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想穿越啊by梦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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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下班后回去问问,后天来告诉你。”
等再见到黄老师时,祝霜降急着听后续,青花大鱼盘啊,光是看到前面两个字时,是不是就想到了什么?黄婷婷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说道:“是民国时期我们市的一处民窑烧的,三十年前他们的老板还被罚扫大街呢,现在他儿子又重新开起来了,成立了一家陶瓷制品公司,还叫以前的名字。”
“我姥姥当初整套买回来的,摔碎了几个,家里还有好多,每个后面都印了厂名,和现在新公司用的标志一模一样。”
好在黄婷婷也没有过什么一夜暴富的想法,刚开始发热的头脑早就冷静下来了。她姥姥姥爷虽然文化不高,但也不至于没见识到把古董当餐具用个几十年。毕竟称得上古董的,肯定是有来历的,要么是家里传下来的,要么是外面收来的。
当然,要是你身处农村,可能是地里、河里、山里捡来的,它们的命运如何就要看捡到的人如何处理了。或者像基建大开发那样,挖着挖着就把古代某人的墓室挖出来了,可能还层层套娃,下面叠了好几个。
不过黄婷婷还是对祝霜降的提议产生了些许兴趣,她将家里有的票证收集起来,装订成一个大册子,没有的便和身边人置换,还劝大家一起收集,怎么也是个纪念。
“说不定几十上百年后,就是古董了呢?”
听到的人哈哈大笑,“几十上百年后,我本身就是古董了,后人还不如来研究我的尸骨。”
黄婷婷冷静的说:“可是我们国家推行火葬,烧过之后的那点骨头,应该研究不出什么吧。”
当时的场面自然是冷场了的,好在饭已经吃完了,黄爸爸和黄妈妈当即把她赶回房间去了。
随着新的开学季到来,年纪最大,没有考上高中,完成了义务教育的孩子们就要离院了。他们年满十六岁,福利院不再承担抚养义务,给他们发了十个月的生活费,接下来就要自谋生路了。
听说前几年只发三个月的生活费,也没有初中毕业后两个月的社会培训,直接就将他们推向了外面陌生的世界,现在好歹还有老师来给他们讲课。
祝霜降跟着到了年龄要去上小学的小伙伴们一起领了书包和文具用品,女生的是一个橙色带着印花图案的新书包。
第二天早早的起床,在食堂吃完早饭后就排队去了学校,期间还过了两个红绿灯。
这路是新修好的,红绿灯也是,站在路口,老师对他们说以后要怎么过马路,红绿灯两边还有带着红袖套,挥舞着小旗子的大妈在指挥行人,不遵守交通规则就被拦下来罚钱。
祝霜降就看到了一个三十左右,穿着黑色西装,拎着公文包的男子因为闯了红灯被拦下,掏出了五毛钱递给了她,还找回来四毛。
真是新颖的创收方式!
走在人行道上,路过了三个围着施工的工地,两条翻修的马路,一个盖得差不多的高楼。到处都有汽车机械切割机轰鸣施工的声音,加上人来人往,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震的人耳朵嗡嗡作响。
噪声污染是没人管的,能管的只有自己的耳朵,祝霜降捂住了耳朵。
差不多十五分钟,大家到了莲花小学。
你以为的小学开学是学校做好了欢迎学生的准备,到处有横幅,路牌,志愿者老师带你们熟悉校园。教室里也干净明亮,讲台扎了气球鲜花,桌上摆了卡片欢迎新入学的一年级小朋友吗?
不是!是抹布扫把拖把分配到各个头上的打扫任务,家长们围着老师交学费,对孩子被分配了劳动任务并没有觉得不对,离开前还嘱咐孩子好好听老师的话。心宽的也不看看孩子在哪,交完钱就回去了。
福利院孩子们的一切事项,自然是由带他们来的老师负责处理的,莲花小学和隔壁的莲花初中一直是他们的合作学校,所有的流程都有照例,按规则办事就行。
一年级七个班,每个班50个学生,祝霜降和福利院另外五个小朋友都不在一个班,她接到了擦桌子的任务,和其他同学在老师的指挥下干的热火朝天。
期间在洗抹布的过程中认识了厕所和洗手池的位置,哪怕中途迷路绕了一大圈才返回,也没人觉得不对。因为倒垃圾的两个男生已经消失快半个小时了,也不知道此刻身在何方,她终于明白搞卫生的时间为什么是一整个上午了。
一年级的新生只要管自己的教室和走廊范围,高年级的还要打扫操场、花坛、以及其他公共区域,总之劳动最光荣!
