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菟丝花by不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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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她们二人共同作画,骑马,共眠。
皆与碧水所言对上了。
许清秋知晓,她便是那个安侧妃——那只画皮妖。
她在梦中将两人的温馨日常看了一遍又一遍,逐渐熟稔于心。
但与此同时,安侧妃的占有欲,强势,待许清秋不正常的亲昵也显露出来。
许清秋心惊的同时,那次方丈杀掉画皮妖的画面开始在她的脑海中重映。
初次,许清秋恐惧,大叫,害怕。
次数多了,她开始麻木,痛苦。
梦中的那个女子步步紧逼:“姐姐为何不救我,小安好疼,小安好疼……”
许清秋迷茫心想,是否真如府中传言那样,那只画皮妖前来复仇了。
在接下来几日,林夫人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体越发消瘦,请了郎中也无甚作用,郎中摇摇头,对凌昀生和许清秋说:“这是心病,解铃还须系铃人,药物是没有效果的。”
许清秋去看望林夫人时,却听见屋中传来说话声。
“方丈说我身上有妖气,肯定是那群贱人,好在方丈给了我能感应妖气的铃铛和符咒,你们敢来报复我,就等着下地狱吧!”
许清秋这才意识到是林夫人在自言自语。
这样说来,林夫人是去寻了住持。
妖气……
许清秋心里已有了打算。
在林夫人用膳时,许清秋悄悄潜入她的房间。
仔细搜寻着她口中的铃铛和符咒。
不得不说,林夫人是个很小心的人,她就将这两样东西放在自己的枕头下面,以备不时之需。旁人定不会想到竟是在这个地方。
找到东西后,许清秋迅速离开了房间,小心抹去了痕迹。
黄色的铃铛小巧精致,看起来与女子做配饰的铃铛没有区别。
许清秋沉思了下,将铃铛与符咒锁在自己的胭脂盒里,倘若那妖气指得是那只画皮妖呢?
梦中的她每日都在哭,她死的场景一遍又一遍地回放在自己的脑海中。
次数多了,就连许清秋都在想,是不是因为她没有尽力救下安侧妃,所以她才死得这么惨。
躺在床上后,许清秋仍是失眠睡不着,待凌昀生走进她房间,她忽然听见一声铃铛响,许清秋看向青年,若有所思,似乎声响是从梳妆镜那个方向传来的。
青年躺在她身侧。
两人像往常一样交谈着,说些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许清秋说:“今日云秀阁送来了口脂,你要看吗?”
在看到凌昀生笑着点头后。
女子悄悄攥紧了手。
“那王爷能不能帮我取一下胭脂盒,我有些困乏了。”
凌昀生取笑她道:“夫人如今使唤我倒是使唤得熟练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乖乖地下床去拿了。
刚碰到那胭脂盒,便发出几声清脆的铃铛响声。
青年好奇地挑眉:“夫人这盒子里还装着铃铛?”
许清秋点头:“女子一般都喜爱用铃铛作配饰。”
打开盒子,许清秋不动声色地讲铃铛放置在一旁,取出口脂,向自己的嘴唇上抹了些许。
她抿唇,将口脂涂抹均匀,红色的口脂衬得女子更为娇艳动人。
“王爷可觉得好看?”
凌昀生用手指摩挲着她的唇瓣,笑道:“自然是好看的。只是不知夫人可否也赏本王一点口脂?”
许清秋疑惑地看向他:“王爷想要,妾身定是会给的,何来赏一说。”
青年眼眸加深:“本王想要夫人怜爱一下我,赏唇上的口脂给我吃吃。”
微微低头,便将女子唇上的口脂吃得一干二净。
许清秋脸红得不看他,凌昀生搂住女子,慢吞吞道:“谢谢夫人的赏赐。”
青年在背后笑弯了眼,姐姐这是终于要发现了吗。
碧水与许清秋经过多日的相处,愈发熟稔。
许清秋待人温和,也不会摆主子的架子,碧水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见主子人好,竟也什么都说。
“王妃,人家都说老夫人这是被鬼上身了!”
