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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走崩虐恋剧本by栖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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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他话音突然停住了。
裴朝朝还等他继续说呢,他却不出声了,眼?睛盯着她的脖子看。
她微微侧目,眼?睛看不见自?己的脖子,但视线落在自?己左肩的一瞬间,她突然想起来——
从昼在她左侧的脖颈上,留了一个咬痕。
赵息烛现在盯着她左侧脖颈,就是在看那枚咬痕。
第123章 他要告诉她 他怀孕了
裴朝朝的不对劲其实很?明显。
出去的三个时?辰, 突然冷却的态度,还有脖颈上的红色咬痕。
这三点里任意拎出两点来,都足够去论证她?在外面和别人发生过什么, 相反,要论证她?安安分分毫无异常, 才是?难上加难。
前不久赵息烛才一边暴跳如雷地烫死?花盆里的菜苗, 一边下定决心不再给她?找由, 不再自欺欺人,
但眼下,
他视线落在她?脖颈处,也?不知道脑子?里是?想了些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想, 盯着那红痕看了好久, 才开口说话:“你脖子?上是?什么。”
没有暴跳如雷。
反倒是?很?冷静地问?了一句。
声音很?冷,冷到给人一种?连周围空气都跟着降温冻结的错觉。
如果?这时?候有旁人在,可能会被吓到连话都不敢说了。
赵息烛这人平时?都是?一副散漫模样, 表情大多时?候也?是?含笑的, 只不过他脸上的笑并?不会给人那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只会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因为根本无法从他的表情分辨出他的心情和想法, 只会觉得危险散漫, 好像他下一秒就会突然变脸,动?一动?手?指就能掐死?眼前的人。
他是?个喜怒无常的主,所以让人感到恐惧。
但他要是?真的发怒了,也?是?会表现出来的,通常是?掀桌子?或者突然暴起伤人,或者叫手?下把人拖出去处了。
从来没有哪次是?像现在这样的, 面无表情,也?不发怒,却好像所有情绪都压着。
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很?吓人。
裴朝朝和他认识这么久的时?间,以前也?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她?能感觉到他很?生气,但这份愤怒里似乎还压着别的情绪,好像是?他自己的两种?情绪在疯狂拉扯。
她?却也?不怕,毕竟她?平时?最喜欢把人往疯了逼,看见他这样,她?反而觉得兴奋,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脖子?,指尖精准落在那枚咬痕上摩挲,然后抬了抬下巴,生怕他看不清那咬痕似的,问?他:“你说这个吗?”
挑衅似的。
赵息烛太?阳穴跳了跳,声音又冷了一度:“你自己也?知道。”
裴朝朝说:“别人咬的。”
她?话说得很?直白,很?真诚,一点没有撒谎的样子?,甚至她?的眼睛还看着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写满了兴味,好像期待他的反应。她?应该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话,她?在说,她?的脖子?被其他人咬了,留下了咬痕。
她?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话,这样看着他,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这些话有多残忍,像一把刀子?往他心口戳,他连呼吸都觉得发疼,鼻腔里的空气好像都带了血腥味。可她?知道,赵息烛对上她?的目光,觉得她?就是?故意等着看他难受,他狼狈的样子?能取悦她?。
