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走崩虐恋剧本by栖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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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笑起来的?时候并?不像赵息烛白辞那样,有种矜贵如?在云端的?气?质,反倒是有一点说不出的?豪迈感。他现在气?息不太稳,所以声音还有点微微喘。
裴朝朝说:“能?不能?帮我个忙。”
从昼这时候刀尖正和赵息烛剑尖擦过,他把赵息烛身上又划出深深血痕。
血溅到脸上,从昼抹了一把,想?到刚才她说的?话,说他也是她夫君。
他没脸没皮笑道:“能?啊。那你得再说一遍我是你夫君,别像刚才那样说完就跑,我什么都帮你。”
男人身上有一些匪气?,不拘小节,但?也就是这种人,看似好拿捏,实际上却是最难捉摸,并?不会一味地?听话。
他有点像一条野狗,给好处就听话,不给的?话,很难说他是会继续听话还是会反咬。
裴朝朝心想?。
他的?强势被外表的?豪爽不羁遮掩住,但?她要他帮忙,他先提了条件,哪怕这条件是让她再说一遍他是她夫君。
她没有记忆,但?本性不会变,不喜欢被人拿捏,哪怕是这样的?也不行。
她正准备继续和他说话,然而这时候,她从他那感应到一点赵息烛的?气?息。
再听听他的?声音,她感觉他好像和赵息烛打起来了。
裴朝朝原本想?让从昼帮她把江独拦住,别让赵息烛看见江独。正思索要怎么和从昼形容江独的?模样,毕竟从昼可能?不认识江独。
但?眼下察觉到从昼和赵息烛打起来,她飞快地?改了主意。
她笑着蛊惑,反过来不着痕迹打压他,驯化他——
“那你努努力,我的?夫君不能?像个废物一样,连赵息烛都打不过。”
她柔声命令——
“你现在帮我把赵息烛打晕。”
与其拦着江独,不如?让赵息烛根本没看见江独的?机会。
解决了眼前的?问题,裴朝朝又把灵识抽离。
她闭着眼任由薄夜亲吻眉眼,这样子看起来很乖顺。
薄夜被她这样弄得心口发?软,他一下下轻柔地?吻着,从眼睛到鼻梁,最后要落在她唇角。
然而也就是这时,
她突然出声问薄夜:“他们骗我,你就没骗我吗?”
这话一落。
薄夜动作顿了下。
他淡色的?眼瞳里有一些茫然,然后他避开了这个问题,所当然道:“可是朝朝,我永远都不会害你,我和你是最亲密的?人,朝朝不相信我?”
薄夜外表温柔平和,但?骨子里又疯又痴,盯着她就像是蛇缠绕住她。
裴朝朝没有被他眼底隐藏的?疯迷吓到,她眨了眨眼看着他,没出声,料想?到他接下来要发?疯,于是她等着看他要怎么发?疯。
紧接着下一秒,
薄夜温和地?笑起来,拉起她的?手,将?她的?手指轻轻抵在他侧颈。
白色的?发?丝蹭过她指缝,他低声说:“朝朝可以看我的?识海。”
他话音一落,
裴朝朝就被他强行拉入识海。
她眼前蓦地?闪过一些画面,都是关于她和薄夜的?——
她抱着他,咬破他的?手,舔掉他手上血迹。
她对着他半透明的?分?/身,柔和道:我很需要你。
几个画面闪过,都很亲密,好似她和他真的?密不可分?。
识海里的?画面做不了假,裴朝朝心念一动,往他识海里又探了探,试图看他其他的?记忆。然而他的?修为很高,意念也非常强大,即使?让她进入识海,也可以选择给她看哪段记忆。
她擅自?用灵识往他识海更深处探,却好像被一道结界阻挡住,弄得她神魂都有点疼,身体不由自?主颤抖。
薄夜感知到她的?小动作,轻轻笑出声,包容地?将?她抱得更紧:“还不信吗?”