她瞪大眼,眼里恐慌。
许清秋蹙眉,摇摇头:“慎言。”
无论是真是假,都不能枉下结论,老王妃常年吃斋念佛,一心向佛,看似慈悲为怀,手段却一点也不手软,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倘若之后让老王妃知晓了,少不了苦头吃。
碧水谨慎地点点头。
她又伸头过来道:“王妃今日又来了一个郎中。”
许清秋不在意道:“这有何稀奇,这几日多少郎中请过了。”
“今日似乎不同,那郎中看起来倒有几分实才,他声称老夫人是受惊犯了癔症,每夜的梦魇又扰乱着她的思绪,导致她病情加重。”
与老王妃的症状都合上了。
许清秋继续问道:“可曾说有何解法了?”
碧水正欲开口,便听见外面有小厮道:“王爷特请王妃前往正堂。”
许清秋应了声,便匆匆地赶去。
这般紧急,忽然唤她,莫不是老王妃此事有了法子。
郎中被控制着心神,眼底有几分呆滞之气,见人已齐,开口道:“此病虽吓人,但并不是没有办法,只是需要王爷与王妃合力相助,方可破。”
许清秋微微惊愕地抬眸,便见凌昀生面色平静,仿佛对这个说法毫不在意。
她问道:“为何需要我们二人?”
郎中蹙眉,叹了口气:“王妃有此疑问实属正常,倒也不瞒王妃,您与王爷为老王妃的亲人,你们二人前往老王妃的梦境,找出老王妃心中恐惧,打破恐惧根源,方可使老王妃清醒。”
这个治疗之法实属新鲜,许清秋从未听说过。
凌昀生挑眉,问道:“你可有法子让我们进入娘的梦境之中?”
进到别人的梦中,简直匪夷所思。
郎中不过是一个治病的,哪里懂这种道法之术。
许清秋原以为凌昀生是心中不愿,这才故意刁难郎中。
谁料郎中竟像意料之中似的,他点点头:“自然是有的,喝下我特意调配的药汤,方可进入老夫人的梦境。”
许清秋犹豫之际,被人轻轻握住手。
凌昀生眉眼弯弯:“夫人莫怕,本王会保护你的。”
许清秋心神微定。
两人喝下药汤后,躺在床榻上,对面是陷入梦魇之中的老王妃。
郎中踏出王府后,看着街边络绎不绝的人群,被控制住的心神渐渐清明。
他疑惑道:“欸,我怎么在这里,啊想起来了,我这是要去给王夫人看病,瞧我,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呼呼的风声。
一只巨大的风筝在天空飞翔,牵引它的白线若隐若现,顺着白线看去,一个男孩攥住线,脚下跑的飞快,发出雀跃的欢呼声。
台阶上,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含笑望着这一幕。
待男孩疲倦了,她招招手。
“阿生,快过来。”
被唤的男孩噔噔噔地跑来,问道:“娘亲,怎么了?”
女子摸摸他的头,温柔地说道。
“娘亲那送来了许多梅子,太多了,我们吃不完,三姨娘怀孕了,你去给她送些梅子,刚好解解馋可好?”
凌昀生点点头,听话地跑去送梅子。
望着男孩的身影,女子笑着,却不达眼底。
楼兰阁。
女子躺在床上,肚子高高隆起,看起来足足有八个月份大了。
她近日被孕吐折磨得瘦了一圈,却还是哼着歌,轻拍着自己的肚子。
“怀孕可真辛苦,我以后才不要生孩子呢。”
身旁的婢女小金一边为她揉着酸痛的肩膀,一边后怕地说道。
薛姨娘闻言轻笑,拿起手指轻点她的额头。
“你呀,最是天真无邪了,这是女人该经历的一回。”
小金不以为然,哼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
门外忽然有敲门声。
“薛姨娘,我娘让我给您送点梅子。”
听到凌昀生的声音,薛姨娘连忙让人进来。
男孩提了满满一篮子的梅子,个个饱满色香,薛姨娘想要起身,却被臃肿的肚子困住,半晌起不来,小金将她慢慢扶起,她艰难地走了过来。
“夫人有心了,就是我如今身子这般,不方便招呼阿生。”
凌昀生爽朗地笑着:“薛姨娘说得什么话,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哪里需要人招呼。”
顿了顿,他骄傲地说道。
“我今年可都十岁了!”
