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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冠六宫(清穿)by春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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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杨氏只道:“娘娘,您心中有数便好。”
她多年不在宫中,反而是宁欢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以宁欢的聪慧,杨氏倒也相信她。
宁欢果真含笑道:“额娘,您放心便是。”
杨氏点点头。
她扶着宁欢闲话道:“圆明园中倒也实在凉爽,若是在紫禁城,娘娘在这大热的天出来漫步的确有些遭罪。”
宁欢托着肚子点点头,而后又道:“其实这都不算什么,最主要的便是我坐月子那会儿正好是八九月,若是在紫禁城中坐月子岂不是更遭罪,还是圆明园好。”
杨氏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深以为然地颔首:“娘娘说的是。”
宁欢微微翘起唇角,眉眼间有几分自得:“所以我才要来圆明园。”
听到宁欢的话,杨氏心念微动,正要问什么,宁欢却停住了脚步,还示意噤声。
杨氏下意识止住话头,顺着宁欢的目光望去。
她们正处于一处垂花回廊的拐角,可以看得见前面的人,前面的人不仔细看却看不见她们。
显然前面的人也是没这个闲心仔细打量四周的。
兰贵人看着蹲礼于地的汪答应,冷着一张脸哼道:“好你个汪氏,竟敢冲撞本小主,实在放肆。”
今日她再度去长春仙馆向太后请安,可是太后没有给她好脸色便罢了,还让她日后都不要再去打扰她礼佛。
如此重的罪名扣下,兰贵人又憋屈又委屈。
但她岂敢说什么,请完罪便灰溜溜地走了。
她不明白,自己同族的姑祖母为什么待自己这般冷漠,反而是待令贵妃那个无亲无故的包衣亲厚得很。
兰贵人满心憋屈地出了长春仙馆,没想到却碰到了汪答应。
看着汪答应这一幅清丽娇艳楚楚动人的模样,兰贵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都是这些汉女包衣夺了皇上的宠,甚至也害她被太后这般疾言厉色。
虽然汪答应没有多得宠,但并不妨碍兰贵人仗着贵人的位分找她的麻烦。
汪答应抿了抿唇:“兰贵人明鉴,嫔妾并没有冲撞您。”
兰贵人的脸色愈发冷了:“放肆,本小主说你冲撞便是冲撞了,难道本小主的话还会有错不成?”
汪答应霎时难以置信地看着兰贵人,兰贵人这话实在是霸道。
兰贵人身后的宫女也附和道:“小主说得是,奴才亲眼瞧见汪答应冲撞了小主。”
宫女又看向汪答应笑道:“汪答应,咱们小主性子宽和,也不是个会为难人的,您认个错便是,但这众目睽睽之下您怎么还敢在贵人小主面前说谎呢?”
汪答应看着都要气哭了,她咬唇道:“分明就是你们强词夺理,这都是莫须有的罪名。”
兰贵人却不耐地冷笑一声:“和她费什么话,既然不愿认错,那就给本小主跪着。”
宫女霎时听懂兰贵人的意思,跟着随行的宫人强制按着汪答应跪下。
伺候贵人的宫人本也比答应多,此刻汪答应就带了一个宫女,自是不敌兰贵人的强势。
小宫女挣扎不过兰贵人的宫人们,只能看着兰贵人的宫女按着汪答应强行跪下。
汪答应屈辱地看着兰贵人:“兰贵人,您并没有协理六宫之权,如何能处置嫔妾?”
兰贵人娇娇一笑:“本小主是没有协理六宫之权,可是你一个答应冲撞本小主,难道不该像本小主赔罪吗?”
汪答应捏了捏手中的绣帕,仍是不屈道:“嫔妾没有……”
“本小主说有便有,况且这么多宫人也瞧见了,你还敢抵赖!”
汪答应的身形摇摇欲坠,一脸委屈倔强地看着兰贵人。
兰贵人看着她这眼泪汪汪楚楚可怜的模样就更来气了:“把你那假惺惺的眼泪收起来,皇上不在这儿,你掉这两滴眼泪给谁看?”
