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压襟by陆佰加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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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觉得,他就是故意的。
裙子被褪到了腰线。
宋枝能看到周围的偶尔驶过去的车辆。
她按住他不断向上的手。
“别在这。”
下唇被她咬的充血,落在他眼里只觉得更让人动情。
扶住她的腰往下按。
让她清晰无比地感受到自己的趋势。
“帮帮我。”
他的声音已经染上了暗哑,颇有一番誓不罢休的味道。
柔顺的长发海藻般的铺在身后。
她的唇红得充血,双眼迷离。
像暗夜里的鬼魅精怪。
沈祈闻去找她的脖子,高挺的鼻梁划过。
手下也没停。
他眼神晦暗,修长的指尖并拢往下探:“也是在帮你。”
她轻轻的呜咽出声。
脑海里白光闪过。
是他双手在琴键上飞舞的模样。
而此刻,他的手,在她身下起舞,承欢。
眼底开始泛起湿润,她曼妙的身体随之不安的扭动。
沈祈闻的另一只手,抚过她的背脊,状似安抚。
她是迷离的,颓靡的。
“舒服了吗?”
他吻上她的唇角,撬开她的贝齿。
开始搅弄。
他怎么能那样。
混混顿顿之间。
宋枝深害怕周围有人窥见车内的隐秘。
她的身体在抽动,脑袋深深的埋进沈祈闻的脖间。
最后平息。
他扯过她的手放在身下。
“让我也舒服舒服。”
什么浑话他都说得出口,他让她的指尖染满滚烫。
唇齿间只能溢出支离破碎的嘤咛。
宋枝哪还有力气让他舒服。
只能被他按着手,跟着他的节奏上下起伏。
他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你,好了没?”
她浑身都是痒的,像有蚂蚁在爬。
沈祈闻咬着她的耳朵告诉她:“我有没有好,你感受不到么?”
说着,他将她往下压了一下。
宋枝惊呼的立马撑住他了他的肩膀。
他沉沉地笑:“乖,我快点。”
手心挂着的湿润带着黏稠。
沈祈闻从旁边抽了两张纸将她的指尖带着指缝细致而又缓慢的擦拭干净。
一切他都做得细致而又缓慢。
宋枝疲软又认真的看着他。
他脸上是还未完全褪下去的情,欲。
柔美与暴力。
怎么能这样奇异地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
“怎么了?”宋枝的视线太过明显,他挑起半边眼皮看着她问。
宋枝说:“我只是觉得, 哪个才是你?”
“带着柔情的是你, 偏执暴戾的也是你。”
情, 欲在顷刻间散开。
宋枝能明显感觉到他排山倒海般压过来的视线。
轻轻一抬头,就能对上他稍微带着疏淡的目光。
他拍了拍宋枝的大腿,将黯淡的面容藏匿与幽暗的灯光之下。
“上楼去吧。”
宋枝楞了一下。
越过他坐到了副驾驶上,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裙摆。
轻微颤抖的手落在了门把手上。
她往下按, 发出清脆的开锁声。
车门被她打开了一半,她突然回头望向沈祈闻。
幽暗的眼眸里, 藏着她看不明白的惊心动魄。
宋枝回神, 拿起自己东西。
走出转角的那一秒。
车还停留在原地, 宋枝看到他伸出了一只手搭在车窗上,半支烟在燃烧。
然后轻轻的,烟灰落了一节下来, 飘散在空气中。
宋枝收回了自己所有的目光。
宋枝刚到公司楼下就碰到了刘艺雯。
真是少见。
自从顾盼走了后。
刘艺雯背靠高兴姐这座大山。
要么踩点来,要么直接迟到。
有时候一整天都直接不来,借口是去看项目去了。
公司的大多数人都心知肚明。
但是今天, 她穿着白色的挂脖吊带,外面一件透明的黑色罩衫。
看起来性感又张扬。
宋枝还是第一次看她来的这样的早。
两个人目光对视的那一秒, 宋枝下意识的撇开了眼神。
多看一眼仿佛都觉得会把自己恶心到。
两个人同时在等电梯。
刘艺雯就站在宋枝的旁边。
她本来就比宋枝高挑一些,此刻踩着水灵灵的高跟鞋,硬生生的比宋枝高出快一个脑袋。
电梯迟迟没有下来。
刘艺雯的香奈儿的包包往身上一挂。
居高临下地看着宋枝。
“四九城的新材杯要开始了。”她略带攻击性的眼尾向上挑:“我们公司只有一个参赛名额。”
四九城的新材杯是针对城市内不同区域的地标进行建筑设计,第一名的作品会被建设在指定的比赛区域。参赛名额有限制,行业的建筑设计公司根据其完成的项目以及资历进行综合评判, 发放名额。
比赛权重全名投票占比百分之四十。
专家评审分数占比百分之六十。
这个比赛虽然不是全国性质的。
但是在全国也有极高的含金量和认可度。
这是宋枝出来工作的第一年。
虽然她自觉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上柏还有不少有能力有阅历的同事排在她前面。
但宋枝也不觉得,这唯一一个名额能给刘艺雯。
宋枝有些敷衍地回她:“嗯。”
“怎么?你的金主难道没有给你单独弄一个名额吗?”
