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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走崩虐恋剧本by栖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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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视线一晃,却看见他眼中?自己的倒影——
她仍旧顶着赵三娘子的脸!
现在这状态,只是从七八分像赵三娘子变成了六分像。
只有?非常仔细地盯着她的脸看,才能从她脸上找出一点裴朝朝的影子,并不是说五官变回去了,而?是一些细微的特点,所以若是盯着她看得久了,则会觉得这张脸和她自己的脸有?点相似。
而?赵息烛和她离得一直很远,
他的心思都在问出她的下落上,哪怕看她,也只是心不在焉地扫一眼,
他恐怕都没仔细看眼前这位“赵三娘子”的具体样貌,怎么可能从她眉眼间找到她以前的脸的踪迹?
裴朝朝一顿。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这才开始仔细观察赵息烛。
赵息烛身体俯下来,背脊弯着,手?也有?点细微的颤抖,好像在忍受某种剧烈的痛楚;他的眼睛有?点红,仔细看,眼神是有?点虚的——
他不太清醒。
裴朝朝想。
她突然想起来,刚才自己用灵息渗透了他失控时散溢出的灵力,她这时候是神仙之躯,而?他只是凡身,肯定扛不住她这一下。还能坚持站在这,没晕过?去,已经是他身体素质不错了。
除此之外,他或许可能还看见了什么关于她的画面——
她的灵息渗进去时,两人的神魂会短暂交缠,她这时候的灵息比他强,她的一些记忆碎片则会出现在他脑中,操控他,影响他,左右他。
他无法抵抗,只能被?动地看见一些她经历过?的画面。
这算是意外之喜。
裴朝朝先前没想这么多,从前在天界时,她和司命最是不对盘,大事小事、明里暗里较劲、争输赢的时候太多了,互相放灵息给对方使绊子的次数也很多,次数多到现在下凡了,她放灵息渗透他的,习惯性?地以为还是在天界的时候,他们实力相当,这样的行为对他不痛不痒。
但?显然,
现在他神智有点不太清楚了。
既然这样,裴朝朝不介意再加一把火,把他彻底逼疯——
这对她的计划有?利无害。
她顿了顿,垂眼看着赵息烛,然后说:“朝露?”
她说着,将衣角从他手?里抽出来,和他保持了一些距离。
因为他弯着身,于是她就蹲下来,仰起脸,这个角度能让自己的脸清晰地落入他视线:“兄长,你?寻的那?人名字叫朝露吗?你?抓着我的衣服叫她的名字,是因为我像她吗?”
她抬手?,扯住司命的衣襟,手?上用力,将他往下拽。
她扯住他,逼迫他俯身再俯身,直到两人距离近到他能看清她每一根睫毛——
她在强迫他看清她的脸,仔细地看!
她说:“我哪里像她?眼睛?鼻子?还是嘴巴?”
这话一落,
将司命的神智拉回来了一些。
他这时候眼前都有?点模糊了,按照她的话,仔细看她的眉眼,鼻子,嘴巴,然后发现——
哪一处都和裴朝朝的五官天差地别。
她木着脸,面无表情,能非常直观地看清她的长相。
眼睛是圆润杏眼,鼻子很直,嘴唇很薄。
裴朝朝则是微微细长上挑的凤眼,鼻子很挺,鼻头微微翘,嘴唇丰润饱满。
赵息烛此人,行?事百无禁忌,手?段狠辣,脾性?也阴晴不定,向来是高?高?在上,令人畏惧、令人不敢逼视的存在。这时候却昏昏沉沉的,被?人扯着领子,被?人以逼迫的姿态压弯背脊,仔细看那?张脸,看那?张陌生的脸——
他扯住她衣角,想要看清她的脸,可想看见的并不是这样一张脸。
他终于后知后觉感到被?冒犯:“松手?。”
裴朝朝闻言,手?上反而?更用力了。
她把他往下又一拽,拽了这一下后才松手?,随后迅速站起身,一连串动作?下来——
直接把本来就强忍着疼痛,昏昏沉沉的赵息烛按在了地上。
赵息烛挣扎了下。
裴朝朝用力按着他,然后弯下身,冲着他笑:“我是死了呀。”
她用招牌表情笑起来,很无辜,很人畜无害,就连原本天差地别的脸,在这一瞬间也因这表情,而?和她原本的脸相似起来:“这不是你?给我写好的结局吗?被?一剑杀死,神魂俱碎,是你?亲手?写的,你?期盼的,你?为什么不信呢?”