汪答应心下屈辱极了,但是在兰贵人压倒性的阵仗下却不敢再和她争辩,深怕引来兰贵人更甚的为难,只能死死咬唇。
兰贵人却弯下腰,捏住汪答应的下颌:“你们这些汉女包衣便是凭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勾了皇上去吧,好生不要脸!”她又是一声冷笑。
听到“包衣”二字,汪答应似乎意识到什么,她的眼神闪了闪,却没有说话。
见汪答应似是服软了,兰贵人才慢慢站起身来:“冲撞本小主,还敢出言不逊,汪答应便在此跪上两个时辰吧。”
汪答应难以置信地看着兰贵人,出言不逊的到底是谁!
“兰贵人,你……”汪答应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又传来一道娇丽的声音。
“兰贵人好大的阵仗。”
兰贵人和汪答应都下意识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便看见令贵妃的仪仗站在垂花回廊的拐角处,也不知在那儿看了多久。
兰贵人的脸色霎时有些不好看,汪答应却松了一口气。
但一行人都朝着宁欢行礼:“参见令贵妃娘娘,令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宁欢扶着肚子,慢慢地走到兰贵人和汪答应面前,却也没叫起。
宁欢似笑非笑:“兰贵人方才说汉女包衣怎么了?不若再说说与本宫听听?”
兰贵人的身形霎时一僵,而后又连连道:“贵妃娘娘恕罪,嫔妾不过同汪答应玩笑罢了。”
汪答应愤恨地看了兰贵人一眼,而后又求救似的看向宁欢:“贵妃娘娘明鉴,嫔妾不觉得兰贵人是在玩笑,兰贵人就是在刻意羞辱嫔妾,羞辱……您。”她的声音小了些。
听到汪答应的话,兰贵人心中原本恼恨着,但听到后半句,兰贵人脸上却有了几分笑意:“汪答应好生放肆,贵妃娘娘如今是满洲正黄旗出身,又岂在包衣之列。娘娘如今出身高贵,地位尊崇,又岂会如此在意嫔妾玩笑之言。”她还抬头看着宁欢笑。
兰贵人的话听着还算恭敬,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提醒宁欢不过是如今才成了高贵的满洲上三旗。
杨氏紧紧攥着手中的绣帕,担忧地看了宁欢一眼。
而宁欢看着兰贵人,直白地问道:“兰贵人想说什么?想说本宫若是在意兰贵人的话,就是在意从前的包衣出身吗?”
兰贵人果真被宁欢的毫不掩饰弄得措手不及,她奋力维持住脸上的笑意:“嫔妾不敢,但嫔妾想,令贵妃娘娘如此尊贵之人想来是不会在意的。”
宁欢却不紧不慢地看了她一眼:“若是本宫没记错,汪答应是汉女出身,可兰贵人方才的话为何还口口声声带着包衣?”
兰贵人脸上的笑意霎时僵住了,而后又连连道:“令贵妃娘娘,嫔妾说了,嫔妾只是和汪答应玩笑之言。”
宁欢道:“玩笑?让汪答应跪着让你玩笑吗?”
兰贵人咽了咽口水,又道:“是汪答应冒犯嫔妾在先,还不知悔改,嫔妾这才想教训汪答应一二,让她谨守宫规。”
汪答应霎时泣声道:“令贵妃娘娘明鉴,嫔妾并未冒犯兰贵人,都是她一面之词。”
兰贵人正欲说什么,宁欢却神色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且不说汪答应是不是真的冒犯你,皇上素来提倡满蒙汉一家,朝中也不乏包衣出身的重臣,兰贵人如此瞧不起包衣瞧不起汉女,是在质疑皇上的意思,意图挑起满汉之争吗?”
