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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枝压襟by陆佰加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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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冷静地解释了一大串。
Emeline好像只听到了一句:他们
长得不像。
她惊叫着反驳。
“他们长得一模一样!”
“你看他那双眼睛,都是一样的疯狂,一样的凉薄,潮湿又阴暗!”
众人都顺着他的目光去看沈祈闻。
他牵着宋枝的手,坦然而立。
清正,矜贵。
窗外的阳光照耀了他半边身子。
清润的眼眸里星光闪烁。
直白单纯。
Rose轻轻拍着Emeline的背。
柔声告诉她:“亲爱的,你看错了。我知道,你只是被吓到了。”
“没关系的。”
Emeline的身体还在颤抖。
“不,不是。他们是一样的。”
沈祈闻敛了一下神色。
温和的询问宋枝:“她可能是被吓到了,要不然我们先走吧?”
宋枝也是同意的。
反正心意也送了,招呼就当打过了。
她冲众人告别:“那我们先走了。”
大家都不好意思地看着宋枝。
温声道歉。
宋枝摇头说着没关系。
直到她重新坐上车的那一秒。
她又重新盯着沈祈闻的眉眼看了好久。
沈祈闻没将车子启动。
而是侧过身子任由她打量。
他的手放在方向盘上,眉目间都是清润的笑意。
平静地问她:“看出什么了么?”
“看出来了。”宋枝认真地答。
“……嗯?”
“你比他帅点。”

“你和他有什么过节么?”
“谈不上。”他从鼻息间露出一抹讪笑:“但是他可能会为了沈祈舟这样做。”
沈祈闻的面色依旧是平静的。
好像在异国他乡遭受这么一顿穷追猛打。
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惺忪平常的事。
“所以,我希望你能和我尽快回国,枝枝。”沈祈闻低沉稳重的嗓音将她的思绪拉回:“你在这我不能时刻保护好你。”
宋枝怔了怔。
原来,她是他的软肋。
她看着车窗飞扬平缓的雪色。
又开始飘雪了。
身旁的男人眉眼清透。
宋枝在那一刻就做好了决定。
于是在周一开课前, 就去了导师办公室提交了退学材料。
其实她要走连这些材料都不用交。
只是一个旁听。
她在这里没有学籍。
但是到底是受了老师们的照顾。
出于礼貌,宋枝还是选择正式告别。
白纸黑字的清一色的英文文件。
已经盖好章了。
宋枝在下面签好了自己的英文名Ava。
已经有一头白色卷发的老师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老花镜。
眉心紧紧地拧成了一个川字。
“Ava, 为什么突然要退学?我希望知道一个原因。”
宋枝舔了一下干涩的嘴皮。
谨慎的答:“嗯, 谢谢老师这两年的照顾, 但是确实我有非要走的理由,我的家人一直在国内等我,我希望把我的家人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oh, no.”导师颇为不赞同的将嘴角往下压了好几个弧度:“Ava,如果你的家人真的爱你,希望你幸福快乐, 他们就应该无条件支持你的学业。”
宋枝将头埋下去,盯着地板。
总不能告诉导师她呆在这里, 有可能会面临绑架之类的危险吧。
“Ava,”导师在这个时候打开右手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她:“这个你看看,有没有兴趣。”
宋枝抬头, 对上导师认真又慈祥的眼神。
伸出双手礼貌地接过那份文件。
自己的翻开,宋枝震惊的将手放到嘴巴上捂住即将出口的惊呼。
是伦敦东部西区的设计规划书。
那里已经是老城区了。
要做新的规划设计,但是那边有一座孤儿院要面临拆迁。
但是没有重建。
而学院的这份规划书,实在重建原本孤儿院的基础上进行设计规划。
如果这个项目能在这里落定。
那么上百个孤儿将不用流离失所。
不然那些孤儿将面临无处可去。
运气好点或许有一部分会进入其他孤儿院。