她用截然不同的脸,做着熟悉的表情,说着裴朝朝该说的话——
“轰”的一声,
司命本就不清醒的脑子直接炸开了。
他甚至感觉到喉咙间的血腥味,他看不清楚了,竭力睁着眼睛,想要恢复视野的清晰:“你?到底是谁?裴朝朝,是你?是不是,你?换了张脸在这蒙骗我,把我当猴耍?!”
他声音有?点急躁,带上点怒气。
裴朝朝却在这时,抬手?拍了拍他的脸,先?是很轻地拍了两下。
赵息烛颤着眼睫,微微张口喘着气,被?她按着起不来——
他这张脸,笑起来的时候深情风流,但?不笑的时候就压迫感十?足,令人不敢逼视;因为他阴晴不定,所以周身的气质也是狠辣的。
但?现在这情境下,就没了狠辣,只剩下任人摆弄的脆弱味道。
他被?她拍着脸,感觉到屈辱,咬了咬舌尖,想用疼痛逼自己清醒,扯唇笑道:“松手?,活腻味了?”
嘴里被?自己咬出血腥味,他在这里说狠话。
裴朝朝这时候又抬了抬手?,
她这次用力了,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发出“啪”的脆响。
这一下,
直接把赵息烛的神智短暂扇回来了。
他刚要发火。
下一秒,
裴朝朝就用手?指扯着他眼周皮肤,逼他看她。
于是她那?张赵三娘子的脸再一次落入他眼帘,清清楚楚的。
她收敛起表情,用担忧的语气说:“兄长,你?是不是不清醒?刚才在说什么脸?谁的脸?我怎么听?不明白——?”
这话一落,
那?种不合时宜的错乱感和割裂感再一次浮上来——
难道不是她用裴朝朝的口吻说话?难道不是她做出裴朝朝惯常做的表情?
不,不对劲。
好像刚才的记忆一瞬间被?搅乱了,司命头痛欲裂,全然被?她牵着鼻子走,因为她一句话开始怀疑她就是裴朝朝,又因为她一句话,开始怀疑是不是又幻听?了,又看见幻象了,他分不清现实和幻象,以为自己看见裴朝朝,可眼前是赵三娘子的脸。
他喘息了下,竭力要看再看清楚她。
然而?就在这时,
裴朝朝一记手?刀,直接敲晕了他。
他已经分不清楚所看见的,所听?见的,究竟是真是假了。
这样她找到他的神魂或者灵息后,可以顺势动一动手?脚,加一点暗示,加一点引导。
他在天上时,为她写下了这样坎坷的命数,
现在到了凡间,不如换她来引导他在凡间这一世的命运。
她会很认真,很认真地,也为他创造出一道命劫。
裴朝朝把赵息烛敲晕后,顺着脑中?的方向,找到了那?间祠堂。
或许因为已经入夜,所以府中?没什么人巡查,四下无人,她很容易地进到了祠堂。
四周很暗,连烛火都没点。
掩上门后,就连月光都透不进来,更是昏黑。
裴朝朝往里走了两步,
这里地方很宽阔,只有?几个放贡品和牌位的桌案,要找到放东西的地方并不难。
她只能感应到司命放置神魂或灵息的地方在此处,但?进来后,还是需要自己挨个找。
她走到桌案前,轻手?轻脚翻找起来。
然而?方才拉开一个抽屉,她发现里面存放着一些人皮面具。
不是她要找的东西,但?能用上。
她的脸不太稳定,这次没变回去,不知道下一次再出现意外,会不会变回去。
如果直接将人皮面具做成赵三小姐的样子,戴在脸上,就能避免类似的意外状况发生。
她想了想,然后拿起抽屉里的面具。
人皮面具的材料很罕见,由?妖鬼的皮囊制成,必须镇压在祠堂之中?,拿出来后,则需要快速捏造好五官,否则就会失效,变成一块硬邦邦的死皮。
无法将东西带出去后再捏脸,于是裴朝朝将人皮面具摊在桌案上,她指尖触碰上去,闭上眼,起心动念,在人皮面具上捏造出赵三小姐的眉眼、鼻子。
等捏到下半张脸时,她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个声音——
“不像。”
裴朝朝动作?微顿。
她睁开眼,回头看去,就见——
一个女人站在她身后,