到底年轻,如此重的罪名落下,兰贵人霎时白了脸色,再也没了方才的自得。
兰贵人连连叩首道:“嫔妾不敢!是嫔妾失言,还望令贵妃娘娘恕罪。”
看着地上惶恐叩首的兰贵人,再看看身旁气势凌厉的宁欢,杨氏心下又是复杂又是感叹。
当年在家中那个爱娇爱闹的小女儿,如今竟也长成这般威仪的模样。此刻的她,再无半分平日的娇气烂漫,反而完全显露出作为贵妃该有的傲然,凤仪威严之姿令人心惊,不敢冒犯。
宁欢却没注意到她额娘此刻内心的复杂,她只看着伏跪请罪的兰贵人道:“满洲大族出身的确高贵,看来贵人的位分是委屈兰贵人了,不若本宫去向皇上和皇贵妃提一提,至少晋兰贵人一个妃位才不算折辱了兰贵人?”宁欢甚至轻笑一声。
听到令贵妃毫不客气的讽刺,兰贵人的脸色霎时一阵白一阵红,最后却只能咬牙叩首请罪:“是嫔妾失言,令贵妃娘娘恕罪!”
皇贵妃本就看不惯她,若是此事让皇贵妃知道,皇贵妃不趁机打压她才怪。
至于皇上……兰贵人纵使再跋扈再不甘,她也知道,令贵妃盛宠之名不虚,如今又有身孕,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分量绝不会比得过令贵妃,所以此事让皇上若是让皇上知道,也绝不会有她的好果子吃。
她敢在汪答应面前嚣张,却不敢在皇上和皇贵妃面前张扬,甚至在令贵妃面前她也一向是恭敬的,今日若不是恰巧让宁欢碰见,也不会有这些事。
见兰贵人如此谦卑请罪,宁欢不禁冷呵一声。
兰贵人听到这声嘲讽,不禁死死咬唇,头也低得越发低了。
汪答应解气地看着兰贵人。
让她嚣张,此刻在令贵妃面前还不是恭恭敬敬伏小做低的。
宁欢神色冷淡:“兰贵人言行无状,出言不逊,有质疑帝意之心,贬为常在,罚俸三月,禁足三月,并罚抄宫规百遍静思己过。”
兰贵人,不,兰常在霎时愕然地看着宁欢:“你竟敢降我的位分?!”
宁欢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掌嘴。”
圆团儿连忙应了:“奴才遵旨!”
杨氏有些讶异地看了宁欢一眼,但是看到女儿疏冷的神色和圆团儿熟练的动作,她到底没有多话。
女儿是协理六宫的贵妃,处置宫中嫔妃,别说杨氏,便是一品诰命夫人都没资格插话。
而圆团儿驾轻就熟地带着宫人架住兰常在,驾轻就熟地给了兰常在两巴掌。
他不紧不慢地道:“兰常在,贵妃娘娘有协理六宫之权,您出言不逊,质疑帝意,此刻又尊卑不分以下犯上,贵妃娘娘自然有资格处置您。”
兰常在挨了几巴掌,听到圆团儿的话心有不甘却不敢反驳,但她仍是奋力挣扎道:“我没有,我没有质疑皇上的意思!”
圆团儿又给了她两巴掌:“兰常在,对贵妃娘娘回话要自称嫔妾。”
兰常在脸上传来的痛楚也让她不敢再违逆,但她仍是不甘地看着宁欢:“嫔妾没有……”
宁欢微微一笑:“那兰常在要同本宫一同去皇上面前说上一说吗?”
兰常在霎时僵住了。上次齐佳氏的事她也听说了,若是到皇上面前,她们这些不敌令贵妃盛宠的人只会被罚得更惨罢了。
纵然她认为自己无错,可令贵妃实在太得宠了,她也不敢赌皇上到底是会怜惜她一二,还是加罚降她为答应。
想到若是赌错,被降为答应后的一切……兰常在霎时偃旗息鼓了。
可圆团儿仍在掌嘴,脸上传来的痛楚,眼前的困境让兰常在不得不认命地哭求道:“嫔妾知罪,令贵妃娘娘恕罪。”
宁欢这才微微抬手。
圆团儿会意地停下了。
兰常在捂着红肿的脸,伏在地上泣不成声。
看着兰常在百口莫辩的惨淡结局,汪答应心中简直狠狠舒了一口恶气。
她深深地低着头,生怕泄露出几分喜色来。
宁欢又看了汪答应一眼,倒也没管她,径直便走了。
汪答应却是感激地看着宁欢的背影:“嫔妾恭送令贵妃娘娘!”

