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病弱知青在乡下养崽开摆by单双的单

林有富不耐烦，经过这一遭后整个人都阴沉沉的，脾气更是暴躁。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既然知道我遭罪了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救我！”
林老太被推得踉跄了下，但她没舍得怪孙子，毕竟她的爱孙遭老大罪了。
“奶也想去救你啊，都怪林振那不认亲奶的畜生，他明明有那能力却一点也不帮忙。”
说到林振，林有富眼神更加阴沉了。
“听说那个宋知青写文章赚钱了是不是？”
林老太骂道：“她那就是运气好。”
“当初我说喜欢她的时候你们咋不去求亲，要是求亲了说不定她现在就是我的人了！”
林有富想得还挺美。
知道宋微这么有本事，但却是林振的对象，他心里就嫉妒扭曲。
凭什么，凭什么好处都是林振的。
现在两人的处境对比下来，林有富嫉妒又恨，整个心境都扭曲了。
林老太虽然嘴上说着是宋微没那福气，但心里也后悔得要死。
谁能想到这宋知青竟然是个抱金鸡蛋的，早知道她当初就让孙子多和宋知青接触接触了。
他孙子虽然犯了点小错，但那都是被人坑的啊。
在林老太眼里，大儿子和这个宝贝孙子就是千好万好的。
林振就盯着老林家那边呢。
林老太和林有富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是在屋子里，但嗓门不小。
盯着他们的林振很快就得知了他们的对话，对此他冷冷一笑。
第二天，早上宋微收到了一份邮件。
打开一看又是惊喜。
是京都那边的报社的消息。
她寄到那边的文章也被选中了！
稿酬比本市的要高点，四十块的汇款单，以及七张票和回信。
邮件中同样有一份报纸，报纸上也有照片。
寄去京都那边的报纸她用的是另一个笔名‘知我意’。
没什么特殊的寓意，就是突然想到了以前看过记过的两句诗。
见青山取自‘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当时看着平安大队的那一片山脉就想到这句了。
知我意则是‘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上辈子保存下来的书籍很少了，她每次出去拾荒捡到书籍都会带回去看。
这是她孤独生活中的消遣方式，看书和写日记，都是和文字有关的。
至于数学之类需要算数的，没有专业的人教，根本学不会。
这两句诗词不知道怎么就记得比较清楚，想笔名的时候就冒出来了，然后没纠结就用上了。
京都那边的报纸她暂时就不打算说了。
那边距离远，到这边需要一定的时间，平安大队的人不一定能发现。
毕竟农村人读报纸的很少。
就算发现了，到时候再说就是了。
本市的报社她打算只投平安大队这边的故事文章。
至于京都那边的，以后看有没有机会再碰到其他有趣的事情吧。
中午饭后，林老太他们那边闹起来了。
宋微衣服兜里揣着瓜子，松子等东西，屁颠屁颠的去吃瓜了。
却原来是和林有富一起入狱的那几个同伙的家长来了。
能养出那些地痞流氓的，虽说也不是全部家长都蛮横不讲理，但总有那么几家是贪婪蛮横的。
今天来的这几家就是。
宋微和高乐他们坐在老地方，给几个小老太分了一圈的瓜子。
比起刚来的时候，现在的高乐和赵速都黑了一圈，也瘦了些。
农忙那段时间他们也是必须参与的，一边哭一边干活。
虽然看着窝囊了点，但他们也都坚持下来了。
农忙完了后，大队长眼不见心不烦，干脆让他们两个跟着一起去养猪了。
养猪没多少公分，这俩货还用钱，糖等方式让村里的小孩帮忙打猪草，喂猪等。
比白云娇这个女知青还要娇气还要懒。
但谁让他们有钱呢。
这看着轻轻松松的活也不是谁都能干的。
现在大队的几头猪在白云娇的规划喂养，以及两位公子哥钱的推动下，就没饿过，还充分加入了猪需要的养分，还真就长得膘肥体壮的。
大队长去看过几次，就很满意。