圆润杏眼,直鼻薄唇。
和她现在顶着的这张脸,有?六分相似,是赵三小姐的脸。
这时候,
女人出声指着人皮面具,眼神幽暗,阴森森出声笑——
“你?捏得不够像我。仔细看,还是有?区别。”
第57章 我和她 才是最亲密的人
赵三娘子名?叫赵木楹。
赵木楹的逃婚是一出金蝉脱壳, 她将一缕气息放去?了归元宗附近,但实际上?,人一直都藏在赵家?, 别说没踏出过天极岸一步,她甚至都没踏出过赵家?一步。她白日里戴着人皮面具, 穿着侍女的服饰在府中进出;夜里无人时, 则取下人皮面具。
这时候。
裴朝朝没有?半点被本尊抓包的局促不安, 站在原地,看着赵木楹。
刚才赵木楹从背后出现, 指出她捏脸捏得不像,但没再就这话题继续下去?,反倒换了话题, 威胁裴朝朝继续伪装她, 帮她和白策定亲,否则就拆穿她是个冒牌货,让她死得很难看。
裴朝朝不喜欢被威胁。
她拿起人皮面具, 这次照着赵木楹的脸, 原原本本地捏起五官:“你好像想岔了。”
赵木楹:?
赵木楹脸色更阴沉了,盯着她看。
那一边, 裴朝朝安静捏着面具。
她其?实本来就不打算推翻这桩婚约,
她原定的命数走向里, 逃出归元宗后,被白策救下,带回白家?成?亲,她记得命簿中写过,她和白策大婚当日,升仙台曾出现过一次。
升仙台被天极岸几大世家?封印后, 平时就隐在地底,找遍整个天极岸都找不到它?,只有?在婚娶丧葬这样热闹的日子,各式各样的人聚集在一起,人气极重,它?才会出现。但也仅仅是出现,没法进去?,要进去?,还要世家?们用其?他方?法解开?封印。
世家?们设下的封印,也只有?世家?们才能解开?。
她本就是奔着升仙台来的。
但她但没直接答应赵木楹,而是饶有?兴味道:“如果你拆穿我,你也会被发现,最后要和白策成?亲的人不还是你?”
赵木楹身?上?有?种?鬼气森森的气质。
她听见裴朝朝的话,表情也更加阴森:“我有?办法,所以你不愿意也得愿意。”
裴朝朝闻言,哦了声,然后安静下来。
赵木楹原以为她要追问什么办法,但半天没等到她再说话,于是她多看了眼前少女一眼。
少女顶着和她六七分相像的脸,看起来表情有?点散漫,摸不透在想什么——
难道就不害怕吗?不问一问她有?什么办法让她死的很难看?
她这边正想着,
那边裴朝朝又出声:“你用什么和我交换?”
……交换?
意思?是愿意成?亲?
这话说得出乎意料,赵木楹愣了下。
分明刚才还表露出不太?情愿的意思?,但只不过短短一句话的功夫,没有?追问,没有?抗拒,直接就问要用什么交换……
她没意识到裴朝朝在无声操控她的情绪——
先表示抗拒,在赵木楹因此戒备,准备使手段、花心思?、威逼利诱让裴朝朝愿意替嫁的时候,突然又暗示其?实不是不愿意,而是有?商量余地。
这就像先和赵木楹提了一个比较大、比较难的要求,拔高了她的心里阙值,然后骤然又给出一个折中的方?案,这样的落差之下,人都会想着赶紧折中解决这件事,之前不准备给报酬的,现在也觉得给点报酬也不是不行。
赵木楹没有?意识到自?己被牵着鼻子走,下意识问:“你想要什么?”
“你能给我什么?”裴朝朝循循善诱,弯唇笑了起来:“这件事在你心里的分量很重,你应该也不想搞砸吧?”
之前那句话,她已经顺势试探出赵木楹这亲是非成?不可,即使逃婚,也会找替身?替她成?亲。
白家?和赵家?,也一定要结下这门亲事,为了还因果。
赵木楹却找个冒牌货来,身?上?没有?赵家?血脉的人成?亲,她不是为了还因果,但也不知?道这样做是为了达成?什么目的。
裴朝朝觉得有?趣,但现在还不是探究具体原因的时候,她徐徐图之,先继续蛊惑赵木楹,凑近她,看着她鬼气森森、黑白分明的眼仁,语气柔和得不得了:“那这样重要的事,总不能随随便便就给我一些报酬敷衍过去?吧?”
