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走崩虐恋剧本by栖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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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朝朝走后。
白策回到祠堂里,拿出传讯符,发出一条文字讯息:「怎么样?了?」
这?消息是发给府里一位侍女的。
白辞是个瘫子,但身份高贵,样?貌漂亮,在外又有药学?天才的名头,府中也的确有不少婢女倾心于他。只不过他性格实?在太高傲,像站在云端的人一样?,脾气也不算好,婢女们即使心里对他有遐想,也无法主动靠近。
眼下白策给白辞下了药,又安排了带赵家人一起抓奸的戏码……
这?意味着只要强睡了白辞,白家和白辞再怎么不愿意,众目睽睽之下,白家都会做主把那?婢女纳进白辞的院中。就算白辞不喜欢又如何呢,至少也能成半个主子,在实?打实?的权力身份面前,男人虚无缥缈的爱慕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于是立刻就有一名侍女接下了这?活。
侍女已经?和白策串通好了,白策和赵息烛把人制服,再下药,等?到药效发作,她就把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对白辞做一遍,然后等?白策带人来抓奸。
然而?眼下,
侍女看着白策传来的消息,又偷偷看了眼白辞。
白辞坐在轮椅上?,衣服整整齐齐,他眼尾有点发红,是咳嗽咳出来的,除此?之外,脸上?还有一点点微红,其他的就一切如常,看起来仍旧倨傲清醒。
侍女站在门口,和他隔得很远,不敢靠太近。
她回复白策:「好像药效还没起来。」
白策收到回复,心里有点隐隐不安,整个人都开始感到焦灼。白辞精通药学?,不会自己把药解了吧?不可?能,这?药是最烈性的,天王老?子来了都解不开。但怎么还不生效呢?
他抑制住想要咬手指的冲动,但又不自觉地?开始掐自己手掌心,自从认识裴朝朝之后,他就变得奇怪,焦躁的时候只有痛感能让他感觉到安全感。
他想了想,给侍女回过去一条讯息:「时间不多了,过一会还不起效的话,就用强的吧。我哥修为散尽,可?以试试用修为压制他。」
他发完,就把通讯符撂了。
另一边。
侍女收到这?消息,又看了眼白辞。
她心里有点怵,但想想白辞确实?修为散尽了,于是又大着胆子,在掌中蓄起灵力,往白辞那?方向靠近,准备直接出招把白辞弄晕。
然而?刚蓄起灵力,
白辞掐了道咒诀,直接将那?侍女又击退好几?步,摔在地?上?。
他坐在轮椅上?,居高临下瞧着她,开口说?了被下药后的第一句话,声?音有点哑,带着讥诮的味道:“这?就是白策想的蠢法子?下药没用,就要你对我用强?”
侍女被打得心口生疼,嘴里都一股血腥味。
她看着白辞,张了张嘴,又怂了:“公子,您都知道……您都知道,那?怎么还……”
那?怎么还任由?着白策给他下药,然后乖乖呆在这?里呢?
白辞压制着药效,喉咙间有一点血腥味,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被烧起来了,这?种感觉很煎熬,他很烦躁,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淡定。他视线冷冷淡淡瞧着那?侍女,也没回答她的话,而?是用了个咒诀,隔空从侍女身上?取来那?通讯符,然后指尖一动,就将通讯符揉碎了。
侍女见他不说?话,就更害怕了。
她吓了个半死,赶紧爬起来:“公子,我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我、我现在推您出去吧,免得一会抓奸的人来了说?不清……”
她一边说?,一边靠近,想要帮白辞推轮椅。
然而?白辞却先一步出声?:“离我远点。”
侍女小心翼翼问:“那?您?”
“我等?人,你在屋子里她会误会,”白辞没动,有点不耐烦地?说?:“出去。”
这?话一落。
侍女又赶紧往后退了两步,一边退,一边心说?公子这?是等?谁呢?
而?且公子除了声?音哑一点,眼睛红一点,看起来也没什么异常,衣服还整整齐齐穿在身上?,她被公子的咒诀都打成这?样?了,又离公子远远的,就算同在一间屋子里,也不至于误会吧?公子是否有些太草木皆兵了?谁看见这?幕会误会啊!