杨氏扶着宁欢走到湖畔,看着女儿不辨喜怒的脸,她心中更是复杂。
自家这个娇娇气气的小女儿如今当真是一位名副其实的贵妃了,和她昔年在宫中时在见过的世宗雍正朝的贵妃甚至……皇后没什么分别。
作为尊贵的贵妃,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不必多说什么,旁人便会为她的威严而心颤。
杨氏不知道女儿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但看到她有这般威仪,心中亦是欣慰。
太过绵软的性子,在这宫中总是要吃亏的,好在宁欢的性子虽然烂漫了些,却不是个完全心软的。
但杨氏看着宁欢的神色,还是柔声道:“娘娘莫要动气,当心身子。”
宁欢反而笑了:“额娘,我倒不至于为这种人而动气。”
只是方才的气势太盛,她一时也没收回来罢了。
杨氏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宁欢,最后却还是低声道:“是奴才们无用,连累娘娘了。”
宁欢霎时停下脚步,她眉眼一肃:“额娘,那等可笑之言你何须在意,我从未觉得我的出身如何,也一向庆幸是您和阿玛做了我的父母,您不要说这样的话。”
看着女儿犹显威仪庄肃的眉眼,杨氏心中又酸又软,眼圈儿竟都有些红了:“宁儿……”
这就是她百般疼爱多年的小女儿啊,有这样的女儿,她怎能不疼爱她。
宁欢握住杨氏的手,又柔下眉眼劝慰道:“宫里什么人都有,您不要太在意这些无知可笑的话,至少我过得很好。”
杨氏回握住宁欢的手,重重地点头:“娘娘说的是。”
“再者。”宁欢忽的也微微一笑:“就算所谓出身高贵又如何,可我也依然是贵妃,她们便是再气,又能耐我何?”
她笑得温和柔美,语气也轻描淡写的,可是话中的意思却实在傲睨。
但她的话本也无错,皇帝后宫中不乏所谓出身高贵的满洲格格,可是除了一个皇贵妃,其余“高贵”的格格见了宁欢照样要毕恭毕敬地行礼,哪怕心中再不甘,可是尊卑有别,贵妃便是贵妃,她们明面上也不敢冒犯。
杨氏想到这些,神色也不禁缓和下来,从来守礼的她难得认同了宁欢张扬的话:“娘娘说的是,娘娘作为贵妃之首,岂容旁人冒犯。”
帝宠比不过宁欢便攻讦宁欢的出身,哪怕对方再是宫里的主子,杨氏心中到底有气。
宁欢弯了弯唇角,又道:“所以额娘,您就不要在意了,再说咱们家现在也不比旁人差。”
到底也抬了满洲正黄旗,某些人虽然心有不甘,但明面上也没多少人敢再揪着宁欢的出身说事。连前朝的大臣都不大敢,后宫嫔妃就更不必说了。
杨氏也定了定心,颔首道:“娘娘说的是。”
但是看着身旁愈发美得明艳张扬的女儿,杨氏到底忍不住感叹道:“娘娘如今凤仪愈盛了。”
宁欢倒是有些讶异:“有么?”她笑着摸了摸脸。
方才的宁欢极尽贵妃威仪令人畏惧,此刻却依然是这般娇俏的情态,看着宁欢这般懵懂的模样,杨氏和玉棠三人都忍不住笑了。
杨氏笑叹道:“娘娘变了,却也没变。”
宁欢忍俊不禁:“那我到底是变没变?”
玉琼道:“娘娘其实一直没变,按照宫规处置不长眼的人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玉棠和圆团儿默默点头。
宁欢也一本正经地道:“琼儿说的是,我也觉得我没变。”
看着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的模样,杨氏笑起来,倒也纵容道:“娘娘说的是,其实不光娘娘,臣妇瞧着玉棠和玉琼也没有变呢。”
宁欢翘起唇角:“可见我将她们护得不错。”
看着宁欢骄矜的模样,圆团儿忍不住笑了,还学着宁欢道:“也可见皇上将贵妃主子护得不错。”
再听到圆团儿的话,玉棠和玉琼霎时低下头去偷笑。
宁欢果然有两分羞恼,她敲了敲圆团儿的帽子:“我就说你一直向着你前主子!”
