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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走崩虐恋剧本by栖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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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的?思?绪几乎要把他分成两半。
他隐隐约约察觉到,他似乎在抵抗自己的?某种渴望,但他不想继续剖析。
他拧巴地抬起?眼,却正和她对上目光。
她现在正看着他,似乎在等?他回应。
赵息烛顿了顿,随后把她脚往地上一放。
下一秒,
他猝然站起?来?,有点恼羞成怒似的?,直接转身走了。
赵息烛走了,屋里没人,裴朝朝又把那半截命线拿出来?看。
现在命线在她手里,按说她只要坐在这儿,等?着赵息烛把同命戒给她,她就能恢复记忆。
然而她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试图深想,但只要一深想就开?始头疼。她按了按额角,半晌,把命线收进袖袋里。
她很在意那种不太对劲的?感觉。
在等?赵息烛把同命戒给她的?这期间,她准备再四处探索一下。
于是她用了个瞬移术,不过眨眼间,就从司命宫到了幽山地界,天?色变得灰暗,没有光,四周的?环境也?荒芜起?来?。
幽山尽头有一条河,河边是一口“枯井”,她就是在这口“井”里失忆的?。她看了薄夜的?识海,知道?这“枯井”是升仙台的?出口,她在人间历劫时,为了回天?界,跳下了人间的?升仙台。
裴朝朝沿着河流走,没多久,前面?就起?雾了。
本?能告诉她,再往前走会很危险,但她太想知道?前面?的?雾气里是什么?了。
她之前也?在薄夜的?识海里见过这场景,她想了想,半晌,念了个咒术。
下一秒。
薄夜出现在她身边——
她知道?自己给薄夜设置了个囚禁阵法,她的?血脉可以控制这阵法,即使已经不记得为什么?要囚禁薄夜,但眼下,起?心动念就能让薄夜出现在她身边。她偏了偏头,看了薄夜一眼:“夫君。”
薄夜眼睫颤动了下。
他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过更亲密的?接触,他看着她的?时候,视线变得更专注,更有如实质,像一条蛇将她紧紧缠绕。他应声:“嗯?”
他答应得很自然。
但裴朝朝知道?薄夜是她师尊,是她长辈。因为她看过薄夜的?识海。
但她没揭穿,因为夫君这两个字实在太好用、太实用了,她甚至感觉这两个字像某种咒语,只要念一下,就能控制周围那几个男人,让他们给她当牛做马,任她差遣。
她在他的?目光中,指了指前面?被雾气笼罩的?区域:“你看着这里,能想起?什么?吗?”
这个地方?在薄夜的?识海里出现过。
薄夜不记得在天?界时的?事情了,但识海里还有这些?画面?,她把薄夜弄到这来?,想试试能不能让他想起?点什么?。这样她可以再进他识海看一眼,或许能找到更多线索,能找到那种不对劲的?感觉的?源头。
她话音落下,然而薄夜没有出声。
她侧目看他,发觉他在看她手臂——
她抬着手。
衣袖因为这动作滑上去了一点,露出来?一截手臂。
手臂上有道?若隐若现的?咬痕,从昼咬出来?的?,她之前没注意到。
而此时,薄夜的?视线就落在这咬痕上。
另一边。
赵息烛脚步有点乱,从偏殿走出去。
然而刚绕过两个回廊,他脚步就停住,觉得自己有点像落荒而逃——
他逃什么??
他想到这点,不悦地皱了下眉,准备转身回去。
然而方?才一转身,就看见廊檐下,有个人大马金刀地坐在那儿。
是从昼。
赵息烛看见他,目光冷下来?:“谁让你进来?的??”
从昼这时候换了身衣服。
赵息烛这话有股子剑拔弩张的?味道?,从昼闻言,也?不生气,反而笑得胸腔都在轻轻震动:“司命神君。你怎么?不问问我来?多久了?”
这话一落,
赵息烛周身气压骤然低下来?。
从昼则微微侧头——
他说的?不给赵息烛发现,仅限在裴朝朝面?前不让赵息烛发现,不给她添麻烦。
但现在这地方?就只有他和赵息烛两个人。
从昼又把领子往下拉了点,露出一点抓痕,故意给赵息烛看。
毕竟他是个当外室的?。
这天?底下哪有外室看见大房能忍住不挑衅的??
第107章 他能生 我凭什么不能生?
