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走崩虐恋剧本by栖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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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人间这一世,他没恢复记忆时?,发起?疯时?挺令她惊讶的。
从前在天界时?端着冷硬神君架子,疯也?是做事绝一些,但现在他的疯癫和阴暗几乎要溢出明面?来了。
她决定再试探一下。
她暂时?没说话,琼光君也?没说话,于是四周很安静。
也?就?是这样的安静,将氛围烘托得十足暧昧,好像一切都在不言之中,让人不忍打破。
白辞坐在轮椅上,于远处看着他们的亲昵姿态,
他不知道他们下一刻要说什么做什么,会不会比现在还要靠近,还要更亲昵?
他有些焦躁,
太安静了,太安静了,他接受不了。
她不让他出声,就?是让他在看着她和季慎之在这里岁月静好吗?
他胸口烧起?一团火来,灼烧着肺腑,分?明这样在她身旁的应该是他,
她最初分?明选了他做师父的,不管是季慎之还是薄夜,他们在她身旁的这些安宁时?刻都是从他这里抢走的!
白辞难以忍受地抬手,将衣襟扯松了些,终于拿出腰牌。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他依旧遵守她的要求,保持着安静,甚至没有给她传音,只是用腰牌准备给裴朝朝传讯息。
然而就?在这时?。
裴朝朝侧脸对着琼光君笑了下:“那走吧,现在去重明境。”
还是得进?了重明境再试探。
她这话一落,琼光君捏在她肩头的手松了松。
他分?出一点目光往白辞那远远瞥了眼,随后垂眸又看裴朝朝,冰一样冷淡的眉眼好像都在这一刻柔和了一点,声音仍旧冷淡:“好。”
好像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他用了瞬移的咒术,下一秒,直接带着裴朝朝来了重明境。
琼光君进?重明境不需令牌,所以他那枚令牌别?在了裴朝朝身上。
两人一起?进?了重明境。
一进?来,就?能感?觉灵气驳杂,但意外地并?不阴森,天色虽是灰色,但地上植被繁茂,遍地花海。
裴朝朝跟在琼光君身后,感?觉腰牌发烫。
她脚步顿了下,拿出腰牌,就?看见?白辞传来一条消息:【就?这么怕他听见?动静?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分?明是一条文字讯息,但仍能感?觉出一点讥讽味道。
她想象了一下白辞的表情,生出一点逗弄的心思?,回过去一条:【您怎么会这样想?】
这消息发出去后,那边突然安静下来。
与此同时?,
琼光君察觉她没跟上来,于是驻足回头看:“你站在那做……”
话未说完,他话音陡然顿住——
他看见?她从地上摘下几支灵草,上面?夹带着星星点点的白花。
裴朝朝抬了抬手,将那几支花草置于他掌心。
琼光君一顿,俯身接过,心脏跳得飞快:“给我?”
裴朝朝不置可否,莞尔问:“还记得吗?”
记得……什么?
琼光君察觉到她在试探,骤然捏住掌中花叶,他拼命在记忆里搜寻,试图找到些蛛丝马迹。
他脸上表情依旧克制着,看不出情绪,显得有点冰冷:“嗯。”
裴朝朝观察着他的反应,几乎要笑出来。
这花叶琼光君应当终身难忘,看见?了不当场发疯就?很不错了,如今这样冷静,分?明是没想起?来。
她弯了弯唇,语气温柔地拆穿:“根本没恢复记忆,却还能装这么久。仙长倒是很不容易啊。”
话音一落。
琼光君呼吸滞涩一瞬。
他掌心攥紧再攥紧,几乎把那花草攥出汁水来,一直维持着的平静也?有点装不下去了,他喉结滚动了下,垂着眼看她,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
然而还没开口,一根纤细的手指就?抵在他唇间。
裴朝朝笑意放大,声音轻柔:“想不起?来没关系,你不需要想起?来。”
她把他手指掰开,指尖摸索他掌心,将他掌中的花叶拂开,蛊惑道:“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要想起?来做什么?”
琼光君告诫自己不要再跳进?她的陷阱。
他盯住她看了片刻,眸色深深,宛若不见?底的深潭:“我的反应不符合你预期,就?是没想起?来?”