此刻是上班的高峰期,周围都是上班的人,本来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听到有这
样的秘闻,纷纷竖起了耳朵。
连带着看宋枝的眼神也带着不同寻常的探究。
宋枝穿的虽然很低调。
但是在场大部分女生还是可以认出她身上的品牌。
虽然不算顶级贵,但是绝对不是普通人家可以买得起的。
尤其是宋枝漂亮又引人瞩目的脸蛋。
和脖子上隐秘的淡粉色。
虽然宋枝上了遮瑕,但是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哪里能看不出来?
所以,这样认真一看。
这个看起来干净清纯的漂亮女孩。
是真有被包养的可能。
宋枝的脸色第一次这样地黑。
她盯着刘艺雯,淡然讥讽出声:“怎么?抄袭失败又选择造谣了?”
一阵红一阵白在刘艺雯脸上体现得淋淋尽致。
她刚张了半张嘴。
宋枝行云流水地将手机拿出来,解锁,点开录音。
“你可以继续扭曲我和我男朋友的关系,我会告你诽谤。”
她站在人群中,亭亭而立。
微微压下的眼尾,带着和沈祈闻如出一辙的压迫感。
风向转变得太快。
抄袭,男朋友,诽谤。
这样的字眼溢出,周围人的目光瞬间又换了个攻击对象。
电梯到了。
宋枝排在前面,第一个走了进去。
周围的人越过刘艺雯挤了进去。
电梯的门还没有关,空出了一个位置。
里面的人神色各异的看着她。
刘艺雯深吸了一口气,手捏成拳,正准备走进去。
旁边有个比她更高挑的女士。
轻轻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快步越过她,在最后一个空位站定。
眼神挑衅的看了一眼她。
电梯门在此刻关上了。
等到所有人都到了。
李想和高兴姐喊了好几个之前参加过新材杯的人走进了会议室。
大家都隐晦地将头微微抬起来。
不难猜他们是要决定这次新材杯的唯一一个名额给谁。
会议室的玻璃是透明的。
宋枝能清晰的看到李想和高兴姐两个人的剑拔弩张。
他们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宋枝的心微微一跳。
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悄然漫上心头。
她觉得他们的争执,可能是因为她。
两个人似乎没有争论出个结果。
李想拿出手机,点了两下。
将手机摆在桌子上。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李想的眼尾染上了笑。
隔着透明的玻璃,他极其晦涩的对上了宋枝瞪大的双眼。
高兴姐的脸色更难看了。
拉开会议室的门几乎是气冲冲的走出去。
然后,会议散了。
所有人都走了出来。
紧接着,李想就站在所有人面前,宣布了这个重磅消息。
“经过我们的商议决定,我们本次代表我们公司参加新材杯的人选是——宋枝。”
沉寂了两秒。
大家开始隐秘晦暗地鼓掌。
清脆闷沉的鼓掌声混合在一起。
最后缓缓停下。
宋枝不可置信地问李想:“为什么是我?我才来上柏一年。”
李想直勾勾地看着她,语气透着认真:“虽然你才来一年,但是宋枝你的实力是大家都看的到的。你大学时候参加的比赛,所获得的奖项,是比大多数人都要多的。”
“况且。”李想的目光微微一凝:“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刚刚给老板打过电话,老板点名的也是你。”
顾盼也嘱意她。
这仿佛给她吃下了最后一颗定心丸。
宋枝跳跃的心缓缓平静下来。
李想伸出手掌,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好了,你好好准备吧。”
宋枝漂亮的眼眸光彩涟涟。
她还是觉得这个机会是李想给她争取的。
于是,她站直了身子,冲着李想将要弯下,是一个带着感谢的鞠躬。
“谢谢你。”
身子下垂,脖子上的红绳被扯动。
掩盖在衣服下的项链被拉扯出来。
细碎的光溢进李想沉沉的眼底。