裴朝朝手臂上那个咬痕并不算太深。
幽山天色很暗, 薄夜和她?的距离不远不近,但就是这?样的距离,未必能看清她?手臂上这?个咬痕, 或许只能模模糊糊看见她?手臂上有个浅红色的印记。
他站在那儿,目光落在她?手上咬痕处, 似乎在分辨那是什么, 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 他没?有走近看。
或许是走近看了,真的确认这?是别?人?留在她?身上的咬痕了, 就没?办法自欺欺人?。
裴朝朝揣摩他的想法。
按说,她?应该现?在把手放下去,用衣袖把这?痕迹遮好, 把这?件事和薄夜糊弄过去。
但这?样太没?意思了, 她?愿意在这?种事上糊弄一下赵息烛,是因为她?本能感觉赵息烛和这?周围环境的异常有关,而且她?需要他手里的同命戒。
然而薄夜不一样。
他没?赵息烛那么有价值。
裴朝朝本性如此, 不喜欢别?人?踩在她?头上, 就算糊弄赵息烛,也不耽误她?把赵息烛当?狗使唤。薄夜没?那个价值, 她?就更不会让自己憋屈, 把那咬痕藏来藏去, 就为了他心里好受。
更何况——
她?骨子?里就淌着恶意,喜欢操控别?人?的情绪,喜欢看别?人?难受。
于是她?缓步走到薄夜面前站定?。
然后她?把袖子?撩得更高,手臂抬起来怼到他眼?前,笑眯眯问:“看清了?”
动作间,那咬痕就这?样毫无阻隔、清清楚楚撞进薄夜眼?里。
透过这?痕迹, 可以看出来咬她?那人?并没?多用力,只是用尖锐的牙齿咬着她?的皮/肉轻轻地磨,调情似的,与其说是咬痕,不如说这?更像个标记,一条不知?道哪来的野狗在标记自己心爱之?人?。
薄夜视线在咬痕上停留片刻,然后目光转向她?。
他眼?睛颜色很浅,很漂亮,像琉璃珠子?一样。眼?下注视着她?,目光好像也如同琉璃一般,有一点微妙的冷感,仿佛正压着什么疯癫偏执的情绪。
他捏住她?的手腕,指腹摩挲过那咬痕,动作间用了个治愈的咒术,直接将那咬痕抹掉:“和谁?”
裴朝朝看着他,没?出声。
他指腹就用力了一些?,弯下身,贴近她?问:“赵息烛?”
裴朝朝仍旧不出声。
薄夜安静地等了一会,没?等到她?回应,情绪似乎要克制不住,按在她?手臂上的指尖力道再一次加重。
手臂上的咬痕已经消失,但随着他按压她?皮肤的力道加重,刚恢复白皙无暇的皮肤上又被留下个红印。
他继续猜:“江独?”
裴朝朝仍然不说话。
她?沉默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感觉到他攥着她?手臂的力道愈发加重了。
不是赵息烛,不是江独,那还有谁?
季慎之??白策?
薄夜没?得到她?回应,就将名字一个个念过去,越念,捏着她?的力道越重,但她?始终没?有回应。
裴朝朝听他念了一串名字。
白策和季慎之?,她?失忆以后还没?见过。
她?思忖着,开始感觉被他掐得有点疼。
不过她?不太怕疼,被他这?样捏着,反而思绪飘了下,想到另外的问题——
她?失忆以后接触到的所有人?都认识她?。
他们?都没?失忆,都保留着记忆,知?道她?的过去,也都在骗她?,说他们?是她?夫君。
他们?都爱慕她?,她?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可为什么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爱她??她?看过薄夜的识海,她?跳升仙台之?前他们?都在场,为什么跳下升仙台,失忆了,他们?还在场,但失去记忆的就只有她??
这?个地方很不对劲,很异样,可是他们?都没?失忆,也好像没?察觉到这?里的异常。
但这?一点就已经是最大的异样。
这?些?男人?大多不是蠢货,一个人?察觉不到异样正常,但所有人?都察觉不到,就不正常了。
除非他们?被某种力量影响了,不然不可能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忽略这?样明显的异常。
裴朝朝想。
或许是她?之?前察觉到了什么,而他们?都没?察觉到,所以她?才失去了记忆。
薄夜还攥着她?的手臂,他力道很大,但也是克制了的,她?能感觉到他掌心微弱的颤抖。
如果不克制的话,或许就该直接把她?手腕掐断了。
他不要矜持不要脸面,她?玩得还不够尽兴吗?