裴朝朝不太信。
但?她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时候突然心生?一计。
于是她放松身体,按在他脖颈的?手也放松,做出很乖顺的?样子:“信。”
薄夜原本还准备再诱导她,听见这话,他略有些意外。
琥珀似的?瞳仁里有很明显的?愉悦,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但?愉悦的?同时又带着警惕和狐疑。
她太聪明了,这样简单地?相信他,反而不像她。
薄夜低下头,想?说点什么别的?试探她,
然而还不等出声,
下一秒,
裴朝朝直接抬起头,在他唇角亲了一下。
她看着他说:“想?起来了,你就是我夫君。”
这话一落。
裴朝朝感觉到灵魂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下,那好像是一道羁绊,散发?出不满的?意味。
裴朝朝没在意羁绊的?动静,她视线聚焦在薄夜身上。
薄夜被她亲了下,愣了一下,很快又按住她的?后脑,反客为主吻回去。
男人身上气?息温和好闻,像雪,唇却温热,不太熟练地?一点一点吞/吃,他脖颈上,手背上,青筋迸发?出来,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克制自?己,才能?维持这样的?温柔,不咬伤她,不做更孟/浪的?事,琉璃一样的?眼眸半垂着,透出愉悦与痴迷。
裴朝朝看着他。
她可以感知到他的?愉悦和满足。
她也同样愉悦地?想?——
在他最愉悦,最满足的?时候,再一巴掌把他打醒,告诉他他的?满足和愉悦都是一场幻梦,是不属于他的?东西。
这样他应该会发?疯吧?
他发?疯的?时候,意志不坚,她正好就可以完完全全侵入他识海,查看和她有关的?记忆,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操控人心的?手段或许是和他学的?,但?显然,她比他更精于此?道。
她愉悦到眼睛弯起来,被他伺候得很舒服,于是抬起头回应他,在他最意/乱/情/迷地?时候抽掉了他的?衣带,用最温和的?声音胡编乱造,在他心口狠狠插刀——
“不是说要我证明喜欢你,才给我玩吗?”
“现在我和你成亲了,足够证明我喜欢你,所以是不是怎么玩都可以?”
这话一落。
薄夜的?手被绑起来,衣带散开,于是露出漂亮的?胸膛和腰腹。
她的?手落上去,从上往下,带有令人颤栗的?魔力,
薄夜忍不住仰头,忍住声音,然而眼底笑意却一点点散去,指尖变得冰冷。
他低头看他的?孩子——
她在说什么?
她喜欢谁?怎么证明的??要玩谁?
她把他当成谁了?
……白辞?
第100章 孟浪的人 是你呀
气氛好像瞬间冷却。
手?被衣带绑起来, 很容易就能扯断挣脱,薄夜却克制着没挣脱,然而饶是如此, 他?双手?也极为用力地?抓着掌心的衣带,布条被用力地?拉扯到极致, 几乎要?勒进掌心里, 漂亮的手?背都被勒出红痕。
手?上动作如此用力, 他?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是注视着裴朝朝。
过了好半晌, 他?才出声?:“朝朝刚才说什么?”
语气倒还是很平和
表情也还算是温柔,除了眼里没了笑意?和手?上近乎自虐的动作,倒是真看不?出来他?和平时?有什么区别, 他?这样说话, 就好像刚才没听?清她?说了什么话一样,现在想让她?再说一遍。
裴朝朝瞥了眼他?的手?,以逼疯他?为导向, 垂下眼睫失落地?说:“你怎么好像根本不?记得你和我说过这些话?”
她?适时?露出一点怀疑的神色:“也可?能我记错了吧。”
她?话虽然是这么说, 但却往后退了一点,想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
一看就是在怀疑薄夜这个“夫君”身份的真实性。
薄夜盯着她?, 没动作。
裴朝朝则点点头, 转头要?往外走?:“我有点累, 先休息了。”
她?的行?为和语气都明显冷淡下来,和刚才抬头亲他?的主动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好像她?的主动和热情都不?是给?他?的,是不?属于他?的东西,只不?过因为她?认错了,才短暂地?让他?感受了一下。
薄夜很罕见地?感觉到一点钝痛感, 从心脏蔓延指尖,他?猜她?可?能把他?认成了白辞。
他?的孩子?天真残忍,不?会动情。可?是为什么失忆了还会记得和白辞说过的话?而且白辞现在昏迷不?醒,和死人差不?多。一个死人,凭什么?
薄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在她?要?推门离开的时?候,猛地?跟上去。
他?向来淡然平和,很少做出什么激烈举动,然而这时?候却直接挣开手?上的束缚,他?拉住她?:“朝朝。”
裴朝朝转头看他?。
薄夜低声?道:“你没记错。”
裴朝朝明知故问:“什么?”
