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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冠六宫(清穿)by春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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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
他这次说得真切而直白,宁欢也听得真切。
她第一反应便是羞恼,而后却又有隐秘的甜从心底缓缓浸出来。
她一双眸子胡乱地看着四周,结结巴巴地斥道:“什……什么东西!谁,谁准你这么乱叫的!”
她狠狠地瞪他一眼,义正言辞道:“不知羞!”
若不是她面上不争气泛起的红晕出卖了她,这句话听着倒真的是大义凛然。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往日这种话她第一反应便该是反驳谁是你的宝儿,今日却没揪着这一点。
想到这儿,皇帝眸中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他纵容地看着她,从善如流道:“嗯,不知羞。”
宁欢反而听得又羞又恼,她实在是没招儿了,只能怒推他一把:“你怎么这么烦人啊。”
如果不是这句话说得软绵绵的,可信度也会高上不少。
皇帝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温声哄道:“好,我烦人,不生气了,咱们去看看你的贺礼如何?”
宁欢满意地翘起唇角,又骄矜地扬起下颌:“走吧。”
皇帝哑然失笑,顺势推开东稍间的门。
宁欢踏入门中,一众礼盒便映入眼帘,她先是欢喜,而后细细一看,那满满当当的礼盒竟一路从桌上堆到了地上。
她眼角一抽,略显嗔怪地看着皇帝:“这都是您的礼物?”
皇帝理所当然地点头:“快去看看喜不喜欢。”
宁欢看了看那满满的礼盒,心中虽欢喜但还是嫌他太过铺张:“这也太多了。”
她想了想,便道:“不合规矩。”
皇帝笑睨她一眼:“在你这儿,还有什么规矩吗?”
宁欢闻言,难掩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皇帝看着她,又满含深意地笑道:“你要习惯,日后还会更多。”
宁欢一滞。
她反应过来,又面露微笑地看着皇帝:“今日是我生辰,您非要招我不是?”
皇帝不禁轻笑一声,他到底顺从她道:“好好好,我不说了。”
他又执了她的手,走过去:“你先瞧瞧,若有不喜欢的不要便是。”
宁欢轻哼一声。
她慢慢打量着礼盒中放置的一件件珍珠宝石,华服绸缎。
一进屋子她先看到礼盒,已觉这宫中的东西连盒子都这般精美华丽,谁料这些华美绢盒中盛的东西更是华贵珍奇,她甚至觉着这间屋子都被这些精致华丽光华璀璨的珍宝照得锃亮。
她的目光掠过盒子中盛着的一匹匹华美的绸缎,一件件明丽精致的旗装,她微微抿唇:“这是您上次在木兰时说的锦缎吗?”
皇帝颔首:“喜欢吗?”
宁欢一掀眼皮:“全在这儿了?”上次不是说过了么。
皇帝面色如常道:“放心,李玉挑了几匹出来。”
那几匹绸缎瞧着花色不怎么新鲜,不要便不要罢。
宁欢这才满意地弯起唇角。
下一秒,她又是一滞。
她从旁拎起一双软锦绣鞋,咬牙看向皇帝:“这是天华锦制成的?”
皇帝轻咳一声:“似乎是。”
宁欢看看皇帝,又看看手中的软鞋,无言片刻。
皇帝还劝慰她道:“这些不过是死物,宁儿不必如此在意。”
“死物?”宁欢喃喃。
她不由抬头看向他,见着他身上还未换下的十二章纹龙袍,一针一线是极致的精和极致的华贵。
哦,他就是全天下最有权最有钱的人,他身上穿的这件朝服不知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才能制成。
她也不奇怪他能说出这样的话了。
但她仍是小心翼翼地抚上这双价值千金的软鞋,锦绣的软鞋上缀着明珠翠玉,粉色的奢华软缎上开满了的海棠,描金彩绣,栩栩如生,珍珠明玉在光下折射出柔美的光芒。
华贵又美丽,宁欢动作轻柔地抚摸着,生怕自己手重一些便会弄坏这双娇贵又美丽的软鞋。
她觉着自己怕是舍不得将这样一双鞋踩在脚下。
皇帝看她这宝贝的模样,不由失笑:“你若喜欢,日后吩咐绣房再多制几双便是,日日换着穿,不必如此心疼。”
宁欢一滞,倏地看向他,痛心疾首道:“您也忒败家了。”
皇帝只笑道:“这不是你喜欢么。”
忽然,他眸光一转,意有所指地笑道:“你若看不惯我这般败家,便早日帮衬着你傅馨姐姐一同管家如何?”