她这?边正想着,走到门口,推开门。
与此?同时,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就听见白辞那?边传来一阵声?响。
她回头去看,就看见白辞突然之间从轮椅上?跌落下来,摔倒在地?上?,但哪怕是这?样?,也并不狼狈,反而?颇有一番脆弱的美感,甚至他眼睛微微红,眼里蓄了点儿水光,这?姿态看起来,好像刚才的药才是这?时候才开始渐渐生效了。
侍女:……?
不能这?么突然吧?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她离开房间,走远了些,心里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但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正试图思考,
下一秒,
之前那?脚步声?就近了。
她回头看,只看见一个女子走进房间,但因为角度原因,也没看清那?女子的脸,只看见个背影。
侍女又选了个角度躲起来,偷偷往屋子里看。
就见那?女子走到白辞身前,停下脚步。
本该高高在上?的大公子此?时却抬起手,像条摇尾乞怜的狗,扯住她的裙摆唤道:“朝朝。”
他目光晦暗,这?时候才真的像是个中了药的人,有些难耐却又克制着,说?:“白策算计我,我好难受。”
侍女这?时候陡然反应过来了——
怕不是就连被绑过来,被下药,都是大公子故意的!
大公子分明早就猜到了二公子的计划,但是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将计就计,喝了药!
她想到这?,没忍住又凑近了一点,往里偷看。
就见那?女子坐在白辞的轮椅上?,弯下身含笑问他:“是吗?有多难受?”
白辞眼下做出了一副脆弱又矜持的模样?,好像天鹅濒死时,漂亮与狼狈并存,他却念了个咒诀,将门隔空关上?,阻隔了侍女偷看的视线,于是侍女就只能听见他的声?音了。
平日里骄矜倨傲、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这?时候声?音有点低哑,说?出来的话也和平日大相径庭,
有点像乞求,像蓄意引诱——
“帮帮我。”
裴朝朝进屋的一瞬,就知道白策这?一出是唱的什么戏了,也知道白辞是故意将计就计,喝了药,现在应该很难受。
她却没有表露出要“帮他”的意思,甚至恶意地?伸手将裙子从他掌心拽出来,笑着问:“怎么像条小狗一样?。”
这?是羞辱的话,
白辞心气高,按说?听见这?话要发很大的脾气,然而?这?时候却只是眼睫颤了颤,察觉到她要收回手,于是又着急地?伸手,把她的手抓在掌心里,另一只手抬起,把她的人皮面具揭下来:“朝朝……”
他哑着嗓子又唤她。
今天之前,他从来没这?样?唤过她,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就算是低到了尘埃里,表面仍然想要端着一点矜贵架子,至少说?话的语气要维持一点倨傲,这?样?至少有些体面在。
然而?眼下,这?点体面他也不想要了,故意顺着白策的意思喝下药,克制着药性,撑到她来,然后把最狼狈的一面露给她看,比在藏宝阁里不咸不淡地?邀请她进识海时还下贱,还狼狈,引诱她给出一点垂怜。
他现在当真如同一条小狗,抓着她的手,垂下头,轻轻亲吻她的手背。
他唇的温度也很高,抓着她的力道有一点重,明明想要暴力地?吞吃她,却克制着,脖颈和手背青筋迸出,吻落在手背却一下一下如同羽毛拂过。
裴朝朝则反手掐住他下巴,就逼迫他抬起头看她。
她这?是一个居高临下的视角,弯了弯唇,声?线柔软:“但如果?我帮你,不就辜负白策一片良苦用心了吗?他故意给你下药,你又故意吞下药,吞药的时候应该也知道后果?,我为什么要帮你?”
白辞抬眼看着她,想说?因为我们要成亲了,但是说?不出口,她只要想换掉他,任何时候都能换掉。而?他吞下药,不仅没能让她垂怜,反倒是加剧了两人之间的落差,她之前玩了白策那?么多次,但现在他勾引她,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样?很狼狈,很容易让人恼羞成怒。
心底的怒火就随着欲/火一同烧起来,灼人,灼得他一下就松开手,不再拉着她。然而?那?怒火又不敢发出来,他想怄气叫她去找白策,去和白策成亲算了,又不敢说?,怕她真去,于是就沉着目光看着她。
两人僵持了一会。
过了会,裴朝朝动了下。
白辞心中警铃大作,他都没敢对她发脾气,都没敢怄气叫她去找白策,她为什么还要动,是不是要走,是不是要去找白策?!