薄夜难得语气生硬:“我是说过。成了亲,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这种话被圣洁如雪的人说出来,就有一种别样的吸引力。
裴朝朝的目的是逼疯他?,践踏他?的意?志和人格,在他?最恍惚的时?候进他?识海,看他?和她?有关的记忆,但是薄夜的确长得很好看,唇舌温软,刚才在桌子?下面就弄得她?有点不?上不?下,眼下就算真的玩一玩,也和她?的计划并不?冲突。
她?弯了弯唇,显得有些愉悦,
寝殿里烛火通明,灯光摇曳辉映在她?眼底,像星辰坠落深湖,有一种蛊惑人心的漂亮,连她?眼中?的一点恶劣都被掩盖下去。她?随手?拿起旁边墙壁上挂着的蜡烛,微微晃了下,火焰下,积了一小滩的烛泪就跟着泛起涟漪,是微微淡红的颜色。
这种颜色,如果出现在薄夜白皙又充满力量感的身躯上,会很漂亮。
她?抬头在薄夜唇角又亲了一下,答应他?——
“好哦。”
那她?就随便玩了。
另一边。
从昼和赵息烛打得难舍难分。
他?是答应裴朝朝要?把人打晕,但他?和赵息烛修为相当,真要?打晕对方也很难。
眼看着赵息烛一道杀招打出来,
从昼迅速出招反击,以攻代守,判断这招大概能把赵息烛灵脉打伤。
然而这招一出,下一秒,灵力剧震。
紧接着,赵息烛直接被击退两步,膝盖一软,撑着剑跪在地?,咳出一口血来,然后身体慢慢下滑,确实像是受了重伤,昏过去了。
比料想得要?伤得更重。
从昼见状,动作稍微顿了下,看着赵息烛身边,发现他?身后还有另一道灵力震荡的痕迹。
他?抬起眼,这才在不?远处看见一个少年。
少年背脊挺拔,单手?执刀,眉眼锋锐,气质乖戾。
他?手?腕微动,用灵力收回本命刀,没看从昼,眼睛看着赵息烛,抬了抬下巴,慢条斯解释了句:“他?后背有伤还没好。”
所以刚才他?在背后补了一招,赵息烛腹背受敌,就晕过去了。
不?光明不?磊落,但他?本来也不?是好人,只在裴朝朝面前当狗,堂堂魔族少主,打人杀人要?什么光明磊落?
从昼闻言,没出声?。
他?看着少年,觉得少年身上的气息有点熟悉。
那一边。
江独说完话,没听?见对面人回应,才抬起眼。
他?神色有点不?耐烦,原本想问这人要?不?要?杀了赵息烛,不?杀就快滚,别在这站着碍事。
然而一抬眼,看见从昼,
江独话还没说出来,就顿了下,他?有点意?外道:“……父君?”
眼前少年人十六七岁,长得和他?没半点相似,但上来就管他?叫爹。
从昼被叫得愣了一下,然后很快想起来,他?跳轮回道之后被封印,受了伤,有一滴带有灵力的血洒落下魔域。
那滴血化作一个少年,是他?血脉的传承。
魔族人奉他?为少主。
莫名其妙多了个儿子?,一向不拘小节的男人也是有些沉默了。
他?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个问题是——
裴朝朝刚才好像才勉勉强强给了他的名分,语焉不?详的。
如果到时?候看见他?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会不?会觉得他?不?贞,连个小的都不?让他?当?
然而这念头也只是在心头滚过一瞬。
从昼很快就觉得这想法简直荒谬,他?嗤之以鼻地?想,他?行?得端坐得正,难道还怕解释不?清吗?
再不?济,就算到时?候她?看见他?带了个拖油瓶心里不?舒服,
他?堂堂大男人,魔族神主,难道还不?能再给?她?生一个吗?
女子?怀胎实在辛苦,
他?可?以把她?的灵力放入体内,同样能孕育出一个有她?血脉的孩子?,她?肯定喜欢女孩,如果要?孩子?也要?生女孩。倘若不?能一胎得女,他?就再给?她?生,生儿子?就起名叫招妹、引妹、得妹,直到生出女孩为止!
女儿叫什么呢?
