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走崩虐恋剧本by栖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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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朝朝低下头,正和他对视。
不得?不说,她很喜欢白辞现在的样子,这是她驯化他的成果。
她欣赏了一会儿,然后?把脚从白辞手中抽了出来,没有继续踩在地上,而是脚尖略略踮起,两只赤/裸的脚分别?踩在他干净昂贵的鞋面上,把他当脚垫用。
白辞手里空了下,感觉有点失落。
他直起身子,刚要和她说话,然而下一秒,她就弯了弯身,漫不经心在他眼睛上亲了下,权当奖励:“好乖。”
这吻一落下,
周围的阴风似乎又肆虐起来,把廊檐上的灯笼刮得?晃来晃去。
这时候,
如果白辞往旁边看,就能借着咒术看见薄夜近乎是结霜的表情。
然而他却无暇往旁边看了,他心跳却骤然加快,好像刚才的委屈和失落一瞬间都被?抹平了。
他捏住她的指尖,觉得?自己?没去抓奸是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选择,如果他去抓奸了,她还会在这里夸他乖,会亲他吗?
他就应该在他面前表现出能容人的贤夫样子!
至于白策这个贱人,她利用白策是因为他还有价值,等她利用完,他再偷偷处掉白策就是了。
他这边正想着,
里面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白策提着一双鞋走出来。
白策之前在屋子里,先用法术帮裴朝朝把头发烘干,又帮她把衣服穿好,结果刚穿好衣服,她就出去了。他只好赶紧穿戴好,看她光着脚,于是又拿了双鞋出来,准备给她套上。
结果一出来,
就看见薄夜站在旁边,脸色罕见地有点冰冷,周围狂风大作。
他有一瞬的惊讶,随即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发现是白策用了白家专有的咒术,这咒术能看见平日看不见之物,所以他能看见薄夜。
刚才在屋子里,那个不干净的东西应该就是薄夜。
白策想起薄夜和裴朝朝的关?系,有点不悦,但他自己?和裴朝朝显然更为亲密,倒也没什么好嫉妒薄夜的。但他视线往旁边挪动,就看见裴朝朝光脚踩在白辞鞋面上,手则撑在他轮椅扶手两端,微微弯身,亲了下白辞的眼睛——
她主动亲白辞!
比起看见薄夜,
看见裴朝朝和白辞,才是让他最?妒火中烧的。
他刚才和她在水里,他想亲她,结果唇刚刚碰到她脸颊,就被?她扇了一巴掌,他现在脸还有点火辣辣的疼。
他连亲她都被?扇耳光,不配亲她,而她竟然主动亲白辞?
白辞这瘫子算个什么东西!
白策捏着她的鞋,额角突突地跳,看着白辞的目光都有点怨毒起来。
那一边。
白辞注意到他的目光。
他转眼看向白策,可以看见白策脖颈的抓痕,这痕迹很暧昧。
白辞心里有点酸,恨不得?直接扒了白策的皮,然而却压制住了,他和白策短暂对视,从白策这个蠢货的目光里读出嫉妒,这证明裴朝朝应该没亲过白策。
他心里突然有一种割裂的愉悦感,心说即使她和你做了又能代表什么呢?她是利用你才和你做,但你都不自爱到了这个程度,这样勾引她了,却连她一个吻都没得?到,而她却主动亲我。
他想到这,用一种看失败者的目光看着白策,压着情绪出声道:“既然拿了鞋出来,怎么站在那?”
他声音竟有一种诡异的温和:“拿给我吧。我给她穿,她还光着脚。”
这语气像端庄贴心的贤夫在使唤小妾一样!
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白策几乎要气笑了。
但看见裴朝朝确实还光着脚,他扯了扯唇,拿着鞋子走了上去。
然而他并没有把鞋递给白辞,而是自己?蹲下身,捧起裴朝朝的脚,帮她穿起来:“哥,你腿脚不便,弯身也不方便,你给她穿鞋,说不准穿得?她不舒服,还是我来吧。”
白辞垂眼,眼神泛凉,但没说话。
兄弟两人之间的气氛无声,却剑拔弩张。
周围阴风阵阵,黑云压低,廊檐上的灯笼乱晃,也是压迫感十?足的阴森气氛。
裴朝朝看了看檐下的灯笼,无法推测薄夜具体?在哪个位置。
但是看白家兄弟的反应,他们?两人好像都能看见薄夜,应该是用了白氏特有的咒术,只有白家人看得?见。
这时候,
白策还在帮她穿鞋,她垂眼看着,突然生?出个念头来。
于是她故意作势要揉一揉白策的头顶,笑道:“其实你也很乖,对我也挺好的。”
这话说完,她的手正要落下,
却好像有一阵风轻轻拖住她的掌心,一点微不可查的阻力在阻止她触碰白策。
那阵风有点阴冷,应该是薄夜,下一秒,她就抬手一抓:“师尊?”
