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病弱知青在乡下养崽开摆by单双的单

宋微咬牙：“不成，我都挖了这么久了，剩下的那点说什么也不能弄断了，那不然她前面浪费那么多时间干啥？”
“吱吱！”
那只松鼠在树上上蹿下跳还吱吱叫的吸引两人的注意。
宋微瞅它一眼，抓了两把炒坚果放树下。
还有几个大核桃，核桃外壳还是被敲开的，只需要轻轻松松一掰就能露出里面带着香味的核桃果肉来。
放完后她撸起袖子继续干。
那只松鼠在树上看了半晌，这次比上次要警惕很多。
但终究还是扛不住吃货的本能，还是从树上下来了。
它动作飞快的塞了几颗到腮帮子里，然后抱着一颗大核桃咻咻跑上树，没敢停留。
黑蛋瞧见了哼哼唧唧。
“谁还抓你啊，我的衣服可宝贝着呢。”
松鼠背对着他们，只留给他们一条翘起来的蓬松大尾巴，此刻正两只爪子抱着核桃用牙齿撬开呢。
因为本来就有裂缝，它倒是撬开得很轻松，吃了点里面焦脆的核桃肉之后一双小眼珠子瞬间就亮了起来。
也更加坚定了它的某种决心。
“太好了，终于挖出来了……”
看着手里被挖出来品相完美的野山参，宋微差点喜极而泣。
太不容易了，这比杀野猪，打野鸡难多了！
可苦了她一个力气那么大的人干这种精细活。
黑蛋还小，并不知道这株野山参的重要性。
宋微不怎么懂得分辨野山参，却也知道这株野山参的年份估计不小。
野山参头部那些类似年轮的纹路很多，宋微打眼一看都没能数得过来，甚至有些细密的都快长在一起了。
野山参的茎块并不算大，主体看起来像是个没有五官的小人形状。
还没有黑蛋手掌大小的身体旁边两只小小的‘手’，两条细小的腿交叠在一起，但腿下面生长着的参须却十分旺盛且长。
宋微小心翼翼的用一个小袋子把它装起来，然后贴身放在了衣服里面。
这东西可不能掉了。
“吱吱～”
宋微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的功夫，那松鼠又在树上蹦跶呼唤了起来。
“它要干嘛？”
黑蛋摇头：“不知道，好像是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
他把之前松鼠的动作给宋微描述了一遍，一双黑亮黑亮的眸子看她。
“宋姐姐这只松鼠好聪明啊。”
宋微摸着下巴：“是有点聪明过头了。”
“跟过去看看吧，我趴了那么长时间感觉身体都生锈了，正好走走。”
她活动了下自己的手臂，肩膀处的关节传来咔咔的响声。
松鼠在前面带路，时不时的回头看宋微他们一眼，确定人跟上了才继续往前走。
最后，他们来到了某处地方，松鼠跳到地上指着脚下的地方吱吱叫。
宋微挑眉带着黑蛋走过去。
那松鼠又跑开了。
“挖开看看。”
她倒要看看这松鼠搞什么鬼。
两人一个用砍柴刀，另一个用树枝开始挖。
然后发现了一个地洞。
而洞里面打眼一看全是各种坚果。
宋微：…………
黑蛋：哇！！！
小黑蛋睁大了眼睛：“宋姐姐，好多坚果啊。”
宋微盯着那只松鼠，什么意思？
黑蛋惊呼后也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只松鼠：“它把自己的粮食送给我们啦？”
宋微微微眯着眼睛：“我感觉它还没那么蠢。”
这只松鼠鬼精鬼精的。
但不管了，挖到了那就是他们的了。
于是两人开始捡地洞里的坚果了。
这粮仓还挺讲究，地洞的下面堆放了一层松针，里面的坚果看起来挺干净的。
“吱吱～”
小松鼠跑了过来上蹿下跳的表达着什么，扒拉着自己腮帮子里的坚果出来又指了指那粮窝，眼里带着期待。
宋微隐隐明白了它的意思。
“你是说用这个粮窝换我那些炒熟的坚果？”
“吱吱～”
宋微把带着的坚果抓了一些出来，有两把的样子。
因为之前炒的坚果多，她每天都带不少在兜里。
“吱！”
小松鼠开心的蹦跶过去，抱着那些炒熟的坚果美滋滋的开始搬运起来。
这边宋微捡到一半的时候，他们听到了一声尖锐的吱吱叫。