打扫完后,同学们在走廊上按高矮排好队,班主任戴欣彤按顺序从左到右给他们安排座位。到祝霜降的时候她有些惊讶:“你年纪最小,个子倒是不矮。”
说的不矮只是超出了她的预想,并不是比其他同学高多少,祝霜降坐的还是第一排,讲台正对着的位置,老师看她都不用站起来,用眼角的余光就行。
自己擦的桌子,坐起来就是放心,教室里已经没了灰尘的味道,前后都有黑板,擦得干干净净,都泛着光。黑板上方有白底红字的格言,每个教室都不一样,两边有无产阶级伟人的照片和生平介绍。
老师叫了几个大块头男生下去搬书和作业本,发书的同时开始认人。一共只有语文、数学还有思想品德三本教科书,另外美术、音乐是老师教什么学什么,并没有专门的工具书。
三本教科书三本练习本,塞进书包都鼓不起来。
祝霜降想起上辈子小学的记忆,课内课外教辅书,还有各种电子工具,手工作业,不算琳琅满目,只算堪堪塞满书包而已。
发完书认完人,大家就可以背着书包回家了,要求明天不要迟到。有自己回去的,有家长来接的,反正没有家长不接就不放人的规矩。
洛平康跟她并排走着,男生的书包是蓝色的,他问:“你在几班?”
“二班。”祝霜降回道:“你呢?”
“五班。”他有点失落的样子:“要是我们在一个班就好了,跟我坐一起的男生可不讲卫生了,他直接用袖子擦鼻涕。”
大家停在了路口等红绿灯,祝霜降转头看着他:“可是你去年也是这样的。”
“什么?”洛平康脸色大变,很明显他知道祝霜降在说什么,依旧想要含糊过去:“你记错了吧?”
“用袖口擦鼻涕,”祝霜降盯着红绿灯看,心想难道还在试运行,不然在车流量这么少的路口,它凭什么要我们等40秒!柏油路上的汽车并不多,有时好几秒都是空空荡荡的,够所有人走两个来回了。
而对面戴着红袖套的大妈捏紧手中小旗子,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们,只待他们动作,下一秒就能冲上来罚款。
这几个人的钱一收,今天的指标怎么也能完成十分之一!大妈心情激动。
所有人规规矩矩的站着,灯变绿,大妈肉眼可见的失望,好像绿的不是灯,而是她的帽子。
洛平康竭力想让祝霜降忘记他曾经也是个不爱干净的小孩,表示自己一直都是这样的。祝霜降怜悯的看了他一眼:“你记忆力那么好,恐怕比我记得还清楚吧。”
久久的沉默后,洛平康说道:“那是小时候不懂事,现在已经上学了,不一样了。可是我那个同桌,居然还是那样。”
祝霜降拍拍他的肩膀:“要么你换同桌,要么你改变你同桌,选一个吧。”
洛平康皱着眉头,在想哪个方式更加容易,不过回到福利院看到张宁,他的眉头很快就放松了,还能有比哄张宁更难的事吗?
活动室里。
黄老师问祝霜降:“第一天上学感觉怎么样?”
祝霜降打开书包给她看发的书:“没什么感觉,光顾着打扫卫生了。”
黄婷婷翻了几页:“和我当时的内容差不多嘛!”说着她从旁边拿过一叠干净的报纸,还有一瓶胶水:“我们来包书皮吧,当初我的课本我妈都给我包书皮。”
祝霜降坐在身边跟着她一起动作:“老师,我难道会是不爱惜书本的人吗?”