他掩住唇,低头咳嗽了声,垂着眼想。
她?故意这么说的。
她?一定是?故意的,编的,想看他伤心,因为她?这个人很?恶劣,骨子?里就是?恶劣的,失忆了也?改不了本性。
她?就是?这样恶劣的一个人,
她?眼睛里写满兴味,想看他伤心,所以故意在外面停留那么久,故意对他态度忽冷忽热,故意在脖子?上弄出个咬痕又和他说这种?话,为的就是?让他难过,以此来满足她?的恶趣味。
赵息烛想到这,突然笑出声来了,
他本应该咄咄逼人地质问?她?,是?谁留下的咬痕,然而他却没有问?。他把药苗放在花盆里,然后伸长手?臂,把她?拉进怀里,又紧紧将她?抱住。
随后他靠近她?,用了个治愈的咒术把那枚咬痕治愈,不过短短一眨眼间,她?脖颈上的皮肤就愈合如初,白皙细润,看不出一点那咬痕存在过的痕迹。但这还不够,他又用了清洁的咒术,把之前有咬痕的那片皮肤反复清洗,最后才低下头,凑在她?脖颈上,一下又一下地亲吻那块皮肤,动?作和力?道都非常轻柔,反反复复了好一会,然后又突然发疯了一样咬住她?脖颈。
动?作突然,又粗暴,力?道一下加深。
裴朝朝措不及防被咬了一下,闷哼了声,反手?想打?他一耳光,然而这姿势不大方便扇他巴掌,她?手?是?反过来的,伸过去后根本就没有打?人的发力?空间了,所以她?动?作顿了顿,最终手?腕用力?,推了下他的脸。
赵息烛被推了一下,但他不动?,仍然贴着她?,
他呼吸很?沉很?缓,没什么欲/望的气息,看见她脖颈被咬破皮了,渗出血丝,他又垂下头,把血丝一点点舔掉。
舌尖柔软湿润,落在伤口,有点刺痛,又带着痒意。
这举动仍然是没什么欲/望气息的,反倒有点像护食的狗,或者是?什么动?物,一遍一遍舔舐她?,试图在她?身上留下气息,留下印记,就只是一个单纯的留印记的行为。
他唇一下下落在那儿,连名带姓叫她:“裴朝朝。”
他说:“这个玩笑不好笑。”
他低声说着,也?注意到自己没质问?她?,刚才的咬痕是?谁留下的。
很?快,他自己给了自己答案。
他不问?是?因为没必要问?,她?有修为,要伪造出来一个咬痕很?简单,他认定了这是?她?为了看他伤心自己弄出来的痕迹,所以不用问?。
他不曾想过的是?——
有时?候,不问?并?不是?因为笃信,也?可能是?因为恐惧,害怕得到的答案是?不能承受的。
他先前之所以可以暴跳如雷,可以烫死?那株菜苗,甚至可以想着给她?摆脸色,等她?回?来哄他,这些都不过是?因为有恃无恐罢了。
可这段关系像一座摇摇欲坠的老旧危楼,并?不稳固,甚至在四面漏风,可能轻轻踹一脚就会崩塌,或者随意抽掉一根木头、一片瓦,就会土崩瓦解。
等意识到这一点,那些作闹的底气被抽走,他就再也?不敢闹了,因为再闹一闹,这段关系就真的崩塌了。
或许逼问?,会从她?嘴里听见别的名字,他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
赵息烛没意识到这些,
他没想过,自己这样高傲的人其实才是?弯着腰,曲着膝,苦苦维系这段关系的人。
他只是?欲盖弥彰地和她?说,这个玩笑不好笑。
短短一句话就给那个咬痕下了定义,将它定义成她?自导自演的恶作剧。
裴朝朝看了他一眼,目光里似乎有点嘲讽。
赵息烛挪开眼,避开她?目光,又在她?脖颈上咬了一下。
牙印叠在他之前咬出来的痕迹上,将那痕迹加深。
裴朝朝一而再再而三被他咬,也?是?忍无可忍了,直接转过身,一抬手?就想赏他一耳光。
赵息烛在她?巴掌落下来之前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舔掉唇角的血迹,扯出个笑:“打?我干什么。你这么喜欢咬痕,我给你留一个真的。”
裴朝朝也?和他假笑:“行。”
赵息烛盯着她?。
她?摸摸那咬痕,又说:“你属狗的。”
大致猜到赵息烛的想法,感觉他是?想自欺欺人,她?觉得也?没什么必要再顶着那个咬痕在他面前晃。哪怕要钝刀子?割肉,也?得适可而止,要让他难受,就得适时?给他一点希望,等他被这希望治愈的时?候再给他一棒子?,循环往复,才能让这刀子?割得足够深足够疼,让他足够痛苦。
折磨人么,她?懂,一下就把人踢进深渊里,一点希望也?不给,反而没那么痛了。
她?想到这,又把药苗拿起来,塞进他手?里:“咬够了吗,咬够了帮我把药苗种?了。”
她?说:“你有没有办法让这药苗长得快一点?”
