里的时候。”
洛安雪一向是个暴躁小妹,学习成绩中下,吵架打架中上,没想到能说出这么有条理的话来。她沉默了很久,捧着脸盆,里面放着脏衣服和洗刷工具,跟着祝霜降往压水井旁走,“霜霜,你说,我的爸爸妈妈,是不是永远都不可能来找我了。”
她也不需要回答,“除了任老师班上,福利院那些离开的孩子,都是自己走出去的,从来没有人来接过他们。”
压水井旁,祝霜降指点洛安雪该怎么洗衣服:“全部打湿,脏的地方多涂几遍肥皂,……用刷子使劲刷。”
洛安雪洗的气喘吁吁,“我们为什么不在水龙头那里洗?”
祝霜降一句话就说服了她:“水龙头里的水冷,而且用多了,会说我们浪费水的。”
“那压水井里的水为什么是热的?”
祝霜降跟她解释了地下含水层和隔热层的话,洛安雪听不懂,也没注意听,本来生的闷气倒是消了不少:“洗衣服这么累,护工阿姨们不想洗是对的,我也不想洗。”
祝霜降听的笑了一下:“是,谁都不想手洗衣服,以后买个洗衣机。”
“什么是洗衣机?”
两人说着话,洗完后将衣服漂净,一人抓着一头用力拧干,捧着盆子回宿舍楼晒衣服。双手已经洗的通红,身上的衣服也溅湿了,祝霜降苦中作乐,心想开始几次都是不熟练的,下一次绝对会做的更好。
一共就两件厚外套,要轮换着穿,晚上睡觉前,祝霜降叫洛安雪一起,把身上溅了水的也挂在阳台上吹风,等第二天就能干了。
一大早起床,洛安雪把被子堆在身上,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睡眼朦胧的打着哈欠:“今天能不能不洗脸?”
祝霜降睡在她上铺,已经爬下来坐在椅子上穿鞋了,其他几个年纪稍大的小姐姐早就起床了:“你看到过那几个脏兮兮的初中生,你愿意靠近他们吗?”
洛安雪想起了楼上几个老师们不管打骂几次,都打理不好自己的初中生们,立刻摇摇头。
那几个人老师们已经放弃了,就等年龄到送他们离开,学习成绩也不好,在学校经常逃课,在班级里不顾别人只做自己的事。
分班后学校老师对他们的态度是,只要不闹出事来,同样随他们去,反正等他们毕业后就各奔东西了,目光都在能考上高中的学生身上。
洛安雪艰难的坐在床上穿衣服,接过祝霜降从阳台上收回来的外套,披上后套着袜子:“我之前听别人说,他们捡垃圾桶里的烟抽。”
祝霜降愣了一下:“学校还卖烟?”
“不是学校卖的,是别的同学从外面带回来的。”洛安雪说起八卦顿时精神了不少:“听说上个学期,初中部有两帮学生约架,一个人额头都被用凳子砸破了,血流了一操场。”
祝霜降叹气:“血流一操场人就死了,”说着她顿了一下,感觉自己已经被对方带沟里去了,连忙纠正:“不对,人身上是没那么多血的!”
怎么可能?洛安雪反驳道:“如果没那么多血,我们的红领巾是怎么来的!”
祝霜降被她噎了一下,是,宣传里都说,红领巾是烈士的鲜血染成的,但是话能不能不要只听第一句,这明明只是宣传方式,后面都说了这代表了一种精神。
见自己辩倒了她,洛安雪更加来劲,继续道:“打赢的那些人就分烟,给大家一人分一根,抽完扔垃圾桶里,被他们捡到了。”
祝霜降纳闷了,大家都在小学部,跟初中部隔着一个操场,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两人准备洗漱,去开水房接热水,路上就这么问了。
洛安雪听到她问,回道:“哦,他们捡烟头抽的时候被老师看到了,就把那些人给供出来了。”
祝霜降:“……然后呢?”
“然后?”洛安雪挠头,“然后那些人被请了家长。”
七岁之后,起床洗漱时间照样有规定,但只要在时间内,护工阿姨并不会再盯着了。吃饭同样有时间段,过了就没。
从食堂离开去教室,祝霜降看了柏衡借给她的书,又询问洛平康要不要讲题,又问了别的同学,直接当老师给大家讲课。班上的同学们像是玩过家家游戏一样,一个个笑嘻嘻的在椅子上坐好,就像在学校里一样。
讲了不到十分钟,三分之一的同学已经在做自己的事了,又差不多一刻钟,班上已经没剩几个人了,有看电视的,有去找别人玩的,最后用心听的,也就只有最初的授课对象洛平康了。
祝霜降有些沮丧,她讲的明明是教材里内容,并没有超纲,大家怎么跑这么快。问洛平康:“康康,你听懂了吗?”
洛平康沉默,说好的叫康哥呢,他回道:“都听懂了。”
中午,洛平康问祝霜降:“你说,我也跳级怎么样?”