他抬了抬手,替她?好额间乱发:“倒是你,又摆出这副姿态。这一次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第37章 你在外面乱搞 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琼光君说这话时, 语气?依旧冷淡,但话里话外却有了点针锋相对的感觉,好像和她拉锯。
裴朝朝要蛊惑人总是很容易的。
即使明?目张胆把陷阱摆在猎物面前, 可猎物仍旧会一头扎进去——
但这一次似乎不奏效了。
她难得对他生出一点兴趣来,也没?有强硬拆穿, 顺着他的话道:“确实有事要你帮我, 想让你帮我护法, 但怕你不答应,所以才?这样。”
她叹口气?, 也不笑了,话里带上了一点委屈味道。
琼光君听见她这话,几乎要气?笑了。
果然是有求于他, 否则她哪里会这样, 怕是巴不得都不想他。
他莫名有点烦躁,俯身?再?一次凑近她,指尖落在她唇角, 用了点力气?, 将她唇角提起来,声音发寒:“你要进重明?境我也带你来了, 怎么就不答应了?”
他还是想看她笑。
与此同时,
周围竖起一道结界, 汹涌的灵力萦绕四周,迅速将那些灵植隔绝在外,里面外面像被隔绝成两个世界!
裴朝朝感受到那灵力,歪了歪头,似笑非笑避开他手。
随即,她慢条斯当着他的面, 从袖袋里掏出他的半颗心。
她随身?带着琼光君那半颗心,它并不血腥,看起来是琉璃珠模样,晶莹剔透,若非知?道这是神?君心脏,第一眼一定会以为这是珍贵的宝石。
琼光君定然没?恢复记忆,她无需再?试探了,既如?此,就还剩一个方?法。
若那重明?石真的是幽山帝君为她炼造的心,那她一定可以感应到,但这方?法需要她的心脉是通的。
她本无六根,本就无心,就连眼下?是凡身?,胸腔里长出了一颗心,但这颗心也像个摆设,从来不跳动,心脉则更?是不通。
若要心脉通,则需要将琼光君的情根融进自己体?内,不需要融进完整的情根,甚至不需要一半,只需要一点点就好。
之前从白策身?上渡来了一点煞气?,她丹田中生出神?力,哪怕只有一点,也足够将一点情根融进身?体?,让她生出一点心脉来。
她将琉璃珠似的半颗心置于两指间:“我要把你的半颗心融进身?体?里去,所以需要你给我护法。”
这里灵力驳杂,若要融情根,则需要有人来给她护法。
神?君的情根灵力纯粹,这里的灵植和灵兽感知?到气?息会直接魔化,全都聚集过来争抢。若无人护法,恐怕不用等?她将情根融进身?体?,那些灵植和灵兽就把她和情根一起吞了。
这话一落,
琼光君微顿了下?,但没?将结界撤回。
裴朝朝又说:“我想着,若是你恢复记忆了,肯定后悔将这半颗心拿给我,怎么还会给我护法呢?”
她说到这,突然攥住他衣襟,将他拉近,用肯定的语气?笑着问:“但你到现在也没?把结界撤回去,还说没?恢复记忆?”
两人离得太?近了。
话都说到这样的份上,这时候再?继续帮她护法,几乎是相当于默认他之前在骗她,其?实没?恢复记忆。
琼光君没?有回答,他注视着她,看着她脸上表情,脑海中蓦地?闪过几个画面——
关?于那满地?灵草的画面,终于随着她面容一起,姗姗来迟。
画面里,
他在幽山的禁地?中看见了满满一院子这样的灵草,风一吹,白色的花就像繁星一样闪烁起来,然而他却不知?为何发了疯似的,将那一院子的灵草烧得片甲不留,这之后,他在遍地?灵草之中,发现了一个阵法。
这阵法以天铁做引,是追魂复生之阵,她要复活幽山帝君。
幽山帝君这名字骤然跳出来,
琼光君记不起来这个人,也记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对着那一院子灵植失控,红着眼将它们烧得片甲不留。
但即使记忆模糊,心底却有个声音愈发清晰,叫嚣着——
为什么?
你要乱搞,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送我寓意定情的灵草后又收回去,我也什么也没?有说。
哪怕后来我发现那灵草是幽山帝君送你的,撞破你与他在床榻之上百般厮磨,甚至他叫你把灵草要回来你也要回来了,我也只当你天性如?此,不管是我还是幽山帝君,甚至是九尾一族的那只狐狸,大家之于你都是一样的。
可是你怎么能想要拿天铁去复活幽山帝君呢?