宁欢先是横他一眼,还轻啐道:“不要脸。”
想想,她又补充道:“想得美。”
打理宫务?不成,这偌大的紫禁城,让她上手她怕是只会弄得一团糟。
她耳根子都有些发烧了,连忙转过头去接着逡巡礼盒里的东西。
皇帝纵容又无奈地摇头。
宁欢忽然看见躲在一众华美精致礼盒背后的一个漆雕红匣。
她好奇地将它拿出来,上面錾刻的鎏金缠枝海棠精致艳丽,极尽华美富丽。
她轻轻打开匣子。
这一眼,却是让她又惊又喜。
匣子里是一套雕成海棠花模样的玉饰,海棠玉簪玉钗,海棠玉步摇,还有海棠花状的耳坠玉镯,海棠花玉戒……
一套玉首饰就罢了,偏偏这些首饰都是用珍稀而美丽的凤血玉雕成,那玉犹如凝脂般白皙温润,精细雕琢的海棠花瓣间恰到好处的晕染着凤血玉的红,一眼望去,竟真如树上那灼灼如火的海棠花一般,几可乱真。
宁欢被这套玉饰牢牢地吸引住,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枚海棠步摇,步摇上垂下的流苏叮当作响动听极了。
其他什么锦缎珍宝,她统统看不见了。
“咳——”
片刻后,皇帝的轻咳声才拉回她的神思。
宁欢略显疑惑地看向皇帝。
见他一脸自得的笑意,她一愣。
想到什么似的,她不可置信:“您……这……”
她指了指手中的漆雕红匣,一脸惊异地看着皇帝:“这不会是您……”
皇帝贴心又略显得意地肯定她的想法:“宫中还有人能雕出这么套东西吗?”
宁欢心想,术业有专攻,哼。
但她怎会这般不解风情地扫这特意为自己精心准备礼物之人的兴。
宫中的能工巧匠手艺再巧夺天工又如何,雕得再精致想来也比不上他这饱含心意亲手为她雕成的礼物。
这般想着,她的唇角也不忍不住高高扬起,她仰着头直直看着他,笑得甜软:“多谢您,这是我今日收到的最好的生辰贺礼。”
皇帝正笑着看着她,却猝不及防撞入她一双似是盛满星辰的眼眸,那漂亮的桃花眸中除了落满星辰,还落着他。
他的心柔软得不知如何是好,声音页温柔得快滴出水:“宁儿喜欢便好。”
宁欢又拿起海棠步摇,抬手在头上比划一番,哪个女子会不喜欢华美耀眼的首饰呢。
她略有遗憾道:“只能将它先收藏在这匣子中了。”
宫女的服制大多简洁素朴,衣服鞋子发髻头饰都有统一规制,不得私自佩戴多余的东西。
皇帝道:“你想穿便穿,想戴便戴,这些东西本就都是你的。”
这儿的东西哪一件不是远超她一个小小二等宫女的规制,平日混不吝地皮样儿,这会儿倒又这般舍不得。
宁欢依依不舍地摸了摸玉步摇,摇头道:“不必了,让它放着便是,我还怕将它摔了呢。”
皇帝看着她这渴望却又忍痛的模样,更是好笑。
他略一思索,眸中盈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笑:“只要你想,想穿多华美的衣裙戴多名贵的钗环都行。”
宁欢轻轻咬牙,对他这类的话已然波澜不惊,她面露微笑:“那还是让它们珍藏在宝匣中罢。”
皇帝忍俊不禁。
他到底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平日就在养心殿穿罢,你若不穿,过些日子这些花样儿也会过时,岂不是更铺张浪费?”
宁欢略一思索,还,还真有些道理。
那……她还是按着他说的做罢。
这是为了不浪费,嗯。
宁欢从犹疑到肯定,她好心情地笑起来。
她又看着他,看着他还身着一身明黄象征皇帝至尊的十二章纹龙袍,这般的他应当是高坐庙堂垂衣御四海才是,此刻却在这儿温柔又耐心地陪她拆礼物。
她心下不免一软。
宁欢将手中的匣子扣好,毫不吝啬对他的夸赞:“这堆礼物只留下这一匣首饰我便很开心。”
她盈盈笑道:“实在不必准备这么多东西。”
皇帝果然高高扬起唇角,眸中的柔情怎么都掩不住。
他忍不住揉了揉宁欢柔软的发,毫不吝惜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意:“可是我觉得只有世上最珍贵最美丽的华服珠宝才配得上我的宁儿。”
宁欢忍不住翘起唇角,却骄矜道:“花言巧语。”
皇帝温柔地看着她:“肺腑之言。”
作者有话要说:
说实话,古装控的我看上了女鹅拎着的那双粉色绣海棠的锦缎软鞋!!!
