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书网.Top

宠冠六宫(清穿)by春风序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1-12

宁欢停住脚步,语气平淡而漠然:“她当初如何害的孝贤皇后,便让她自己亲身体会一番罢。”
李玉立马会意,那便是让她一日一日看着自己衰弱下去,却救治无能,最后在病痛和不甘中含恨离世。
没想到这从来温和宽仁的贵妃主子也有这般手段狠厉的一面,李玉一面欣慰一面又忍不住心惊。
到底是皇上一直养在身边的小主子,平日再温和那也是顶顶尊贵的主子,也是有脾气和手腕的。日后他更得小心伺候才是。
李玉心中警醒了一番,嘴上也不忘迅速应了宁欢的话:“奴才遵旨!”
今日来静心阁之前皇上便交代过,若是贵妃主子去了静心阁便一切由着她,辉发那拉氏是生是死都听从贵妃主子的决定,不得阻拦。是以李玉此刻很是顺从地便遵旨了,心中还不忘再度感慨一番皇上的料事如神。
不过李玉想,就算皇上不发话,他也是不敢违逆贵妃主子的懿旨的,哪怕贵妃主子的意思和皇上相悖。
毕竟这可是他们养心殿的祖宗,连皇上都要听她的。一向都是贵妃主子做什么皇上都只会说一句好,此刻贵妃主子只是想暂时留着辉发那拉氏一命,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李玉明白,若是贵妃主子想杀人,皇上估计还会先帮贵妃主子解决了,毕竟皇上可舍不得脏了贵妃主子的手,李玉心中轻啧。
后面的荣格却没有主仆二人这般轻松,她惊惧地睁大了眼:“不——你不能对本宫动私刑!皇上已经下旨将本宫赐死,你这是抗旨!”
她知道自己在宁欢手中绝对讨不了好,此刻一心求速死也是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李玉,李玉!你若是听她的便是抗旨!你怎么敢抗旨的!”荣格在二人身后愤恨地怒吼着。
“抗旨”这样重的罪名落下,任何一个人都要下意识地胆颤一下,可宁欢的神色却是动也未动。
而李玉觑了宁欢一眼,又回过身去看着荣格,他似是感念一笑:“多谢荣庶人为奴才担忧,不过皇上早就说过,贵妃主子的意思便是皇上的意思。”
荣格竟是一震,看着李玉脸上的笑意,她只觉全身发毛。
再看看不远处那个雍容站立的背影,荣格又怒又恨,她何德何能,何德何能能得皇上这般爱护纵容!
荣格气极恨极,自知无力回天便再也不管不顾,满脸怨毒地咒骂:“贱人,你该死!魏宁欢!你和孝贤都是一样的该死!本宫就是太手软太轻敌才轻饶了你!否则你以为你还能有今日?你才该是那个早早下去和孝贤作伴的人!贱人,你们该死,你们都该死!你想让本宫不得善终,本宫必定日日诅咒你——唔唔——”
还没等荣格说出更恶毒的诅咒,李玉眼疾手快地捡起方才随手扔在地上的丝帕再度堵住荣格的嘴。
荣格呜咽着,神色怨毒而愤恨地看着李玉。
李玉额间竟是惊出汗来,他神色阴冷地看着荣格:“荣庶人,奴才劝您还是老实些为好。”
宁欢仍是没有转身,她语气平静:“既然还是这般不会说话,那日后便不要再开口了,李公公。”
李玉会意地躬身:“奴才遵旨。”
身后传来荣格惊惧的呜咽声,宁欢的神色动也未动,平静地走出了静心阁的门。