黑蛋和宋微同时看过去，就见另一只松鼠甩着大尾巴跑过来了。
这只棕色的松鼠看起来要比之前那只松鼠大一点，颜色也有点好区分。
带他们来的那只颜色要偏红一些。
此刻粮窝的正主看着两人小眼神和表情都无比愤怒。
忽然那只松鼠看到了宋微他们身边已经搬运了一趟，又回来往腮帮子塞坚果的松鼠，然后更加愤怒了，二话不说就冲上去打了起来。
两只松鼠干架，从树上追到了树下，抱着对方互相打成了一团。
宋微这个掏粮仓的罪魁祸首不仅没被当场抓包的羞耻感，反而津津有味的看起了戏来。
黑蛋看这情况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他微微张开嘴巴。
“所以……那只松鼠带我们来是掏别的松鼠的粮仓啊。”
好有心机的小松鼠！
这什么仇什么怨啊。

他们一边看戏，一边动作更加麻溜了起来。
最后把装了坚果的口袋往背篓里一放，宋微和之前一样抓了些炒坚果放旁边的地上带着黑蛋就开溜了。
棕红色那只小松鼠打不过原本想逃跑的，但看见宋微放的坚果它又咻咻跑了回来，抓起最大的那颗核桃叼嘴里，在大的那只松鼠的追杀下飞快的跑了。
小的那只打不过，但逃跑本事一流，不多大会儿大的那只就追不上了，给它气得在树上吱哇乱叫。
大的那只松鼠最后返回自己的粮窝，看着被掏空的粮窝气得骂骂咧咧的。
当然，最后也如之前那只松鼠一样瞧见了被放到边上的炒坚果。
今天挖野山参用的时间多了点，下山的时候时间已经晚了。
宋景不放心，现在的天黑得早，他带着手电筒就和高乐赵速上山去找人了。
还在半山腰的宋微听到叫她的声音连忙应了一声。
“我在这里。”
随着她的回应，宋景他们找到了人。
“怎么这么晚。”
这里没村里人，宋微就把两只野鸡拿出来当借口。
“为了追这两只野鸡跑得远了点。”
高乐和赵速看着野鸡眼睛都亮了起来。
“宋知青你这也太厉害了吧，这个天都能找到野鸡。”
他们两个是有那雄心但没那胆子和本事。
两人稀罕的抓着野鸡乐成大傻子。
在下乡之前，别人是没见过猪肉见过猪跑，但他们两个公子哥则是见过猪肉没见过猪跑的。
这鸡也是一样的，家养的鸡还好，野鸡是真没怎么见过。
一行人聊着天往山下走，忽然宋景顿住。
他拿着手电筒朝某个方向扫去：“等一下。”
高乐：“怎么了？”
宋微顺着手电筒的方向看去，也瞧见了雪地里不一样的地方。
“这是……什么动物的脚印？”
蹄印，光是看这个倒有很多怀疑的动物，但宋景在周围找到了粪便。
“是猪粪，这些脚印可能是野猪的，看这蹄印数量还不少。”
听到野猪，高乐和赵速瞬间头皮发麻了起来。
宋景起身：“我们快下山去，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野猪下山来了，数量还不少。
地里的白菜萝卜可能会被糟蹋就不说了，村里的人更是危险。
一行人匆匆下山，高乐和赵速回到知青院就开始嚷嚷了起来，有野猪下山了。
大部分的知青第一时间是担心，只有许来娣那样的第一反应是野猪肉。
“野猪下山了，那我们是不是很快就有野猪肉吃了？”
她双眼放光。
高乐：“不是，不应该担心的吗？那可是野猪我们一群人都打不过野猪的好不好。”
许来娣白了他一眼：“反正那野猪又不用我们去打。”
她眼珠子转了一圈，见宋景和宋微还有黑蛋出来了，刚想上前去打招呼。
宋微直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看得许来娣头皮发麻没再敢靠近。
宋景和他们招呼了一声就离开了。
许来娣等人走了之后才伸长了脖子问：“他们这是要去哪啊？”
赵速：“应该是去找大队长了。”
毕竟野猪下山这可不是小事。
他们的确是去找大队长了，不过只有宋景去了。
宋微带着黑蛋去找林振，大队长肯定会组织人手去找野猪的，她也想去，所以带着黑蛋就很不方便了。
而且那野山参她放在知青院那边不放心。