女鹅啊,不需要的话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QAQ

秋日凉爽的风裹挟着桂花的馨香而来,宁欢轻轻嗅了嗅,笑着随柔惠进了屋。
她悄然打量着柔惠所居的配殿。
也不知姐姐有没有被内务府那帮人慢待欺负了去。
她今日特地来向柔惠道谢,柔惠送了她一件亲手制作的披风,还有一堆刺绣的小东西做生辰贺礼,好看极了,宁欢喜欢得不行。
“姐姐总是为我绣这些东西,实在太劳烦姐姐了。”
柔惠道:“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也就这点绣活能看看,妹妹不嫌弃才好。”
宁欢睁大眼睛:“能看看?若姐姐的绣功都只是能看看,那我岂不是看都不能看了。”她故作怅然。
见她这般灵动的模样,柔惠忍俊不禁,眼眸弯起好看的弧度,盈盈澄澈。
宁欢再次道谢:“我很喜欢柔惠姐姐的礼物,多谢姐姐。”
“你喜欢便好。”柔惠温柔道。
宁欢惬意地轻叹一声,无比自然地踢掉脚上的鞋,闲散的靠在迎枕上,仿佛这儿不是钟粹宫而是她自己住的地方。
柔惠好笑地摇摇头,让采薇下去备些点心来。
见四下无人,宁欢又微微直起身子,她有些犹疑地看着柔惠。
她今日前来除了道谢,也是想和柔惠说说上次行宫的问题。
柔惠看向宁欢,柔声问道:“妹妹怎么了?”
宁欢坐直身子,微微抿唇。
她凝望着柔惠:“姐姐,你先前说秀贵人没有再为难你,可是真的?”
柔惠一滞,她捏紧绣帕。
宁欢的目光温柔而耐心,柔惠在这样的注视下感受到了无限的包容,她有些无措地看着宁欢:“妹妹,我……”
见她没想瞒着,宁欢稍稍放下心去,她轻叹道:“姐姐不该瞒着我的,你一直待我若亲妹,既是如此,若有什么事儿姐姐也该告诉我,我也能多为姐姐筹谋几分,断不会让姐姐这样白白让人欺负了去!”
柔惠闻言,心下又酸又软,她连忙握了宁欢的手:“是我让妹妹担心了。”
宁欢回握住她的手,嗔道:“姐姐这般报喜不报忧的性子可不是让我担心吗?”
柔惠只觉鼻子一酸,但还是努力露出一抹笑来:“妹妹,没事的,她不过是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罢了,算不得什么委屈,妹妹实在不必再为我牵扯进来。”
宁欢复看那日已经为了她而开罪秀贵人,上次宁欢还无故被怡嫔秀贵人欺负着罚跪,柔惠一直认为是因为自己连累了宁欢,所以如今她如何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再将宁欢牵扯进来。
她只希望宁欢能无忧无虑地待在长春宫便好。
“什么牵扯不牵扯的,柔惠姐姐待我如亲妹,我们自当是一体的。”宁欢坚定道。
柔惠心下一暖,握紧了宁欢的手。
“姐姐,秀贵人她……”宁欢微微抿唇。
柔惠素来灵慧,怎会不知她在犹豫什么。
本也是阖宫皆知的事儿,与宁欢说说也没什么。
这般想着,她便一哂:“就如秀贵人所说,我至今无宠又身份低微,她又与我有嫌隙,难免说几句不中听的话。”
宁欢冷哼一声:“她如今又是什么模样?真是好大的脸。”
她又看向柔惠宽慰道:“她不过小人得志,柔惠姐姐日后未必会一直居她之下。”
柔惠心下一暖,但她摇摇头:“妹妹,我也从未想过要得宠或是显贵,所求不过在宫中安稳一生。其实这样的日子倒也好,宫中的娘娘们都很和善,怡嫔与秀贵人也不敢太过为难我,不过嘴上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罢了,我平日过得也算不错。”她的脸上甚至露出一抹笑来。
宁欢却不赞同:“不行,那也不能时时让她们这般欺辱姐姐,总要想想办法。”
柔惠道:“罢了,妹妹,皇上不喜欢我,想什么办法也是无用,这样便挺好。”
皇上连她的牌子都不翻,她又能如何,这宫中的女人不都是一生依靠着皇上安身立命么,皇上若无所作为,她们自然也会迅速沉寂下去。
宁欢一滞,她微微抿唇:“他……”她到底将未尽的话咽下去,疑惑地看着柔惠:“姐姐从前可曾见过皇上?”
