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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冠六宫(清穿)by春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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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是自己的孩子,但宁欢还是忍不住帮小朋友说两句话:“差不多得了啊你。还是大过年的呢,四阿哥这么小还要在年节里做功课已经够辛苦了,你还将他批评成这样。”
永珹也才十岁,在现代也就是个上小学的小朋友。在现代,哪里有这么小的孩子大过年还在学习的,这样的教育,谁听了都得说一句过分。
皇帝却是没料到宁欢竟是这般反应,没想到她还挺护着那孩子。
他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温声同她解释:“永珹是皇子,日后要担起自己该当的责任。作为男儿,自幼便该严格要求,不可懈怠,更不能轻易纵容。”
宁欢却仍是不赞同:“再严格也不是在大过年的时候严格,无论做什么事,劳逸结合达到的效果才是最好。”
皇帝却笑道:“宝儿多虑了,学习之事本就该勤勉些,历代的皇阿哥都是这么过来的,连我也不例外。”
“向来如此,便是对的吗?”宁欢轻哼一声,想想以皇帝对待皇子的严格,日后他们的儿子多半也要这般辛苦,宁欢更是有些控诉地看着皇帝:“你日后不会也要这般要求咱们的儿子吧?”
皇帝原本是笑着的,听到宁欢的话竟是一愣,他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宁欢:“咱们的……儿子?”
宁欢却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她自顾自道:“你们过去是怎么样我不管,但以后我的皇儿肯定不能这样学,物极必反,也不怕把孩子学傻了!”
皇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看着她就这样自然地谈及他们日后的皇儿,他的心又酸又软。
宁欢半天没有听到皇帝的回应,便看向他,看着他怔愣的模样,她哼笑道:“发什么呆?是不是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
皇帝慢慢回过神来,他握住宁欢的手,只觉心下又酸软又满足。
这一刻,他才隐约意识到,他一直忧虑的事,似乎都是杞人忧天。
但是,他还是舍不得啊……
皇帝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日后的事,咱们日后再说。”
宁欢霎时嗔了他一眼,却没再多说什么。
只因她深知孩子的教育问题是大事,他们两个做父母的观念不和,自然要拉扯一番,宁欢倒也没急着这个时候和他掰扯。
孩子都还没出生呢,急什么。
等皇帝处理完手中的政事,便带着宁欢去了西苑。
太液池旁的红梅正是盛花期,艳丽的红梅迎寒盛放,团团簇簇如火一般,给萧索的西苑增添了几分明艳的色彩。昨日又下了一场大雪,新雪覆于明艳灼灼的红梅之上,红与白的极致,在这冰天雪地间,美艳之至。
但宁欢此刻却无暇欣赏这红梅凌雪怒放的美景,她的注意力都落在脚下踩着的冰刀鞋上。
对宁欢来说,赏梅是次要的,来西苑主要是为了在太液池上滑冰。
皇帝看着她这般紧张又可怜的模样,简直又好笑又心软。
他安抚道:“宝儿别怕,我一直扶着你的,你看远处。”
宁欢紧紧地抓着皇帝的手,颤声道:“你可得扶好我啊……”
虽然上一次摔跤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但那种屁股摔成八瓣儿的感觉还是记忆犹新。
皇帝失笑,柔声道:“好,宝儿放心,我不会让你摔的。”
在皇帝的搀扶下慢慢往前滑,宁欢看着自己紧紧抓着皇帝模样,实在觉得自己笨笨的。
她瘪了瘪嘴,娇声问道:“你当年看着我这般学滑冰,是不是也觉得我很笨拙?”
皇帝忍俊不禁,他稳稳地扶着宁欢,笑道:“什么叫也?我从未觉得宝儿笨拙过,当年看着宝儿,只觉得宝儿真是可爱极了。”
“现在也还是一样的可爱。”皇帝又含笑看着宁欢道。
宁欢的唇角止不住地扬起:“真的?”
