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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走崩虐恋剧本by栖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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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打一巴掌 给一颗甜枣
从昼去?拿命线了。
裴朝朝则收拾好, 出去?找赵息烛——
裴朝朝刚才还在薄夜识海里搜索了要如何将命线融回自己身体里,但找来找去?,只找到一条信息。如果要将半条命线融回自己体内, 则必须要用神族至宝,名?叫同命戒。
同命戒则在老天帝最小?的儿子赵息烛手上。
还好她刚才没叫从昼杀了赵息烛。
裴朝朝走出去?, 准备把找到赵息烛, 把人弄醒, 问出同命戒的位置。
刚走出司命宫不远,就看见赵息烛倒在地上。
但江独也在赵息烛旁边。
此时?, 江独正居高临下看着赵息烛,引动灵力——
他有点想杀了赵息烛。
他倒也不傻,知道刚才在殿内薄夜说的那?番话是在挑拨离间, 想把他当刀子使, 但他也确实看不惯赵息烛。他凶戾残忍,本性如此,不喜欢谁就要谁死, 也只有在裴朝朝面前收敛一二。更何况赵息烛这个贱人还想着哄骗裴朝朝, 趁着她失忆骗她他是她夫君……
虽说我也趁着她失忆,骗她我是她夫君,
江独思绪飘了下。
但我和赵息烛能一样吗?
我骗她是为了能更好地给她当狗, 赵息烛那?个贱货能安什么好心?
江独越想越恨, 他现?在就杀了赵息烛!
他起心动念,一瞬间控制着灵力往赵息烛的丹田处砸下去?!
然而也就在这时?,
身后?一道灵力迅速袭过来,帮赵息烛挡下这杀招。
两道灵力相互抵消,江独火气更大,准备看看是谁在拦着他, 他掌中又?是一道杀招蓄起,准备连着拦他那?人一起杀。
然而一转头?,
还没来得及出招,就看见裴朝朝在后?面。
江独动作一顿,然后?迅速收了招式,把手往身后?藏了下:“你怎么出来了?”
裴朝朝没回话,她绕过江独,蹲下身,把赵息烛翻过来,用手感应了下他的气息。
确认他还活着,她松了口气。
换作其他时?候,她并不会担心赵息烛的死活,她甚至觉得自己有些?恶趣味在身上,如果知道赵息烛要死,她会给他多准备几?种死法,看着他痛苦死去?取乐。但这时?候,她需要问他同命戒在哪,就不能让他死了。
而且他现?在晕着,她也不敢冒然进他识海查探。
她怕一个不慎,不仅没查探出同命戒的位置,还把他弄成傻子。到时?候就更无法知道同命戒的下落了。
所?以她还得先?把赵息烛弄醒,才能再?想办法问同命戒的事。
裴朝朝觉得有点新奇。
她虽没有记忆,但她觉得自己应该不是会救人的性格,她想了想,抬手按住赵息烛肩膀,准备先?把人拖回司命宫里。
那?一边。
江独站在旁边,就一直看着裴朝朝。
看她探赵息烛的鼻息,他心想,哦,她不太想赵息烛死。
江独这样想着,脸色就沉下来一点。
他左思右想,想不明?白她是看上赵息烛哪点了,为什么不想赵息烛死。她可不是会主动出手救人的性格,除非赵息烛对她有用。可是她现?在失忆了,总不至于失忆了还用得上赵息烛吧。
他用排除法把各种由排除了个遍。
最后?,只剩下一个念头?——
难不成她信了赵息烛,真觉得赵息烛真是她夫君?
他也不敢质问她,她有种奇妙的魔力,只要给她当过狗就回不去?了,那?种奴性刻进骨子里,就算她失忆了,他也不敢僭越。问是不敢问的,于是只能黑着脸站在一旁,试图让她发现?他心情不好。
然而黑着脸站了一会,
她一眼都没往他这看,甚至又?伸出手,作势要把赵息烛拖回去?。
江独太阳穴突突跳,一股子火气冲到喉咙口,终于站不住了,黑着脸蹲下身,按住她的手腕:“你要带他回去??”