他瞬间就又慌了,一下子连气都不敢再生了,立刻又伸出手攥住她脚踝。
他手上?温度把裴朝朝烫了下。
裴朝朝动了动腿:“怎么了?”
白辞眼尾微微红,他不良于行,却撑住身体跪坐起来一点,然后轻轻掀开她一点裙摆,手顺着脚踝往上?了一些。
他再一次垂首,一点点顺着脚踝亲吻。
有点热的温度和吐息蜿蜒而?上?。
最后落在一处带着腥甜味的湿润间。
动作有一点生涩。
她却仰了仰脖颈,不由?自主抓住他的头发。
随后,将他往下按,迫使他吃得更多。
而?那?位高傲矜贵的世家子就这?样?跪坐在地?上?,任由?她按着,声?音几?乎埋在了她裙摆之间:“别去找他。”
他含糊乞求:“……不是帮我,是试一试我。”
另一边。
白策坐在祠堂里,焦虑得不行,拿起传讯符,却发现那?侍女没再给他发过讯息,他根本不知道现在事情进展到什么地?步了。余光间看见桌上?写好还没全部?送出的请柬,他又提起笔,狠狠在请柬上?划来划去。
正划着,
他突然感觉到一点奇异的感觉——
尾椎像是过了一阵很轻微的电流,一下子让人浑身上?下都发软。
这?种感觉有点熟悉。
他耳廓有点发热,心脏砰砰跳,有点兴奋——
白辞肯定是克制不住药效,这?时候已经?在和人做不干不净不清不楚的事情了!
白策想到这?里,又嫌弃地?用灵力彻底隔绝了自己和白辞的共感。
白辞在和别人做,他才不想在这?方面和白辞共感,除了裴朝朝以外,他不想从任何人那?里感受到这?种感觉,他身心都干干净净,只有她才行,哪怕是共感,也不想感觉到别人。
白策又等?了一会,然后给裴朝朝发了条讯息:「嫂子,我哥好像在南边的偏院里。」
裴朝朝过了许久,回来很简单的一个字:「嗯。」
白策又问:「你要去吗?我现在有点事,可?能要嫂子你先去。」
裴朝朝回:「你过来的时候我会在。」
白策见状,收起传讯符,感觉有点兴奋,心脏砰砰跳起来。
他让裴朝朝先去,然后他带人去抓奸,和裴朝朝前后脚到。
到时候,她看见白辞和别人弄,一定会觉得白辞是个水性杨花的荡/夫。
而?我。
白策愉快地?想,
我清清白白,白辞在和人乱搞,而?我连共感都不愿意,一对比,高下立现,她肯定喜欢我这?样?干净的!贞洁才是男人最好的嫁妆,到时候就不用叫她嫂子了!
白策又坐了一会,然后叫赵息烛一起去抓奸。
两人相看两厌,暂时性结成同盟,但彼此?目光里都是仇视,只不过暂时隐忍不发。赵息烛原本都觉得白辞和白策要死了,带了下人来吊唁,结果?被裴朝朝气得自己先顺移过来了,不过眼下,来吊唁的下人们也抵达了白家,只不过,工作内容莫名奇妙从吊唁变成了抓奸。
赵家的下人和白家的下人一起跟着两位主子去抓奸。
下人们都还有点懵,
又看见前面白策和赵息烛的脸色,不敢出声?,心说?既然是抓奸,那?这?副苦大愁深的表情也挺正常。
只不过,这?苦大仇深里怎么又好像暗含期待呢?
真奇怪啊。
下人们心里感慨着,又默不作声?,一行人浩浩荡荡就往南边去了。
与此?同时。
江独也抵达了白家。
他收敛了魔气,跟着侍从走进白家,就瞧见这?一行人往南边走。
他顿了下,问后面的白家侍从:“这?么多人干什么去?奔丧?”