“真的。当年宝儿的滑冰若也是我教的便好了。”皇帝有些遗憾地道。
宁欢忍不住笑出声来,而后又嗔了皇帝一眼:“当年咱们是什么关系,你就想这么亲近地教我?实在是登徒子!”
皇帝气定神闲道:“嗯,是宝儿主动对我笑,主动抱我的关系。”
主动对他笑自然是他们的初见,主动抱他自然是那次在大昭寺的红梅林,她与他“告别”。
天知道当年她那个轻浅又大胆的拥抱让他震颤了多久,又回忆了多久。
好在,他早就需要靠着回忆度日了,他早已将她彻底地拥入怀中。
皇帝的神色越发柔软。
听到皇帝的话,宁欢也回想起自己年少无知的所作所为,她难免有些羞恼,“得了便宜还卖乖!”
皇帝扶着她,温柔笑道:“的确是我得了便宜,宝儿不知道当时的我有多欢喜。”
宁欢到底忍不住扬起唇角,她哼笑道:“算你识趣。”
皇帝温柔而纵容地看着宁欢。
皇帝耐心又细致地扶着宁欢滑了几圈,宁欢也渐渐找回感觉。
她终于放松下来。
皇帝察觉到她的变化,便问道:“如何?”
宁欢眨了眨眼,壮着胆子道:“我应当可以自己试试。”
“但是你一定要接住我!”胆子大不过三秒,宁欢紧张兮兮地看着皇帝。
看着她这可怜巴巴的模样,皇帝简直爱怜得不行,他温柔而耐心地道:“宝儿放心,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一定会接住你的。”
“你可一定别让我失望。”宁欢幽幽地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忍俊不禁,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还请贵妃娘娘放心。”
宁欢大着胆子松开皇帝的手,虽然一开始有些不稳,但在皇帝的护着下,很快便找到了平衡。
她越滑越顺畅。
宁欢终于志得意满地笑起来:“我就知道我不会忘。”
皇帝也含笑看着她:“当然,我的宝儿最是聪慧了。”
听到他这样捧场的夸赞,宁欢眉眼间的笑意愈发浓了。
她径直扑进皇帝怀中:“你怎么这么会哄我。”
皇帝稳稳地接住她,扶着宁欢的腰,他温柔笑道:“都是实话实说罢了。”
宁欢愉快又甜软地笑起来。
又让皇帝护着滑了一会儿,宁欢愈发自信:“我可以自己滑了,你可以离远些了。”
皇帝却是不放心:“真的可以吗?我一直跟着宝儿也无妨。”
宁欢轻轻戳了皇帝一下,自信道:“我真的可以的,你看我方才一直都没摔过。”
“不过……若是,若是我要摔了,你记得跑快一些……”宁欢的眼神飘忽了一瞬。
皇帝忍俊不禁,摇头笑道:“你啊……”
“听见没有嘛!”宁欢拽着他的衣袖娇纵地撒娇。
“听见了,我不会让宝儿摔着的。”皇帝笑着摸了摸宁欢的脑袋。
宁欢这才满意一笑,她大着胆子独自往前滑去。
见她的确滑得很稳,皇帝才微微放松了些。
不紧不慢地跟在宁欢身后走了一会儿,皇帝忽然想到什么,看了李玉一眼。
李玉会意,连忙往梅林中走去。
很快,李玉便将东西取回来送到皇帝手中。
皇帝看了一瞬,含笑朝着宁欢走近了些。
“宝儿。”他唤道。
宁欢回过头来看皇帝,却发现皇帝手中多了一条红色的长纱。
她有些讶异地看着皇帝。
皇帝含笑将红纱往前递了递:“看看?”
宁欢连忙接过来,原来还不止是一条红纱,是两条。就如她当年在大昭寺拿的那两条一般。
等等,当年?
宁欢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手中的红纱,越看越熟悉,最后她果真在红纱的尾端找到一个小小的用金线绣着的海棠花。
宁欢愕然地看着皇帝:“这是当年那两条红纱?”