林振也正在等宋微他们回来呢，看见两只小狼崽子忽然兴奋的嗷嗷叫着朝门口跑去他就知道人回来了。
夜晚比白天要冷不少，宋微和黑蛋进院子后把门关上。
林振赶紧给他们倒了一碗姜汤。
姜汤的味道虽然不怎么好喝，辣得人嗓子有点疼，但热乎乎的姜汤下肚后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吃点东西。”
林振又端了疙瘩汤出来给他们吃。
“你哥呢？”
“去找大队长了。”
宋微抱着碗埋头吃了起来，表情十分满足。
她把怀里的野山参拿出来放桌子上。
“你把这个放好。”
“什么东西？”
林振打开看了一眼后眼睛都瞪大了。
“野山参？！”
宋微表情略带着点骄傲：“我花了两个小时挖的呢～”
“还是黑蛋发现的。”
当然也不会忘记了小黑蛋的功劳。
小家伙骄傲的挺起了小胸脯。
林振看着那野山参的形状和个头咽了咽口水：“怪不得这么晚才回来呢。”
“你给我干啥？这玩意儿可贵，我看这株野山参最少得有百年了。”
宋微嘴里吃着东西含糊的应了声。
“我放知青院不放心，总不能一直带身上吧。”
这倒是。
“那这东西你拿去卖了？要卖就早点去不然咱们不会炮制给浪费了。”
宋微摇头：“不卖。”
她看着那也山参：“你会泡参酒吗？”
好东西当然得自己留着，她又不是非得要那些钱。
真要缺钱了，她去山里头打点猎偷摸去黑市换钱了都比较划算。
这玩意儿可是吊命的。
林振其实也挺赞同宋微的想法的，钱那玩意儿够用就成，不够了想办法赚，不说宋微，他自己也有本事弄到钱。
“我不会，不过我知道有个人会。”
他把住牛棚的老中医季老和宋微说了：“这野山参我偷摸找他去帮忙弄一下。”
“成，我也要去，不过得明天了今天估计去不成。”
“咋了？”
“有野猪下山了。”
宋微把回来的时候自己哥哥发现的野猪脚印说了下。
林振看了眼自己的脚：“可惜我不能去了。”
在家里待了那么久不能锻炼身体，这让在部队里形成每天锻炼习惯的林振全身刺挠，恨不能现在腿就好了下地跑跑。
打野猪啊，这么好的活动身手的时候，他却是能眼巴巴的看着。
“你掐点参须煮野鸡吧，说不定能好得快呢。”
林振看了眼那野山参：“还是别了，浪费。”
宋微却直接掐了三根下来递给他。
“早知道不挖那么仔细了。”
断就断吧，扯回来煮鸡肉啊。
不过当时挖的时候只顾着完美了没想到这个。
林振嘶了一声，捧着三根参须砸吧嘴：“成吧，这就煮了，这鸡可真贵。”
“这么点够不？”
林振点头：“那必须够够的了，这玩意儿可是百年以上的，那药效一定杠杠的。”
两人吃东西说话间，平安大队也热闹了起来。
大队长直接敲响了上工的锣，这代表有大事了，所有人都到麦场集合说事儿。

野猪的危害住在乡下的人再清楚不过。
大队长：“为了大家的安全，今天晚上我们就得组织人去村里头找找，这不是小事，现在家里有青壮年的，每家每户都得抽一个人出来。”
“大队长，这事谁发现的啊？我们也没看见啥野猪啊。”
虽然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但也还有些刺头和躲懒的人不愿意去忙活冒险。
这大冷天的，在家里窝着不好啊。
而且和野猪对上那可是很危险的。
大队长：“我发现的，在山上的林子里发现了野猪的脚印有问题吗？”
这是宋景和他们商量好的。
宋景一个外来人员，说他发现的野猪脚印村里头肯定会有很多人不服气甚至闹事扯皮。
为了早点把事情解决了，决定说是大队长发现的。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的，这野猪下山了不是一个人一家人的事，是咱们整个大队的事，这大晚上的不早点把野猪找到，它们要是到村里来了咋办？特别是挨着山脚的那几户人家，你们的门和窗户能受得住野猪的撞击吗？”
大队长冷着脸说话，底下的人再不敢闹什么幺蛾子了。
每家每户都抽出来一位男丁，戴上砍柴刀，锄头这些武器。
大队长和村里几个猎户更是直接拿出了火铳。
