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冠六宫(清穿)by春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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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要靠着争才能得到片刻的男人,要来做什么?
皇帝神色温柔而纵容地看着宁欢,他低低叹道:“不会,宝儿不会有那一日,我怎么舍得。”
不只是舍不得宁欢要去争宠,更是舍不得宁欢离开他,想想那种可能,皇帝的心便揪成一团,又酸又疼。
所以永远都不会有那日,他绝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
皇帝微微抱紧了宁欢。
感受到皇帝的力道,宁欢便知道他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他始终是怕她离开他的。
想到这些,宁欢的心更是又酸又软,她难以抑制地扬起唇角,笑意甜软地回抱住皇帝。
皇帝又怎会不知她的心意,心下满足之余,也不禁笑叹道:“所以哪里是贵妃娘娘惶恐,惶恐的人一直都是我才对,若是哪一日贵妃娘娘看腻了我这张脸,厌弃了我可怎么办。”
宁欢在他怀中笑不可抑,她又不住地嗔道:“我是这么注重外在的人吗?!”
皇帝没说话,但那幽幽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你是”。
宁欢的底气果真有些不足,一开始她的确是有见色起意的成分在。
但是……
“但是,但是我也不止是看脸!内在我也很看重的。”宁欢理不直气也壮道。
“是吗?那宝儿不妨说说都看中我哪些内在?”皇帝用宁欢最喜欢的低柔语气询问,带着几分循循善诱的哄骗之意。
看着他这张卓绝的容色,再听着这仿佛含着万般柔情的温柔声音,宁欢果然中计,她不假思索道:“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能文能武,娴熟于弓马,于普通的世家公子而言你便已足够出色。更何况你还胸有丘壑,文治武功,让王朝因你而兴盛,更令四海宾服……这些可不是简单的人格魅力能概括的。”
皇帝的确生得一副风华无双的容姿,但比他的容色更出众的,是他深厚的学识与谋智。与其说他最吸引人的是外在的容色,不如说是他深厚的内涵愈发蕴养了这份卓绝容姿。
于他,于一个帝王而言,俊美的容姿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宁欢笑叹一声,而后又忍不住神色柔软地看着皇帝:“既有外在又有内在,栽在你身上,我也是心甘情愿。”
古代正统培养出来的帝王,他们的学识见地远非寻常人所能及。宁欢想,哪怕是到了现代社会,他们也会是极其优秀最是顶尖的人。
这样的人无疑天生便是吸引人,受万众瞩目的。他们想做什么做不到,遑论得到一个女孩子的心。所以宁欢觉得自己会被皇帝“骗”到手也实是情理之中,遇上这样一个人,她注定会沦陷。
皇帝本也只是想哄骗宁欢说些好话,却没想到会得到宁欢这样诚恳真挚的回答。
他哑然地看着宁欢,霎时什么也不想想不了。他只听得见自己的一颗心因激动欢喜而剧烈跳动的声音。这都是因为他怀中的这个姑娘,因她而欢喜,因她而柔软。
皇帝紧紧地抱着宁欢,唇角止不住地高高扬起,他一遍一遍低柔而爱恋地唤着宁欢:“宝儿……我的宝儿……”他的心都要化了。
伏在皇帝怀中,宁欢忍不住笑起来:“就这么高兴?”
“高兴,特别高兴。”皇帝低笑道:“我竟是不知在宝儿心中我竟能拥有这样高的评价。”
想到方才他的引诱,皇帝又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是真的吗?宝儿是不是为了哄我高兴?”
她平日到底是有多“虐待”他,随便夸两句竟就让他高兴成这样,宁欢又心虚又心软。
心软之下,宁欢也不吝于继续给皇帝些甜头,她睨了皇帝一眼:“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在哄骗我说好话?”