他斜长的眼尾眯起,看着粉色的钻戒,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订婚了?”他虚空扶了宋枝一把,不动声色地问她。
有什么东西昭然若揭。
但宋枝恍若未觉。
她勾起垂下的发丝,别到耳后。
泛着绯红的脸,轻轻笑了一下,然后伸手将项链藏进去。
“还没有。”
“那要好好考察一下。”他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但是宋枝却能听出他话里暗含着的隐秘的规劝。
他的手放在宋枝纤弱的肩膀上,轻轻拂过。
“沈家沈三,不是个好人。”
“宋枝。”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正色的叫她的名字:“你别被他给骗了。”
下意识的。
宋枝的瞳孔微缩:“你认识他吗?”
她无从深究李想是怎么知道的。
他看到过沈祈闻接自己的车,但是他能通过一辆接自己的车认出,那个就是沈祈闻吗?
或许,可以。
“认识。”李想说,“而且,我还很了解他。”
“衣冠楚楚只是他装给你看的,他内心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宋枝,别被这样的人毁了你自己。”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声。
除了他们没人能听到。
大家都以为李想在给宋枝交代比赛的注意事项。
直到看见宋枝的脸白了又白。
才有人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有些话点到为止。
说多了就显得有些挑拨离间了。
李想深谙这个道理。
这三句话落下,他缓和了神色笑了一下。
“没事,先准备比赛吧。”
宋枝几乎木讷的坐下。
脑海里两种极端的情绪在撕扯她。
她突然想起说她看不懂他的时候。
“带着柔情的是你,偏执暴戾的也是你。”
伴随这句话落下的还有他悄然变化的神色。
哪个是他?
或许,都是他。
宋枝按捺住狂跳的心。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给沈祈闻发去信息。
【你认识李想吗?】
那边回得很快。
【李想是谁?】
【没谁,我随便问问你。】
【好了,有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我们公司新材杯的参选名额给了我。】
【我们枝枝真厉害。】
宋枝似乎能想到隔着屏幕他看着手机时候柔情的笑意。
算了,宋枝想。
沈家沈三,身居高位。
没点狠戾的手段,他怎么能在这四九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呢?
这么一想。
她心中很快释然。
打开网页,翻出新材杯的比赛资料开始看。
但沈祈闻是什么人?
宋枝突然问了,他就不可能轻轻放下。
“去查查宋枝的身边,有个叫李想的人,是什么来路。”沈祈闻对着身旁的徐少恒吩咐道,手机在冷白的指节间转动,他眼底沉寂的墨色在此刻有了实质。
宋枝几乎是拒绝了沈祈闻所有的约会要求。
于是乎在某一天, 沈祈闻终于忍无可忍的挑选了一个周末,敲开了宋枝家的门。
宋枝对他的到来也不算意外。
算算时间,他们已经快要三个月没有好好相处了。
客厅的桌子上铺满了宋枝的废稿。
沈祈闻将宋枝从地上捞起来。
认真又严肃地对她说:“你不能这样。”
宋枝以为他下一秒就要动怒了,他能到今天才发作宋枝已经很意外了。
她没什么好反驳的, 只是耷拉着半边脸, 不敢看他。
预想之中的冷意并没有来袭。
他一言不发的盯着她几乎苍白的脸色。
有些不太好听的话到了嘴边, 又咽了下去。
“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总熬夜,不好好吃饭。”
他没有生气。
但是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依旧是浓厚的。
宋枝撑着身体往后靠了靠。
“没怎么熬夜,有好好吃饭。”
“那你脸色怎么难看成这样?”