大家回家准备的期间，宋景也去找他妹妹了。
到林振家喝了姜汤，吃了一碗疙瘩汤还塞了两个热气腾腾的馒头。
宋景是真不咋好意思给林振脸色看了。
宋微腰间别了一把砍柴刀，也揣着两个馒头和哥哥一起去集合了。
林振黑蛋兄弟俩抱着狼崽子眼巴巴的目送他们离开。
黑蛋：“哥你脚到底啥时候才好啊，咋感觉我们现在都靠宋姐姐养着呢。”
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真是太没用了。’
林振有点脸黑，直接在自己弟弟脑袋上薅了一把：“是我不想早点好的吗？这腿上的伤又不听老子使唤！”
本来就够闹心的了，这小崽子还净往他伤口上扎刀子。
林振寻思着，要不把家里的钱都给她对上保管着吧。
但这还没结婚呢，拿出来是不是显得他太急切了？
去打野猪的青壮年集合，一群高高大大的男人中间冒出来一个娇娇软软还略矮的小姑娘，大家伙都看着宋微。
宋微看着大队长。
大队长：…………
“咳……都来齐了吧，现在分成三个小队分别往三个不同的方向去找。”
三个小队，每个小队一个队长，大队长自己和另一个小队长担任了其中两个队伍的队长。
另一个队伍给宋景了。
而宋景领导的人除了宋微，还有知青院的几个男知青，以及几个强壮的村民。
那几个村民表情十分不满，这都是个什么歪瓜裂枣的队伍，有个女人就算了，队长不熟悉，还有那几个废物点心的男知青。
这真倒霉碰到野猪了那分分钟拖后腿的节奏啊。
宋景看了眼队伍：“出发吧。”
他们这支队伍中总共就两个手电筒，而巡逻的地点是比较安全的村里。
另外两支队伍一个去山里头找了，另一支去山脚附近的地里找了。
这么算起来村里是比较安全的。
但这安全在他们巡逻到山脚的时候被打破了。
“野猪，救命！”
“快来人啊！”
叮叮当当敲击盆碗的声音响起，同时还伴随着杂乱的呼救声。
宋景和宋微对视一眼，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发出声音的那边跑去。
而队伍里的其他人却在此刻慌了神，特别是那几个知青。
宋景回头看了一眼：“都愣着干什么快跟上！”
虽然害怕，但几个知青都哆哆嗦嗦的跟在了后面。
罗业成心眼子多，跑在最后的位置。
他本来就是来凑个数的，本以为巡视村里是最安全的没想到竟然这么倒霉的就被他们给碰上了！
几个身强力壮的村民紧跟在宋家兄妹两个身后。
随着距离越近，各种惨叫大吼大叫的声音也越清晰。
同时伴随着的还有野猪撞击门的声音。
野猪的獠牙和撞击力可不是盖的，别说那木板门了墙都能给撞穿。
那倒霉的一家正慌乱的翻墙。
“快点，你他娘的快点啊！”
“我的肚子，我翻不过去。”
一个面黄肌瘦的年轻女人声音颤抖，她大着肚子，很明显这是一个孕妇。
原本在她身后的那男人怒骂：“你怎么这么没用，是想让老子死吗？！”
随着野猪把门给撞开，那男人表情狰狞，一把推开了站在凳子上的孕妇，自己踩凳子上三两下翻墙离开。
“啊！！！”
摔倒在地的孕妇痛苦的惨叫了一声，她疼得没多少肉的脸上表情格外扭曲。
但更恐怖的是，那些撞开了门的野猪此刻进来了。
其中一头体形很大的成年野猪直接冲着孕妇冲了过去。
女人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嘭！”
疼痛没有，女人身体颤抖着睁开眼睛，看到了她此生都难以忘记的一幕。
身材娇小纤细的女人用那雪白的手抓住了野猪的獠牙挡在她身前。
苏芳此刻脑袋一片空白，那双满是恐惧的眸子里倒映着宋微后背对着自己的身影。
一个男人冲了过来将她抱起来。
“妹妹你能行吗？”
其实宋景也有点呆了，经过这短暂一天的相处他知道自己妹妹的力气很大。
但没想到能大得这么离谱，直接徒手抓住野猪獠牙和它比力气，并且还没输。
那只被抓着獠牙的野猪此刻正红着眼睛，四只蹄子都往后打滑了，却愣是没把她妹妹推动多少。