从昼又忍不?住开始思?考女儿的名字了。
女儿的名字要?好好起,他?没文化,字都不?认识几个,更没看过几页书,到时?候就叫裴朝朝来起。
不?过裴朝朝对名字怎么样,好像并不?是特别在意?。
从昼还记得,
裴朝朝名字原本不?叫裴朝朝,幽山帝君给?她?起名时?,拟的名字是朝霖,既不?像朝露那样土气,又符合朝露的意?向。但她?是唯一一个名字登上诸神谱的仙,仙与神之间有一道永远无法逾越的天堑,终其一生也无法逾越,是以诸神高高在上。
高高在上的神仙们不?满于一个仙子?的名字能与他?们青史同页,闹了好一番,最后由老天帝定夺,直接大笔一挥,把裴朝霖改成了裴朝朝。于是这样一个没有意?向,可?以看得出敷衍的名字,就能很好地?和诸神谱上众神各有意?向的名字区分开来了,身份有贵贱,名字也要?一眼能看出贵贱,仙就是仙,哪怕得幽山帝君垂怜,能上诸神谱,也能一眼看出只是个仙子?。
后来神仙们拿着这名字嘲讽她?,好像这样就能证明她?低人一等。
结果裴朝朝将一众上神打得跪在地?上求饶,
她?踩着他?们的手?指,踩断碾碎,又用灵力复原,笑着说:“你名字文邹邹,一看就是上神,也没见你比我厉害啊?”
那上神被折磨得受不?了,以为她?在为这个名字怄气,求饶道:“朝露仙子?,朝霖,你松开脚,我、我可?以上书天帝,把你的名字改回……”
上神的话没说完。
裴朝朝说:“为什么要?改,我名字很见不?得人吗?”
见不?得人的是他?们那些龌龊阴暗的心思?。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会因为她?的名字而变化,就像神仙们不?会因为一个富有美好意?向的名字,而变得更美好强大。内里是败絮,外面是不?是金玉又有什么重要?的?
而她?顶着这样一个名字,顶着这样一个身份,却能把他?们踩在脚底下,这才是最令她?亢奋的事情。
这个名字会是他?们的耻辱,也会是她?的荣耀。
从昼那时?候还是小魔,不?识字。
看她?揍倒一群神仙,又在那儿讲名字的事,于是他?指着她?的名字问:“你这个名字怎么念?”
裴朝朝看他?一眼,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裴朝朝。”
很漂亮。
漂亮得惊心动魄。
不?过一眼,从昼在心里把这个人和这个名字,反复惦记,反复惦念,到现在。
与此同时?,司命宫。
宽阔的寝殿里,烛火仍旧摇曳,即使屋子?里门窗都关着,也亮如白昼。
寝殿里的床也很大,这时?候床上帷幔拉下来,偶尔浮动起来,只能从缝隙看见里面一些光景。
薄夜长相漂亮,白发干净,皮肤和眼睛颜色都很浅。皮肤白皙到有些透明,平时?动作间,很容易能看见皮肤之下隐藏的青蓝色脉络,而眼睛是淡淡的琥珀色,很剔透,如同琉璃。
身上颜色浅,就显得他?很干净,很圣洁,
然而眼下,圣洁的雪地?上,颜色变得驳杂。
上面有深浅不?一的红色,
有凝固成淡粉色的烛泪,
还有被掐出来的,被打出来的,被咬出来的。
男人分明线条分明,极富力量感,却被压制着不?能律动,只有等她?动了,他?才会仰着头发出一些克制的气声?,而罪魁祸首居高临下,甚至拿了一支毛笔,笔尖沾了墨汁,要?在他?身上落笔。
他?攥住她?的手?。
裴朝朝疑惑地?问:“不?能写吗?”
薄夜闭了闭眼,哑着声?线循循善诱:“朝朝,不?闹。”
他?的孩子?顽劣些,对这些事情好奇,他?作为她?最亲密的人,是应该亲身满足她?。
可?是太过顽劣了,他?还是应当好好引导,而不?是一味纵容。
薄夜这样想着,又说:“毛笔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
裴朝朝说:“你怎么像长辈一样?你在教导我吗?”
薄夜一顿,下意?识解释:“没有,只是这样实在太过……孟/浪。”
裴朝朝俯了点身,低声?提醒他?他?的身份:“夫君,我想写。你自己和我说怎么玩都可?以的。”
薄夜听?见她?的话,
不?知道究竟是前面的称谓,还是后半句话触动他?的神经,他?闭上眼,退让:“朝朝想写什么?”
裴朝朝说:“就写孟/浪这两个字好吗?”