我觉得不怎么样,祝霜降想,但是要是这么说,又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情况呢?洛平康这学期的成绩并不差,已经进了年级前十,老师们也开始将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夸奖鼓励并不吝啬。
祝霜降看的出来,洛平康不是不得意的,只是前面还站着一个她,得意不起来。但只能收敛一些情绪,但并不能完全控制住。
祝霜降对着他说道:“我觉得你还是去问你的班主任吧,我当初跳级,是做了高年级的期末试卷,全部满分才跳的。”
“不是还有作文吗?”
“是啊,我当时作文也没扣分。”
洛平康的脸色变了变,不太自然的说道:“你真厉害。”每次考试,他作文扣的最多。
祝霜降安慰他:“二年级学的内容少,我们多看点书,多背些成语还有好词好句,作文成绩就提高了。”
“说真的,我觉得作文不是最重要的。”
“你是在炫耀吗?”洛平康脱口而出。
祝霜降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炫耀你学习好。”
她想要说什么,没想到洛平康先道歉了:“对不起,霜霜,我不是故意的。”他起身离开了。
祝霜降坐在椅子上不说话,她看了一天的书,张宁从另一个教室,小心翼翼的凑过来问:“你和康康吵架了吗?”
“没有,只是有点小误会。”是的,祝霜降一点都没有生气,她在洛平康离开后回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在某些时刻,过于炫耀了。
回想完后,就放松了,还心平气定的做了好几页的数学题。她对数学没有功利心,只是每次学了没掌握的知识,获得了正向的进步,就觉得开心。
等张宁过来,她已经忘了之前的事了,谁小时候还不闹点小脾气。
“那就好,”张宁有些放心的样子:“康康说他刚才说错话,让你不高兴了。”
祝霜降笑了一下,“没关系,他只是太想进步了。”
因为换了新的辅导老师,加上黄婷婷或许在谈恋爱,每隔一天准时准点上下班,过了十多天,整个人才再度闲适下来,专门来找祝霜降说话。
祝霜降看着面若桃李,神采飞扬的黄婷婷,若有所思,问道:“恋爱谈的怎么样,婚期定了吗?”
黄婷婷被她闹了个大红脸:“你胡说什么呢?”
祝霜降看着她的样子大惊,要知道她只是习惯性吐槽,并不觉得他们真的定下婚期了,可这个害羞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她问道:“难道……已经结婚了?”
黄婷婷黑了脸,轻轻拧了拧她的脸:“喂,你这个小朋友未免也懂得太多了。”
听她说已经晋升为男朋友的沈乐和二哥已经去了瞿塘峡,所在部队将会在那长期驻扎,问:“那你们以后怎么联系,打电话吗?”
黄婷婷哑然失笑:“真是孩子话,你知道打电话多麻烦吗,部队的电话机肯定不能随便用的,外面打五毛钱三分钟,谁打的起。”
祝霜降很为他们操心的样子:“唉,那长时间不见,你们感情淡了怎么办?”
“……可以写信,”黄婷婷服了她了,“或者发短信。”
祝霜降震惊:“发……发短信?”
很快她就明白了,这个发短信不是她想的那样,拿着手机发短信。而是用一个比火彩盒稍大的BP机,想要联系什么人,先打电话给话务员,由话务员记下你的留言,根据区号将留言发到BP机的终端。还可以约定相互打电话的时间,提前到电话机前等待。
不过它能够接收的信息非常有限,就像黄婷婷手上这一台,只能接收二十八个字节的信息,如果不被刷新,信息保存的时间为二十四小时。
“那你们平时就用这个联系?”
“得看时间,”黄婷婷有个当兵的二哥,对部队的规定知道一些:“可能平时都不让和外面通讯。”
“但有了这个,和其他人联系也很方便了,想要找人,打个电话留言就行了。”黄婷婷感叹道:“科技真好啊。”
她看着祝霜降的表情突然变的非常古怪,关切的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祝霜降摇摇头:“以后科技会更好的。”
黄婷婷倒是从不怀疑的样子:“那当然。”
晚上停电了,也不点蜡烛,护工们直接招呼孩子们上床睡觉,祝霜降从书包里拿出录音机,戴上耳机开始听法语的发音,背单词。
她并不在除了奥数班以外的地方用录音机,第一,电池虽然是可充电的,但是她没地方充,经常是没电了交给柏衡,柏衡充完电再带给她。第二,解释起来太烦了,说不定还多生事端。
等到了二月底,祝霜降和柏衡再见的时候,觉得对方好像变得更沉默了,说了几句话后才恍然大悟:“哦,你门牙也掉了。”
乳牙陆续脱落到全部换完恒牙,要持续数年的时间,柏衡本来就和别人交流有些困难,寒假去参加了一个冬令营,还遇到了不开心的事。
冬令营的一个小女生长的好看,她美而自知,对其他小男生的献殷勤不为所动,喜欢同样长的好看的柏衡。
可是柏衡却对跟她玩过家家游戏不感兴趣,小女生努力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为此很是生气。有另外的小男生为了给小女生出气,欺负了柏衡,并嘲笑他说话口齿不清。
以上都是祝霜降的心理活动,实际上柏衡说的言简意赅:那个女生缠着我,烦!男生骂人,也烦!