侍从闻言,摇了摇头,赶紧去问路过的下人,
得到答案后,他和江独说?:“听说?是去抓奸呢,好像是府中有下人告发,说?南边偏院有人在私通。”
江独不太感兴趣,甚至嫌弃地?皱了下眉:“赵木楹呢,带我去找她。”
那?侍从刚想说?话,然而?旁边路过的下人抢先说?了:“这?位公子是来找少奶奶的?少奶奶说?不准也在南边呢,刚好像听人说?是大公子和人私通,少奶奶也正往那?边去抓奸。您别说?,大公子这?样?的人,我怎么也想不出他和人私通的样?子……不像啊……”
这?下人还在这?感慨,
江独听说?赵木楹可?能也在南边偏院,也不等?这?下人继续说?,拎着刀就跟上?了前面浩浩荡荡的抓奸大部?队。
一行人到了地?方。
南边这?偏院僻静,平时罕有人至,前面一处院子大门紧闭着,仿佛里面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白策心情很好,于是眼睛有点弯弯的,他已经?开始在脑中模拟白辞被厌弃,自己和裴朝朝成亲的样?子了。
到时候请柬要重新发,由?他亲笔来写。
他这?边正想着,就挪动视线,开始寻找裴朝朝的身影。
然而?视线刚一转,
就看见院子角落里,一个侍女狼狈地?站在那?里。
这?是……
这?是之前和他串通好,坏白辞名节的侍女。
白策脚步顿了下,紧接着,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几?乎是一瞬之间,他心里就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拿出传讯符,看见裴朝朝说?她会在,一时间,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她并不在这?院子里,她不是说?会在吗?在哪?
不会是在……
他瞬间停住脚步,不敢在往前走了。
后面一行人也随之停下来了。
然而?也就在此?刻,
江独在后面站了一会,没耐心,
他直接抬了抬手,一刀劈开前面的房门,抬脚往前走去:“抓个奸,有什么不敢抓……”
他话未说?完,人已经?走进房间。
然而?下一秒,瞳孔剧震,提着刀的指尖都抖了下。
刀掉在地?上?,发出咣的一声?,他的话音却戛然而?止——
抓个奸,怎么能抓到……
第86章 做狗的 哪里能对主子呲牙咧嘴
刚才还气?势汹汹拿刀劈门, 这时候就站定?沉默了,连刀都掉在地上,乖戾的少年看起来和鹌鹑一样——
所以到?底看见什么了?!
下人们?觉得江独眼生, 但?这时候也没功夫去琢磨他?到?底是谁,他?这副样子有点像是看见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东西, 于是下人们?愣了一下, 随即都迅速走上前去, 想要查看情?况。
然而还不等他?们?走两步,
江独听?见脚步声, 赶紧转过身来挡在门口,黑着脸说:“敢过来就把?你们?都弄死。”
他?刚才把?门劈开了,好在没劈坏, 于是抬手又把?门掩上, 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了,但?仍旧是不让任何人看见里面的情?形。
下人们?见状,脚步又停下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 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查看, 于是又看向?赵息烛和白策。
赵息烛脸上还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但?眼底是冷的, 他?现在谈不上平静, 但?情?绪实?在太杂了, 到?最后,居然有种麻了的感觉——
总归他?也不是第一次抓她的奸,她根本不怕这种事,藏都不藏一下。
……哈。
赵息烛都有点想笑了,太阳穴突突跳着,心说算了就这样吧。
反正这亲一定?要成, 他?也本来就要借着她的婚事对付她,那她和谁成不是成,白辞白策没区别,他?没由发作。
他?漠然地转了转眼,视线又落在江独的脸上。
第一反应是觉得他?面生,但?很快,他?想起在天界时,用昆仑镜监视裴朝朝的那段日子。
然后他?迅速回想起来——
这个江独……
也是她的姘夫之一!
他?咔嚓一下捏碎了折扇,这回是真气?笑了——
追来一个白策送不走,还缠着她要成亲,紧接着又追来了个薄夜,这个倒是送走了,结果前脚刚送走,后脚又来了个江独。
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无穷无尽!
此时另一边,
白策的脸色也阴沉得有点吓人。
他?精于伪装,平日一直以友善爽朗的面目示人,偶尔还会可?怜兮兮地示弱,看起来就是无害而天真的样子,但?眼下,他?表情?沉冷,但?眼眶又微微红,有一种又愤怒又委屈的感觉——
她说她会在,原来是在里面和白辞……
白辞一定?是借着药性,故意摆出?一些?平日没有的浪/荡姿态勾引她,否则她怎么会去玩一个残了腿的瘫子?一个病怏怏的瘫子,哪里比得上他?,年轻身材好!