其他人看了，也没有不服气的了。
农忙过后现在这俩公子哥闲得很，见了狗狗大队的威风，也寻摸着要去找两条狗来养。
村里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钻，比宋微还要积极。
“又打起来了，这林老太每年都得打几架，身子骨是真好啊。”
众人看着下面的混战感慨起来。
打起来的主要原因，对方不是善茬，开口就要五百块的补偿，这还只是一家的。
林老太那吝啬的，要钱和要她命差不多。
双方都不同意谈不拢，林有富还在边上嚣张拱火，这不就打起来了。
几个年轻力壮的眼神透着凶狠，直接按着林有富揍。
林家院子里传来惨叫。
大队长赶过来，带着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分开了这场混战。
他倒不是担心林有富，是担心会出人命。
打架这种东西，热血上头了可啥都顾不了。
混战的人群是被分开了，但林有富躺在地上叫声更大了。
他的腿断了。
“我的腿，我的腿好疼啊，奶我的腿断了！”
林老太哀嚎一声立马扑了上去。
眼看着闯祸了，来讨债的那群人也心虚，顾不上再要钱赶紧走了。
最后是季老被请了过来。
但林有富的腿被打断了骨头，以后怕是都站不起来了。
得知这个噩耗，林老太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林家其他人也愁眉苦脸的。
季老：“我只能帮他保住双腿不被截肢，但不能让他站起来，或许是我医术有限，你们要不带人去市里的医院看看吧，镇上的医院估摸着也是不成的。”
闻言，林家人心里更是沉甸甸的。
市里头的医院，那得花多少钱啊。
季老只是提出建议，至于这些人怎么选择那就不是他要管的了。
给林有富治了之后就离开了。
热闹散去，大家得知林有富的腿断了，可能医治不好都唏嘘不已。
“所以这做人啊还是踏踏实实的好，林有富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以后可千万不能和那些地痞无赖混在一起，说什么带你一起挣钱，谁知道那是不是个坑。”
大人们沉寂教育自家孩子。
宋微带着黑蛋，两只狼回去林振家，那谄媚爱撒娇的狐狸摇着尾巴凑上来了。
嘤嘤嘤的，宋微都忍不住摸摸它。
“你这绷带应该快拆了，希望我们要离开的时候你腿上的伤已经好了吧。”
这家伙还是在他们离开之前放归山林的好。
两只狼不需要操心太多，虽然是吃肉的，纯靠人养没点实力还真养不起。
但它们会自己打猎啊。
两只狼带着狗群去山里打猎可没亏待过它们自己，都是吃饱了才带着剩下的猎物回来的，所以宋微很放心把它们留在这里。
黑蛋有两只狼护着，也有大队长和大爷爷他们那边照顾也不用操心。
林老太现在自顾不暇，还真没时间找黑蛋的麻烦了。
因为确定了要去大西北，宋微和林振就开始准备起来了。
狼群去山上打猎的时候他们也会一起去，找药材，打猎，找菌子等等……
只要能吃的，宋微都没放过。
他们没和狗群一起，而是单独行动的。
这天，两人发现了个雾气很浓的地方。
且到了中午时候了都没怎么散去。
这里的海拔是比较高的，蛇虫也多。
一路下来，他们拿着棍子敲敲打打的，跑出来不少蛇虫之类的东西。
林振看着都惊奇。
“这什么地方？”
宋微：“进去看看？”
这边的海拔算是比较高的了，空气中的湿润成都明显比其他地方要高不少。
进去之后，薄雾笼罩如轻纱曼舞，阳光透射进来，形成了一个看起来仙气飘飘的景观。
周围还有溪水，水潭。
水潭里的水很冰凉，还有鱼！
宋微看着只觉得想吃。
“我们待会吃烤鱼吧。”
林振看了眼那鱼，还挺肥：“可以。”
“好香啊，你闻着味没有？”
宋微鼻子抽动，总觉得空气中有一股难以忽视的香味若隐若现的。
林振：“像是什么树叶的香，但不确定。”
两人顺着香味到处找，最后停在了一棵树下。
宋微仰着头，脑子灵光一闪：“是茶树，好大的茶树。”
长得很茂盛也很大的茶树，站在树下茶树叶的香味更加明显了。

林振：“我记得大奶奶好像是会炒茶的。”