是因为爱他吗?那我算什么呢?
当大家都一样的时候,也不是不能勉强忍让,可是当有一个人不同时,所有的阴暗面就会喷薄而出。
那声音叫嚣着,
要他毁了这满地?灵草,把她的修为废尽,把天铁剖出来,这样她就不会惦念什么幽山帝君,更?不会去复活他。
对她好是没?用的,她根本没?有心,他只有把她圈禁起来,才?能让她眼睛里只看见他一个人!
这些画面和声音都太?零碎了,似乎能串成一个完整的故事,似乎又始终缺了一块。
只有妒火中烧的感觉格外清晰,琼光君眼睛都被烧红,但依旧没?有收回结界,他盯着她,眸底诸般想法晦暗不清,最终像是放弃拉锯,失了控似的兀自低了低头,唇贴上她的。
他也不怕被扇耳光了,像要将人吞吃进去一样,近乎是急风骤雨般亲吻她,吞吃她。
裴朝朝先是一愣,
随即笑了下?,但那样轻的笑声又很快被他吞进腹中,她喜欢看人失控的样子,于是很难得地?没?有将他推开。
这时候,
放在膝上的腰牌又开始发热,那一边,白辞终于再?一次传来消息。
他尖锐道:【我怎么不能这么想?你要是不怕他听见,现在和我视讯,至少你也该当面向我解释吧?当初为什么在薄夜和我之间选了我当你师尊,现在却在薄夜那呆得这么安稳?是谁都可以吗?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你可以随意戏弄?】
他发了很长一串消息,几乎是小?作文了。
裴朝朝却没?有立刻回应。
她仰着头任由他亲吻,身?体?微微后仰,那腰牌就顺势掉在地?上。
结界明?光大盛,她置放于指尖的那半颗晶莹剔透的心也化作一道柔和白光,琼光君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将她的手包入掌中,那道白光如?水一样渗入她指尖,流向心脉。
从未跳动过的心好似活过来,轻轻地?跳了一下?。
与此同时,结界之外,重明?境中,陡然掀起一阵狂风,地?面突然开始缓慢震颤,紧接着,秘境尽头,云雾骤散,一股极富威压感的强烈灵力迸散出来,将秘境入口强制关?闭!
秘境外,
原本灰暗的水幕上陡然出现秘境内的景象,
众人面面相觑:“入口怎么突然关?闭了?不是还能开一时辰吗?提前了?”
有长老指着水幕上的画面,瞪大眼道:“重明?石现世了?”
重明?境曾是上古战场,秘境之中埋藏着上古神?器的残片,传闻中,最为珍贵的一样宝物叫重明?石。
重明?石千百年来,从未现世,所有人都以为是一个传说,且近些年,重明?境里没?什么至宝可寻,渐渐被当作各宗弟子试炼之处,每次开启,各宗弟子都有机会进入,寻得的宝物算作自己的修炼资源。
如?今至宝现世,
有人看着水幕焦急道:“里面不会打起来吧?”
与此同时。
薄夜正提笔画重明?境中的地?形,注意到某处竖起一道结界,结界灵力强劲,无法窥见结界内的画面。
他察觉出这结界是季慎之布下?,平和如?雪的眉眼微微皱了下?,
他鬼使神?差探出一缕灵力,感应那结界之中的场景——
下?一秒,
他近乎失态,猛然折断手中毛笔。
另一边,太?清山中,
白辞发了那样长的一篇东西也不见她回复,
他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胸口起伏着,她越不回,他火气?越大,忍不住强行接通视讯。
紧接着,
看见腰牌中浮现的画面,他顿了下?,脸上的表情罕见地?凝固住了,
好似突然有百种情绪在同一时间冲上心头,最终具像化的情绪竟是荒谬与空白。
他眼睛发红,怔住这一瞬,眼睛紧紧盯着腰牌。
而这时候,重明?境中,
裴朝朝感觉到心跳,一下?,两下?。
她注意力因此转移,微微偏开头避开琼光君的吻,抬起手按住自己的心口。
这是从未有过的新奇感受,胸腔下?的心跳虽微弱,但的的确确在轻轻跳动着。
重明?境中的地?面还在缓慢轻微地?震颤,好像渐渐和心跳的频率重合,
她好像真的能感应到心跳,
不仅仅是心跳,这是一种分裂感,传闻好似成了真,幽山帝君似乎真的用重明?石为她造了一颗心,她在这里,好像能感觉到自己身?体?之外的一颗心在跳动。
她垂下?手去触摸地?面,
与此同时她垂下?头,脸正好对上地?上的腰牌。
她虽蒙着眼,但这样的姿势却像和白辞对上视线,
她歪了歪头,像是有点意外,但表情却很平静,随即温和笑着和他打招呼:“是白长老吗?”