“你不是,别的同学就说不定了,”黄老师深有感触的样子:“班上五六十个同学呢?总有不爱惜自己的书,也不爱惜别人书的同学。”说着她顿了下,问:“人数差不多吧?我记得我上学时,教室里可挤了。”
“有五十个。”
“那就是了,以后说不定还会有插班生。”黄婷婷用水彩笔在包好的书封面上写了语文,又写了她的名字,将书翻给她看,“好了。”
“旧书可以回收,能给下一年的小朋友用,可以省下书本费。”
黄婷婷把剩下两本书的书皮也包上了,塞回书包里,“别的孩子我不清楚,你的书本费肯定能省下来。”
“老师,我们也要包书皮。”张宁抱着书跑过来。
黄婷婷惊讶极了:“宁宁,我记得你不是今年上学。”
张宁扭捏了一下,小声道:“是康康的书。”
祝霜降心想,你居然还害羞了,你有本事害羞,有本事不要抱着洛平康的书。
黄老师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干脆给班上所有的一年级生都包了书皮,祝霜降看了看,站起来往阅读室走:“报纸不够了,我再去拿一点。”
黄老师头也没抬,只是喊:“拿干净点,放在书柜里的,不要拿长蘑菇的。”
祝霜降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好悬稳住了。
到了阅读室,刻意往角落里看了看,那堆成为真菌养料的报纸已经被护工收拾走了,只留下一个与周边不同的印子。污渍都留在了报纸上被带走,反而显得那一块地面与众不同的干净。
她搬了凳子踩上去,从书柜里抽中间的报纸,刻意的检查了一下,没问题才往回走。
教室里很热闹,祝霜降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半响后拍了一下头,“黄老师,我们之后是不是要住到二楼去了。”
“你有七岁了吗?”
黄老师每包好一本书,给他们写好名字,书的主人就发出一阵欢呼,这已经是他们的专属财产了。要知道福利院的小朋友是很少有私人物品的,当他们有的时候,哪怕只是一本书,都变得特别起来了。
外面某些家庭中的孩子不愿意上学,在这里是不存在的,一草一木都看透了,怎么会不想出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样子的呢?连过马路看见个大卡车都能大呼小叫的,要不是从小到大养成的秩序感,更远处的工地上的挖掘机,都能把他们吸引住。
五岁的祝霜降托着下巴道:“我已经上一年级了。”
“各论各的。”
“起床吵到别人怎么办?”
包完所有的书,黄婷婷将用完的胶水瓶扔到垃圾桶里,站起来松快了一下发僵的肩膀和手腕,想了想说:“那我们去移一下你们的床吧,你们上学的住一间。”
唉,祝霜降叹气:“我不太想睡这个床,总感觉是小孩子睡的。”
黄婷婷早就看出来了,忍笑道:“就知道说怪话,你才几岁,说别人小孩子。”
祝霜降伸手给她比划,“我说的小孩子是任老师班上那种。”
不过这个床的确很好管理,杜绝了孩子从床上翻下来出事的可能,连移动都轻轻松松,所以她也就这么一说。
换了房间,洛安雪很开心,她跟张宁很不对付,一点都看不惯张宁动不动就哭的样子,要不是祝霜降每次都出来做和事老,早就跟洛平康打不知道多少架了。
顺便也看不惯洛平康,洛安雪不懂她和张宁之间的事,他一个小男生怎么老是插足其中,给张宁出头,明明他和张宁也总是吵架。
现在终于可以和她分开了,而祝霜降还是和她住一起。
“我在四班,下课了可以来找你一起上厕所。”语气里还有着劫后余生的窃喜,幸好教室不在一起,不然到时候祝霜降肯定会抓着她读书的,学校可是发了整整三本!
祝霜降拒绝了她:“上厕所就不用一起了。”
但学生总想着结伴而行的,不管几个人,一定不能一个人,“那我什么时候来找你?”
“不一定要找我,说不定你会交到新朋友呢?可以和新朋友一起玩。”
洛安雪看上去有些失落,祝霜降心有不忍,想了想说道:“吃午饭吧,我们可以一起去吃午饭。”
她重新开心起来,还对着门口投去了一个挑衅的眼神,祝霜降不明所以,转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眼眶发红看着她的张宁,她一副受了打击的样子,好朋友不仅搬走了,还要跟别人一起吃午饭!
祝霜降又看向得意洋洋的洛安雪。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在张宁的眼泪,洛安雪的挑衅中,另外一个姓洛的小男生正义的站了出来,两人在宿舍楼门口进行了一场alpha之间的对决。
在洛平康处于下风时,张宁在旁边焦急不已,“不要打了,你们不要打了!”