柔惠轻轻摇头:“未曾。”
宁欢想不通了,以柔惠这样的性子想必是不会开罪皇帝,皇帝又是个温雅的性子,应当也不会轻易苛待一个女子,况且按照昔年旧人来看,皇帝一向偏宠的都是柔惠这般温婉柔美又通诗书的汉女,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呢。
看来还是得从源头下手,宁欢心下叹气。
她便暂且不想这个问题,又问柔惠道:“除了怡嫔和秀贵人,可还有其他人为难姐姐?”
“宫中高位的娘娘们都很好,没有人为难我,贵妃娘娘待我也很宽和,娘娘身子好的时候还会让我去陪她一同绣花。”柔惠道。
宁欢听着倒是轻轻颔首,这似乎真的与简姨说的不谋而合。
柔惠还是不忘安抚宁欢:“妹妹不必担心,我总归是钟粹宫的人,贵妃娘娘待我又这样好,其余人待我如何其实也不重要了。”
宁欢偏头看着她,微微抿唇。
此时采薇奉着点心进来,柔惠便招呼她:“我这儿东西简陋,也不知合不合妹妹的口味。”
宁欢嗔了柔惠一眼:“姐姐说什么简不简陋的呢,我在长春宫招待姐姐时可是连点心都没有,按姐姐这样说,我的罪过岂不更大?”
柔惠哑然笑了:“是我失言,妹妹快尝尝吧。”
宁欢捏着一块点心送入口中,觉着味道不错,便又吃了一块。
柔惠见她喜欢,看得也开心。
见她嘴角沾上碎屑,捏着帕子便想帮她擦掉,奈何手伸到一半才想起她们还隔着一个小几。
宁欢笑盈盈地接过她手中的手帕:“姐姐可别嫌我弄脏了你的绣帕。”
柔惠温柔道:“我怎会嫌弃,快擦擦吧,吃得跟小花猫似的。”
宁欢擦了擦嘴才看向手中的手帕,她左看看右看看:“这张帕子绣得可真漂亮,用它擦嘴倒是我的罪过了。”
柔惠制的东西多是香囊络子之类的小玩意儿,绣帕好像还真没有。
况且这张绣帕上的绣工似乎比之香囊还要精致巧妙几分。
柔惠温柔笑道:“不过一张帕子罢了,我绣了许多,你若喜欢便都送你了。”
宁欢灵光一闪,又想到方才的事儿。
她眼波一转,便毫不客气地接受了柔惠的好意:“姐姐带我去看看罢。”
柔惠笑着颔首,带着她进了内室看绣好的绣帕。
宁欢拿起一张张漂亮的绣帕,只见每方绣帕图案都秀美清雅,颇具巧思,绣工更是细致精美。
她先是惊叹,而后略略思索又问道:“姐姐,这可是苏绣?”
柔惠含笑点点头:“是苏绣。”
宁欢心下更是惊叹,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苏绣,果真精美极了。
难怪她看着那件披风怎么看怎么秀气漂亮,原来真是素有盛名的苏绣。
挑选间,她竟又看见几方双面绣的绣帕。
宁欢当即抛下了前头看中的绣帕,拿起其中一方双面绣的绣帕,赞叹地看着柔惠道:“这是双面绣吗?姐姐的绣工未免太高超了。”
柔惠看着她亮晶晶的眸子,又被她这样直白地夸赞,有些羞赧却又高兴:“妹妹过誉了,不过是双面绣罢了,比我绣得好的可大有人在,我的绣工不过平平罢了。”
“我可不管,在我心里姐姐就是绣得最好看的。”宁欢弯唇笑道。
柔惠神色温柔地看着她:“你若是喜欢,我便多绣几张送与你。”
“不必不必,姐姐将这儿绣好的随意赠我一方便好。”说着,宁欢还宝贝似地看着手中的绣帕。
柔惠道:“几方绣帕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宁欢挽着柔惠道:“既然是几方帕子那便日后再说吧,日后我央着姐姐绣帕子的时候姐姐可也要答应我。”
柔惠自然不会拒绝:“好。”
待挑好了几方漂亮的绣帕,宁欢心满意足地拉着柔惠回到炕上。
她忽然摸了摸炕几,还算满意地笑了:“看来内务府那帮人没有慢待姐姐。”
柔惠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似的,莞尔笑道:“妹妹想哪儿去了,就算是无宠我也是皇上的嫔御,该有的东西还是要有的,宫中规矩这样严,内务府怎敢慢待至此。”