这话一出,薛姨娘与小金都笑出了声,童言无忌,让人忍俊不禁。
凌昀生坐了一会儿,便起身了:“姨娘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主仆二人目送着男孩蹦蹦跳跳地离开。
小金说道:“大夫人和昀生少爷人可真好。”
薛姨娘没说话,却也笑弯着眼,显然赞同她的话。
小金拿着棒槌和搓衣板往河边走去,便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影缩在树枝间,正瑟瑟发抖。
她停住脚步,认真看去。
原是凌昀生。
“昀生少爷,你去树上干什么啊,树上危险,快下来!”
男孩泪眼朦胧:“你以为本少爷不想下来啊,我被挂在上面了,我的风筝挂树上了,我爬上来找它呢。”
小金扑哧一笑。
她展开双臂:“少爷往下跳,奴婢会接住你。”
凌昀生抹抹眼泪,试着把腿往下一伸,又颤抖地收回去,酝酿了一会儿,他闭上眼,直直地往下倒。
感受到女子柔软的怀抱,他睁开眼睛,眼睛一瞬间变成红色,待细看时,又恢复成褐色。
小金勉强地支撑住男孩,说道:“看吧,奴婢说会接住你。”
凌昀生环住她的脖颈,眼泪汪汪:“呜……我害怕”
男孩生得唇红齿白,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眼睛红红的,像一个瓷娃娃。
小金心里软软的,轻拍他的脊背,哄着他。
等了半晌,也没见男孩下来,小金狐疑地看向他,哪怕她做惯粗活,力气比平常女子要大一些,也架不住一直抱着一个十岁的男孩。
男孩轻轻别开脸,避开她的视线。
“……我的腿麻了,劳烦小金姐姐将我送回寝室了。”
小金每日都会陪着薛姨娘,她月份大了不便出去,她便将外面好玩的事情一一讲给她。
薛姨娘抚摸着腹部,眼里温柔:“待这小家伙出生后,好好长大,便能亲眼去见识你所说的美好了。”
小金轻声喟叹,她已换过好多个主子了,薛姨娘是最善良,最通情达理的主子。
虽然贵为姨娘,却不自恃高人一等,反而对他们这些下人极好。
好人就该幸福美满,她希望薛姨娘快快乐乐,平安生下小主子,到那时便能一起去见识这个美丽的世界。
薛姨娘困乏睡下了,小金出门溜达。
却听见几个交情好的婢女在窃窃私语。
“六姨娘被打得好惨,隔了好远都能听见她的惨叫声,真可怜。”
小金连忙问道:“发生了何事?为何会这样?”
婢女听到声音吓了一跳,抬头发现是小金,这才呼了口气。
忽然想到小金的前主子便是六姨娘。
她们神情有些许不忍,犹豫道:“六姨娘被指控与人私通,就连小少爷也不是王爷的,人证物证俱在,王爷发了好大的火,让人打了六姨娘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
小金惊愕,五十大板都少有男子能挺过去,别说是娇滴滴的六姨娘,显然王爷是下了狠心的。
她抿唇,抬脚小跑过去。
远处的场面狰狞一片。
六姨娘躺在长凳上,背后的衣服满是血迹,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来。
她垂着头,人们都以为她已经没有了呼吸。
主座的端王一张脸上满是怒火。
却没想到那女子又艰难地抬起头,微弱的声音。
“妾身……从未……做过任何……不……规……之事……”
众人皆偏开头,心中有些不忍。
端王看到她这般惨状,心中的怒火也渐渐减少。
一旁的大夫人轻拍他的胳膊。
“王爷,六姨娘想必也是有苦衷的,可否送她去看一下郎中。”
端王一听这话,立马怒火中烧。
他甩开林素瑛的手,狠狠地说道:“她有什么苦衷!人证物证俱在,难不成还是本王冤枉了她不成!”
“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再打二十板!”