祝霜降听的心头一震,不忍直视的目光重新看向打的有来有回的两人,还好还好,是真的在打架,而不是在跳舞。
“谁让你们在这里打架的!”威严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
给孩子们换好了床,到办公室里说话的任老师和黄老师听到动静后走了出来。
四个孩子在办公室里站成一排,老师们的目光从孩子们脸上扫过,张宁红着眼还在抽泣,手捏着衣角不停的摆动;洛安雪用手背擦了下嘴角,酷酷的样子;洛平康拧着眉头,想要说什么还是没有开口;而祝霜降的表情一看就让人知道,她的思维已经不知道发散到哪里去了。
黄婷婷把目光放在祝霜降身上,想要一个解释:“说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啊,这么狗血的事真的要说吗?她简略的说了下前因后果,删去了情感上的纠葛,所有的事显得贫瘠又无聊。
黄婷婷在办公桌前坐下:“所以宁宁是舍不得和你分开?这么近,有什么舍不得的?”
祝霜降背了黑锅,心头一梗,想要把它甩出去,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然真要跟老师们聊他们的爱恨纠葛?
五六七岁孩子之间的爱恨纠葛,真的会有人在意吗?祝霜降的思绪又开始发散了,真的说了,会被一直嘲笑,然后当成谈资说到有生之年为止的吧!
哪怕她不是事件中心,也不会被忽视的。
任老师笑了:“霜降真是受欢迎。”但是老师怎么会被他们避重就轻的躲过去呢,她看着洛平康问:“宁宁是舍不得霜降,你呢,你和安雪为什么打架!”
洛安雪哼哼气道:“他就是给张宁出头!”
比祝霜降说的言简意赅多了,瞬间抓住了事情的本质,任老师看着洛平康说道:“宁宁和安雪闹变扭,最多吵一架,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
黄婷婷也说道:“是啊,你不是也经常和宁宁吵架吗?难道以后还要打架?”
洛平康涨红了脸,想要说我和宁宁的吵架,跟洛安雪的不一样。
alpha与Omega,alpha与alpha之间的争端,能是一回事吗?
可是他下意识的觉得他和张宁之间的事是很私人的事,还没在课堂里上过一节课的男孩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与众不同,涨红了脸说道:“但是洛安雪不应该说宁宁坏话,这是不对的。”
祝霜降听的嘴角抽了下,就听黄老师问:“安雪说宁宁什么了?”大有一副要洛安雪道歉的样子。
洛安雪一点都不虚,大声重复了一遍:“水龙头,我说张宁是水龙头。”
张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洛安雪指着张宁对老师道:“就说她是不是吧!”
两位老师:“……”
黄老师头痛的让洛安雪道了歉,尽管看上去一点没有歉意的样子,但也表示此事到此为止了,水龙头的称呼也不能再用了。
祝霜降出门后对洛平康说道:“我觉得老师说的对。”
洛平康注意力都放在张宁身上,“什么说的对?”
“她们两个之间,最多吵吵架,安雪是不会跟张宁打架的。”酷酷的女孩只会鄙夷比她弱的人,说两句就哭的人,有什么好打的。
洛平康依旧愤愤不平:“可是骂人就是不对!”
祝霜降斜了他一眼:“你以为宁宁很在意那些话吗?她最大的注意力不都在你身上?你在意她才跟着在意。”
说完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走了。
洛平康仔细观察,吃晚饭时,他坐在张宁身边,问道:“宁宁,你还生气吗?”
张宁不明所以:“什么生气?”
他笑了:“没什么,明天我去上学,下午就回来了,你乖乖的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
张宁连连点头:“我知道了,我会等你的。”又不厚此薄彼的转头对祝霜降说道:“霜霜,我也会等你的。”
祝霜降:“……谢谢你。”
她吃着去年就吃了无数遍的菜,希望学校食堂和福利院的食堂,能够有所不同。
小学的课程很轻松,上午两节主课,加一节体育,或者自习,体育课学习第七套广播体操,是现在中小学生们每天早上都要跳的。下午有一个半小时的午睡,一节主课加一节音乐或美术,然后就可以放学了。
这过的比在福利院自学轻松多了,环境不一样,每天还有一来一回的放风过程,食堂的菜也很好吃。
祝霜降整个人的心情都是向上昂扬的。
但因为提前一年入学,年纪较别的同学小,所以难得一次的竞选班干部,祝霜降落选了。虽然她并不是真的很想担任班干部,但是和小学生竞争失败,还是有些纠结。班长是一个身形偏胖,喜爱穿着白衬衫,一举一动形似官僚的大个子男生。
他戴上班长的三道杠,站在讲台上睥睨的环视了一眼教室的同学们,什么话都没说,什么话都说了:以后你们要听我的话!