赵息烛还真有办法。
他是?这幻境的主人,自然也?可以控制幻境里植物的生长速度,但是?——
“为什么要让它们长快一点?”他问?她?。
裴朝朝说:“给你治伤。”
她?又给了他一点希望,指了指他手?心的伤口:“你手?不是?烂了么,虽然结痂了,但还没完全愈合啊。”
赵息烛的手?之前也?被那河水打?湿过,在两只手?上腐蚀出伤口来,
那伤口无法用灵力?治愈,也?就是?裴朝朝拿到了同命戒,所以身上的伤在瞬息之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但其余人,不管是?薄夜还是?赵息烛,被河水腐蚀出来的伤口就只能靠着时?间来愈合。
薄夜因为受伤昏迷,没有处伤口,所以身上的伤不仅没愈合还在恶化。
赵息烛则好一些,伤口在愈合,但现在手?心也?只是?结痂了,开始长肉,用力?撕一撕,伤口仍然会再一次裂开。
他这些天里伺候裴朝朝,甚至是?拿剑抵着从昼,手?上没少?用力?,伤口偶尔裂开几次,所以愈合得更慢。但他自己不太?在意这个伤,这对他来说是?小伤,疼痛也?在能忍受的范围,还不如裴朝朝刚才指着咬痕和他说的那句话让他难受。
然而她?现在又和他说要治他手?上的伤。
赵息烛眼睫抖了抖。
他觉得她?还是?在意他的,刚才指着咬痕挑衅他,果?然就是?故意的。
他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裴朝朝看他不说话,也?知道他在自我说服。
她?太?会操控旁人情绪,知道他现在在犯/贱。
他会患得患失,因为过去的千百年里,她?从未爱过他,甚至连一点爱他的表象都没有给他。
所以从她?这得到了一点爱,就想着证明他被她?完全爱着,然而他从心底里,就从来没信过她?会爱他。
所以被爱的时?候会寻找她?不爱他的蛛丝马迹,想要听她?一遍一遍解释,求安心,确认自己的确被爱;不被爱的时?候,又开始从细节里找自己被爱的证据,一遍一遍给她?找由,仍然试图证明自己被她?爱着。
她?看他在患得患失里挣扎,享受他的痛苦,又轻飘飘给了他一点希望,继续说:“而且你都烫死?我带回?来的菜苗了,说了一起种?,它都快成熟了,你就给我把它烫死?了,我心里难受。”
赵息烛闻言,抬眼觑她?一眼:“你在意?”
裴朝朝:“我在意啊。”
赵息烛莫名觉得积压已久的郁气散了一些,他唇角不大明显地弯了下:“那刚才我和你说把它烫死?了,你还愣了一下,和忘记有它存在了一样。”
裴朝朝说:“我是?生气。”
赵息烛听她?说生气,眼梢抬了下:“再说一遍?”
裴朝朝可不会再说一遍。
她?点到为止,指着药苗:“这些药苗栽在花盆里也?能看出它们和那株菜苗的差距,一个快成熟了,一个还是?幼苗,我看着没办法不想。你总得赔给我吧?所以你得把它们催熟一些,这样我就不会总想起菜苗了。”
赵息烛顿了顿。
他摆摆手?,叫她?回?司命宫里:“行了知道了。几株破苗苗你也?在意成这样?你过两天再来看,过两天就成熟了。”
赵息烛虽是?幻境的主人,却无法用意念控制幻境中植物生长的速度,没这么简单。
他要让这些药苗熟得快,就要用他自己的血浇灌这些幼苗。
而裴朝朝说这些药苗是?拿来给他治伤的。
这其实就是?一件本末倒置的事,他割开手?心伤口把血滴进花盆里的时?候还在想,用加重?手?心伤口为代价来催熟治他手?心伤口的药苗,这算是?个什么事?这算是?犯蠢,在做划不来的蠢事。
但凡有脑子?都干不出来这种?缺心眼的事。
但也?不是?什么大伤口,
赵息烛看着血滴进土壤,那些幼苗肉眼可见地生长起来,心想也?就这一次。
就算是?赔给她?那株菜苗。
他用血浇这些幼苗,浇了两三天,幼苗就已经到了成熟期,长高了不少?,叶子?繁茂地冒出来。
花盆里绿油油的一大片,充满生机。
裴朝朝经过花盆的时?候,发现它们成熟了,于是?开始把它们往外薅。
知道这些药苗是?赵息烛用血浇灌的,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她?把这些灵药连根拔起,不过一小会,就把它们全都采下来了。
灵药数量并?不多,勉强够给赵息烛治治手?,但若要给薄夜全身上下都敷上,是?绝对不够的。
裴朝朝没想着要再去采药,她?清洗好药苗,然后再一次去了囚/禁薄夜的房间,漫不经心捣碎了药,往薄夜伤口上敷——
赵息烛的血在这幻境里,能催生植物,应该也?能给薄夜治伤。
她?最开始确实是?想用灵药给薄夜治伤的,但翻看幼苗时?赵息烛来找她?了,她?当时?就改主意了。采这点药回?来,本来就没打?算用这点药把薄夜治好,只不过是?为了用这点灵药吊一吊赵息烛,让他产生点希望,再把他打?入更深的深渊罢了。真的要治疗薄夜的伤,用赵息烛的血不是?来得更快吗?