林素瑛一听这话有些急了:“王爷……”
端王冷冷地看着她:“你再为她求情,就别怪我迁怒于你。”
话落,女子愣住,低下头,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板子落在身子,发出闷响,在打了三板以后,打手停住了。
“王爷,人断气了。”
端王挥挥手:“拖出去处理了。”
小金呆愣地看着这一幕。
如此得可笑。
人命如草芥。
以前高傲不可一世的六姨娘竟如同一只蚂蚁般微不足道。
回去后小金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为薛姨娘熬安胎药时竟失手将药打翻了。
她手足无措地看向薛姨娘。
便见薛姨娘微微叹气:“这是怎么了?一直看你心慌,也不同我讲。”
小金眼泪顿时涌出来了。
她带着哭腔将事情讲了一遍。
薛姨娘面色有些凝重。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六姨娘虽然心高气傲,常常打骂下人,但她对王爷始终是真心的,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小金揉着眼睛,不解地说道。
薛姨娘用纸巾抹去她的眼泪,看向远方。
“小金,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残忍。”
小金已见识到“残忍”一词了。
却不知道,这仅是开端。
六姨娘死后,被人丢进了乱尸岗,她母家薄弱,也对她没有几分真心,嫁到端王府享受了半辈子荣华富贵,死后却连个墓碑都没有,无人为她收尸,尸体被野狗咬的稀碎。
由于通jian,她的儿子被认为是杂种,虽然没有被赶出王府,却也无人问津。
才五岁的小孩子,在柴房受尽折磨与屈辱,最后竟被活活饿死。
小金这才意识到,“残忍”这个词的可怕。
来不及感慨与忧思,转眼间薛姨娘要临盆了。
听着门内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小金急得直冒泪花。
接生婆喜悦的声音传出门外:“伸出来一只脚了,夫人加把劲!”
小金心中微微安定。
却听见接生婆慌乱道:“怎么会这样!夫人大出血了!”
伴随着她的话落,更加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出。
恍惚间,这道声音与小金脑海中六姨娘的声音重叠,小荷泪流满面,却也只能坐在地上绝望。
不知道坐了多久,便看到薛姨娘被抬了出来。
小金连忙起身问道:“夫人怎么样了?”
接生婆避开眼神,遗憾地说道:“夫人没挺过,已经断气了,一尸两命,孩子也没能出来。”
轰隆一声。
小金脑海中似乎听到了一声雷响。
是天塌了吗。
她抓住接生婆的手,问道:“为什么会忽然大出血?”
接生婆皱眉:“我也没想到,刚开始夫人的状态很好的,忽然间就开始大出血了,不过女人生孩子本来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还请节哀。”
她摇摇头。
小金愣住,头脑中一丝灵光乍现。
第33章 画皮妖“想把自己喂给姐姐吃”……
夜晚降临,小金缩成一团,眼角滑下泪珠,她瑟瑟发抖着。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窗口跳了进来。
小金听见声响,立马抬起头,质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跑进我的屋子!”
在与那双眼睛对视后,小金的脑海中忽然传来浪潮般的记忆。
清醒后,小金——也就是许清秋忽然意识到为何那个郎中要让两人一同进入梦境,原来真的会沉浸在梦境中。
她抬起头,问道:“王爷是何时清醒的?”
“两月之前。”
话落,女孩眼泪又涌了出来。
“为何你不早点唤醒我,若是……”
凌昀生用手指抬起她的下颚,看着她的眼睛。
“夫人可知道这是哪里,这是梦境,梦中我们可以经历往事,却不能改变结局,因为这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许清秋擦干眼泪,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已陷入到这段情感中,她切实地将小金的经历当成了自己的经历。
女子哽咽道:“我已经查出真相了,难不成就这样让坏人逍遥法外吗?”
凌昀生轻笑,悠悠出声。
“自然不是,我们改变不了结局,却也能为凶手制造一个幻境。”
天阴恻恻的,乌云密布,看得人无端胸闷。
婢女为林素瑛脱下外衣,女子展开双臂让她伺候着。
婢女小心翼翼地将她头上的发髻拆开,许是害怕,手一抖,竟不小心扯了她的头皮。
林素瑛疼得嘶了一声,反手一巴掌狠狠扇向婢女的脸颊。
“贱人!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婢女通的一声跪在地上,脸高高肿起,泪眼婆娑,止不住地求饶。
女子眯眼,忽然用手指勾起她的脸。
“现在才发现,你倒是长的清秀。”
婢女肤色白皙,五官端正,如今这副眼泪半掉不掉的样子,更是为她增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意味。
长长的指甲轻划在她的脸上,林素瑛嗤笑道:“长着一副勾人的样子,难不成是想勾引王爷,好攀上高枝?”