宋微语气轻松：“没问题。”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两只手一个翻转，那野猪的身体随着她的动作也一整个翻转四脚朝天哐当一声砸地上。
紧接着就是那野猪刺耳的惨叫声。
宋景赶紧把抱着的大肚子女人交给了高乐几个害怕不敢和野猪对抗的知青，然后拿着刀冲入了战场。
总共三头成年野猪，四头小野猪。
此刻宋微对付那最强壮的一头，另外两头被村民牵制着。

宋景本来想去帮妹妹的，但往她那边看了一眼默默缩回了脚。
此刻的宋微宛若杀神降临，抡着她那皮肤白皙的小拳头哐哐往野猪身上砸。
她甚至都没用上腰间的砍柴刀。
那野猪拼了老命的挣扎，四只蹄子都挣扎处残影来了。
明明那么大的体格，愣是没撼动身材娇小的宋微半分。
反而獠牙直接被宋微给掰断了，下颚骨头被砸断有些凹陷，眼睛都被砸出了血。
宋景：……我还是去帮其他人吧，现在的妹妹有点可怕。
村民那边有宋景的帮助要轻松了许多，很快一头野猪就被斩杀了。
等其他村民和去找野猪的队伍赶来时，被宋微一拳一拳揍得凄惨的野猪惨叫一声，最终轰然倒地再也站不起来了。
看到这一幕的村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看宋微的眼神都透着几分惊恐。
我的娘哎，这宋知青是杀神转世吧。
咋力气就那么大，那可是野猪啊，看起来两百多斤的野猪就这么生生被她砸死了。
这冲击力实在太大了。
此刻所有人都在想‘我平时应该没招惹过宋知青吧？’
这野猪都能被她揍死，那拳头打在人身上得多疼啊，骨头恐怕都得断了。
三头成年野猪都死了，五只小的则被抓了起来。
“苏知青这是流产了，快去找村医啊！”
没了野猪的威胁，另一边的孕妇也出现了问题。
被推倒在地上外加惊惧过度，苏芳的身下流出了大片刺目的鲜红血液。
她甚至虚弱得都叫不出声音来。
“叫什么村医，没用的东西连个孩子都护不住，我们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才碰到你这样的儿媳妇，就这样把孩子生下来，还不快去找个产婆来！”
“我孙子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你今儿也别想好过了。”
老婆子的声音尖锐刺耳，宋微拧着眉头走过去。
这时又出现了一道男人的声音：“呸，真是个晦气的婆娘，之前跑得那么慢害得老子差点被野猪撞了，现在孩子又出问题了，这婆娘娶回家真是没一点让人省心的。”
周围有人劝：“还是去找村医吧，都这样了要是闹出人命了可不成。”
老婆子声音尖锐：“生孩子哪有不冒险的？就她矫情，我们生孩子不都在家里生的还找什么村医，再说了那村医可是个男的，这给看了不清白了这女人还能要么？”
宋微冷着小脸走过去，她脸上还带着血，加上之前那打野猪的凶残样子此刻是走到哪里就给让出一条路来。
“她是知青？”
宋微蹲下身来看了眼苏芳问。
老知青赶紧点头：“是苏知青。”
宋微想起了之前李娟和自己说的，被人设计的那个女知青。
她起身一脚给那男人肚子上踹过去。
男人惨叫一声飞出去了，周围的人谁也没想到宋微竟然一言不合的就动手了。
那老婆子愣了两秒尖叫：“你干啥？！”
宋微直接把苏芳抱起来：“我们知青院出来的人被你们欺负成这样了心里不舒服踹一下人渣有问题吗？
之前我可是看着那男人把她从凳子上推下来摔倒在地上差点被野猪撞的，他配当个男人吗？”
说完抱着苏芳就跑着离开。
宋景也赶紧跟了上去。
高乐和赵速虽然很累了，但也赶紧跟上。
其他几个知青面面相觑，罗业成忽然道：“我回去和女知青们说说情况。”
他才不乐意跟着跑，他现在只想回去休息。
这边宋微把自己的外套给苏芳包裹着身体，抱着她跑的速度却不慢。
见宋景跟上来连忙道：“哥你回去找林振拿点野山参根须来。”
苏芳现在情况紧急，恐怕要用到野山参吊命。
宋景点头，速度很快的离开了。
宋微找到了村里的赤脚大夫。
