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想穿越啊by梦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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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自己当初说的话,“谁愿意伺候那些公子哥谁去,反正老子不伺候。”
没想到柏衡特别好说话,从不惹事不说,又宅又聪明;他的小青梅倒是不宅,但是同样有礼貌,还会玩。
虽然不能把他们的事情往外说,但是一个人的精神状态怎么样还是看的出来的。不少跟他一样,退役后接受相同工作的战友都辞职了,还有灰了心回老家安稳度日的。
留下的也不少,毕竟圈子不大,偶尔还会遇见。
“不远处有个镇上还可以泡温泉,我们这有很多天然温泉,非常有名。”讲解员走在最前面,又提了一句:“哦,还有一个大运河遗址公园。”
“这个倒没什么好看的,但另外一个方向有个牧阳山谷,那里有马场,能骑马。”他打量着面前两个大学生,想了想继续道,“如果你们喜欢传统文化,可以去银山塔林看看,就是有点偏,要自己开车去,当天去,当天回,没有住宿的地方。”
银山塔林是法华寺遗址,为历代高僧的墓塔,大小高矮不同,看石碑上的介绍,高的有二十多米,宽七米;矮的也有,造型比较奇特,更像泰国、缅甸那边的佛塔,只是要更圆润一些。
一看到它们,祝霜降就想,也不知道当初用了多少工匠来修建,付了多少工钱。立刻又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合时宜,真要这么想下去,古代的建筑都没法看了。
而且谁说一定是工匠,说不定是法华寺的僧人自己搭的呢?
这地方很快就看完了,拍下了各个佛塔的照片,可以增加到素材库里去,谁知道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在最大的草莓基地里,两人除了现吃的都是自己摘的,其他的都是工作人员摘好的。带了好几篮回柏家,张姨大展身手,给她做了一个草莓塔,还很好奇,“我早就想问了,你是五月份生的,怎么叫霜降?”
祝霜降:“……其实我是霜降日生的,但是为了提前上学,就把生日往前移了。”
张姨吃惊:“哪怕是为了上学,这移的也太多了,而且以前生日不是都过错了?”
祝霜降不可置否道:“没关系,反正我从来不过生日。”
“没条件不过就算了,有条件还是要过的。”张姨原来还想用这个蛋糕庆祝她十六岁生日的,没想到她的出生日期都是错的。
“不过你爸妈倒是想的挺多的,还考虑了你要提前上学。”话刚说出口,张姨就噤声了,她认识了祝霜降不少年,是知道她的身世的,连忙转移话题道:“不过生日也能吃蛋糕,反正它是舶来品,我们怎么吃都行。”
祝霜降觉得这几天草莓吃的有点多,不太想碰,就挑了奶油和蛋糕胚来吃,一边吃一边对张姨竖大拇指,“您做甜点的功力越来越好了。”
张姨喜滋滋道,“要是有一天牧总不用我做饭了,我就到风车咖啡的甜品区工作。”
“牧阿姨可离不开你。”祝霜降说道。
毕竟牧佳妍能忍受跟丈夫两地分居,却在张姨身上非常坚持,当年怎么把她带到洛海市的,回到首都后,又怎么把她带回来。
连张姨女儿的工作,都是牧佳妍解决的,还宣布以后要是结婚生孩子,负责给她找保姆照顾月子。
总之,务必让你妈妈有自己的事业。
祝霜降回学校上课,给室友们带了一篮子草莓,充分体现了她们的感情,大家你来我往,其乐融融。让她们这个几乎从来没在一起睡过的舍友们,评上了本年度最和睦宿舍。
“我们楼还有这个活动?”祝霜降看着面前的奖状,“是不是太儿戏了,总觉得中学才有这种评比?”
说到这个秦雅就叹气,“一周前隔壁楼跳了一个女生,听说是因为成绩不太好,有被劝退的风险,然后和舍友又闹了矛盾,就……跳下来了。”
“怎么没听说过?”