赵木楹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说不出来:“嗯。”
裴朝朝温和地操控所有?人,像水一样渗透,在无声无息间逼所有?人为她让步:“我们达成?交易,就是同一战线上?的人了,给我一些等价的东西,让我明白这件事在你心里的重要性,我才能好好做。是不是?告诉我,你有?什么等价的东西交换给我吗?”
两人离得太?近了。
赵木楹从来没和人离得这样近过。
她阴森晦暗,讨厌别人和自?己谈条件,但眼下看见和自?己相似的脸上?露出这样陌生的甜美表情,第一反应竟不是排斥。
她抬手捂住了裴朝朝的眼睛,手指没忍住在她眼皮上轻轻按了下,大家?都是女子,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哪里能算出格呢,赵木楹心里莫名其妙出现这念头,于是没忍住,指腹又轻轻蹭了下她的脸:“你来这里……是为了找什么?”
裴朝朝抓住她的手腕:“这祠堂里有我要的东西,但我感应到它?在另一重空间中。”
这祠堂里没有?存放什么有?用的东西,除了人皮面具和一些香烛就没别的了,人皮面具恐怕都是赵木楹放在这里的。裴朝朝后来又仔细感应,发现赵家?人在这祠堂中布了阵法,这阵法在祠堂里生成?了另外?一个空间。
真正的宝物,还有存放司命神魂或灵息的地方,都在阵法生成?的那个空间里。
赵木楹说:“那空间只有我能打开?。赵家?人谁也不行,只有?我能。里面里只有?一样东西,半个玉简。”
裴朝朝心说,那半个玉简应该就是存放司命灵魂的东西。
她道:“拿给我。”
赵木楹沉默着不说话。
她一下反应过来,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裴朝朝化被动为主动,和她谈条件。
裴朝朝说不定根本不排斥替她和白策成?亲,只是一直在向她索取更多东西,利用她,榨干她的价值——
刚才表露出的不愿,只是以退为进,换取更多好处罢了!
赵木楹一下清醒过来,阴森森看着她,准备找个由拒绝。
然而这时候,
裴朝朝又笑:“不用现在拿给我。”
她说:“我们是一条战线上?的人了,不是吗?我相信你。可以我和白策成?亲的时候,你再拿它?给我当贺礼。”
她笑起来,晃眼到有?点刺眼,很漂亮,蛊惑人心的漂亮,
不是因为五官,那种?蛊惑人心的感觉来自?于灵魂深处。
赵木楹顿了下。
算了,反正是一条战线上?的人……
她说相信她,那自?己也没必要反悔,给事情徒增阻力。
赵木楹想着,突然低下头,在裴朝朝手指上?咬了下。
她这一口咬得有?点重,把裴朝朝的指尖咬破。
裴朝朝不太?怕疼,但还是有?点意外?,
她把手往回缩了下。
但赵木楹却捏着她的手指,挤出一点血来。
然后她把自?己的指尖也咬破了。
两人指尖都滴着血,
赵木楹将自?己的指尖,和裴朝朝的指尖靠在一起。
两人结了一个简单的血誓。
血液相融,誓约已成?。
接来下,各自?收回手,将指尖擦干净即可,
但赵木楹破天荒地将指尖含在嘴中,尝到两人血液混起来腥味。
还有?点甜。
她忍不住无声吞咽,垂下眼含糊笑道——
“一言为定。”
归元宗,太?清山。
山巅上?很静谧,黑的天,白的雪,将一切声音都吸收。
山巅正中有?一座庭院,院子中间隐着一处暗室。
这时候,
暗室里,传闻中温和如雪的太?清道君薄夜,一只手按压住白策的脖颈,
他手中的力道几乎要把人脖子拧断,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平静的,像雪,只有?眼睛里有?一点点血丝。
他问:“你刚才感应到什么了?”
裴朝朝的魂魄消失后,薄夜试过无数种?方?式寻找她。招魂幡,引魂咒,他甚至发疯一样,将所有?招魂的禁术用了个遍。
疯魔程度,比妖魔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他什么都招不到,无论如何也感应不到她的气息。
就好像她从未存在过。
薄夜不信。
他试图做更过分的事情,然而这时候,却听见暗室里有?声响——
她带回来的那只狐狸挣脱了锁链,脚步急促地要离开?。
他要离开?做什么?