从小时候的记忆里扒拉出来，他大奶奶是会炒茶的，不过这边没有茶树，但她用炒茶叶的方法炒过竹叶子。
她不习惯喝清水，茶叶贵，就用竹叶代替了茶叶，泡出来的水也很好喝。
既然这样，那就把茶叶摘回去咯。
两人都是爬树高手，只采摘了茶叶最顶端的嫩尖。
其实从茶树叶子的情况就能看出来，现在不是采摘茶树嫩尖的最好时节。
有些嫩叶颜色变深了许多，他们来晚了。
不过颜色稍深一些的也是可以摘的，只是没有嫩叶尖的品质好。
嫩叶尖翠绿翠绿的，卷成一个小卷，叶片背面还有细小的白色绒毛，带着点晶莹的露珠，像是凝结了一层雾霜一般好看。
关键香味足。
特别是掐下来的那一瞬间，茶叶浓郁的清香就萦绕在鼻尖，感觉手上都染上了这味道。
采摘茶叶嫩尖是很费时的一件事，但又舍不得直接连着其他叶子一起薅下来，那有点伤茶树，也太暴殄天物了。
好在这里阳光充足却不算热，两人这在树上饿了就吃点东西然后继续摘，期间谈天说地的也不无聊。
几乎一天的时间都用来采茶叶了，他们两个手速快爬树也麻溜，但茶树太大了，一天下来才采了五棵茶树。
“这嫩茶叶尖估摸着得有七八斤吧。”
摘了一天，看着挺多的但这茶叶重量是真的很轻。
次一点的大概二十斤左右，看着比嫩茶叶尖要多不少。
“该回去了，也不知道狼一狼二它们回去了没有。”
背着茶叶和之前在山里捡的东西，他们记住了这片地方后下山了。
狼一狼二已经回来了，正和狐狸一起趴在门口呢。
门口三个毛茸茸的脑袋瓜，院子里黑蛋在写作业。
他们两个一回去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林振去做饭，宋微找簸把茶叶倒出来摊开放在阴凉的地方，不然堆积在一起怕明天会发霉或者味道变了。
吃了顿丰盛的晚饭，把最近捕捉到的猎物处理了也挂起来，宋微这才离开回知青院那边去了。
知青院内，赵羽音正在大放厥词。
“我喜欢林振怎么就不要脸了，她宋微不过是来早了点，要是换我早来那肯定就没她什么事了，论容貌我没比她差的，才情我也比她好，就她那文章还不如我写的呢，现在都提倡自由恋爱，我只是追求我的自由而已。”
宋微：这和那些喊着说不被爱的才是小三有什么区别。
“自由恋爱没让你犯贱。”
她从容走了进去。
“你也别满口扯着自由恋爱的大旗，自由恋爱的宗旨是希望广大女性青年不再被家里长辈包办婚姻盲婚哑嫁，让男女双方都拥有自己选择未来伴侣的权利，而不是去破坏别人的感情，在明知道别人有对象的情况下还不知廉耻的凑上去，那不是犯贱是什么？”
“说得好！”
好几个知青都鼓掌。
刘琳琳：“我说自由恋爱到你嘴里就透着一股怪怪的味道呢，感情差点被你忽悠了。”
赵羽音恨恨的瞪宋微一眼：“你懂什么，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
宋微抱着胳膊笑了：“所以你才是那个第三，呸……你配吗？”
第三者，那也得林振有回应了才算得上，她这单相思还暗戳戳搞破坏的算什么东西。
而且看赵羽音那样子也不是多喜欢林振，宋微想到自己的猜测，林振在未来一定是有身份的，要么有钱要么有权，所以这赵羽音才那么上赶着。
不过林振真要敢回应了，她给他几个大耳刮子转头就把人踹了。
第二天一早，宋微去林振家那边的时候，就看到大奶奶已经在院子里了。
老人看着那簸箕里头的茶叶乐开了花，整个人眼里仿佛都有光了。
“好好好，这茶叶好，无论品相还是香味，都是我所见过的茶叶中顶尖的那种了。”
“不过这茶叶我以前还真没见过，怕不是咱们这边独有的，没想到啊，咱们这大山里头竟然也有这么好的茶叶。”
宋微走过去：“那大奶奶你帮我们炒一下呗。”
“好，先这么阴着，我得去准备一些家伙事。”
大奶奶也不知道是看到茶叶太高兴的原因还是什么，腿脚麻溜的就这么离开去准备东西了。
宋微和林振吃了早餐在地去干活了。
除草，给红薯翻藤，松土，施肥浇粪，稻田那边是重点关注对象，毕竟是新品种稻谷。
总之都是些琐碎，但想要粮食长得好就必须得做的活。
忙活到下午，他们回去之后就看着大奶奶开始炒茶。