“你们不住在宿舍里嘛,”秦雅道:“我协会里有一个朋友就住那栋楼,她亲眼看见的,直接摔在了她面前,人都摔碎了,又红又白的流了一地,吓的她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跳下来后很快就封锁了,不到半个小时现场就处理干净了,然后跟没发生过一样。”
秦雅继续说道:“这个评比虽然儿戏,但也不是没有好处的。我们楼不是也有几个宿舍闹得很凶吗?她们趁此相互调换宿舍了。”
“管理准备将它一直持续下去,这样大家有什么矛盾,也有了解决的希望,而不是将其压在下面,省的有一天矛盾爆发。”
李丽娜露出了深思的表情:“我们楼的管理是刚参加工作的吧。”
秦雅回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她要是再工作几年,就不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李丽娜说道。
“怎么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呢?我看大家都很支持。”
“先看看她能不能干好吧,不然做的越多,错的越多。”李丽娜悠悠的说道:“当然,还是希望她能够干好,不然你在宿舍天天听楼上吵架也影响学习。”
十天后,祝霜降拿到了普通话一级乙等的证书,给她证书的老师说道:“你们参加的那个考试点只能发这个等级的证书,如果要拿一级甲等,要去国家语委测试中心考试。”
“不过一级乙等也够我们用了,要不要继续去考,由你自己决定。”
6月9日,雅典奥运会火炬首都接力活动从人民大会堂东门外广场开始,最后一站是北大到颐和园。一共148个站点,祝霜降将这些站点抄了下来,这何止是火炬传递路线?这明明是旅游路线啊。
好多地方都没去过,官方严选,难道不值得去看一看吗?
在祝霜降的音乐漫画完成后,柏爷爷给她推荐了一个出版社,出版社的审稿编辑姓金,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女性编辑。办公室里,金编辑看着她漫画,忍不住说道:“这个比赛,我感觉在现实里也能举办。”
“今年不是有个叫超级女声的唱歌比赛很火吗?你这个跟那边比起来不止有观众的互动性,评委的专业性也更强。”
“后期还有导师挑选学员,学员选择导师?”金编辑越看越兴奋:“嗯?还将进入决赛的成员集中在训练营里,通过电视转播大家的训练营生活?”
“我就说你这样一个漫画,怎么画了整整三本?”说着她觉得不对,前后翻了翻:“你怎么对漫画出版的页数和格式这么熟悉?”
祝霜降给她推荐了自己以前出版的漫画。
金编辑恍然:“虽然年纪小,但你也是老画手了。”
要知道总编要求她给这个小姑娘看稿时,她是不太乐意的。因为听总编的意思是必须过稿,质量不达标哪怕亲自给她改,也要过稿。
她以为接了个烫手山芋,没想到画的还不错,故事线也很完整,内核拿出来写本小说,真做个节目都是可以的。这哪里是烫手山芋,这是给她介绍了一个优质画手啊,金编辑心里有些感动,总编并没有为难她,而是在照顾她。
两人交谈后,修稿改稿,很快进入了熟悉的环节,出版社给出的合同很优渥,牧阿姨介绍的律师也说这合同拟的公正,关于其他的版权开发同样是商量着进行的。
金编辑对她说:“我也是有几个电视台的朋友的,听他们说,超级女声火了之后,不少地方台都想要做差不多的节目,你要是不介意,我试着把你这个方案推荐给他们?”
祝霜降没有意见,让她没想到的是,首先联系她的不是什么电视台,而是央视少儿频道。少儿频道想要买下《多多的故事》动画版权,来跟她谈的策划说道:“我们想要做个科普类的动画片搬上电视台,觉得你的漫画很合适,不过我们看你一连出版了四册,不知道还有没有后续?”
“您应该看出来了,这本漫画停下或是继续画下去,都可以的。”祝霜降回道。
策划笑了,说道:“是的,所以我们还想买下它后续开发的版权。因为我们一旦开始做动画,就会直接做完一季,要是剧情不够,可能要请几个编剧边画边做。如果单靠一个人画,或许会将时间线拉的很长,那样成本就太高了。”
祝霜降问:“如果请几个编剧一起做,我能过去学习吗?”
“当然可以,我们不像有些导演,我们还是很欢迎原作者参与的。”双方握手,表示合作愉快。
祝霜降于是动画组,学校两头跑,其他编剧对多多为什么选择那些职业很感兴趣,“你是北大的学生,怎么多多的梦想老是一些普通工作。”
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祝霜降回道:“你们不觉得,多多的工作,都是很难被机器代替的吗?现在不管哪个行业,以后对机械还有智能化的运用会越来越高的,我只是降低他失业的风险。”
“小姑娘真是杞人忧天,我们怎么没有这种感觉?”