她将脖子侧过去, 眼尾的余光落在了桌子上成片的图纸上。
沈祈闻也看到了。
他抿了一下唇,语气依旧带着明晃晃的不善:“为了比赛也不能把自己搞成这样。”
他站起身, 顺手将宋枝扶正。
“跟我出去走走。”
宋枝怯懦地摇头。
她实在是没这个心情。
她全身心地投入这个比赛。
迫切的想用这次新材杯证明自己。
缩了缩脖子, 宋枝闷着声音说:“不行, 只有两周时间了,我脑子都还是一片空白的。”
数不清的废稿。
一次又一次对自己的否定。
让宋枝的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
沈祈闻终于将云雨在眼眸中凝为一团。
他不由自主地扣住了宋枝的后脑勺,轻轻柔柔地吻过她的唇, 不见丝毫的急切。
神色从容,不露山水。
“宋枝,如果这个比赛会让你这样焦虑的话。”他的手轻轻在她的后颈处摩挲, “我宁愿你不参加。”
眉梢上挑。
宋枝敏锐的嗅到了他语气中暗含的不悦。
沈祈闻有这个能力。
她知道,他一句话, 她现在就会丧失参赛资格。
“你不能这样。”宋枝的声音是惊慌无措的,她如水般的眸子里印着太过明显的失望,“我以为,你会尊重我的。”
光线氤氲。
沈祈闻的神色收敛。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只是在你的梦想和你的健康之间, 选择你的健康。”
他低下头垂眸看着宋枝。
刚刚危险的气息已经不复存在。
他还是又变成了白色的那面,柔软从容。
“所以现在,和我出去走走。”
宋枝手将自己散开的头发盘了起来。
另一只手伸出去,两个人十指相扣。
宋枝说:“走吧。”
已经是十月份了。
宋枝坐在副驾驶,风吹得她有些冷。
她下意识地将衣服裹紧了些。
然后,车窗开始上升。
窗户被沈祈闻关上了。
宋枝搓了一下手:“我们现在是去哪?”
“梧桐大道。”
街道上都是金黄色的梧桐叶成片地铺在地上。
宋枝眼神错开:“不是已经到了么?”
“还在前面一点。”
等到车停了的时候。
她木讷的脑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带自己看去年新材杯的获奖设计。
倒立金字塔设计的美术馆。
外墙是由错落的梧桐木排开。
很符合这个区域的特色,又盛大宏伟。
宋枝早在三个月前就将历届比赛的作品在电脑上看了个遍。
可是此刻真正站在这个建筑面前。
她才开始感叹设计师的匠心独具。
控制不住地抬脚走过去。
宋枝站在外墙边缘看着,举起胳膊伸出指尖开始描绘墙壁上的轮廓。
她组织着语言,不停地想着措辞,话到了嘴边又只剩下:“谢谢你,带我来这。”
沈祈闻在她身边站定:“嗯,你在这看会,我去买点东西。”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
沈祈闻才重新出现在宋枝的视线里。
他手里捏了一杯奶茶。
黑色的长款大衣被吹起一角。
他远远地望过来,目光掠过了太多人。
只有在看到宋枝的时候,他平静的眼眸里才开始掀起波澜。
温热的奶茶被他放到了宋枝的手心。
沈祈闻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喝喝看?”
宋枝喝了一口。
不是很甜腻。
“怎么想起来买奶茶?”
沈祈闻说:“那些女孩都有这个。”
梧桐大道本来就是这个区的一个网红打卡区。
来往的情侣是很多的。
更别提今天是周六。
宋枝笑了一下,重新牵起沈祈闻的手。
“走吧,我们在这附近转转。”
“你看完了?”