她能说这么多只是因为她本身愿意说罢了。
皇帝脸上的笑意果然愈发浓了。
见此,宁欢也愈发心软,她环着皇帝,学着他平日常说的话,狡黠道:“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看着她这般娇俏甜软的模样,皇帝的心更是软得一塌糊涂,他牢牢地抱着宁欢,心满意足地笑起来:“我自然相信宝儿。”
看到皇帝这般容易满足的模样,宁欢到底忍不住多怜爱了他两秒。
看来惶恐的人真的是他啊……
皇帝似是轻笑一声:“是啊,宝儿现在信了吧,一直惶恐的人都是我啊。”
宁欢蓦地回过神来,原来她竟不自觉将心中想法说出来了,宁欢有些羞恼地嗔了皇帝一眼。
说出这样一句不该是君王说出的话,皇帝反而很是坦然,他抱着宁欢低笑道:“所以宝儿一定要时时跟在我身侧,让我安心。”
宁欢忍不住嗔笑地看了他一眼。
虽说因为一句惶恐哄得了宁欢这样多甜软的蜜语,但皇帝还是不能原谅最先提及“惶恐”这词的人。
毕竟说这话的人存的可不是什么好心思。
皇帝温声问道:“宝儿可罚了那几个混账东西?”
倚在皇帝怀中,宁欢颔首:“罚了,我将孟氏和阮氏各贬一级,并罚她们三人抄写宫规百遍,抄不完不准出来。”
皇帝道:“宝儿是不是罚得太轻了些?”他的声音依然温和,说出的话却很是凉薄。
宁欢听出他话中的凉意,不禁好笑道:“依照宫规处置的,若是再罚重些,怕是更要有人说我蓄意报复了。”
“我看谁敢!”皇帝神色微冷,而后又柔声宽慰宁欢道:“宝儿放心,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你如今是最尊贵的贵妃,这宫里没有人能再阻碍你,更不会有人敢说什么,没有人能让你受委屈。”
有他在,他怎会舍得让他的宝贝受委屈,从前宁欢只是贵人时便是如此,更遑论如今宁欢已尊至贵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宁欢能够在宫里恣意无忧。
听着皇帝纵容而笃定的话,宁欢一时哑然。
她当然知道,他百般谋划,排除万难,为的不就是这样么。
思至此,宁欢不禁环着皇帝劲瘦有力的腰腹,软声道:“我知道,有你在,怎会有人让我受委屈。”
他一直都是她的底气,从前是,如今是,将来也是。
听到宁欢娇气的撒娇,皇帝的神色也愈发温柔,他吻了吻宁欢的额角。
温存片刻,皇帝又唤了李玉入殿。
宁欢有些疑惑地看着皇帝。
皇帝握了握宁欢的手,淡声吩咐李玉道:“朕看那孟氏、阮氏和洛氏入宫这么久了规矩也还是没学好,你重新指派几个教习嬷嬷好好教教这三人规矩,一日教不好便一日不准踏出殿门。”
李玉不算意外,毕恭毕敬地应了:“奴才遵旨。”
从听见贵妃主子复述的话,李玉便知道,皇上不会轻易放过这三人的,果然不出所料。
反而是宁欢有些愕然地看着皇帝,她有些哭笑不得:“指派教习嬷嬷,亏你想得出来。”
教习嬷嬷一向都是教引秀女们的,孟常在几人已经做了嫔妃这么久,却还要教习嬷嬷们去教规矩,想想也知道到时候她们会多没脸,宫里的议论会有多难听。