这话一落。
白家两兄弟同时顿了下。
这时候,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倒是减淡了不少,他们?不约而同往旁边某个方向看过去。
薄夜原本站得?离她并不算太近。
他的威压被?动地凝结成了一阵阴风,若有若无阻止她触碰白策。
然而这时候,她好像伸出手在抓那缕风,于是薄夜眨了眨眼,认为她在找他。
他脸上的冰寒和阴冷一下就又被?温和取代了。
哪怕她看不见,他仍旧做出温和的表情,然后?走近她。
他伸出手,去触碰她的手指,像是对待自己?最?珍爱的孩子。
裴朝朝好似感觉到了什么,没有将手收回来。
她这是有点纵容的态度,温和问?:“是师尊吗?”
她看不见他,然而白家兄弟看得?很清楚,就看见薄夜接收到她这纵容的态度后?,又靠近了她,他没有实体?,和空气一样,抬起手将她环抱进?怀里,雪白的发丝笼罩住她肩头,而他似乎要将她搂得?很紧,像是冷血的巨蟒一样,一点点将她缠绕得?密不透风,然而伸出蛇信子,贪婪地亲吻她脖颈上的红痕。
他的唇一路往上,最?后?流连在她耳廓。
裴朝朝微微侧头,
低声说:“我要成亲了,师尊帮我选一选,究竟选谁?他们?对我都很好。”
这声音不大,像是呢喃,却也能叫白家兄弟听见——
她故意让他们?觉得?,她将他们?上位的选择权放在了薄夜手里。
他们?兄弟之间可以争抢,但是当有外来者打破这个平衡的时候,他们?一定会先一致对外,解决掉薄夜这个外敌。
她故意这样,想引白辞白策对薄夜出手。
这念头是刚才生?出来的,既然大家都在这,那不如借着白家的禁术验证一下她的猜想。
她觉得?薄夜的本体?应该被?困在归元宗,无法出来,而白家兄弟如果用禁术驱走薄夜的分/身,她不仅能确认自己?的猜想,还能借着这机会,确认薄夜究竟是被?什么困在了归元宗。
她对困住薄夜的东西,有猜想。
她这边谋划着,又用出一点神力,不着痕迹放回薄夜的身体?里。
于是下一秒,
薄夜的力量好像变强大了一点,虽然仍然无法显形,却可以用力量凝结出一点文字来。
他在她掌心留字,因为力量有限,只能言简意赅:「都不选。」
她摊开掌心,看着掌心的字。
薄夜不知道她的打算。
他温和地看着她,期待她的回应。
白家这两个男人都与她不匹配,更何况他的孩子还太小,怎们?能够成亲呢?
而此时,
白辞和白策也顺势看见这几个字。
他们?也不知道她的打算,
于是下一秒,
白辞用了个咒决,将她掌心的字抹掉,微笑道:“太清道君修为高深,若来了,怎么会不显形,只留几个字?”
白策掌心蓄灵力,催动白家禁术,他弯着眉眼,无害地笑了下,和白辞一唱一和,语气极为真诚:“对呀。阿姐别?被?外面的孤魂野鬼蒙蔽了,这是个伪装成太清道君的坏鬼,道行不够,来蒙骗阿姐。”
多年不和的兄弟在这一刻竟达到了诡异的默契。
裴朝朝佯装惊讶,顺着他们?的话:“是吗?”
薄夜闻言,皱了下眉。
白家这两个不知羞耻,满口胡言的贱人,当真以为这样说,朝朝就会信吗?