“那就好。”宁欢点头,再次在心中肯定了太后的说法。
宁欢拿着几方柔惠赠的绣帕慢慢走回养心殿。
一路走着,她一路思索柔惠的问题。
柔惠姐姐就是典型的简姨口中那种大家闺秀,温婉而恪守本分,而且柔惠姐姐更是心思柔软纯善。
柔惠姐姐先前甚至说过希望她也能成为嫔妃过上更好的日子。
想着柔惠待她的种种,宁欢又不禁轻叹一声,她想,她总得帮帮柔惠姐姐才是。
宁欢慢慢悠悠回了养心殿,正准备踏进去,却见一个太监端着一个大托盘呈在皇帝面前。
皇帝略扫了一眼,随手翻了一个牌子。
她依稀看见那牌子泛着绿色。
宁欢轻轻一哂,转身回了东稍间。
宁欢抱膝坐在炕上,望着窗外的明净的天,目光飘远。
她想,他怎么偏偏是皇帝呢。
先前皇帝从未在她面前翻过牌子,全是叫去,甚至后来直接不让敬事房的太监出现在她面前。
她知道他的那点儿心意,所以她也“体贴”地时不时“正好”去到长春宫。
谁料今日竟是让她直面这一幕。
虽然早在入宫前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谁知道这个本该当工具人看的人竟会变成他呢。
她只觉太阳穴一阵阵的发胀,不由揉了揉额角。
宁欢的目光又落到梳妆台上。
黄花梨木雕刻着缠枝海棠的梳妆台上堆满了华贵精美的首饰,还有那一排排的箱子,里面也放满了绫罗绸缎,绮罗锦衣,那些服制或许连宫中的嫔主子都不会拥有。
看着这满目富丽堂皇的东稍间,她不由便想到前几日的他。
想到她生辰那日,他连朝服都来不及换便赶着来陪她,还在这东稍间堆满了他的心意。
他还说只有世上最珍贵最美丽的华服珠宝才配得上我的宁儿。
宁欢一颗心又酸又疼,她闭上双眼。
怎么偏偏遇上这样一个人呢,怎么偏偏他是这样的身份呢。
他容姿卓绝,更是天下至尊,待她,却是极尽的爱护与纵容,她的一颗心怎么可能一点都没有动摇没有触动。
但她又想到了今日的钟粹宫,那里有贵妃,有柔惠,还有钟粹宫外的东西六宫,那些地方还住着其他的嫔妃。
他是坐拥天下,至尊至贵,但他同样有三千美人在侧。
方才她还在想柔惠无宠该怎么办,如今却轮到自己操心这个问题。
这般想着,宁欢扯了扯唇角,真是巧了,今日这些事儿全撞一块儿了。
确实逃避不得,但是……
宁欢轻轻阖眸。
她心里早就明白,依那人的性子,她能出宫的可能性小得可怜。
他看着像是一个温雅清贵性子柔和的世家公子,但也只是看着像罢了。
他是一个看似温和实则疏离强势的人,他可是一个御极许久的帝王,青年登基稳坐江山,怎会是表现出来的这般好说话。
是以,在这件事上,他既对她上了心又怎么可能放过她。
想到这些,宁欢不禁轻轻弯起唇角,似讽似笑。
不过……
在事情彻底没有转圜之前,她得先确定一件事——他到底能为她做到哪一步。
宁欢的面上甚至带上一丝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的这前几天实在太难了orz,我已经通宵两天了,今天还要祭祖,本来想日6的,实在没时间了,而且感觉写得也很匆忙,等过了这忙碌的几天我再改改吧!谢谢宝贝们的支持!!!

宁欢低着头,圆团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他照常打了个千儿,嬉皮笑脸地:“小主子,皇上叫您过去呢。”
宁欢正烦着,一听这话更是恼得不行。
她顺手将炕上的大迎枕扔向圆团:“混账东西!皇上不是翻了牌子吗,叫我过去干什么?”
也不知那一声混账东西是骂圆团还是骂某人了……
圆团没想到这位小祖宗心情又不好了,他也不敢躲,生生受了,好在那迎枕软和,也砸不出什么事儿来。
他忙道:“哎哟,我的小祖宗,奴才哪儿有那个胆儿敢假传圣旨啊,给奴才十个胆儿奴才也不敢啊!”