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可能就不会允许收容了。
导师看着宋枝的表情,爬满皱纹的眼尾,散发着意味深长的柔和:“Ava,我真心希望你可以加入这个项目,给那些孩子一个希望。”
宋枝将设计规划书轻轻的放在桌子上。
眼神闪烁:“可是,我的能力还没有达到可以参与这样庞大的设计规模。”
“还有很多人。”导师补充道:“你们将会一起拯救那些孩子。”
整个东部西区。
宋枝在脑海里想了一下。
大概有国内的一个县城大。
庞大的工作量,符合标准的建筑设计,要和负责城市规划的人,一起完成整个设计。
宋枝不明白自己,身为一个旁听的中国人。
怎么能参与这么庞大又核心的项目。
她的眼神闪烁。
第一时间准备拒绝。
“你不用急着拒绝。”导师说:“Ava,你可以先试着回去和你的家人商量一下。或许他们会支持你这份工作。”
导师既然这么说。
宋枝也不好继续拒绝。
她想的是,再过两天过来,就表示家里人更希望她尽快回国。
以这个理由推辞掉这份工作。
老师在上面讲课。
她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那份设计规划书就被她摆在右上角。
她只看过第一页。
没敢往后翻。
她担心自己被里面天马行空的规划吸引住。
沉静进去。
对这个项目心软动摇了。
但是她最终没有控制住自己。
窗外金黄色的暖阳照亮了设计规划书的一角。
像是在引领着她将这个潘多拉魔盒打开。
宋枝伸出粉白的指尖,放到规划书的一角。
慢慢将它移到自己面前。
终于还是翻开了。
她一页一页的翻过去。
心潮澎湃。
要做一个自私的决定了。
她太想参与这个项目了。
其实从她打开第一页的时候。
她就已经动心了。
最后一节课上完了。
沈祈闻不出意外地在门口等她。
他自己开的车。
宋枝抿了一下唇坐进了副驾驶。
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将计划书抱在怀里。
另一只手将安全带从胸前绕了过去。
沈祈闻的眼尾掠过她有些松怔的神色。
食指轻轻在方向盘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
“怎么了?”
宋枝斟酌了一下,才轻声回答。
“我想留下来做完最后一个项目。”
沈祈闻眼里有短瞬的意外,但很快化开。
他冷不丁的轻笑了一下。
将车流畅的开了出去。
“你在生气么?”宋枝问。
“没有。”沈祈闻答。
“那你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宋枝有些无措:“你可以生气。”
是她已经做好了决定要回国。
但又在这个时候反悔。
沈祈闻说:“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在想。”
他顿了顿,才接着说:“我在想,怎么样才能更好的保护你的安全。”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时间在这个时候被拉得很长。
长到宋枝连到家了也不知道。
沈祈闻神色从容地牵起她的手上楼。
站在玄关,他说:“先给你换个房子吧,得有保安,这里太破旧了,容易发生危险。”
他下一个方案还没说出口。
喉咙里的话都被宋枝堵住了。
她踮起脚双手捧住他的脸颊,吻了上去。
这个吻是甜腻的。
沈祈闻伸出一直手将她的脸包裹住。
宋枝像一只猫一样在他的掌心蹭了蹭。
“谢谢你。”
他含笑看着她,眉眼一挑。
“谢完了?”
宋枝脸瞬间红起来。
声音温和甜美:“嗯。”
“不够。”他面不改色的落下一句。
捏上她高高扬起的脖颈。
“我告诉你怎么做。”
下午黄昏。
今天没有下雪。
窗帘被密不透风地拉上。
投不出来一点光。
房间内开着暖气。
但宋枝还是全身泛起了颤抖。
她的坐起身子,膝盖落在了他腰线两侧。
大大敞开。
他像一个旁观者。
肆意,晦涩。
意味不明地盯着她身上泛起粉红的每一处。
在她没有力气的时候。
他会抱起她的腰。
让她缓和几分钟。
然后又毫不客气地将她重重压下去。
宋枝的脚背是紧绷的。
头发披散在身后。
眼里都是水光。
像鬼魅精灵。
“沈祈闻……”宋枝粉白的唇口勿上他的颈侧,“你好了么?”