婢女脸瞬间白了,她哭着摇头。
女子拿起搁在一旁的剪刀,笑道:“让我来为这张清丽的小脸修饰一下,添上几道装饰如何。”
婢女不停地后退,眼里满是恐惧,嘴里不住地说道:“别过来……别过来……”
一声惨叫回荡在屋中,天上骤然响起一声雷声,轰隆作响。
夜深人静之际,林素瑛身着单衣,躺在床上难以安眠。
梦中她看到了几个身影,有高有低。
待他们转过身来,竟是几个女人与孩子,他们的形态皆非人,眼中含着血泪,向她飘来,绝望地喊道:“林夫人你害的我们好惨!”
其中一个状似薛姨娘的鬼魂狠狠掐住她的脖颈,她呼吸不过来,脸色青紫。
林素瑛大喊一声,骤然惊醒,醒来后仍然惊魂未定。
她后怕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脖颈,幸好只是梦罢了,她还活得好好的。
镇定后,女子冷笑一声,可怜的蠢货们,也就只能在她梦中作祟,现实中她仍然逍遥自在,他们又能奈她何。
又是一声闷雷响声,林素瑛被吓得一抖,下意识看向门外,却白了脸色。
只见一只手从门后伸进来,长长的指甲深陷于墙面,门开了,一个面如白纸,唇色却红得鲜艳得像血一样的女子看过来,她的表情诡异,让人毛骨悚然。
但最令林素瑛害怕的是,这个女子竟与死去的薛姨娘长的一模一样!
她抖着身子喊道:“切莫装神弄鬼!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别以为我会怕你!”
见女子不作声,林素瑛心里有了几分底气,她瞥见桌上的剪刀,眼里闪过精光。
女子离她越来越近,眼里的怨恨越大明显。
“林夫人可知道,你害死了我们母女二人!”
她抖着嘴唇说道:“她才刚满十月份,还未好好见识这个世界,就被你害死了!”
林素瑛故作镇静道:“空口无凭无据,凭什么说我是凶手!”
薛姨娘冷笑:“事到如今,你还要装吗?那篮子的梅子可是被你下了滑胎药?”
女子下了床,趁机靠近桌子,一把握住剪刀。
她眉眼狠毒,得意道:“是又如何,我不仅给你下了滑胎药,六姨娘与外人私通的证据也是我提供的,任何挡我路的人都要死!”
“不管你是人是鬼,现在都要再死一回了!”
她抬高剪刀,狠狠戳向薛姨娘的胸膛。
一刀见肉,她听见剪刀深入血肉的噗嗤一声,林素瑛眼里一喜。
却惊愕地发现那个剪刀自己掉了下来,女子胸膛上的洞迅速愈合,连伤疤都没有。
林素瑛恐惧地坐瘫在地上,脸上还满是被溅到的血迹。
鬼……真的是鬼……
薛姨娘笑得柔情似水:“涟儿,出来见见大夫人吧。”
一个鬼婴凭空出现,望着林素瑛,眼里满是痴迷与馋意。
好饿……
她一下子扑向女子,狠狠地撕咬着她,吞噬了她的**,甚至在她的灵魂想要逃跑时,也眼疾手快地塞进嘴里。
鬼婴打了个饱嗝。
薛姨娘的脸皮开始裂变,她从脖颈开始往上撕开到后脑勺,逐渐显现另一张人皮。
竟是小安!
小安拍了拍鬼婴的头,媚笑道:“今日可让你占便宜了。”
鬼婴亲昵地贴了贴她的手。
另一边。
林夫人忽然惊醒。
她恐惧地看向四周,又看向自己。
另外两人也悠悠转醒。
林夫人将自己抱成一团,畏缩在床的角落。
她紧紧盯着外界,喊道:“别过来……别过来……”
许清秋冷冷地看着林夫人,想到幻境中的经历心中便升起几分痛恨。
她早便有预感林夫人不是良善之辈,却也没有想到,她竟然做过这般恶毒的事情,如今看来,真是不应该去救她,就应该让她被困在自己的梦魇中,永生不得清醒!