下午刚听说裴朝朝死讯的时候,那狐狸还不走,不仅不走,还自?己用链子拴住自?己,说不信她死了,会在这里等到她回来。他的仇还没报,还没将她给的欺辱还回去?,他不走。
那现在怎么又要离开??
薄夜心里生出一点猜测来,是不是那狐狸有?她的消息了?
薄夜迅速到了暗室,那狐狸执意要走,于是薄夜出手将他留住。
白策试着挣脱。
但他哪里打得过薄夜,结果就这样被按在墙上?,掐住脖子。
白策感到有?点窒息,他盯着薄夜:“我能感应到什么?你不是说她死了吗?魂飞魄散,我能感应到什么?”
他嘴上?这样说着,但实际上?,确实感应到了一点裴朝朝的气息。
准确来说,也不算裴朝朝的气息。
他和她有?过最亲密无间的时刻,那时候,他体内的一点煞气跟着渡进她的身?体里。
他感觉到了那一点煞气——
下午的时候,暗室的门被打开?,有?一缕气息无声蹿进来,那缕气息好像来自?天极岸的赵家?人。
白策对赵家?不熟悉,但是那缕气息为他带来了婚讯,是他和赵家?人的婚讯。
很荒谬。
白策没搭那气息,他不准备回赵家?,更不可能和谁成?亲。
但就在刚才,那气息里好像有?熟悉的煞气波动,就好像释放出这气息的人,突然又和别人血肉相融了,于是导致分出来的这一缕气息里,也染上?了别人的气息。
白策认出来,这煞气来自?于他自?己。
他只和裴朝朝有?过那样亲密的举动,除了他自?己,就只有?裴朝朝身?上?能有?。
裴朝朝和赵家?能扯上?什么关系?
白策不信她死了。
但他不想让薄夜知?道这点。
他看着薄夜几乎要疯魔的样子,突然抬唇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脖子上?还有?她留下的红痕,是被啃咬出来、吸/吮出来的,很暧昧。
他喘着气笑:“先生不会是因为看见这个了吧?觉得她和我做过最亲密的事,是最亲密的人,我就能感应到她的动静了吧?”
薄夜视线僵硬地挪向那吻/痕。
很红,很刺眼,刺得人眼睛生疼。
他想骂这狐狸精下贱,不知?廉耻,但是他并不习惯于说这样的话;他手指掐在白策脖子上?,想要掐断白策的脖子,但他还想问裴朝朝的下落,于是语气是僵硬的温和:“是吗?那你感应到了吗?”
白策心里都淬毒了,脸上?还天真笑:“当然没有?,她死了就是死了,我能感应到什么?”
薄夜听见这话,那点表面上?的温和终于被扯碎。
他隐约露出歇斯底里的一面:“她没死,是你感应不到。”
但这样强硬的语气之下,
白策察觉到他手的手松了,像外?强中干,所谓的她没死,只是说给他自?己听。
这个温和平静又强大的男人,开?始自?欺欺人,连手掌心都有?点微弱的颤抖。
白策心里讥讽:“是吗?”
少年人这张脸天真漂亮,他表里不一,知?道怎么戳人痛处,用爽朗地语气说:“先生说错了。恰恰因为我感应到她已经不在了,所以我才准备离开?——”
他道:“她很喜欢我,因为喜欢所以把我关在这里,强迫我和她亲密。你也知?道,她的手段多,又是鞭打又是强迫我与她做那些荒唐事,如果我跑了,真不敢想她会对我做出什么事。现在确认她死了,我当然要逃走。”
他这话一落,
那一边,薄夜眼中渗出更多血丝:“她、没、死。”
他平静的皮囊下,疯癫的底色漫上?来了些,突然笑出来:“她不会死,她这样聪明,怎么可能死呢,怎么会站在那由着我捅?你和她并不亲密,一点也不了解她,不过是仗着她年纪小,不懂事,对这些事情好奇,才勾着她与你行亲密之事罢了。”
他心里突然泛起一点仇怨来,不知?道对谁——
她年纪小,不懂事,想要体验这些,可为什么不和我呢?
是因为不喜欢我吗?