茶不是一次就能炒好的，需要经过许多道工序。
大奶奶显然是个十分有耐心且细心的人，无论是火候还是炒茶的时间她都亲自把控，特别是那顶尖的茶叶嫩尖。
当然，她也在教林振和宋微，可以说是毫无保留。
“我还以为自己的这本事就要烂在土里了，没想到这都快踏进棺材的年纪了还能再看到茶叶，如今你们听着学着，学会了也别浪费了那山里的茶我就知足了。”
大奶奶在谈茶相关的知识时，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精气神。
宋微觉得在她身上有一股书香门第的气息。
她的性格也不像北方人那般泼辣，反而十分祥和慈爱。
不难想象，她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个温婉美人的。
但不像北方人。
而且这么熟练的炒茶技术，多半是南方那边的人掌握的。
茶树喜湿润，阳光适中的地方。
南方那边的气温和土地更适合茶树大规模的种植。
北方也不是没有茶树，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边的炒茶技术和人一样要粗旷简单些，南方的就要精致许多，工艺也要复杂许多。
现在大奶奶的炒茶技术明显就要复杂不少。

林振和宋微都认真的记了下来，打算以后采点差一些的茶叶来上手试试。
茶叶第二天才完全好了。
小小的嫩叶变成了深绿色，微卷，大部分茶香都被锁住了。
但等冲泡开，茶叶在清亮的水中舒展，又变成了漂亮的嫩绿色，香味也在瞬间迸发出来，令人心旷神怡。
茶意外的好，大奶奶告诉他们，这茶叶和她以前喝过的那些顶尖茶品质差不多的。
七八斤茶叶炒出来后总共才一斤三两，虽然这斤数听着不多，但茶叶重量太轻了，合在一起其实挺可观的。
宋微和林振两个人喝茶的话估计能喝好几个月呢。
他们把那三两茶叶送给了大奶奶。
大奶奶连忙摆手：“你们给我次一点的那个就成了，那个茶叶也不错的。”
“大奶奶你拿着吧，山里头还有几棵茶树，我们打算明天一早去摘了，估计还能摘个十几斤的样子。”
大奶奶闻言脸上褶子都笑得挤到了一起：“好好好，根据你们的描述，我估摸着那几棵茶树都是上了百年的老茶树了，这么好的品质可难得，这几棵茶树一定要保护好，。
但就这么点可惜了，那边的环境如果适合茶树生长的话其实可以从老茶树上截取下来一些茶枝扦插，虽然肯定没有老茶树这么好的，但数量上肯定增加不少。”
宋微点头：“要不大奶奶和我们一起去吧，不过有点远了，而且在山脉里面，您要是信任我们的话肯定能保护您的安全的。”
她看大奶奶也是很想看看那几棵茶树的。
大奶奶搓搓手：“不麻烦你们就成，我让大儿子跟着一起去。”
“不麻烦。”
不过还是要准备点东西。
那边蛇虫有点多，去找季老问问有没有什么驱蛇和虫的药。
大奶奶也回去准备了，林振在家里做饭，宋微自己去问季老。
“季老呢？”
小诊所那边没看见季老，只有谢天在整理药材。
谢天是学校的老师，但老师的时间要自由不少，没有他课的时候谢天就到季老这边来帮忙顺便学习。
谢天：“他去给人看病了，应该很快回来。”
“要什么？”
谢天话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宋微总感觉他是有些自卑的，甚至脸都不敢露出来。
“我想问季老能不能制作驱逐蛇虫的药。”
“有的，我就可以配。”
说完，谢天自顾的忙活了起来。
季老看病不收钱和票之类的东西，大家除了偶尔给他送点吃的，就自发的去山里找些草药来。
不过他们都不认识草药，还是季老教他们认识了几种比较好辨认，也比较常见的。
一些不常见的，要么是从宋微这里得到，要么是大队长拿钱去其他地方买。
谢天这其实是第一次给人配药，很多药方都被他牢牢记住了，但他还是紧张。
“大概，大概就是这些。”
他紧张得说话都打磕巴了。
“但，等季老来了再，再确认一下吧。”
说着话，他悄悄把脖子上戴着的东西取出来放在手心里。
那是一块鱼儿形状的玉，品质算不上多好，但挺灵动的。