“漫画里,我对未来的猜测就是这样,失业率高,人要跟机器抢工作。”
说到失业率,大家都沉默了片刻,自从1999年大学扩招,2003年新毕业的大学生踏入社会后,对部分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何去何从,就成了一个社会性的话题。
现在社会上就有一种说法,八零后是垮掉的一代。
当时祝霜降看到这句话时,内心是点点点的。
因为好像九零后也被这么称呼过,更往前面的七零后也没逃过,好家伙,这个称呼居然是继承制的。
而且现在的失业率算什么,每年都会有创新的!
到了零零后,‘垮掉的一代’这种说法就少了,不止是大家开始尊重个体本身,更是他们的父母对此嗤之以鼻,有没有垮掉我们自己还不知道吗?
编剧们就不容易被机器代替的职业开始猜测,“老师,我觉得老师也算一个。”
祝霜降泼凉水:“不一定每个省都有综合性大学,但是每个省都有十几个,甚至几十个师范类专业,以后有这么多学生吗?”
在未来当老师,怎么也要卷成卷心菜才行吧。
编剧哽了一下,然后说道:“那编剧,编剧总不容易被代替了吧。”
另外几人笑了起来,“好,大家都来当编剧,为国家的文创事业添砖加瓦。”
一个科普类动画,能添加的东西真是太多了,不过大家对它上映后的收视率也是没底的。哪怕是少儿频道自制的动画,收视率低,也是会被下架的。
“这个多多的妹妹,要继续存在吗?她只在第四部 中出现过。”
祝霜降思考着说道:“可以加入现代,科学的育儿方式,家长应该怎么照顾一个婴儿?”
“即使是带有科普性质的动画,也不能出现太多的说教内容,多多的故事适合孩子看。怎么照顾慢慢就要给家长看了,不如删掉,另起一部,做成新的动画。”
祝霜降觉得老师们说的很有道理,说道:“还可以加入产检和孕检的重要性。”
大家一边讨论一边增减内容,祝霜降将这份工作当成了自己的课外实践,还能顺便完成一项课程需要做的论文。
以原作者的身份,正式参与进央视即将上映动画片的创作,这份作业很有含金量了。北大校友遍布首都,老师还给她介绍了在电视台工作的学长学姐,有不少在管理岗的。
不需要他们特地照顾,有这么一层关系在,至少莫名其妙的矛盾是不会出现在她身边的。
暑假,祝霜降跟黄家人联系后,留在了首都。
某天,柏衡对盯着笔记本电脑发呆的祝霜降问,“你在看什么?”
祝霜降将笔记本移到他面前,说道:“你看,腾xun上市了,可惜我还未成年,不然真想买它的股票啊。”
柏衡看完了新闻,说道:“可是它现在是跌的。”
是的,腾xun挂牌后第一天是涨的,然后接下来不到一个月,股价直接跌破了发行价。因为信息产业部发布了《关于开展移动短信服务自查自纠活动的通知》,而目前为止,腾xun收入的一半以上来自SP。现在三大运营商和SP要开展自查了,腾xun立刻受到了殃及。
“是跌的不是更好?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比现在更低的价格了。”
柏衡犹豫的问:“你很看好它吗?”
祝霜降点头,钱是王八蛋,但你能说它不重要吗。
晚上,牧佳妍发现柏景彦在看一个关于聊天软件的资料,她擦着头发在旁边坐下,问:“看什么呢?”
“一个月前刚上市的互联网公司,柏衡说霜降对这个公司很感兴趣,问我能不能买?”
牧佳妍拿过他看完的翻了几页,这个通讯工具他们公司也有不少人在用,只是没想到都上市了。翻完后说道:“他们最主要的盈利方式,是开通会员?然后兑换虚拟货币玩游戏;对虚假人物进行形象设计?”
