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走崩虐恋剧本by栖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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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调有点委屈,像可怜小狗:“这个铁链真的很冷,硌得我?伤口?也很疼。”
他一边说,
一边拉住裴朝朝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前?胸:“我?被绑在这里,心跳都?弱了。”
少年?虽狼狈虚弱,但身上肌肉线条却很饱满,胸肩都?宽阔极了,腰又很窄,光看着?就很硬朗有力,就连做出这样刻意的姿态勾.引人,也不显得油腻。
他叹口?气?:“和你传视讯的是很重要的人吗?如果是的话,那我?再?忍忍,我?还能再?忍一下下,不会死?掉的……”
裴朝朝觉得有趣。
她微微一笑,道:“不重要,先帮你比较重要。”
但即使话这样说,她依旧没做任何动作,想看看白策接下来还能干出什么来。
那一边,
白策听她说了不重要,就等着?她把玉牌扔到一边,或是拒绝那则视讯,给他解开?锁链。
他面色期期艾艾,但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手捏成拳头,青筋都?迸发出来。
等这女人把他的链子一解开?,他恢复半成功力就能解决她,现在这样服软只是一时的,都?是给她的买命钱!
白策这样想着?,
然而却迟迟不见她动作。
他胸口?起伏了下,按住思?绪,又挤出个笑意来:“对了,阿姐,我?想起你看不见。”
他低声说:“因为你的眼睛实在太漂亮了,我?看着?你的眼睛,总忽略你是盲人这件事。”
说到这。
他手上一个用力,将腰牌从她手中拿过来,笑道:“是不是因为看不见,怕点错,所以这么久一直没有拒绝他的视讯?”
他兴高采烈道:“我?看得见,我?帮你拒绝。余生我?就是阿姐的眼睛。”
嗯,余生。
因为她的余生也就剩那么一盏茶时间了。
白策漫不经?心地想着?,嘴角真心实意地弯了弯,垂眼看着?腰牌,手指在上面点了点,要帮她拒绝视讯邀请。
与此同时。
薄夜看裴朝朝长久没有回应,他轻轻皱了下眉。
为什么一直不回应?
……她想要带回来一条什么样的狗?是那条狗太凶,伤害她了吗?
薄夜垂下眼,不再?等她接受邀请,催动灵力强行接通了视讯。
第32章 此时此刻 他好像真的变成一条狗
地宫的门早已?关上, 只剩下一道小小缝隙,从外面透进?来的天光实?在寥寥,
所以即使腰牌上浮现出的小小水幕将?裴朝朝身影框定在其中, 却也很难看得太清楚。
眼?下她那边画面晃动,好像这才将?腰牌拿到手里。
须臾, 画面里才出现她的正?脸和上半身。
周围实?在太黑, 暗色朦胧了她脸上所有线条和细节, 这样看着她,看不出具体表情, 而她的肤色是目之所及最大的色块——
温润莹白,像昂贵的玉器与瓷,挤占视线。
让人脑海中无端浮现起琼光君梦境中那些错乱画面。
薄夜顿了下, 然后微微挪开眼?, 声音一如既往温和:“朝朝。”
裴朝朝应声:“嗯?”
她适时露出困惑的表情,姿态无辜而茫然,似乎不知?道他强制接视讯是找她有什么事?。
然而视讯画面之外, 她一只手用力按住白策的脖颈, 把他整个人按在地上,不让他出现在画面中。
薄夜平时是一副平静温和的模样, 但露出偏执那面时, 行为是最难以预料的, 像个定时炸弹。
裴朝朝喜欢意料之外的事?,也喜欢挑战,但不代表分不清事?情轻重缓急,眼?下这情况,没必要自找麻烦。
她此时此刻不打?算让薄夜看见白策,于是按住白策的手更加用力。
掌心柔软, 正?贴在喉结处,但这力道让他几乎有点喘不过气来,只能张开嘴轻轻地、急促地喘息。
白策被铁链锁住,修为被压制,人也虚弱,这时候也根本挣脱不开她,只能被她这样钳制。
太狼狈了,他想。
他有点恼羞成怒,耳朵都开始发烫,他咬着牙狠狠盯着裴朝朝,几乎要装不下去了。
然而那一边,
裴朝朝像是全?然没感觉到他的恼怒,她问薄夜:“师尊怎么突然传视讯过来?”