林夫人此时头发乱糟糟的,眼神混沌,嘴里还胡乱喊着,全然没有以前那样精明。
许清秋喟叹一声,看向林夫人的眼神复杂。
“死可比活着容易多了,就让她这样疯癫下去吧,也算是给无辜的死者一个交代了。”
凌昀生轻抚她的秀发,以示安慰。
女子陡然看向他:“看到你生母的真实面目,你似乎一点也不伤心。”
青年听到这话也不反驳,笑盈盈地看向她。
“我只在乎你一人。”
许清秋问道:“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我该叫你王爷,还是……小安呢?”
凌昀生嘴角笑意越来越大:“姐姐真聪明,认出我了。”
女子听到这话,身子一抖。
半晌,她才说道:“这已是第二次了。”
青年头一次表现出困扰,难以理解女子所说的话。
她自顾自地说道:“第一次,你我二人以姐妹相称,我真心实意地喜爱你,却无意中听闻小安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早在一月前便死了。”
凌昀生听着,几分惊讶,眼里笑意却越发明显。
“但是姐姐却不找道士抓我,也不刻意躲开我。”
——原来姐姐早便知道她是妖。
这个认知在青年脑海中不断出现,他兴奋得胸腔几乎快要炸掉。
许清秋无法反驳,只好继续说下去。
“第二次,因铃铛的响起,我猜到了你是小安,我不知晓,你到底是心存怎样的目的,为何要这样将我蒙骗在鼓里。”
女子失落道。
她自以为的可爱妹妹,是假的。
她对此产生好感的王爷,也是假的。
这两人竟是同一人。
简直是讽刺极了。
“如今你也成功将我骗的团团转,想必你也玩够了,就请放过我吧。”
许清秋抬眼看他,淡淡地说道。
凌昀生闻言,微微蹙眉,叹了口气。
“姐姐能聪明得将我看透,却不知道我是喜欢姐姐,才刻意接近你,如今还要赶我走,小安可真伤心。”
女子惊愕地看向他。
青年凑近她,含住她的耳垂,柔软湿润的触觉,许清秋哆嗦了一下身子。
“小安离不开姐姐,姐姐是小安的全部,小安会永远陪着姐姐。”
许清秋眼神略微恍惚。
没听见青年低声说道。
“姐姐是我一个人的,永远都是。”
背对着女子,他的眼睛已全然变成赤红色,怪异恐怖,青年扯开嘴角。
“想把自己全喂给姐姐吃,融为一体,再也分不开彼此。”
白日,画皮妖作为端王的身份出现,沉稳俊美,尤其宠爱自己的王妃,甚至被好友戏称“妻管严”。
听到这话,青年不解地追问,得知意思后,他笑出了声。
“本王就是妻管严。”
见青年一副骄傲的样子,好友哑口无言。
到了晚上,画皮妖就变成了小安。
她像菟丝花一般缠着许清秋,时时刻刻都不想分离。
眼见女子烦躁地正要说话。
小安委屈地直掉眼泪。
女子没了办法,只能任由她缠着。
缠着缠着,手便不老实了。
眼见许清秋脸红燥得不行,只能埋在她怀中。
“去床上。”
小安眼睛一亮,两个同样柔软的身体亲密地贴在一起,女子的吻密密地困在她身上。
许清秋用手挡住脸。
小安将她的手握在一起,固定在她的头顶。
女子红着脸,千娇百媚。
意识朦胧间。
许清秋似乎听到小安在她耳边说道。
“小安爱姐姐。”
许清秋愣住了。
小安笑弯着眼,胸腔中的愉悦快将她吞噬。
她趴在女子耳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许清秋忽然呆呆地说:“我也爱你。”
砰,那一刻,小安似乎听见了烟花的声音,不对,是自己胸腔炸掉的声音。
她几欲欣喜若狂。
却看见许清秋惊恐的表情。
小安疑惑地看向自己。
原来,自己的胸腔真的开心地炸掉了。
小安又笑着将它塞了回去。
闷笑着埋在许清秋怀里。
“姐姐,我真的好幸福。”
第34章 画皮妖可谓一石二鸟(完)
许清秋与小安在闲时会住在靠近市镇的小木屋中,享受远离京城的闲暇时光。
近日里人心惶惶,听说来了个采花贼,夜深潜入女子房中,将人先jian后杀,传闻有人曾见过那采花贼从猫变为人身的样子,是个手段残忍的猫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