祝霜降脑补完后问道:“那个女生漂亮吗?”
柏衡黑亮的眼睛认真看着她,在脑海里对比了一下,道:“没有你漂亮。”
“……谢谢。”
柏衡:“都是实话,不用客气。”见祝霜降又瞄了他一眼,自觉回道:“我看了日常交际用语100句,没有用错吧。”
“……没有,我感受到了你的真诚。”
柏衡满意的点头,不知道是对祝霜降还是对自己满意,他说道:“冬令营不好玩,下次再也不去了!”
祝霜降问:“那个冬令营的项目有什么?”
“自助餐,游乐场,在有壁炉的木屋里睡觉。”
祝霜降听明白了一点,这就是一个小朋友们玩乐性质的活动,她问道:“要是数学冬令营呢?”
柏衡怔了一下:“数学?数学可以去。”
秦老师抱着两叠试卷走进来:“今天上午考两张试卷,中午批改,下午讲题。”他站在讲台上推了推眼镜,继续道:“今年有华杯赛和希望杯赛,老师已经根据你们的情况,替你们报名了。”
他开始发试卷,“这次我们按照正规的考试时间来,不用提前交卷。”
考完后他叫了坐在最前面的两个同学到身边:“你们现在几年级?”
“都是三年级。”祝霜降回道。
“哦,跳级了?”秦老师道:“跳级了也只能参加华杯赛,希望杯要四年级的同学才能参加。小学组华杯赛相比希望杯,对年龄的要求更低,但是它知识点更多,题目更难,含金量更高,有些老师都没有教到。”
“因此你们两要是遇到不会做的题目,不要紧张,考不好也没关系。让你们去也没想过拿奖,就是感受一下比赛的氛围,重在参与,为来年做准备。”
祝霜降问:“那别的同学呢?”
“别的同学年龄到的都去参加希望杯,获奖的概率大一点。”
下午老师批改完试卷之后也是这么说的:“我们主要目光放在希望杯上,华杯赛的同学重在参与。”
三月的第二个星期六,是华杯赛的初赛时间,黄婷婷早就做好了准备,按照要求带着祝霜降提前到了考点,目送她进考场。
考试时间六十分钟,一共十道题,六道选择题,四道填空题,只需要最终答案,不需要详细解题过程。
看着考试要求的祝霜降:“……”
只要结果,不要过程,很好,这很适合柏衡。
考场外面,等待着的牧佳妍和黄婷婷搭话:“你好,我是柏衡的妈妈。”
黄婷婷连忙跟她握手:“你好。”
“今天风有些大,我们去车上等吧。”牧佳妍指了一下车停着的方向。
两人之前虽然没有说过话,但是却打过好几次照面,黄婷婷跟着一起上车,两人都坐在后座,牧佳妍对着她说道:“我家衡衡经常提起祝霜降,祝同学在学校里很照顾衡衡,给了他很多帮助。”
黄婷婷同样恭维道:“哪里,霜霜说奥数班上有个数学天赋比她好很多的男生,人特别聪明。”
“霜霜?是祝同学的小名吗?”
黄婷婷愣了一下,回道:“哦,不是,院里有个小女孩叫不出她的名字,一直叫她霜霜,我们听着不错,就跟着叫了。”
院里?之前听柏衡说过一次祝霜降院里管的严,牧佳妍早就奇怪了,她问:“你是祝同学的妈妈吗?你看上去特别年轻。”
牧佳妍也是会保养和穿戴的,但是她身上更多的是成熟和知性,相比起来,黄婷婷显得更青春靓丽一点。
“我一直在想,是什么样的家庭能够教出这么优秀的孩子,你肯定很费心吧。”
黄婷婷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我是她福利院的老师。”
“福利院?”牧佳妍轻声重复了一遍,之前的疑惑都有了答案,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祝霜降优秀,更多的是她本身,她学习非常自觉,我只是起了个锦上添花的作用。”
牧佳妍看着她:“你真谦虚,你付出的肯定比你说的更多,就像今天这个陪同考试,肯定不在你的职责范围之内。”
这倒是,黄婷婷高兴起来,她喜怒形于色,是个单纯的人,牧佳妍更加乐意跟她交流,相互说了不少孩子们的事。就如她想的一样,这位黄老师跟祝同学的关系非常密切。
话说的开心,时间就过的特别快。
咚咚咚,敲车窗的声音响起,牧佳妍朝车外看去,两个小孩已经考完出来了,正站在车外看着她们。她伸出手表看了下时间,打开车门:“才四十分钟,你们提早交卷了?”
“阿姨好!”祝霜降先是跟牧佳妍问好,声音特别清脆,没办法,接受了那么多投喂,她对柏衡的妈妈好感度特别高。
牧佳妍看着她同样高兴:“你也好。”
接着祝霜降看到黄婷婷下车后松了一口气:“黄老师,我看到你自行车还在,人却不知道去哪里了,正有些担心呢。”
“我跟你同桌的妈妈说话呢,”黄婷婷问她:“题目难吗?”
“不难,我们全做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