皇帝毫不心虚地点头,他还笑道:“宝儿认出来了?”
宁欢又气又好笑:“竟然还私藏小姑娘的东西,你果真是个登徒子。”
皇帝一本正经道:“当年你抱了我就跑了,这两条轻纱也被你遗落在我怀中,我便想着好生收起来,万一你哪日要来找我要呢。”
看着他这煞有其事的模样,宁欢不禁嗔笑地看了他一眼。
“不过,当年是宝儿主动抱我的,到底是谁轻薄了谁?”皇帝一脸若有所思,而后含笑看着宁欢。
宁欢霎时又羞又恼地瞪了他一眼:“你还说!”
皇帝顺从道:“好,不说了,不说了。”但他那眼中的笑意却怎么也止不住。
宁欢看得气恼,她咬牙道:“装模作样!我看你自己分明也乐在其中!”
皇帝含笑将宁欢揽入怀中:“当然,我的宝贝主动抱了我,我当然欢喜得不得了。”
宁欢心下满意,但她奋力压住上扬的唇角,轻哼道:“那时候谁是你的宝贝,臭不要脸。”
皇帝柔声低笑道:“当然是我的宁欢,宁欢一直都是我心爱的宝贝,从见我的宁欢第一面我就知道了。”
宁欢忍了忍,到底没忍住脸上的笑意,她嗔道:“烦人。”
皇帝轻柔地在她脸侧落下一吻,而后将两条红纱递给她。
“不知今日可有幸再见我的宝贝一舞?”
宁欢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什么舞啊,都说了那不是舞!”
“好,那就是冰嬉。”皇帝顺从地改口。
宁欢总算满意,接过他手中火红的长纱。
她面上却故作骄矜道:“既然你这般想看,那我滑一回也无妨。”
皇帝的神色纵容而温柔:“我的荣幸。”
天空中正飘着零星的雪花,太液池旁繁茂的红梅正迎着风雪盛放,然而比这红梅傲雪更美的,是手握长纱在太液池上嬉戏的人。火红的长纱在她的身后随风飘舞,她脸上的笑意张扬恣意,一如当年。
当年的她尚且有些稚嫩,但如今刚过双十年华的她,正是娇艳成熟风华无双的时候,连身后灼灼怒放的红梅都比不上她的明艳国色之姿。
皇帝定定地看着她,看着她笑得这般恣意明艳,他的脸上也不觉带上柔和的笑意。
宁欢回眸看向皇帝的方向,见他看得认真,脸上的笑意也愈发明丽。
皇帝原本也在笑着,然而下一瞬,他察觉到什么,连忙敛了笑意迅速跑过去。
宁欢闭着眼睛,如愿落到皇帝怀中,她霎时松了一口气。
睁开眼睛,她有些羞愤地捂脸:“怎么又摔了!”
每次都美不过三秒。
皇帝好笑又无奈:“宝儿,你该看路的。”
她本就不算熟练,冰面又有些凹凸不平,再不看路就更要摔了。
宁欢轻哼道:“你难道就不想我看你吗?”
皇帝摸了摸她的脑袋:“想,但是我更怕你摔着,我会心疼。”
宁欢心中那一丝丝的恼意霎时便烟消云散了,她伏在皇帝怀中盈盈笑道:“我知道你会接住我的。”
皇帝哑然,神色柔和得不行。
他笑叹一声,到底纵容道:“好,我会接住你的。”
但是看着这个熟悉的姿势,皇帝又笑道:“我的小红梅又落入我的怀中了。”
宁欢也忍不住笑起来:“又让你看到了。”
“嗯,还让我接住了。这回我的小红梅不跑了吧?”皇帝低笑。
宁欢嗔了皇帝一眼,而后却环住皇帝的脖子,伏进他温暖坚实的怀中:“不跑了,你高兴吗?”