“既然没有学好规矩,自然要重新好好地学一学,不然这宫里成什么地方了。”因为是对着宁欢说话,皇帝的语气很是温和,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实在凉薄淡漠得很。
宁欢却是若有所思:“其实这么说起来,我才是规矩最不好的那个,从来不把咱们的皇上当皇上,还日日以下犯上。”宁欢促狭地看着皇帝,很有自知之明地“反省”。
皇帝毫不犹豫:“宝儿和她们怎么一样。”
“这是皇上给宝儿的特权,独属于宝儿的。”皇帝学着宁欢的语气揶揄道。
宁欢先是义正言辞:“你怎么这么双标。”
“不过……我喜欢。”她眉眼含笑地伏进皇帝怀中,娇气又甜软地笑起来。
皇帝神色温柔地笑起来,看着她这般甜软地伏在自己怀中娇声撒娇,到底忍不住爱怜地在她的脸侧落下一吻。
作者有话要说:
他俩可真能腻歪啊(叹为观止.jpg
晚上还有,么么~
腊月二十六,皇帝封笔。
趁着这一年中难得能休息的几日,腊月二十六下午,封笔仪式将将结束,皇帝便带着迫不及待的宁欢前往汤泉行宫。
如今后宫无主,连皇贵妃也没了,地位最尊崇的便是宁欢这个贵妃之首。纯贵妃和嘉妃又极其识时务,是以如今大半的宫务都是由宁欢处理。往年的年节前后,都是孝贤皇后和辉发那拉氏最忙碌的时候,如今到了宁欢这儿自然也不例外。
这次宁欢和皇帝的角色难得颠倒一回,忙得脚不沾地的人成了宁欢,反而是皇帝清闲许多。
但宁欢自然是看不惯自己忙碌的时候皇帝在一旁闲着,愣是抓了皇帝的壮丁,让他帮忙处理繁冗的年礼和宫务,而皇帝当然是心甘情愿地帮宁欢分忧。
就这样,因为又有雪天温泉这个诱惑吊在前面,宁欢愣是咬着牙勤勉地提前安排好了宫务,硬生生挤出几日的空闲时间来。
直到坐到马车上走上官道,宁欢才真正觉得轻松许多。
但是想到回宫后还是一堆事等着,宁欢还是有些怨念。
“过年分明是一年中最高兴的时候,怎么到宫里就成这样了,忙得不可开交。”
“从前是因为你不是家中的宗妇主母,自然不需要操心什么,只安心等着家里安排好高高兴兴的过年便好,如今可不一样啦。”皇帝笑着捏了捏宁欢的鼻尖:“如今宝儿是当家主母,夫君家的家业又实在有些大,只能辛苦宝儿了。”
皇帝是天下人的君父,而宁欢是后宫之首,某种意义上来说称得上是天下万民的主母,她这个主母要操劳的自然比寻常人家的宗妇还要多得多。
听到皇帝的话,宁欢更是好气又好笑。他家的“家业”可不是有些大能形容的。
但宁欢不得不承认,皇帝的话虽有玩笑的成分在,但说得都是事实。每逢过年,家中的主妇的确都需要忙碌好一段时日,哪怕是在二百多年后的现代也是如此。过年从来都是最辛劳但也最幸福的时候。
而如今,皇帝是天下之主,这个家就更是大得多了。虽说皇帝这个君父不必操劳天下万民每一家的年节,但他自己的家——紫禁城也是够得操心的。
如今主理后宫的是宁欢,真正意义上管着大半个紫禁城的她,在这个特殊的节日里难免比寻常人家还要忙碌许多。
道理谁都懂,但这还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宁欢想想还是有些怨念,她不禁伏在皇帝怀中轻轻咬了他一口:“都怪你!”
什么都推给他就好了。
皇帝早就习惯她娇纵的迁怒,他纵容地笑着哄道:“好,都怪我。不过我不也是帮了宝儿许多吗?”