薄夜像在哄孩子,语气很温柔:“很担心你?。”
他微笑道:“你?刚才说捡到一条很凶的狗,之后就不回复了。我以为那条狗——”
话音未落。
裴朝朝那边突然传来一阵锁链碰撞声响,哗啦啦的,清脆到有点儿尖锐了。
薄夜话音被这声响打?断,他略带困惑地看向裴朝朝。
然而腰牌水幕的画面有限,看不见她身旁的光景,只能看见裴朝朝向着发出声音那处微微侧头。
她这时候的姿势就是正?脸面对着旁边的白策了。
无神的眼?睛对着他,像是看见他了,白策胸口起伏着问她:“什么狗?”
喉咙被她压着,只能发出气音,语气声音委屈兮兮的。
裴朝朝觉得好笑,都气成这样了还不忘装可怜,知?道她眼?盲,不知?道她能借仙咒视物?,所以表情收敛得不太够,眼?底有些危险感没藏住,像蛰伏着却随时要伺机而动咬断她脖子的狼狗。
她像看猴戏一样,看着他神色变了又变,却没回答他。
那一边,
薄夜看她将?脸转向一边,突然有些后悔没直接去找她,而是在这里和她传视讯。
他看不清她,也不知?道她所处什么环境,周围有什么。但他迫切地想要知?道,想要看见。
他安安静静地看了她一会,然后才出声:“出什么事?了,朝朝?”
裴朝朝这才出声,语带笑意:“没事?的师尊。刚才那条狗动了一下,锁在它身上的链子响了。”
这话是清清楚楚地说出来的,
她声音清脆,每一个字如同珠玉溅落,语气轻柔,却重重地砸在白策耳膜——
捡到一条狗。
捡到一条很凶的狗……
居然是在说他吗?!
他愣了下,随即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眼?睛红红的,像是快被气哭了,这回不是装可怜,而是真可怜:“我、不、是、狗!”
裴朝朝手还覆在他脖颈处,
感觉到他身体微微发颤,知?道是气得发抖,她弯了弯唇,用无辜的姿态比口型问:“你?不是吗?”
那是什么?狐狸?
白策在天界时是妖尊九尾,是为真神,
然而下凡历劫后,血脉里的狐族气息不会消失,凡身则会生出一副妖骨,半人半狐。
可是狐狸和狗又有什么区别?呢?都要被她关起来,锁起来,驯化到听话为止。
裴朝朝漫不经心地想着,按在他脖子上的手松了些。
白策看见她这口型,气得胸腔起伏,又察觉到她手松开了,就落在他在唇边,于是装也装不下去了,张口就要咬上她的指尖!
然而还不等咬上去,裴朝朝就先将?手抽开,
白策咬了个空,随即就感觉到她轻轻挠了一下他下巴和脖颈的交界处,带来一阵过电般的战栗感。
那感觉又痒又麻,顺着尾椎向上爬升,连头皮都发麻,脑子里都空白了一瞬。
他没忍住发出一声喘.息,然而不等出声,就被裴朝朝捂住了嘴——
她太知道怎样让他舒服了。
曾经在天界时,她只要这样摸一摸他,他就连话都不会说了。
狐狸都是这样,在最欢愉的时候会藏不住耳朵和尾巴,甚至变成兽类的形态,哪怕白策凡身是半妖也不例外。
那一边,
白策被捂住嘴,茫然了一瞬,呼吸急促了许多,甚至没注意到自己的耳朵尖尖已?经冒出来,是狐狸耳朵,而身后蓬松的狐狸尾巴也冒出来,正?无意识地摇晃,更甚至于,兽化了一半的身体无比诚实?,本能地扬起脖颈,想要她再摸一摸。
直到裴朝朝松开手,
他抬起眼?,看见她唇角扬起的那一点戏谑的弧度,才骤然反应过来——
她这漫不经心的姿态就像在狎弄一个玩物?,
而他正?是那个玩物?,甚至刚才还摆出邀请她继续来玩弄的姿态!
他怎么能像这样自甘下.贱,倒真像一条发/情的野狗了!
白策觉得自己好狼狈,他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他知?道自己的尾巴和耳朵都出来了,他看着她的眼?睛,无比庆幸她是个盲人,看不见自己的耳朵和不由自主晃来晃去的尾巴。
这女?人眼?瞎,或许也不聪明,他不担心她发现自己半妖的身份,
自己现在这摇尾巴的样子简直太下.贱了!