听着她这般软声撒娇,皇帝的心都要化了。
他眉眼间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声音也温柔极了,“高兴,更是荣幸之至。”他轻柔地在宁欢的发间落下一吻。
不远处的岸边,看着这熟悉的一幕,李玉和玉棠几人也不禁相视一眼,而后会心一笑。
多年过去,终究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宁欢在太液池玩累了,便换下冰刀鞋,重新穿上花盆底和皇帝走在梅林中赏花。
“一会儿也折一些红梅回去吧。”宁欢提议道。
皇帝哪儿有不应的:“好。”
看着宁欢娇艳烂漫的笑颜,皇帝不动声色地问道:“今日可尽兴了?”
宁欢毫无察觉,笑意盈盈道:“嗯,今日我很高兴。”
“高兴便好。”皇帝先是笑,而后又看着宁欢低声诱哄道:“今日我兑现了我的诺言,宝儿是不是也该你的了?”
正好她今日说了那样一番话,倒也是个好时机。
宁欢脸上的笑意霎时顿住了,她下意识看了看周围,而后嗔恼地看着皇帝:“你……”
皇帝温和从容地笑道:“今日正好得空。”
看着他般道貌岸然的模样,宁欢又忍不住羞恼地拧了他一把。
皇帝面不改色,还慢条斯理地理了理宁欢的斗篷,他轻笑:“那宝儿还想不想知道了?”
宁欢咬了咬唇,又嗔了他一眼。
她没说话,但皇帝知道她同意了。
皇帝握住宁欢的手,含笑道:“那咱们也该回去了。”
看他这般迫不及待的模样,宁欢的脸也愈发红了,她恨恨地掐了一下皇帝的手。
皇帝仍是神色含笑,不紧不慢地牵着宁欢走出红梅林。
虽然方才在养心殿听了宁欢的一番话,得知了一些她的想法,但福利却还是不能少的。
答应了的事,自然要做到才是乖孩子。
皇帝心中悠悠地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朝珑:阿玛、额娘,你们还记得我吗???
(晚上还有,么么~)

第237章
就在皇帝忙里偷闲带着宁欢在西苑好兴致地赏梅,重新教宁欢冰嬉时,紫禁城的御花园同样热闹。
紫禁城中的红梅也开得极好,唯一比不过西苑的便是紫禁城的梅林没有围绕在湖边,也就不能兼具赏梅和冰嬉两项游乐。
但颜色鲜艳喜庆的红梅和多姿多彩的腊梅总归是萧索的御花园中难得的亮色。再加之隐约听闻皇上在冬日喜欢到御花园中赏红梅折梅枝,虽然真正说起来,皇上愿意来御花园还是因为令贵妃,但这并不妨碍旁人也想来御花园“赏花”凑趣。
抱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每逢红梅花开,御花园中总是热闹的。
但今日,众人倒真是来御花园中赏红梅的。
毕竟皇上都不在宫中,不为了赏花漫步,谁也不乐意大雪天的从温暖的宫殿中跑出来吹冷风。
戴佳答应抱着手炉慢悠悠地走在红梅林中,神色还算放松。
熬了三个月,她的禁足令总算是解了。日复一日地被禁足于那窄小的宫室间,哪里都去不了,连头顶的天空都是四四方方的,实在能将人憋死。
只有失去过,才知道自由是多么可贵。是以解了禁足令后,戴佳氏比从前更喜欢在宫中闲逛,尤其是御花园中。
毕竟紫禁城虽大,但大半的地方都是宫室,她总不能时时逛到别人宫里去,是以戴佳氏最常来的地方便是御花园。而今又是御花园中的梅花开得最好的时候,虽然见过一次,但戴佳氏还是不吝于随大流出来透透气赏赏花。
到底是宫里,戴佳氏觉着连这见惯的红梅似乎都要比宫外的艳丽几分,她心情还算不错地吩咐道:“古沃珲,来折些梅花,一会儿带回去插瓶。”
名叫古沃珲的宫女应了,上前替戴佳答应折红梅。
但是看着这红梅,再看看勤恳折着梅枝的古沃珲,戴佳氏的脸色却有些不大好。
她忽然想起来,去年也是在此地,她也是带着古沃珲出来。
她在这儿真正意义上的和皇上相遇。
但也是在这儿,第一次见到了那位传闻中宠冠后宫的令贵妃。还因为令贵妃的娇纵跋扈,她在皇上面前闹了好大一个没脸。
思至此,戴佳氏不禁咬牙。
令贵妃,她和这个女人天生犯冲!