他语气不太好,火药味很重。
裴朝朝这才分出一点眼神给他。
他气质本就锋锐乖戾,眼下脸色阴沉,说话语气也很凶,给人一种随时?要发作的感觉,就好像如果她给的回答不合他意,他就会立刻翻脸。
裴朝朝和他对上视线,他眼底黑沉,即使和她对上目光,也没有遮掩眼底戾气。
两人僵持片刻。
裴朝朝觉得有趣,她就是喜欢踩人底线。
她知道他想听她回答“不是”,但她偏不这样说,她道:“对呀,我要带他回去?。”
江独眼角都有点发红了:“你带他回去?干什么?他又?不是你夫君,他就是个对你心怀不轨的骗子,你就不怕现?在救了他带他回去?,他给你演一出农夫与蛇的故事吗?”
他气死了,但这是他目前能对裴朝朝说出的最重的话了,只有点阴阳怪气。
他有点焦躁,出声继续劝阻:“而且他身上都是血,脏死了,你也不嫌脏。”
裴朝朝看了他半晌。
她从薄夜的识海里也看见了一些?江独的身影,她判断得基本没错,江独很听她的话,甚至是只听她的话。
她能轻而易举地操控他的情绪,就算失去?记忆,也依旧能操控他。
她看他黑沉沉的脸,突然弯着眉眼笑:“因为我带他回去?有用啊。”
那?一边,
江独原本气得不行,不敢对她说重话,不敢质问她,但摆摆脸色让她知道他不开心还是可以的。
他计划一直冷着脸,直到她扔下赵息烛这个贱货。
然而看见她一笑,
他那?股火气顿时?就泄气了,连冷脸都有点摆不起来了,他转而盯着赵息烛,语气不屑:“他都伤成这样,醒都不醒不来,现?在就是个废物?,还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裴朝朝摸了下他的头?,像摸狗一样。
因为此时?此刻,她真的觉得,他像一条虚张声势的大型犬,呲着牙却不咬人。
不过——
一会还拿他有用,就再?操控他一下吧。
她看着他,又?慢吞吞道:“你不反省一下你自己吗?他一个昏迷不醒的废物?都能对我有用,你却对我没用,难道不是因为你更废物?吗?如果我能用得上你,我也像对他一样对你,有人要杀你的时?候我保护你,你晕了我扛着你回去?。可你没用呀,你自己没用,为什么要摆出这副脸色责怪我?”
江独闻言,眼睛彻底红了,他微微抿嘴,安静了一瞬。
她说出来的话极具屈辱性,像是要把人的傲骨和自尊全都折损干净。
她向?来精于此道,失忆了也能本能地说出这样的话。
但很矛盾,她说这话时?语气又?很轻柔,语速和缓,就显得这样一番折辱人的话,有些?像情话了。
江独被她说得有点恍惚。
他第一反应是生气,但很快,他看着她的眼睛,那?股火气被压进了心底,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忐忑——
她说得对。
如果他有用一点,他根本用不着在这嫉妒赵息烛,他就是太没用了,帮不上她,她才会不想赵息烛死!
这时?候,
裴朝朝将手收回来,叹气:“所?以你难道不该责怪你自己吗?为什么本末倒置来怪我?”
裴朝朝命令道:“给我道歉。”
江独眨眨眼,一滴眼泪就啪嗒滴下来,他看她脸色有点冷下来,迅速道歉:“对不起朝朝,我真的,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
向?来言语凶狠的少年有点语无伦次,他很少和人道歉,这辈子总共道歉的次数几?根手指都能数过来,全是给裴朝朝道歉的。嘴巴到这时?候就开始笨了,怕越说她越生气,他看见她手上有血,赶紧膝行两步到她身边,捧住她的手,帮她仔仔细细擦掉手上血迹:“赵息烛脏死了,我帮你把她扛回去?吧,别把你手再?弄脏了。”
裴朝朝把手抽回来,她站起来,把赵息烛往他那?边踹了踹。
她说:“行。”
江独把赵息烛扛回司命宫,裴朝朝没让他把人放到她和赵息烛那?间寝殿,怕薄夜还在那?里,看见赵息烛发疯。
薄夜这人表面平和,但骨子里是纯疯。
并不是那?种随时?能发作,砸东西摔东西的疯,而是那?种很安静的疯,阴暗又?潮湿,像缓缓缠上人肢体的蛇。
刚才她才睡了薄夜,她看了他识海,知道他真实身份是她的师尊,但她这位师尊似乎真的把自己带入了夫君的角色,到时?候如果看见赵息烛,也不知道会发什么疯。她虽然喜欢看人发疯,但暂时?不想让薄夜坏她的事。
她叫江独把赵息烛扛进一间偏殿,放在床上摆好,等人躺好了,她又?转头?看江独:“帮我把他弄醒。”
江独一顿:“我吗?”