宁欢冷声道:“谁说你假传圣旨了?”
圆团看她这仿佛气得不轻的模样,心中哀叹,皇上啊,您干嘛要惹这祖宗啊。
但他面上讨好地笑道:“小主子,您就走一趟吧,圣意难测,奴才哪儿敢揣度圣意啊。”
宁欢别过头:“不去。”
圆团一愣,竟砰砰砰地磕起头来:“小主子,奴才求您了!您就去吧!您要是不去,奴才的脑袋就保不住了!奴才求您了!”
宁欢见他竟如此“威胁”自己,气结,又砸了他一个大迎枕。
“闭嘴!”
圆团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小主子……”
宁欢都要被他气笑了。
“行了行了,快起来,我去就是了。”
圆团嘿嘿一笑:“多谢小主子恩典!奴才就知道您最最最是人美心善!”说着他还竖起了大拇指。
宁欢一噎,剜了圆团儿一眼。
她下来穿上鞋,又恼又怒地朝着后殿西侧去。
召幸嫔妃一般都是在后殿。
宁欢走到后殿西侧的耳房门前,有些迟疑,她看了圆团一眼:“你开。”
圆团忙跪下:“奴才不敢!”
宁欢气笑了:“那我就敢了?”
圆团讨好一笑:“您是小主子,这养心殿除了皇上就是小主子最大了。”
宁欢看他一眼,无言片刻。
她微抬下颌,还有心思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别让她打扰了他的美事。
她用力砰地推开门,结果脚下被门槛拦了一下,整个人瞬间不稳。
推开门后竟就要直直地摔进去。
她一急,忙扣住门框,有惊无险地站直了。
她听见了圆团儿在她身后努力憋笑的声音。
她暗暗磨牙,这狗东西!
此时的她真想扭头就走。
她努力忽略这大型丢脸现场,侥幸地想着,皇帝这会儿约莫在忙吧。
没想到抬眸望殿内一扫,皇帝正端坐着憋笑地看着她。
宁欢的拳头瞬间硬了,心里却是羞恼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皇帝看着她的又恼又窘的模样,右手握成拳状奋力掩住笑意,惹恼了她吃亏的还是自己。
他朝宁欢招了招手:“还不过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伤着。”
宁欢还记着这是后殿,嘴硬地过去蹲身给他行礼:“奴才给皇上请安。”
皇帝心下好笑,起身就想扶她起来,谁料竟被她灵巧一躲。
宁欢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站起来。
皇帝摇头失笑。
宁欢忍不住用余光打量这间耳房。
皇帝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还故意问道:“找什么呢?”
宁欢垂眸,声音硬邦邦地问他:“皇上召奴才有何贵干?”
皇帝便逗她道:“嗯,让你去后头伺候陈贵人,你去不去?”
宁欢霎时面露微笑:“奴才遵旨。”她转身便要出去了。
谁知下一秒便天旋地转地落入皇帝怀中:“真是个小傻子。”
宁欢忍不住锤他:“你才傻!你放开我!”
皇帝抱着她笑,温和而纵容道:“我早就打发陈贵人去耳房休息了。”
他还笑着在她耳畔低语:“我没幸她。”
厚脸皮如宁欢,听他说得这样直白也忍不住耳尖泛红。
她梗着脖子:“这与我何干?”
皇帝看着她,长眸中墨色渐浓:“嘴硬!”
宁欢意识到某种危险的意味,推拒着他。
皇帝眸中划过一丝叹意,面上却接着逗她:“何干?我闻着怎么这么酸啊?”
宁欢不搭理他了。
皇帝抱着她,温声问道:“今日是怎么了?怎的去了长春宫和钟粹宫一趟就蔫儿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他的指尖轻轻滑过她微红的眼眶,在宁欢看不见的地方,他素来温雅的眸中划过一丝凉意。
宁欢不由冷笑:“恶人先告状。”
她浑然忘了先前在宫外时时常是谁先恶人先告状的。
皇帝一下便笑了:“我好端端的怎么就成恶人了。”
他故作叹息:“你今日可是兴冲冲地就抛下我去了长春宫,我还没说什么,你自个儿倒先生气了。”
宁欢暗暗磨牙,明明说的就不是一件事。
皇帝还念着方才的问题,又问她:“今日去那两宫可好?”
宁欢不耐道:“好,你以为傅馨姐姐和柔惠姐姐都和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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