焦急的,热烈的。
毫无章法地啃咬。
激的他从喉咙间溢出一声闷哼。
她是青涩的。
但是她每一个单纯的动作,都能极大程度的讨他的欢心。
勾起他尾椎骨的颤栗。
吻上她的眉心,他的声音又沉又哑。
“没好。”
“你再努力一点。”
她的两株花芽,在他手下被肆意盛放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花蕊被他扯出来又往里按进去。
每一下,宋枝都觉得他坏到了极点。
偏偏他还不够。
“喜欢么?”
“喜欢……”她的喉咙干涩而又颤抖,吃力的撑起身子然后坐下去。
“喜欢什么?”他勾缠着她的发尾,“告诉我。”
“你……”

“嗯?”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低沉的扑朔:“告诉我。”
“都……”宋枝几乎颓靡的身子,散发着诱人的香甜,微微张合的嘴唇,似乎在做一场盛大的邀请。她的双眼泛着迷离的渴望, “……喜欢。”
他终于彻底低下头。
强势的吻了上去。
将她的整个腰往后压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与她的湿润的舌, 尖紧紧纠, 缠着。
吻不受控制地加重。
他将她翻了个身,压在身,下。
结实有力地腰腹抬起又落下。
宋枝将脑袋埋进被子里。
双手紧紧的攥住。
然后又被他一根一根的掰开。
伸手覆盖上她的手背,交握。
有些吃力的呼吸。
像一条濒死的鱼。
拼命地试图在空气中找到富含海水的氧气。
两人几乎是在同时松了身子。
从心间到灵魂。
宋枝终于迷离地睁开眼去看他。
他逆着黑暗中微薄的光线。
沉醉的眼尾闪着猩红的光。
眷恋而又痴迷。
虔诚至极的伏下身子口勿过她的蝴蝶骨。
转转反侧。
在宋枝迷迷蒙蒙之间, 他又压了进,去……
宋枝不得不承认。
沈祈闻在这方面确实得天独厚。
他总是那样地有力气, 有时间。
还会在最后一场情事结束之后。
将床单被套换好, 将她清洗干净。
窗外是雾蒙蒙的。
宋枝躺在床上, 鼻息间是幽冷的洗衣液的香味。
她身边睡了一个火炉。
她无意识地往下扯了扯。
然后又被人扯了上去。
让她连锁骨带脖子都密不透风的闷在被子里。
宋枝是被导师的电话吵醒的。
她一个激灵坐起来。
从窗边摸出手机。
沈祈闻在她身边微阖着眼。
宋枝侧过身子,尽量将声音压得极低。
导师说的话她从耳朵里面过了一遍。
然后连连点头。
小心翼翼的挂完电话。
她轻微的转动脖子,看一眼双眼紧闭的沈祈闻。
小幅度地舒了一口气。
宋枝轻手轻脚地掀开了半边被子。
准备下床。
脚还没来得及塞进拖鞋里。
一双结实有力的大手就落到自己腰上。
然后毫不客气地将她搂了回去。
“去哪?”沈祈闻将宋枝扣在怀里, 显然对她刚刚试图偷偷离开有些不满,眉间是没有散开的沉郁。
宋枝抿了一下唇答道:“导师让我今天去参加项目会议。”
沈祈闻的声音就那么落在她的耳廓,突出来的字眼具有那样明显的蛊惑:“枝枝, 你不累么?”他掀起眼皮睨了一眼宋枝的手机屏幕。
指掌在她的腰线轻轻摩挲:“我以为你今天都起不来的。”
宋枝从脸红到了脖子。
真不要脸。
他还好意思说。
她使了些力气,轻轻推了他一把。
“我要过去了。”
沈祈闻笑了一声放开她:“嗯, 我让徐少恒带人跟着你。”
宋枝换衣服的手一顿。
有些不确定地问:“需要这样么?”