裴朝朝说:“我看他是被魔气所?伤,与其治疗他,不如你试一试,能不能把他体内的魔气拔除。”
这也是她从薄夜识海里看来的,被魔气重伤的人若要苏醒,除了输灵力治疗以外,还能让魔族人来把他体内的魔气拔除掉。然而这法子执行起来有些?难度,需要用魔族血咒,魔族血咒一用,附近的同族都能感应到。
江独也知道用魔族血咒能将魔气拔除。
他又?想到从昼还在附近。
他有些?犹豫,但想到刚才裴朝朝说他没用,他顿了顿,很快就答应:“好。”
然而他一答应,
裴朝朝又?说:“你出去?弄,我不想让他看见你,所?以你别出现?在他面前。”
江独之前压进心底最深处的火气又?被拨动一点,还有之前被压下去?的一点怀疑,也又?卷土重来。
她不让他出现?在赵息烛面前,为什么?
他是什么很见不得光的人吗?赵息烛是什么很特别的人吗?就算需要用到赵息烛,他不能出现?在赵息烛面前是个什么道?
他脸色又?微微沉下来一点,提醒她:“他不是你夫君。”
所?以我出现?在他面前也没关系。
甚至我在他面前亲吻你的手,你的眉眼,你的唇,都没关系。
因为他是个假的,冒牌货,你不信我,也不应该信他。
江独打?心底里没指望她信他的话,她这么聪明?,就算失忆了也聪明?,就算猜到他不是她夫君也正常。但她也不该信赵息烛,不能因为第一眼看见的人是赵息烛就相信赵息烛。
他往前走了两步,少年人这种时?候就很强势,坐在床边,准备直接用魔族血咒给赵息烛拔除魔气。
然而下一秒,
却听见裴朝朝说:“我知道。”
她打?一巴掌,又?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给一颗甜枣,弯下身亲亲江独的额头?:“你才是我夫君,你和我说过的。但我真的要他有用,你不能在他眼前,我怕他看见你,嫉妒你发疯,所?以你得出去?。”
这话一落。
江独迟钝地眨了眨眼,然后?猛然抬眼:“你说什么?”
裴朝朝说:“你是我夫君嘛,他不是,我知道。”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才能最大限度地操控一条狗。但她给甜枣的时?候没什么耐心,很敷衍,哄了两句,看差不多了,就往外指了指:“你还不出去?吗?”
江独迅速站起身,往外走,忍不住问:“你不是在哄我吗?你、你是看见什么证据证明?我是你夫君了吗?我总感觉你之前好像不太相信我的话,现?在怎么又?……”
裴朝朝摸了摸袖袋。
袖袋里还有两块灵石,之前和从昼说话的时?候,从寝殿桌子上随手拿的。
她敷衍地拿出一块灵石,把东西塞进江独手里:“嗯嗯,看见定情信物?就信了,快出去?吧。”
江独被匆匆推出门,才看向?手里的灵石。
这是一块平平无奇的灵石,只是形状圆润些?,但这是裴朝朝给他的。
他从来没和她有过什么定情信物?,她或许记错了,这石头?是她哄别人的时?候给的定情信物?。他盯着这石头?,有点吃醋,不知道她曾经这样哄过谁。白辞?白策?还是薄夜?他心里酸酸的,但又?很矛盾地感觉到甜蜜——
她都失忆了,以前给过别人也不要紧,现?在给了他就是他的!
江独心脏砰砰跳,赶紧出去?找了个地方,开始用魔族血咒给赵息烛拔除魔气。
念血咒很快,只是念完后?,他的魔气随之共震,有一种蚀心痛意。
他嘴里有点血腥味,觉得痛得受不了,就捏紧掌心的灵石,一边吞咽涌到喉头?的血,一边看着那?灵石。
与此同时?。
从昼拿完命线,正要去?找裴朝朝,然而却感应到魔族血咒的气息。
他皱了下眉——
谁会在这里用魔族血咒?