薄夜有些喘不?过气,按着她?的腰往下,语气克制而温和:“不?行?。朝朝换一个写。”
然而这话刚落,
就感觉到身上一点儿凉凉的触感滑过,又凉,又痒,像是沾了水的羽毛拂过。
薄夜垂下眼,就看见裴朝朝已经提笔,写下那两个字。
他?有些接受不?了,刚要?攥住她?的手?。
然而她?就俯身下来,靠在他?耳边说:“我就想写这两个,很符合你现在的样子?,孟浪的不?是写字这件事,是你呀,夫君。”
她?一边说,一边掐住薄夜的下巴逼他?往下看,
黑色墨汁写的字在身上很显眼,把那些深浅不?一的红都遮住,就好像俗世囚犯或者奴隶身上的黥字,是标记,是占有,尤其是她?写的这两个字,好像是把他?身上打下孟/浪下贱的烙印。
而他?在这里,孟/浪地?勾引他?的孩子?。
薄夜感觉后背有些麻,好像是自尊被不?停践踏的羞辱,但又带着难以形容的愉悦。
薄夜眼前好像有短暂地?失明,也就是这时?,裴朝朝松开对他?的钳制,由着他?动了下,于是一瞬间,所有的感官都像炸开,愉悦感中?,最后的防线终于溃败,他?崩溃地?抓着她?的手?,低声?喘息,甚至一点眼泪落下来。
践踏,羞辱,粉碎他?的人格。
裴朝朝精于此道,她?满足地?起来,手?再一次落在他?侧颈。
这一次,
他?的识海防线溃败,完全敞开,一览无余。
第101章 看起来 不太值钱的样子
从薄夜的识海中, 裴朝朝看?见了不少和她有关的记忆,从在人间偏远村落的破庙里她摸他嘴唇,到在白家藏宝阁里她用刀一下下刺穿他的分/身, 再到白家喜堂里她和一个瘫子拜堂成亲,跳下“升仙台”。
裴朝朝把?这些记忆从头到尾梳了一遍,
正准备把?手收回?来的时候, 又在他识海里感应到一片灰色的记忆, 这段记忆没有画面,像是被雾蒙了起来。
这意?味着这段记忆虽然存在在薄夜的识海中, 但薄夜自己也不记得这一段了。
裴朝朝动作微顿,然后将灵识探入这一片灰色中。
她能感应到的画面很零碎,因此能捕捉到的信息也有限, 但能很明显地感应到这段记忆和天界有关。因为这些零碎画面里出现了不少神仙, 神仙们都恭恭敬敬称薄夜为幽山帝君、上神,而她则跟在幽山帝君身边,被称作朝露仙子。除此之?外, 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信息, 都和天界的一些宝物、法器,或是咒术、常识有关。
将所有的信息全部一遍, 裴朝朝得出一个结论:
她和薄夜都曾是神仙, 薄夜也的确是她的长?辈。
只?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 薄夜落入凡间,失忆了,样貌也变了。而她也下凡历劫成了凡人,还一心?想要回?天界,最终跳了升仙台。
她梳到这,基本就已经将自己的身份清了, 于是将手收回?来,没再继续看?薄夜的识海,转而打量四周。这里是司命宫的寝殿。回?来的路上她叫赵息烛背着她,一路观察,知道?这地方是天界。既然已经置身天界,说明她历劫成功了,可是为什么历劫成功会失去记忆?