大半夜都准备睡觉的赤脚大夫被吵醒，看见宋微抱着的人也顾不上抱怨了连忙诊看了起来。
“流产大出血，加上母体本身就严重营养不良，这我治不了啊。”
他就是个赤脚大夫，能看点小病小疼的但这种大病他可看不了。
“有什么办法能先吊着命吗？”
赤脚大夫急出了一身的汗：“能，年份长的野山参，但我这里没有。”
宋微凝眉，那就只能等她哥来了。
“你先开点药尽量让她别那么疼了。”
此刻的苏芳脸色白得宛若死人，身上全是冒出来的冷汗，因为太疼了额头露出青筋，却虚弱得没力气喊出声音来。
宋景跑得争分夺秒的，到林振家后赶紧道：“快，我妹说的野山参要救命的。”
林振闻言想也不想直接把那支新鲜的野山参塞到他手里。
宋景也顾不上看，拿着野山参就跑了。
宋景到的时候，大队长也正在赤脚大夫那里。
“野山参来了。”
宋微赶紧把野山参给赤脚大夫：“这个可以吗？”
赤脚大夫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可以可以，太可以了，只用两根参须就成。”
他小心翼翼截取下来两根参须塞到苏芳嘴里。
等苏芳这边有点气血了之后，林振和黑蛋也过来了。
“这可咋办？送到镇上医院去吗？可这大晚上的送过去还成吗？”
牛车颠簸又冷，现在苏芳的样子能承受得住那颠簸吗？而且路途太远了，怕是没等送到人就没了。
林振：“我有一个办法，但是得大队长您出面。”
牛棚里的那些人什么身份村里人是不知道的，他们之间基本没怎么接触过。
包括大队长也不知道他们以前是干啥的。
他没想到，那里头竟然有一个老中医。
事关一条人命，大队长当即拍板，决定把苏芳送到那边去。
牛棚里头，季老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里竟然会这么热闹，还都是来找他的。
林振把情况和季老说清楚后，大队长也连连保证这件事绝对不会影响到他。
季老看着苏芳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拿出了他藏着的那套银针，开始给苏芳身上扎针。
一个小时后，苏芳的情况明显有所好转，大出血也止住了。
此刻赤脚大夫看着季老的眼神仿佛在看大佬。
季老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命保住了，但她还得去一趟医院把肚子里的死胎拿出来才成。”

她躺在医院病床上，双目呆滞无神。
一直到病房被打开，宋微带着一碗粥进来她才收回了呆滞的视线看向她。
一个晚上加一个下午没睡觉，宋微看起来依旧是精神抖擞的。
“给你带的粥，你吃点东西吧。”
苏芳看着她，忽然就哭了起来。
无声的哭泣，透着不知道多少辛酸。
宋微：……这该咋办？她不会安慰人啊。
好在不需要安慰，苏芳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谢谢你。”
苏芳的声音沙哑且微弱。
宋微走过去给她喂粥，全程苏芳都很安静。
她的身上透着一股死气，面黄肌瘦宛若难民。
很难想象这是个下乡来的知青。
好好一个人，却被搓磨成这样。
且从昨晚到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苏芳的婆家却没一个人来。
喝完了粥，宋微问她：“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苏芳显然很茫然也痛苦：“我不知道。”
她轻声说着，但看着宋微的目光，苏芳手指抓紧了被褥：“我……我想离开。”
这一句话，几个字，她却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她想离开，这是她内心深处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