当时?她?跳轮回?道,下凡历劫的时?候,赵息烛是?怎么给她?写命簿的来着?
她?的血能治百病,因此被江独看上,不仅剜了她?的血肉入药,还把她?手?脚筋挑断、舌头割了,拴上锁链,像牵条狗一样带回?归元宗,关进地牢里任所有人取血剜肉。
她?恢复记忆得早,没经历命簿上这一遭,还是?觉得很?可惜的。
让赵息烛取点血,经历经历他自己写的东西,也?还不错,至少?这也?算他没白写那些东西。
她?还比他仁慈些,没把他手?脚筋挑断,没把他舌头割了,她?多善良。
裴朝朝想。
她?骨子?里还是?有些睚眦必报的,不恨赵息烛给她?写了这个命本,但当时?在天极岸赵府,发觉赵息烛藏了那半枚玉简的时?候,就想过也?会为他创造一道命劫。
她?有些惬意地弯了弯唇,由衷地觉得这命本挺有意思。
另一边。
赵息烛发觉花盆里的灵药被摘走了。
司命宫里除了他和裴朝朝就没别人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裴朝朝摘走了。
摘走这些药做什么?
当然是?给他治手?。
掌心疤痕错落,还有几道新鲜的刀痕,这几天放血浇药苗留下的。
赵息烛把那几道刀痕治愈,不想让她?看见,在原处走了走,然后去了书房,坐在桌前抽了一本书看。
但半天都没翻页,显然注意力?不在书上。
他在等裴朝朝过来给他上药,有种?焦躁的期待感,又不想让她?觉得他迫不及待。
他心里算着时?间,她?现在可能在捣药,捣完那些药大约需要一刻钟。
他忍不住在心里勾勒她?捣药的样子?,
前几天积累的不安好像在因此消退,被一种?隐秘的幸福感取代,
书放在桌上,被外面的风一吹,自动?翻了两页。
他突然轻轻捂住腹部,
这里平坦,有力?,可以摸到沟壑分明的肌肉轮廓,看不出来这里有了新的小生命。
偷她?灵息怀上孩子?,其实是?冲动?之举,因为不想让从昼那贱人踩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他从来没准备好要为她?孕育一个孩子?,也?摇摆地想过,要不直接把这孩子?流掉。
但这时?候,他臆想着她?捣药的样子?,
不知道是?出于危机感,还是?出于幸福感,总之被这种?复杂而陌生的感觉推着,
或许一会她?来给他敷药的时?候,他可以告诉她?——
他怀孕了。
第124章 底线 不停降低
带回来的药苗并?不多, 就那么十几株,把?叶子摘下来,统共也装不满两个药钵, 捣药更是花不了什么时间?。
就算加上清洗叶子的时间?,也要不了一刻钟。
甚至哪怕是将每片叶子一条叶脉一条叶脉细细地搓过去, 然后再捣药, 也花不了半个时辰。
但?赵息烛等了将近两个时辰。
他从期待变得不耐烦, 现在又焦躁起来,在屋子里站起来走了两圈, 甚至点了些安神的香,试图平复情绪。
然而安神香似乎毫无用?处。
清幽的香气入鼻,赵息烛越闻越烦躁, 眼前?莫名浮现起前?几天裴朝朝脖颈上的咬痕, 然后他干脆走到桌子前?,把?桌子给掀了。
他生?起气来就喜欢砸东西,掀桌子, 毁坏身边的东西能让他把?情绪发泄出去, 他能快速地平静下来。
然而掀桌子也没用?。
他阴沉着脸色,开始感应裴朝朝的位置, 发现她就在司命宫中。
他循着感应找过去, 然后走进一间?院子里。
这院子离他和裴朝朝的寝殿很近, 一出来没走几步就到了,不过这院落很隐蔽,周围有一片竹林,被繁盛的竹影遮掩住,就显得格外不起眼。并?且这院子很小,里面?总共也就两间?屋子, 一间?开着门,是厨房,赵息烛往里瞥了一眼,里面?没人。
另一间?的门关得严严实实,看?起来像卧房,毕竟司命宫里几乎每一间?院子都带卧房。
他气势汹汹走到那间?卧房前?,伸出手,却?又在要推门的时候停住动作,手就放在门上,手背上青筋迸发,分明是用?了力气在克制的。
除了克制推门的冲动,应当也还克制着一些纷杂的情绪。
愤怒,不耐,焦躁,还有……恐惧。
赵息烛以前?从来没怕过什么,所以恐惧对于他来说是一种?相对陌生?的情绪。
陌生?到什么程度呢?