玩芭比娃娃好歹有一个真娃娃给你,企鹅秀有什么?哦,企鹅秀它便宜。
柏景彦将手中剩下的资料递给她,“那倒不是,他们主要的盈利点是跟运营商合作的增值业务,像短信,彩铃,只不过现在这些做不下去了。”
“那它没有前景喽?”牧佳妍把资料放在一边。
“也不是,它的活跃用户很多,超过了一亿。”
“这么多!”牧佳妍吓了一跳。
“有这么多用户,我要是创始人,死都要想出盈利点!”柏景彦说道:“倒不是不能投资。”
成为腾xun的股东不容易,它的股票不至于难买,祝霜降和柏衡未成年,他们两无法独自购买股票,但是牧佳妍可以帮他们代持,祝霜降对牧阿姨也没有什么不信任的。
腾xun是在香江上市的,因此需要开港股账户,这个牧佳妍有,她对祝霜降说道:“等你成年了开通新账户,再将股票交易给你。”
祝霜降这两年积累的钱大部分来自版税,不过她为了降低漫画的销售价,主动降低了版税,给各个贫困地区中小学捐书的活动也没停止。还有刚授权出去的新合同,但是不得不说,现在的影视动画版权,价格是真的低。
除去自己接下来的花费,只能拿出五十万购买股票。
牧阿姨为柏衡购买了同等数额的股票,还对两人说:“股市是很有风险的,这笔钱不少,如果亏了,我不希望你们把损失的钱放在心上,但是要记住金融的不确定性。”
柏衡很无所谓,他本来就是为祝霜降询问的,不买他的也没事,祝霜降乖乖点头,“我们知道了。”
柏衡转头看了她一眼,同样点头:“是的,我们知道了。”
腾xun的发行价是3.7港币,而他们买的价格是3.5港币,听说最低的时候一度降到了3.4,现在还上涨了一点。
但是祝霜降知道,以后再也没有这么低的价格了,不要说3.5了,350都不止。
而且他们选择的方式是,如果盈利了,不拿分红,用分红持续加仓,直到成年后将股票转到他们的账户,再自行处理。
这就实现财富自由了?!
所以说穿越一次,哪怕什么都不做,选择的机会都各种各样。
动画组里,一个经常教导她的编剧老师问:“最近怎么老是请剧组吃东西?点的还是很贵的咖啡和蛋糕,我们个个都是大胃王,不要把你给吃穷了。”
祝霜降回道:“这家店是我朋友的妈妈开的,我去买可以打七折。”
老师释然了一点,还是说道:“七折也不便宜了,听话,下次不要买了。要买,就买点西瓜,桔子什么的水果就行了。”
祝霜降听劝,咖啡是能提神,甜点也很好吃,但是大夏天的,的确吃西瓜更爽,还物美价廉。
大家对她也很关照,总之,祝霜降在剧组的生活还是很愉快的,也学到了不少东西,不仅组织故事的能力有所进步,制作动画的流程也被她给看明白了。
然后,她接到了荔枝台的通知,他们有意买下她的音乐漫画,根据她漫画里的形式,做一档音乐类综艺节目。
祝霜降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因为金编辑跟她说过这件事后,连续两个月没有下文,她还以为此事到此为止,无疾而终了。
实际上荔枝台一直没有放弃做音综,但是他们不会只将目光放在几本漫画书上,收了不少类似的策划书,没想到选来选去,还是这本漫画里画的方式最吸引眼球;节目设计最完善;最有可行性。
于是,在家里浪完了回到学校的室友们,一个个脸色奇怪的看着祝霜降。秦雅不知道在武汉吃了什么,上火状态非常严重,嘴里长了数个口腔溃疡,说话不停的抽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震惊体呢。
她捂着嘴,抽着气说道:“也就是说,你不止把第一套漫画签给了央视的少儿频道做动画;还将第二部 签给了荔枝台做综艺节目。”
祝霜降点头。
“然后你暑假里,一直在参与动画的制作。”
祝霜降解释道:“我只是编剧组中,小小的一员。”
“反正履历里肯定是这么写的!”秦雅想想自己的暑假生活,无非用吃喝玩乐四个词形容,而且还吃上火了。立刻作林黛玉葬花状低声道:“妹妹这么努力,我竟然虚度了光阴。”
祝霜降黑线的接话,“姐姐从今天起,振作起来就是了。”
都是伍宴静带的坏头,她们一个个都爱演了起来。
伍宴静用截然不同的声线说道:“只要过好自己的一生,怎么能算得上是虚度呢,你们两个都魔怔了。”
坐在一边的李丽娜无语,找出包里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瓜子,撕开后咔嚓咔嚓的啃了起来。很快,她捂着嘴离开了,漱口回来后,对看着她的几人说道:“苦的。”
秦雅说道:“我正想说呢,这瓜子不是我去年开学时给你的吗?都大半年了,肯定不能吃了。”然后又有些感动,“没想到这么久了,你虽然不吃,却一直把它背在身上。”
祝霜降冷静的说,“是啊,想想就觉得脑子有问题。”
秦雅:“……”
李丽娜:“……我又不是天天背这个包,不是,我已经很久没用这个包了,昨天才把它翻出来。”说着她直接在教室里整理,居然还从里面找出了三百块钱。
李丽娜喜不自禁:“意外之财,晚上我请你们吃饭!”