圆团儿连连谄笑道:“奴才不敢,奴才这不是实话实说吗,奴才相信这宫里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这些。”
听见二人的话,杨氏却有一瞬的讶异。
见此,玉琼便着为偷笑着她解惑道:“夫人,圆团儿的前主子是皇上呢。”
杨氏这才恍然,但是她心中却更是惊异了。
皇上竟然将自己的御前内侍都送给宁欢了,实在是□□宠宁欢了。
听到玉琼的话,宁欢也不禁嗔了玉琼一眼,她又看向杨氏,还有些不好意思。
明明早就习惯皇帝对她的一切,但是忽然摆到自家额娘面前来说,她竟还是有几分女儿家的羞赧。
看着宁欢的娇态,杨氏却忍不住笑了,她低声道:“这样也好,额娘也更放心些了。”
能将御前内侍都拨给宁欢,可见皇上待自家女儿的心意。
至少本朝只有宁欢有这个殊荣。
再加上其他的事,杨氏想,皇上待宁欢至少还是有些不同的。
宁欢有几分别扭又有几分愉快地笑起来:“额娘,您放心便是。”
此刻,玉棠却小声提醒宁欢:“娘娘,皇贵妃……”
宁欢顺势抬眸看去,竟还不止是皇贵妃,皇贵妃和忻嫔身后还跟着不少嫔妃。
连婉嫔她们都在。
忻嫔正朝着皇贵妃行礼,似是将将才遇上。
看见皇贵妃,宁欢的神色冷了一瞬。
玉琼倒是有些讶异:“今儿是什么日子,皇贵妃是准备在园子里办个赏花宴吗?”
后宫大半的嫔妃都在这儿了。
杨氏迟疑地看着宁欢:“娘娘要过去吗?”
宁欢的神色早已恢复如常,她捏着宫扇,面上一派意兴阑珊道:“不想过去。”
三个女人一台戏,那边都不知道有好几台戏了,她懒得再凑这个热闹。
再者,方才已经看过一出了,就算皇贵妃不在,她也没什么兴趣再凑过去。
可惜难得一次宁欢不想凑热闹,热闹却偏要找上她了。
忻嫔等人同皇贵妃见完礼,竟还眼尖地看到了柳荫下的宁欢。
见皇贵妃一众人都看过来,宁欢一顿,到底走了过去。
杨氏原本还犹豫着宁欢不去向皇贵妃见礼是不是不好,这下可好,倒也不用她纠结了。
宁欢不疾不徐地走过去。
看着缓缓走过来的令贵妃,嫔妃们看了两眼她那张明艳动人的美人面,目光都下意识落在了宁欢的肚子上。有孕七个多月,宁欢的肚子高高隆起,实在是显眼得很。
令贵妃也快生了啊,嫔妃们心下感叹。
皇贵妃的目光也落在宁欢隆起的肚子上一瞬,她下意识摩挲了一番指尖冰冷的护甲。
等解决了忻嫔,她也要好好筹谋一番,或者直接一箭双雕。
毕竟七八个月的孕妇,最容易一尸两命了……
皇贵妃面上的笑意无懈可击。
宁欢终于走到众嫔妃所在的位置,她微微福身。
皇贵妃却是眼快,在宁欢将将屈膝时便先笑道:“令贵妃又多礼了,你身子沉,快免礼。”
宁欢道:“臣妾谢皇贵妃娘娘。”
嫔妃们又朝着宁欢行礼:“参见令贵妃娘娘,令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宁欢微微颔首:“诸位免礼。”
皇贵妃却注意到宁欢身旁穿着命妇服制的夫人,她问:“这是令贵妃的额娘吧?”