他应该是辨认不出这种?情绪的。
然而这时候,
他听见身体里的血液在快速流淌,心脏在急促跳动,呼吸的细微声?音都有点发颤。
原来就连神仙也不能免俗,在恐惧的时候会身体发抖,和凡人是一样的。
他听见的自己身体里的每一声?声?音,都在清晰地告诉他,他害怕——
如果推开门,是他不想?看?见的画面?,他又该如何。
赵息烛察觉到这情绪,茫然了片刻,随后他竟然破天荒地想?起了那些愿意给她当狗的男人们,怪不得他们一个个都好像蠢货一样,她说什么就信什么,哪怕她和别人亲昵的证据就放在眼前?,只要稍微动脑子想?一想?就能发现她还和别人纠缠不清,就能拆穿她的谎言,但?他们却?没有,就像是真的没发现她的异常一样。
因?为他们在恐惧,就如同这一刻的他。
赵息烛嗤笑了一声?。
他替他们感觉到一丝悲哀,想?把?手收回去,又觉得不该这样。
两个想?法各占一半,他犹豫着,没有动作。
就在这时,
前?面?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
赵息烛正沉思着,听见声?音被吓了一跳,迅速回神把?手收回来,但?一抬眼,措不及防就看?见裴朝朝站在门后。
她一只手拉着门,另一只手放在身侧,指尖上沾着药泥。
她的手非常漂亮,手指修长?,纤细,但?并?不显得柔弱,反倒蕴藏着一股力量感,皮肤又很白,看?起来就像是被人珍藏的瓷器和白玉。药泥则是深绿色,沾在白皙的指尖上十分显眼,甚至还有点刺眼。
赵息烛眼睛被刺得有些疼。
他没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他觉得他一张嘴可能又要说很难听的话了。
于是空气里有一瞬的沉默。
但?这阵沉默也没有维持太久,很快,裴朝朝就出声?了:“你?在外面?站了很久。”
她声?音柔软,平静,这话一落,就显得赵息烛更像个笑话。
她早就知道他站在外面?,但?是不慌不忙,甚至还主动打开门。
赵息烛比她高太多,甚至都不用?往旁边挪一挪,只需要抬起眼,视线就能越过她肩膀,看?见屋子里的场景。这确实是一间?卧室,并?不大,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床,桌子被放在了床头,上面?放着药钵,还有一顶斗笠,床上则躺着个白衣男人,浑身上下都受伤溃烂,男人的手上却?有一小部分皮肤被深绿色的药泥覆盖住。
裴朝朝藏都不藏,就这样把?人让他看?见了。
因?为不在意他的反应才会这样。
赵息烛心里像被缓慢撕开一个裂口,有点疼,并?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而是一种?缓慢绵长?的阵痛感,像是心脏痉挛,时不时地来一下,没有痛到不可承受,却?也难以忽视。
他扯了扯唇,强行端起一点平时的姿态,嘲讽道:“你倒是藏都不藏。”
裴朝朝靠近了一点。
她身上的药味很重。
赵息烛闻见了,觉得这味道苦涩得有些冲鼻,让他鼻酸,他盯着她看?,发现她仍旧微微笑着,笑意很柔和,柔和到有点儿冷酷了,和刀子一样扎人。
她怎么还敢主动靠近他呢?
赵息烛突然绷不住了,掐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往旁边挪开,不看?她没心没肺的笑脸。
她没有抵抗,很乖顺地由?着他转开她的脸,然后露出一截脖颈来,赵息烛的牙印还留在上面?,结痂了,过几天就会彻底痊愈,她是个不怎么留疤的人,所以这个咬痕最后会一点痕迹都不剩。
赵息烛盯着那个印子,冷声?道:“那天你?说脖子上的印子是别人咬的。”
他说:“是真话。是吗?”