都怪白辞这个荡夫。
白策心情?跌入谷底,眼睛死死盯着门,越想越委屈,但?转眼间,发现周围下人们?还在看着他?,似乎在请示他?接下来要怎么做。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干巴巴:“都下去。”
下人们?有点疑惑,忍不住再?次确认:“二公子,真不抓了?”
这一句话不知道哪里点燃了白策,
他?突然开始发疯,语气?拔高:“抓什么抓?赶紧滚!”
白策平时乖巧,还是第一次在人前发这么大火,把?下人们?吓了一跳。
下人们?顿时安静如鸡,院子里安静下来。
只有赵息烛看了眼白策,嗤了声:“蠢货。”
白策猝然转眼去看他?:“你……”
赵息烛慢条斯,声音轻飘飘,语气?里讥讽意味十足:“还在这恨你哥呢?她和你哥成亲好歹你们?还算一家人,这会儿抢你嫂子的人都来了,别最后连声嫂子都没得叫。”
他?说完,抬了抬下巴,点了下前面的江独。
白策顺着他?的动作,视线也落在江独身上,这时候才仔细观察起江独来,见他?长相俊朗,像个会勾引人的,白策一瞬间心里警铃大作。
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贱货,也和她有关系吗?!
他?盯着江独,出?了声,说的话很礼貌,但?语气?很沉冷:“白家没邀请阁下,还请阁下自行离开。”
江独这时候也打量着白策,不悦道:“我管你这是哪家,她在这,我就不走。”
江独并没有指名道姓,但?仅仅只是说了个“她”,白策却已经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裴朝朝。
白策心里的火气?节节拔高。
他?可?是什么都和她做过了,抢不过白辞,难道还抢不过外面野男人吗?
他?手里蓄起灵力,一字一顿:“你算什么东西。”
江独从地上捡起刀,他?脾气?很差,换做平时,肯定?懒得再?回话了,能用武力解决就不会再?多说一句。
然而这时候他?却出?了声,语气?乖戾,但?带了点炫耀:“她可是亲口承认过我是她的狗,我主子在这都没发话叫我滚,你也配命令我?”
这话一落,
白策脑子里嗡嗡响,忍不住一招打过去。
江独毫不示弱地回击,不仅打白策,还打赵息烛,虽然没见过这两个贱人,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欠揍!
几人瞬间打成一团。
下人们?远远退散,生怕殃及自己。
白家有法阵,会限制外来者的灵力。
当初赵息烛来白家,白辞赶他?出?去,就是因为被白家阵法限制住了灵力,才被下人们?架着出?去了,很狼狈。这时候江独和白策赵息烛打架,被限制住灵力,也很快落了下风被赶了出?去。
这两天白家甚至还加强了守卫,盯着江独,不让他?再?有机会进来。
几人打架没敢舞到?裴朝朝面前,于是裴朝朝那边倒是一切如常。
也因为抓奸失败,所以婚事依旧是和白辞,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倒也没什么阻力了。
转眼就到?了大婚前夜。
按照习俗,两家结亲,成亲时裴朝朝要从赵家出?发,白辞则需要来赵家接亲。
白家和赵家的长辈都催着她回到?赵家,等结婚当天一早等白辞来赵家接亲,正巧裴朝朝之前和赵木楹约定?过,等到?成亲时,赵木楹会把?和赵息烛神魂相关的半个玉简拿给?她。
那玉简存放在赵家祠堂中,却被阵法隔绝在另一处空间里,只有赵木楹能打开那空间。
眼下婚期将至,正好回赵家一趟,让赵木楹取出?那玉简。
于是裴朝朝就应下了回赵家的事。
赵息烛带着人一起接她回赵家。
赵息烛情?绪并不好,不想和她坐一起,眼不见心不烦,于是和侍从一起在外面骑马,裴朝朝则和赵木楹一起坐在马车里。
她戴着人皮面具,顶着赵木楹的脸,而赵木楹也随便用了张人皮面具,扮作贴身侍女陪在她身边。
刚上马车没多久,
突然一阵黑雾从车帘外漫进马车,紧接着那黑雾化作一个少年人,就这样凭空出?现在马车里——
少年人穿了一身黑衣,身形挺拔高大,长相俊朗漂亮,但?一副不好惹的乖戾模样。
是江独。
江独此时的脸色并不好,像随时要勃然大怒。
他?目光缓慢地在裴朝朝和赵木楹脸上扫过。
赵木楹之前在白家的时候都呆在房间里,自然也没在抓奸时见过他?,眼下对上他?的视线,登时吓得腿肚子发软,后背都出?了汗,迅速垂下了眼不敢直视他?——
这不是她那残暴无道的小主子吗?什么时候来天极岸了!