这是妈妈给他的，每次害怕紧张了，他都会拿出来捏在手心。
正好这时候季老回来了。
得知了宋微想要的东西，再仔细看了看谢天配的药他点点头。
“不错，看来那些药方你记得很牢。”
他这么大年纪了，这辈子无儿无女的，临老了能找到个这么满意的接班人，季老自然是把所有知识都毫无保留的教给他了。
被夸奖的谢天脸上露出一个浅笑来。
“把这些药都拿去磨成粉吧。”
“好。”
谢天放下手里的吊坠就要上前，季老扫了一眼忽然定住，紧接着他蹭的一下站起来激动的抓住谢天的肩膀。
“你，你这哪里来的？”
宋微和谢天此刻都有点懵逼的看着他。
宋微：有瓜！
她立马精神起来了，目光灼灼的盯着季老和谢天。
谢天紧张得低着头，耳朵都红了。
季老意识到自己有点吓到他了，连忙放缓了声音，只是那声音和手都有些颤抖。
“好孩子，告诉我这个吊坠你从哪里来的？”
谢天声音弱弱的：“妈妈给我的。”
虽然小，但季老听到了。
“你妈妈，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她，她叫季归鱼。”
说着他自己都愣了下，因为这个姓氏和季老一样的。
“那，那你知道你外婆的名字吗？”
谢天点头，握紧了那吊坠，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外婆，外婆她叫颜欢。”
听到那熟悉的名字，季老顿时又哭又笑的。
“这么多年了，我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宋微在旁边小声嘀咕：“我就知道。”
这肯定是一场认亲！
按照季老这年纪推测，他是生活在那战乱年代的。
而在那个年代的人，最容易走散。
显然，季老也是这样的。
宋微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听到了一个令人遗憾的爱情故事。
季老和他的妻子本是门当户对，且两人青梅竹马感情很好。
但才刚结婚不到两年，他们所在的城市发生了战乱。
身为中医世家，他们家会医术的男丁都被当地的军阀抓走了。
等他再回去的时候，家早就没了，只剩下了个破烂的院子，他的妻子也不见了。
不等他打听找人，战火又起，他和剩下的季家人一起上了船逃离那个城市，从此再也没找到妻子的消息。
季老此刻哭得像个孩子。
“我回去找过，但物是人非，当时的亲朋好友都失散了，回去后连个熟悉的人都没有，季府也早就没了。”
他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他的妻子，还有诸多家人都死在了战乱中。
之后那么多年，他一直未曾再娶。
“你外婆她，她现在怎么样了。”
季归鱼，季归鱼……
这肯定是他们的孩子。
原来，原来当初她已经怀孕了，可是上天不厚待他们一家，生生让他们错过了这么久。
谢天：“外婆，外婆她，她已经……”
后面的话不用谢天说出来，季老都能猜测到了。
虽然心里隐隐已经有了准备，但他还是觉得眼前一黑呼吸有点困难起来，没站稳差点昏过去了。
宋微赶紧把人扶起来，谢天也着急忙慌的掐他人中。
季老又哭了，整个人都失去了精气神一般。
这看着真的怪可怜的。
等了那么多年找了那么多年，临老了好不容易有消息，结果却得知对方已经去世。
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个打击。
宋微忍不住劝道：“季老您还是振作点，你外孙还在这呢。”

他以为自己在这个世上就只有妈妈了，原来，原来他还有个外公。
这时候诊所没人，这两个刚认亲的一老一少都悲伤的哭了会儿，又很快调整了情绪。
“这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现在的身份，不能连累你。”
谢天想说他不怕。
季老拍拍他的手：“乖孩子，你听外公的，现在外公也没事了，能吃得饱穿得暖的，以后你还是叫我季老，咱们只要能见面就成。”
谢天想了想点头：“好，外公。”