她并没有明确说明要如何让荣格不能开口,是拔舌还是灌哑药就全凭李玉他们做主。
但是自今日后,这宫中不会再有一个辉发那拉氏的皇贵妃,辉发那拉·荣格此人在宫中也将不复存在。
玉棠、玉琼和圆团儿三人领着贵妃仪仗静静地候在静心阁外。
见宁欢出来,玉棠三人连连迎上去,待看见她眉眼间平静却冰冷的神色,玉棠和玉琼都愣了一瞬,她们甚少见到宁欢这般冰冷无情的模样。
反而是圆团儿不算意外,神色变也未变。他在宫中待的时日比玉棠和玉琼长久得多,自然更了解宫中的主子们。
再温和再良善的主子那也是主子,偶尔显露几分脾气实在是在正常不过。甚至在圆团儿看来,如贵妃主子这般被天下至尊娇养在身畔多年的主子,更是宫中甚至天下都独一无二的顶顶尊贵之人,可她却只有这么一点儿的脾气,实在是性子太好。
玉棠和玉琼倒也很快回过神来,三人齐声唤道:“主子。”
宁欢微微颔首,脸上的冷意散去了些。
玉棠和玉琼有些担忧地觑着宁欢。
方才哪怕离得远远的,她们仍是听到几声从静心阁内传出的争吵声,虽然听不清内容,但那声音尖锐极了,想来阁内必定不算平静。辉发那拉氏是害死孝贤皇后的罪魁祸首,而孝贤皇后在宁欢心中的地位是不言而喻的,玉棠和玉琼实在有些担忧宁欢的状态。
可是再担忧,她们却也不敢多问什么,连玉琼都紧紧闭着嘴。
事关主子们,她们若是问了便是僭越,何况此刻还是在这众目睽睽的外头。
想了想,玉棠到底温声开口,打破沉默:“主子,可是要回宫?”
玉琼和圆团儿也连连看向宁欢。
天空中飞过一排飞鸟,宁欢微微抬头看去。
宁欢顺着飞鸟飞行的轨迹望去,看见这排飞鸟往紫禁城外的方向飞去。
宁欢静静地看了片刻才开口道:“本宫想去延晖阁瞧瞧。”
玉棠连连应了。
静心阁离御花园也不算远,宁欢很快便走到延晖阁。
她不紧不慢地打量着延晖阁的一层,这里变了些,又似乎没变。
不到选秀的时候,延晖阁内尚且未设宝座。
宁欢站在阁内,朝外看去。
那个方向的花园,每到选秀的时候便会站满许多婷婷袅袅却尚且年轻青涩的秀女。七年前,她大概便是在那儿和许多年轻貌美的秀女一同紧张地站着等候,再小心地谨守着仪态步入她此刻所站的地方。
而后,她便在这儿和皇帝皇后相见。
宁欢的目光从延晖阁外逡巡至阁内本应放着宝座的地方。
圆团儿顺着宁欢的目光望去,认出那是选秀时安放皇上和后宫主子们宝座的地方,小心看了宁欢一眼,他有些不解,却还是试探地开口:“主子可是想歇一会儿?”
宁欢回过神来,她似是笑了笑。
“不必,本宫去楼上瞧瞧,你们别跟上来。”
宫人们连连应了。
站在延晖阁二层的窗边,宁欢驻足远眺。此处可窥御花园半数绮丽风光,也看得见更远处的几座青翠山峦。
快要到傍晚时分,夕阳西下,落日在远处的青山上笼罩出一层灿金的晖芒,天边也渐渐晕染开绮丽烂漫的霞色。
宁欢此刻却无暇欣赏这瑰丽壮美的景色,她的目光落在北面的景山上。
宁欢喃喃道:“姐姐,我为你报仇了,很快我便会送她下去向你赔罪,你且安息。”
裕陵尚未建成,孝贤皇后梓宫仍停灵于景山观德殿。

第227章
在宁欢站在延晖阁高处眺望景山的时候,李玉按照宁欢的话吩咐底下人处理好荣格后,便迅速回了养心殿。
李玉恭恭敬敬地入殿朝着皇帝行礼复命。
皇帝还在批奏折,听见他的声音头也没抬,只淡声叫起:“如何?”
李玉道:“皇上料事如神,贵妃主子方才去了静心阁。”
皇帝这才抬头看向李玉,他将手上的朱笔放好,道:“贵妃主子怎么说的?”