他的身影挺拔修长,掌心是滚烫的。
“走吧,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还有下一个地方?
他今天是要带她去实地把新材杯的设计看个遍吗?
他们最后去的地方是情人桥。
那里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建筑设计。
唯一一座情人桥,也只是一座很普通的拱桥。
这里之所以闻名,只是因为被打造出了只要一对情侣牵着手一起从桥上走过,就会受到祝福,相守一生的童话。
宋枝轻轻晃动沈祈闻的手。
天真地问他:“你信这些吗?”
沈祈闻那双幽沉深邃的眼眸倒映出五彩的霓虹。
“不信。”
“那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他答非所问:“你信吗?”
“我信。”宋枝说。
下一刻他就紧紧的捏住她的手。
坚定的踏上了情人桥。
因为是有名的景点。
桥被自动分成了两个部分。
一边走过来,另一边走过去。
大家在桥上都是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在前进。
周围人各种各样的香水气涌进来。
宋枝将头往沈祈闻的胳膊出歪了一半。
是熟悉又清淡的雪松香。
他们十指紧扣走过情人桥。
顺着人流又走远了些。
他走到路边停下,清冷的白光为他的脸镀上一层银白色的光。
“因为你信,刚刚我们走过了情人桥。”
“所以,你永远都要陪在我身边。”
“这是你对它许下的誓言。”
两个人的目光相撞。
他眼里的执拗是那样地清晰又明了。
在这缠绵的夜色里,他有一双氤氲缱绻的眼睛。
深藏情与爱。
永远太长。
她不敢轻易许诺。
但此刻却被他眼眸里的情爱蛊惑。
宋枝听见自己缓慢又轻悄的声音:“好。”
雾气散开。
沈祈闻能感受到自己逐渐加快跳跃的心脏。
他早该知道的,从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她的那一秒。
从想一个人拥有她,占有她全部的时候。
那些阴暗的,隐晦的心思。
往外爬,难以克制的时候。
他就应该知道,她是他的在劫难逃。
她此生都别想离开他。
因为,他此生都离不开她。
两个人随意转了会,吃了点东西。
沈祈闻才意犹未尽的将宋枝送回了家。
或许是紧绷的神经在今天终于得到了放松。
宋枝在车上沉沉地睡过去。
沈祈闻将车停在路边,将风衣脱下,盖在宋枝身上。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他顺手用手背贴了贴她的脸颊。
温暖柔软。
车辆继续启动。
停在马路上。
宋枝还没有醒过来的架势。
沈祈闻的手机却在此刻响了。
他几乎是瞬间就将电话按掉。
但是没办法,宋枝已经被吵醒了。
她朦胧的眼睛睁开,往四周环顾一圈。
“把你吵醒了?”
沈祈闻说。
宋枝迷迷糊糊的点头又摇头。
“没有。”
“到了是吧?”
“那我,回家了。”
她嘟囔完,顺手要将身上的黑色大衣扯下。
沈祈闻抬眸看她:“把衣服披上回去,这一路冷。”
“就几步路。”她看着他里面那件薄薄的衬衣,依稀能看到衬衣下结实有力的肌肉轮廓。
“听话。”沈祈闻说。
宋枝是在下车后被路边的冷风吹了一下。
才彻底清醒。
她将大衣披在自己身上,风吹起她睡得略微凌乱的头发。
走出了两三步,宋枝回头。
隔着降下的车窗。
不过两三米的距离。
她的声音很小,却还是随着风落进他的耳朵里。
与之一起动起来的,还有心跳。
“你要不要上去休息会?”她的手将大衣攥的更紧了些:“你今天开了一天车,应该很累。”
沈祈闻才从烟盒里扯出一根烟放在唇齿间咬住。
银白的打火机泛着幽
他指节转动,将烟和打火机放下。
车窗升起,他缓缓走下车。
清隽的像一副静默的山水画。
浮光掠影。
忘了是怎么亲吻起来的。
好像是从家门口就开始暧昧地试探。
缓慢的靠近。
大衣落在了地上。
他吻过她的眉眼,虔诚又生动。
宋枝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压抑不住的兴奋。
下一刻,难以控制的。
他的吻密不透风地落下,将她笼罩住。
她沉溺其中,甚至开始给他回应。
舌尖在跳舞。
吞咽的声音在房间内此起彼伏。
他说话的时候喘息声很重:“你现在,有爱我吗?”