古沃珲捧着几支梅花回到戴佳氏跟前:“小主,梅花折好了。”
戴佳氏看着这红梅,却没了一开始的好兴致,她恼怒地扯过古沃珲手中的红梅,一把扔在地上。
“折什么梅花,晦气!”
古沃珲有一瞬的愕然,而后连忙蹲礼请罪:“小主息怒!”
她们小主可不是个好脾气的,若是惹怒了她,私下还不知要被她怎么磋磨,古沃珲的脸色白了些。
戴佳氏冷哼一声,正欲眼不见心不烦地离去,却看到不远处顿足的女子。
戴佳氏的脚步一顿,脸上的神色变化了一瞬。
而后,她的脸上竟是扬起笑来:“哟,这不是阮答应吗?”戴佳氏朝着阮答应走去。
阮答应在梅林中看到戴佳氏在不远处莫名发火,想着戴佳氏的性子,她并不欲惹事上身,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欲绕路离开,谁知还是被戴佳氏注意到了。
都打了个照面,也没有避开的必要了。
阮答应神色平淡地和戴佳氏行了一个平礼:“戴佳答应。”
戴佳氏的神色却难看了一瞬。
原本需要恭恭敬敬朝着她行大礼,称呼一声嫔主子的人,眼下只用和她行平礼便好,她的封号也没了,这戴佳答应的称呼真是怎么听怎么不舒坦,实在令人心梗。
但唯一让戴佳氏欣慰的便是,阮氏这个女人也被贬成了答应。
让她天天一幅自命不凡自以为清醒聪慧的样子,现在可踢到铁板了,该!
这般想着,戴佳答应脸上的笑意愈发浓了,她掩唇笑道:“许久未见阮答应了,阮答应的规矩终于学好了?”
后宫谁不知阮答应和孟常在洛答应三人在背后妄议令贵妃,结果好死不死被颖嫔和容贵人撞见,最后颖嫔和容贵人狠狠在令贵妃面前告了她们一状的事。
令贵妃的处置自然是没什么可说的,后宫众人甚至觉得若是自己在令贵妃的位置上,却被几个低微的贵人常在这般胆大包天的妄议,她们只会比令贵妃罚得更重。
但紧接着皇上对阮氏三人的惩罚却让后宫侧目。虽然嫔妃们对皇上待令贵妃的事事回护有些酸,但也只能在心里酸酸,没人敢真的说什么,大部分人甚至有种“果然如此”“应该的”的感觉。
但对阮氏三人,众人可就没这么忌惮了,毫不客气地看了好大一番笑话。
戴佳氏这般想着,也不由有些叹服阮氏的好心态。出了这样大一个丑,竟然还敢面不改色地出来闲逛,这女人的心思果真深沉。
被戴佳答应这般直白地拎出来嘲讽,阮答应的神色到底变了一瞬。
但很快她便平静下来,阮答应淡淡一笑:“戴佳答应的禁足不也解了?还未恭喜戴佳答应。”
假孕争宠被揭穿又是什么有脸的事么,阮答应毫不畏惧地看着戴佳氏笑。
戴佳氏脸上的笑意果然淡下去,但她冷笑道:“我那是被陷害的,我的事尚且还有转圜的余地,可你阮答应就未必了。”
如愿看到阮答应维持不住脸上的从容笑意,戴佳氏的神色也舒展开来,她道:“有的人还自诩聪慧,可是却做出在御花园妄议贵妃的事来,还被人撞见了,也不知这‘聪慧’之名到底是谁传出来的,怕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戴佳氏还故作感叹地摇头轻笑。
阮答应脸上的神色霎时冷下去:“你……”
阮答应正准备驳斥戴佳氏,却被梅林外传来的交谈声打断。
“济雅,我瞧着这红梅林也没什么好看的,不都是这个样儿?”