李玉毕恭毕敬地回禀。
听李玉说到宁欢从辉发那拉氏口中知道了照春之事,皇帝虽然也算早有所料,但还是下意识看了一眼门外,微微坐直了身子。
听到宁欢故意刺激辉发那拉氏,皇帝疏冷端肃的脸上竟是多了几分笑意。他一直带在身侧的姑娘并非一昧的温软良善,让他很是欣慰。
最后听到宁欢对辉发那拉氏的处置,皇帝的神色变也未变,只平静淡漠地道:“朕知道了,你按着小主子说的做便是。”
沉吟片刻,皇帝又吩咐道:“将事情做得干净些。”
李玉自然连连应是,半分意外都没有。他心道果然如此,皇上不仅纵容了小主子,还要帮小主子善后,李玉暗暗咂舌。
吩咐好李玉后,皇帝很快批完手中的折子,而后便起身出了书房。
如皇帝所料,宁欢很快便回了养心殿,她果然没有去书房。
宁欢踏进西暖阁之时,忽然顿足片刻。
圆盛正引着她入内,见此便小心问道:“贵妃主子?”
宁欢似是笑了笑:“走吧。”
她暗暗磨牙,找完荣格算账,这会儿便来找皇帝算账。
皇帝如往常一般走到门口接宁欢,“回来了。”
宁欢点点头,净了手后便同皇帝坐到榻上去。
她道:“我去了静心阁。”
皇帝心下警钟一响,他微微坐直了身子,但面上只是含笑道:“我知道。”
看着他这般八风不动的模样,宁欢睨他一眼:“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
说着,宁欢看了一眼伺候在一旁的李玉和玉棠等人。
李玉会意,无声行礼后便领着宫人们走出西暖阁,将空间留给帝妃二人。
皇帝心道果然,他轻叹道:“你知道了。”
宁欢霎时一拍桌,咬牙道:“你竟然瞒了我这么久!难怪当时问你寄霜寄雪为何要害姐姐,你有些含糊其辞,我竟然也信了。”
皇帝先是下意识坐直了些,而后又连忙搂着宁欢柔声哄道:“宝儿莫气,当时你已然临近临盆,我如何敢将真相尽数道出,若是刺激到你,那我怕真是要悔恨一生了。”
宁欢轻哼一声,她有些不忿道:“果真是一孕傻三年,你说什么我便信了。”
皇帝有些哭笑不得,他道:“宝儿明明十分聪慧,一点儿也不傻。都是我不好。”
听他这般说,宁欢果然稍稍满意些,但她还是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见此,皇帝便接着温声解释道:“当年你和先皇后身边的几个宫女关系也算不错,我本想着就这样瞒下去也好,却忘了……”
忘了以宁欢的性子,若是得知真相,她必定会去见辉发那拉氏。
宁欢的神色也沉了些,她看着皇帝:“我当真是因为照春才坏了身子?”
皇帝正色道:“你的身子好着呢,咱们的昭昭不是平安降生了?”
提到朝珑,宁欢的神色也缓和了些,但她仍是看着皇帝。
皇帝便叹道:“的确有照春一部分原因。你的身子本就需要调养一番,谁知还被照春那恶奴经年累月地下了药。”皇帝的神色冷厉了一瞬,而后又有些庆幸地道:“好在你不常在长春宫,那恶奴也不敢太明目张胆,这才未伤及根本,继续多调养些时日便也恢复了。”
宁欢想起昔年那个自始至终对她笑意盈盈温和以待的照春,再想想她那和善笑意背后的真正想法,竟是有些恶寒。
“照春,她可真是隐藏得极好。”宁欢神色复杂。
皇帝的神色亦是微冷,但他温声宽慰宁欢:“那恶奴早已伏诛,都过去了,宝儿莫要想太多。”
听到“伏诛”二字,宁欢便想起照春的最后,她微微凝眉:“照春当真是想为姐姐殉葬而自尽?”