她的嘴唇生得漂亮,丰润温柔,唇角微微上翘,但平时颜色偏浅,这时候却是湿润的红。
白辞此时才?缓慢地?眨了下?眼,
好像突然恢复了对情绪的感知?,他舌尖发麻,胸口闷得发疼,
他没?有回话,突然开始大口喘气?,随即失控地?砸了腰牌。
与此同时。
魔族在人间割据出的众城之上,天色暗红如?血,也突然刮起一阵狂风来。
地?面震颤着,开裂出血脉一样的纹路。
一处祭坛前,祭司装扮的魔族人趴下?身?,颤抖着手触摸地?上开裂的纹路,惊愕道:“重明?石现世了。”
据传多?年前,魔神?下?界,
然而人间有天道禁制,阻隔人界与魔,那禁制名叫封魔印。
只有重明?石能解除魔神?的封印,而重明?石一直没?有踪迹,魔神?就一直困于地?底,被迫陷入沉睡。
眼下?重明?石现世,封魔印松动,隐约能感知?到,地?底下?那位魔神?也在缓慢苏醒。
祭司高声道:“快通知?少主夺重明?石!”
这话一落。
那一头,归元宗中,昏迷数日的江独缓缓睁开眼。少见眼眸中闪过黯淡红光,体?内血脉像是活了一样鼓动着。
他是魔神?被封印时,滴落在人间的一滴血所化,魔神?即将要苏醒,他比任何人都能感觉到。
他按了按手腕,下?一瞬,一个鲤鱼打挺猛然坐起身?。
周围打扫的杂役被动静吓了一跳,转过头去,就见江独已经下?了床。
杂役赶紧道:“江小?师弟,你这是要去……”
江独踹开门,拎着刀疾行,很快就不见身?影。
只能听见他不耐烦的声音散在空中——
“去重明?境,别跟上来!”
第38章 那些勾引她的贱人 他们都是客栈,只有……
重明石现?世, 就?连天界的神仙们都感应到?这异状,
此时重明境中,各宗弟子们都开始各自往刚才灵气迸散出来的地方赶去;重明境外, 各宗长老们盯住水幕,不?敢错过一点画面;天界, 转生阵中琼光君的封印正被缓慢烧毁, 神仙们灵力还链接着, 能看见?琼光君周围场景,借此观察着重明境的动向。
这时候,
秘境中地面已经停止震颤,风也停了,再一次恢复了风平浪静的景象。
然而气氛好像不?知不?觉间变得紧绷, 空气都变得稀薄, 好像平静之?中危机四?伏。
裴朝朝看见?远处灵气突然暴/乱,好像已经有人打起来了。
她将手从地面收回?,顺势捡起来那腰牌。
白辞还没有切断视讯,
能看见?他?那里的画面很杂乱, 好像腰牌被他?砸在地上。
她大概能想?像出白辞刚才暴怒的样子,虽没看见?他?表情?, 但脑海中勾勒了一番, 她喜欢看人失控, 愉悦地出声道:“白长老?”