他郑重其事地点头。
“需要。”沈祈闻垂着眼:“我不是要他们监视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安全。”
说罢,他又补充道:“昨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不能出任何事。”
他冷冽正色。
将自己的底线清清白白地摊在她面前。
喊着她的名字告诉她。
宋枝,你是我的一切。
宋枝点了点头。
算是接受了。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时间, 觉得有些来不及了。
连忙给沈祈闻说了一句再见就走了。
沈祈闻坐在床上。
神色末变的转动指节间的银色打火机。
幽冷,深远。
司机已经在楼下等好了。
宋枝下楼就看到她熟悉的那个司机在门口恭敬地将后车门打开。
她弯着腰坐了进去,将导师发给她的地址告诉他。
司机坐进驾驶座里。
系好安全带,他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份早餐。
精致的糕点和玻璃瓶装的牛奶。
一股脑的递给了宋枝。
“这是先生让准备的早餐,宋小姐。”
宋枝礼貌的接过。
“谢谢。”还没打开她就已经闻到了那股甜腻扑鼻的味道了。
她小心地咬了一口,香甜在口腔中炸开。
入口即化。
沈祈闻行云流水的站起身子。
双手撑在栏杆上。
看着宋枝上车,再看着车子开走。
他倚着半边身子,大脑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清醒。
他摸出一根烟,姿态闲散地靠在栏杆上。
咬在唇齿间。
他摸出银白色的打火机点燃。
烟雾沉沉地飘散开,遮住他晦涩阴沉的眉眼。
窗外的寒风冷冽地吹着。
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倚立其中。
手指曲起,他将烟杆在栏杆上轻轻碰了一下。
烟灰散落。
落在他眼中,像沉沉的雪。
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又爬上来了。
一切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只能用尼古丁压抑自己心里近乎疯狂的谷欠望。
车子早已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沈祈闻在失去宋枝的那两年里就已经意识到了。
他这辈子都不会允许失去她。
更不会允许他有失去他的可能。
他忽然想起自己还很小的时候。
那个时候爷爷还在。
他还在四九城生活读书。
众星捧月的长大,是天之骄子。
爷爷给他买了一架钢琴。
派了老师教他。
他很有天赋,学了三天就可以演奏完整的曲子。
那天母亲在家。
他很开心地弹奏了一首曲子献给母亲。
他以为会得到奖励。
会从母亲冰冷漠然的目光中看到所谓的宠溺和爱。
但是她没有。
她近乎癫狂的走到钢琴前。
拿起椅子将钢琴砸了个稀碎,黑白琴键碎成了一片。
他吸了一口烟,缓慢的摸上自己发梢盖过的额头。
那里有一个极淡的印子,被碎片划伤的。
那里已经什么都摸不到了。
他从鼻息间溢出一抹讪笑。
母亲砸了钢琴。
缓缓走向他的时候,她眼底的恨,让他以为她想杀了他。
可是她没有。
她走到他面前跪下身子。
又开始茫然无措地道歉。
这样的戏码在他小时候不断上演。
然后有一天,她死了。
她在她房间割腕自杀了,穿着白色的婚纱,倒在白色的床上。
那支烟燃到了尽头。
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灼伤了他的食指。
他轻飘飘地将它捻灭。
恍然想起了宋枝。
那个房间,是他用来怀念他母亲的。
他嗤笑出声,那个疯女人,确实得到了他的怀念。
他永远不会忘记他推开门的时候看到宋枝的眼神。
颤抖的身子,湿润的眼尾。
眼里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
他是那样渴望她的爱。
反正他很擅长伪装。
前天的事故没有吓到她,没有坚定她回国的决心。
他需要再想一个办法。
他狠戾的看着自己发红的之间。
用拇指轻轻摩挲了两下。
眼神微动。
宋枝吃了一半,状似无意的问司机:“我怎么称呼你呢?”