祝霜降痛苦面具,她这替人尴尬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好。
只是接下来两名副班长戴上了两道杠;各个委员们戴上了两道杠共七名;各门课的课代表戴上了两道杠共五名;各组负责收作业的组长戴上了一道杠共八名。好家伙,一个班一小半都是干部。
班长对班上有那么多干部明显也是有意见的,只是他初来乍到,不能也无法提出反对意见,只能稍稍收敛了下嚣张的态度。
班主任戴欣彤是教语文的,每天早上七点半准时到教室监督同学上早自习,指挥值日生打扫卫生,跟后世的班主任比,除了不用接受上级指示布置些乱七八糟的任务;权威更大一些;没有文山会海之外;职责并没有什么不同。
毕竟这个年代,家长们不会反对老师的严格管教,甚至还有些乐见其成。
早自习时,语文课代表坐在讲台上,所有同学跟着她一起读课文,她读一句,同学们跟着念一句,不认字的也先跟着念。
戴欣彤重点关注的就是祝霜降,他们学校和市儿童福利院合作很多年了。福利院孩子们整体素质是偏低的,学习上更是散漫,名列前茅的不要想,小部分学习成绩中等,大部分在吊车尾扎堆。
要不是初中是直升的还是义务教育,有多少人能上初中都是个概率问题。
她着重注意了下祝霜降能不能跟上学习进度,教了几天之后发现这孩子该教的都已经掌握了,上学跟玩一样,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会更进一步的打起精神来,不由加大了关注力度。
戴欣彤想了想,跟数学王老师商量了一下,开始频繁的在课堂上让她回答问题,准备摸一下她的底子。
某上午,祝霜降回答了一道两位数加减的数学题,坐下之后思考自己是不是得罪了老师们,但这才刚开学多久,不至于吧,她是个乖孩子啊!
王老师让她坐下,眼神在她桌上瞄了一眼,不要以为把书贴在讲台上竖着放,老师就不知道你在看别的书,刚刚放在旁边那么厚一本书三国志我看的清清楚楚,上面还有校图书馆的盖章!
看在你偏难的题目都答出来了,就不跟你计较了。
课间,数学老师将祝霜降叫到办公室里,拿出数学计算卡片要她口算,算一张收一张,动作越来越快,直到手中一叠卡片全用完了,才摸了摸下巴看着她说道:“不错,全算对了。”
接着又翻了翻教案,出了一些在二三年级才学的题目给她,也都回答出来了。他拿出一本题集交给她,语重心长道:“以后上课不要看别的书了,你数学课看语文,语文课看什么?看数学吗?”
“数学课如果老师教的都听懂了,就做上面的题目吧,一节课做两三页,不懂的课后来问老师。”
上课铃声已经响了,祝霜降往教室走,站在门口喊了报告,班主任看着她手上的数学题集,很快明白她去哪里了,笑着让她进来。
戴老师正在教同学们背唐诗,是李白的静夜思。祝霜降在椅子上坐下,将题集放在一边。
她上辈子并不是江东省人,而是来自中部的康平市,说是康平,地形却以丘陵为主,另有盆地、谷地以及连接长江水系次级支流,各地有大小湖泊星罗棋布。跟洛海市这种港口发达的临海城市相比,虽然水文同样发达,但毫无相像之处。
福利院的孩子们应该都是洛海市人吧,以后回想起这首诗,想起的应该也是洛海市。
“祝霜降!”戴老师喊了她的名字,在她站起来后说道:“合上书本,把这首诗背诵一遍。”
背诵的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在她背完后老师继续道,“你,站到黑板前面来,”接着陆续点了几个同学的名字:“你们把这首诗在黑板上默写一遍。”
祝霜降都已经习惯每堂课必点她的情况了,他们拿着粉笔再黑板前默写,老师在课堂上走动,讲述分析着诗词的意思。
在默写结束后圈了其他几个同学的错别字,写在一边做对照。接着让全班将这首诗在作业本上抄写五遍,就是今天的语文作业了。
都不用课后写的,祝霜降将静夜思写了五遍,一手托着下巴,一手转着笔,然后就发现自己的作业本被老师拿了起来。
戴老师站在讲台上,将她的作业摊开给全班同学看,“大家看祝霜降同学的作业,完成的非常好。”接着从第一列第一排开始,让大家传阅,然后看其他同学的作业情况。
“要像祝霜降学习,一个格子写一个字,不是四个格子写一个,也不要写到外面去。”
“字要写工整,比划的顺序是什么,不要去凑!上堂课不是教过吗!”