宁欢理直气壮:“你本来就该帮我,反正你也闲不下来。”
皇帝失笑:“是,贵妃娘娘有命,岂敢不从。”
宁欢果然被他逗笑了,她娇娇地嗔了皇帝一眼。
皇帝被她娇俏的这一眼看得心软又爱怜。
宁欢又坐到窗边去,掀起车帘打量外头的景色。
因是微服出巡,皇帝只带足了需要的人手,并未大张声势。
因此路上的行人马车也都是正常来往,最多瞧见官道上多了一架华贵异常的车架,估摸着是京中哪户高门世家出行。
两侧的树木被寒风吹得飒飒作响,北风呼啸,天空中又有零星的雪粒子飘下。
“真的下雪了!等咱们到汤泉行宫真的能在大雪天儿里泡温泉了。”宁欢欣喜不已地看着窗外的飞雪。
皇帝坐到宁欢身侧去,揽着她笑道:“怎么就对雪天温泉这么执着?”
前些日子天寒地冻,他照例免了早朝,那时候便准备带着宁欢前往汤泉行宫,却没想到她一听钦天监说不会下雪便没了兴致,拖来拖去便拖到了他封笔的时候。
也幸好拖来拖去还是让宁欢如愿以偿了,钦天监观天象得知这几日会降雪,宁欢才终于心满意足地踏上汤泉宫的行程。甚至可以说为了这么场雪,她都宁愿勤勉地提前处理完年前的宫务。
一向娇懒的人难得这么勤勉,可见这雪天温泉的诱惑对她有多大。是以皇帝也实在有些好奇她的想法。
宁欢道:“在最冷的天儿泡最暖和的温泉,你不觉得这种感觉最是舒适畅快吗?”
其实是她早就慕名国内外的雪山温泉,只是一直没机会去尝试,才一直心心念念。如今也还是暂时没机会,那便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宁欢狡黠一笑。
“原来是这样。”皇帝失笑。
他虽还是不大理解宁欢的想法,但见她这般期待这般高兴,他便也不觉跟着笑起来:“总归你高兴便好。”
窗外的寒风一阵阵地往车里拂来,甚至还有雪粒子被寒风裹挟而来,皇帝将宁欢往怀里抱了抱,哄劝道:“乖宝儿,外头风大,别着凉了。”
北方的冬日总是寒冷萧索的,外头的确没什么好看的,宁欢伸手接了几颗雪粒子,便听话地缩回皇帝怀中。
“还要走多久才能到行宫?”宁欢有些无聊。
皇帝思索片刻,道:“至少还要一个时辰。”
那就是还要两个多小时,实在有些难熬,宁欢轻啧一声。
“那我找本话本儿看看。”一面说,宁欢便一面打开马车上的柜子。
皇帝含笑看着她:“好。”
最近的话本儿千篇一律,宁欢看了一会儿便能猜到接下来的剧情走向,她觉得无趣便胡乱地翻起来。
宁欢看话本儿,皇帝便看书,听到哗哗的翻书声,皇帝便抬眸看去,看她一幅无趣的模样,皇帝不禁失笑。
本以为宁欢很快便会重新找乐子,没想到她胡乱翻了翻,像是看到什么似的,竟然再度安静了下来。她似乎又重新沉浸在话本儿的世界中了。
皇帝也没多想,见她安静下来便再度将目光落回手中的书页上。
宁欢的确看到了些“新奇”的东西,也不能说是新奇,但这是皇帝能让她看的话本儿中很少能看见的。
宁欢悄然觑了皇帝一眼,见他没有察觉仍是在认真看书的模样,又迅速收回目光。
宁欢认真地“研读”她随手翻到的这一页,应当是写得太过隐晦,筛话本儿的人也没能看出来。宁欢像是发现宝藏似的,偷偷地笑了笑。
但是笑着笑着,宁欢又不大笑得出来了,她有些怨念。
就是看个成年人能看的话本儿罢了,怎么搞得跟得了什么宝藏似的!都怪他,平日给她的话本儿都是筛过的,写后宅争斗的不许看,邪门歪道的不许看,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香.艳.情.事就更不必说了。
这样的情节她也只有在太后那儿才能看得见,太后就很好,从来不会管她看的都是什么话本儿。
思至此,宁欢不禁轻哼一声。