宁欢道:“正是臣妾额娘。”
杨氏便朝着皇贵妃福礼:“奴才杨氏参见皇贵妃娘娘,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按照规矩,在宁欢这个贵妃面前,杨氏也该是称奴才的。可宁欢实在受不了自家额娘在自己面前一口一个奴才,杨氏拗不过她便改称臣妇,此刻面对皇贵妃却不能这般随意了。
见此,宁欢捏了捏手中的宫扇,微微垂眸。
皇贵妃面上笑意端然:“魏夫人快快请起。”
杨氏依言起身,又退到宁欢身后去。
皇贵妃看了一眼,心中忽然就有些酸涩。
也不知她额娘何时才能入宫来陪她待产,皇贵妃捏了捏指尖。
见此,忻嫔倒是在一旁笑道:“日子过得可真快,转眼令贵妃娘娘的额娘都入宫陪产了。”
宁欢意味不明地看了忻嫔一眼:“忻嫔也快了,等你有孕逾七月,你额娘自也能入宫。”
听到宁欢的话,在场的嫔妃都有些歆羡地看了二人一眼。
若是有孕,不仅是保住了一生的荣华,还能得见家人一回。既入了深宫,想再见宫外的亲人也唯有有孕的时候了。
可惜,有孕这样的美事也不是想想便能有的,皇上不愿给她们一个孩子,她们也只能默默沉寂在这深宫之中。
这回皇贵妃反而没什么歆羡之色,她凉凉地看了忻嫔一眼,微微勾唇。
忻嫔道:“令贵妃娘娘说的是,如今嫔妾正盼着呢。”
她也注意到皇贵妃的神色,又看向皇贵妃娇俏笑道:“皇贵妃娘娘为何这般看着嫔妾,难道嫔妾和令贵妃娘娘说的不对吗?”
皇贵妃也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忻嫔一眼:“那本宫便等着忻嫔额娘入宫的那日了。”
忻嫔总觉得皇贵妃的眼神有些奇怪,像是藏着什么似的,让她下意识有些不好的预感。
但她还是极力忽略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只一脸纯真地看着皇贵妃笑道:“倒是嫔妾不好,本也不该提这些,是嫔妾忘了皇贵妃娘娘怕也是多年未曾见过家中亲人,如今贸然提起这些怕是平白惹皇贵妃伤心了。”
皇贵妃唇畔的笑意淡了些,她神色微冷地看向忻嫔。
但是在皇贵妃开口前,忻嫔又抢先道:“不过皇贵妃娘娘也不必为此哀愁,娘娘尚且年轻,福泽深厚,想来您总有再得见家中亲人的那一日。”
好赖话全让忻嫔一人说了,皇贵妃被她堵得不上不下的,脸色更是不大好看了。
这个忻嫔,就是仗着有孕,如今竟也敢这般冒犯她,实在放肆!
宁欢看着这二人,微微一笑。
自从掌握了皇贵妃的把柄后,忻嫔便愈发肆无忌惮了,得志便猖狂,皇帝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
但忻嫔也的确拿捏住皇贵妃的心思,众目睽睽之下,皇贵妃果真没和她计较,只是端庄大度地一笑:“那本宫便借忻嫔吉言了。”
忻嫔微微勾唇,眉眼间果然有几分得意之色:“娘娘言重。”
皇贵妃却也没这么轻轻放下,她又看着忻嫔,关切道:“不过本宫听说忻嫔这段时日总是不舒服,如今瞧着忻嫔说话中气十足的,想来是大好了?”