他循着气息走到司命宫最偏僻的角落,看见廊檐下坐了个少年人,赫然是他那?个便宜儿子。
是江独在用魔族血咒。
这种血咒用起来会反噬自身,若非必要,魔族没人会用这咒术。
从昼三两步走上去?,一抬手按住江独的肩膀,将人掰过来,正要训斥。
然而下一秒,
却看见江独手里抓着个东西。
江独乍然被人掰过身体,迅速收紧手掌,把灵石抓得紧紧的。
这是一种防御姿态,是身体的本能,在捍卫宝物?的时?候才会这样。
他手猝然抓紧,于是只露出来那?东西的一点棱角,也就是这时?候,他才抬起眼,看见是从昼,疑惑问:“父君?”
从昼嗯了声。
他看不清江独手里抓着什么,但只是看见那?一点棱角,还有棱角上一闪而过的浅蓝色。浅蓝色,他总是感觉眼熟,和之前裴朝朝送他的灵石是一个色。
他大马金刀坐下,一抬手,粗略抹掉江独脸上的血,然后?问——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第103章 怎么 你怕我走了?
手里拿的什?么?
是一块平平无奇的灵石吗?
是她给他的定情信物!
江独光想象定情信物这四个字都有点飘, 好像连魔族血咒反噬的痛意都能被这块石头?治愈,哪怕它就是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
他捏着灵石,准备给从?昼看一看这石头?, 正准备调整下?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不值钱, 然而一抬眼, 看见从?昼的表情, 他却本能又将?灵石捏紧了一点。
平心而论,
从?昼的表情很正常。
男人眼睛被布条覆盖住, 只能看见大半张脸,光看表情,就只能看出一点疑惑来。
他也向来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 疑惑摆在脸上, 不喜欢拐弯抹角。
江独也说不出自己从?他表情中看见了什?么异常之处,但本能地有种危机感。
他顿了顿,把灵石收进袖袋里, 改口道:“没什?么。”
他转移了话题。
从?昼也就没再关心他手里的东西, 只是也伸手往袖袋里,隔着衣服捏了捏裴朝朝送他的那块灵石。说到?底, 这世上蓝色的东西太多了, 他不能看见江独手里东西露出个棱角, 棱角上泛着蓝色的光,就感觉这和裴朝朝送他的那块灵石一样。
更何况,就算江独手里真的是块灵石,也能是裴朝朝送的不成??
这小?崽子都不认识裴朝朝吧。
倒是可?以?见见。
但得等他先探一探裴朝朝的口风,看看她对小?拖油瓶是个什?么态度。
从?昼想。
与此同时?。
司命宫一处偏殿里。
裴朝朝坐在床边,一只手轻轻搭在赵息烛身上, 感应着他体内的魔气。
从?江独出去以?后,她就能感应到?赵息烛身上的魔气在渐渐被拔除,直到?感应到?他体内魔气清零,下?一秒,就感觉到?手下?躯体动了下?。
赵息烛睁开眼,看见裴朝朝,难得愣了下?:“你怎么——”
他顿了顿,看见周围装潢,又发现在司命宫里,于是话卡在喉咙口。因为他记得自己上一秒还在和从?昼打架,后面有人偷袭他旧伤。赵息烛掐了下?指尖,目光有点危险,他总感觉,偷袭他的那个人像江独。
但江独可?能会出现在这吗?一个魔族,也不是上魔域的魔,不可?能出现在天界。
赵息烛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想去深究,又好像有某种力?量影响着,让他无法就这件事再深想。
继续想,就头?痛欲裂。
他按住额头?,看见自己另一只手上还有半干的血迹,都是刚才和从?昼打架打出来的。
从?昼刚才招招狠辣,现在不用照镜子都知道,他应该身上都是伤口,很狼狈。
他下?意识看了眼裴朝朝。
这一下?,正和裴朝朝对上视线。
裴朝朝这时?候也看着他,能把他的狼狈都收入眼底——
她离得近,所以?他能从?她眼底看见自己的倒影,能看见他胸前和脖颈上有伤口在裂开,血无声淌落脖颈,或是无声渗入衣料。
赵息突然感觉到?烦躁,将?脖子上的血珠蹭掉:“你先出去。”
他话音一落。
裴朝朝眼梢抬了下?,倒也没说什?么,起身就往外走了。
很听话,不像她。
虽然她失忆了,但她的本性是恶劣,是挑衅,是不服从?。
但眼下?,
怎么让她走她就走?