皇帝道:“她的确是存了为先皇后殉葬的心念,但其中亦有辉发那拉氏的手笔,寄雪以先皇后崩逝之事刺激照春,最后也想将其灭口以防万一。”
宁欢了然,她的神色有些厌恶:“姐姐若是知道照春做的这些事,只怕会更早地处决了她。她以为殉葬便能显现她的忠心了吗?可笑。姐姐泉下有知,怕是见都不愿再见她,更别提让她继续伺候在侧。”
皇帝却是神色有些古怪:“都不多问问我,你便如此相信此事都只是照春一人所为吗?”
宁欢疑惑了一瞬,而后便看着皇帝冷哼一声:“你什么意思?此事难道还能是姐姐指使照春做的不成?姐姐绝不是这样的人!”
“此事先皇后的确不知情。”皇帝又叹道:“我只是未曾想到,你竟如此信任先皇后。”
都不必多问,便已经认定孝贤不会行恶。
宁欢却是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帝:“难道你也不信任姐姐吗?”
皇帝沉默了片刻。
作为君王,哪里会有完全信任之人,哪怕那个人是他放心多年的皇后。查出照春之事后,皇帝虽亦是倾向于孝贤皇后毫不知情,但他仍是让人去调查了,除了摆在面前的证据、事实,他不会信任何人。
帝王无情,不过,于他这个帝王而言,也是有唯一一个例外的。
皇帝握住宁欢的手,温和而认真道:“我只信你。”
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信你。
看着皇帝认真的神色,宁欢简直是又气又止不住心下的酸软。
最后她到底止不住地嗔道:“哪儿有你这样的。”
皇帝温柔笑道:“这是我的真心话,宝儿可信?”
宁欢好气又好笑:“皇上金口玉言,我怎会不信。”
皇帝神色宠溺地捏了捏她的手。
他又随口问宁欢:“方才去见辉发那拉氏,如何?还顺利吗?”
虽然听李玉说过一遍,但他还是想听宁欢亲自和他说。
宁欢的神色染上几分冷色:“还算顺利,不过她仍是死不悔改,毫无悔过之心。”
皇帝颔首:“她该死。”
宁欢把玩着手中明黄色的缠枝花茶盏,她似笑非笑:“死,实在是再轻松不过的处罚。”
她将茶盏放好,忽然看着皇帝,定定道:“我不想让她这么轻松就死了,暂且留了她一条命。但她说话太难听,我便让李玉将她弄哑了。”
宁欢仔细地观察着皇帝的反应。她第一次下这样的狠手,也不知道皇帝会是何反应,她的心竟是紧了一瞬。
皇帝的神色却是变也未变,他点点头,仍是温和道:“你想怎么处置她便怎么处置。此前我也告诉过李玉,若是你想亲自处置辉发那拉氏,便由你去。”
不过看着宁欢紧紧盯着他的模样,皇帝哪里不明白她的小心思。
他简直又好笑又爱怜:“宝儿,你可是怕我觉得你是个心狠的人?”
宁欢本来有些讶异于皇帝对李玉的吩咐,待听到他后面的话,被说中心思,又有些绷不住脸。
她一脸凶恶的模样:“没错,我就是这么心狠。若是真惹恼了我,我也是会折磨人的,我可不是什么单纯良善的小白花儿。”
看着她这般故作凶恶模样,皇帝却是愈发觉得她可爱,他忍不住笑道:“好,你心狠些才好,若是一直是个单纯善良的小白花儿,我才是要担忧了。”
明明自己说的时候还不觉着,这会儿听皇帝复述却莫名有些羞耻,宁欢忍不住嗔了皇帝一眼。
皇帝含笑将她搂入怀中。
宁欢弯起唇角,她仰头看着皇帝,问道:“你真的不觉得我的手段太过狠厉?”
听宁欢有此一问,皇帝竟是忍不住轻笑出声:“狠厉?”
宁欢没料到他竟是这般反应,似乎是……嘲笑?!