还是外面那些?不知?廉耻的骚/货太会□□,导致他的孩子?学不会一心一意?他们?甚至还敢在她?手臂留下咬痕隔空挑衅他。
他想不懂,想质问她?。
为什么找别?人??为什么要让他发现??是不是玩过了就厌弃他了?
那一边。
裴朝朝心里有了个模糊的推测,这?时候才用力将手臂往回收。
她?原本只是想让薄夜看一看这?块被雾气笼罩的地方,借此试试能不能让他想起什么,然后她?再想办法探他的识海。但现?在心里的推测在渐渐成?型,她?又有了别?的打算。
她?心里有了主意,于是顺势将和他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一点。
在他精神状态岌岌可危、马上要开始发癫开始质问她?之?前,她?抬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笑盈盈问他:“很重要吗?”
他刚才问她咬痕是谁留下的。
那些?男人?的名字,他一个一个念过去,她?一直都很安静,终于在现在给出回应。
她?好像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心上,所以才能这?样敷衍地、笑着亲吻他,哪怕他的情绪已经几近爆发。
但也就是这?一下,
薄夜突然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颓然感。
他看了她?半晌,弯下身,亲吻她?的额头,语气难辨情绪:“不重要。”
她?觉得不重要。
是谁留的咬痕不重要,留咬痕的人?是什么身份也不重要,即使他骗她?他是她?夫君,她?好像也相信了,但仍旧会让别?的男人?在她?身上留下咬痕,袖子?下面有,这?是他看见了的,或许还有其他地方的他没?看见,例如双腿、腰腹,甚至是锁骨。
薄夜想。
或许他的孩子?觉得他不重要?
可是由他创造出来的孩子?,和他相连这?样紧密的人?,怎么能觉得他不重要?
她?应该离不开他,像他离不开她?这?样。
他看了眼?前面那一团雾气,脑中骤然浮现?个念头。
被雾气笼罩的这?块地方很危险。
危险到就算是最厉害的上神,也是一进去就会身陨。
这?念头一闪而过,像是他灵魂中的本能记忆。
薄夜觉得自己疯了,他抬手将裴朝朝抱紧,又恢复了平时温和安静的样子?,问她?:“朝朝想知?道雾气后面有什么是吗?”
裴朝朝嗯了声。
薄夜用了个瞬移的咒术:“那我?们?一起进去看看。”
她?应该离不开他,就像他无法离开她?,
如果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拴住她?,
那就死在一起。
死在一起,
永远不分开。
另一边。
赵息烛看着从昼脖子?上的抓痕,几乎要勃然大怒了,
本命剑出现?在掌心,剑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情绪,在掌心震颤着,似乎随时准备出鞘。
然而赵息烛却没?有出剑。
因为他第一反应竟是——
刚才裴朝朝装得和没?事人?一样,说明她?不想让他发现?。
赵息烛握着剑,怒火烧得他眼?睛有点发红,他犯贱,居然从她?欺瞒他的行为里品出一点诡异的满足感,她?不想让他发现?,代表她?多少有那么一点在意他,不想破怪和他的关系。
他还不知?道裴朝朝已经和薄夜去幽山了,以为她?还在司命宫里,心想现?在拔剑和从昼打起来,动静要是大了,说不定?她?会听见。她?瞒着他,就是不想他知?道她?和从昼的事,他不能和从昼在她?附近打,免得破坏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关系。
这?念头多少有点癫狂了,好像那个发现?妻子?红杏出墙,还要忍气吞声的丈夫,很窝囊。
赵息烛反应过来,又开始唾弃自己,于是更生?气了。
这?怒火全都对着从昼发了,他把剑收回去,端着正夫架子?,羞辱道:“不知?廉耻的东西,就知?道勾引别?人?夫人?。”
从昼:“夫人??”
从昼腿一翘,坐姿更悠闲了:“冒牌货还真把自己当?正牌夫君了?”
赵息烛不动手,从昼也不动手,但他没?文化也不端着,粗人?一个,说起话来比赵息烛更能放下身段,更不要脸,什么话都敢说:“能勾引到她?说明我?比你魅力大,要给?你说说她?有多喜欢我?吗?刚才在桌子?底下她?踩着我?——”
他话和刀子?一样,一句句往赵息烛心窝里扎。
赵息烛不想听他讲完,怒道:“闭嘴!”