她下意?识觉得不对劲。
但这地方好像总有一股力量在影响她,让她没办法去细想这些不对劲的地方。
她没办法继续深想,于是就不准备继续想了。
这地方是天界,她刚才?从薄夜识海中那片灰色的记忆里感知到,司命宫里有一殿,殿内放着所有神仙的命线。命线本是身体里的一条灵脉,主掌命数,命线断,则命数更改。但神仙们早已经超脱轮回?,不受命数约束,不再需要命数。所以神仙们的体内就都只?有半根命线,剩下的半根则被剥离出来,放在司命宫里。若有神仙需要下凡历劫,司命则会用那一半命线撰写?神仙们下凡那一世历劫的命数。
想要恢复记忆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将那一半命线重新融入身体。
裴朝朝大致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一回?事,需要恢复记忆又是另一回?事。
她决定拿到那半根命线。
然而她从薄夜的识海中得知,司命宫存放命线的地方需要用赵息烛的腰牌才?能打开。
她想了想,又闭上眼,起心?动念。
然后她灵识进入了从昼的识海。
与此同时。
从昼正和江独说话,感应到她的气息,瞬间停下话头,和江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他在裴朝朝出声之?前,率先出声:“赵息烛已经晕过?去了。”
虽然不是他打晕的。
是他和赵息烛打架的时候,江独从后面偷袭了一下。
但男人玩了个文字游戏,没和她提过?程,一开口就把?结果摆在她面前,和她邀功。
从昼说完话,就等着她认下他的夫君身份,毕竟之?前是她亲口说的,她的夫君不能打不过?赵息烛,要他先把?赵息烛打晕。现在赵息烛被打晕了,她总该认下他这个夫君了。
然而下一秒,
却听见她说:“那你再帮我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一块腰牌,上面刻着紫色云纹的。有的话,就拿着它,去司命宫最南边的偏殿,帮我把?我的命线拿过?来。我在司命宫寝殿,最中间那一间。”
她使?唤他使?唤得很熟练。
从昼也就下意?识弯下身,准备帮她翻腰牌。
然而还没开始翻,他动作就倏然顿了下。
然后他突然问她:“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裴朝朝回?话很快:“什么?”
她语气轻松,听起来好像真的很疑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事。
从昼又好气又好笑?,心?想她要么就是忘了,要么就是搪塞他呢,怕不是之?前那句“你也是我夫君吗”说完了就后悔了,根本没有要给?他名分的打算。他一向直来直去,猜不透她的心?思,他就不猜了,准备直接问。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
那一边,
裴朝朝又出声了,语气漫不经心:“夫君说说,我忘记什么了?”
她这话一落,
从昼感觉耳畔轰鸣了一声。
他不是会害羞的人,但这时候却破天荒地感觉到眼皮有点发烫,即使?她的语气很敷衍,很漫不经心?,听起来并不真诚,但从昼还是感觉很高兴。
从昼是个相当没脸没皮的人。
心?上害羞归害羞,但他行为上从来不懂收敛和害羞,眼下听见她给?名分,又顺着杆子往上爬:“光叫夫君可不行。”
他得寸进尺,笑?得狭促:“行了,你也不是第?一次钓了我就跑了。现在叫一句夫君,万一过?一会不认账了,我找谁哭去?总得给我点承诺或者信物什么的,是不是?”
他这话一落。
裴朝朝沉默了一瞬。
从昼没听见她回?应,以为她是不想搭他,毕竟能让她敷衍叫一声夫君已经很不容易了,这时候还得寸进尺,他本来就在赌。又等了一会,见她还是没说话,从昼捏了捏指尖,怕自己真把?人惹毛了,于是又出声道?:“我——”
他话刚说到这。
那一边,
裴朝朝终于动了下,从旁边随便?薅了块灵石在手里。
她不喜欢被拿捏,所以转过?头来拿捏从昼,叫他把?赵息烛打晕,一方面确实需要打晕赵息烛,一方面也是反过?来测试他的服从性。眼下人家确实把?赵息烛打晕了,要一点甜头,她也是不吝于给?他这甜头的。她太懂得如何驯化一个人,这时候也不打算再反过?来拿捏从昼,他要信物,她就随手给?他一个。
她还在床帐中,只?看?见不远处的桌上有灵石,于是用了点灵力,隔空取来灵石,然后闭上眼,通过?两人识海中的链接,把?灵石给?了从昼——
她的灵识进入从昼的识海,可以和他交流,自然也可以隔空把?东西给?他。
与此同时,
从昼话刚吐出一个音节,就感觉到掌心?多了个东西。
他看?了眼,发现是个灵石:“给?我的?”
裴朝朝打发他:“嗯。去帮我拿命线,快一点。”
从昼这一下什么也不说了,即使?这是一块平平无奇的灵石,随处可见,但他还是小心?翼翼收进袖袋里。
他受宠若惊,干活更卖力,迅速在赵息烛身上翻了翻,找到那个紫色腰牌,把?东西拿下来,和江独打了个招呼:“我还有些事,要先走。晚点你可以去上魔域找我。”
江独点头。
他都不用问,也能感觉到从昼刚才?是在和心?上人说话。
他觉得从昼这样子看?起来不太值钱。
江独想到这,
又忍不住好奇——
能让从昼露出这副不值钱的样子,从昼那位心?上人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