他又用了一点力量拉住她的手。
他又要在她掌心写?字。
然而还不等他落下字迹,
裴朝朝竟将手收回来,看着白辞说:“你说得?也有道。”
她这话一落,
薄夜提字的力量落空,他一顿,又抬眼看向白辞和白策。
白辞仍旧是矜贵,高高在上的表情,
白策却眼睛亮亮的,笑起来,装得?天真友善,但眼底的挑衅还是露出来一点:“阿姐,我这就帮你把这坏鬼驱逐出去。”
他说完,正和薄夜对上目光。
然后?一道禁术直接打出去。
下一秒,一股力量抵御似的,和禁术撞上去。
裴朝朝看着差不多了,于是后?退一步,
紧接着,
她刚才站着的地方狂风大作——
他们?三个直接打起来了!
第81章 他在帮她梳 被别人弄散的头发(大修)……
三个人迅速打成一团, 于是场面一瞬间混乱起来。
裴朝朝则没有?继续呆在这里,她转身进了房间,拿出那块玄玉。
她刚才在藏书?阁里看白?家秘术书?, 已经?记下了制作碎万界符的步骤,除了要?在玉上雕刻特定的符咒外, 还需要?滴血进去, 在滴血之时默念白?家的禁咒, 让自?己的灵力融入玉中。
于是她翻出那把玄铁匕首,先开始在玉上雕刻起来。
因为动作不是很熟练, 所以她雕得?很慢,很小心。
刀尖划过玉石表面时,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神力在跟着微弱波动。
之前赵息烛试图操控白?策的意志, 放了一缕力量在白?策识海里, 那时候她察觉到异常,也进了白?策的识海,用?灵力反打了赵息烛。赵息烛很聪明, 透过她的灵力就猜到她换了身躯, 有?了神力;他也足够了解她,推测到她成亲的最?终目的是引出升仙台, 打破升仙台的封印。
打碎升仙台的封印, 应当需要?碎万界符的助力,
赵息烛算计好了,送来这块玄玉,在玉中下了某种神族咒术。
她是神躯,只要?一碰到这咒,就会直接被吸走?神力。
她的神力源于幽山帝君,神力像这样波动起来的时候, 薄夜体内的神力也同样波动,于是他这才恢复了一点记忆,想起自?己或许是幽山帝君,甚至通过这点神力的共鸣,感知到她的位置——
他们神力共通,神脉相连,以至于身体与?意识都在交缠,密不可分。
裴朝朝一边雕刻玄玉,一边清思路。
照这样推测起来,薄夜这具身体或许并非凡躯,因为他若是凡躯,就不可能能被她的神力牵引出共鸣。
他当初下凡为她寻重明石,后来都传他遭受天谴,陨落了,尸骨无存。
或许这具身体就是他的本体。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长相同从前不一样了,或许是被什么东西封印住了?
裴朝朝想着,雕下最?后一笔。
符咒成了,她按下思绪,然?后按照步骤开始默念白?家禁咒。
念完后,她又划破指尖,将血滴入玉符中。
血渗入玉中的那瞬,玉中的灵力浮动起来。
她垂眼观察着这块玉,察觉到一点异样——
这玉中的灵力似乎有?好几道,
有?点杂。
这玉中本就有?咒术,雕琢过程中也入了白?家禁咒,现在又滴进了她的血,按说其中灵力驳杂也是正常的,
然?而这玉是赵息烛送来的。
他在里面放了咒术,吸她神力,让她的神力暂时和这玉绑定在一块,玉若碎了,她的神力也会无法克制地爆发式外泄,到时候被天道察觉,必遭天谴。
她要?破升仙台的封印,则可能需要?捏碎由这玉制成的碎万界符,他算准了,才送这玄玉过来,算盘打得?歹毒,就是逼着她遭天谴。
她倒是猜到了他的计策,就连那日?探白?策识海时,也是故意泄出神力让他察觉的。
然?而即便如此,
她仍旧不打算放过这玉的一星半点异样。
她将这玉符置于掌心,又把另只手指尖的伤口撕开了一些。
于是血瞬间涌得?更欢快了。
她扎了眨眼,然?后将淌血的指尖按在了玉符上。
玉中驳杂的灵力开始更剧烈地波动起来!