皇帝的目光霎时落到宁欢身上,但见她看得“认真”便也没多想,只当她又被话本儿牵动心绪了。她向来如此,看到喜欢的、讨厌的情节人物都会不由自主有些反应,有时还会拉着他吐槽话本儿中的情节。
皇帝笑了笑便再度看书去了。
见他被糊弄过去,宁欢松了一口气,目光直勾勾地落在话本儿上。
宁欢也不禁感叹,果然清水里找肉渣会有种说不出的乐趣。
她又开始认真地翻阅话本儿,说不定会有漏网之鱼呢。
一目十行地翻了大半本书,宁欢果然又找到了漏网之鱼,她的眼神再度亮起来。
宁欢心叹,这个作者的水平简直堪比她从前看过的绿江文学城的某些作者啊。
瞧这车技,隐晦又让人回味无穷,还能成功瞒过审核的眼睛,实在是厉害。没想到虽然不在一个时代,但这些写话本子的作者却依然有些共通之处,宁欢掩唇偷笑。
但是看着看着,宁欢就有些笑不出来了。倒也不是笑不出来,只是宁欢开始偷偷地打量了一番马车的内里。
还……还能这样?宁欢的耳尖有些红了。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宁欢一时不查便直接往皇帝怀中歪去。
皇帝连忙接住她:“宝儿,没事吧?”
宁欢摇了摇头:“没事,你不是接住我了。”
皇帝舒了一口气,眉眼却沉下来。
宁欢见状便知他想干什么,她好笑道:“路上颠簸本就是难免的,你就算训斥他们也没用啊,说不定还会拖慢咱们的行程。”
颠簸这种客观因素实在是没法儿杜绝,但若是皇帝发怒,底下的人为了应对,想减少颠簸便只能放慢速度了。
皇帝的神色果然稍稍缓和了些,他知道宁欢也不愿在马车里久待,若是放慢速度她必定是不乐意的。
皇帝抱着宁欢,只能无奈道:“那我抱着你,你若是再不小心磕着碰着可如何是好。”
宁欢对他的过度担忧实在有些好笑,正欲拒绝马车却又有些颠簸。
她本就坐在皇帝腿上,这一下便又将她往皇帝怀里送了些。
皇帝也下意识抱紧了宁欢。
皇帝一脸寻常抱着宁欢,但宁欢注意到这个姿势,却是蓦地想起方才看到的东西。
马车、颠簸……
她的耳尖又染上几分艳丽的绯色,下意识看了一眼放话本儿的桌案。
皇帝本来是没什么想法的,但是注意到宁欢忽然红了脸,他一时便有些疑惑。
顺着宁欢的视线看去,他便也看到桌案上摊开的话本儿。
难道是这话本儿有什么古怪?
皇帝本着求证的心思,仗着手长便一手抱着宁欢,一手从桌案上拿过话本儿。
宁欢霎时一惊,伸手便想夺过话本儿:“你别看!”
皇帝已经看见了,虽然写得隐晦,但宁欢都能看懂的东西,他岂会看不懂。
皇帝这才恍悟她为何会忽然红了脸,他轻笑一声:“看来这筛话本儿的人得换一批了。”
竟然放了漏网之鱼进来。
宁欢羞怒地瞪他,控诉道:“你就知道筛我的话本儿。”
见她这般粉面微怒的模样,皇帝却看得爱怜,他又抱着宁欢低笑道:“不过这本话本倒是选得好,原来宝儿也想……”
“我没有!”宁欢霎时羞恼地捂住皇帝的嘴。
皇帝顺着宁欢道:“好。”但那眼中的神色分明就是不信的揶揄。
宁欢的脸愈发红了,正欲“据理力争”,皇帝却放下她的手,轻轻吻在她的脸侧。
他俯在宁欢耳畔轻笑道:“是我想,正好路途漫长无趣,咱们试试?”他的声音喑哑低柔,带着几分极尽哄骗的意味。
宁欢果然被他哄得动摇。
早就不是不知事的少女,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她……也想试试。
“李玉,一会儿从玉盘山走。”
马车内忽然传来皇帝的声音,李玉精神一振,下意识应了:“奴才遵旨。”
但应声后,李玉却有些疑惑,若是从玉盘山往汤泉行宫,难免还要多走些时候,况且玉盘山的山路也比不上官道平坦,皇上何以会有这样的意思。
但估摸着是贵妃主子想多看看沿途的风景吧,李玉也没多想,笑呵呵地上前吩咐去了。
咦,不过皇上的声音似乎有些哑?