是因为那只狐狸勾引她。
而我的长辈架子摆得太?足,她不敢,可我和她才是师徒,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他不该把师长的架子摆得这样足的。
他看着白策,觉得他脖颈上?的吻/痕愈发刺眼,于是用灵力,把白策脖颈上?留了吻痕的这块皮肉剔除,一字一句说:“我与她才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她的魂魄与我结下师徒契约,我和她才是最亲密的人。”
白策那一块皮被剔掉,露出肉,鲜血淋漓的。
他嘶了声,挣扎了下,捂住流血的脖子,觉得好笑。
所谓的师徒,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也不过如此,没多亲密啊。如果真的那么亲密,为什么在这里丑态百出,而偏偏是他这个被她强迫的狐狸精感应到她的下落了?
他讥讽,又有?种?难以形容的隐秘快感。
他才是最亲密的人,因为他对她有?那点微弱的感应,但他就不告诉薄夜,他猛地蓄力,措不及防挣脱薄夜,反手一道灵力打上?去?,用言语将自?己摘出去?,不让自?己的离开?惹薄夜怀疑:“您说没死就没死吧,您愿意招魂,就继续招魂,我得先走,万一她没死,回来继续追着我不放怎么办?”
薄夜没防备,被这一下击到墙上?。
他茫然地盯着手里的鲜血,一点点擦掉,没有?阻拦白策离开?,
而是靠在墙上?,突然笑出来,随后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那里空空如也,但之前是和她师徒印图案显现的地方?。
他周身?灵力突然暴涨,随即,那灵力注入自?己手腕间,如同刀子一样,生生剜出自?己的一点神魂来——
他不再招魂了。
他和裴朝朝曾结过师徒印,所以他要通过自?己神魂中裴朝朝的气息,重新为她塑造出一道灵魂。
他最爱的小辈,最爱的孩子,
从他的神魂中,引出她的气息,为她捏造出新的魂魄来。
他们就真的亲密无间。
剥离魂魄,
他开?始七窍流血,连如雪般漂亮安静的面容也被血染上?,显得有?点妖异。
那一边,
白策看见这幕,脚步微顿了下。
他心里骂了句,随后足尖一点,离开?太?清山,往天极岸的方?向瞬移而去?——
她囚/禁他,强迫他,对他做出那样的事情,
她一定是怕他报复,所以躲起来了,可是躲起来了又有?什么用呢,他感应到了。
他要找到她,他要报复她!
而暗室里。
薄夜没有?从自?己的神魂里感应到她一星半点的气息——
怎么会什么都感应不到?!
薄夜喘息着,恐慌顺着背脊爬上?四肢,他捏住旁边的铁链。
眼里的血泪在地上?积了一小滩。
而坚硬的铁链在此刻,被抓在手里,就像脆弱的蛛丝一样,轻轻松松被断成?两段。
第58章 我找 裴朝朝
深夜的时候, 天极岸下起了雨。
白家?一处院落中,灯火没有熄灭,白辞坐在桌案前。
他手中执笔, 在写?东西,面前摊开的纸上, 写?了很长很长的一张药方, 字迹漂亮, 一笔一画间都自有风骨。
这时候,
有侍从走进来, 拿了个玉简道:“公子,您留在归元宗那边找裴姑娘的人传来了讯息。”
这玉简是用?来通讯用?的,
寻人的侍从们?发来的是文字讯息, 所以玉简之上, 文字消息清清楚楚,写?道:
「那位裴姑娘就是当日被太清道君捅了一剑的弟子,这时候已经不在人世, 魂飞魄散了。」
侍从拿着玉简, 之前已经将上面的消息看了一遍。
其实这样的消息,自从白辞叫人去?找这位裴姑娘以后传回来过无?数次了, 但每一次白辞都不听不看。侍从心里还疑惑呢, 是不是白辞不知道这位裴姑娘就是太清道君那个弟子?如果知道的话, 他也该知道这位裴姑娘魂飞魄散了,毕竟她的事,现在整个修真界都传遍了。
侍从心里想着,又将玉简递给白辞,低声道:“您过目看看吗?”
这话一落,
白辞笔触一顿, 笔尖点在纸上,落下长长钝钝的墨点,将整张纸上字与字间的美感?都破坏了。
过了会,他才伸手接过那玉简——
然后没有看,而是轻轻松了手,将那玉简摔在地上砸碎了!
侍从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公子?您不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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