与?此同时,
另一边,赵家。
赵息烛小幅度地把脸往旁边别了下,然?后蓦地睁开眼。
下一秒,
他看清眼前装潢,才有?点回过神来,视线往旁边扫了一圈。
就见下人们都在很远的地方,他身前、面前都没人,很空荡,没人在看着他,更没人在触碰他,只有?他自?己伸出一只手,指尖落在旁边桌案上放着的符纸间——
这是半道神族咒术。
他画了一道,却拆成了两半,其中一半烧成了灰,引入了玄玉里送去白?家,给裴朝朝下套;另一半则留在他身边。
一道咒术一分为二,两半互相关联,即使分开了,也能互相感知,方便他随时感应那快玄玉的动向。
就在刚才,他感知到那玄玉中有?灵力波动。
这应该是因为裴朝朝拿到了玄玉,还将它雕成了碎万界符。
玄玉送去白?家也会先被放入藏宝阁里,要?做碎万界符,更是要?先看白?氏秘术书?。
她一个外姓人能拿到玉,看见秘术书?,少?不得?有?白?辞帮忙。
她现在制成了碎万界符。
白辞是不是正在她身边?
赵息住漠然地推测。
虽然眼下一切都和他预想中的走向一样,但他却仍旧感到烦躁,想感知她那里的状况。
于是就在刚才,他划破指尖,将血点在符术上,引入灵力和那符术建立链接,相互感知。
与?其说是感知,其实说是监视则更为恰当,因为将灵力引入咒术中的那一瞬,他的一缕灵识就进入了玉符中。
他闭上眼,就能实时看见她那里的情境。
……她只穿了件里衣。
衣襟甚至都有?点松,因此露出一点锁骨来,皮肤有?点微微泛红,好像刚才压到哪里、蹭到哪里了。
她头发也披散着,有?一点潮湿,柔顺地披散在肩头。
像刚沐浴过还没穿戴好。
房间里没人,只有?她自?己。
赵息烛额角跳了下,生硬挪开视线,然?而一点灵识进了玉符这样的死物?中,他不管怎么挪开视线,都能看见她,要?么是泛红的皮肤,要?么是漂亮的锁骨。
他不看了。
他刚要?停止监视,将那点灵识抽离出来,然?而下一秒,她就抬了抬手,淌者血的指尖按在玉符上。
他一点灵识在玉中,所以有?五感,她触碰在玉上,就像被她按了一下脸。
赵息烛:“……”
他骤然?睁开眼,一睁眼,就看不见她那的场景了,而是看见自?己书?房的装潢,他身前空无一人。
但即使是这样,身上的触感却还存在,哪怕他往旁边别过脸,也能感觉到自?己在被触碰。
她的手指好像从玉符顶端,下移到尾端。
她的发尾垂落下来,扫过玉符。
他则好像感觉到,她有?点微微凉,微微湿漉的指腹轻轻从他下颌,游移到脖颈侧。
还感觉到她略带点湿气的发尾扫过他的脖颈,肩膀。
然?后那触觉再往下……
赵息烛一瞬间捏紧了符。
他下意识发出一点喘息声,但很快就克制住了。
然?而周围下人们仍旧听?见一点声响。
他们抬起眼,就看见这位时常一副懒散姿态,但威压感十足,喜怒难测的公子——
眼尾有?点红,脖颈绷紧了,上边青筋搏动,好像在隐忍着。
这是一种有?点可怜兮兮,像是刚被玩弄过的姿态。
下人们:?
下人们有?点惊恐了,有?人小心翼翼出声:“公子,您——”
赵息烛飘红的眼尾往这边扫了下。
他明显是怒了,但不知为何,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懒散出声叫他们滚,而是摆了摆手,用?手势示意他们快滚。
就好像他怕发出声音,被谁听?见一样。
下人们面面相觑,一边赶紧退下了,一边思忖——
可是这屋子里,也没有?谁是能令赵息烛害怕的吧?
另一边。
裴朝朝指尖在玉符上时轻时重地按压着。
她甚至垂着眼睛,含笑盯着那玉符,察觉到符中某道灵力变弱了,才慢条斯笑了声——
她将手指搭上来的瞬间,就猜到赵息烛借着玉中符术,将灵识渡进来一点,感应她这边的动向了。
她原本还想看看他要?干什么。
结果就只是被她随意摸一摸,玩一玩,现在就受不了准备要?跑了?