电光火石之间,他的唇贴在她的唇上。
非要寻求一个答案。
宋枝是一个脸皮薄的人。
喜欢和爱这样的话,她轻易说不出口。
身体变得潮湿。
她轻轻含住他的唇珠,小巧的舌尖往他的嘴里钻。
试图用行动证明。
她太过青涩。
哪怕他与她接吻那么多次,她依旧不会呼吸。
就如此刻。
她胡乱地在他的口中转动。
毫无章法,却能让他动情。
沈祈闻此刻恨不得画地为牢。
将她困住,让她只为自己哭,只为自己笑。
一想到这里,他就会难以控制地轻轻颤抖。
他不能这样。
黑白撕扯着他。
他开始转守为攻,寸步不离的撰取她的呼吸。
是他的枝枝。
只能是他的,永远在他身边,在他掌中。
半梦半醒之间, 宋枝看见沈祈闻撑起身子,在自己的额头轻柔的落下一吻。
她伸出手抓住他起身离开时候的衣角。
轻微的拉扯感让沈祈闻回头垂眸看着她。
“你……去哪?”
沈祈闻叹了口气:“我去外面坐会。”
“睡吧。”
“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尾音落下。
他就听到了宋枝均匀又平缓的呼吸。
那只手缓缓从他衣角往下滑。
他蹲下,将她的手腕捏住放进被窝里。
一切都好像一场梦。
轻飘飘地。
沈祈闻走到客厅,翻动桌上宋枝原本的设计。
其实不是不好看。
只是没什么灵气。
他笑了一下。
脑海里似乎能想象出她趴在这里辛苦赶工的样子。
有点想抽烟。
沈祈闻刚把手放到烟盒上, 又移开。
在充满宋枝味道的房间抽烟总归是不太好。
他勾了一下手指。
将心中那份烟瘾按捺住了。
早上的闹钟一响。
宋枝立刻条件反射地坐起了身子。
虽然大脑还有些迷乱。
但是她下意识地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收拾。
看着镜子里面色红润的自己。
宋枝拍了拍自己的脸。
脑海里一闪而过沈祈闻的身影。
她快步走出卧室, 客厅什么都没有。
没有沈祈闻的身影和气味。
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失落感在此刻出现了。
她拿出手机想问一下沈祈闻是什么时候走的。
消息都编辑好了。
又被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
算了, 还是先去公司吧。
都说人的努力和付出是成正比的。
这句话宋枝深信不疑。
她很快设计好了初稿。
交给李想看了之后,李想也觉得很不错。
但是有些很细微的地方。
李想给了她一些可以更改的建议。
两周的时间过去了。
宋枝的设计终于发送给了比赛官方。
但是距离成绩出来是有一段日子的。
宋枝主动向沈祈闻发去了约会邀请。
只不过她走出办公室的时间有点晚。
她打电话过去的时候。
沈祈闻是大概过了十几秒才接的。
“下班了?”
宋枝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晃着包。
电话那边似乎是很热闹的,然后两三秒后, 就安静了。
“对啊,你在哪?”
“在打牌, 想过来看看吗?”
“可以吗?”
“我让人来接你。”
“不用, 你发位置给我就是了。”
是她很熟悉的地方。
月满西楼。
包间:000
宋枝到了楼下, 让酒保领着自己去了那个包厢。
在二楼的最中间的走廊。
两边楼梯都可以到。
特意做了两层门。
第一层玻璃门推开,楼下火热的声音立刻被隔绝在外。
然后是第二扇门了。
宋枝推开。
包间里各色各样的目光越过来。
有男有女。
宋枝无从辨别。
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沈祈闻。
而是江云周。
他染了一头暗红色的头发。
奇形怪状的耳钉挂在他的耳垂上。
张扬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