难不成是因为听?说“赵木楹”要和白家结亲,所以来天极岸准备杀了她?
她心里七上八下,想说自己没叛主,是找了个替身和白家结亲。
她想到?这,又抬起眼想解释,却发现江独已经把?视线挪开了。
他?这时候正直勾勾看着裴朝朝,心思都在裴朝朝那边。
赵木楹又跟着一看裴朝朝,这才想起来,裴朝朝这时候还戴着人皮面具。
也就是说,现在在外人眼里,裴朝朝才是“赵木楹”。
赵木楹心想少主不会是要把?裴朝朝给?杀了吧。
她犹豫了一下,正想着要不要继续解释。
然而下一秒,
就看见江独抬了抬手,手指落在裴朝朝脸和脖子交界处,却并没有掐她脖子,而是微微用力,把?人皮面具给?撕开了。
于是裴朝朝自己的脸就露了出?来。
赵木楹愣了一下。
她往角落里缩了缩,没看懂少主这是又唱的哪一出?。
那一边,
裴朝朝脸上的表情?倒是很自然。
她慢条斯地从江独手里拿回人皮面具,倒是没有再?戴在脸上,而是轻轻折好,放进袖袋里,语气?也漫不经心:“认出?来了?”
江独“嗯”了声,声音低沉,听?着不太高兴。
他?看着她的动作,半晌,直接又攥起她的手腕,拿起那根灵力绳往她手腕上比划。
这一回,语气?就有点凶戾了:“为什么把?我给?你的东西给?别人?”
他?这几天倒是打听?到?了一点赵家白家结亲的消息,加上这时候在马车里,看见裴朝朝的那一瞬,哪怕她戴着面具顶着赵木楹的脸,他?也认出?来了。他?动脑子的机会不多,但?并不笨,只要愿意想,就能完整推测出?整件事——
赵木楹没有叛主,但?找了替身替她完婚,这替身就是裴朝朝。
想到?她要和别人成亲,他?已经很不高兴了,
再?看见她把?灵力绳随手给?一个侍从,他?就更生气?。
他?语气?凶,质问她,但?她没回话,他?一肚子火气?就更汹涌了,冷着脸给?她系灵力绳。
因为他?的举动,还有他?和裴朝朝的对话,
赵木楹坐在角落里,发觉他?们?是认识的,她有点惊讶。听?这语气?,感觉江独好像和裴朝朝又有仇又有情?,很难拿准这两人是什么关系。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江独现在很生气?。
这位魔族少主,
生性残暴,杀人如麻,有时候路边看见个人碍眼,也直接把?人大卸八块,他?看谁不高兴,谁就不能存在在这世上。
她怕迁怒,一时间更想把?自己变成一片阴影,安安静静,最好这两个人不要注意到?自己。
于是马车里的气?氛就更死寂了。
等江独冷着脸给?她系完灵力绳,他?才又出?声,换了个话题,继续问:“你为什么要和白辞成亲?”
他?语气?还是凶巴巴的,像个刺刀,开了刃的那种,很锋锐。
裴朝朝依旧没出?声。
她靠坐在座椅上,安静地看着他?。
空气?里仍旧安静,长久的安静让人开始忐忑不安,不仅是赵木楹忐忑,这时候江独也开始有点忐忑了。
他?抬眼看着她,和她对上视线,她的视线温和又平静,甚至好像含着笑意看他?。
他?第一念头是她现在不瞎了,真好。
第二个念头是她为什么不回话,是我说错了什么话吗?
他?气?焰一下子弱了一点,反思起来,但?觉得她也不像是生气?了。
于是他?皱了皱眉头,还端着少主架子,凑近了一点,语气?仍旧有点刺:“为什么不回答……”
话还没说完,
下一秒,
裴朝朝出?声了,慢吞吞打断他?:“第三句了。”
江独愣了下:“啊?”
他?这一边还没反应过来呢,下一秒,“啪”的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