“瑛荣姐姐,左右整日在宫中待着也是无事,不如出来走走。”
原来是兰常在和那拉答应。
兰常在名钮祜禄·瑛荣,那拉答应名那拉·济雅。
辨清说话之人的身份后,戴佳氏脸上的神色却有些似笑非笑。
说起来,这兰常在和那拉答应也都是折在令贵妃手中的人。一个原本是贵人,另一个好歹是个有封号的常在,还都是正统的满洲格格出身。可出身再高贵,她们还是被贬斥了,而这被贬的原因或多或少都和令贵妃有关。这二人和她,和此刻同样在这梅林的阮氏,到还真算是同病相怜。
还真是巧了。
戴佳答应看了阮答应一眼,见她也不准备出声便也还算满意,她又接着旁听兰常在和那拉答应的对话。
听到那拉答应的话后,兰常在倒也还算认同。
但不知怎的,兰常在忽然轻哼一声:“要我看,御花园的红梅开得再好也没有西苑的好。”
那拉答应听到这话却有几分好奇:“或许吧,听说西苑的红梅是种在太液池旁的,想来这样寒冷的冬日去西苑,又能在太液池上冰嬉,又能一边赏着红梅,听着的确比御花园有趣。”
兰常在却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那拉答应:“你还笑得出来!再有趣也和咱们无关。毕竟,那可是皇上特意为令贵妃种的呢……”兰常在皮笑肉不笑地道。
那拉答应却是感叹:“听说是因为令贵妃娘娘喜欢冰嬉,皇上便为娘娘在西苑的太液池种满了红梅,皇上待令贵妃娘娘当真是极好。”
现在想想,那拉答应觉得自己当初真是鬼迷心窍了,竟然就这样听信了皇贵妃,不,听信了辉发那拉氏的话,妄图到皇上面前去邀宠,甚至还用了那样不算光彩的手段。
在宫中的时日愈久,她便愈发清晰地认识到皇上待令贵妃到底有多么的宠爱纵容。这宫里当真是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令贵妃的盛宠,说旁人得宠,但在那拉答应看来,所有嫔妃加起来怕是都不及令贵妃的一半。
想想这些,再想想那次的自食恶果,那拉答应愈发心惊。她当时怎么敢的啊!皇上那样宠爱令贵妃,眼里几乎看不见旁人,她竟然也妄图从令贵妃手中争得皇上的宠爱,当时的她实在是太天真太莽撞了。
好在罚过之后,皇上和令贵妃就跟忘了她这个人似的,那拉答应觉得这样也好,反正她是不敢再大着胆子行争宠之事了。
听到那拉答应的感叹,兰常在更是掩不住脸上的酸意,“是啊,令贵妃喜欢皇上便为她种海棠种梅花。这大过年的皇上还特意抽空陪令贵妃去西苑游玩……还有年前,先是汤泉行宫又是西苑红梅,令贵妃的福气可真好啊!”