裴朝朝微微一低头,正好嘴唇就碰到他的手指,她亲了一下他指节:“我不骗你?的。”
赵息烛气笑了,又忍不住计较她每句话的真假:“不骗我?你?不是说给我上药吗?然后你?就拿着药给他治伤?”
他说到这,语气里的怒火都要压不住了:“你?这叫不骗我?”
裴朝朝不出声?了。
赵息烛又问她:“他是谁?”
裴朝朝还是不说话。
赵息烛又继续问:“你?脖子是他咬的?”
他好像都不在意她回不回答了,问话有点像在发泄情绪,或许问话和发泄之?间?的界限已经很模糊,因?为答案并?不重要,最重要的那个答案他心里清楚,她没那么在意他,前?几天短暂的温存或许只是一时兴起,毕竟她本性顽劣。
自欺欺人的谎言被抽去了骨架,不过瞬息间?就全数坍塌,可是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没了这一层自欺欺人的遮羞布,他竟然还对她抱有期待,比如她会不会和他解释两句,会不会哄他两句,只要她不解释,他就一直问。
不过这时候,
裴朝朝好像被他问得有点不耐烦了。
她在他要出声?问下一个问题之?间?,抬起头吻他,牙齿轻轻咬住他的舌尖,含含糊糊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她说:“虽然我把?他捡回来了,但?我最爱的还是你?。”
她这话着实不怎么好听,有种?高高在上、漫不经心的轻佻,像哄一条狗,好像在她眼里,他和床上那个男人都是物件,和桌子上的砚台和毛笔没什么区别。
换做以前?赵息烛听见这种?话一定会暴跳如雷,甚至就在几天之?前?,他听见这种?话应该也会生?着气逼她证明,
但?这时候,
赵息烛只是安静地回吻她,他低下头,咬她的嘴唇,又含住,手紧紧箍住她的腰。他佯装没听见她那句话,好像这样就可以一并?当这几天的事情没发生?过,顽劣的人已经玩腻了温存游戏,他还陷在里面?出不来,渴求她能和他开一辈子这样的玩笑。
空气里又安静下来。
赵息烛之?前?等她的时候烦躁得要命,在屋子里点了安神香,身上也沾染了一点安神香的气味。
那时候觉得安神香越闻越烦躁,这时候和她亲吻间?,偶尔闻到一点衣料上的安神香气味,却?觉得安心。
安心到整个人生?出一点懒怠感来,
或许是太累了,
他疲于挣扎,不想?再计较了,她都说了最爱他,他不想?计较了。
他骨子里很高傲,什么都要压别人一头,她也很聪明,后来他和她的争斗才会愈演愈烈,敌对这么多年。他之?前?想?告诉她他怀孕了,是因?为他那时候自欺欺人,又错觉他是她唯一喜欢的人,至少这幻境里他是,她身边没别人。
但?现在他觉得,
算了,最爱也行吧,床上那玩意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而且半死不活的,浑身溃烂,几片药治不好。
底线在一步一步降低。
他想?了想?,引着她的手,让她触碰到他的腰腹,想?告诉她怀孕的事。
然而刚要开口,
床上那人似乎醒来了,又或是被梦魇魇住了,突然发出剧烈嘶哑的咳嗽声?。
赵息烛一句“我怀孕了”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才吐出一个音节,裴朝朝就已经转头朝着床上那人看?过去。
床上那人微微转头,狰狞溃烂的脸上五官都不分明了,只能看?出眼睛还闭着,应该没醒,但?他嘴唇翕动,沙哑地叫裴朝朝的名字,一声?一声?,断断续续:“朝朝……朝朝……”
裴朝朝转身要过去。
赵息烛拽住她的手,垂眼看?着她,想?留住她。
她也确实停住了脚步。
赵息烛低声?说:“他没醒,你?不用?去看?,就是梦魇了。”
裴朝朝说:“但?他受伤了。”
赵息烛喉咙口像被堵了一团纸,他想?说可我怀孕了,我怀了你?的孩子。
然而下一秒,
他又感觉她抱住他,抓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他的情绪被她牵动,上上下下,刚要回温,可是下一秒,却?被她一句话推入更深的寒冷深渊——
她用?哄人的语气,低声?说:“对了,这些天的药材,是不是你?用?你?的血催熟的?”
“他伤得太重了。”
她说:“用?你?的血帮他治一治伤吧。”
第125章 小三作派 也是硬气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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