“为何……为何要从玉盘山走?”马车内,宁欢也咬着唇断断续续地提出这个疑问。
皇帝紧紧地抱着她,声音低哑地笑:“一会儿宝儿就知道了。”
很快便走上玉盘山的山道,感受到那比官道更颠簸的山路,宁欢更是不禁咬着皇帝的肩头,止不住地呜咽低泣起来:“你……你混蛋!”
这种事从来都是相辅相成的,皇帝也有些受不住,但他轻抚着宁欢光洁滑腻的脊背,哑声笑道:“这不是话本儿上写的吗,宝儿想感受,我自然要原原本本地让宝儿体验一番。”
宁欢被马车颠得说不出话来,又怕被随行的宫人听见,便只能死死咬唇。
皇帝又畅快又心疼,怕她将唇瓣咬破,便低首吻住她娇艳的唇,将她的声音尽数吞下。
马车走在山道上,速度不疾不徐,但山路崎岖难掩颠簸,偶尔遇到几个石块或是高低不平的洼地土坡,便会引来一阵剧烈的颠簸,更是要命。
宁欢紧紧地搂住皇帝的脖子,不用他如何,仅凭马车的颠簸前行便已经让她承受不住,她完全无法预料下一次的剧烈会何时到来,这样的体验实在是新奇又刺激,两人也着实是尽了兴。
皇帝一路都顺着马车的节奏掌控着她,直到快到行宫时才发了狠。宁欢呜咽着死死地咬住他的肩头,不知又过了多久,她才感觉到小腹上一阵微热。宁欢有一瞬的失神,但下一瞬被皇帝紧紧地抱着,宁欢也脱了力般伏在他的怀中。
马车从下午一直走到傍晚时分,宁欢只觉整个人里里外外都要散架了,此刻脑子一片空白,也没什么心思再深想什么。
但是看着身上的凌乱,宁欢不禁用尽全身的力气锤了他一下:“你看你!我怎么见人啊……”她的声音还带着些哭腔。
皇帝爱怜地在她脸侧落下一吻,声音也还有些低哑,他柔声哄道:“乖,行宫里也不用见谁。”
一面说,他一面扯过榻上宽大厚实的雪白狐裘将宁欢从头到脚裹住,还给她带上了兜帽。自己也整理了一番。
马车果然很快就停下,外面传来李玉通禀到达汤泉行宫的声音。
宁欢装死般埋入皇帝怀中,紧紧地闭着眼。
皇帝似是低笑一声,将她抱下马车。
看着宁欢被皇帝裹得严严实实地抱在怀中,李玉等人也见怪不怪,并不意外。
路途遥远,贵妃主子睡着了实属正常。皇上当然舍不得将贵妃主子叫醒,抱着贵妃主子下来实在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但唯有宁欢才知道,这遥远的路途她到底睡没睡着。
她羞恼地深深埋入皇帝的怀中。
皇帝唇角噙着笑意,神色温和纵容地抱着她走进汤泉行宫的帝寝。
直到将宁欢放在床榻上,她都还在装睡。
等皇帝吩咐宫人们退下后,宁欢才终于从狐裘中露出脸来。
皇帝一幅惊讶的神色:“娘娘醒了?”