他性格最是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让人?很难摸清他真正情绪。近来虽在裴朝朝面前失态得多,藏不住情绪,但对旁人?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懒散样,然而眼?下,听见从昼在这?说疯话,他也端不住架子?了,骂道:“被她?挖了眼?睛还贼心不死,一出来就想着勾引自己剜眼?仇人?,狗都没?你贱。”
他骂从昼比狗都贱。
从昼按着自己眼?睛,听笑了:“什么剜眼?仇人??她?身上有我?的一部分,眼?睛都长?成?我?眼?睛的样子?,用我?的眼?睛视物,这?叫定?情信物。到时候我?再给?她?生?个孩子?,她?就是我?孩子?的娘,你拿什么和我?比?”
生?孩子??
不要脸的东西!也配生?裴朝朝的孩子??
赵息烛听得太阳穴突突跳,气笑了,气得一时间都没?话说了。
但莫名地,他不着痕迹地摸了下小腹——
从昼这?贱货能生?。
我?凭什么不能生??
第108章 外室 可以随便发卖
薄夜是个疯的。
他外表平静温和, 然而温和之下?是湿冷诡谲的惊涛骇浪,发起疯来,这?惊涛骇浪会把?他自?己?连同身边人一起吞噬。
无法留住她, 就用?死亡将他们捆绑,同归于尽。
他这?种又疯又病的人能?干出来这?种事。
裴朝朝吃准了他的性格, 所以故意像刚才那?样?说话。
她本能?感觉前面那?片被雾气笼罩住的地方很?危险, 她也不信薄夜看着那?片地方, 什么都想不起来,就算没有?记忆, 身体和灵魂之中应该也有?和她一样?的本能?。
她对所处的环境感到异样?,有?了个模糊的猜想,所以不再想只是探一探薄夜的识海, 看一看他识海中有?没有?新的画面就结束了。
她有?别的猜测要验证, 所以要和薄夜一起进这?个要命的地方看看,薄夜被她激得发疯,想和她同归于尽, 最?简单最?快的办法就是把?她带进这?片雾霭中。
然而进到这?片雾气中以后, 却?发现这?地方并不像料想之中的那?样?有?危险扑面而来。
相反,四周很?安静, 一点也不像有?危险的样?子。
裴朝朝环顾四周, 周围环境看起来和幽山没什么区别, 群山环绕,天色昏黑,枯木成林,好?像唯一和幽山不同的地方就是四面八方都弥漫着雾气,原本天色昏黑能?见度就低,现在眼前笼了一层雾气, 能?见度就更低了,伸出手去?,就只能?看见个模模糊糊的轮廓。
裴朝朝转过头,看向雾气里?薄夜的轮廓。
薄夜很?疯,但这?股子疯劲并不表现在明?面上,就算他现在已经在发癫了,把?她带进来是因为活着得不到就干脆死在一起,但只看他外表,仍然看不出来他正在发癫,他看起来还是很?平静很?温和的。
于是裴朝朝也就佯装没看出他的企图,她语气自?然:“感觉这?里?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多了一层雾。”
她话音落下?。
那?一边,
薄夜侧目看她,看了好?半晌,然后略略凑近她,像是隔着雾气想将她看得清楚一点。
他抬手帮她了额发:“朝朝喜欢这?里?吗?”
上一秒她还在说感觉这?地方没什么特别,下?一秒他就问他喜不喜欢这?里?。
这?两句话怎么想都没有?任何关联,两个人好?像在各说各的话,
裴朝朝大概能?猜到他为什么突然问这?句话,但即便如此,她仍旧适时地表露出一点茫然,顺着他的话问:“什么?”
她擅长伪装,
脸上的茫然看起来很?真实。
这?种茫然好?像很?好?地取悦了薄夜,他眼底有?了一点病态的笑意,语气仍旧温和平静:“因为出不去?了。”
他和她解释:“这?个地方好?像有?进无出,所以朝朝可?能?要陪我永远留在这?里?,我希望朝朝喜欢这?里?。”
裴朝朝闻言,什么话也没说,跑到雾气尽头,
她像是想要出去?,然而雾气尽头却?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拦着她,果然出不去?了。
薄夜刚才问她喜不喜欢这?里?的时候,她就猜到这?地方可?能?很?特殊,进来了就很?难出去?,但她还是抬手触碰雾气尽头那?结界,继续试探:“你怎么知道这?里?进来了就出不去??”