“咦,吃饭?”
几人转头看去,发现是班上另外一个女生宋玉在说话,她原来正趴在桌上睡觉,此刻就像被触发了关键字,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大家看着她憔悴的样子,不由心生同情,汉语言专业八大方向,宋玉偏爱古典文献学,不止要背甲骨文翻译表,认那些朝代的字体变化,包括大篆小篆在内,还天天抱着史书看。
虽然她们也看,但是不深入研究,相关课程能过就行。
比如祝霜降偏好现当代文学,她就会在这一块花的时间多一点;秦雅和伍宴静未来选择方向是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主要学习语言信息处理、对外汉语教学。
至于李丽娜,据她说如果保研或是考研成功,就选少数民族语言文学,看能不能读到博士,到时候回西藏大学,做个语言类的老师。
据说宋玉上学期,看魏晋南北朝的文学文献看的生不如死,她又是个特别感性的人,光看史书就对在那个时代生存的人感到绝望。而其他封建王朝,普通人的日子也不好过。
教导古代文学的老师特别喜欢她,因为史书几乎不从底层人的角度描写,甚至可能只是‘岁大饥,人相食’中的一个。现在很多人也不会代入底层人,宋玉的研究角度很难得。
感恩的是,虽然宋玉看史书看的痛苦,但一觉醒来还是新时代的接班人,不至于看抑郁了。
要知道,人文院抑郁的学生还不少,当然,大部分是因为学业、感情和生活问题,而不是看书看的。
李丽娜对她发出了邀请,“要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吗?我出三百块钱,剩下不够的话,你们平摊。”
伍宴静十分无语:“吃什么能吃三百块,龙肝凤髓吗?”
“去!”宋玉啪的一下合上了书,祝霜降盯着她的书名看了一会,哦,关于殷商时期的祭祀风俗,不由劝说道:“也不要天天看这些血腥残忍的书,多看一些开心的。”
宋玉很感兴趣:“不如你给我推荐一本?”
祝霜降想着她的偏好,然后给她推荐了一本《明清笑话集》。
班上有同学看过这本书,开始相互讨论起来,大多都觉得里面的笑话不好笑,还有推荐宋玉去读《一林》、《南方某末》的,里面的短篇笑话比较好笑。
不知道事情是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李丽娜明明只是随口一提的约饭,最后却成了全班大聚餐。
一位男同学贡献了厚厚的一叠优惠券,“北门新开了一家自助餐,二十八一位,开业前三天,凭券减五元。”
“二十八一位?这也太贵了,这家店肯定开不下去的!”同学们议论纷纷。
“不过既然减五元,还是可以去看看的。”
大家都很有心得,“像这种注定开不长久的店,就要刚开业的时候去,不然时间久了老板没有赚到钱,不管是服务还是菜品,一定会大打折扣的!”
所有的课都上完后,下午四点半,呼啦啦的二十多个同学往那家自助餐去了,进门后在菜品区转了一圈,立刻就有些惊讶,“居然还有海鲜。”
不过海鲜种类极少,寥寥无几的几格碎冰中铺了海星,各种贝类和蟹腿。
祝霜降对这些海鲜不感兴趣,只吃新鲜水果和肉类蔬菜,有同学痛心疾首,看着他说道:“祝同学,你这样是吃不回本的!”