司机一本正经的说:“你可以叫我阿浩。”
“你干这个工作多久了?”宋枝喝了一口牛奶。
“嗯,差不多十年了。”阿浩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宋枝了然地点点头。
三下五除二把面包吃完后,宋枝从车前的位置扯了两张纸出来将嘴角的奶油擦干净。
车停了,到了。
宋枝将擦过嘴的纸捏在手心,放进兜里。
“谢谢。”
她火急火燎的跑上楼。
提前三分钟到了会议室。
但是显然,她已然是最后一个。
大家都已经穿着正装坐好。
导师坐在主位,招呼她在右手边第一个位置坐下。
宋枝微微鞠了一躬,坐在凳子上。
像个学生一样从包里拿出项目计划书,又拿出了笔记本和笔。
她还没有缓过劲来。
小幅度地在喘气。
幸好桌子上有准备好的矿泉水。
宋枝拿起来往嘴送。
太凉了,她不敢喝多了。
喝了两口就放下了。
一份合同推到她面前,导师含着笑说:“Ava,这个是正式聘用的合同。你看看没有什么异议的话在这签上你的名字。”
宋枝将合同仔仔细细的过了一遍。
就是一个简单的类似劳务合同的东西,她看了一下,笑着签下了自己名字。
刚好八点。
但是会议还没有开始。
显然是在等什么人。
宋枝也不敢问。
大概八点过五分的时候,雾面玻璃外面才款款走过来一个人影。
玻璃门被打开。
大家都在第一时间站了起来。
宋枝也紧紧跟随着大家的动作礼貌地站起来。
他带着金斯眼镜。
嘴角挂着笑意,目若悬珠。
一身黑色的风衣衬托得整个人雍容华贵。
眼镜为他添加了一丝严谨。
他不咸不淡的走到宋枝对面的空位坐下。
凌厉落下一声:“都坐。”
宋枝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睥睨众人,仿佛一切走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样强势而又霸道的气质。
她只在沈祈闻身上看到过。
导师将刚刚宋枝签好字的聘用合同推到沈祈舟面前。
宋枝的眼皮一跳。
沈祈舟翻到合同的最后一页,看着她亲手签下的名字轻笑出声。
“欢迎你啊,宋枝。”

他诡秘地望着她,低低一笑。
伸出一只手示意宋枝坐下:“不用这么激动,我没有恶意, 只是单纯的对你的来到表示欢迎。”
那张白字黑子的合同就压在他的指掌之下。
她意识到自己可能中了某种圈套。
而对方显然是冲着沈祈闻来的。
宋枝的眉头一压, 微微眯起眼。
按捺下心头那股想摔门而出的冲动。
她缓慢的坐下身子。
拿起还剩大半瓶的水抿了两口。
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人都到齐了。
导师打开身后的ppt为大家阐述初步的项目结构划分。
以及整个的设计思路。
宋枝的笔在本子上不断地记录。
但心里却没有任何的思考。
完全思考不了。
她不知道面前这个人有什么目的。
他不是她所认识熟悉的那个李想。
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沈祈舟。
讲了大概一个小时。
宋枝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听进去。
就已经结束了。
大家陆陆续续地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和建议。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导师并没有问宋枝的意见。
她的眼神在空中和宋枝交汇。
是那样的有权威性, 慈祥又和蔼。
可就是这样一双极具欺骗性的眼神。
留住了她。
导师爬满皱纹底眼底泛起几分森
森的寒意。
转瞬即逝。
她又恢复了稳重老成的模样。
站在会议中心,宣布散会。
周围的人陆陆续续离开。
沈祈舟的指节在桌上轻敲,显出十足的耐心。
他的眼眸很黑,看着宋枝的时候, 不经意间闪着偏执的光。
宋枝也没有走,她温和的眼眸变得有些凌厉。
沈祈舟一个恍然。
仿佛看到了沈祈闻那双妖冶锐利的眸子。
周围的人都走了。
导师最后一个走出去, 礼貌的将会议室的大门带上了。
沈祈舟微微抬起眼皮, 黑暗的幽光从宋枝的脸上划过, 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
“有什么想问的?”
他倒是很明白她留下来的目的。
宋枝直勾勾地盯着他,“你是故意把我留在这的么?”
其实她知道答案,但是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这个她曾经放在心里尊敬的学长。
那些关心和帮助, 原来都是装出来的么?