祝霜降终于明白了,不是她得罪了老师们,而是逐步在获得看重,就像是福利院的老师们逐步看重她一样。
不说别的,就像福利院的行政处主任谭芳玲,除了来的第一天和迎接领导视察的时候见过,是再也没有交集、本身也不该有交集的人,除非你离开的那一天。
可是当李老师申请让她提前读一年级,并且展现了她的聪明才智,黄婷婷更是将她在黄家做的试卷给谭主任看时,情况就发生了变化。
连新院长林妍,在知道后都亲自过问关心祝霜降的生活情况了,导致她在福利院获得的重视,那是以指数级别增加的。
现在这种重视,好像要在小学重现了。
第18章
开学一个月,学校新换的校服供应商,终于派了员工来给学生量身体数据。其他年级还好,暂时有旧的可以用,一年级生是穿着各式衣服,带着红领巾敬的少先队礼。
刚好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自习课,班主任笑着点了最受看重的学生:“祝霜降,你来记录。”
已经站起来的班长又重新坐下了,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想了想又昂首挺胸的迈了出去,“那就从我开始吧。”语气仿佛要去执行什么重大任务。
不管是自己班的,还是其他班的老师都喜欢祝霜降,他这个班长也只能徒之奈何了。
服装厂准备的很齐全,有机械体重秤,站上去指针指向公斤,在墙上画了身高数据,表格上另有肩宽腰围臀围的空格。那名服装厂的员工念的很快,祝霜降也写的很快,后来见她能自己看,也不会填错,就只动手,不说话了。
班长很想指导一下工作,但看老师的样子,祝霜降做的好像很不错,只能走到一边做场外监督,至少要对得起身为班长的责任。
班主任跟服装厂的员工说话:“你们来的也太晚了。”
“没办法,其他几个小学也全部要换校服,我们员工都不够了。”
“校服什么时候能做好?”
“样板早就弄好了,很快的,最多一个月,”他想了想又说,“可能一个月都不用。”
果然一个月都不用,医院在一周后来学校给同学们做体检,又给低年级的学生打了需要的疫苗,再过了几天,服装厂就已经开着车将校服送到了。
原来的校服上身是类似海军的白衬衫,下半身过膝裙和裤子,然后是白袜子黑皮鞋,冬季有另外的套装,现在全部是蓝白相间的运动套装,化纤制品,还有凌乱的线头需要同学们自己检查。
好多同学看着高年级穿着漂亮校服的样子,心中期待早就拉满了,没想到却收到了两套运动服,别提多失望难过了。
高年级同样不高兴,可以说拿到新校服后,所有学生都是一片哀嚎,整个学校都沸反盈天。
但事已至此,学生们除了接受还能干什么?变扭几天就过去了。有疼爱孩子,也觉得以前校服好看的家长询问老师,但在老师私下解释了前因后果之后,对新校服的满意度比谁都高。
宽松好,宽松显不出身材,安全!运动服哪里不好了,还能当外套穿,省下买衣服的钱,还可以给家里多加两个菜。
是,之前的校服并没有什么出格的,穿上一看就是祖国的花朵,未来的希望。可变态管你吗?连普通人,都有不听老师、家长、领导话的时候,居然指望变态能遵守法律?不要伤害qin犯别人?不可能的,喊的再响,宣传的再到位,他们也不会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