话音一落,
腰牌上的画面动了下,好像画面另一端的人弯下了身?体,想?要?捡起被扔下的腰牌。
然而手指刚落在上面,还没等捡起来,就?又停住了, 于是从视讯中能看见?腰牌上的画面动了一下,但仅仅是这一下,就?又恢复了静止。
那厢画面静止,连声音也没有。
这厢琼光君却动了。
他?余光扫到?腰牌上画面,又听见?她唤白辞,唇角往下压了压,环住裴朝朝的双臂用了些力气,他?脸压下来,眸色深寒如潭,呼吸却带着狂热的温度落在她唇间,同时伸出一只手要?去拿她腰牌,有种又要?开始发疯的感觉。
裴朝朝稍微偏了偏头,手也抬了下,似乎在思忖是挡住他?还是推开他?。
然而下一秒,
就?感觉到?他?愈发靠近的呼吸停下了。
他?没试图低头亲吻她,像只是单纯地俯首靠近她,在脸离她有两拳距离远时就?停了下来,手也只是轻轻拿过那腰牌,没有试图砸碎那腰牌,也没有试图强行终止她和白辞的视讯,就?像是不?知道她和白辞在视讯一般,将它重新别在她腰间。
他?语气轻描淡写:“腰牌边角摔碎了,别划破手。”
裴朝朝顿了下:“……”
这举动有些出乎意料。
裴朝朝没有动作,安静地观察他?。
而他?接下来也没别的过分之?举,帮她别完腰牌,就?直起身?来和她来开了些距离。
他?几乎是平静地看着她,半晌后问:“秘境里应该已经打起来了。所以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这样的举动称得上是正常,问出来的话也很正常。
但是近些时日,他?发疯是常态,像条疯狗一样,所以眼?下这样的正常举动,反而显得有些不?正常了。
与此同时,
天界的神仙们看着这幕,也感到?不?可思议:
“琼光君怎么这么冷静?”
“对啊,虽然我印象里的他?就?是很冷静的形象,但他?之?前发疯的样子真的吓到?我了,我还以为?他?会直接摔烂腰牌,继续强吻朝露,被扇巴掌还兴奋的那种……”
神仙们对琼光君喜欢裴朝朝的事情?已经从难以置信到?接受良好,这时候再看见?他?这幅样子,反而觉得有点难以置信了。
“据我观察琼光君很善妒啊,怎么现?在像帮妻子纳妾的大房啊?不?作不?闹好体贴。”
“好恐怖啊,我怎么感觉在憋大的,总感觉他?平静的样子比之?前发疯的时候还疯。”
“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干什么……”
裴朝朝这时候听不?见?神仙们的议论。
然而她也在思忖着,不?知道琼光君弄这一出是要?干什么。
但这样的反常令人兴奋。
胸腔里的心跳得快了点,她头一次体会这样的感觉,那种兴奋感就?更强烈了。
她捂了捂心口,压下这感觉,笑道:“好像之?前就?同你说过。我来这里,能把天铁还给你。”
琼光君扯了扯唇:“可你知道我没恢复记忆,至少?知道我没完全想?起来,说天铁只是为?了试探你。”
“朝朝,我知道你来这里有你的目的,”他?这时候直接承认了,甚至没有再叫她朝露,语气有点自嘲的味道:“你不?需要?骗我。”
他?抬手按了按覆在她眼?睛上的白缎子,没忍住还是抱住她,但动作很轻,在她耳边低声解释:“……因为?我会帮你,你勾一勾手指,我就?会像条狗一样任你差遣。”
他?以前从未这样说话,用近乎是卑微的语气长篇大论地剖白自己。
很突然,像知道挣扎无用,于是自暴自弃地向她投降,知道是泥沼依旧放纵自己沉沦。
裴朝朝却不觉得他会就这样投降。
她从他?这反常中嗅到?了一点癫狂的味道,然而却没有表露。
她顺着他?的话,笑道:“好吧。我进来是要找一把剑。”
她说的是实话。
她并不?打算先去找重明石——
此前几番推敲后,她觉得应该从那把从善剑入手,即有很大的概率重明石才是她的心脏。
她说不?出太多先找剑的由,
但也不?需要?太多由,她是愿意赌的性格,从善无法斩灭神魂,她却在剑下魂飞魄散。单这一点就?足够她去赌这一把,哪怕或许耽搁了找重明石会让她迈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也确实想?利用琼光君来得到?从善。
命簿里曾提过,
琼光君在重明境里得到?从善,这剑只有他?能拿。
她被圈在琼光君怀里,听见?他?略快的心跳声,
半晌,她慢条斯地实话实说:“只有你能帮我拿到?这把剑。”
琼光君一顿,承诺道:“我会帮你。”
裴朝朝微笑夸赞道:“乖狗。”
琼光君垂下头,将下巴抵在她头顶,
鸦色的睫毛将眼?中的癫狂与偏执掩盖住,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更多记忆碎片,每一幕都关于她,但每一幕都令人不?满,心里的妒火没有消减,那些阴暗疯狂的占有欲几乎要?填满胸膛,这占有欲来自于过去的他?,也来自于现?在的他?。
记忆仍不?完全,但想?起的东西越多,他?就?越没有装出装恢复记忆的样子试探她。
他?没有再说话,却忍不?住从喉咙间溢出笑来——
讨好是没有用的。
但他?可以装出乖顺的样子,让她放心地使用他?、依赖他?。
他?要?足够了解她,要?让她放下戒心变得足够诚实,这样才能在她毫无防备时,将她彻底占有。
有些狗其实并不?乖,只是伺机而动。
另一边,
天界神仙们听见?琼光君要?帮她拿剑,又一次炸开了锅——
“别再管琼光君冷静起来吓不?吓人了,他?要?帮她拿从善!”