宁欢恨恨地打了他一记,她咬牙:“你笑什么!”
皇帝连忙收敛了些,他忍住笑意,先问道:“我处置朝臣们的时候宝儿可会觉得我心狠?”
宁欢道:“不觉得。”
她有时甚至会觉着他这般手握权势的模样真是吸引人极了,咳。
皇帝便笑道:“那作为宝儿的夫君,我也同样不会觉得宝儿心狠。况且……”
皇帝顿了顿,忍笑道:“宝儿,你可能也对‘狠厉’二字有些误解。如你所说,这宫里死才是最轻松的处罚,有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相较之下……”皇帝含笑摇头。
作为一个脾气算不上温和的君王,皇帝自也有自己的铁血手段。若论起心狠,怕是没有人能比得过他这个手握大权的君王。是以,在皇帝看来,他是真的觉得他家姑娘的处置不算什么,甚至觉得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手段温和。不说他,就是让李玉来,李玉的手段怕是都要比宁欢狠上不知多少。
这般想着,皇帝愈发爱怜地轻抚宁欢的肩头。
他的姑娘,总是这样心软良善。
宁欢自是不知皇帝在心中糊着十八层滤镜说她心软良善,若是知道,怕是她自己都要羞臊了。
她只满意道:“如此便好,你若是因为我这般处置了辉发那拉氏而有所微词,你就给我等着吧。”
皇帝失笑:“怎会,一个外人罢了,我怎会因为她而对宝儿有所微词。再者……”
顿了顿,皇帝神色温柔而认真地看着宁欢:“且不说我并不觉得宝儿的手段狠厉,就算真的狠厉又如何?无论宝儿是怎样的人,我对宝儿的爱都不会变。单纯善良也好,心狠无情也罢,都是你,我都爱你。”
宁欢哑然地看着他,只觉心下柔软极了也甜蜜极了。
她环着皇帝劲瘦的腰,唇角高高扬起:“我知道,我也是。”
皇帝先是笑,而后又是眼神一亮,他声音低柔地轻哄道:“宝儿也是什么?”
宁欢嗔了他一眼,皇帝便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极尽温柔道:“宝儿……”
他还抱着她,又这般极尽低柔地缠磨着她,宁欢实在受不住,她娇声嗔道:“我也爱你,行了吧。”
皇帝心满意足地笑起来,那笑意愉悦极了:“好,为夫知道了。”
宁欢倚在皇帝怀中,看着这满目明黄,她忽的又想到什么,嗔道:“你又打断我,我还没说完。”
皇帝好脾气道:“那宝儿继续说,我不打断宝儿。”
宁欢满意一笑,又道:“辉发那拉氏不知悔改……”她忽然蹙了蹙眉,从皇帝怀中坐起来,睨他一眼:“她说我是个低贱的包衣,怎么也比不上她。”
“混账!胡言乱语!”皇帝的神色蓦地便冷下来,他想,辉发那拉氏那条舌头果真不该留着,他家姑娘的处置实在是对极了。
他又忙安抚宁欢道:“莫要听她的疯话。你知道的,我从不这样觉得。”
不仅是因为宁欢,更因为他天然的身份。
他是君王,这天下间没有比他更尊贵的身份,所以无论是包衣还是汉人还是满人,于他而言都没有区别,这天下有哪种人能尊贵得过皇家去?