她正想着,
这时候,却听?见外面的打斗声变得?更厉害。
于是她捏着符,迈动步子,准备出去看一看他们打得?怎么样了。
因为在走?路,
那一边,
赵息烛就感觉到她触碰他的动作顿住了。
下人们都已经?退下了,屋子里空荡荡,他准备将那点灵识从玉符里抽离出来,暂时先不监视她了。总归她一个人在屋子里,白?辞又不在她身边,他也不用?担心这两个人合谋和他做对。
他正把灵识往回收,
然?而下一秒,却听?见她的脚步声。
他下意识闭了闭眼,一闭眼,就又看见她那里的画面。
她正往门边走?,手伸出去,搭在门上,似乎准备推门出去。
他这才注意到,门外有?声响,好像有?人在外面。
她要?见谁?
这样披头散发,穿着件里衣,衣领都没拉紧,就要?推门出去见人!
赵息烛火气一瞬间窜起来了,原本要?抽离灵识的动作顿了下,变成继续往符里滴血。
在两人的血于玉中、于符术里交融时,他结了个阵法,借这阵法,操控她的一点意识。
与?此同时,
裴朝朝感觉到脑海里倏然?蹦出个念头。
这念头让她很想把自?己的衣领拉严实,再在外面套件外衫,顺便再坐回桌子前,把头发梳一下。
这念头来得?突然?,像是她自?己的意志一样。
然?而她捏着玉符,感应着里面的灵力波动,知道这是赵息烛在用?阵法控制她的意识,就用?的是当时他试图控制白?策时用?的那个阵法,反噬起来很严重,直接会伤及神魂。
他用?这种阵法,
就为了让她穿衣服扎头发?
裴朝朝愣了下,随即弯了弯唇,觉得?很好笑。
他不想外面的人看见她衣衫不整的样子,
但想没想过,外面的人其实就在刚才,就和她有?过更亲昵的举动?
甚至她的头发都是外面的人施法烘干的,衣服鞋子都是他们为她穿上的?
他要?是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她突然?有?点期待。
但她秉性恶劣,身体里的每一滴血都淌着毒,喜欢耍着人玩。
如果现在就推开门,赵息烛可能就是生气,但如果她现在顺从他的意思,由他控制着她穿戴整齐,梳好头发,再推门出去让赵息烛知道外面的人刚才和她做过什么,这样的落差之下,他可能会直接被逼疯。
她喜欢逼着人发疯。
于是她弯了弯唇,把推门的手收了回来。
她装出没察觉到他在悄悄操控她意识的样子,顺着他的意愿,了下衣领。
然?后她绕到衣柜那边拿了件外袍批上,坐在了桌子前。
再然?后——
她不动了。
赵息烛见她不动,本能地要?触碰她的头发——
他和她也有?过关系亲近的时候,那时候他也曾教?她习字画符,和她一起练剑,帮她梳过头发。
她很懒,最?不喜欢梳头发,平时就拿一根缎子将头发拢起来,但缎子束发并不牢固,练一练剑就会掉下来。那时候他和她每日?会一起练剑,练一回剑,她要?停下来束好几次头发。
后来他看不下去了,直接亲自?上手帮她梳头。
可是她偏偏要?求又很多,自?己束发时拿缎子拢一下,他给她梳头时,她又要?梳仙界神女们最?时兴的发髻。他就每天给她编辫子,梳发髻,到后来成了习惯,她的每一个发髻都是他给她梳。
关系变得?恶劣后,
两人见面就是打,倒是再也没给她梳过头发了。
千百年没有?再梳过女子发髻,赵息烛以为自?己已经?忘记怎么梳了,然?而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操控着她的意识,操控着她的手,给她梳起头发来了。
看起来是她自?己在梳,
然?而她根本不会扎这种样式的头发,这发髻的每一个步骤,都是他操控她的意识,让扎法出现在她脑海里,她顺着这些念头跟着扎的。
赵息烛骤然?停住了。
裴朝朝见脑中没有?新的步骤冒出来,于是也停了手。
头发梳了一半,
两人谁也没先有?动静,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直接僵持住了。
也就在这时,
外面又骤然?传来更剧烈的打斗声,带出来的风宛如暴风,呼啸作响,竟是直接将房间的窗户给吹开了!