赵息烛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听话,脸色又沉下?来一点,向来风流含情喜怒难辨的眼睛里透着点儿?冷,但也就是盯着她的背影没出声。他就这样看她往外走,这件偏殿很大,即使是偏殿,但也有寝房、书房、正厅,以?及浴房。整间偏殿的出口在正厅,从?床这边要往左手边一直走,穿过书房才能到?正厅。
裴朝朝就往那边走,微微一转身,赵息烛的视线就被床幔给挡住了。
看不清她背影,但能听见她离开的、渐远的脚步声。
她出去了,会不会碰见从?昼?
从?昼这贱人,也说不准到?底是要找她报剜眼仇,还是余情未了。
从?昼那魔头?本性就贱,被她剜了眼睛还爱着她,看见她就上赶着勾引她。毕竟当年,从?昼这个名字就是为了裴朝朝取的,昼和朝同意,从?昼从?昼,从?的谁?这骚屌子不要脸,用名字表心意,不知廉耻。
又或者?从?昼就是来报仇的,要剜她眼睛。
赵息烛有时?候真觉得自己真恨她,觉得她干脆走出去遇见从?昼算了,她现在也没记忆,遇见从?昼也认不出来,没防备心,说不准被从?昼报复了,剜了眼,还要回来找他这个“夫君”哭呢。
她都失忆了。
但想到?这,越想,越是面沉如水,又出声问她:“你去哪?”
裴朝朝好像已经走到书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他声音,没回答。
赵息烛看她不回答,那种烦躁感好像一瞬间都要烧起来了,他忍不住,直接站起身,大步流星往外走。走到?书房果然看见她还在往前走,他三两步过去,抬手拽住她:“别走了,回来。你又没地方去。”
这话一落,
也就在这时?,裴朝朝走到?置物架前,置物架上摆着几瓶伤药。
她把伤药拿起来,顺势转过身,然后一抬手把他衣服扯开,慢条斯笑道:“我没要走啊。”
赵息烛愣了下?。
与此同时?,
裴朝朝打开伤药罐子,指尖沾了一点药膏:“我来拿伤药帮你上药而已。”
她突然凑近,弯着眉眼问:“怎么,你怕我走了?”
她眼睛很漂亮,是有攻击性的漂亮,带着点邪气。
这样笑起来就显得很狡黠,有点坏,眼睛也很亮,像夜里火光。
赵息烛垂下?眼,落入她眼底,下?一秒,他像被烫到?,迅速挪开视线,腰背不由自主?绷紧了些,也不知道这种紧张从?哪来。
他喉头?滚动了下?,没说话。
好在裴朝朝像是随意一说,也没要他回答。
她指尖触碰到?他胸膛上的伤口,感觉到?他身体紧绷,像拉满了的弓,甚至随着她的动作,开始微微发抖。她说是上药,但实际上力?道很重,与其说是帮他,不如说是在敷衍地玩弄,指尖带着伤药,直接捯进他伤口里,把他伤口撕得更开了。
有点疼。
但她指尖是冰的,镇压了撕开伤口的痛意,反而带来一种陌生的感受。
赵息烛手指掐紧,感觉自己好像出汗了,他盯着她,半晌按住她的手:“我自己来。”
他这时?候又端起了平时?懒散的架子,身体紧绷,但至少语气听起来挺漫不经心。
他垂下?眼,依旧没正视她的目光,然后拿过药膏。
其实可?以?用灵力?迅速治愈一些伤口,但谁也没这样做,他给自己抹药膏:“怎么想到?要帮我上药?”
裴朝朝听他这么说,也玩够了,就没再把药膏拿回来,而是看他自己上药。
等他上完药,她回答他的问题:“总感觉帮自己夫君上药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
这话一落。
赵息烛抬眼看她。
心跳错拍,但他目光安静,慢条斯:“不过?”
裴朝朝说:“不过我还是感觉很奇怪,好像这种行为很陌生,一点熟悉感都没有。”
赵息烛眼睫颤动了下?。
他没和她对视,语气平稳:“你当然不熟悉。以?前都是我伺候你,你熟悉什?么?”
这话半真半假,伺候她是真的,给她梳头?,背着她走过天界各处,但也假,因为以?前本也不是夫妻关系,为敌这些年恨她恨得要死,刚才还在想不如让她出去被从?昼挖了眼睛算了。真话是真,但落脚在假话生成?的土壤上,就显得虚幻。
然而这份虚幻,又因为真假参半,变得真假难辨。
赵息烛有一瞬觉得这一整句话都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没立刻回答,安静中,他就看着她沾血的手指,一点点帮她把指尖的血迹擦干净,但动作间,也有诡异的念头?一闪而过,想让她就这样一直沾着他的血,永远也不要擦干净。
也就是这时?候,
裴朝朝才又说话了:“那你有证据吗?”