白策甚至有点生气了,搞不清是自我怨憎还是对她怨憎,他用力拽住自己尾巴,想要把晃动的幅度按下去。
腰牌另一端,薄夜听裴朝朝说声响是锁链发出来的,
他看着她,温煦问:“是么?朝朝可否让我看一看那一条狗?”
这话一出,
白策又猛地看向裴朝朝。
他是半妖这件事?,是白氏的秘密,除白家外,没有人知?道此事?。他是半妖这事?如果被外人知?道了,恐怕对白氏也不利。
他不怕她知?道他是半妖,是因为她眼?瞎,也不聪明的样子,甚至修为也不太强,他有把握挣脱开这铁链就弄死她。
但腰牌那端的人明显是归元宗长?老辈的人物?,如果让他们看见他这样……
平心而论,白辞对他刻薄,几乎是变着法子暗地里凌虐搓磨他,但除了白辞外,白家其余人对他不算差,白策不想因自己的身份影响到白氏。
白策恨裴朝朝恨得牙痒,但这时候又不得不服软了,
他的优点就是能装,能演,识时务,这时候就深吸一口气,掩去脸上的怒气,闭口不提她说他是狗的事?,用气音同她小声说:“阿姐,不要给他看……唔!”
话还没说完,
那一边,裴朝朝就直接抓住他的尾巴!
她另一只拿腰牌的手跟着挪动了点,于是薄夜能从画面里看见一条雪白蓬松的狐狸尾巴。
她对薄夜莞尔道:“看见了吗?”
薄夜一顿。
她的手也很漂亮,骨肉匀称,这时候又弯起来,轻轻揉弄那狐狸尾巴,指尖泛粉,就好像那狐狸的尾巴在逐渐变热,将?她皮肉灼红。
薄夜又想起琼光君梦里那画面。
他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然后闭了闭眼?,破天荒地给自己念了句清心咒。
然而却仍旧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喉咙,让他感到干渴,他顺手拿起旁边茶盏,却没喝水:“朝朝。”
裴朝朝应声:“嗯?”
薄夜指尖摩挲杯缘,看了她一会,才平和又温柔地说道:“这应当是狐狸,不是狗。”
裴朝朝歪了歪头,随即才抿唇笑:“狐狸?”
她随口解释,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揉弄那条狐狸尾巴:“我眼?睛看不见,还以为是条狗。”
起初是她的手在动,
后来,就变成狐狸尾巴不由自主地摇动起来。
薄夜看着她的手,过了一会才又道:“朝朝。”
裴朝朝:“嗯?”
薄夜顿了顿:“不要摸狐狸的尾巴。”
他像长?辈给孩子传授知?识一样,口吻温柔,白色的头发和剔透平静的眼?睛显得他像冬日?温厚无暇的积雪,干净凛然,不带一星半点的色气,然而说出来的话却是——
“它会发.情。”
那一边,
白策被攥着尾巴,浑身是汗,结实?的小臂上青筋搏动。
在薄夜话落的一瞬,
他感到自己的尾巴又被狠狠掐了一下,
于是所有思绪像在这一刻被脑中炸开的烟花驱散,为了抑制住声音,他本能地咬住嘴唇,却弄脏了裤子,而身体虚弱又经不起接二连三的刺激,直接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白策发现自己在一间?暗室里。
这里没有窗户,却挂满灯烛,所以很亮堂。
视线再往下,他发现自己被铁链锁起来,四肢变成白色毛茸茸的爪子。
他现在是狐狸的形态。
他先变回人形,身上的铁链原本锁在四肢上,是按照狐狸四肢的大小来捆绑的,现在变回人形,那锁链一下就变得很紧,箍在结实?的小臂和大腿上,几乎要被他撑变形,
挤压的痛感让头脑也变得清醒。
白策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
他深吸一口气,牙齿几乎要咬碎掉。
这里空无一人,他不再掩饰,抬手去试图拽断那锁链,发出叮铃桄榔的响声。
这声音一响起来,
紧接着,
暗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白策抬起眼?,就看见裴朝朝站在外面。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是归元宗的弟子袍服,那抹白色穿在她身上不显清冷,反而干净柔和,而她那双略微细长?上挑的眼?睛也覆上了白色绸布,攻击性被完完全?全?遮掩起来,只露出下半张脸,人畜无害。
谁知?道这人畜无害的皮囊之下,是淌着毒汁的骨血与肉!