可惜总有些人太过傲慢自大,皇帝的眸中划过一丝冷寒。
宁欢没有注意到皇帝的神色,只笑道:“我当然知道。既然她总是揪着我的出身说事,我气性上来便也同她说了许多事。我说你就是要立我这个包衣为后,还给了我忠贞不渝的爱,果然把她刺激得不清。”她微微一笑。
皇帝一时哑然。
打蛇打七寸,宁欢此举的确是诛心了。她没有被欺负,皇帝很欣慰。
皇帝便道:“本也是事实,告诉她也无妨。”
提起此事,宁欢倒是想起什么,沉吟道:“也不知是不是我将她刺激得太过,总觉得她喜怒无常的,神智有些癫狂。”
皇帝似是顿了顿,神色凉薄:“她本就是个心口不一的人,性格又刚烈,这么多年却一直压抑着本性,变得一幅大度宽容的模样,经年累月下来神智癫狂也属正常。”
“是么?”宁欢若有所思。
当然不是。在他的授意下,翡心已经向辉发那拉氏下了许久的药,经年累月下来足以让辉发那拉氏的神智逐渐癫狂。若是戴佳氏迟迟没有主动揭露辉发那拉氏的所作所为,皇帝也会亲自处置辉发那拉氏。
一个行迹疯迷的人,如何担得起皇贵妃之位,何况这还是一个丧心病狂到谋害一国之后的疯子。
辉发那拉氏自己或许也没想到,孝贤皇后被她所害,而她自己却也被皇帝步步引导走向毁灭,当真是一报还一报。
但皇帝觉得这些腌臜的事就没必要让宁欢知道了,他不想污了宁欢的耳。
他总是想将她护得无忧无虑的,不想让她知道这些阴暗的阴私。
此刻,皇帝便点点头,又抱着宁欢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还有什么吗?”
宁欢果然没有怀疑,“也没什么了,她的真面目彻底被揭露,日后这宫里便没这个人了。”在静心阁时,她同荣格你来我往地说了这么多,情绪起伏也大,此刻她的神色也有些倦怠。
皇帝颔首:“那便不提她了。”
看着宁欢有些疲倦的神色,皇帝又温声道:“也快到晚膳时分了,咱们先用膳吧。”
宁欢本欲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昭昭呢,先把昭昭抱过来让我瞧瞧。”她的精神又振奋了些。
皇帝失笑,倒也应了:“好。”
他又唤李玉让人将公主抱过来。
回宫后朝珑也同宁欢一般,大多数时候都被皇帝养在养心殿。
乳母很快便抱着朝珑进殿。
宁欢连忙接过朝珑亲自抱着。
此刻朝珑正好醒着,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她又开始咿咿呀呀起来。
宁欢抱着小小软软的女儿,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宁欢的神色温柔得不行:“只要看到昭昭,额娘便什么也不想要了。”
皇帝亦是神色柔软地看着这一大一小,他揽着宁欢柔声道:“我也是,得宝儿和昭昭足矣。”
宁欢忍不住抬眸看他,神色甜软地轻笑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二更,么么~

很快便到了冬日,紫禁城又落了几场雪,庄肃威严的红墙琉璃瓦上也被覆上一层雪白。
这日宁欢兴致好,哄得朝珑熟睡后便邀皇帝一同去御花园赏雪。
冬日的紫禁城,百花凋零,连树木也光秃秃的,唯一能看的景大约就是天空中一直飘落的雪花和檐角树梢上覆着的薄雪。
宁欢不禁叹气:“冬日的御花园实在没什么看头。”
皇帝温声道:“等再过些时日梅花开了便好了。”
听到这话,宁欢却更是不忿:“我都忘了还要再等些时日,果真是一孕傻三年。”
不知是多少次从宁欢口中听见这句话,但皇帝却仍是觉得好笑,但他也不敢笑得太明显,生怕恼了宁欢。
皇帝便勾了勾宁欢的鼻尖,不动声色地换了个话头道:“不是想来赏雪的吗?”
宁欢果然没再提自己的气话,她轻哼一声:“我也想看看梅花,不成吗?”
皇帝温声道:“可以,当然可以。不过这时节梅花虽然还未开,腊梅倒是开了,咱们可以去看看腊梅。”
宁欢眼神一亮:“也好。”
御花园的腊梅果然开了,冬日北风呼啸,娇小秀丽的腊梅花却迎寒而放,星星点点地散落在遒劲的枝干上,金黄灿烂的花色,终于为萧瑟枯燥的御花园增添了几分鲜活的亮色。
宁欢远远地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暗香,此刻走到梅树下,那幽香馥郁的梅花香更是愈发浓烈。
看着这一片明艳的颜色,再嗅着四周清雅的淡香,宁欢也不禁弯了弯唇角:“还好有梅花,凌寒而放,也只有你能在这冬日为我增添几分意趣了。”她捏着一支梅枝,故意揶揄道。
皇帝神色温柔地看着宁欢,他含笑问道:“要折几支回去插瓶吗?”