听到皇贵妃的话,身后的嫔妃竟有忍不住笑出声的。
她们的目光又落到了宁欢和忻嫔身上。
谁不知道近段时日忻嫔仗着有孕,便想同令贵妃争宠,屡屡借口不舒服去请皇上。
谁知没能换来皇上的怜惜不说,反而还被皇上警告了一番,落了好大一个没脸。
宫中的老人暗道忻嫔天真莽撞,以为有孕就能从令贵妃手中夺宠了,实在异想天开,没瞧着令贵妃肚里也有一个呢。况且便是能够侍奉皇上的嫔妃都没法儿从令贵妃手中夺宠,忻嫔这怀着身孕不能侍奉皇上身侧的便更不必说,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嫔妃们有些嘲讽地看着忻嫔。
忻嫔脸上的笑意果然僵住了,她咬咬牙,到底道:“谢皇贵妃娘娘关怀,皇上为嫔妾请了太医,嫔妾已然大好了。”
看着忻嫔极力挽回颜面的模样,嫔妃们看破不说破地笑了。
皇贵妃这会儿却不惯她,只掩唇笑道:“原来忻嫔当真是不舒服啊,本宫还以为忻嫔是为了博皇上怜惜的夸大之词。”
忻嫔掐了掐手心,脸上笑意依然娇俏明丽:“皇贵妃娘娘说笑了,嫔妾岂敢欺君。”
皇贵妃看了忻嫔一眼,道:“忻嫔既然知道欺君是大罪便好,还望你记住自己的话,勿要仗着龙胎争宠。皇上政务繁忙,你虽有孕,却也不能恃宠生骄去扰了皇上。”皇贵妃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
忻嫔心中暗暗撇了撇嘴,面上却恭顺道:“皇贵妃娘娘教训得是,嫔妾谨记。”
见此,皇贵妃的神色才缓和了些。
看着这二人你来我往,宁欢轻轻摇了摇宫扇,有些意兴阑珊。
谁知忻嫔却又看向宁欢:“令贵妃娘娘,嫔妾觉着皇贵妃说得极是,您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
皇贵妃和忻嫔蹦跶不了两章了,珍惜她们的戏份(bushi)
对了,id“甜蜜蜜”和“番茄炒蛋大使”两个小可爱,你们收到之前发的红包没有?!
其他订到200章的宝贝也是哦,多多留评哦(^з^)

宁欢捏着宫扇的手顿了顿,她看着忻嫔轻笑:“忻嫔,前两次的教训还没吃够吗?”
忻嫔的神色僵了一瞬,而后朝着宁欢微微福身,如常地含笑道:“嫔妾不敢冒犯令贵妃娘娘,可令贵妃娘娘难道不认同皇贵妃的话吗?”
皇贵妃也不禁看向宁欢,面上虽也是带笑的,但总是有几分压迫之感。
嫔妃们跟着悄然看向宁欢。
宁欢却丝毫不受影响,她微微一笑:“皇贵妃的话自然在理,可是忻嫔,是皇上要将本宫留在九洲清晏,你若是有异议不妨亲自去问问皇上?”
听到这话,嫔妃们眨了眨眼,而后默默低下头去。
又忘了,令贵妃何时怕过谁,就如她话中所说,她的底气都是皇上给的。
皇贵妃脸上的笑也几不可查地淡了一瞬。
颖嫔轻嗤道:“就是,若是皇上觉得令贵妃娘娘扰了他,难道皇上不会说吗?倒是还要忻嫔你操心了。”
容贵人也附和道:“令贵妃娘娘和颖嫔娘娘说的是。”
忻嫔脸上的笑意顿住了,她咬牙正欲开口,颖嫔却又抢先道:“不过贵妃娘娘,嫔妾斗胆,嫔妾觉得您的提议怕是不大妥当。”
宁欢见颖嫔这般一本正经的模样,微微弯了弯唇:“你说。”
“忻嫔求见皇上却屡屡被拒,可见皇上怕是……”颖嫔笑了笑,没继续说下去,她只道:“若是这次再让忻嫔闹到皇上面前去,怕才真的是要烦扰了皇上。”
“颖嫔,你什么意思!”忻嫔再也绷不住脸上的笑意,气恼地看着颖嫔。
颖嫔眉眼弯弯地笑起来:“自然就是话里的意思,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就是因为颖嫔说的是对的,忻嫔才这般气恼,众目睽睽之下,颖嫔当真是半分没给她留面子。
忻嫔又气又急,最后竟是看向皇贵妃:“皇贵妃娘娘,您听听,令贵妃娘娘和颖嫔怕是对您的话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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