白策视线锐利地盯着她。
那一边,
裴朝朝关上门,走到他身边。
她声音柔软:“醒了?”
白策掐了下指尖。
他很会审时度势,不会在状况不明朗的时候主动出击,尤其是现在还被锁着手脚,压制着法力。
虽然觉得裴朝朝不足为惧,但她的师尊就未必了,至少?要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再制定计划。
他压下心里震怒,像看死人一样看着她,语气却还算平静,开始套话:“你?是把我变成狐狸的样子,然后带回来的?”
裴朝朝弯了弯唇,夸赞:“你?很聪明。”
她知?道他身体虚弱,经不起太多刺激,才故意将?他刺激到晕厥,化作狐狸的形态,然后才拎着他的后脖颈,把他带回太清山。
薄夜想要仔细看一看这只狐狸,却被她找由搪塞过去了。
裴朝朝也不介意和他说实?话:“我和我师尊说要带一条狗回来,关起来,锁在暗室里。”
这暗室很隐蔽,虽在她院子里,但如果薄夜不告诉她位置,她是万万不会注意到的。
她想到这,又慢条斯笑:“这暗室是师尊帮我准备的,如果他知?道你?是个人,恐怕都不会允许我把你?带回来了,更不会乖乖帮我准备暗室。”
声音一如既往柔和,结合她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有一种天真感。
分明是囚禁,却说得这样自然,就有了一种天真恶毒的感觉。
白策快气笑了,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用疑惑的口吻道:“那你?打?算瞒着你?师父,就这样把我关在这?”
他引诱道:“如果他发现了怎么办?你?摸到我的尾巴,应该也知?道我是半妖了。这地方可是归元宗,是绝对的正?派,如果发现你?窝藏妖邪,会连累你?的。”
他动了动,牵起她的手,引着她摸上自己的脸,让她的指尖在自己轮廓上描摹。
他放低声音:“如果你?带我回来是因为看我长?得漂亮,等你?放我出去后,我可以找同样漂亮的,干净的仙门子弟送给你?。好不好?”
话音一落。
裴朝朝突然收紧手指,掐了下他的脸,逼近他问:“如果不仅仅是因为你?漂亮呢?”
白策吃痛,嘶了一声:“嗯?”
裴朝朝很诚实?,直接说实?话:“因为我需要你?体内那一缕煞气。”
她手指挪到他唇上,轻轻笑着问:“亲吻或者双/修就可以渡给我吧?给我渡一半,我就放你?出去。”
这一连串话像巨锤一样,直接将?白策砸懵了——
怎么可能?
她怎么知?道他体内的煞气?
她和白辞相识吗?白辞告诉她的?
不可能!
这猜想一出现,白策又立刻否定——
白辞这人高傲又不可一世,因为自己是个瘫子,他自我厌憎,也平等地厌憎所有身负残疾之人,怎么可能看得起一个瞎子?
更何况她可能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他是白策。
她眼?瞎,看不见他,并且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他的名字和身份。是白辞把他关在那地宫,也只有白辞知?道他在那里,除非白辞告诉她,否则她没途径知?道他的身份。
再退一万步说,就算她知?道他身份,也知?道煞气的事?,就算都是白辞告诉她的。
可是又怎么会知?道渡气的方法?
但无论如何那煞气不可能渡给她,一丁点就算了,一半绝不可能。
他花了这么多年,寻找让那股气和自己融合的法子,就是为了让那煞气全?部融进?骨血。
眼?见着她要垂头亲下来,
他心脏跳得愈发快,耳朵发红,却别?开头,狠狠咬了下她的手指:“不行。”
这声音含糊,语气平缓,但咬人的力度暴露出真实?情绪,直接将?她的手指咬出一道痕迹。
白策想要咬断她的手指,
但咬下去的时候,却又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力道,只是将?她的手指咬破了皮,甚至没出血。
他受到蛊惑似的,又轻轻舔了下。
那一边。
裴朝朝吃痛,直接抽出手指,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白策直接被打?得偏过头,闷哼了声。
就听见她问:“谁允许你?咬我?”