宁欢霎时轻啐他一口,她撑着酸软的腰从床上坐起来。
“太热了,快给我把狐裘脱下来。”宁欢毫不客气地支使皇帝道。
皇帝连忙扶住她,帮她将身上的狐裘脱下。
她身上凌乱的衣裳还没换,脱下狐裘后很是不成样子。
皇帝看着她凌乱衣衫下遮掩不住的艳色生生,眸色又深沉了些。
宁欢一见他这般神色便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她霎时瞪他一眼,扯过锦被抱在胸前。
“我劝你收起你脑子里的想法。”
皇帝面露遗憾地收回目光:“好,咱们先用膳。”
这个“先”字就很有灵性。
宁欢凉凉地睨他一眼:“今天晚上你就别想了。”
都和他疯了一个下午了,还不够,哪儿有这种美事,他想都别想。
皇帝眨了眨眼,一脸疑惑道:“都是傍晚时分了,咱们难道不该先用膳吗?”
无妨,到了晚间到底如何可不是她说了算,皇帝心中不疾不徐地笑了笑。
见他一本正经地装模作样,宁欢更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她身上还酸软着,懒得搭理他,只哼道:“我要去沐浴。”
汤泉行宫遍布温泉,帝寝内就有一处引温泉水打造的浴池,很是方便。
皇帝温声道:“好,我抱宝儿过去。”
宁欢霎时警惕地看他一眼:“不用你抱,我自己去,一会儿让玉棠她们过来便好。”
皇帝看着她这般眼神,忍不住笑起来。
他摸了摸宁欢柔软的发,低声哄骗道:“我服侍宝儿沐浴不好吗?我保证不做别的。”
“不好,你快出去。”宁欢神智清明,没有再被他哄骗住,严词拒绝。
皇帝果真面露遗憾之色,但他怕惹恼了宁欢,到底也没强求。
“好吧,一会儿我让玉棠她们进来。”
今日下午他的确很是满足,若是真惹恼了宁欢,他日后都别再想有这样的美事儿了。轻重缓急皇帝还是分得清楚的。
宁欢对他的识趣很是满意,掀开被子便想下床。
谁知后劲太大,双腿仍是有些酸软,差点便跌倒在地。
皇帝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他无奈又有些得逞地笑道:“你看,是不是该让我抱你过去。”
宁欢怕他不怀好意,锤了他一记,“你放我下来。”
皇帝好笑又无奈,连连哄道:“放心,我不做什么,只抱你到浴池去。”
挣扎无果,又听皇帝这般说,宁欢便威胁道:“你最好说到做到,要不然你就给我等着吧。”
皇帝哑然失笑,但他在这方面的信誉的确有些低,也不怪宁欢这般不相信他。
皇帝有自知之明,到底笑着应了:“好,说到做到。”
到了浴池宁欢便将皇帝赶了出去,皇帝这次难得守信一次,没再多停留。
看得着吃不着,难受的还是他自己。
只可怜这分明是帝寝浴池,皇帝作为帝寝的主人却只能让宁欢先享用,他反而成了后用的那个。
二人的家庭地位可见一斑。
皇帝走后,宁欢才慢慢褪下身上的衣裙。
虽然那衣裙脱不脱都没什么区别了,咳。
宁欢动作间便摸到小腹上的粘稠,她双颊一红,连忙走到浴池中去。
被温热的池水包围,宁欢终于舒适地喟叹一声,仿佛所有的疲惫都能被洗净一般。
闲逸地泡了一会儿,宁欢才有功夫思索方才在马车上被打断的想法。
她下意识摸了摸小腹。
从前意乱情迷间,宁欢也没有深想,今日有精力细细想来,她还真发现些端倪。
不止是这次,现在仔细回想起来,自从她身子恢复后,皇帝似乎都没再弄进去过。
宁欢眼眸微眯,他这是怎么了。
宁欢有一下没一下地拂着浴池中的水,思索片刻,她忽然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