沈祈舟伸出一根修长的食指,在空中小幅度地摆动。
“我已经说了,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希望你能在伦敦多玩一段时间。”
宋枝的唇线拉直, 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李想。”
曾经的名字出口,沈祈舟的眼眸骤然一沉。
“叫那个名字的人已经消失了。”
“所以大学时候, 你对我的帮助,带我进上柏,都是你有意的接近?”
“我还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只能说,一切都挺巧的。”
“是么?”宋枝半信半疑,“那你现在是想做什么?”
“别说你把我留在这就只是为了玩, 你是为了拖住沈祈闻吧。”
“你被他带得很聪明。”沈祈舟以一种绝对的审视的姿态,轻描淡写道:“我看着你的眼睛,发现里面有他的影子。”
“你恨沈祈闻么?”
“你懂什么?”沈祈闻的嗓音微沉,扯了下嘴角,拖腔带调的说:“严格意义上来说,我是他的哥哥。”
“可是你说说看,为什么?我们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我却不能进沈家的大门?”
“是那个老东西,没有那个老东西在背后护着他,你以为现在沈家会是谁当家做主?”
“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的。”
阴冷斜长的眼尾将宋枝从头看到尾。
好像在说:
包括你,宋枝。
“沈祈闻的母亲才是他父亲的合法配偶。”宋枝说。
“如果没有那个老东西,她母亲能进沈家的门?”
他的眼尾猩红,好像有点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宋枝往后退了点,站起身子。
“可是事实是,你才是那个私生子。”
话音刚落。
宋枝就被沈祈舟飞快站起来的身体猛然压在桌子上。
他狂躁地掐住她纤细的脖子。
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它折断。
宋枝的双手挥舞,用力地去掰他的手。
瘦弱的双腿胡乱地踢他。
她的眼尾泛出泪花。
脸上呈现出一个极其难受的弧度。
沈祈舟直直地盯着她,冰冷的目光将她刺穿。
“可是据我所知,沈家除了那个老东西在意他,他名义上的父亲母亲都不爱他。”
“沈文呈最爱的女人是我的母亲。”
“你知道么?在那个老东西死后,沈文呈就立马让我进沈家认祖归宗。”
“而那个所谓的沈家继承人,沈祈闻。”
“他被丢到了国外,没有人照顾他,也没有给他钱,甚至连一个读书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饿的时候只能捡街边的垃圾吃,冷了只能捡别人不要的衣服穿。”
“他能爬着回来,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么?”
“他和我一样,都是阴沟里的老鼠。”
他每说一句话,手上的力道就控制不住的加重。
宋枝拍打他的力气越来越小。
“沈……祈闻……”
意识消失的前一秒,她本能地喊出这个名字。
话音刚落,脖子上的力气骤然松了。
她茫然地看着天花板,惊魂未定。
耳边是桌椅碰撞的声音。
宋枝缓了神色看过去。
沈祈闻一角将沈祈舟踹了出去。
沈祈舟也毫不客气地冲着沈祈闻挥拳。
他一手握住沈祈舟挥出来拳头,用力一扭,将他摔在地上。
戴着墨镜的保镖一脸正色的护在宋枝的身侧:“宋小姐,没事吧。”
宋枝咳了好几声。
“没事。”
回过神她上前去拉沈祈闻,他打得太厉害了。
挥出的每一个拳头都带着凌厉的风刃,收不住架势地将沈祈舟往死里揍。
他慢条斯理地踩在沈祈舟的脸上。
“你在找死。”
宋枝冲上去抱住他的后腰。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碾压。
宋枝的身体还在发抖:“别打了,我们回家吧。”
她是真害怕沈祈闻将人给打死了。
不是担心沈祈舟死了,而是担心沈祈闻无法脱身。
沈祈闻站定,缓和了神色。
递给保镖一个眼神。
保镖立刻走过来,气势雄厚的站在沈祈舟面前。
沈祈闻阴沉着脸吩咐道:“送他去医院,看着他。”
他周身的戾气缓缓压制住,眼神温柔地看着宋枝发红的脖子。
“疼么?”
宋枝说:“没事,不疼了,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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