白策被甩了一巴掌,倒是真的更生气了。
他上来一股火气,盯住她手上的痕迹,语气泄露出一点尖锐,笑道:“别?生气……不是说我是狗吗?狗就是要咬人的。”
裴朝朝手指上泛着尖锐痛感,她笑了下:“我没有生气。”
她不生气,就他生气,这未免太狼狈。
白策压着情绪,让自己看起来游刃有余,显得没那么狼狈:“不生气,那阿姐打?我做什么?”
他这话尾音微微上提,有一股天真少?年气,像爽朗小狗,这是他最擅长?的伪装方向。
裴朝朝挪动步子,从旁边的暗格里拿出一个止咬器。
这玩意又叫口笼,是她让薄夜给她准备的,以前在村子里,谁家养了爱咬人的猎犬,就会把这东西套在猎犬嘴上,防止狗子乱咬。
白策见状,身体微微僵了下。
下一秒,
脸上传来一阵凉意,耳朵边上是轻轻的“咔哒”一声。
裴朝朝把止咬器扣在他脸上:“打?你?当然是因为,我把你?当一条狗。”
她露出人畜无害的表情,笑道:“我是从荒村里出来的。以前我们村子里的猎户驯狗,有两种法子。”
她掰着手指:“第一种,是针对比他们更凶悍的恶犬。对待这样的狗,因为实?力悬殊,稍有不慎就会被它们扑咬导致丧命,所以驯养起来要徐徐图之,哄一哄,再无声引导它们去尽狗的义务。”
“你?是第二种,”她顿了顿,又对白策说:“已?经被困在这里,失去威胁性的狗。”
她笑起来,又赏了他一巴掌:“因为没有威胁性,我可以轻而易举禁锢你?,控制你?。所以偶尔撕咬主人也没关系,只要打?到听话就好。”
她将?话说得直白而轻蔑,
白策感到一阵屈辱,他抬头盯着她,却觉得在她的话音中,自己此时此刻好像真的变成一条狗——
他想扑上去撕咬她。
这时候。
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朝朝?”
是薄夜的声音,很温柔:“怎么听见里面有这么大动静,我可以进?来吗?”
这声音一落,暗室里静了一下。
白策之前在传视讯时听过薄夜的声音,已?经认识了。
他看着裴朝朝,先发出一声笑,靠坐在墙边仰了仰头,分明是极富少?年气的一张脸,此时却因为止咬器显得有些凶劲,他小声说:“怎么办,阿姐。”
他道:“你?师父来了。他进?来如果发现我不是一只真的狐狸,怎么办?”
裴朝朝漫不经心问:“是个好问题,你?再变狐狸试试看?”
白策低声说话:“不行啊,阿姐。你?刚才那样冒犯我,我为什么要帮你??但阿姐,我脾气很好。你?现在放了我,我会用隐身术出去,刚才那些屈辱我都不记仇,以后也不会报复你?。如何?”
他半蛊惑半威胁,冰冷的嘴套贴在她皮肤上:“如果你?不放了我,就让你?师父进?来看看,你?到底打?算背着他养一只什么。”
裴朝朝闻言,似乎思索了一会:“你?真的不记仇?”
白策看着她这样,唇角略带嘲讽地弯了弯:“当然。”
当然记仇。
他会立刻马上,把她碎尸万段,如同她口中第一种恶犬一样,扑咬她,咬碎她的喉咙和脖颈。
他心里想着,嘴上语气却更真诚:“我只会感谢阿姐放我出去。”
裴朝朝闻言,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白策紧紧盯着她,心说这是要给他解锁链了?
他眼?尾牵出来点嘲讽,觉得好笑,既然这样害怕她师尊,何苦又把他带回来呢?
带他回来的时候她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刻,他只要变回人形威胁她,她除了放了他,没有别?的路可选。
毕竟,是她自己不敢让她师父知?道的。不是吗?
而他桎梏在这里,却依旧能猜到她的想法,能借此这样操控她——
他有种得胜的快感。
于是他抬了抬头,看着她,缓慢朝她伸出手:“可以先……”
可以先解我胳膊上的。
他要说这话。然而话没说完,
就看见裴朝朝迈步走到门口,她轻轻将?门打?开,露出薄夜身影——
白衣白发的男人,像山巅漂亮凛然的雪,安静,却高不可攀。
男人看着裴朝朝,笑意温和,然而抬眼?往暗室里看过来,正?看见被锁住的白策。
男人愣了下。
白策话音也倏然顿住,他瞳孔因为惊讶而收缩,余下的话全?都卡在嗓子里。
她怎么敢?!