听着这一声外公，季老拍拍他的手：“哎。”
“你妈妈她，她怎么样了？”
宋微端着板凳坐到门口给两人放风，看到有人来就提醒一下。
顺便竖起耳朵吃瓜。
“妈妈她，她现在的情况也不太好。”
谢天之所以这么自卑怕见人也是有原因的。
谢天妈妈嫁的第一任丈夫身体不太好，在谢天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谢天和她妈妈孤儿寡母的，还有留下来的一处被觊觎的房子。
他妈妈长得好看，还是个带着孩子的寡妇，那边的房子都是好些人住在一起的，就有一些不怀好意的男人盯上了她。
后面还传出许多不好的谣言，谢天妈妈也经常被一些男人搔扰，连带着谢天也受到了影响，经常被周围的同龄人欺负嘲笑。
最后为了以后能过安稳的日子，也为了他，他的妈妈选择和一个看着老实的二婚男人合居搭伙过日子，这样明面上家里有了个男人就堵住了那些人的嘴。
但他妈妈看走眼了。
那个男人住进去后刚开始还好，但时间久了不仅打他们母子俩，还一直逼迫他妈妈把房子转到他的名下。
他也经常被那个男人带来的孩子欺负。
这次插队下乡本来是那男人的孩子的，因为他是可以接爸爸工作的，但那个男人找关系把自己孩子的名字改成了他的。
季老听得简直高血压飙升，眼睛都红了，要是那男人在的话他可能会直接和人打起来。
但是，现在他又能做什么呢？
季老整个人都颓废茫然了，他现在的身份又能帮自己的孩子做什么呢？
“你家在什么地方？”
这时宋微忽然出声问道。
谢天看她，小心翼翼的说出了个地址。
宋微道：“我和林振马上要去一趟大西北，你说的这个城市正好顺路，到时候我和他一起过去看看吧。”
刚下乡的知青是不能回去的，没有介绍信，谢天回去后不仅会被抓，还可能回不来了，到时候情况更糟糕。
“谢谢，谢谢你。”
宋微之前能离开，都是托了军人家属的福。
现在这个社会对军人家属是有优待的，对退伍军人也有优待。
知道宋微和林振要帮忙，两人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了。
他们现在什么也没有，只把这恩情牢牢记在心里。
宋微拿着驱蛇虫的药离开，回去吃饭的时候把季老和谢天的事情给林振说了。
林振也震惊：“这也太巧了。”
可不巧么，不过想想季老他们夫妻两个互相等了那么久，最终却还是天人永隔，其实这也不算幸运了。
“等离开的时候去问问谢天他家在哪里，去看看吧。”
季老帮了他们颇多，现在他唯一的女儿可能在受难，能帮就帮一下。
宋微眼神微微发亮的看他：“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已经问过了。”
林振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所以他们就是天生一对！
饭吃完了，宋微坐在院子里撸撸两只狼和狐狸，林振则指导黑蛋写作业。
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天快黑的时候，宋微才离开回知青院那边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身上带着驱蛇虫的药包，宋微林振，大奶奶以及她的大儿子，再加上两只狼和它们带领的狗狗大队，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就进山里去了。
大奶奶年纪大了不能走太久，累了她儿子就把人背起来。
后面林振和宋微也背她。
他们两个力气大，其实一个人背到目的地也没问题，但大奶奶就怕累着他们了，让背了一会儿就换人。
林大有也是第一次这么深入山脉里面，对周围的环境还是比较好奇的。
然后他们今天的运气不太好，遇到只熊瞎子了。
那熊瞎子还很聪明，站在稍远的地方直立起来冲着他们的方向招手，远远的看着和一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