李丽娜正在拆蟹腿,闻言头也不抬的说道:“那你多吃一点,帮我们把本钱都吃回来。”她吃了两根蟹腿,评价道:“居然不难吃,就是太难拆了。”
吃完饭后,大家准备溜达着回去,班上的一个男生追了上来,拦在了几人面前,但他只看着祝霜降,掏出了两张电影票对她问道:“那个,要一起看电影吗?”
“我们上次一起参加过第11届首都大学生电影节,你应该是喜欢看电影的,最近刚好有一部叫《王子与我》的片子上映。”
他的声音变得轻柔了起来:“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看。”
祝霜降盯着他凌乱的头发看了一会,说道:“抱歉啊,江应同学,我还未成年,不跟成年男人单独出去看电影。”
江应怔了一会,没想到会被这样的理由拒绝,他想说只是看个电影而已,但是又怕被人觉得纠缠未成年人。而且他看出来了,祝霜降对他并没有好感,只能尴尬的说道:“哦,是我疏忽了。”
祝霜降在班上跟江应的交流不多,但知道对方是来自康平市,她上辈子的出生地。在江应要离开的时候,开口道:“那个……”
江应停下脚步,转身期待的看着她,就听面前的祝霜降问:“你是家里的独生子吗?”
“是啊。”他有些自豪的说道。
祝霜降继续问:“你有姐姐或是妹妹吗?”
江应蹙了蹙眉头,心想这是什么问题,不过还是回道:“我有两个姐姐,怎么了?”
祝霜降说道:“没什么,一个社会调研。”然后平静的说道:“再见,江同学。”
在此期间,祝霜降的室友们并不出声,只听他们说话,直到听到江应说的话后,才表现出咋舌的样子,等看不见他的身影,李丽娜发出了一声我靠,“有两个姐姐,居然好意思说独生子。”
“根据字面意思,家中只有一个儿子,不是独生子是什么?”
“那姐姐妹妹呢?”
几人继续往回走,祝霜降回道:“自然是不排序,或是另外排序了。”
她们在校门口分开,祝霜降回家拿了网球拍,叫上柏衡一起去校内网球场打网球,还没走到,就听到身后伍宴静喊他们的声音:“霜降,柏衡!”
转身一看,是才分开的室友:“你今天不回家住?”
伍宴静和秦雅正在散步消食,两人还一人拿着一个甜筒,走近后说道:“是啊,我今天住宿舍里。”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看了看:“去运动呢?刚好我们没事,去看你们打网球。”
祝霜降无可不可,她不知道身后的秦雅一直想将伍宴静带走,还小声的对她说道:“这样不是做电灯泡吗?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霜降才不会在意呢?”
她示意秦雅看前面,只见两个人都背着网球拍,说说笑笑走的极近,一点都不在意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伍宴静感叹道:“我终于明白霜降为什么喜欢摄影和画画了,要是能将这一幕拍下来或是画下来,那该多好啊!”
祝霜降和柏衡经过多次的对打,相互喂球极为熟练,只要掌握平衡,就能一直打的有来有回。
他们的网球都是业余水平,两个室友坐在场外的台阶上,对这种菜鸡互啄竟然也看的津津有味。伍宴静喃喃自语道:“居然打网球都这么有默契!为什么我在家看对面一起长大的男生,脑子里就会想起他小时候尿裤子的样子。”
秦雅:“……”
结束时,祝霜降将网球拍塞到包里,就见伍宴静不断的在拍蚊子,偶尔还挠挠胳膊,脸上都有一个大包,秦雅看上去同样被蚊子折腾的不轻。
“……有蚊子就回去啊,干嘛留在这里喂它们。”说着拿出了包里的清凉油递给她们一人一个。
两人对这个东西也不陌生,去风车咖啡店消费时经常有送,拿过来打开涂在被蚊子咬的包包上,哪怕不能马上消肿,至少不这么痒了。
“是准备回去了,不是看你们快打完了嘛,还能顺路走一段。”
“那一起走吧。”祝霜降示意了一下。
伍宴静摆摆手,“你们走前面。”
祝霜降:“……”她看了看路,不要说四个人了,六个都能平行走,还不会撞到其他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