说起汤泉行宫,连一旁听着的戴佳氏和阮答应的神色都是一变。
汤泉行宫自明朝起便是帝后龙浴之地,到了本朝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汤泉行宫一向都是皇帝独自前去,或是带着皇后一同前去。哪怕皇帝想要带着嫔妃前往,也必然会带上皇后。
帝后龙浴之处,并非说说而已。汤泉行宫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同样是这对天下间最尊贵的夫妻的象征。
而今,在后宫无主之时,皇上却独独带着令贵妃前往汤泉行宫,一连还去了几日。让后宫感慨令贵妃盛宠的同时,更是心惊于另外的一层意思。在她们看来,皇上的心思简直是昭然若揭。
想到这些,阮答应的脸色只是涩然了些,但戴佳氏的脸色却可以说是难看。
兰常在和那拉答应却是没料到二人的闲谈被旁人听得清清楚楚。
兰常在的话虽然酸,但某种意义上来说却都是事实。那拉答应心中亦是感慨令贵妃的盛宠不衰,但是她知道兰常在不喜欢听这种话,便没说出口。
那拉答应只道:“令贵妃娘娘地位尊贵,自然是有福之人。”她又握住兰常在的手,暗示道:“好了,瑛荣姐姐,不说这些了,咱们去御景亭瞧瞧吧?”
兰常在本来还准备说几句,但听那拉答应提到“御景亭”三字,她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
兰常在的神色变了变,到底别扭地住了嘴:“你说的是,咱们出去走走。”
上次阮氏三人就是因为在御景亭妄议令贵妃才被罚的,兰常在也反应过来那拉答应是在提醒自己。她可不想因为一两句无心的话便落得一个和阮氏三人一般的下场。抄写宫规要抄断手就不说了,若是再降到答应的位分,她就真的不用活了。
兰常在和那拉答应相携离去,红梅林又恢复了清静。
但戴佳氏和阮答应却都平静不下来。
想想自己的处境,再想想皇上对令贵妃依然不变的盛宠,阮答应的脸上不禁浮现几分苦涩。
戴佳氏的脸色也不好看,但是看到阮答应脸上的涩然,她心中却扭曲地有几分快意。
戴佳氏不禁讥笑道:“阮答应不是一向自诩得宠吗?如今听来,不知阮答应比之令贵妃又如何?”
不待阮答应回答,戴佳氏又掩唇娇笑道:“哦,倒是我忘了,这几月来皇上似乎一次都没翻过阮答应的牌子。阮答应从前是‘得宠’,但今后怕是只能时时念着从前的风光度日了。”
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惶然被戴佳氏毫不客气地揭露出来,阮答应连脸上最后的从容之色都维持不住,到底白了脸色。
但看着嚣张刻薄的戴佳氏,阮答应紧紧攥了攥手中的手炉,到底极力平静下来。
阮答应看着戴佳氏,微微一笑:“戴佳答应又好到哪里去呢?与其嘲讽我,戴佳答应不如想想如何洗刷你的‘冤屈’。”她微微咬重了“冤屈”二字,极尽嘲讽之意。
戴佳氏果真被阮答应的暗讽气得眉头一竖,但她不甘示弱道:“清者自清,皇上自会为我洗刷冤屈。倒是你……”戴佳氏打量了阮答应一番,又讥讽一笑:“这后宫人人都看得清楚的事,有些人却是自作聪明地看不分明。你自以为自己清醒聪明,却不知在旁人眼中有多可笑。”
阮答应又被旧事重提地嘲讽了一通,她攥着手炉的指尖几乎在发白。
但阮答应面上仍是维持着平静,她平淡道:“我竟是不知,禁足出来之后,戴佳答应竟也这般维护令贵妃娘娘了。”
戴佳氏果然一噎,而后她面上却故意露出一抹笑来:“令贵妃娘娘是贵妃之尊,我小小一个答应岂敢对令贵妃娘娘不敬。”
她一个答应都知道不能对令贵妃不敬,阮答应当日好歹还是常在却不知道,戴佳氏又暗中嘲讽了阮答应一番。
听到戴佳氏的暗讽,阮答应握着手炉的手更用力了些。
她微微凝眉,有些厌烦地看着戴佳氏。她听了兰常在和那拉答应的对话后,心情本就低落,身边还有这么个胡搅蛮缠的女人,阮答应此刻竟是有些身心俱疲,不欲再与戴佳氏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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