她说:“我总感觉如果你是我夫君,你应该给我个定情信物,叫同命戒。”
这话一落,
赵息烛顿了顿,似笑非笑重复:“同命戒?”
裴朝朝所当然道:“不知道它是个什?么东西,但我脑子里就是有这个印象,可?是我刚才翻遍了我身上都没看见它。”
她不怕赵息烛不给她。
她甚至不需要去把自己失忆了又是如何知道同命戒的这件事编得多天衣无缝,她的判断一直很准确,赵息烛或许和她曾是敌对关系,但他爱她,不管他知不知道他自己的心思?,但眼下?她用夫妻关系当诱饵,成?全他的美梦,又恰当地表现出一点怀疑,只要同命戒就能证明?,他迟早会把东西给她。
那一边。
赵息烛刚帮她把手擦干净,听见她这话,无意识捏了下?她的指尖。
他没忘记她聪明?,即使失忆了也聪明?,这个时?候,他甚至有一瞬怀疑,她其实是在这里和他演,为了得到?同命戒。但如果她恢复记忆了,她拿到?同命戒也没用,如果她没恢复记忆,她也没渠道知道同命戒和她的命线能帮她恢复记忆。
他看着她,似乎想从?她表情看出点什?么。
但她看起来是那样直气壮。
他和她敌对这样久,很了解她,怀疑着,又不想打破这份平衡。
但说没有试探的心思?,也是不可?能的,他并不傻,相?反,他很多疑。
他笑起来,问:“哦。那你给了我什?么定情信物?”
他问完话,好整以?暇看着她。
然而下?一秒,
他就感觉到?掌心被她塞进一个有棱有角的东西。
他听见她说——
“现在给你。”
垂下?眼看。
这是一块灵石,泛着淡蓝色的微光。
第104章 他就是 想被她打
灵石是平平无奇的灵石, 甚至是直接在司命宫寝殿里拿的。
赵息烛看了那灵石一会,倒也是没说什么,似笑?非笑?把东西收下?了, 但同命戒还是没给裴朝朝——
他说同命戒必须夫妻心意?相通、互相信任才能赠予,她?不够相信他, 还在怀疑这桩姻缘, 必须真真切切相信他是她?夫君才行。
这话编得敷衍, 完全是倒打一耙,裴朝朝不信这话, 也很容易就察觉到他这话的目的。不过?是当个假丈夫还不够,生出贪念,想要她?相信, 所?以用?这话钓者?她?, 或许是想要她?对他做一些对丈夫才会做的事,让这桩虚幻姻缘变得再真实一点,也不知道究竟是在骗她?, 还是在自欺欺人。
但裴朝朝没拆穿。
她?没拿到同命戒也不急, 毕竟看赵息烛这样?子,把同命戒给她?是迟早的事, 并且不会要她?等?太久。她?没有记忆, 对这里的了解仅仅限于从薄夜识海中看见的那些, 这种情况下?要拿到同命戒,与其再冒然试探,不如直接利用?赵息烛的感情。
她?喜欢操控感情,有点兴奋,于是“哦”了声?:“好吧。”
赵息烛闻言,没再说话。
他动作随意?地将那块灵石收好, 然后将身上伤包扎好,准备去寝房拿一件备用?的衣服换上。身上这件衣服沾了血迹,还有不少?破损,看起来很狼狈。
他往寝房走,没走两步,又回头看她?。
她?没跟过?来,兀自坐在了书桌旁的美人榻上,背靠在后面?,看着他。
赵息烛脚步顿住,问她?:“你坐在这干什么?”
“等?你换衣服呀夫君,”裴朝朝语气很随意?,这声?夫君也叫得很敷衍,好像就是叫着玩,赵息烛听了心里有点不爽,又有点爽,是一种很难形容很割裂的感受,不爽是因为感觉她?敷衍,爽的原因则说不出来,就隐隐约约心底里有个念头,好像是如果她?能一直这样?叫他,敷衍点就敷衍点吧。
总归她?也不会这样?叫别?人。
然而下?一秒,
他又听见她?说:“满身都是血,还挺有碍观瞻的。你快点换,换完了给我?做饭。”
这话一落,赵息烛愣了下?,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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