宁欢果断地点头:“要。”说着,她自己便上手折下一支。
皇帝道:“我来替你折,你好好捂着手炉,别着凉了。”
宁欢不以为意:“折几支梅花哪里就会着凉了?再说,生了昭昭以后,我觉着我都没这么畏寒了。”她笑起来。
皇帝温和而耐心道:“那也不成。”
宁欢鼓了鼓腮帮,正欲说什么却看见皇帝的神色。
他正认真地看着她,那目光温柔却不容拒绝。
他一向知道她吃软不吃硬。
宁欢果然败下阵来,她好气又好笑道:“好好好,你折。若是折得不好看,我就要你好看!”宁欢哼笑一声。
皇帝有些忍俊不禁,温柔而纵容地应了:“谨遵贵妃娘娘懿旨。”
宁欢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一面支使着皇帝折梅花,宁欢一面打量着这一片的腊梅,她想起什么似的,饶有兴致道:“过段时日等梅花开了咱们去西苑如何?你不是在太液池种了一片梅花?”
这梅花还是为她种的呢,这般想着,宁欢看向皇帝的目光愈发甜软。
皇帝哪儿有不应的:“好,等梅花开了咱们便去。”
宁欢更是兴致勃勃地憧憬道:“我还要去滑冰,不过我也多年没有滑过了,会不会生疏了啊?”
皇帝含笑道:“若是生疏了,我重新教宝儿一次便是。”
宁欢道:“说得你教过我滑冰似的。”
皇帝不紧不慢地道:“我没教过,不过多年前我有幸见过。”他从容含笑地看着宁欢。
宁欢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时候,哪怕多年过去,她竟还是有些羞恼。
再看见皇帝竟还在笑,宁欢更是恼羞成怒:“你笑什么?!你当年偷看小姑娘你还好意思说!”
皇帝神色无辜:“当年分明是我比宝儿更早到红梅林中,本也是想瞧瞧大昭寺那极富盛名的红梅林比之宫中又如何,谁料……”
宁欢面上一脸冷漠不感兴趣的模样,耳朵却悄然竖起,听了半天没有下文,宁欢忍不住瞟了皇帝一眼,谁知正好对上皇帝的笑眼,他正看着她呢!
宁欢霎时羞恼得红了脸:“你……”
在宁欢再度恼羞成怒前,皇帝先含笑开口:“谁料还有意外之喜,竟然遇见了我心心念念的宝贝。”
宁欢果真被他哄得飘飘然,她嘴上却满不在意地嘟囔道:“谁是你的宝贝。”
若非她的眼角眉梢间都是止不住的得意和笑意,这话还更可信些。
皇帝怎会不了解她的心口不一,他趁机将宁欢抱入怀中,声音低柔地笑道:“当然是我的宁欢,宁欢是我此生的至宝。”他还温柔地在宁欢脸侧落下一吻。
宁欢甚少听皇帝这样完整地唤她的名字,此刻他又是说着这样仿佛含着万般柔情的蜜语,宁欢一时是又新奇又觉得甜蜜万分。
伏在皇帝怀中,宁欢终于不再遮掩脸上的笑意,她声音娇气地同他撒娇:“你怎么总是这么会哄我。”
2023最新网址 www.fushuwang.top 请重新收藏书签

推荐福书 (综漫同人)  晨昏界限by时  在惊悚副本长  万人嫌走崩虐  八零:病弱知  穿成无限流文  未婚夫失忆后 

网站首页最新推荐浏览记录回顶部↑

福书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