于是措不及防,窗外的场景就印入眼帘。
赵息烛还和她僵持着,这时候分出注意力往外看,就看见——
外面三个男人在打架。
一个白?辞,一个白?策,他们两个用?了白?家禁术,那禁术笼罩住整个走?廊,于是走?廊上所有?肉眼不可见之物?都无所遁形,能看见除了他们两人外,还有?个透明的影子。
眼下他们打成一团,白?辞白?策主要?在打那影子,但团结中又带着一丝丝的不团结,有?时候,白?策会趁乱对白?辞下手,看样子想要?把白?辞一起弄死,白?辞也会趁乱掐诀往白?策脸上招呼,像是想直接毁了白?策的脸,场面混乱得?要?命。
而这时候。
前面三人似乎也听?见窗户被吹开的动静,默契地停下打斗,往这方向看过来。
于是屋里屋外,两边的人就这样对上了视线。
赵息烛的灵识在玉符里,
他们看不见他,但他看着他们,认出那透明的影子是薄夜——
就是归元宗的太清道君,裴朝朝之前在归元宗时绑了师徒契的那个师父。
赵息烛漠然?地回想着薄夜的身份,几乎要?气笑了。
好,好,好!
假死来了天极岸,先是白?策这姘夫千里迢迢追过来,现在薄夜也过来了!
一个接着一个来,
她到底招惹了多少?人?!
赵息烛深呼吸,觉得?脑仁有?点发胀。
他垂下眼,看见裴朝朝此时的表情。
她脸上表情很自?然?,看见外面足足有?三个人,却一点也不惊讶。
她早就知道外面是这三人在打架。
外面这三个人是因为她才打起来的,或许她刚才就和他们接触过。
又或许是因为她和他们接触时故意表现出了偏颇,对某一个人更好,另外两人不平衡,所以才打起来。
赵息烛足够了解她,知道她喜欢这样,玩弄人心。
他几乎是一下就反应过来了,这样推测着,太阳穴就开始跳了。
偏偏也就在这时,
裴朝朝一只手拿着梳子,有?点百无聊赖似的,另一只手抬起来撑着脑袋,问他们:“打完了?”
宽大的袖口因动作而滑落下来,露出一截小臂,上面有?一点淡红的痕迹。
像被牙齿尖尖轻轻含着,小心翼翼磨着,弄出来的。
赵息烛眼皮一跳。
合着她刚才到底在干什么?!
总不能。
总不能是刚才已经?和他们里的哪个人做过了更亲密的事情,做完了,沐浴完了,所以披头散发,衣冠不整。
那我呢?
赵息烛脑袋里轰一声炸了——
我现在可能是在这里,
给她梳被别人弄散的头发,披被别人弄乱的衣服!
第82章 给她梳头? 你有我梳得好吗?
赵息烛好?像疯了。
裴朝朝看不见他, 但仍旧在心里?评估着他现?在的状态。因为眼下,她?脑中没来由地蹦出了几个破坏性极强的念头,这念头翻腾着, 驱使她?想要动手出招,出杀招, 杀了窗外那三个男人。
这不是她?的念头, 她?分?得清。
这是赵息烛的意志, 他这时候还?用?着阵法,正操控着她?一点意识, 所以他的念头就这样?传递到她?脑中。
赵息烛这人心狠手辣,也不择手段。
但大部分?时候,他的狠并不表现?在明?面上, 是满腹算计、蓄谋已?久的阴狠——
总之不会像现?在这样?, 在这种情境下这么突然地要对前面几人下杀手,这行为根本不带任何算计,好?像就是太生气?了, 脑子都气?懵了, 直接开?始纯发?疯了。
偏偏裴朝朝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她?刚才就想着把赵息烛逼疯取乐,这时候得偿所愿, 她?愉悦地看向桌上的玉符。
她?放下梳子, 再一次把手指按上去, 就感觉到玉中灵力翻腾,能感觉到赵息烛这时候情绪有多激/烈。
甚至此时,
她?掌心中也涌动起一阵灵力来,这灵力蓄成了一道攻击性很强的招式。
这也不是她?自己的神力,而是赵息烛的,应当是他通过那操控她?行为的阵法传过来的。
他想要操控她?, 对面前那几人出招下手。
裴朝朝想着,倒是没有立刻顺着他的意志出手。
她?看了眼窗外几人。
这时候,
外面几个人也正看着她?。
她?刚才就进屋子里?去了,所以几人打得愈发?凶狠,毫无顾忌。
现?在怎么突然又推开?窗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白辞。
白辞推着轮椅,凑近了一点问:“……吵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