“该死,这剑本来是让他?用来杀她的,但现?在这样子肯定会帮她拿的!”
“没人关心朝露要?拿剑干什么吗?她不?仅恢复记忆了,好像还知道命簿上的内容,不?会要?捅死琼光君吧?”
“知道命簿的内容又怎么样,就?算她知道答案了,但我们可以改题啊。”
“对对,虽然干涉不?了人间事,但像秘境这种空间不?归属于六界任何一界,咱们还是可以动一动手脚的。”
重明境中有处悬崖,崖底有一头凶兽。
按照命簿中原定的走向,
琼光君有一回?进重明境,不?慎落入这崖底,他?斩杀了凶兽,而后凶兽体内的凶煞气扫荡四?周,原本空无一物?的山石间凭空出现?一把剑。
这剑就?是从善,明明剑名从善,却被凶煞气所滋养,要?等凶兽被斩杀后才会出现?。
裴朝朝知道命簿上的内容,
所以也知道现?在要?拿到?从善,就?只需要?让琼光君去斩杀那凶兽,然后让他?将从善捧到?她面前。
这不?困难,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她思忖到?这里,顿了下,状似无意地抬了抬头,像是往天界的方向看了眼?。
天界的神仙们这时候应该正注视着她,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她不?觉得拿从善会像预想?中的那样容易,但没有表露出什么,带着琼光君来到?那崖底,又将凶兽的事情?告诉他?,让他?去斩杀那凶兽。
她自己则到?了从善将会出现?的山石间,寻了个干净地方坐下。
然而刚坐下,就?听见?很轻的一声嗤笑。
声音从她腰牌处传来,
是白辞的声音。
这时候,
裴朝朝注意力一转,把腰牌拿起来摆到?面前。
她故作惊讶,出声道:“……白长老?您没切断视讯啊。”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露出个苦恼的表情?:“那我刚才和季师兄说的话,您也全听见?了?”
白辞之?前强行接通视讯,又气得砸了腰牌,
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却一直没有切断视讯,但虽未切断,却也主动说话,只是一言不?发,静静听着她和琼光君说话。
这时候听见?她问话,他?才轻飘飘道:“是听见?了。”
他?已经平静下来,恢复了那种居高临下的矜贵气质,隔着腰牌的画面看了她一眼?:“你就?算让他?杀一百次凶兽,也拿不?到?剑。”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意思是杀了凶兽以后,肯定还需要?做些什么别的事情?才能拿到?剑。
但他?没有将话说透。
也不?知道说这话只是打算高高在上嘲讽她一句,根本没打算说透,还是在等着她继续问。
裴朝朝则像是没听出他?的话外之?音,
她脸上表情?很纯粹,语气遗憾:“是吗?可我真的很想?要?那把剑。”
那一边,
白辞没等来预想?中的回?应,脸色沉了沉。
他?盯住她,半晌,才缓缓扯了扯唇,讥诮道:“没点脑子,就?知道坐在这等着,怎么……”
然而话音未落。
下一秒,
裴朝朝撑着脸,对他?笑,打断他?的话:“要?不?白长老帮帮我?”
她这时候慢条斯回?应他?那半句讥讽:“也不?算只是坐在这等。您没切断视讯,我不?也一直没主动切断视讯吗?”
她知道白辞没切断视讯,一直都知道,所以听见?他?声音时并不?意外,只是假惺惺地故作惊讶问候了一句。
她也没有主动切断视讯,因为?她猜到?神仙们可能会从中作梗,阻止她拿到?从善。神仙们基本放弃了从琼光君入手,就?只能在重明境中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