薄夜慢条斯走到她身后,缓缓抱住她。
他手臂结实有?力,环绕在她腰上,抱得很?紧,好?像蛇在缓慢绞杀猎物。
他没有?隐瞒,实话实说:“只是脑子里?突然有?个念头,这?个地方很?危险,好?像进来了就出不去?了。朝朝不想和我一直在一起吗?”
他捏着她的手,让她按住他的手臂,感受他脉搏跳动。
动作间,他用?了一点灵力,让她感应他身上那?道禁制。
他摸了摸她的发顶,和煦道:“感应到了吗?我身上的禁制。”
这?禁制就是她给他设下?的用?来囚/禁的阵法。
是用?她的血为引做的阵。
他低下?头,亲亲她的耳廓:“这?道禁制可?以用?来囚禁我,你可?以把?我关起来,让我身边只有?你,眼睛里?只看见你。现在我们两个在这?里?,没有?别人,不过是把?这?道禁制的内容贯彻得更彻底一些,我只有?你,你和我在这?,身边也只有?我了。不好?吗?”
裴朝朝都习惯薄夜在这?发癫了,听见这?些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反而在思考他前面那?句话——
这?地方很?危险,好?像进来就出不去?了。
她失忆了,薄夜也失忆了,但她看过薄夜识海,知道曾经在天界的时候她和薄夜关系亲密。
现在他们都没有在天界时的记忆,但对这?个地方都本能?感觉到危险,说明?这?个地方真的应该是个很危险的地方。但他们进来到现在,什么都没发生。有?进无出是真的,但危险在哪?
裴朝朝心里?那?种异样?感更强烈了。
她垂着眼睫,沉默着没说话,试图将所有线索都合并起来梳一遍。
那?一边。
薄夜没有听见她的回应。
他注视她,发现她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她不说话,也没表情,像在想事情。
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出去?,在想要怎么离开他吗?
薄夜猜她的心思,越猜越焦躁,他自?己?都感到意外,为什么一旦得不到她的回应他就会开始不安、焦躁,但这?些情绪无法控制,像阴影异样?逐渐将他笼罩吞噬。
思绪愈发戾气横生,他将她的腰环得更紧,就算她想离开他也没办法,她就得陪着他一直在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他。他手上愈发用?力,垂下?眼,目光落在她脖颈处,呼吸洒落,他看着她脖颈上青蓝色的血管,突然在想——
这?地方没有?什么危险。
和他脑中闪过的那?念头不一样?,他带着她走进来,却?还都好?端端活着,并未身陨。
为什么还活着?只要还活着她是不是就还想着要离开他,哪怕已经告诉她这?地方有?进无出了。否则为什么她不说话呢?
是不是只有?他咬下?去?,咬断她的脖子,把?她一口一口吃下?去?。
是不是一定要这?样?,他才算真的拥有?她?
他身上有?她设下?的禁制,她死了,他也活不成。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唇角微微抿了下?,视线变得晦暗,有?点口渴。
与此同时,
裴朝朝对他的视线似有?所觉。
她稍微动了下?,从他怀里?挣开,然后回过头:“你看着我的脖子在想什么?”
薄夜眼睫颤动了下?。
他动了动唇,要说话。
然而也就是这?时候,裴朝朝突然笑了,反过身来抱了他一下?:“我觉得挺好?的。”
薄夜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裴朝朝说:“就我们两个在这?里?,没别人。”
她弯着眉眼笑起来:“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这?话一落。
薄夜愣了下?,心脏重重跳了下?,没想到她刚才分分明?沉默了那?么久,不回应他,现在却?又突然和他这?样?说。
她说和他两个人在这?里?挺好?的,这?话很?合他心意,喜悦是本能?反应。
然而下?一秒——
他按了下?心口,垂着琉璃似的眼睛注视着她,审视她,似乎不太相信她说的话。
他的孩子一向聪明?。
为什么这?话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他想要咬断她脖子,把?她一口一口吞吃掉的时候说?