这时候,满室寂静。
只听见裴朝朝语气柔软:“师尊当然可以进?来呀。”
第33章 师尊 什么都会答应你
她?居然真的敢。
这?是?白策脑海里划过的第一个念头?, 甚至就连这?幅四肢被锁住、被扣着口笼的模样被人看见的羞愤感都跟着滞后了。
他几?乎是?有?点惊愕了——
她?不是?瞒着她?师尊吗?
现在打开暗室门,大大方方让她?师尊看,她?想过怎么收场吗?
他这?一边正想着, 就看见前边的裴朝朝转过头?来了。
她?甚至没有?朝他比口型,竟直接出了声, 也?不怕被薄夜听见:“我不太喜欢被威胁……”
她?话说到这?, 顿了下。
但她?脸上表情无比自然, 甚至还带点漫不经心的笑意,与其?说是?不怕被薄夜听见 , 更不如说是?她?不在意薄夜会听见。
……说不在意,也?不贴切。
白策这?一瞬,脑海里飞快地跳出个念头?来,
她?这?是?一种俯瞰的姿态, 像高高在上的神明一样。
神明会惧怕一粒尘土吗?
所以她?像神明一样,俯瞰着他与薄夜,没有?把?他们的反应放在心上, 是?因为她?知道这?些影响不到她?, 即使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况,可她?也?自信能将?这?些小意外处好。
她?的身?躯残缺脆弱, 可或许她?的灵魂完整有?力。
白策盯着她?, 思绪就这?样滞了很短的一瞬, 随后戛然而止。
他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于是?身?躯倏地僵住了。
那股刚才被抛之脑后的羞愤感如潮水一般变本加厉地涌上来,甚至还带了点恼羞成怒的味道。
他侧了下身?子——
哪门子的不在意?要是?真不在意她?师尊的反应,怎么会把?他变成狐狸后才带回来?
他为刚那一瞬失神间对她?的神化感到抵触,心说她?说不定就是?强撑罢了,赌她?师尊进来的时候, 他会不会先变回狐狸!
他偏不变回去,他倒要看看她?今天怎么收场!
他这?样想着,又要说话,然而口笼扣在脸上,限制住张嘴的幅度,只能发出气音,刚才扣上口笼后和她?说话时,就像说悄悄话一样。
他烦躁地抬了抬手,试图摘掉那止咬器,引得身?上的铁链叮铃铃一阵响。
那一边,
裴朝朝没继续看他,又继续和薄夜说:“这?狐狸刚才咬我,还一直狂吠,我就给它戴了口笼。”
这?话是?解释她?刚才那句不喜欢被威胁。
薄夜的目光只有?最初时在白策身?上停了一下,随后就一直在裴朝朝身?上,但没有?落点,像在走神。
这?时候听见她?说话,他才轻轻眨了下眼,随即掩去走神的情绪,变回平时平和安静的模样,温和笑道:“朝朝,我很高兴你愿意把?这?件事告诉我。”
他垂下眼,看见她?指节上的咬痕,
随即用了治愈的咒术,看她?伤口飞速愈合,然后又牵起她?的手,拿着帕子一遍一遍擦拭她?那根指头?。
与此同时,他澄澈的眼睛看着她?,却因为瞳色太浅,略略有?些无机质的冷感:“给他戴口笼的时候,朝朝有?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吗?”
他垂下身?来,影子覆盖住她?的,这?时候两人靠得很近。
裴朝朝看着他的眼睛,即使他和平时没什么变化,但她?知道他在试探。
薄夜这?个人温和而偏执,他像安静包容的雪,然而将?手伸进这?厚重积雪里,则会发现冰寒刺骨。
这?片雪原之下藏着的究竟是?不是?脏污湿润的沼泽,是?否会强制拉人陷落再?加以吞噬,这?都被一片白雪覆盖着,不得而知。
而这?样的人就连怀疑都粉饰得很温和,像长?辈对小辈的关心,
但实际上都快要被自己骨子里的控制欲折磨疯了吧?
明明怀疑她?带回白策时就知道白策是?人,却又恐惧着,怕她?真的回答他一句“是?的,我知道他是?人”,怕她?打碎他给她?构建起来的虚幻形象,怕她?真的失控。
裴朝朝听见他把?呼吸放得很轻。
她?猜到他恐惧的点,等了一会,才恶意道:“是?有?吧,好像是?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