他的孩子顽劣,没有?真心,说话真假难辨。
薄夜看着她,荒谬地发现自?己?已经不再信任她,他用?指腹轻轻压下?她的唇角,不咸不淡问:“是吗?”
他变得极端,病态,偏执;他能?察觉到自?己?的变化,觉得可?笑又不可?思议,自?己?竟有?些像当初的季慎之,表面看着还好?好?的,还是以前温柔平和的模样?,但骨子里?的暗色扩散进血肉,已经疯得他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他现在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控制不住。
按在她唇角的指尖用?了点力气,他突然笑起来,在她耳边很?温柔地问:“难道不是察觉到我想要杀掉你,所以才编了点好?听的给我听吗?”
他一边说,一边俯下?身,手指落在她脖颈动脉处,轻轻按压,感受她脉搏搏动,而唇落在她唇间:“你刚才一直不回应我,我想咬断你的脖子,就从这?里?下?嘴,然后把?你吃下?去?。你太不安分,只有?这?样?你才能?真的属于我。”
疯子就是疯子,说着要咬断她的脖子,却?又开始亲吻她。
这?吻毫无章法,时深时浅,
裴朝朝抬起头回应,下?一秒,他又从吻变咬,于是这?吻就带上了一点血腥味。
吻的间隙,
她揽着他脖子笑出声:“不是,我刚才不说话,只是因为我鞋子脏了,上面沾满了泥水。我感觉很?不舒服,想让你拿去?帮我洗一洗,旁边就是一条河,但我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说。”
她说着,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用?沾满泥水的鞋子往他身上踹了一下?,留下?一个泥印子。
旁边是河,脚底是湿润泥土,她刚才一路跑到雾气尽头,鞋确实脏了。
但这?借口很?蹩脚,怎么听都像现编的。
薄夜垂眼看着她。
她却?心安得在河边的石块上坐下?,抬着脚:“能?帮我洗鞋吗?夫君。”
薄夜是想咬断她的脖子,把?她吞下?去?,和她死在一起的。
他觉得她大概在编借口,拖延时间,他不信她。
但他看了她一会,半晌,还是走过去?,把?她的鞋子从脚上脱下?来。
裴朝朝由他伺候着脱了鞋,又说:“因为你是我夫君,所以你要伺候我,你要帮我手洗,不能?用?法术。”
薄夜拿着她的鞋,没出声。
总不能?让他的孩子穿着这?样?脏污的鞋子死。
薄夜弯身蹲在河边,准备把?鞋子浸入水里?。
他还没动,又听见裴朝朝在身后说:“我没有?说谎。”
薄夜没回头:“嗯?”
裴朝朝说:“我是真的觉得,就咱们两个在这?,很?好?。”
薄夜顿了顿。
裴朝朝说:“好?就好?在……”
薄夜等她继续说话。
然而紧接着,他就听见一阵动静,
下?一秒,
一阵巨大的推力传来,裴朝朝抬手突然出招,用?灵力将他推进了河里?!
好?就好?在……
她杀/人的时候比较自?在。
这?地方并非没有?危险,裴朝朝刚才沉默的时候就一直在思考,后来她想了想——
外面幽山的河一路蜿蜒进来,但外面的河水会流动,水里?有?灵鱼,这?里?的水虽看起来仍像那?条河,却?死水无波。这?条河应该会限制灵力,所以里?面没有?灵鱼,如果换做有?灵力的人进去?,应该也会被限制住灵力。
神仙若被限制住灵力,就和凡人没什么区别了。
这?时候如果岸上有?个人用?灵力把?他往死里?按,他就只能?被淹死了。
不过这?倒也算不上什么顶级危险,
毕竟她进来前,本能?觉得这?地方非常危险,可?能?一进来就离死不远了。然而一进来倒是没碰上什么危险。
她不认为是自?己?的本能?有?错,想来想去?,只可?能?是这?个地方不对劲。
结合之前的种种,
她猜,这?个地方可?能?是假的。
她所在的着整个天界,不管是司命宫还是幽山,还是这?片被雾笼罩起来的区域,都是假的,是幻境。
她只穿罗袜,却?踩着泥水走到河边。
这?时候,
薄夜从河里?冒头,手撑住河岸,他衣衫和头发都被水浸湿,竟然也有?一种颓唐的美丽。此时他抬眼看着裴朝朝,知道是她故意把?他推下?河,倒是也没表露出太多愤怒,眼眸仍然温和带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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